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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宠后_第38分页

作者:久岚 字数:18541 更新:2021-12-21 17:31:22

    点点,但金嬷嬷并没有,她的言行举止就像普通的老太太,还很干脆。

    虽然是初次见面,她倒是挺喜欢金嬷嬷了。

    穆戎想一想,笑了笑“乳娘一直都是这样的。”

    假使他的乳娘真讨人嫌,恐怕也不能把他养大,早被他想法子赶走了。

    “如今她在,总有法子改善一些。”他伸手摸摸她的脸蛋,怜惜道,“你要再不吃,不知得瘦成什么样。”

    “怎么,殿下嫌我难看了”她撇撇嘴儿。

    穆戎道“你不好起来,本王就是嫌。”

    姜蕙拿开他的手,哼哼道“我就知道你德性,能对我好几日呢所以也不指望你,等我把孩儿生下来,儿不嫌母丑,早晚都要孩子陪着,我也满足了。”

    穆戎挑眉道“得了罢,到时定要哭鼻子说带孩子苦。”

    姜蕙道“有乳娘一同带的,能有多苦。”她用手指戳他胸口,“嫌弃我,离我远点儿。”

    穆戎哈哈笑了,捉住她手指放在嘴边“再胡说,小心本王咬你。”

    姜蕙道“你咬啊。”

    穆戎真放进嘴里咬了一下。

    姜蕙哎呦一声,拿出来一看,食指上赫然有个牙印。

    “你,你还真咬人。”她吹自己的手指,“好疼。”

    “你再胡说,我还咬。”他又来抓她。

    两人正闹着,何远咳嗽一声,门开着,他在外面看得一清二楚,他这主子正跟王妃打情骂俏,一时倒不知道怎么发话,只得弄出些声音引起主子注意。

    穆戎果然住了手,看到何远恭敬的等着,他脸色也严肃起来,往外走出去。

    二人去了书房。

    何远回禀道“刚才周知恭使人来说,已经找到那日与太子会面的人了。”

    “哦”穆戎颇感兴趣,“查出是谁没有”

    自打他又要留在京都,便知道太子定然难以容他,故而对他的行踪格外关注,前一阵子太子倒没什么动静,谁想到有日却突然出宫,与人在酒楼会面。

    不过太子随身也有暗卫,他的人只能远观,也不知那二人说了什么。

    后来那人出来,周知恭跟了会儿又失去了他踪迹,幸好记住了衣着样貌,花了两三日才寻到。

    如今人还在京都。

    何远道“暂时住在客栈,听掌柜的说是商人。”

    那自然是假身份。

    太子岂会与商人见面

    “周知恭说那人易容了,恐是魏国人。”

    魏国人肤色雪白,引人注目,故而魏国余孽平日里都会掩盖住原本的肤色。

    穆戎眉头皱了皱。

    他从梁载仕那里已然知道太子与魏国人之间的勾当,难不成又有什么阴谋可太子一日不做皇帝,一日也不可能兑现承诺,魏国人又为何来找他呢

    还是太子又要利用他们

    再一次暗杀自己不成

    他一时也弄不清楚他们的目的,但可以肯定的时,不管是太子,还是那人,总有一方会立刻做出行动。

    “盯紧他们。”他吩咐何远,“不要有丝毫松懈”

    “再去与卢南星说一声。”要时刻监视太子,宫里的禁军,黄门都必须用上。

    何远领命。

    穆戎靠向椅背,慢慢闭上眼睛。

    他有一种直觉,好似他与太子之间就要有个了断了。

    这样也好,早一些,晚一些,总会走到那一日。

    他也绝无后退的可能了。

    宝儿现在才来内堂,见到姜蕙就问“姐姐,听说金嬷嬷来了,人呢她有没有什么神仙药,给姐姐一吃就好的”

    姜蕙噗嗤一笑“说什么呢,世上还有神仙药”

    门外金嬷嬷道“神仙药没有,羊肉粥有。”

    宝儿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老妇捧着食盆,稳稳当当的走过来。

    她并不是慈眉善目的样子,可眼睛细长,一笑起来说不出的叫人看着顺眼。

    食盆上放着一碗粥,宝儿鼻子嗅了嗅,味道很是浓重。

    可姐姐一直都吃清淡的,能吃这个吗

    金嬷嬷看一眼宝儿,笑道“也是个小美人儿,与娘娘生得很像。”

    宝儿道“那当然,咱们是一个娘生得呀。”

    金嬷嬷笑呵呵,把羊肉粥端到姜蕙面前“娘娘尝了试试。”

    宝儿紧张的看着。

    御厨做得,卖相自然好,哪怕是羊肉粥,瞧着也很清爽,上头还撒了些嫩绿色的小葱,不过羊肉一向味重,寻常姜蕙都不曾想过要吃得,谁想到,今儿一瞧,一闻,她竟然有胃口了。

    见她连着吃了好几勺,宝儿拍手笑道“金嬷嬷果然厉害呀”她歪头问姜蕙,“姐姐,好吃吗”

    “好吃。”姜蕙连连点头,“我头一次吃羊肉粥呢”

    这羊肉寻常都拿来炖汤。

    金嬷嬷笑道“这有喜了胃口不好啊,有时候就得反着来吃,指不定有用,但也不是个个都这样的,娘娘还算运气好,头一样就吃了。这羊肉粥你能吃进去,以后也会慢慢舒服的,不过也不知你明儿可还有胃口吃这。”

    姜蕙道“明儿不吃,就没法子了”

    “有,不吃的话,明儿叫你尝尝”金嬷嬷没说下去,狡黠一笑,“可留着想头,不能告诉你,娘娘知道了,兴许没了新鲜,又不吃了。”

    姜蕙笑起来。

    听说她吃了,穆戎急匆匆过来,只见一碗粥已经见底。

    他高兴道“乳娘,本王赏你一百两银子,要是明儿她还能吃这么多,再赏。”

    金嬷嬷笑得合不拢嘴“那老奴可要发大财了。”

    姜蕙跟宝儿也笑。

    等到下午,金嬷嬷又让姜蕙修葺宅院。

    这是个大工程,姜蕙虽然早前就想过了,可现在真要做,那又得重新构思,她花在上头的时间都有一个多时辰,有了事情做,好似烦躁慢慢也没有了。

    到得晚上,她又吃了一些。

    睡在床上,她都忍不住夸金嬷嬷“真是名不虚传,难怪说要布置院子,都是有原因的。我因想着这些,把吐的事儿都忘掉了,临到吃饭,也来不及担心。而且动了脑子,人好像也容易饿一点儿。”

    穆戎抱着她“这就好,你听金嬷嬷的,兴许很快就能不吐了。”

    她乖巧的道“自然要听了,我现在就指着她呢。不过殿下真舍得天天赏一百两银子”

    “反正都是你出钱。”穆戎道,“从你那儿扣。”

    看他不正经,姜蕙伸手拍他。

    他又捉住她的手指放在嘴里“今儿没咬够呢。”

    指尖传来暖意,感觉到他的舌头缠着自己手指,她的心砰砰跳起来,他眼眸微微眯着,比平日里的笑多了邪意,说不出的勾人,她忍不住凑过去亲他。

    两个人缠在一起,衣裳尽落。

    她最近胃口不好,他们一直不曾有心情做这些,总是抱着就睡了,今日就像枯树着了火,一发不可收拾。

    穆戎渐渐喘了起来,恨不得就想进入她,可照时间看,怎么也得再忍一个月,可他实在忍不住了,上下磨蹭着,好像这样可以消掉些火。

    姜蕙看他难受的样子,也知道他忍了许久,心里自然感动,别说他是亲王,便是普通男人,弄个通房也是常事,她咬了咬嘴唇,慢慢俯下身来。

    火热的唇碰到他,穆戎心里一惊,直觉就推开她“阿蕙”

    虽然他要,可没想过要她这样。

    姜蕙也有些羞怯,轻声道“嫁之前,都有嬷嬷教过的,我如今不好伺候你,也不能叫你守空房啊”既然穆戎愿意为她做到这些,她也该有所回报。

    她低头看看那物,自己现在也不讨厌。

    应该不会吐罢

    她坚定的埋下头去。

    穆戎浑身若被电击,忍不住闷哼一声。

    这感觉也新奇,竟然叫他想到洞房之日,他在她身上畅快的滋味。

    甚至还胜过

    叫人欲仙欲死。

    他沉溺在她的温柔里,好一会儿才喷发出来。

    姜蕙漱了口,躺回床上,拿被子半遮着脸。

    这事儿,她也是第一次做,虽然上辈子跟着曹大姑学过,却从来不曾用,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好不好

    穆戎见她害羞,上来掀开被子。

    露出她一张绯红的脸,宛如盛开的牡丹花,穆戎俯身拥着她道“委屈你了。”

    “是妾身委屈殿下了,忍了那么多日。”她轻声道,“殿下可还喜欢”

    他笑,岂止是喜欢。

    想到刚才的情景,他下身又是一阵发紧,她只是那么埋着头,都叫他有些无法忍受。

    “阿蕙,你真好。”他真心实意的道,一边凑到她耳边,“本王也叫你舒服舒服。”

    她面上有红潮,哪里不曾动情呢。

    姜蕙感觉到他的手指,一下子脸更红了,拿被子遮住脸,轻声呻吟。

    两个人各自欢愉了一回,睡得沉沉的。

    待到第二日起来,穆戎仍同往日一样,晚些去衙门,与她一起用早膳。

    这回姜蕙又不要吃羊肉粥了。

    金嬷嬷早有准备,端了烤馒头片上来,撒了一些芝麻。

    众人都很惊奇,居然会想到吃这个。

    姜蕙想到金嬷嬷说的,欢快的笑“真没猜到呢”

    她连吃了五块馒头片。

    穆戎盯着她瞧,红润丰盈的嘴唇好像春日里的花瓣,微微一张,露出雪白的贝齿,里头还有丁香小舌,他原先只觉得好看,这会儿再瞧,竟然大早上的就有些反应。

    他这妻子越发叫人迷恋。

    看他目不转睛,姜蕙等到人走了,呸得一声道“殿下,你在想什么呢”

    声音有些羞恼。

    穆戎也不否认,厚脸皮道“还不是你”

    是她勾引自己,叫他浮想联翩的。

    姜蕙一推他“快些去衙门。”

    尝到了鲜,越发的色。

    穆戎舍不得。

    姜蕙瞧他这样子,只觉好笑,堂堂衡阳王穆戎,当初如此冷酷,原也有今日呢。

    贪嘴的小子

    她噗嗤一声,转过身不理他,去书案上画亭子,一会儿交代管事使人来修。

    、第98章

    “上头六角挂上铃铛。”他过来,拿起笔给她添上。

    姜蕙道“不嫌吵吗”

    “不。”他在四周画了一个圈,“这儿种芙蓉花,种满了。”

    她抿起嘴笑。

    他知道她喜欢芙蓉,如今仍记得这桩事。

    看他还要画,她认真道“再不去衙门,可真晚了,你便是亲王,做事儿也该认真些,不能叫人背后逮住了说。”

    贤妻良母大概都是这样的,时刻要督促夫君刻苦。

    看她装起样子也是一本正经,穆戎心道,去便去,他回来还不是能见她,低头在她脸上亲一下道“修葺归修葺,也莫要太累了,昨儿睡得晚,今儿咱们早些。”

    早些什么,姜蕙斜睨他一眼,满心的花花肠子。

    见到金嬷嬷来,他又直起腰,换上一副冷傲的脸,大踏步的走了。

    姜蕙画好亭子,给金嬷嬷看。

    金嬷嬷什么都有经验。

    这几日有她在,姜蕙吐的次数越来越少,宫里皇后得知,也松了口气,毕竟那是她儿媳妇,也是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生下孩子的,太子妃笑道“要不儿媳今儿去看看她。”

    她们两个连接着一个生孩子,一个怀孕,都没碰到几面。

    皇后摆摆手“罢了,你去,她还得迎接,索性等过了这三个月罢。”

    太子妃便不强求,只颇是忧心的提到太子“也不知他有何心事,我问他,又不说。”

    她能感觉到太子的压力。

    可为穆戎,又何必呢。

    毕竟皇上还在,且太子有皇太后撑腰,便是皇上真要改立太子,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皇后眉头皱了皱“我见他时问一问。”

    太子妃点点头。

    春晖阁里,太子听课并不专心,实在是杨毅的事情弄得他心烦,如今只剩下两日了,难道真要去闯天牢不成可天牢防护极为牢固,他要救出杨拓,比登天还难。

    可不救的话,万一杨毅若真拿出凭证,如何是好

    上面可是有他的手印的

    实在难以自圆其说。

    出了春晖阁,他仍是头疼不已,韩守上来道“殿下,吴庆有事禀告。”

    吴庆是他心腹,也是锦衣卫。

    太子忙叫他过来。

    其余人等都退到远处。

    吴庆轻声回禀“刚才有禁军喝醉酒闹事,与看守天牢的人打了起来,伤了好几人,殿下,这正是一个好机会,把咱们的人安排进去看守天牢,要救一个人并不难。”

    太子眼睛一亮“好,你去安排,务必要小心。”

    吴庆点点头,转身走了。

    太子松了口气,暗道天助我也

    到时救了杨拓出来,也不急于交给杨毅,他得先把凭证拿到手再说。

    当时是不得已,如今瞧这些余孽着实做不成大事,到现在也没伤到穆戎一根毫毛

    他要他们何用

    太子心情放松了一些。

    却说乾清宫里,执笔太监张寿正服侍皇上用茶,皇上刚刚吃完饭,坐在御桌前,看到堆得如山高的奏疏,这心里就难过,做这皇帝啊当真受累,人人都道皇帝好,其实真没有个闲散亲王来的舒服。

    他叹口气,只喝茶。

    “把这些拿去给刘大人,批好了,朕再看一下。”皇上道。

    张寿好笑“皇上您不记得了,刘大人年事已高,前几日致仕了。”

    皇上又受了一次打击,上回刘大人告老还乡时,他就很不乐,朝堂里最重要的支柱没了,如今什么都得靠他来做决策,可他还是习惯性的依赖刘大人。

    谁想到,他真不当官了。

    也是,人谁不会老呢

    皇上微微闭了闭眼睛“把太子叫来,让他替朕看一看。”

    张寿眼睛一转“回皇上,殿下最近好似也挺忙,上回奴婢去天牢,竟见到殿下的护卫在外头转悠,奴婢想去问一问,他一溜烟的跑了。”

    皇上有些奇怪“太子再忙能忙到天牢去”

    张寿笑一笑“也是,恐是奴婢看错了。”

    他暗道,这便是还一个人情了。

    两位皇子都是皇后亲生,其实谁当太子都于他关系不大,不过三殿下显然比太子聪敏的多,又得皇上喜欢,要他押宝,定是压在三殿下身上,故而何乐而不为。

    皇上也没有放在心里。

    然而就在第二日晚上,天牢着火了。

    这天牢里关得都是朝廷重犯,锦衣卫指挥使原先在家里歇着呢,听到这消息,急慌慌打马赶来,不过此时火已经灭了,这火并不大,只是烟多,引得众人一片惊慌。

    最后却是虚惊一场。

    指挥使询问“牢中情况如何”

    话音刚落,有人禀告道“有魏国人逃了出去”

    “什么”指挥使大惊,“逃出去几人”

    “一人,乃魏国人中最年轻的那个。”

    魏国余孽守口如瓶,他们审到现在,连杨拓的名字都没审出来,只知道他在里面地位最高,也最年轻,至于上回那梁载仕,自然是有预谋,故而才能轻易的说出这名字。

    指挥使连忙派人去寻,一边就往宫中向皇上请罪。

    此时杨拓已经在太子的安排下逃了出来,如今正转送往安全的地方。

    太子听到这消息,更是放松,都有心情去逗弄自己的儿子。

    儿子天真,咯咯咯的笑。

    太子妃在一旁看着,也颇是欣慰。

    谁料到只得这一会儿功夫,韩守满脸担忧的立在门口,太子听到声响,朝他看一眼,那一眼,他的心忽地又沉到了湖底,他直觉是出了事儿,想必是吴庆又带来了坏消息。

    他几步走出去。

    果然,吴庆正等在殿门口。

    “原本已经救到,谁料到路上遇到三殿下,他一剑就把杨拓杀了。”吴庆抖抖索索的道,“不止杨拓,十二名暗卫杀的杀,逃的逃,还有几位自尽了。”

    太子浑身一震。

    怎么会这样

    “岂会碰到他他带了人的”他沉声道。

    “是,听说他带了一些护卫。”吴庆道,“好似听到天牢失火,他赶来救援”

    救援

    太子脸色铁青,一拳头砸在墙上。

    吴庆低声道“还请殿下明示。”

    如今还能做什么太子咬牙道“你先回去,莫让他们发现。”

    吴庆忙走了。

    太子缩回手,手背上脱了皮,溢出血来,可也感觉不到痛意,只有满腔的焦虑。

    正当这时,皇上召见。

    他心里咯噔一声,拿帕子擦一擦手,往乾清宫而去。

    穆戎见到他来,眉头微微挑起“皇兄,几日未见,皇兄消瘦了。”

    太子看他,他神采飞扬。

    在人前,他永远都有这样的风采,自己只越发暗淡。

    “可不比三弟逍遥。”太子面色沉了沉,问皇上,“不知父皇有何事教诲”说着,他像是才想起来,“哦,听说天牢失火,莫非有重犯逃出,父皇可是为此忧心”

    “便是为此,不过那人已被戎儿杀了。”但皇上还是很生气,“没想到他们竟然能从天牢逃脱,可见在锦衣卫中都有内应了,你们两兄弟在此,想想可有办法。”

    太子道“交予指挥使盘查便是,有谁值守,内应当在其中。”

    “戎儿也这么说。”皇上道,“可那内应已经悬梁自尽了,又如何查”

    穆戎向皇上建议“魏国余孽实在嚣张,今日杀了那人,孩儿看不如把他人头悬于城墙,以示警戒。”

    皇上抚掌“好,好,杀鸡儆猴也消一消朕的火气”

    太子暗地里叫苦。

    这要是被杨毅看见,定然火冒三丈。

    原先还说救他,结果这救偏偏成了催命符。

    太子忙道“火上浇油,只怕这么刺激魏国人,他们还会做出预想不到的事情来。”

    穆戎看一眼太子,挑眉道“难道皇兄还怕了他们不成”

    他目中有鄙夷,有轻视,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然而这一眼,却也好像看穿了自己。

    太子莫名的心慌,一时都不知如何回应,过得会儿,正当要开口,皇上已经做了决定,大叫道“来人,速速把那魏国余孽的人头挂去城墙,于各衙门张贴告示,叫魏国人好好瞧瞧,若要学他们,便死无葬身之地”

    太子只觉眼前一片黑。

    后来也不知说了什么,他脑中混混沌沌,慢慢的走出了乾清宫。

    抬起头,只见今儿月亮也没有,只有漫天的星辰,数也数不清楚。

    为今之计,兴许只能斩草除根,把杨毅也杀了

    第二日清晨,大街小巷都在说魏国余孽的事情,杨毅远远看着城墙,泪水模糊了双眼,他费尽心思回京都,想把儿子救出来,结果却害了儿子的性命

    真不该相信那穆炎

    他连自己的父亲,弟弟都能出卖,别说他们魏国人了。

    不过是利用他们来达成自己的目的,可笑他竟然相信,迁到京都,连累了那么多人。

    可穆炎的承诺呢,也不知哪一日才能兑现

    如今穆戎还留在京都,他这太子之位恐怕都难保。

    杨毅紧紧捏紧了拳头,不如自己去送他一程好了

    、第99章

    然而,想法总是容易,要实现起来,难比登天。

    太子投鼠忌器,不敢真杀了杨毅,怕他把凭证交予皇上。

    而杨毅要杀太子更是艰难。

    因太子轻易不出宫。

    双方僵持不下。

    太子一日比一日焦躁起来。

    他时时都在后悔当初的决定,如今留了那么严重的把柄在杨毅手里,不定哪一日就能叫自己人头落地。

    那是叛国之罪

    可这般等着,又比割肉还痛苦。

    万般无奈之下,一个念头慢慢浮上了他的心头。

    这日,穆戎刚刚睡下,还没与姜蕙说几句话呢,就听金桂道,说何远有急事求见。

    他披了衣服起来,走到堂屋。

    何远禀告道“殿下,宫里传来消息,说皇上明儿要与太子殿下去狩猎。”

    穆戎一怔。

    这事儿出乎他意料。

    太子这节骨眼上竟然还有心情打猎

    他满腹狐疑得回了卧房。

    姜蕙见他又钻进被子,松口气道“还当你大晚上的要出门呢。”

    他没有说话。

    姜蕙把脸埋在他怀里,冬日越来越冷,即便有炭盆,也得两个人依偎着才舒服。

    他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她后背。

    过得半响,忽地道“你说皇兄与父皇去打猎,是不是有古怪”

    最近还是第一次,他主动与她说起这些事情。

    上回就是杨拓被杀,人头挂在城墙示众,他都没有提,她还是听下人说的,姜蕙想一想道“冬天打猎也别有乐趣,指不定是父皇憋了许久呢。”皇帝贪玩,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说完抬起头看他。

    他眉头微微锁着。

    “你是不是还瞒着什么”姜蕙把手指伸到他眉间推了推,“两个人想总比一个人想好,看你愁的。”

    穆戎道“本王有什么好愁的,只是没想明白。”他捉住她的手指放在嘴里咬了咬,轻轻的,过得会儿才道,“皇兄不是有凭证在魏国人手里吗,那些人现在便在京都。”

    姜蕙吃了一惊,伸手拍他“这么重要的事你都不告诉我。”

    “还不是怕你操心。”他轻抚她的肚子,“你原本只要顾着这儿就行了。”

    姜蕙叹口气。

    这是本末倒置,她最该顾着的就是穆戎,只要太子一日在,这二人之间的斗争就不会停歇,穆戎最终赢了便罢了,输了,她与孩子都无路可走,所以,有什么比他更重要呢

    绝没有

    她正色道“那些人为何会在京都我一直以为拿了凭证该躲在最隐秘的地方。”

    “是为救杨拓。”穆戎把来龙去脉说了,“我原先也不知,后来发现皇兄对天牢有些企图,才想到其中的关系,定是那些人胁迫皇兄救人,你不是说杨拓是皇子吗,可见他的重要。如今皇兄没救成杨拓,必定也惹恼了魏国人。”

    如今都不用他动手,只看好戏便成。

    谁料太子突然要去狩猎。

    可他平日里,并不是喜好这个的人。

    姜蕙明白了,她沉吟片刻道“这次狩猎必定非同寻常。”

    其实穆戎也有这种感觉。

    然而,他越往深处想,越是不敢想。

    好像有什么在阻挠着他。

    他突然又不说话了。

    姜蕙微微闭起眼睛,很显然,太子已经走投无路,魏国人手里有凭证,假使不急着报仇,便可以拿来胁迫太子做任何事,又或许,恼怒之下,便凭此对太子重重一击。

    无论是哪一种,太子都受制于人。

    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所以,太子根本就没有翻盘的机会,除非拿到凭证。

    可谈何容易

    杨拓死了,魏国余孽都是死士,根本不可能告知他凭证的去处。

    没有路了。

    除非他亲自向皇上求饶。

    看在父子一场,或许皇上能留他一条命。

    再者,便是苟延残喘,等着魏国人来胁迫他。

    可偏偏这时候,他去狩猎

    姜蕙忽地睁开眼睛,一个念头冲到脑海,她脸色大变。

    “殿下,”她猛地推穆戎,“父皇”

    她神情满是担忧。

    穆戎已知她的意思。

    他立即起身。

    早上,如他所料,皇上即便带着太子,也绝不会忘了他,穆戎穿上骑射服。

    姜蕙亲手给他束上腰带,柔声叮嘱“殿下保重。”

    他看了看她的脸,竟有些浮肿,一双眼睛也不似平日里水灵,隐隐带着血丝,又后悔起来,本是自己能解决的事情,非得要问她,看看,可不是操心了。

    “一会儿睡个回笼觉,我晚上定是能到家的。”他低下头,亲亲她的唇,“一定要睡,可知道”

    姜蕙笑道“等你走了,我就去。”

    她目送他离开王府。

    抬头看天色,尚早,太阳将将升起,风很大,四处的云涌动,忽而遮住阳光,忽而又露出来。

    恰如她此刻的心情。

    半阴半阳。

    假使事情终将有个了结,便是今日了罢

    也不知他,他会不会顺利

    她躺回到床上,辗转反侧,哪里睡得着。

    轻轻抚着肚子,她小声道“今儿就累你一天,乖乖的,等到你爹回来,咱们自然就能睡个好觉了。”

    也不知孩儿能不能听见。

    可她必须得这么陪着他,在离他这样远的地方。

    马车徐徐动了。

    眼见父皇坐在里面,往前走了,穆戎骑在马上与太子说话“我记得年幼时,父皇也带咱们去打过一次猎,便是这样的天气,后来你冻得病了,皇祖母大发雷霆,父皇便没有在冬日带咱们出去了。”

    太子目光看向远方。

    确实有这件事。

    在他这一生中,与父亲,与弟弟,还是有那么几件温馨的事情的。

    可他大了,什么都在慢慢的变化。

    当年为争得父皇的青睐,他不惜跑去大名府,也就是在那时候,他被魏国余孽擒住。

    他笑一笑“是啊,要是还回到年幼时该多好我那会儿定然不会独自去抓兔子,一跤跌到水里。”

    穆戎也笑起来,北风刮在脸上刺骨的冷。

    “其实今日也不合适打猎,真的太冷了。”他道。

    太子微微怔了怔,随即笑道“你娶了妻子当真不一样了,往常你四处玩乐,何曾听说你怕冷这等天气算什么”

    穆戎没说话,瞧一眼太子。

    比起自己,哥哥生得更像母后,性子也温和些。

    想当初,二人还小时,他很知道护着自己,教自己玩乐,累了会背着他走,像个真正的哥哥。

    然而,到底是哪一日,一切都变了呢

    是在他,自己,都知道皇位是什么的时候

    这一刻,他心里慢慢的升腾起酸楚。

    虽然这有些兔死狐悲的讽刺。

    但两人始终都没有停下。

    这一条路,终究要走完的。

    一直到傍晚,才传来消息,皇上在狩猎时遇刺,幸而防卫妥当,安然无恙。

    至于太子,太子死了。

    死在杨毅的手里。

    毒箭横贯他胸口,立时毙命,连一句话都不曾留下。

    尘埃落定。

    一切已成定局。

    姜蕙问何远“殿下呢”

    “殿下无事,正陪着皇上。”

    姜蕙松了口气,她坐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没动静。

    这一路,她好像走了许久,直到现在,才真正的能停歇下来。

    她累了。

    金嬷嬷连忙扶着她去床上。

    她如今怀孕还不曾有三个月,便是出了这等大事,也无需她去宫里的,如今太子已死,不用说,穆戎便是未来的太子无疑,那姜蕙肚子里的孩子便更是金贵了。

    一点都不能受到损伤。

    姜蕙一沾到枕头,便睡着了。

    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

    她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穆戎。

    他很显然一晚上没有睡,下颌都起了胡茬,看起来很憔悴的样子。

    “父皇,母后很是悲痛。”他伸手轻抚姜蕙的脸,“我抽空来看看你,一会儿还得去宫里。”

    太子突然去世,他们措手不及。

    尤其是皇后,哭得晕死过去,到了下半夜才醒过来,见儿子一直守着自己,便命他回去歇息一下,穆戎怕她担心,只得回来一趟,但也只看看姜蕙就要走了。

    太子一死,事关重大。

    姜蕙虽然有细枝末节未弄清楚,但也不可能这个时候问。

    可她心疼穆戎,伸手抱住他“要不殿下还是眯一会儿眼你这样不睡怎么好”

    穆戎摇摇头“没事儿,一两日不成问题。”

    姜蕙拉着他不肯放“怕你累倒了。”

    见她要哭的样子,穆戎叹口气“就眯一会儿。”

    他坐在床边,把头靠在她怀里。

    她拉起被子盖住他胸口。

    可才一会儿功夫,他就把眼睛睁开了,皱眉道“你这么一动不动,一会儿脚又抽筋,算了,我走了。”

    生怕看到她心软,他没回头的离开了王府。

    姜蕙没法子,只得叫厨房熬些补汤。

    宫里一片愁云惨雾。

    不止皇后哭,太子妃哭,皇太后哭,皇帝也难过。

    虽然这儿子他不太喜欢,可到底二十几年的感情,朝夕相处,一朝失去,比什么都悲痛。

    何远看穆戎忙碌不堪,忍不住有些抱怨“殿下为何不把真相说出来”

    他们都只当太子是被魏国人暗杀。

    哪里想到太子原是想与杨毅合谋,把皇上杀了,这样他当上皇帝,自然就能兑现诺言,也能一偿心愿。

    穆戎正色“此事以后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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