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晴天 第5节

    其实刚认识斯桀的时候，秦天一直以为他是个不会笑的人。后来慢慢熟悉了才发现他也是有很多普通人的一面的，尽管对大部分陌生人他都表现的很冷淡，但是实际上也是个有着冷幽默细胞的人，只是得看在谁面前。秦天觉得自己还是挺幸运的，至少斯桀现在这副放松的样子可不是谁都能看得到的。

    “你洗好了做什么不上床”斯桀好不容易止住笑却看到秦天站在床边发呆。

    秦天忙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斯桀。”

    “恩”

    “你之前就看过那种游行吗”秦天还是忍不住想知道斯桀今天带他去看游行有没有其他的原因。

    “是啊，之前班里里有个gay，他和他男朋友参加了里面的方阵，班里的同学就一起去看了。”

    “喔，那也挺有勇气的。”听了斯桀的回答，秦天不知怎么的忽然有些失望。听斯桀的口气，他应该是没有那方面的倾向了，只是自己单方面的想多了吧。

    “爱一个人本来就是需要勇气的事。”斯桀难得的感性了一回。可惜秦天此时正怅然若失，完全没有察觉。

    其实他今天安排去castrodistrict的确是有预谋的，谁都知道castro地区是著名的同性恋人聚集地，带秦天过去也是想试探一下他对这方面的态度。好在秦天似乎没有表现出任何反感，这让斯桀安心不少，不反感就有希望，掰弯的希望。

    秦天的驾照没带在身边，只有全程由斯桀来担任司机的职务了。他设定好第一个坐标stanford，两个人开着车出发了。到了斯坦福大学，斯桀领着秦天参观自己读大学的地方，给他一一介绍着每座建筑的故事，就像在首尔时秦天为他做的那样。

    “你读大学时谈恋爱吗”秦天一脸八卦地问斯桀。

    “大学课业压力大，根本顾不上。”斯桀看看他，“其实工作后也一直顾不上。”

    “喔”秦天拖了个长音道，“你这是在跟我装感情史清白么。”

    斯桀笑着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然后一把从背后勒住秦天的脖子“你现在还会编排我了，蹬鼻子上脸了是么。”

    秦天连连讨饶“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清白，您特清白”

    斯桀这才放过他，还不忘补了一句“我可是连逛校园这种偶像剧必备桥段都只和你做过。”

    斯桀说的也是实话。比起花费时间精力两个人从相识到磨合再到确立心意，斯桀更喜欢简单的关系，各取所需，拔diao无情才是他一贯的风格。若不是这次动心的对象是秦天这样的直男，他何曾如此小心翼翼地维护过一段感情。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在校园里逛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傍晚前抵达onterey，在镇上找了一家安顿下来后两个人都有些饿了。在商业街找了家法餐解决晚饭，吃饭时斯桀心血来潮点了瓶红酒，然后看着秦天的脸因为红酒的作用慢慢变红，眼神也有些迷离起来，斯桀原本是有些故意使坏，结果看得自己阵阵燥热，真想今晚就把秦天办了。

    “要去沙滩边走走么，顺便给你醒醒酒。”从餐厅出来，斯桀看着有些醉意朦胧的秦天提议道。

    “好啊，去沙滩，我喜欢大海”秦天此时还能用仅存的意识圈住斯桀的脖子，整个人亢奋不已。

    两人在细软的沙滩上散着步，夜里的沙滩十分安静，周边只有路灯微弱的光线也没有多少游客，斯桀和秦天就这么奢侈地霸占着一整片的沙滩。秦天脱了鞋袜丢在一边，往退潮的方向追过去又追回来，像个小孩儿似得玩的不亦乐乎。斯桀在一旁看着，忽然方子辰来信息了。

    “在干嘛”

    “没人干。”

    “”

    “有事”

    “听说你们剧组回来了。就你和秦天俩人留美国了。”

    “所以”

    “鉴于你上次问我的问题，我有理由怀疑你俩的关系不单纯。”

    “回来跟你说。”

    斯桀收起手机，抬头却不见了秦天人影。他一下子慌了，赶紧往海边跑过去。原来秦天酒劲上头，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此时已经整个人躺浪里了。斯桀忙把秦天上半身抬起来怕他被海水呛着。秦天的头发都被浪打湿了，稍长的发丝黏在脸颊上，湿透的白色t恤紧贴在身上，胸前的两点粉红若隐若现，而他本人则皱着眉头，半眯着眼睛看着斯桀，可能是海水进了眼睛。斯桀看他这样瞬间就硬了，大脑交出了主导权给本能，他捧着秦天的脸直接朝那对嘴唇吻了上去。

    秦天眼睛看不清晰，可是大脑还在坚持最后的运转，他感觉斯桀的气息越来越近，那高挺的鼻梁几乎要戳到自己脸上了。然后是红酒味混合着淡淡烟草味的舌头攫取了他的口腔，那灵活的舌头舔舐着秦天的上腔激的他整个人一阵兴奋，包括下半身某个部位。秦天仿佛不甘于被人这样引导，他急切的想要夺回自己口腔的主导权，于是用自己的舌头缠绕住对方的舌头，两个人就这么纠缠在一起。

    斯桀明显感觉到秦天在回应他的亲吻，心中一动，一只手探入秦天的衣服里抚弄他的后背，然后慢慢绕至胸前挑逗那两枚粉红的凸起。秦天的乳头很是敏感，只是这样逗弄就整个人倒吸凉气，不自觉地弓起了后背。

    “唔”一道呻吟从秦天的口中溢出。

    斯桀赶紧停了手，尽管他自己也是涨得难受，但是再继续下去，只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在这广阔的天地间把秦天给就地正法了。斯桀拍了拍怀中人的脸想让他清醒一点，可惜秦天本来就醉得晕乎乎，刚才更是被斯桀亲得缺氧，基本丧失反应能力。没办法，斯桀只好把秦天背在背上，又去沙滩边拎起他的鞋袜，朝走去。

    秦天毕竟是一米八的个头，即使再瘦也足够把斯桀累得差点瘫在房间地上。但他还是坚持把秦天拖进了浴缸，洗尽擦干再扛到床上。当斯桀终于能喘口气把自己泡进浴缸时，他暗暗发誓，下回再也不在户外给秦天灌醉了，简直是给自己找虐。

    秦天第二天醒来怎么都想不起昨晚自己是怎么回到床上的，而且还换好了内裤。他也不好意思去问斯桀，毕竟逢喝必断片儿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只是在秦天的脑子里，仍然残留有一段模糊的记忆，他好像和斯桀接吻了。可是看斯桀早上一副没事人的样子，秦天又有些怀疑那会不会只是自己做的一场春梦，尽管他并不想接受自己的春梦对象会是个男人这种可能。

    之后的几天，两人一路沿着海岸线往南开，走走停停，越来越接近洛杉矶。秦天不用开车只需要尽情欣赏沿途风景，每一处坐标都美得他想吟诗，他掏出随手的笔记本，一段一段地写着。

    “你在写什么呢”斯桀好奇地问他。

    “歌词。”秦天言简意赅地回答他，然后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斯桀看着他奋笔疾书的样子，觉得那模样特别迷人，果然是男人认真的样子最帅。他勾了勾唇，转过头继续开车。

    忽然耳畔传来“咔擦”的快门声。

    “你干嘛”斯桀问他。

    “我刚才发现你开车的侧脸特别好看，给你拍一张存为来电图片。”秦天一五一十地回答。

    “你这习惯是被粉丝影响的吗”斯桀忍不住笑了，“像女生的习惯。”

    “你丫才像女生呢。”秦天回嘴道，“不行，我给你也设一个，这样才公平。”

    说着他掏出斯桀裤兜里的手机给自己来了张自拍，然后从通讯录里找出自己，将刚才那张自拍设置为来电图片，这才满意地把手机还了回去。

    斯桀斜睨着他说道“换了别人，敢这么乱动我手机，我早把他扔路边了。”

    秦天看了看他，小声回道“你要是把我扔路边，你的主题曲就没词儿了。”

    那一瞬间，斯桀忽然觉得，如果有天真把秦天追到了手，自己会不会算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第十八章

    伴随着飞机螺旋桨的轰鸣声，熟悉的b市机场跑道进入视线范围，秦天不得不接受假期已经结束的事实。他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走出机舱，斯桀跟在他身后也有些意犹未尽。

    此番度假让两人的感情升温不少，尤其是秦天，变得越发依赖斯桀。只是那晚沙滩上的事，后来大家都没有再提。斯桀不提是希望秦天能自己想明白自己的感情，而秦天不提则是始终没想明白是梦境还是现实。

    秦天还在行李提取处等着行李时就已经看到外面粉丝拉起的大幅横幅，他侧头对身旁的斯桀说“一会儿你就别跟着我了，贾一丙在外面等我了。”

    斯桀挑了挑眉“怎么”

    秦天朝出口努了努嘴，斯桀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大批粉丝已经把整个出口处围了一个圈，只留了一条狭窄的通道供人行走。

    “怕什么，没准她们看到我就换偶像了。”斯桀调笑道。只是他这话说的也绝不是盲目自信，虽不及秦天长得那般美型，但是斯桀的外貌也是不输明星的俊朗。

    两人将行李放在手推车上，然后斯桀推着车，秦天则跟在他身侧一起走了出去。在外面的粉丝发出一阵尖叫，站在前面的一排大炮女神们都已经端起手中的相机拍了起来，秦天满脸含笑冲她们招招手，整个接机大厅声浪不断。斯桀充耳不闻，面无表情地推着车，视线却在快速地搜寻贾一丙的位置。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那个身影，此时他已被人流挤得难以上前，只好放弃努力在后方等待。斯桀抬手朝他示意，然后顺手扶住秦天的后背，朝贾一丙的方向走去，大批粉丝则簇拥着他们的行李车一齐缓慢移动着。

    “秦天旁边那个人是谁啊”

    “长得也好帅啊啊啊啊啊”

    “该不会是新请的助理吧第一次看见。”

    “你拍了吗我拍了好几张他们的合影。”

    “站在一起真是有种迷之c感啊。”

    “对啊对啊。”

    斯桀听到身后几名粉丝讨论的内容，不禁唇角勾笑。

    用贾一丙的话来说，每次接机送机都好似打了一场仗，作为明星，没人气时犯愁，当红时又为人气所累，实在是非常矛盾。三人好不容易来到停车场，老马已经在车旁等着，一见他们赶紧上前接过手推车。

    “老马，一会儿先把斯桀送回去，然后去小v家接呵呵。”秦天转头对老马说道。

    “呵呵”斯桀听到这奇葩的名字皱了皱眉。

    “我那只金毛。”秦天解释道，“两个月没见估计长很大了。”

    “你这名字起得可真够别出心裁的。”斯桀真是败给他了，“我陪你一起去接它吧，上次也没机会好好看看。”

    “那好吧，不过它可能都不记得我这个主人了。”

    到了小v家一看，原本和贵宾差不多大的金小毛呵呵已经长成了原来的三倍大。它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绕着秦天的小腿打转，对自己的这个失踪已久的主人果然已经没什么印象了。秦天一把抱起它，嘴里念叨着“对不住啦，太久没有陪你了。演唱会之前会好好的照顾你的。”

    “我说秦大少爷，你开演唱会的时候可别再把它寄养在我家了”小v听着秦天的口气大惊失色，赶紧拉着秦天，向他展示自己家可怜的椅子腿儿、可怜的沙发还有各种留有牙印的家具。

    秦天嘴角抽搐了几下，没想到才四个月的小狗破坏力已经如此逆天。

    “到时候我帮你照顾吧。”斯桀主动请缨道。

    “可是，你没有照顾小狗的经验啊。”秦天有些犹豫。

    “四个多月大已经很好养了，只要吃喝拉撒做到位不会有什么事的。”小v赶紧帮着斯桀说话，再大一些，这金毛狗子破坏力只会几何形增长，再让他收容实在是臣妾做不到哇。

    “那好吧。”秦天点了点头，“到时候就托付给你了。”

    秦天接了呵呵回家，斯桀直接拉着行李去了公司。离开太久，办公桌上堆积了一大叠文件，他想趁着倒时差的空挡赶紧处理掉一部分。等忙完已经是晚上8点，斯桀揉了揉疲惫的双眼准备回家，正在这个时候手机响了。

    “喂，我听说你回国了”柳飞飞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恩，刚回来。”斯桀淡淡答道。

    “今天晚上你有时间吗”柳飞飞提出邀请，这两个月斯桀一直在国外，她也没机会见到人，发过去几次信息也没有收到回应，这让柳飞飞的心里隐隐地感到不安。

    斯桀正了正身，然后认真地说道“以后你不要再私下来找我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柳飞飞很是意外，语气显得有些急促。

    “字面的意思。”斯桀没有留下丝毫转圜的余地，“过去那几次你做的不错，所以除了全球追捕以为，我还会给你安排一个不错的角色。只是我们两个就到此为止，你明白了吗”

    柳飞飞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么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就打发了，气得几乎就要爆发，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又确实奈何不了斯桀，心里虽然不甘心但至少还能再换到一个角色，总好过竹篮打水一场空，便勉强同意了。

    再了结了和柳飞飞的关系后，斯桀的心里安定了不少，他收了收行李回了家。

    斯桀所住的是b市最高端的楼盘之一，正德地产出品，每平米的房价超过十万。整片住宅楼都搭载了最先进的安保系统，同时每户业主都拥有独立的管家，没有业主的允许，任何人都无法进入小区，隐私度非常高。斯桀从来不会将外面乱七八糟的关系带回家，因此除了他的父母和方子辰，还有极少数几位公司高管，没有人知道他住在哪里。

    他回到那个两百多平米的空旷的家中，忽然觉得少了些人气。斯桀看了看客厅心想，应该足够一只金毛狗子在这里胡闹了。

    秦天回国后很快投入到演唱会的前期筹备中，其中最重要的一项就是体能锻炼。一场演唱会两个半小时，几乎是连续不停地唱够二十首歌，如果没有经过前期训练一般人根本坚持不下来。何况这次秦天是全国巡演，设置了八个城市，压力实在是不小，他丝毫不敢懈怠，忙的连上网的时间都没有。

    殊不知经历了上次机场的接机，他的粉丝群里已经开始出现了一小支分支，俗称c粉。她们把秦天和斯桀的机场合影发在网络上，两个美男子的组合很快引发了大家的遐想。要不怎么说人民群众的力量是无不可限量的呢，她们很快扒出了斯桀的身份是正德集团的少东家，现年29岁，身高189，单身，因为秦天参演了正德影业最新投资的电影而与他产生了交集。霸道总裁和当红明星的组合一引即爆，粉丝们兴奋地都按耐不住了，很快就有人建起了桀天，桀天c后援会等民间组织。更有不少粉丝在秦天和斯桀的微博底下留言。

    “求蒸煮发糖，等投喂。”

    “你和秦天怎么还没有互相关注呀”

    “求同框啊啊啊啊啊”

    不过，斯桀毕竟不是明星，网络上能找到的资源非常有限，所以这批c粉的产出也就受到了局限性，目前也只有零星的一些图以及电影发布会上的简短视频，没有糖吃，c粉就很难保持热情，闹腾了一阵也有些消停下去了。

    斯桀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见到秦天人了，实在想的肝儿疼。他找方子辰聊了一次，坦白了自己对秦天的感情。方子辰虽然心中早有预感，但是当面听到自己的挚友坦诚本人已弯的事实还是有些震惊了。他俩从小一起长大也在同一张床上睡过好几次，斯桀给他的印象就是直的不能再直，万万没想到居然也能有弯的一天。这真是应了哲人曾说过的“每一个gay在掰弯前都以为自己是直男。”

    “你想怎么办啊”方子辰懒懒的问道，“没想到我们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斯大少爷也能有烦恼如何追人的时候啊。”

    “我怕直接告诉他会吓着他，以后躲着我岂不是更麻烦。”斯桀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教你追是没有问题啦，可是你得搞清楚一件事儿。”方子辰提醒道，“你到底是迷恋他的肉体，单纯地想上他，还是动了真感情，想和他厮守。祸害人的事我可不干。”

    “看不见的时候会想的发疯，在身边的时候就忍不住想上他。”斯桀像个虚心的学生般如实相告。

    “啧啧啧。”方子辰在电话那边直摇头，“您这是陷进去了啊”

    “你废话完了没”斯桀的老脸明显挂不住了。

    方子辰和斯桀不同，他从性启蒙时就知道自己喜欢男人，而且他还是个1，圈里本来就0多1少，尤其是方子辰这样优质的就更少了，所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过着十分淫乱的生活，直到遇见了他现在的男朋友芮锋。芮锋是个青年画家，出生美术世家，年少成名，恃才傲物，过了二十多年鼻孔看人的日子却偏偏对方子辰情有独钟。一开始方子辰只想和大艺术家走肾，结果人非要跟他走心，这其中曲折的心路历程还真的是能给斯桀不少经验。

    “我看最近不是冒出了你俩的c粉么多好的机会啊”方子辰给斯桀支招道，“你得推波助澜，让c粉成为你的帮手。”

    “怎么推波助澜啊”斯桀在这方面还真是没什么经验，公司有专门的网宣部，可是总不能让他们帮着老板卖腐吧。

    “你信不信哥们儿。”

    “信。”

    “哥们儿教你循序渐进，你现在不急着干别的，先关注他微博就行。”方子辰自信满满地说道。

    斯桀关注了秦天的微博后，果然很快被粉丝们发现。刚刚沉寂的c粉们再次死灰复燃，甚至有人在天涯开贴说是斯桀追求秦天在先却遭秦天冷淡对待，更有人贴出两人在美国时的同框照，看照片应该是机场偶遇的粉丝拍到的，整个故事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连方子辰都搀和进来了，斯桀看得哭笑不得实在是忍不住要佩服这些人的脑洞。

    “斯总你好。”

    下班时间接到贾一丙的电话倒是让斯桀有些意外了。

    “有事吗”

    “是这样的，最近网上突然多了不少桀天c粉，不知道您是不是看到了。”贾一丙小心翼翼地说道。

    “恩。”斯桀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如果给您造成困扰，我们也想提前给您道声歉，粉丝那边我会去沟通。”贾一丙语气诚恳。斯桀虽然平时和秦天关系不错，但毕竟是个商人，贾一丙实在是担心他会对此有所顾虑。

    “不用麻烦了，网络上的东西我不会在意的，何况她们也只是娱乐而已，这点风度我还是有的。”斯桀表面说的冠冕堂皇，心里却在想着，我谢谢您了，别坏我好事行吗。

    不过他的一番话倒也让贾一丙悬着的一颗心落了地“那就好，难得斯总这么大度，我就放心多了，那么我就不打扰您了。”贾一丙说着就要挂电话。

    “等一下。”斯桀忙喊住他，“那个秦天今天在哪里训练呢我正好有些事想找他。”秦天一旦开始训练就会进入失联状态。手机调成静音，电话不接信息不回，即使回过来也已经是深夜了，所以现在要想见到他人，也只能通过贾一丙了。

    贾一丙报了个地点，斯桀马上驱车杀了过去。

    秦天满头大汗地坐在舞社的木地板上直喘气。好几个月没有这么高强度的训练了，回国后第一张专辑也是主打慢歌，但是为了演唱会的舞台效果，必须穿插几首舞曲进去，因此近一个月时间里秦天都在卯足了劲地练习。

    这次巡回演唱会各场次的门票独家销售权给了速麦网，一个月前正式开票，不到三天的时间里1680，1280，980，680的票就全部售罄，现在距离演唱会正式开始还有三周，只余下少量480的看台票。小鲜肉的力量不可小觑，把速麦网的老总高兴地合不拢嘴，提前就预订下了秦天生日会的售票。因为门票销售情况太过火爆，直到现在还有不少品牌方通过关系找到贾一丙想临时赞助，贾一丙光是应付他们就忙得抽不开身。

    斯桀推开舞社大门的时候，练功房里只有秦天和他的伴舞团。

    “你怎么来了”秦天看起来很是意外，心里却有些高兴。这么多天不见他也挺想斯桀的，只是实在抽不出时间，又不好意思主动让人来找他，毕竟现在两人关系不清不楚的。

    “我正好路过。”斯桀不知何时练就了撒谎不打草稿的本事，“贾一丙给我的地址。”

    “哦，一饼最近忙着应付赞助商，也没时间管我。”秦天从地板上站了起来冲舞团的人说道，“今天就先练到这里吧，辛苦大家了。”

    等舞团的人整理好东西陆续离开，斯桀才又开了口“肚子饿吗，陪你吃点东西”

    “好啊，你带路吧。”

    已是夜里十点多，斯桀开车带着秦天往目的地驶去。

    “贾一丙给我打电话了。”

    “说什么了”秦天转了转自己疲乏的脖子，问道。

    “c粉的事。”

    “c粉就是那么回事，你别介意啊。”秦天哪里知道斯桀的心思，以为他不喜欢忙解释道，“之前我们组合里也有官配的c，我和我们队长是一对儿。”

    斯桀闻言一脚刹车踩重了，秦天整个人因为惯性朝前冲去然后再被安全带狠狠拽回来。他龇牙咧嘴地看着斯桀阴晴不定的脸，完全没明白自己哪句话惹着这位总裁大人了。

    好在夜宵时间的氛围还算融洽，吃饱喝足后斯桀送秦天回了家。

    “要上去坐坐吗”站在电梯口，秦天纠结再三还是鼓起勇气发出了邀请。

    斯桀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他虽然很想上去，但是想到明天秦天还要早起训练就有些于心不忍“不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改天再约。”

    这番违心的话刚说出口斯桀就后悔了。电梯门正好打开，秦天一步踏了进去然后冲他挥挥手“那你回去路上小心点。”

    电梯门关上，门里的人和门外的人同时叹了口气。

    第十九章

    秦天的全国巡演近在眼前了，他走的前一天给斯桀打了个电话要把呵呵给他送过去。斯桀给他发了地址，然后就在家等着。过来一个小时，秦天的电话又打来了。

    “门口的保安不让我进去，你来接我吧。”

    “好。”斯桀家里很少来客人，偶尔来的几个都是跟着他一起进去，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小区的安保管理确实很严。

    斯桀出了门往小区门口走去，远远看见秦天的车停在路边的车位里，他自己则牵着呵呵站在车门边等着。渐渐进入初夏的季节，阳光照的人懒洋洋地，一阵风吹过，撩起秦天额前长长不少已经快要遮住眼睛的发丝。他微微眯了眯眼，抬手将头发往脑后撸去露出漂亮的脑门，少年气十足。这个场景在很长时间以后斯桀都还记忆犹新，他在那个瞬间忽然被击中了，心就毫无保留地给了眼前的这个青年。

    “你帮我牵住它，我去拿后备箱的狗粮和它的窝。”秦天朝斯桀咧嘴一笑，一口白牙分外耀眼。

    “你牵着吧，东西我来拿。”

    两人一狗就这么往小区里走去，狗男男的既视感。

    斯桀的家装修的很是他的风格。大面积的黑灰色调，间或有一些白色家具点缀，很稳重，也有些压抑。客厅很大却只放了一排沙发，墙面上嵌着一个65英寸的曲面电视，底下都是打游戏的设备，再无其他。秦天走进这样一个屋子里，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记得把你的那些装备都收好啊。”秦天指了指电视下面的那些设备。

    “放心，咬坏了不用你赔。”斯桀一语道破了秦天心里的小九九。

    呵呵顾自在这个房子里走动，显然对忽然变大的活动空间很是满意。秦天张望了几眼，忍不住问道“你平时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

    “每周两次会有管家过来打扫。”

    “感觉很冷清啊。”秦天自言自语道。

    冷清吗坦白讲在认识秦天之前，斯桀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冷清，家对他来说不过是个睡觉的地方。只是最近这段时间，他忽然变得不适，也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家里多一个人是不是会温暖一些。斯桀深深地看了秦天一眼，眼神里有些欲言又止。

    两个人陷入了一阵沉默，秦天看着面前这张脸，心里忽然涌出一些不舍。最近这几个月，他早就习惯了有斯桀在身边，就算是平时大家都忙，半个月见不着但至少还在一个城市，可是这次却要远隔着千山万水了。

    “我明天一早就走了。”秦天小声说道，情绪难掩低落。

    “没我盯着你，自己注意身体。”斯桀抬手揉了揉他的碎发，“要按时吃早餐。”

    “嗯。”秦天点了点头，“还有别的要交代的么”

    斯桀不答反问“你呢，没什么要交代我的吗”他看出秦天的不舍，心中暗喜。

    “按时遛狗，按时喂饭，按时铲屎，按时”秦天掰着手指说道。

    “我不是说这个。”斯桀忽然倾身将秦天压至墙边，逼迫他看着自己。

    “那是什么”秦天心里咯噔一下。

    “比如，记得想你之类的”斯桀唇角勾起，半开玩笑着说道。

    秦天的耳廓瞬间红了起来，斯桀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

    “那那你会么。”秦天的声音小得几不可闻。

    “会。”

    这句话几乎是吹进秦天的耳朵里，简单的一个字就让秦天觉得自己的脸烫的像要烧起来一般，他很想问清楚斯桀说这样的话到底什么意思，却又羞于启齿，只能任由自己的心在胸腔里狂跳不止。

    看着眼前的人一副快要瘫软的模样，斯桀整颗心都要融化了，恨不得把他狠狠揉进怀里。他努力克制自己的这股冲动，放过了秦天。好事多磨，他不介意再多给秦天一些时间，思念有时候是爱情最好的催化剂。临走，秦天递给斯桀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张演唱会终点站的门票，席位。最后一场谢幕演出在b市的城市体育馆里举行。秦天知道斯桀有多忙，恐怕也只有这一场能有时间参加。

    “一定要来喔。”秦天再三叮咛。

    “一定。”斯桀答得也肯定。

    之后的二十天里，秦天就像个不停歇的陀螺飞速旋转着。他两周飞了六座城市，几乎在飞机上安了家。斯桀每天都会在网上搜索关于演唱会的报道，不用问他也能知道秦天今天又飞到哪个城市了，而秦天也会在每一次起飞和降落时给他发一条信息报平安，这似乎成了两人间不成文的约定。有那么两三次斯桀估摸着演唱会结束了才给秦天打去电话，电话那头却始终是一片嘈杂，聊不了两句就挂了。斯桀只好用工作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否则他担心自己随时会被思念击垮而飞过去找那个人。

    当秦天去到第七座城市的深夜，斯桀突然接到了他的电话。

    “你睡了吗”那头传来斯桀日思夜想的声音。

    “睡不着。”斯桀的嗓音低沉而沙哑，“怎么突然这么晚打过来”

    “恩有些想呵呵了。”秦天心口不一道，“它还好吧”

    斯桀瞄了一眼在窝里睡得四仰八叉的金小毛“不能更好了。”

    “喔”秦天应了一声，没了下文。

    “秦天”斯桀见那头没了反应，还以为对方睡着了。

    秦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问道“那你呢，你好吗”

    斯桀心里荡起一阵涟漪，他嘴角含笑，还没来得及回答，手机那头却传来一阵忙音。

    秦天突然意识到刚才那番对话再继续下去俨然就是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他飞速挂断了电话，伸手捂住自己狂跳的心口。

    终于等到秦天回b市的日子，斯桀本想去机场接他，可是临时有一个重要的客户耽搁了。等他送走客户一看表已经是晚上7点多，演唱会要开始了。斯桀赶紧开车往体育馆驶去，可惜周末的晚高峰到这时候仍是威力不减，远远望去马路上一片飘红。过了三十分钟，演唱会正式开始了，斯桀才只挪了不到一半的路程，他有些烦躁起来，拿起手机给方子辰打了个电话。

    “你在哪”

    “在家呢。”那边回道。

    “从你家到二号大街要多久”

    “哪种交通工具”方子辰问道，“摩托车的话十来分钟吧。”

    “开着你fttai来找我，快”斯桀说完挂了电话并给方子辰发去一个定位。

    十五分钟后方子辰终于在车流中发现了斯桀的黑色奥迪。

    “你赶着投胎啊，这么急。”他忍不住调侃道。

    正好赶上一个红灯，斯桀从驾驶室大步迈出一把将方子辰拉下那辆哈雷“车借我一用，你帮我把车开回家，谢了。”

    “我靠”方子辰差点没从车上摔下来，正要破口大骂忽然在看到不远处秦天演唱会的站台广告时全明白了，“你丫是追星呢还是追男人呢”

    斯桀就这样西装笔挺，胯下骑着一辆哈雷摩托车，画风极为不搭地在车流中穿梭，吸引了无数眼球。待他赶到演唱会现场时，秦天已经唱完了五首歌，正是串场的时间。在引导员的带领下，斯桀很快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那是离舞台非常近的地方，近的可以看到舞台中央秦天鼻尖上冒出的汗珠。斯桀转头向身后看去，整个体育馆座无虚席，现场的歌迷们手举荧光棒连成一片蓝色的海洋，场面十分震撼。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感受演唱会的氛围，之前也有不少人送过他票，但是斯桀对此兴趣了了，又反感拥挤的环境，最后一场也没有去过。

    斯桀看到舞台中央那人在舞伴的簇拥下从升降台上慢慢出现，他迈着华丽的舞步走至舞台边缘，然后脱下外套潇洒地往场下扔去，引起粉丝们一阵阵的尖叫，外套里面只余一件背心，单薄的衣料被汗水浸湿，紧贴着肌肉的线条，毫不吝啬地挥发着男性荷尔蒙。秦天湿透的刘海伴随着舞蹈动作甩向一边，一个有力的endg ose后聚光灯直直地打在他的脸上。眼前的这个男人周身都在发着光，斯桀觉得自己简直捡到宝了。那张脸上满是自信的笑容，这样的笑容甚至让斯桀有些嫉妒身后的歌迷，因为秦天是因了她们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几句感谢的话后，秦天又接连唱了十几首歌，这场演唱会他一位嘉宾都没有请，诚意十足。当最后一首歌唱罢，秦天朝台下深深鞠了一躬，然后退场。

    没有一位歌迷起身，她们仍然舞动着荧光棒，齐声喊着“安可”。随着声浪一阵高过一阵，舞台上的灯光忽然再次点亮，现场的气氛瞬间点燃。在一片呼喊声中，秦天再次返场。

    “今天，非常感谢到现场的每一位歌迷，当然也包括赶不到现场的每一个人。”秦天握着话筒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眼睛却亮晶晶地在发着光。

    “能够站在一个属于自己的演唱会舞台上，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能够实现这个梦想，我想对你们每个人说声谢谢。也要衷心地感谢一直在身边照顾我的人，我的经纪人，我的化妆师、造型师，还有我的老板。”

    “还有一个人。”秦天顿了顿，眼睛却在搜寻着区的那张熟悉的面孔。

    斯桀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台上那人，直到他和自己的目光最后交织在一起。

    “我想感谢他给了我一次突破自我的机会，同样也要感谢他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秦天缓缓道来。

    斯桀几乎以为下一秒他就要单膝跪地向自己求婚了，他对自己这样的脑洞颇为无奈，感觉自己和现场的迷妹们已经没什么两样了，然后就在下一秒钟听到那人说到“最后这首歌我想要送给他。”

    在三万英尺的高空，

    不曾预见这突如其来。

    在空无一人的机场，

    不曾遇见这砰然心动。

    在人来人往的车站，

    找寻不到你温热触碰。

    在熙熙攘攘的街上。

    挥散不去我百般孤寂。

    你成熟的天真

    你温柔的固执

    你絮叨的沉默

    你是万中的唯一

    秦天的声音很清亮，伴随着魏巍的曲调，一首淡淡的情歌竟唱出了空灵的感觉。这是为正德影业即将上映的新电影作的主题曲，那是一部爱情电影，斯桀知道，可是他依然抑制不住将自己和秦天带入到这首歌里，他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秦天反复叮咛他一定要来现场的原因。秦天在唱着这首歌时眼神装作不经意地几次扫过斯桀，他不敢多做停留，怕心思被人看穿，那些在电话里没说出口的“我想你”，在这个上万人的场馆里借着歌词缓缓吐露。这般小心翼翼，这般用心良苦。

    演唱会结束后，贾一丙极力邀请斯桀一同参加庆功宴。一群人嬉笑着往停车场走去，秦天趁机提出想坐斯桀的车还颇为体贴地表示少他一个，其他人坐着也会比较宽敞，心里却惦记着路上能和斯桀有些许独处的时间。斯桀想到自己来时的座驾正要找理由拒绝，其他人却已经一窝蜂地上车走了，还冲他俩摆了摆手。

    “你今天就是这么过来的”在看到那辆停在车位正中间的孤独的哈雷摩托时，秦天瞪直了眼睛。

    “那帮人走的也太快了。”斯桀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你还要坐吗”

    “为什么不坐有头盔吗”秦天笑着说道，他想起开场前斯桀给他发来的路上太堵可能会迟到的短信，心情豁然明朗。

    “接着。”说话间斯桀已经取出另一个头盔抛了过去。

    “抱紧我。”斯桀发动了车子，转头对秦天叮嘱道。

    秦天用力收了收环在他腰上的手臂作为回答。

    两人就这样在深夜的马路上疾驰，身侧的路灯飞快地向后闪过。这一刻没有舞台的灯光，没有摄像机，没有媒体的跟拍，没有墨镜口罩，只有他们两个人。到达饭店，哈雷发动机的声音吸引了不少行人侧目，在头盔的遮掩下却没有人认出他们，秦天觉得自己像是个暗度陈仓的大盗，在众目睽睽之下做着从前不敢想的事，刺激极了，他兴奋地想大叫，最终却只是跟在斯桀身后安静地进了饭店，他可不想第二天登上娱乐版头条。

    斯桀去了演唱会的事很快就被粉丝们发现，更有不少粉丝拍到了他入场时的照片，加上秦天在演唱会现场的“表白”，c粉们炸成了一片，宛若新年。不久后全球追捕开始了前期的媒体宣传，宣传部送来不少方案，斯桀最终选了h市卫视台的一档综艺节目作为头盘。而他同时也决定以电影出品方和监制的身份参与此次的录制。第二天各大媒体就刊登出正德影业总裁斯桀首登综艺，欲与秦天同场拼颜值的通稿，噱头十足。

    第二十章

    “现在的媒体也太扯了。”秦天捧着手机蹲在马桶上看新闻，同时耳朵里塞着耳机和斯桀在打电话。

    “怎么了”斯桀正在开车去公司的路上。

    “说咱俩要同场拼颜值。”秦天夸张地念着新闻标题，“谁要和你比了。”

    斯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你是不是觉得就算是比也是我输呀”

    “我可没这意思啊，不过你要是自己这么觉得我也没意见。”秦天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

    “是谁都比不上你行了吧。”斯桀宠溺地说道，“我到公司了，先不和你聊了。”

    “那你先忙吧，我准备去健身了。”秦天说着挂了电话。即便电影已经拍完，他健身的习惯也算是养成了，现在几天不动就浑身难受。

    身边的人都看出来秦天的变化有多大，原本单薄的肩膀厚实了不少，六块腹肌平整地排列在平坦的小腹上，胸肌虽然不大但是胜在形状漂亮，还有手臂的线条，实在是性感极了。前阵子秦天为一本杂志拍摄硬照，摄影师难得的提议走硬汉路线。秦天上身全裸，下半身穿着迷彩裤和军靴，脸上抹了油彩，眼神魅惑而坚毅。原以为看惯了韩风的粉丝会接受不了，没想到这组照片一出，反响大好，现在网上不少人都嚷嚷着要变身“肉体饭”。时不时拿着小号刷微博的斯桀自然看到了，他心里有些酸溜溜地想，要不是我，哪有你们看的份。

    秦天结束了演唱会的行程获得了两天的短暂假期，他先去医院陪他妈呆了一天，然后又留了一天给自己放空。对于斯桀和自己现在的关系，秦天有些迷茫。他首先认真思考了性向的问题，但是鉴于旧金山的经历，他对爱情的理解显然不同了。爱情应该是纯粹的，不应该被设定性别的障碍，这么想着，秦天反倒也能坦然接受自己可能喜欢上一个男人这件事了。可是，对斯桀的喜欢到底是不是他所以为的那种喜欢呢，秦天也有些搞不清楚自己。他健身完去了魏巍家和他讨论新专辑的事，看着面前的好哥们，秦天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魏巍，我有个事想请你帮忙。”秦天小心翼翼地开口。

    “哇塞，请你什么时候这么懂礼貌了。”魏巍伸手探了探秦天的额头。

    “我说正经的。”秦天挥开魏巍的手说道，“你能让我亲一下么。”

    “你平时也没少亲啊。”魏巍说着将脸颊伸了过去。

    “我是说，嘴。亲嘴”秦天强调着。

    “你没毛病吧，俩男人亲嘴。我又不搞基。”魏巍忙把脸缩了回来，一副防备的样子看着秦天。

    “哎呀，你就让我试试，我就想体验一下。行不行啊”

    在秦天的纠缠耍赖下，魏巍终于招架不住了，他两眼一闭，一副认命的样子“来吧”

    秦天咧嘴一笑，然后凑近过去。他的嘴唇距离魏巍的嘴唇不过三公分，却迟迟没有亲下去。感觉不对。到底哪里不对，秦天也说不上来，但就是没有那种想要亲吻的冲动。他又想起自己脑海中残留的和斯桀亲吻的画面，这下明白了，斯桀对他来说，果然是不一样的。他对斯桀的感情是和哥们儿不一样的，他面对斯桀时的那种心动，是对待恋人才会有的。

    那么，最后剩下的问题就是斯桀的态度了，秦天当然没法直接去问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他担心的是万一斯桀只把自己当哥们儿，那岂不是以后连朋友也没法做。

    其实不只是秦天，斯桀最近也在考虑着要如何捅破这层窗户纸。这段时间秦天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从最初单纯的依赖到如今时不时泄露的小情绪，那种微妙的变化，只有身在其中方能体会。斯桀打开手机通讯录，找出了方子辰的电话拨了过去。

    “我觉得到了临门一脚的时候了。”斯桀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你和秦天啊”方子辰不愧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斯桀的人之一，“你确定火候已到”

    “到没到还有方法检测吗”

    方子辰眼珠子一转给斯桀想了个招“你们不是要一起上综艺节目吗，你就让他配合你卖腐，看他愿不愿意。”

    “卖给谁啊，我和他的事还要让数亿观众见证吗。”斯桀的语气很是不屑。

    “这你就不懂了吧，现在腐女几乎攻占地球了。你俩本来就有c粉，再故意往那个方向靠，一定会反响热烈的，网络上热度高了，他不可能不知道，你只需看他态度就知火候了。”

    听方子辰说的头头是道，斯桀有些心动了。

    很快到了节目录制的日子，秦天的粉丝们中午就开始在网上刷话题，其中也有不少c粉雀跃于他二人的首次综艺合体。斯桀刷了一会儿首页基本了解了腐女们的脑洞后就把手机放回了裤兜里。秦天刚化完妆，小v和r都出去了，整个化妆间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斯桀不动声色的挪到秦天身旁，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开了口。

    “一会儿节目录制的流程你看了吗”

    “这个节目我录过两次了，流程我挺熟的。”秦天以为是斯桀初次录制紧张了，一副大哥罩你的语气说道，“一会儿玩游戏的时候你跟我一组就行了。”

    “你还记得咱们是来宣传电影的吗。”斯桀白了他一眼，单手插兜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

    “当然记得啊。”秦天看着他，一脸等待下文的表情。

    “那你想不想这次宣传起到很好的效果呢”斯桀的神情忽然认真起来。

    秦天点了点头，对斯桀的话他一贯是信服的。

    “那就按照我说的办。一会儿游戏环节，我需要你配合我卖腐。话题我已经买好了，水军也安排好了。我是监制你是演员，如果c粉够多的话一定会带动电影热度的。”斯桀一口气说完，觉得自己说的有理有据滴水不漏堪称完美秦天没有理由会拒绝。

    秦天瞪大了眼睛看着斯桀“我以为这是日韩才兴的套路，现在国内也流行这样吗”

    “你到底愿不愿意配合吧”斯桀假装有些不爽的样子。

    “我也没说不配合啊，就是有点意外。”秦天讨好地瞄了斯桀一眼，这事就算说定了。

    他们录制的节目叫做大牌玩家，放眼全国都是收视率领先的一档综艺，h市电视台圈内公认的造星工厂，现在国内当红的小生小花们有不少都是从h台走出去的。秦天早在组合时期就参加过这档节目的录制，并且作为组合里唯一的中国人担当了翻译的职务，因此和 大牌玩家的当家主持赵嘉有着不错的私交，这次再过去也算是古人相见了。

    赵嘉和秦天虽然平时碰面机会不多，但是作为朋友还是很关心他的近况的，对近期异军突起的桀天c粉自然有所耳闻，熟人相见玩笑开起来尺度都要略大一些，很快话题就绕到了秦天和斯桀的身上。

    “我听说最近网友们把你们组成了一对是吗”赵嘉话音刚落，身后的大屏幕就应景地出现了在机场时斯桀护着秦天的画面，看来是早有准备。

    “是啊，不过这么看着还真挺般配的。”斯桀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照片风趣地说道。

    “秦天你怎么看”赵嘉把矛头转向秦天。

    “此事必有蹊跷。”秦天顺着话题开起了玩笑，引得现场观众哄堂大笑。

    “看来二位对于组c这件事的心态还是很好的。”赵嘉连连赞道，“只是不知道在一会儿的游戏环节会不会展现出不一样的默契呢。”

    整档节目录制了两个多小时，光是游戏就变着花样安排了三四个，其中一个游戏需要队员两两配合，在水中用胸口传递气球，在规定的时间里数量最多的就能赢得胜利。斯桀和秦天作为嘉宾被分在了一组，对抗赵嘉和其他主持人组成的大牌组。

    为了增加可看性，队员们都换上了轻薄的t恤才下水。水深至腰稍动几下就会激起不小的水花。秦天被水浸湿后的衣服紧贴着身体，那若隐若现的线条让斯桀血脉喷张，想着本来就是来卖腐的，于是放任自己的目光贪婪地欣赏着面前这美好肉体。秦天与他面对面顶着个气球，当然有所察觉，正要移开视线却见斯桀微微挑了挑眉，似在提醒他录制前说好的事，于是不好再躲却又不敢直视过去，踌躇间反而添了几分羞赧。摄影师很懂地拉近了焦距，foc在他二人身上，现场观众看得连连起哄，整个演播厅都弥漫起粉红色的泡泡。

    与此同时，桀天c的话题空降微博话题榜榜首，水军夹杂着c粉的刷屏一下子把这对c炒热了。正德影业的官方账号顺势发出了一组斯桀和秦天在节目中接受访问的照片，图中秦天正在回答问题，而斯桀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这枚重磅的官方糖一下子把粉圈给炸开了锅，粉丝们喜大普奔地疯狂转载，一下子转发就奔两万去了。而还沉浸在游戏中的秦天丝毫没有察觉，外面的世界已经变天了。

    “你夹紧一点，气球要掉了。”

    “靠左靠左，太过了。”

    “快，对方快追上来了”

    秦天嘴就没停过，他指挥着斯桀调整夹气球的角度，毫不掩饰自己强烈的好胜心。斯桀挑眉看了看面前的人，之前在酒店房间里打游戏时还真没见过他这一面，这样的秦天确实让斯桀有些意外。从前只觉得秦天是那种给张床立刻就能躺下的人，却没想到在他懒散的外表之下隐藏着胜负欲极强的倔脾气。

    两个人面对面，中间还夹着一个气球，加上水的阻力，活动起来实在有些辛苦。但是在秦天的催促下，斯桀还是努力配合着他，两人互相扶着彼此的腰来固定身体的位置，为了减少阻力而侧身横行，从背后看像是在跳着极为蹩脚的华尔兹，姿势蠢极了，想着就算是犯蠢，至少还有个人一起陪着，斯桀心里多少好受了一些。

    最终秦天他们这组还是赢下了游戏，小孩儿似得人兴奋地抬手给了斯桀一个highfive，露出一口白牙。斯桀默契地回应，看着对方一脸高兴，方才郁闷的情绪一扫而空。而这个击掌的瞬间则被粉丝们拍了下来并誉为桀天c历史性的一刻，广为流传。

    秦天隔天上微博发现自己暴涨了十几万粉丝，不禁感慨“现在的腐女也太疯魔了吧。”

    “那也是要看对象的。”斯桀回道，“你不觉得我们看起来很般配吗”

    “唔，我认同。”秦天几乎是本能地表示赞同。当他翻看着网络上粉丝们拍的图片时才发现原来斯桀看他的眼神是这样的，而他自己看着斯桀的眼神又是那样的。

    斯桀心中暗喜，嘴上却无所谓的样子“话说回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关我”

    “你关注我了吗”秦天一脸茫然。

    “”斯桀一脚急刹，差点追尾。

    “你没事吧”听到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秦天在电话那头关切道。

    “没事”斯桀咬着牙说道。

    秦天点开斯桀的微博首页，按下了关注键。此举，成就了c粉的又一次集体高潮。

    渐渐地，当秦天陆续收到粉丝送的双人份礼物时，他开始意识到斯桀已经从他的工作渗透到了生活中来。看着客厅里印着粉丝自制的两人q版头像的抱枕，还有各种情侣装秦天不禁有些发愁，这些贴了小卡片希望他代为转交给斯桀的礼物到底是给还是不给。正好周末是正德影业的新片发布会，干脆那个时候带给他得了，秦天想着。

    正德影业情感大片随行由著名演员方子辰和葛千婷联袂主演，首映发布会当日正是七夕，地点设在b市正德影城的iax放映厅，秦天作为主题曲的演唱者也在出席之列。出门前他让贾一丙上楼帮他一起搬礼物，面对着各式各样的情侣款，贾一丙下巴掉到胸口上。

    “这粉丝也是够用心的啊”

    “是啊，没想到连内裤都帮我们买好了。”

    “会不会玩太大了。”贾一丙若有所思地说，“之后不好收场啊。”

    “收场”秦天倒是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毕竟他的初衷只是为了配合电影炒作，虽然有些功利了，但那些真情流露却是演不出来的。

    “要是斯桀谈恋爱了，或者是你。那这些粉丝还不炸了，全转黑了。”贾一丙忍不住摇了摇头。

    听到贾一丙口中说出斯桀会谈恋爱这种可能性后，秦天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连带的呼吸都不顺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