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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福鼎荣归 第4节

作者:血阳 字数:23244 更新:2021-12-21 17:30:03

    “发生什么事了”姜游给他们倒茶,黑子一直蹲在孟长溪身边,闭着眼假寐。

    池唐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就算没有亲眼看见,这人也能讲的犹如身临其境,一件常见的学生斗殴在他的描述下,堪比黑道火并,把姜游弄得一愣一愣的。

    “现在高中这么危险要不要让你爸给你配个保镖”

    孟长溪好笑的摇摇头,“没关系的,我自己可以应付。”

    姜游突然转向一旁的叶二少,平静的面容下暗藏着一丝探究,“叶先生听口音不像本地人。”

    叶景荣点点头,“老家在金京。”

    “我就说嘛,叶先生来荣城是做生意”姜游锲而不舍。这个男人看着实在是高森莫测,话不多说,点到即止,脸上也不露情绪,让人很是琢磨不透。

    叶景荣有问必答,以往对外人他可没有这么好的耐心,但是姜游是孟长溪的朋友,也就是他的朋友,他愿意看在小炉鼎的面子上,对这人宽容几分。

    “是的,家族在这里有生意。”

    “哦这样啊,叶先生看着仪表不凡,果然跟我想象中的一样。我这人以前是算命的,遇到事情就喜欢琢磨琢磨,别介意哈。”他为自己解释了一句,叶景荣微笑,表示理解,但是相不相信就不知道了。

    再盘问下去就不合适了。喝完茶,叶二少还是坐着不动,也没有人好意思赶他,他就这么好整以暇的坐着,面不改色,好像这里是他下榻的寝宫。池唐将头扭到一边,默默喝茶,他不认识这人,让他暂时失忆吧。

    叶二少也在想着用什么借口能留在这里,但是还没等他想到,老天很给面子的下雨了,还是雨夹雪大家都知道这种天气开车非常危险,路面湿滑,很容易出事故,所以,叶二少顺理成章的留了下来。

    但是问题来了,姜游这里平时很少有人来,只有两间房可以睡人。叶景荣的身份肯定住不惯小小的客卧,所以姜游决定把主卧让给他和池唐,他自己和孟长溪睡客卧。但是这样一来,叶二少岂不是白折腾一回,再说了,客卧就一张床。

    让他看着小炉鼎和其他男人赤身果体挤在一起,他有毁灭世界的冲动。

    最后,叶二少以孟长溪受到了惊吓,需要一个人安静地睡觉为由,建议孟长溪一个人睡客卧,姜游和池唐睡主卧,他么,睡沙发。

    “这怎么好意思啊,我来睡沙发吧。”姜游虽然为人大大咧咧不着调,但是这点为人处事的礼节还是懂的。

    叶二少心里也是苦,其实他多么想和小炉鼎睡一张床,但是两人刚认识,自己一定不能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不然,怎么落实以后的大计。

    “不用了。”二少微笑,“我喜欢睡沙发。”

    池唐一口水喷出老远,他二哥肯定是内部零件出问题了。他怎么可能喜欢睡沙发呢,家里的大床都是意大利手工定制,超大kgsize,他还有洁癖二哥为了追人也是拼了,今晚注定彻夜难眠。

    但是我才不会管你呢嘿嘿嘿。

    叶景荣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天花板,腿搭在沙发扶手上,小腿悬空。在陌生的环境里他无法入眠,但是脑海里想着他的小炉鼎,寂寞难捱的长夜终于好过了很多。

    他又想起了白天的事,反反复复的回忆着那一幕,当他赶到小胡同,即使离得很远,也能清楚地看见孟长溪手心的那抹幽光。到底那是个什么东西

    叶景荣正想着,客卧的门被打开,孟长溪踮着脚小心翼翼的挤了出来。

    他立马闭上眼,感觉到孟长溪走了过来,在他面前停住。见过大风大浪的叶二少第一次紧张了,小炉鼎在干什么呢在看他吗在看他的脸还是身材这两样他都有自信,就是不知道小炉鼎喜不喜欢,应该会喜欢吧。他在心里叹口气,如果把腹肌露出来就好了。

    孟长溪弯腰,慢慢的凑近了叶景荣。

    叶二少感觉到了那香甜绵密的味道,越来越浓。随着孟长溪的靠近,从四面八方包围住了他的感官,握成拳的手背上爆出青筋,叶二少在心里不断地念叨着,他才十六岁他才十六岁但是如果孟长溪真的袭击了他,他无法保证能控制得住自己。

    身上被盖上一层薄毯,很快,那令他着迷的气息远离,叶二少松了口气的同时,不免失落。原来是来做这个的,他又高兴起来,大半夜还来给他毯子,这是不是证明小炉鼎对他有好感

    在叶二少激动的时候,孟长溪放轻声音,出了门,向后面的暖棚走了过去。

    这两天忙,已经很久没有给这些植物浇水。白芍开花了,浓香扑鼻,不用开灯,也能很清楚的看到它,白色的花朵像一个发光体。孟长溪蹲下来,给药圃浇了点水,手心的泉眼冒出水来,这些药材像是有了灵智一样,争前恐后的吸收着泉水。

    叶景荣站在暗处,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他很确定自己没有眼花,也不是在做梦,无论是少年还是会冒水的泉眼,都是真真实实存在着。但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孟长溪的掌心会有一个泉眼,这泉水又是哪来的

    他更担心的是,还有其他人知道吗他正想着,突然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声响,像是有人站在他身后喘着粗气。他猛的转身,对上了一双精亮的狗眼,黑子警惕的看着他,做出了进攻的姿态,好像他侵犯到了它的地盘。

    过了一会,孟长溪站了起来,夜晚非常冷,他搓了搓手臂,正要离开,一个黑影蹿了进来,嗷呜嗷呜的叫声,声音听起来非常害怕。

    “黑子你怎么了”

    黑子藏在孟长溪身后,不肯出来,狗眼盯着前方的暗处,好像那里潜伏着一头怪兽。

    叶景荣叹息一声,他正要跟黑子打个商量,让它不要告密,这家伙却突然发了狂一样,把他当成了洪水猛兽,他现在还搞不明白状况。这时候,孟长溪肯定发现不对劲,他只能站出来了。

    “长溪,是我。”

    “叶先生”孟长溪微不可觉的蹙了下眉头。

    “叫我叶大哥,叶先生太见外了。”叶景荣无奈的笑了笑,“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他压下心头的疑惑,孟长溪还没有接受他,泉眼的事还是不说的好也是,别人是看不到他手心的泉眼的,孟长溪放下心来,“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叶大哥睡不着吗”

    “还好,先回去吧,别感冒了。”叶景荣将手里的外套给他披上,这个举动让孟长溪心头产生了一丝小小的异样,但是很快便消失了。黑子远远地跟在两人身后,眼睛有些惊恐的盯着叶景荣后背,想要寻找刚才看见的那抹影子,但是什么也没有,它呜咽了一声,好可怕的人类

    “有发现什么异样吗”

    孟长溪和池唐进了校门,叶景荣看着少年的背影,眼中有一丝深沉,他对着电话道“你指哪方面”

    湮白提醒他“比如某些奇怪的现象,感觉,或者某个人。”

    叶景荣顿了顿,“他身边的朋友不多。”

    “有没有发现特别与众不同的,也许他对你很感兴趣。”

    说到这里叶景荣一下子想到了姜游,这个人让他有些在意,虽然姜游极力解释他对自己的兴趣,是因为以前的职业病,但是这人眼中的探究意味逃不过他的眼睛。

    “有一个男人,他说自己是算命的,对我的事情好像很感兴趣的样子。”

    湮白极快的问道“是不是身边带着一条黑狗”

    叶景荣微微诧异,“对,一条很高大的黑背。”

    对面一下子没了声音,呼吸有些急促,半晌突然极轻的笑了一声,“我知道了,你放心,有我在,谁也阻止不了你们在一起。”

    “对了,快到满月了,如果你不准备碰他,最好离你的炉鼎远一点。”

    第17章顾家人的阴谋

    视线中的少年渐渐消失,叶景荣垂眸,“我可以控制自己。”

    湮白声音带着笑意,“才认识几天这就离不开了,我也想见见那位,看看传说中的炉鼎和普通人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不过,虽然二少你的毅力惊人,但是在满月的时候,当你和炉鼎在一起,根本无理智可言。这不是你能控制的,那时你只有一个念头,和你的炉鼎合为一体。”

    湮白说的没错,叶景荣仔细想想,当他和孟长溪相隔一个大洋,满月的时候,相互之间的影响已经那样的强烈。如果面对面,孟长溪就在他眼前,用他身上独特的香甜气味将他包围光是想象,他几乎已经不可自拔。

    “我会掌握分寸的。”

    湮白不再说什么,叶景荣的强大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既然这么说了,想必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的炉鼎也是幸运,摊上这么一位强大又体贴的好饲主,如果遇到其他人可就不好说了。

    孟长溪没有在学校看见卢胖胖,大概是被他揍怕了,躲在家里不敢出来,也没有人再来堵他。而且,他把卢胖胖揍了这件事,不知道被谁说了出去。卢胖子在学校里名声可不怎么好,典型的欺软怕硬,结了不少仇家。

    很多人对孟长溪刮目相看,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小身板,居然能爆发出如此巨大的能量,连卢胖胖都揍趴了,好样的

    有支持的,也有看好戏的。孟长溪这么做得罪了壕派,虽然卢胖胖是小团体的最底层,但是壕派这些人最讲面子,就不知道他们会想出什么办法对付孟长溪。

    孟长溪对这些倒是不在乎,照样该干什么干什么,但是有人却不让他安生。

    孟长溪看着门口站着的身影,实在不想理他,但是这人脸皮奇厚,还擅长用外表迷惑人心。仅仅来了几分钟,已经有好几个人关心的询问,他再不出去,这小子不知道会怎么抹黑他。

    顾宁可怜兮兮的抬起头,看见孟长溪走过来,几乎要喜极而泣了,“哥哥。”

    孟长溪心道我可当不起你这句哥哥,上辈子怎么害死我的还历历在目,这些尚且不提,现在你也巴不得我好,顾宁啊顾宁,重来一回,你休想从我这里占到一点便宜

    “阿宁。”孟长溪脸色猛的一变,瞬间冰雪消融,露出了温和亲切的表情,那种专属于哥哥对着弟弟时,会有的亲密和喜欢。

    顾宁一下子愣住了,他本以为孟长溪会不理他,这也正合了他的意,这样子,孟长溪的冷漠和他的委曲求全一对比,自己就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但是孟长溪却没给他这个机会。顾宁脸色变了一瞬,很快恢复如常。

    他长得乖巧,给人的第一印象非常好,非常占便宜。孟长溪当然不能让他如愿以偿,扮猪吃老虎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专利。

    “哥,你有时间吗”

    孟长溪笑眯眯的样子让顾宁直冒鸡皮疙瘩,“有事你就说吧。”

    顾宁露出伤心焦急的表情,如果孟长溪不了解他,还真容易被他骗了,他好整以暇的看着这出戏,看看顾宁到底想干什么。

    “父亲病了,他一直念着你的名字”

    大清早的非得让人不舒服,顾宁还挺会恶心人的。

    “真的吗”孟长溪一把抓住顾宁的肩膀,用的力道差点让顾宁尖叫出声。看着这张小脸不再作伪,真的一副痛苦难耐的样子,还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孟长溪心里爽极了。他眼中迸射出精亮的笑意,面上却路出复杂的神色,“病了,很严重吗还能活多久”

    顾宁一口血梗在喉见,看着孟长溪眼中戏谑的笑意,气的肠子都打结了,小感冒而已,死不了

    “情况不是很乐观,哥,求求你跟我去看看父亲吧,我知道你讨厌他,甚至恨他,但是他一直牵挂着你。”弱者总是让人同情的,果然他这么一说,大家对孟长溪露出了嫌恶的表情,父子没有隔夜仇,做儿子的心怎么能这么狠。

    孟长溪叹口气,“我无法原谅他,并不是因为他出轨,而是他不肯为自己的行为道歉”

    大家震惊脸,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儿子恨你,活该还没有悔意,渣男啊

    “算了,现在计较这些也没意思,我跟你去。”

    孟长溪果然心地善良,大家纷纷这样想,都这样了还能不计前嫌的去看他父亲。

    顾宁这一趟没讨到什么好处,碰了一鼻子灰,还生了一肚子气,本来他是要来羞辱孟长溪的,却让孟长溪反将了一军,他不甘心既然你敢去,我就让你后悔走这一趟。

    顾格非住的是病房,他是急火攻心,来得快去得也快。他并不是很关心芦荟胶卖不卖的出去,他最在意的,是又被孟思源压了一头。

    只有这个他最不能忍,他怎么可以败给孟思源呢,一个破落户的儿子,被他压在身下的男人,会生孩子的怪物孟思源应该仰望他的不是吗他怎么敢踩在他的头顶

    顾格非也不知道在跟孟思源生气,还是跟自己,病好了也不肯出院。孟长溪到的时候,他正在跟薛云静说话。

    看到孟长溪,顾格非稍稍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个儿子会来看他,但是转而一想,心下了然。想是来向他示好的,小孩子闹矛盾,肯定早就后悔那样跟他说话了。他毕竟是他的父亲不是吗,而且顾家这么大的家业,有哪个能做到完全放得下的。

    顾格非在心里哼了一声,还算你小子识相

    薛云静急忙起身,“你们谈,我出去买点水果。”

    顾格非心情很好,“不用了,你好好坐着。”

    顾宁坐在薛云静身边,顾格非并没有出声让孟长溪坐,孟长溪就一直站着,过了一会,听顾格非道“亏你还记得我这个父亲,顾宁不叫你,你是不是就真的等到我死了,才肯来看我一眼”

    孟长溪低着头,好像真的有了悔意,顾格非看他这样更加有底气,“怎么不说话,现在知道自己错了”

    孟长溪觉得自己再忍下去就要内伤了,在一群奋力表演的小丑面前,看客不笑岂不是很不给面子。他抖着肩膀,在别人眼里就像是在哭一样。

    顾格非哼了一声,决定点到即止,“行了,多大了还哭鼻子,你”

    “哈哈哈哈哈”孟长溪抬起头,几乎快笑的喘不上气了。

    刚准备扮演一个慈祥的父亲,顾格非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瞪着眼有些不知所措,这臭小子性格越来越怪异,他根本不知道拿他怎么办好,他气急败坏的吼道“有什么好笑的”

    孟长溪擦擦笑出来的泪水,坐到沙发上,浑不在意的道“表演我看完了,该说正事了吧,我很忙,没时间在这里看你演戏。”

    顾格非气得脸色涨红,猛地坐了起来,“你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孟思源就是教你这么跟人说话的”

    孟长溪脸色倏地冷了下来,结满了冰霜,变脸之快,让顾格非措手不及。这个儿子的性格他越来越琢磨不透,这张冷气嗖嗖的面孔,把他的底气打散的一干二净。

    “我爸爸怎么教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姓顾,我姓孟,顾先生别不是老年痴呆提前了吧。”

    “你”顾格非捂住胸口,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小畜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气死人不偿命啊但他现在不能跟他翻脸,不仅不能给小畜生脸色看,还得好好供着他。顾格非气得发抖,过了好一会才压下心头的恶气,勉强平静了下来。

    顾宁扶着顾格非,哀求道“哥,父亲只是嘴硬心软,他其实很惦念你,我们心平气和的谈谈不好吗”

    “是啊,长溪,是阿姨对不住你,你不要把怨气出在你爸爸身上。”

    “你谁啊”孟长溪轻轻地道“什么时候顾家的下人也可以替主子开口了。”

    薛云静手背爆出青筋,脸色青白交加,强忍住没有失态,一旁的顾宁气急“哥,她是我妈妈,你就不能对她尊重点吗”

    “不能。”

    “行了”顾格非挥了挥手,“都别说了,长溪,我是你父亲,这一点不会改变,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和你爸爸,父亲现在想弥补可以吗”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顾格非这么低声下气,定时对他有所求,他倒是想看看,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见孟长溪不说话,似是默许,顾格非有了点底气,半晌叹了口气,徐徐开口道“我没什么别的能弥补你们父子俩,想来想去,也只有在生意上能给你们点帮助,现在做生意不容易,更何况,孟氏现在前景不甚乐观,要想完全打开市场,没有人拉一把是不行的。”

    他一张嘴,孟长溪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绕来绕去,原来是奔着芦荟胶来了。

    第18章邱云翰

    孟长溪觉得好笑,“所以呢”

    顾格非看不出他在想写什么,但是说到做生意,他在孟长溪面前又重新恢复了自信,提起顾家,在荣城也是响当当的招牌。如果能有顾家鼎力相助,不说顺风顺水,稳步而上是肯定的。

    想到这里,顾格非心中不免得意,高高在上的感觉又回来了,他咳嗽了一声,振作起来,“我能帮你的也不多,但是只要你按我说的做,孟家想要重新站起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顾格非撂下这句话,等着孟长溪露出希冀的神情,以他的身份,给出这种承诺,听在谁耳朵里不像天上掉馅饼似的,可他等了半晌,也不见孟长溪出声,这让他觉得很下不来台,好歹问一问,他也好接着往下说啊。

    如果他主动开口,把好事给孟长溪送上门,未免也太犯贱。可是不说,他更不甘心,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怎么可能打退堂鼓呢。

    孟长溪气定神闲,等着顾格非出招,他在顾格非眼里还是个不懂事的小孩,顾格非觉得他好骗,容易指使,但是他偏偏不如他的愿,让他好好尝尝吃瘪的滋味。

    顾格非一个大人被个小孩子为难住了,寻思了半天,找到了措辞,“这事还得你爸爸做主,我先跟你说说,你回去好好劝劝你爸爸,他恨我,但是为了家族生意,长溪你这么大了应该分得清轻重。”

    “孟氏是个老牌子,现在大多数年轻人对它不甚熟悉,前段时间预售失败我也有所耳闻,现在虽然暂时好了起来,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好歹我曾经也是孟家儿婿,孟老爷子对我多有照顾,现在我不做点什么,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我有一个想法,顾孟在化妆品领域可以联起手来,你们的芦荟胶卖不出去,顾氏可以帮着带动带动,到时候,一旦新品出现滞销或者其他情况,我们可以给你们宣传推荐,甚至代售一部分。这样以来,降低了不少风险,甚至可以达到共同盈利的目的。”

    这话说的真好听,里里外外都不忘了强调顾家救世主的地位,好像你顾格非在这上面一点便宜不占似的,把自己塑造的光辉伟大,实在是令人作呕。本性早就暴露了你的险恶用心,既然这样,那卖不出去的时候你在哪,现在芦荟胶火了起来,才想起来帮忙,就你聪明。

    “这事你应该去跟公司谈,我爸爸也做不了主。”

    顾格非气短,这根本是条死路好不好,孟世培不会允许他踏进孟氏大门一步,所以他才找上了孟长溪。这个儿子是孟思源的宝贝疙瘩,只要孟长溪上点心,多劝劝孟思源,就有希望。

    “将来整个孟氏就是你的,你多少也要有个打算,我们合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是你父亲,还能骗你不成。”

    睁着眼睛说瞎话孟长溪一刻也忍不下去了,他站了起来,冷眼看着病床上的顾格非,“我只有一个爸爸,孟思源,顾先生你记性这么不好,是不是忘了吃药”

    “孟长溪”顾格非将床拍的咚咚响,他是厌恶这个儿子,但是当他试图反抗他的时候,他不容许,“我是为了你好”

    “是为了你自己吧,我已经十六岁了,有自己的判断力,你还以为我是以前那个跟在你身后,企图得到你注意的小男孩大病一场,使我明白了太多事,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将爸爸从你手里解脱出来。你。”孟长溪面无表情,像在陈述某种事实,“就是个渣渣。”

    “站住”顾格非七窍生烟,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气急败坏的大吼“你不要后悔,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机会是我自己创造的,你的施舍我才不稀罕。”孟长溪视线从三人身上扫过,“孟家会重新站起来,不是可能,而是一定。”

    他轻轻地笑起来,“顾先生眼下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孟长溪甩上门,听到身后传来顾格非暴怒的声音,爽快极了,胸中畅快无比。顾宁来找他的时候,他就知道准没好事,果不其然,居然在打芦荟胶的主意,这么明目张胆的想白占便宜,根本没把孟家放在眼里。

    他不爽,他决定让顾格非更不爽,咚里面传来巨大的声响,孟长溪挑起嘴角,心情甚好的出了医院的大门,对面有人抱着一束花,手里拎着大小礼盒,急匆匆的从他身边跑了过去,孟长溪无意扫了一眼,半晌猛地顿住脚步,向后看去,可惜那人已经走远了。

    那是一个俊秀的少年,比他高点,跟他差不多大,五官长得不错,尤其是一双深情的眼睛,让人过目难忘,长大之后,更加惑人。他不会认错的,毕竟相处了那么多年,那张脸已经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海里,想忘也忘不了。

    邱云翰,三个字从孟长溪舌尖滚过,仿佛过了好久,又好像就在昨天,到底是命运弄人,他们还是碰上了。孟长溪好一会才从回忆中抽身而出,平静下来,眼中晦暗消失干净。又恢复了纯粹的少年模样,他自嘲的笑了笑,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臭小子翅膀硬了”顾格非好半天也平息不了怒气,头疼的靠在床上。

    “父亲,那这事就这么算了”他可看不下去孟长溪嚣张的样子,顾宁恨恨,他就不相信顾格非上阵,还对付不了孟长溪这个高中生。

    “那你说怎么办”顾格非气急。

    “软不得不行,我们可以来硬的。父亲,我这也是为了哥好。”顾宁永远不忘了维持自己的乖孩子形象,说之前先把自己摘出去,他接着道“现在孟家势头好,你上赶着要帮他,人家自然不领情,但是万一遇到点棘手的事,你再出手,哥一定会感激你的。”

    顾格非浸淫商场多年,整人的手段没有一百也有八千,什么手段没见过,顾宁稍稍一提醒,他就明白了。他沉默了一阵,脑子过了几种办法,最后点点头,“你让我好好想想。”

    顾宁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看顾格非的样子,他就知道自己不用再说什么。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薛云静出去看了看,回来对顾格非道“邱家又来人了,你要不要见见”

    顾格非被孟长溪气了一顿,没心情见客,他随口问了问,“谁啊”

    “邱云翰,邱家少爷,跟顾宁一般大。”

    “就说我睡了,让他回去吧。”顾格非不耐烦的闭上眼,这两天邱家三天两头的往他这里跑,试探合作意向。他就算跟孟家分道扬镳了,也轮不到邱家来插上一脚,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分量。

    孟长溪这两天没有见到叶景荣,池唐也不知道他二哥去哪了,以前每天都被名车接着上下学,池唐都上瘾了,这两天只能去挤公交,一时间从天堂跌到地狱,颓的他吃饭都多吃了好几碗。

    孟长溪下了公交,不远处黑子就在等着他,看见他下车,撒欢地跑过来。围着孟长溪嗅了嗅,太好了,没有闻到那个男人的气味,黑子摇着尾巴,满足的跟在孟长溪身后回了家。

    孟长溪这两天都住在姜游这里,因为快到满月,他实在无法安心的待在家里,万一被孟思源或者其他人碰见,无从解释。而且,很有可能饲主就在荣城,满月之日,是两人联系最紧密的时候,如果被饲主找到他,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只能躲到姜游这里。

    “今天怎么没看见叶少爷。”

    “大概回金京老家了吧。”

    姜游若有所思,转而问道“那天的感觉还有再出现吗”

    孟长溪摇了摇头,“没有,也许饲主离开荣城了。”

    姜游听后却不觉得轻松,反而心里更加忧虑,什么也没有也许才是最可怕的。那天,不是满月,孟长溪却出现异常,这说明饲主已经感觉到了他,炉鼎的气息对饲主来说就像是最强烈的毒品,尝过之后再也无法舍弃。这个城市对他来说是天堂,他不会那么轻易离开的。

    可孟长溪却没有再受到影响,这不是很奇怪吗

    姜游不放弃的问道“你和叶景荣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一点点都没有吗”

    孟长溪回忆了一下,他只觉得待在叶景荣身边很舒服,难道这也算吗“你觉得叶景荣是饲主可是你不是说”

    “是这样没错。”姜游打断他,“但万事总有例外不是吗,小心点总没错的,算了,我们不说他了,先想想满月怎么让饲主的狗鼻子失灵”

    孟长溪沉思下来,眼中有了一丝凝重。

    另一边的叶二少突然猛地打了个喷嚏,耳朵尖发热,他摸了摸额头没有发烧的迹象,难道是小炉鼎在想他叶景荣看着手机里只有一个侧脸的孟长溪,无奈的苦笑了起来,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的拥抱你呢。

    第19章出事了

    邱云翰将手里的花束和礼盒通通扔进了垃圾桶里,推开包间的门,里面传来吵闹的音乐声,他找了个沙发坐下,有人靠过来,笑道“见到顾格非了吗”

    邱云翰仰头灌了一口啤酒,摇了摇头,“一直不肯露面。”

    “呵,真是好大的架子,顾家老爷子当家的时候也没有他能摆谱,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邱云翰烦躁的搓了把脸,抱臂靠着沙发,双眉蹙起一道深痕。邱家子孙众多,他有一堆哥哥姐姐叔叔伯伯,想要在这些人里脱颖而出,就要有个强大的盟友。想来想去他把主意打到了顾家身上。算起来他还要叫顾格非一声叔叔,他记得这点关系,可人家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难道就这么放弃了他不甘心。

    “别泄气嘛。”身边的好友挑了挑眉,“大的啃不动,不是还有小的嘛。”

    邱云翰猛的转头,“你的意思是”

    “顾格非有两儿一女,之前离婚的时候,大儿子跟着孟思源走了,女的我们暂且不提,她对你没有多大用处,将来嫁了人就跟家里没关系了。剩下两个儿子,你可以从这里使使劲,比去求顾格非有用多了。”

    对啊,邱云翰恍然大悟,曲线救国也是个不错的方法,虽然见效慢,但是受益无穷。如果他做了顾家的儿婿,顾格非就算不把他放在眼里,也得看在儿子的份上对他多加照顾,有了这个后盾,他不信自己争不过其他人。

    “我只听说他有一个独子”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小三逼宫上位,现在这个顾家二少才是潜力股,叫顾宁,在荣城一高上学,老大也在那里。”

    邱云翰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荣城一高”

    孟长溪早晨起来的时候眼皮直跳,心神有些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可能跟他现在的状态有关系,满月之日快到,他能感觉得到身体里潜伏的躁动,不安。

    果然一进校门,就遇到了烦心事,孟长溪碰上了许久不见的卢胖胖,孟长溪不想看见他,见一次就想打一次。卢胖胖都恢复好了,本来也没有多大的事,请了几天假又肥了一圈,他也知道孟长溪不喜欢他,但还是厚着脸皮蹭了过去。

    “孟,孟哥。”

    卢胖胖一开口把孟长溪雷的浑身难受,“你在跟我说话吗”

    卢胖胖猛点头,“孟哥,我是来向你道歉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同学的份上,就原谅我吧。”

    孟长溪懒得跟他墨迹,“你有话说话,没事就滚蛋。”

    “孟哥。”卢胖胖快哭了,颠着一身肥肉追上孟长溪的脚步,他也不想跟孟长溪墨迹,但是人手里攥着他的把柄,他就得好话哄着人家,天知道他还比孟长溪大一岁呢“孟哥,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这件事是我的错,把你踢出壕派也是我不对,这样你看行不行,我再挤出来一个名额,把你拉进去。”

    卢胖胖想来想去,抛出这个条件,孟长溪应该能消气了吧。

    “我对你们那个小团体没兴趣,壕派这个名谁给你们起的,真土。”

    这可真是个难伺候的主tt,卢胖胖亦步亦趋,快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最后咬咬牙,立誓一般道“孟哥,你收我做小弟吧,以后有什么事,你跟我吱一声就行”

    孟长溪笑了,上下扫视着这一身肥膘,卢胖胖人蠢,没事就喜欢恃强凌弱,见风使舵,但也不是一点可取之处也没有,收个跑腿小弟什么的,以后办个事也方便。

    孟长溪打量了他半天,就在卢胖胖忍不住的时候,轻飘飘的道“看你表现了。”

    卢胖胖如蒙大赦,他还以为小恶魔在想法子整他呢,听孟长溪松了口,赶紧道“那你先忙,有事记得叫我。”

    卢胖胖一溜烟的跑了,孟长溪眼皮跳的更厉害,刚进教室坐下,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一会,噪声源头就到了他所在的教室门口,一个中年妇女叉腰站定,朝着教室里喊道“谁是孟长溪,给我出来”

    乖乖,原来在这里等着他,孟长溪头疼的舒口气,从容不迫的坐好,“找我有什么事”

    那女人凶狠的目光像要吃人一样,“你就是孟长溪好好,你出来,我们好好谈谈。”

    大家都在看热闹,老师和校长赶过来想劝解两句,被那女人带来的人手拦在了人群外。他要是不出去,今天这事肯定没完没了了。

    走廊里塞满了人,只在门口留下了一块地方,女人身边还站着一个穿校服的女生,哭哭啼啼,脸上淌满了泪水,但是却不敢用手去碰。孟长溪蹙了下眉头,有了不好的预感。

    女孩脸色红肿,上面还有大大小小的青春痘,样子看着非常渗人。

    那女人气势凶猛,把身后正在哭的女孩推到前面,指着孟长溪道“你爸爸是孟氏老板吧,我找不着他,我找你也行你看看,我女儿用了你们的芦荟胶,成了这幅鬼样子,这不是毁容了吗你让她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怪不得眼皮跳的这么厉害,孟长溪在心里叹口气。他再仔细看这女孩,皮肤红肿,眼睛都快挤得看不见了,有的地方可能被挠过,痘痘破皮,脓水结痂。他还从来没见过,用了芦荟胶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更何况,新品经过严格检测程序,不可能会出现这种状况。

    “这种情况你找我没有用,你应该找孟氏负责人做调解,或者直接投诉报警。”

    孟长溪从容无畏的态度让女人非常恼火,她蹦跶的欢快,少年却像是看猴戏似的镇定自若,简直是岂有此理“我就找你,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奸商,一出事肯定跑的比谁都快我告诉你,今天这事你要不给我个说法,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想要什么说法”孟长溪眼神冷了下来,躲在人群里看热闹的卢胖胖一看见他露出这种神色,就知道要出事,这女的真是瞎了眼,找谁不好,偏要找小恶魔的晦气,这不是自个往死路上走吗

    “赔钱直到我女儿把脸治好。”

    孟长溪轻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那女的一瞪眼,“你笑什么”

    “孟氏的所有化妆品全都经过严格检测,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你说是用的我们的化妆品,我就要相信吗这里有不少同学都用过孟氏芦荟胶,怎么一点事没有捏造事实,刻意诽谤,诋毁孟氏声誉,我们可以告你的大妈。”

    孟长溪话一出口,有不少同学都纷纷附和,他们都用过这款芦荟胶,不仅一点事没有,满脸的痘痘也消失得一干二净,这女的空口无凭,不得不让人怀疑,是故意来找事的。

    那女的听孟长溪这么说,有一瞬间的迟疑,眼中闪过慌乱之色,显然是害怕了,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从包里掏出了一瓶芦荟胶,向周围人展示,“大家看看,这是孟氏的牌子吧,上面写得清清楚楚,发票我都留着。”

    她说着说着,变了策略,满脸的凶恶消失,痛苦的抽泣起来,“本来是买来给女儿祛痘的,但是一抹上就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我害的谁能想到那么贵的价格买来的却是假货啊”

    她把女孩的脸面对着大家,“你们看看我女儿,一张脸就这么毁了,以后还怎么嫁人,我们无权无势,只能靠大家的正义来给我们做主了”

    人总是同情弱者,立时便有人站在了她这边,在两人的哭声中,看孟长溪的眼光已经产生了变化,纷纷对母女俩低声安慰,刚才还认为两人无理取闹的,现在已经把矛头对准了孟长溪。

    形势对孟长溪很不利,如果他今天不给出个说法,事情恐怕很难了了。他也必须给出个说法,刚才他就看得清楚,这女的一听说他要告她,立马就害怕了,这说明她很没有底气。出了事不去找公司,偏偏来找他,一般人怎么可能知道他姓甚名谁,是何身份,这明显是有预谋啊。

    “你女儿抹的就是这瓶芦荟胶”

    女人转身看着孟长溪,恨道“就是这瓶,一抹上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孟长溪伸手,“拿来我看看。”

    “你想干嘛”女人警惕的抱着瓶子,以为孟长溪想要毁灭证据。

    “你不是说这瓶芦荟胶有问题吗”

    女人梗着脖子,“对。”

    “如果我能证明它没有问题呢”

    “不可能”女人瞪眼,有一瞬间的不安,但是很快又挺直了腰板,她再确信不过了,这瓶芦荟胶谁抹上都会变成这副鬼样子

    孟长溪眼神直直的钉住了女人的目光,眼中浸满冰冷。女人被他盯得手脚发麻,后背猛地腾起一层虚汗,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怎么会有这么惊人的气势她气息急促,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忍住了没有后退。

    孟长溪微微笑起来,“把它给我,我亲自证明给大家看看,如果我抹上这瓶芦荟胶没问题,你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大家都露出震惊的表情,拿自己的脸实验,这是多么有勇气啊看着孟长溪精致的脸蛋,大家都有些不忍。好好地非要把人逼到这个地步,这女人心肠可真狠,莫不是别人雇来找事的吧

    那女人也一脸不可置信,来的时候,可没人跟她说还有这一出啊现在该怎么办,她心神不定,自己如今是骑虎难下,不走也得走了

    她深吸口气,又觉得没什么可怕的,行你要试那就试吧,脸毁了可别来找我

    “好一言为定,如果你用了没问题,我跪在你们孟氏门口公开道歉”发狠谁不会,反正最后也是我赢

    孟长溪哼笑,接过女人手里的芦荟胶,“道歉是必须的,你不仅要道歉,还会接到一封律师函,我们法庭上见。”

    女人眼皮跳起来,心脏咚咚直跳。

    “有谁愿意给我做个人证。”孟长溪扫向全场,沈菡第一个站了出来,她甚至想代替孟长溪试用,过了一会,卢胖胖也站了出来,他心里有苦难言,刚刚孟长溪可是用眼神狠狠地刮了他一顿,他不愿意也得上,只希望孟长溪最后不要输得太惨。

    有了证人,孟长溪打开芦荟胶盖子,闻了闻,接着用指肚挑起一些,笑眯眯的抹在了脸上。

    第20章力挽狂澜

    这个芦荟胶有一股很奇怪的味道,颜色也不是很清透,手感非常黏腻,孟长溪敢肯定这里面掺了什么东西。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所有人都在看着孟长溪的脸,有好奇的,有担心的,还有幸灾乐祸的,他们盯着那根骨肉均亭的手指,看它一圈圈将那块膏体涂抹均匀,底下的皮肤透出细腻的光泽来,几乎要屏气凝神了。

    女人心里哼了一声,她等着看孟长溪出丑,这芦荟胶什么成分她最清楚不过了,她保证孟长溪搽上过不了五分钟,就会后悔自己鲁莽的举动。

    小男孩就是喜欢逞强

    大家视线都聚焦在孟长溪脸上,一分钟,两分钟直到十分钟后上课铃打响,孟长溪的脸皮还是好好的,还是什么变化也没有嘛不是说搽上去就毁容吗怎么过了这么长时间还是什么动静也没有

    那女人也渐渐着急了,心神不定的攥着手,紧紧地盯着孟长溪的脸皮,不可能啊,这东西的效果她可是亲眼看见的,抹上去不到一分钟皮肤就开始肿起来了。怎么到了他脸上,就没用了呢

    时间在一点点增加,女人也越来越焦急,孟长溪依旧什么事也没有,这让她几乎要崩溃了。

    旁边有人窃窃私语,“我怎么看这女的像故意来捣乱的”

    “就是,这款芦荟胶我用了两瓶了,效果很好啊,一点副作用也没有。”

    “她就是别人雇来找事的,这种事太常见了,肯定是对手对手公司从中作梗。”

    “”

    “怎么样。”孟长溪对上女人惊慌的视线,笑意不减,“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女人看着他光滑的脸蛋,瞪大了眼珠子也找不到一点红肿的迹象,震惊的物无以复加,她身边的女孩也害怕了,拽了她一把,压低声音道“妈,我看还是算了吧。”

    女人一把甩开她的手,上前想把芦荟胶抢走,“不可能,这里面明明”

    孟长溪自然不能让她得手,女人扑了个空,失去平衡栽倒在地。周围的人嫌恶地躲开老远,他们到了此时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的话,也白长这么大了。这明显就是栽赃陷害,还是用的最无脑的手段,拿着芦荟胶就敢说瞎话,好歹你也事先做点准备,现在露出这种阴谋败露的嘴脸,太难看了。

    “明明什么”孟长溪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嘴角挑起一抹冷笑。逼视着她,眼里的阴冷像是一把把无形的刀,凌迟着女人的神智,将她逼到了悬崖边上,然后,一脚踹下去。

    女人慌乱地摇着头,极近的面对着少年的面孔,让她产生无论可逃的压抑感。这真是一张好看的脸,无处不精致,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韵味,可是,美好的事物总是暗藏着危险,就像眼前的少年,漂亮的笑容里藏着毒。

    “我,我”她能说什么,她什么都不能说,她怎么可能明目张胆的告诉大家,芦荟胶被动了手脚,这不是找死吗

    所以只能哑巴吞黄连,自个受着。

    孟长溪笑了,看着这个女人吃瘪的样子,心情愉悦极了,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我知道肯定是有人指使你的,你只是花钱办事。”

    女人眼神一亮,难道少年打算原谅她吗她立马点头,期待的看着少年,近乎祈求,好像刚才满脸恶意的人不是她。

    在她期盼的目光中,孟长溪轻轻道“可是我不会放过你的。”

    孟长溪站起来,俯视着她,看着女人眼中的绝望和恨意,义正言辞道“大家都可以作证,孟氏的芦荟胶没有任何问题,我希望你说到做到,还孟氏一个清白”

    大家也都帮腔,女人和女孩惊慌失措,道歉还好说,可是她们不想坐牢啊。要还也是背后指使他们的人去还,不关她们的事

    多行不义必自毙,直到她们被校长领来的几个警察带走,他们还不敢相信,居然栽在了一个少年手里。

    卢胖胖几乎要给孟长溪跪了,就是他们壕派的老大也没有这位干脆果断啊那气势,那眼神,他当时脑残才去找孟长溪麻烦,幸好现在补救还来得及,今后他要坚定不移的追随着孟哥的步伐。

    孟长溪将芦荟胶收了起来,沈菡担心道“你真的没事吗”

    身上冰冷的气息瞬间冰雪消融,孟长溪笑道“我没事,谢谢你替我作证。”

    男神的笑容如一缕春风扫过心间,沈菡心里激动不已,她暗暗将喜欢的情绪压下去,少年很近,却又很远,他对对她好的人加倍好,但是却不容易走进他的心间。不过这样,她也很高兴了,能在他身边就好。

    “孟哥,要不要我找几个人去教训教训那女的”卢胖胖赶紧找机会讨好孟长溪。

    “教训倒是不用了,你去问问她,是谁指使她这么干的。”

    “好,我知道了”卢胖胖颠颠跑了。

    人群中的顾宁暗道一声糟糕,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他没有等到放学,中途请了假,出了校门便有一辆车把他接走。

    顾宁上了车,立刻质问开车的男人,“你怎么搞的你给那女人的根本就不是掺了东西的芦荟胶”

    开车的男人身形健硕,剃着干练的平头,左眼角下面有一道月牙形的伤疤,“不可能,我亲手给她的,不可能出错。”

    “可是他用了完全没事啊你怎么解释”

    男人也想不明白,“我不知道,但是肯定不是我的问题。”

    面对男人的一根筋,顾宁简直暴躁不已,他气愤的捶了一下车门,“我父亲雇你可是给了你十倍的薪水,你好歹也拿出点能耐来吧,下次再把事情搞砸了,直接给我卷铺盖走人”

    男人眉目紧锁,简练的说话风格,端正的坐姿,和狠厉的气势,证明了他并不简单的来历。他也没有将顾宁的话放在心里,而是专心的寻思了起来。他制造的东西绝对没有问题,那有问题的就是用的人了。

    背后主使顾格非还不知道事情搞砸了,一门心思的躺在病房里想着到时候怎么羞辱孟思源,等孟思源求上门的时候,他应该如何光芒万丈的将这个男人踩在脚下。可这美梦刚做了一半,就被人戳破了。

    “你说什么,搞砸了”

    顾宁也很郁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龙见说他配的药没有问题。”

    顾格非气闷,“谁让你们逼他抹的都告诉你目标是孟氏,你们干嘛去找他麻烦”

    “是他自己要这么做的。”顾宁也很委屈,本来计划得好好的,谁也没想到孟长溪来了这么一手,力挽狂澜,一个浪头,把他们打水里了。

    顾格非气的猛翻白眼,“这么点事都做不好,我以后还怎么指望你。”

    顾宁咬牙,心里很不服气,这又不是他一个人的错顿了顿还是硬着头皮道“父亲,那对母女被抓走了,孟氏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我怕他们从中打听出点什么”

    “废物都是废物”顾格非这下病也装不下去了,火速出了院,收拾自己惹出来的烂摊子。

    孟长溪脱了衣服,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身体。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细腻光洁,已经没有那种奇怪的味道了。

    但是,身体却蒙了一层灰突突的薄膜,他轻轻地在皮肤上揩了一把,拇指肚上沾了一层细灰,味道非常难闻,跟白天那个芦荟胶一样的味道。

    他慢慢的笑了,自己的身体果然有着这种奇异的能力,能够排除身体内的毒素,如果不是这一点,他恐怕现在跟那个女孩一样,满脸红肿,不能见人了。

    谢谢你,孟长溪对自己的身体说。

    那头,卢胖胖动作很快,第二天就把消息送了过来,不过也没打听出什么有用的内幕。那对母女确实是被指使的没错,但是她们并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只由一个中间人传话。

    她们的目的就是尽量造大声势,搞臭孟氏的名声,把芦荟胶致人毁容的事情,宣扬人尽皆知。这种商业性的报复行为太常见了,也不能一下子确定是谁干的,但是倒是有一点引起了孟长溪的注意。

    那对母女知道的事情不多,唯一了解点的就是那个中间人,据她们描述,此男子十分高大,带着鸭舌帽,长什么样不是很清楚,但是他有一个很明显的标记,在他的右眼下面有一道伤疤,形状像个月牙。

    月牙形状的伤疤孟长溪对这个有些熟悉,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他想了半天,当脑海中划过顾格非的影子时,他终于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了。他并不知道他的全名,只知道顾格非叫他阿龙。

    这人是顾格非暗中养的一员猛将,隐秘的事情都归他做,孟长溪见过他几次,并没有跟他打过交道。之所以对这个月牙伤疤记忆深刻,是因为顾格非拿这个吓唬过他,说是阿龙杀过人的标志。

    孟长溪哼笑,他倒是谁,原来是顾格非暗中使坏

    他正想的入神,一道身影扑了过来,池唐咋咋呼呼道“我听说又有人找你麻烦谁啊,怎么偏偏赶在我请假的时候来找你,你告诉我是谁,我揍他去”

    孟长溪把他从身上扯下来,“交给警察叔叔解决吧。”

    池唐不放心的追问道“真没事”他仔细的打量着孟长溪的脸,“我听说他们想毁你容,是不是真的”

    孟长溪笑了,“没这事,我脸这不是好好的嘛。”

    池唐好好地看了个遍,见孟长溪没事,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昨天回去参加姥爷的生日宴会,听见大人们在商量着二哥的婚事,说不定,这些欺负孟长溪的人就是姥爷派来的,他们知道二哥喜欢这个男孩,想要拆散他们。

    对池唐脑海里将这些狗血的情节过了一遍,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猜测十分可信糟了,他必须把这个消息告诉二哥

    叶景荣这两天埋头工作,尽量不去想孟长溪的事,他每天十点下班,回家后还要做五百个俯卧撑,三百个仰卧起坐,累到大汗淋漓,洗个澡很快就能入睡,这样就不会想他的小炉鼎想的睡不着觉了。

    因为满月快到,他的思绪有些不受控制。

    手机嗡嗡作响,一看是池唐来点,叶景荣很快接了起来。

    “二哥,我有事要跟你汇报”

    希望是关于那个人的,“说吧。”

    “二哥,你未来老婆让人欺负了”

    叶景荣立马会意,他对这个称呼极其的满意,但是很快又担心道“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

    池唐最擅长夸大事实,他手舞足蹈,“我跟你说,我昨天不在,今天来的时候才听说,有两个人想毁溪溪的容差点就得手了”

    “真的”叶景荣浓眉紧蹙,“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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