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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良辰_第3分页

作者:弈澜 字数:12536 更新:2021-12-21 17:28:02

    的不安扩大,信守承诺她信,不过叶峋眼底的那样明显,她怎么可能看不到。她不相信叶峋是只为一个承诺就轻易放过她,这样用力将深深压抑下去的叶峋,无疑更加可怕。宋良辰有理由相信,叶峋之所以这样隐忍,是因为他有更大的图谋,而且她可能正在陷阱中不自知“好处坏处有什么区别,在哥哥把我压倒在床上的那一刻,这世上对我来说就不会再有更坏的事。”

    明显看到叶峋怒意又不可抑制地升腾,宋良辰不仅不退,反而梗着脖子迎上去,丝毫不惧地看着叶峋的眼睛。她看到叶峋在努力克制自己,压制怒意和,比刚才更加明显,更加用力。

    “不要逼我,我真的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来,自从知道你和郑景云的事后,我最想做的就是把你关起来,囚禁在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我很不希望自己那样做,目前来说,一个活生生的宋良辰才是我想要的,但要是实在不行,死气沉沉或半生不死,我也不介意。良辰,不要给我这样的机会,你承受不了那样的结果。”叶峋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蹦出来的,那样字字用力,字字饱含威胁。

    宋良辰半晌半晌笑出声,笑到叶峋脸色更加阴森可怖时,她也没有停止“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吗,不过是被囚禁的牢笼大一点而已。”

    叶峋猛地站起身来,凑到宋良辰面前,却还是死死地忍着,浑身上下用力紧绷,最后还是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没动。在宋良辰以为叶峋要做什么时,他一个转身,快步向大门走去,门被用力打开,又重重关上。巨大的门响震得屋里的东西一阵摇晃,头顶的罗马式铁艺灯都晃了好半天才重新静止下来。

    叶峋的离去并没有让宋良辰感到安心,反而更加不安,叶峋他到底要干什么,她这样激怒叶峋,他竟然只是摔门就走。从后背把尖头锋利无比的雕纸刀抽出来,冷冷的刀锋泛着银芒,她以为会派上用场,但是没有,叶峋这样克制隐忍,为什么

    怎么思考,宋良辰都无法得出答案。

    、第七章 狗见了,狗也嫌

    夜风肆意将城市吹冷,十月的夜已经初露秋意峥嵘,叶峋开车行驶在长滨路上,江水倒映两岸灯火,星星点点,各呈异彩,如同星辰海坠入红尘。自车窗外吹来的秋风将方才的燥热渐渐吹散,但胸口的怒意依旧难平,宋良辰手伸向腰后,除非他眼瞎,否则总能猜到她在那藏着什么。暂时,他还不希望发展到那样不可挽回的地步,还不到非见血的程度。

    总要尽量试试,一味用强会促成什么样的结果,他和宋良辰一样清楚,所以他没动她。当然,不仅仅只有这一个原因,还有其他理由。她一如往常的聪明,想从他这里试探出来,他怎么会让她如愿,怎么能让她知道。

    亮出尖牙利爪来的宋良辰大概不会知道,她这样更让他收不回手,如同这夜,秋水照斑斓,让人恨不能彻底沉溺,永不复出。至于宋良辰那些小打算小手段,叶峋虽然怒意难平,但并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麻烦,老爷子那里他本来就有打算,预计一点一点让老爷子接受。要知道,宋良辰一直让老爷子十分骄傲,等闲的姑娘在老爷子眼里,连宋良辰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开出去大约二里余地后,叶峋嘴角浅露笑意,在下个路口右转,那是去往琴山别墅的方向。宋良辰不是要反击么,好啊,他给她机会,任她出招,他一一化解也就是了,他的良辰啊,总是忘记,他惦记她那么多年了,岂能容许出现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情况出现。她以为她下坑够不着痕迹,够迅速,岂不知他早已挖下许多陷阱,只为图谋她一个。

    叶老爷子年纪越大,生活就越规律,每天十点半左右睡觉,早上六点半左右起床,叶峋看看时间,他大概能有一个小时左右跟老爷子聊聊相亲活动中的种种不如意。宋良辰以为她陷阱挖得很好,事实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老爷子安排的相亲人选,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宋良辰身上的特质,这有赖于他多年来在老爷子面前不着痕迹地塑造宋良辰。

    琴山别墅里,叶老爷子正在和陆曜下棋,陆曜是叶老爷子的保健医师,因为擅长下棋,和叶老爷子很谈得来。棋下到后半段,叶峋走进来,叶老爷子瞟他一眼“怎么这么晚,吃饭了没有,没吃叫芳姑给你煮馄饨。”

    “吃过了,爷爷,你先下棋,我上去洗澡,稍后咱们说说话。”叶峋把钥匙搁下,外套挂在臂弯里上楼去。

    叶老爷子不动声色地看叶峋背影,冲陆曜笑道“小陆,你早点去休息,我得好好听听这臭小子今天特地回来跟我说什么。”

    等陆曜收好棋后,叶老爷子就在沙发上坐着,一边端着芳姐煮好的安神茶啜着,一边暗猜想叶峋会跟他说什么。总之不会是公司的事,公司的事叶峋不会这么晚,也不会是这样的语气,至于私事叶老爷子忽然眉开眼笑“八成是相亲有结果了,不知道这小子看上谁家姑娘,芳姑,不是我自夸,谁嫁给我这孙子,准得烧十辈子好香才能成。”

    芳姑笑着点头“就是一般人吃不住。”

    “哪能给他安排一般人,挑来挑去一大圈,也就找出那么十几个,还有半数都有伴。他爹妈走得早,性子独,一派冷清,堪当的姑娘哪会非他不可,一颗不解风情的木石心,我都不爱要他这样的当孙女婿。”说到孙女婿,叶老爷子想起宋良辰来“像良辰这孩子,怎么也得找个温柔体贴懂得照顾人的,女孩子就得叫人捧一辈子,哄一辈子,细心周到地爱宠一辈子。”

    “老爷子看良辰带回来的同学怎么样”芳姑指的是郑景云。

    “还成,事业上未必能有大成就,但是个懂得疼人的,性子也稳妥。不过总不能叫良辰吃苦吧,再看看,没更好的,良辰又喜欢,他也可以,叫阿峋多照顾点就行了。”叶老爷子到现在都还记得软软的小丫头腻歪在自己怀里时的样子,比起叶峋十二岁前人见人烦,狗见狗嫌,十二岁后不爱搭理人,也不喜欢被搭理的样子,叶老爷子对宋良辰就多了几分宠爱。虽不是自家血脉,从小疼到大,却也和自家血脉没半分区别。

    “也是,姻缘这事,还是得看孩子们自己,他们能过好就行了。”芳姑也同样是看着宋良辰长大的,惯来是个甜甜软软的小姑娘,说不出地讨人喜欢,只除五岁那年因为父母车祸叫心理医师辅导大半年之外,一直是个见人就带几分笑脸的。

    “良辰我倒不担心,就是阿峋,不管不管都快三十了,我都活到这一把年纪,总得叫我见着曾孙的面再走吧。”叶老爷子遥想一下,软软的小丫头也好,跟叶峋一样狗见狗嫌的小子也好,都挺能叫他心满意足的。

    “可惜良辰和小叶不是很处得来,要不他们两多合衬。”叶峋在家里对宋良辰的态度一直就没变过,从来不怎么很待见宋良辰,该有的礼貌和亲近会有,但多余的一分没有。当然,芳姑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因为这个表象,而是因为她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叶老爷子顿时无声这事我想都没想过,亲孙子和亲孙女,怎么能成。虽说良辰不是亲孙女,可从小养到大,除了血缘,哪里不是亲孙女。

    说实在的,叶峋那狗见狗嫌的脾气,老爷子还真没法想叶峋和宋良辰在一起是个什么景况。再说叶峋真是从小就不怎么稀罕他这继妹,他孙女这么美好可爱,干嘛非给个狗嫌的“阿峋肯定要欺负她,怎么能把他们扯一起。”

    芳姑小叶先生,我只能帮你到这了,接下来你自己上吧。

    换了居家服下来,叶峋就下楼坐到老爷子跟前,却忽见老爷子满脸嫌弃,叶峋皱眉“我干什么了,您这么不满意”

    “还能不满意什么,从前我想着,你现在脾气改好了,冷是冷点,也就不讨人喜欢而已,不至于像小时候那样怎么看怎么讨厌。现在想想,还一样,人见人嫌弃,狗见了,狗也嫌弃。自打你答应去跟小姑娘们见面开始,我连着接了五个电话,都是反应你外在条件没挑,就是谁看着都没法跟你亲近起来。人家小姑娘迟个到,有点小脾气,说错那么一两句话,你能嘴都不用张,小姑娘就觉得自己已经骂得狗血淋头。你说你怎么就半点没改呢,你这样谁看得上你,真想孤独终老啊”叶老爷子忍不住数落,偏他一边数落,叶峋还一边没事人似地安安定定听着,让叶老爷子直想上手大巴掌抽他。

    “不是还有两个没打电话的,爷爷,您急什么,我都不急。”叶峋抽张纸递给老爷子,示意老爷子把嘴角的安神茶末子擦擦。

    这句话好玄没让老爷子气昏过去,瞪孙子一眼,伸手接过纸,边抹嘴边怒喝“那两个没打电话的我打过去问,是不是有门,你猜人怎么说。人家家里说了,您家这孙子,谁爱供着谁供去,我们家姑娘千娇百宠长大的,不受那份罪。”

    当然,原话不是这样的,可话里话外不就这意思,老爷子瞪着叶峋眼也不眨,恨不能把他瞪出个好歹来。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是能移,我这没工夫。爷爷,总会有合适的,别着急。”叶峋说着说着,把话题转移到宋良辰身上。

    说到宋良辰,老爷子脸色瞬间好看很多“良辰前几天还说给我做衣服,哪像你,从小到大就没见你贴心过,你生下来就是气我来的。”

    叶峋把话题从“贴心”这个点上移开,不再讲宋良辰,只说其他有点关系,又不会让老爷子想太多的话题。没成想,老爷子半晌半晌,不知道怎么说出一句话来,让叶峋脸黑得能拿毛笔蘸蘸写大字“我找孙女婿,也看不上你这样的,将来给良辰找对象啊,不说得有多大能耐,只一条,怎么也不能是你这不懂体贴人的。”

    老爷子本是个精明人,之所以没能看出叶峋对宋良辰那份心来,一是叶峋向来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二来叶峋接掌公司后就多住在外边,宋良辰又住校,老爷子看两人的时候都少,更别少看出叶峋对宋良辰的企图;最后也确实是老爷了没把他们往这上边去想,一个表现得不拿对方当回事,一个只把对方当亲哥,是以老爷子就从没把这两往一块摆过。

    因此,老爷子这纯粹是说者无心,可叶峋怎么听怎么听者有意。叶峋头一回托芳姑跟老爷子漏口风,就被老爷子钉这么一句话,当即什么话都要脱口而出,怎么做的心都有,到底还是稳住了,只问道“我怎么就让爷爷这么瞧不上。”

    “自家有闺女自家疼,自家有孙子自家清楚,哪个闺女跟你在一块都得遭点罪。”这时候老爷子想到的是他孙女宋良辰,以孙女婿的标准来说,叶峋这破脾气他就是世界首富,某国王储,老爷子也看不上。

    这话再没法继续谈下去,看情形,他但凡要说对宋良辰起了心思,老爷子都得大脚朝天,把他踹离银河系。叶峋在心中暗想难道在塑造宋良辰上太过用力,以至于老爷子孙女婿标准高到超出天际

    这可不是什么利好消息,只是他也不能再把宋良辰抹黑回去,没准他现在就是想抹,也抹不黑了。

    、第八章 爱也好,恨也好

    月底是老爷子好友八十整寿,老爷子提前大半年就四处托人准备贺礼,宋良辰在这上头帮不了,遂给老爷子裁了套衣服给老爷子去参加寿宴时穿。老爷子不爱穿唐装,就是早上起来练太极的时候,也只爱穿她做的系带交领,那是因为老爷子烦死那些扣子了。

    老爷子从小家境好,四十岁之前都在国外,平时去外边多是穿西服,从小穿的就是订制,到国外后穿的更是各知名设计师的高定西服。宋良辰只要拿老爷子衣柜里现成的衣服打版,再根据新量的尺寸作细微调整,大胆地选了深紫。

    老爷子其实最稀罕略显颜色的服装,又不能太艳,高定那里送来的衣服,为符合老爷子年龄和稳重形象的颜色,很少挑这样大胆的色。还记得有一年高定送来过一身深海蓝,老爷子喜欢得不行,每个月总得有四五天都在穿那身。

    周五下午没课,宋良辰就拎着西服回琴山,老爷子一看到这身深紫,眼都笑得睁不开,揉着宋良辰的脑袋直叫好“还是良辰好,得亏你妈把你带来,要没你,我这晚年生活不得喂了狗。”

    芳姑则在旁边认真贯彻叶峋交待的事情,不遗余力地塑造“这世上的姑娘,只有宋良辰最好”的概念“这手工可真了不得,老爷子看看,这一针一针的比机器踩出来的还平整,良辰的手可越来越精细了。”

    本来只看着不准备说话的陆曜看这和乐一团的气氛,决定随大流了附和两句,老爷子心情好了,身体自然会更好“只怕这套扣子更难得。”

    “不难,还是爷爷送的,爷爷还记得那几块紫蓝宝石原石吧,我找蕴楚切了这一套扣子,配这个面料最合适不过。我买了两卷呢,还剩下一百多米,回头给爷爷作做的。”宋良辰说着叫老爷子穿上试试,看还有没有需要改的地方。

    老爷子穿上心里别提多美,看看袖子,整整领子,只觉得自己穿上这身西服,起码要年轻十岁。上了年纪的人其实都这样,年轻的时候可能喜欢些暗色调灰色调,等到上年纪了,就喜欢显色的,要不是不好意思穿出门,巴不得能全身上下朱红叶绿嫩黄“比高定送来的还合身,哪里都舒服,高定送来的每次肩这里都有点绷,他们说那样看着更精神。良辰做的好,肩这里也没放多宽,就是比他们的要舒服,怎么动都不绷。”

    老爷子柜子里多是毛料的或混纺的西服,面料都有一定伸展性,所以会把尺寸卡得更紧一点,但偏偏里料很少有伸展性,自然会显得有点绷。宋良辰面料选的真丝加羊毛混纺,里料选的真丝绢纺,都有点伸展性,所以她虽然也把尺寸卡得很合适,却显得更自如。

    “袖子还可以再窄一点,背上得再放点量才好,爷爷,我再拿去改改。”宋良辰看着还有几个地方要改的,虽然说可能就是一厘米左右的差,但做衣服这方面,差一厘米就决定很多事。

    老爷子一听这个,哪里肯,恨不能现在就穿上,立刻了出门找老友们喝茶显摆去“我看这样就好,哪里都很贴身,不用改了,一拆一放的得费多少工夫,你手不疼啊。我看看,都磨出茧子来了,芳姑,弄点东西给她泡泡手,小姑娘家家的手上起茧子多不好。还有,给你的东西不好好收着,拿出来切什么,让蕴楚直接给你找了叫你哥结账,那几块宝石留着给你出嫁用的,你啊也是个什么好东西给你都留不住的。”

    “不行,这样的衣服穿出去晃一圈,我光辉灿烂的顶级设计师之路不得留下满城黑历史啊,爷爷,你不能这么不讲理。”宋良辰睁圆眼睛,可怜巴巴地撒娇,老爷子最爱这套,也最吃这套。果然,一见她这张脸,老爷子看她半晌,愣是肉疼无比咬着牙把衣服又挂到她手上。

    “周末没什么事就在家里住,芳姑,去打电话叫阿峋也回来,记得给良辰做茄子。”老爷子说着拉着良辰去花园里钓鱼,老爷子不爱在家里养什么锦鲤金鱼之类的观赏鱼,除了门前风水位上的池子里养着几条金龙鱼,旁边荷花池子里满是可以吃的鲤鱼和鲫鱼。

    小时候,一个叶峋爱红烧鲤鱼,一个宋良辰爱鲫鱼汤,老爷子养的这一池子鱼多半都喂了他们俩。池子里种的莲藕也是宋良辰喜欢的粉藕,老点的炖汤一咬一嘴粉糯,嫩点的清炒跟吃荸荠似的甜脆甜脆。

    钓鱼向来不是这爷孙两的长项,在池子边熬大半个钟头,才从池子里钓上两条巴掌大的鱼来。爷孙两相视一眼,扔桶子里拎回去叫芳姑搁两块嫩豆腐煮汤。这时候叶峋也回来了,手上还拎了盒点心,老爷子一看,笑“今天太阳没从西边出来啊,怎么能见到我孙子买点心给我。”

    叶峋视若无睹地把点心搁冰箱里,打声招呼上楼洗澡换衣服。

    老爷子看着叶峋的背影喃喃道“他这样,谁家姑娘能看得上呐。”

    说完,老爷子就跟宋良辰说叶峋看这个不满意,看那个也不满意,事实上轮不到他不满意,人家压根就没这个意思。叶峋又不是长得祸国殃民,身家能力虽然都相当不俗,可老爷子给相的姑娘哪个也不差,不是非得叶峋不可,人家能选择的多了去了,谁也不是他妈,非得惯着他。

    “爷爷不用担心,也许是缘分还没到。”宋良辰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半天也才吱唔出这么一句来。

    “可能是吧,要不然怎么就没动静呢。诶,随他去,我是懒得他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老人家年纪一大把,哪能费得起神天天追着他赶着他。还是你好,又贴心又可心,上回跟你一起来的同学怎么样了,怎么不带回家里来吃饭。要是真觉得不错,就好好相处,眼睛睁大点,多看看,也多带回来叫我们看看。”叶老爷子找不着孙媳妇,觉得早早有个孙女婿也能宽慰一下。

    “爷爷,我们没在一起,本来是有好感的,只是处着觉得不怎么合适,就算了。”宋良辰没说什么忙啊来不了之类的话,叶老爷子万一较起真,非要打电话把人叫来,她可叫不来人,叫来了人也得把叶峋的火气给挑起来。她倒不是怕叶峋生气,而是万一真跟老爷子挑破,只怕就没回头路了。

    关于他们之间的纠葛,在告诉老爷子这方面,他们俩是麻杆打狼,两头都怕。

    叶老爷子也没问怎么不合适,为什么不在一起,老爷子只想不合就不合呗,孙女还小,将来能认识的好年轻多了去了“那先好好读书,爷爷帮你看着,有好的就叫你看,看顺眼了咱们就下手。”

    “好。”

    因为有老爷子在,宋良辰跟叶峋就像从前那样,这让宋良辰很是松了一口气,她是真的很怕他在老爷子面前表现出亲近的举动来。只要露点苗头,恐怕就会让老爷子发现,她也是很小心翼翼克制自己,才不会在面对叶峋时流露出和从前不一样的情绪来。

    老爷子晚上十点就回房去了,宋良辰陪老爷子说完话也回了房里,洗了澡从浴室里裹着浴袍出来,拿了吹风机到露台上吹头发。吹风机轻轻的嗡嗡声伴着凉夜秋风微微发暖,宋良辰吹完右边正要换左边的时候,忽然回头,一眼就看进叶峋眼里。

    两人定定互相看着对方,自从那天闹完后,他们见面本来不多的谈话就更少了。在宋良辰的视线中,叶峋推开另一张藤椅坐下,宋良辰看他一眼后继续自顾自吹头发。吹到八分干时,宋良辰起身把吹风机放回去,然后犹豫着怎么开口把人给赶出门去。

    “良辰,过来坐。”叶峋指着椅子看向宋良辰,宋良辰过来坐下,他又说“放心,我说过的话会做到,你不用想着怎么往外赶我。”

    “你就不怕爷爷看到吗”

    屋里的灯光照在海蓝色壁纸上返照出一层冷光,铺在宋良辰侧脸上,叶峋好几次想伸手去碰一碰,却硬生生忍下“我刚刚去看过,爷爷已经睡着了。”

    而叶峋,则全然身在夜幕里,路灯微微透着光亮,却更将叶峋衬得尤为森冷萧肃“叶峋,你到底要做什么。”

    叶峋轻笑一声说“你这么聪明,慢慢想啊。你要反击也好,要反抗也好,都随你,不过良辰,你动了心眼就别怪我耍手段。百姓既然点得灯,州官当然更能放火,这是你的选择。”

    见叶峋摆开一副“我尊重你的选择”的态度,真把宋良辰给恶心到了“说得好像我有很多选择似的,叶峋,别摆出这副嘴脸来,恶心。”

    听她这么说,叶峋也不冒火气,依然带笑“讨不到欢心,恶心也可以,我并不是很介意这两者的区别。”

    “你这样有意思吗”

    “还好,我觉得不错。”

    只要你在身边,爱也好恨也罢,欢心也可恶心也行,只要你在,并无区别,但求长伴左右,其他的不敢奢求。

    、第九章 山不来,我过去

    既然州官说他要放火,也许她点灯,宋良辰就更无所顾忌。

    人生路上,谁能没有割舍不掉的白月光,叶峋也不是一夜之间就长成现在这样的。他也有缱绻温柔少年时,也有被记忆窖藏成一坛老酒的曾经,也有旧照片里永远不会褪色的美好少女。

    叶峋十七八岁时,也有那么一片洁白的月光,陈蕴楚的远房堂姐陈颖微,曾经是个浪漫可爱,永远充满各种天真美好念头的少女。职业芭蕾舞演员,这些年一直在美国一个芭蕾舞团演芭蕾舞剧。二十五六岁,对一名芭蕾舞演员来说,正是金子一般的时光,陈蕴楚之所以回来,是因为音乐学院的殷殷邀请,她归国后将在舞蹈学院芭蕾舞系开课教学。

    陈蕴楚和她关系很亲密,所以宋良辰很清楚这些年陈颖微一直没有放下过叶峋,当年陈颖微之所以会和叶峋分开,正是因为陈颖微要出国。而叶峋那时候正在读大一,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他不可能离开国内,两人只能分手作别。陈颖微一去近八年,在美国边上学边演出,如今总算是又踏上故土。据陈蕴楚说,陈颖微回来,除了因为舞蹈学院的聘请之外,更重要的是为叶峋。

    “我姐你也清楚,永远心怀浪漫,为爱痴狂,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她这些年为叶峋把自己虐得够呛。又怕叶峋恋爱结婚,又不愿意放弃她浪漫的理想与追求,怕自己一回来就会拖着叶峋,耽误他的人生,叫他大好年华全空磋砣。好不容易理想达成,追求得手,又有一份很不错的聘用邀请,再一听说叶峋还没结婚也没找女朋友,而且正在相亲,立马泪汪汪地答应下来。我那姐姐啊,活生生一朵真得不能再真的白莲花,只除了有时候叫人起鸡皮疙瘩,人单纯到蠢”陈蕴楚又说起这些年,要不是他哥在国外罩着陈颖微,陈颖微早叫人给吃得骨头都不剩下。

    “你是在跟我备案呢”

    “对啊,我那蠢姐姐要是当了你嫂子,你可别欺负她,我可知道你家那一窝子都什么人。也就她又纯又蠢,非要自己往你家那坑里跳,还死乞白赖看上你哥,怎么想我都觉得够呛。可她喜欢,我们有什么办法,谁拦她她糊谁一脸眼泪,只能由着让她往里跳了。”陈蕴楚满脸无奈,叶峋皮相也就中上水平,陈颖微却从小就是出了名的美人,身段修长,瓷白的小圆脸蛋,一双永远水汪汪的眼睛随时能眨下几滴悲春伤秋的感伤泪来。

    “安心,我跟你这么好,她跟我亲姐有什么区别。我们家没你说的那么可怕,爷爷向来开明,至于我,像会为难嫂子的人吗”宋良辰万分盼望白月光姑娘能早早把叶峋给收了,她也好继续平平稳稳过日子。

    “你怎么不说你哥,这么些年,他对谁有好脸。远的不说,就说上回我给你拿果汁,顺便给他拿了一杯,我端半天他不接,你不知道众目睽睽之下,我手悬在那里有多尴尬。结果他还给我来一句端走,那语气,活像我是他二钱银子,在草市上买来的小丫头。”陈蕴楚说起叶峋,永远槽点满满,

    “颖微姐对他来说,是特殊的。”

    “要不冲这点,我姐她家里哪肯答应,只希望能一直特殊下去,圆了我这蠢姐姐的执念。”说实在的,陈蕴楚不怎么看好,她深以为,一旦结婚,不,也许都不用结婚,多相处一段时间,陈颖微就会将叶峋抛下,转投他人怀抱。不为别的,只为叶峋杀伤力一向突破星系,有时候不张嘴都能秒杀人。

    “几时的飞机”

    “明天下午一点一十五,透个气叫你哥接机啊,最好带束绣球花,我姐最稀罕这套。我几乎能想象得到,当你哥捧着花出现在出口时,她笑中带泪一路飞奔的情形。”陈蕴楚素来吐得一口好槽。

    宋良辰想了想,觉得自己说痕迹太明显,她把这差事给辞了,只说她最近跟叶峋闹矛盾就行,左右他们从前没少闹矛盾。陈蕴楚听了就把这差事转给她哥,话要带到,人去不去就看叶峋自己了。

    几天后,当陈颖微到达机场出口时,她满含期待看向人群,寻找着记忆中那个于她而言万万人之中,也一眼能认明的人,那个与她在彼此人生中都曾留下许多不褪色加快的人。一定会有变化,陈颖微在第一眼没能认出来时这样在心里跟自己说,十几岁到二十几岁是容貌气质最容易发生改变的年龄,所以陈颖微没有气馁,依旧睁着盛满湖水的双眼在人群中一遍,再一遍地寻找。

    人越来越少,然后随着下一班航班转多,再次一走而光,又重拥挤,陈颖微固执而不知疲倦地寻找着。她坚信,只要她看得足够仔细,那个人一定会走到她面前来,如同摩西分海般,从人海里一路彼此注目着走近。但是没有,从下午到黄昏,从黄昏到月上中天,那个她以为会出现的人都依然没有影踪,陈颖微低下头来,静静看着屏幕上的未接来电,有很多名字,唯独没有那个叫叶峋的人。

    “你堂哥不是去接你了吗,是飞机晚点了,还是临时改签了,今晚能不能回家,需不需要妈妈来安排”来电的是陈母,好半天没听到陈颖微回话,就有些着急“到底怎么了,说话,人在哪儿,我马上去接你。”

    “妈,我没事,临时有事改签了,明天早上回,不用来接我了,我自己回家。”陈颖微考虑再三,最后只有一个念头――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陈颖微按下电话,从通讯录里翻出琴山别墅的电话,接电话的是芳姑,陈颖微报上名字后,芳姑过了会儿才想起来“是阿微啊,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芳姑,阿峋现在住在哪里,打他电话怎么都打不通,我有事想跟他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他现在的住址。”陈颖微完全没有想过,芳姑不会告诉她的这个可能性。

    但是在芳姑记忆里,陈颖微只是个和叶峋曾经比较谈得来,带到琴山玩过几次的同校同学。很多年都没来往,却忽然大半夜来电话问她地址,芳姑可不敢随便报,而是直接报上叶峋公司秘书室的座机,并明确告知接待访客的时间。虽然芳姑没有明说,却让陈颖微明白,这个时候打电话不合时宜,会面接待访客更不合宜,总裁也有私人时间,电话打不通正是印证了这一点。

    “谢谢芳姑,我知道了,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

    兜头一盆冷水倾泻而下,瞬间从身体到心都被浇透,陈颖微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迎接她的欢迎仪式竟会是这样的。

    “不要急,不要乱,陈颖微,他也许真有什么事,芳姑只是不太记得,加上这么多年没联系,她不跟你说才是正常的。”陈颖微深吸几口气,推着身边巨大的行李箱走到路边,伸手招来出租车,驶向市中心离叶峋公司最近的酒店。

    这个深夜,城市的灯火格外空旷寂寞,陈颖微辗转难眠,彻夜不能合眼。令她彻夜思量的人,在城市的南端也没有合眼,却不是为陈颖微,而是为宋良辰。

    长年外号“打不倒”的宋小虫,在夜里九点忽然烧起来,幸好陆曜看出不对劲来,一剂退烧贴下去,烧倒是退了,人却没醒。她在琴山别墅里,有老爷子在,他只好遥遥监控,让芳姑每刻钟来一通电话,直到刚刚芳姑打来电话说老爷子已经睡下,他才开车赶往琴山。

    至于陈钟裕说的接陈颖微,他已经明确拒绝了,并表示他已经放下了过去的事,不便再作出任何能让陈颖微误会的举动来。并非是他擅长遗忘,而是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他终于挖出了自己内心深处潜藏着的执念――从来只有宋良辰。在他不曾察觉的时候,已暗生,已刻骨铭心,已无法抹去。

    车开得飞快,到琴山原本需要四十几分钟,却被缩短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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