厌诈,况且你们约定赛马时又没说不许使诈。”
“呵呵。”睿祺笑道“你这和兵不厌诈扯得上关系么”
望着笑靥如花的小蜻蜓,他面上虽然也带着笑,可心却如钝刀割肉一般疼痛。
永瑞拍拍小蜻蜓脸蛋,眸中满是温和的宠溺,将她复又抱上马,尔后对睿祺说“不管如何,先到的便为胜,但下酒楼由我做东,走罢。”
“说好的输家做东,干么要你来做这游戏岂不就无趣了么”小蜻蜓不依,悄悄跟永瑞咬着耳朵,“他是阿哥,比你有富有,不敲他却去敲谁”
“你啊。”永瑞爱怜的在她敲敲她脑袋,一甩马鞭,马儿答答往前跑去。
睿祺愣在原地,方才小蜻蜓跟永瑞咬耳朵看得他胸口似被重锤狠敲了一下,小蜻蜓,你若是对我这般,便是立时为你化做灰此生也了无遗憾
望着他俩跑去的背影,在蓝天白云下,看着是那般相衬,他不由暗叹,好一句,自古美女爱英雄
“驾”
他一扬鞭,策马追了上去
夕阳西沉,晚霞给天空染上淡紫的红色,仿若沉沉的暮霭,临街一溜的酒楼门前的酒幌在晚风中轻轻飘拂。顺江酒楼食客云集,腿脚麻溜的店小二们在堂上堂下不停穿梭应诺往返不息,各家守在大门外的店伙计见永瑞等走来,一个个争先恐后躬着身殷勤往自家店里请着。
“去顺江罢。”永瑞手中马鞭往顺江酒楼一指,顺江的店伙计眼明手快赶紧迎上前接过他手中缰绳,扯着脖子往店内喊“来客喽”
“两位爷和姑娘楼上请”立时便有店小二点头哈腰地奔出来,领着他们往楼上雅座去了。
永瑞他们上楼时与一和尚错身而过,那和尚一见小蜻蜓眼里闪过一抹光,因小蜻蜓走在永瑞和睿祺身后,故永瑞和睿祺未能察觉到,小蜻蜓是最喜热闹的,一双眼到处瞧,自然更是未能察觉。
到了雅座,永瑞吩咐店小二,只管拣好酒好菜上十几样便是,喜得店小二连连点头,眉飞色舞地往楼下飞奔而去
043 美女爱英雄下
吃罢饭,辞别九阿哥,永瑞带着小蜻蜓转回府,可过不多久,他跑来对小蜻蜓说有事要外出,稍时便回来。小蜻蜓心下有些纳闷,他一个闲职王爷哪来这么多事儿,可转念想想,男人么,总有三朋四友,哼,会朋友居然不带了她去,她耸耸肩,颇有些不满。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乌兰珠沐浴后,宫女冬雪替她换上了一套汉装,因睿霖极喜她穿汉装,所以夜里她一般都会在沐浴后换下旗装。穿好衣,她也不让冬雪替她梳暨,只把两边鬓发卡了,一任长发直泻。
圆圆的镜台象挂着一轮新月,镜中人一袭白衣,只在领口袖口隐隐衔接几朵浅紫小菊,香罗带打起了鸳鸯结,清清的眼神,腰际的长发如晚风中的丝绢,她低头看着细细的脚踝,长长的睫毛弯弯的掩饰着从心底荡漾出来的那份洁净。
“珠姐姐穿上这淡雅的汉服妆扮更增添几分妩媚清妍。”冬雪从翔鸾花纹屏风后转出道“自打珠姐姐来后,二阿哥面上笑容也一日多过一日。”
是么
对镜莞尔。
“珠儿。”说曹操,曹操到。宫帘一挑,二阿哥睿霖闪身进来,满脸的诗情画意,“珠儿,今夜皓月当空,好风细细,你我二人月下合奏一曲如何”
乌兰珠和冬雪相视抿嘴一笑,他看看乌兰珠又瞧瞧冬雪,虽不知她们为何笑,便也跟着舒展一个温和的笑脸,见乌兰珠坐着不动,他也不管冬雪在场,扯了她手就往外跑。
皓洁的月光洒下澄澈的银辉,笼罩千里,晶莹剔透纤尘不染。
乌兰珠忽觉腰上一紧,耳畔听得衣袂当风的猎猎,美目盼兮,只见数万根发丝在夜空中轻舞飞扬,身子腾云驾雾般飞起,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待立住脚已落在亭子里。
二阿哥右手仍箍着她的腰不放,左手指背在她脸上轻抚,月下他笑得如春风拂槛,徐徐熏得人心儿醉,微微翘起的嘴角似隐藏着无限诱惑。
一阵晚风吹过,亭外绿草丰茂,迎风摇曳,亭内空气清新,散发着阵阵草木的幽香,令人心旷神怡,浑然忘我。风吹得乌兰珠腰间裙带上下翻飞,偶尔被风卷得高高的再轻拂到他肩上悄然落下,此时、此地、此景、此人,怎能不心动
她的心跳,和着他的,在寂静的夜里如花绽放。
他的吻排山倒海般滚滚压下
月亮渐渐升高,透过柳梢,抖下一件白色纱衣轻柔的披在乌兰珠和睿霖身上。乌兰珠悄悄睁开眼,清眸中渐现两朵慧黠的小花,轻启玉齿。
“嗯。”闷哼一声,睿霖抚着唇惊诧不已,随即又笑道“不想珠儿竟还有这般顽皮的时候”书包 网想看书来
044 月照花影移上
只小蜻蜓可以俏皮,我便不可么须知我也有调皮的时候呢。
乌兰珠嫣然一笑,提起裙裾款款走向亭中早已备好的古筝前,一脸的宁静悠远。风扬起她的发丝婆娑起舞,月光映得她如雪皓腕更显晶莹剔透,纤指轻拨,一曲“高山流水”在夜空中清亮的流淌开来,有如微风掠过水面,带来湿润的清香,又如珠玉散落般清润朗然,曲音绕梁,宛如天簌。
睿霖嘴角淡勾,缓缓自袖中掏出玉笛,迎风而立。一缕悠扬的笛声合着优美的琴音在月下轻柔的缠绵起舞。松吟风静,泛音清越,忽似一泓清水在丝上漫过,又如一缕清风轻轻吹拂,那种浮动的氤氲,那种惝恍的迷离,如梦如织。
一曲奏毕,他侧转身,漆黑的俊眸锁定她的容颜,眼神有如深邃的大海,能把人直直的看进去。
绽放一个清雅的笑颜,乌兰珠幽幽道“世上有一种乐器可以把思绪如抽丝般悠悠长长地扯出。然后再缠在一个锭轴上一圈一圈地绕起来,那就是古筝。在喧嚣的街市,你感觉不到它的真韵;在浮躁的人群中,体会不到它的宁静;在繁忙的空间,品尝不到它的空灵。只有当演奏者和聆听者都沉浸在一种宁静、忘我的境界中的时候。左手抚琴,右手或扰,或挑,或拨,或撮,或滑,当琴声与空气中的气流发生碰撞后,便会有一种叫音的东西在耳边振荡,有一种叫乐的感觉在心里流淌。”
睿霖笑笑,“偏你懂得这许多,若非遇着我,你这颗明珠岂不生生被埋没在了青楼那污浊不堪的泥沼里”
“谁生来就懂得这些,不过是我师傅所教罢了,他老人家真个无所不晓。”
望着一身素衣,长发飘飘的乌兰珠,睿霖笑得如清风皓月般自在怡然,他对乌兰珠赞道“听珠儿琴声如绢绢流淌的一条细河,又仿佛是一位喃喃低语的窈窕淑女。”
“ 你们男子的想象便永远离不了女子。“乌兰珠语带娇嗔地睨他一眼,唇边漾出一缕清浅的笑意,看得睿霖不由一怔,眼里渐渐春意盎然
月照花影移。
明月皎洁如霜,照着皇宫亭内热情相拥的睿霖和乌兰珠,也照着王府水榭内独倚栏杆闷坐的小蜻蜓。永瑞走时说稍时便回,可去了这许多时辰也不见转来,她微撅起嘴,自漱雅被送去刑部关押后,她在这王府里的日子便逍遥快活无比,可再快乐的日子,没有永瑞常伴身边又有什么趣儿。
她仰头望月,百无聊赖地晃着双脚,月光如银洗涤着远处高高的梧桐,幽茂的草丛上露珠儿圆润,萤火虫坠入了墙角背阴,水榭内渐渐寒气漫溢。
“福晋,夜深风重,仔细着凉,回屋早些歇息罢。”香秀拿了件衣裳走来说。
“我现时还不想睡,我要等王爷转来,你自去别管我,我要一人在这坐坐。”
“这如何使得,福晋不想歇息我便在这陪着你。”
“不须管我,我想一人呆着。”
“那福晋将这衣裳穿上罢。”香秀要替她加衣,她拽过衣裳道“我自己穿,你去罢。”
香秀走后,小蜻蜓暗叹,虽说香秀也极好,可在她心里却无人能取代苏合,要是苏合还在该多好
作者题外话回复ss风马牛亲婉婉留言回复总被吞,就在这里说明吧。
吞金指的是金戒指,过去书里凡吞金戒指自杀,都写的是吞金,至于小蜻蜓和永瑞的关系转变确实有点过快,婉婉承认,检讨一次,onno哈
045 月照花影移下
想起苦命惨死的苏合,她便觉人生如飘浮在水面的浮萍,充满了未知的变数,永远也不知下一刻会有着怎样的命运谁能想到那日苏合笑吟吟的一转身,竟从此与她天人相隔了呢
那么她这片浮萍往后会怎样她会与永瑞一直这么快乐的厮守一生么想想太后第一次见她时待她多好,可后来却焉知她与永瑞还会不会再分离,抑或再相逢陌路
她不觉又轻叹一声,一时竟似有千般无奈,万种凄惶涌上心头。
夜深人静,她凭靠栏杆,愁思满怀。突听水榭外树叶飒飒喧响,回头看时,一黑影倏忽从一颗树上跃下,没入花丛间。
毛骨悚然
“谁是谁在那”按捺住心跳,小蜻蜓轻声喝道。
无人应答,唯见花枝摇曳,小蜻蜓静静凝视花丛,只觉说不出的诡谲妖治。
“我都瞧见你了,再不出来我可喊了”几缕长发在风中漫舞,小蜻蜓心扑腾扑腾乱跳。
一个身影自花丛后缓缓立起,因逆了月光,看不清容貌,只隐约见得是一光头。原来却是个和尚,小蜻蜓暗松口气,只要不是鬼便没什么好怕。
“你是谁,为何鬼鬼崇崇躲在那”小蜻蜓问。
他不语,却一纵身,轻飘飘落在水榭内,望着小蜻蜓默不作声。
“哪里来的野和尚”小蜻蜓退后一步,略有些警戒地瞪着他道“为何深夜潜入别人府中,你想做什么”
听了小蜻蜓的话,他双眉微抖了抖,面上说不清是喜是悲。
“你到底是何人”小蜻蜓看来看去,觉得这和尚不像有恶意,年龄看着四十开外,却生得极为斯文儒雅,和尚少有这般生得好模样的呢。
“你不是乌日娜。”他忽开口道。
小蜻蜓心下一惊,原来这和尚识得乌兰珠。她眼一转,扬起下巴道“谁说我不是乌日娜”
他竟笑了,继而道“告诉我,你怎会代替她嫁在了王府乌日娜今又在何处”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就是乌日娜。”
“你不叫乌日娜,你叫乌日罕。”
“乌日罕”小蜻蜓懵了,“乌日娜乌日罕难道”
“呵呵,你先告诉我乌日娜去了何处你即代她嫁在此,想必定与她会过面,知道她现在的下落。”
小蜻蜓犹豫着不知要不要告诉他,似是看出了小蜻蜓的犹豫,他笑笑,说“别怕,我不是坏人,但说无妨,我只是想知道她眼下过得好不好”
“她很好,现在皇宫与二阿哥在一块。”小蜻蜓已从九阿哥嘴里得知乌兰珠被二阿哥接去了他宫里。
那和尚闻言神情微滞,但随即点点头道“你俩能相遇,也是造化啊看来冥冥中一切皆有定数。”
“说了半天你到底是谁啊还有,我和乌日娜”
他四下一扫,道“今儿已晚,想知道你俩是什么关系,半月后等你到了蒙古去清松庙里找我。”
话完,他即纵身跃出了水榭。
“喂别走。”小蜻蜓话没落音他已没了影。
月光淡淡,花影轻移,仿佛刚才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作者题外话哇咔咔,好久没吼一句了,亲们要登陆收藏哦,看的人多婉婉才有动力,经常来给婉婉票票留言哈, 嘻嘻电子书分享平台
046 塞外传音书上
过雨荷花满院香。
早晨下过一场雨 ,午后阳光穿过飘浮的云彩落到平地,园里的花草象被水洗过,清新的露着小脸在微风中摇曳。雨后荷花分外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