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让他歇息比较好。”睿祺见永瑞神色,顿时了然。
皇上这才注意到永瑞脸色苍白难看,关切问道“瑞王可是抱恙”
永瑞此时腹内翻江倒海一般,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答道“请容许臣先行告退片刻。”
见皇上点头,永瑞也顾不得再多言,即刻掀袍起身,径直快步走出金銮殿。
如厕完毕,永瑞似觉得舒坦一些,但腹内依旧翻搅。他步回金銮殿,皇上向他摆手道“既然瑞王身体违和,朕特准你提前退下,朕以唤了御医候在侧殿,你速去诊治,莫耽搁了。”
永瑞本想拒绝,以他的性子,绝不会将弱势现于人前。但无奈实属难忍,便谢过皇上之后,来到侧殿。
“王爷最近可是服了什么药”把脉查看,御医疑惑地提出。
永瑞摇头,冷眼而答,“我身子好得很,哪需要服药”
知这瑞王的脾气素来冷峻,御医显得有些忐忑,转而隐晦提示着,“许是王爷在不知情时,误服了泄腹之药。”
忽而,一张灵动俏脸浮现眼前。难怪一早她会做出如此不合宜的举动,还以为她转性从良,让他觉得不对劲,原来是暗中捣鬼。
思及此,永瑞蓦地起身,面色愠怒,将御医吓了一跳,忙“噗通”一声跪地,磕头道“王爷息怒,臣若有言语不当”
他话还未说完,永瑞人已拂袖离去,只留跪在地上的御医,疑惑地独望着他的背影。
瑞王府内,小蜻蜓正忙着做她的“闲妻”,闲凉地坐在院子里,仰头望着蓝天白云,碧空如洗,惬意晒着太阳。
不知那倒霉王爷如何在皇上金銮殿上出丑,定是很有趣吧。想到他的表情,小蜻蜓忍不住捧腹笑弯了腰。只可惜她无法跟去亲眼所见,心中感到少许遗憾。
“想必你定是心情愉悦”一道冷冽中透出寒意的声音在不远处扬起,“就不知何事让你笑得如此像个白痴”
“你说谁你才是白痴”
小蜻蜓一跃而起,双手叉腰,愤然与永瑞相对,满面不服。
永瑞几步上前,不由分说,单手捏住她下颌,双目燃火一般,咬牙道“看来你是忘记自己做了什么好事,可需要我提醒你”
“晃放手”
小蜻蜓被他扣得下巴生疼,只能含混不清挣扎。永瑞只轻一用力,小蜻蜓便双脚离地,只剩四肢如溺水之人不断扑腾着,手不断在他胸前捶打,但她那点力道,对永瑞来说不过是隔靴搔痒。
永瑞怒视小蜻蜓,而她亦毫不认输地回瞪他,即便受制于人,她仍是气焰不减,不就是撒了把泻药在他茶里么,真是好生小气。
永瑞见她乱踢乱蹬,张牙舞爪的模样,眼中怒气反消,取而代之,是一抹饶有兴味。他手上力道稍减,但还未放开小蜻蜓,任由她继续发飙一阵,才手一松,让毫无准备的小蜻蜓直接跌坐在地,摔了个屁股开花。
037 春山眉黛低上
“嗳哟。”小蜻蜓痛呼,愤而抚着胸口急喘,一边还不忘念念叨叨开骂,“小气王爷,暴力王爷,倒霉王爷,我只不过小小地礼尚往来,你就迫不及待要杀人灭口了”
“继续。”永瑞索性好整以暇,环臂居高临下望着她,“我看你骂得很顺,不像是即将断气之人。”
“等断气就晚了。”
“哦那么你来说说看,要怎样赔偿我”
“陪什么”
“你今日做的好事。”
“我可没承认做过对不起之事,你哪只耳朵听到了”
小蜻蜓拍拍衣服站起,转身欲走。开玩笑,她只说礼尚往来,傻子才会认下来呢,此时不溜,等着他修理才怪。
可惜小蜻蜓的如意算盘没打到正点上,一闪身的功夫,她就被永瑞揪着衣领拉到自己近前。
永瑞一张俊脸倏然在面前放大,令小蜻蜓心头猛地漏跳一拍。即便有深仇大恨,也阻止不了对美男的自然反应,她吞了吞口水,别开脸不再看永瑞,但想摆脱他的钳制也不能。
“这么快就想走没本王的同意,你哪也别想去。”
永瑞低沉一笑,语带深意。他凑近小蜻蜓,绕一缕乌发在指尖,不急不缓缠绕把玩。小蜻蜓被他拉住,动弹不得,只觉怡人气息扑鼻,围拢在永瑞身上特有的香气中,顿觉心跳加速,脸颊绯红。
她想后退拉开距离,无奈永瑞丝毫不放,反倒一施力,使得两人愈发贴近,呼吸相闻。
“你,你做什么”
这般距离,使小蜻蜓忆及昨日一吻,随即结巴起来。若再被他占去便宜,她可是亏大了。
“你说呢”永瑞低沉一笑,“我要让你乖乖来补偿我。”
说罢,他将小蜻蜓扛在肩头,大步向房内走去。
此时花园门边,漱雅搅动着帕子,隐于角落,目光暗沉地看着这一幕。
“主子,我们可需要有所举动”一旁她的贴身嬷嬷垂手而立,语调透出森然冷意。
“我自有对策。”
“原来您早已计划周详,不愧是主子,有何事情需要做,尽管吩咐老奴。”
“嬷嬷,差个可信之人,又不是王府的熟面孔,明儿去九阿哥那里传个话,就这样说”
漱雅附耳在嬷嬷身边低语几句,那嬷嬷也露出一丝阴冷的笑,“主子这法子高明,老奴这就去办。”
待嬷嬷走后,漱雅重又转身望着已空无一人的庭院,怨怼的目光终落在那扇紧闭的房门之上。
只要她在这里一日,又岂会让那女人如意什么蒙古格格,不过是不得势的贱人罢了,想来分得王爷的恩宠,还早得很不懂乖乖听话,休怪她手下无情。
房中再度闹翻了天,小蜻蜓被永瑞扔在床上,但这次显然他动作放轻柔些许,没有预期的疼痛,但小蜻蜓还是不甘地叫道“喂,你当我是货物每次都丢了丢去的”
“你若不是如此无赖,又何须受这些皮肉之苦”
“你是恶人先告状”
“好,那今日我便恶人做到底。”永瑞说完,栖身上前,双手压在小蜻蜓身侧,“本王可没忘记,你不是什么货物,而乃我瑞王福晋。”书包 网想看书来
038 春山眉黛低下
他一番若有所指的话语,让小蜻蜓嗅到危险气息。她迅速向后退去,直到抵到墙再无后路。
她不假思索地抓起身边的枕头,用力丢向永瑞,“你别过来,谁稀罕做你的福晋我宁可做牛做马做货物。”
“这恐怕由不得你。”
他一手圈住她的腰,一手托在她脑后,低头欲贴上她的唇,小蜻蜓忙不迭伸手去挡,不料他竟张嘴将她无名指噙在口中,火热柔软的触感和牙齿细碎地磕碰令她羞不可抑,用力抽回手。他轻笑,滚烫的唇缠缠绵绵落上她的眉、眼、鼻,颊。他低低呢喃,带着令她心颤的沙哑。
他的唇,极温柔地濡过她的鬓发,轻轻含着她的耳垂,舌尖软软拨弄着,急促的呼吸,热热喷进耳窝。在老手花花王爷手下她只有败的份儿,她发誓她想挣扎来着,她怕中他的道,怕再次遭他戏弄。
可是该死,她全身绵软无力,为什么她会迷恋他的温存会贪恋他的怀抱
不行,不能掉进他温柔的陷井,然而心底这小小的呐喊却淹没在波涛汹涌的欲海中
“王爷,漱雅福晋请您过去,说有急事。”紧急关头来了救星。
永瑞动作一凝,微蹙起眉,不悦自他眼底一闪即逝,随即听他道“回去告诉她,本王这就过去。”
悻悻起身,永瑞意犹未尽地看着小蜻蜓,说“今日先罢了,改天本王再来调教你这小野猫。”
谢天谢地
小蜻蜓手抚胸口,幸而漱雅及时派人过来,不然恐怕清白不保,原来这个难缠的女人,偶尔也会很可爱。
木叶红,黄,暮秋寒意深。
漱雅粉面含煞端坐在菱花镜前,她没个好颜色,一干下人俱屏息静气,只望着王爷快些儿来。一眼尖的丫鬟远远瞅见永瑞,低呼一声,忙忙奔进去禀道“主子,王爷来了。”
“来了便来了,大呼小叫想是要作死么”
漱雅起身嘴里斥着那丫鬟,面上却云开月明,她甩帕迎出门去,待永瑞近到身前,屈膝,双手互搭,娇滴滴地说“漱雅恭迎王爷,王爷吉祥。”
永瑞顿了顿,尔后抬脚径直进了屋。
,螃蟹,酒。
蟹美膏肥,一只只蒸得外壳红透,蟹肉凝脂如玉,蟹黄明艳流金,盛在琉璃碗中摆于桌上。
永瑞自在桌边坐了,左手执蟹,右手执杯,便吃喝开来。
酒是陈年的女儿红,色如琥珀,光泽清亮,喝一口,醇香立时浸透全身。
漱雅挥手屏退众人,只余贴身嬷嬷侍候着,她款款在永瑞对面坐了。
怅望西风抱闷思,蓼红苇白断肠时。
空篱旧圃秋无迹,冷月清霜梦有知。
念念心随归雁远,寥寥坐听晚砧迟。
谁怜我为黄花瘦,慰语重阳会有期。
她含笑吟毕,媚眼如丝道“谁怜我为黄花瘦,这首诗里我便独喜这一句。”
永瑞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尔后扫她一眼,不咸不淡地道“你找我来就为听你吟别人作的诗句么”电子书分享平台
039 清歌巧过关上
人人都只道漱雅受尽王爷宠爱,但王爷心里有没有自己,漱雅心中自有一杆秤。此刻,永瑞望向她时,眸底不经意流露出的那份疏离令她莫名的就有些恐慌。她端起酒壶,替他斟满酒,娇嗔道“王爷,不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么漱雅虽不会作诗,但王爷会呀,不如王爷作首诗来听听可好”
“谁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如此说来天下有才的女子便都无德不成真真乃混帐话,从今往后休再提起”
“王爷,妾身胡言,王爷原谅则个。”
漱雅慌忙起身行了请罪礼。
永瑞抬眼看看她,头回发觉面前的女子似有些不堪入目,他不耐地皱皱眉,忽若有所思,继而扯出丝笑道“我倒忘了,咱们这府里还有位女才子。”
“女才子王爷说的可是福晋么”
“不是她,莫非是你”永瑞说罢扭头吩咐边上侍候着的那嬷嬷,“去,传福晋过来。”那嬷嬷瞟眼漱雅,低眉去了,刚走得几步,永瑞又唤住她道“告诉她,若来得迟了仔细着。”
“这会子让我去那贱人房里干么”小蜻蜓问。
那嬷嬷直着腰板,粗声恶气道“王爷让传便来传,别的一概不知。王爷说若去得迟了,仔细着。”
说到最后三字她腰挺得越发直了。
“去就去,有什么了不起的。哼。苏合,咱们走。”
小蜻蜓带着苏合跨进漱雅房里,一见桌上螃蟹即大叫“好哇,你们倒逍遥自在,又是螃蟹又是美酒,置我这福晋于何地我不管了,我也要吃。”
美食当前,小蜻蜓顾不得许多,一屁股坐了,撸起袖子拎了只螃蟹就往嘴里送,刚沾到唇边,手背吃痛,螃蟹掉落醋碗,溅了她一下巴的醋汁。她跳起抚着手背怒目瞪着执筷打她的永瑞尖叫道“你干么你们吃得我便吃不得么”
对上她瞪得滚圆的灵眸,永瑞唇边不觉浮起浅笑,却随即面色一沉,“有你这么吃螃蟹的吗若你这种吃法,再多的螃蟹也叫你生生给糟蹋了”
永瑞说罢捡起只螃蟹,掰开蟹壳,取出蟹黄,在醋碗里沾了再送入嘴里。小蜻蜓目不转睛看着,原来如此,她如法炮制,吃完一只,舌尖沿着上唇舔了一圈,对其味赞不绝口。
自打她进门,漱雅面上就不见一丝儿笑意,这会她瞥眼小蜻蜓,眸中毫不掩饰对她的不屑和嫌弃。
“嗳哟,你干嘛又打我”
怒。
看我好欺负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