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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阕春_第28分页

作者:淡樱 字数:15421 更新:2021-12-21 17:21:50

    案。

    谢十七郎来得不早,到达的时候,举办寿宴的园子里早已座无虚席,巫族的小童引着谢十七郎到申原谢氏的座位上,他隔壁正好是过往的仇家秦州王氏。

    王氏已然没落,此番出来虽过往风骨犹在,但始终像是像是一头骆驼,身上放了最后一根稻草,而这根稻草正是巫族,稻草一除,五大世家估摸着就剩下四大世家了。

    谢十七郎向来是不客气的,不过王家早已没了对抗的能力,也不惹他,低着头喝酒。

    小童赶紧请谢十七郎入座。

    若干人等的目光都在两人之间不动声色地打量,谢十七郎说也没在意,王家已经是条死狗,他没必要输了风度。尽管一想起若非王家,他的媳妇也不会坠崖,他就气得牙痒痒的。

    不过不急,巫族一除,这世间再无秦州王氏。

    但是今日巫族故意这么安排座位,其心可诛谢十七郎在鼻子里轻哼了声,白卓斟酒,小声地在谢十七郎耳边道“郎主,闲王在东北方向。”

    谢十七郎仰脖喝酒,眼角的余光一瞥。

    闲王坐在皇子公主一排的最后一个,独自酌酒,穿着一袭竹青衣袍,说不出的温文儒雅。谢十七郎又从鼻子哼了声,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处处看不惯闲王。

    酒杯一搁。

    “倒酒。”

    白卓斟满一杯。

    谢十七郎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巫族人的眼里,也不好乱打量人,只好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花花草草,另外一边则不着痕迹地吩咐说白卓“看看方家的五姑娘在哪里。”

    白卓假意离开,给带来的暗卫使了个眼色。

    不多时,白卓回来,压低声音道“回禀郎主,方家五姑娘还没到。”

    谢十七郎不由哼笑一声“倒是会摆架子。”

    今日过来寿宴的贵人大多不是孤身前来的,还有不少带了妻女过来。女眷们对方家五姑娘早已讨论得热烈,几乎到达之后都在找寻方家五姑娘的身影,岂料时辰快到,皇子公主,五大世家的人都来了,他们方家竟然还未到,真真是好大的架子。

    谢十七郎喝了几杯酒,心里头却是有些想念媳妇了。

    瞧着周遭的人,只觉闹心,开始有点后悔没把施瑶给带回燕阳。她自己一个人在洛丰都能闹出那样的大事,如今许了她名分,墨城王府里人人以她马首是瞻。说不定,他回到墨城时,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不过这样也好,人生漫长,多点新奇也有趣。

    白卓平日里时常在外办事,一个月里见到谢十七郎的次数不会超过五次,基本都是白丰在身旁侍候。若说清楚郎主的心思,他肯定是不如白丰的。

    白丰受罚前告诉过他,每当郎主有什么异常的举动,约摸跟未来王妃脱离不了关系。

    白卓瞅着自家郎主唇角的那一抹笑意,顿时心中了然。

    蓦然,他发现不少人的视线都往园子的西边望去。他也随之望去,只见西边的角落里不知道何时多了数人,正是方家的人,不过方家五姑娘身形娇小,被两位方家弟兄挡住,并看不太清。

    白卓低声在谢十七郎耳边说了几句。

    谢十七郎回首一望,只见人头攒动,隐约只能见到乌黑的脑袋。他收回目光,不再留意。白卓轻声道“郎主,可要属下前去一探虚实”

    谢十七郎悠悠地道“不必,迟早能见到,不急在一时。”

    白卓应声。

    而此时,门外有高唱声。

    随之而来的是巫族族长,以及若干巫族弟子。巫族与世家不一样,它更像是是一个门派,一个拥有神权的门派,巫族弟子都是有能之士,每年巫族都会选拔弟子,燕阳城贵族子弟里也有不少参加选拔的,不过进去的人屈指可数,它已经不像是数十年前那般由五大世家割分,自从崔谢两家脱离之后,巫族弟子的选拔更在意的是对平民的掌控,久而久之,巫族里大权在握的,基本都是巫族族长的亲信,燕阳城内的贵族子弟要么脱离要么是虚职。

    众人向巫族族长庆贺。

    巫族族长今年已有六十,可仍旧精神奕奕,身子健朗,看起来像是只有四十岁的中年人。前一任巫族族长乃现任族长的师兄,前任族长离世后才有如今的族长接任。

    说起这位巫族族长委实是神话一般。

    现任族长出身于普通百姓之家,父母双亡,后因生计在巫族里打杂,便是这般一步一步地攀登,即便在当年世家分割的巫族里他的地位也牢不可破,二十年前族长离世,他理所当然地接任。

    如今在燕阳城,即便是见到皇帝也只需行半礼,无需叩拜。

    巫族族长的寿宴自然是热闹非凡的,一众贵人齐聚,当然少不得饮酒作乐,丝竹弦乐,歌舞翩翩,这些暂且不表。只见酒过三巡,便有人向巫族族长献上贺礼。

    众人都知只是过场,几大世家的人也就是客套客套,也没巴结的打算,管他喜不喜欢,横竖都是客套。当然,也有人心思不一样,天底下想要巴结巫族的小家族海了去,如今出现在园子里肯定不只五大世家,皇亲贵族,也有不少小家族,他们费劲心思从天南地北搜来珍宝,只为博得巫族族长的欢心。

    可惜巫族族长活了那么多年,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别人送过来了,他便笑纳,没有特别高兴的意思。

    终于,贺礼送得七七八八了,就剩下西边那一块了。

    不少人都十分好奇方家到底会送什么贺礼,此时,方家出列,由方家弟兄的陪同的方家五姑娘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不少没见过方家五姑娘的人总算见到了她的真面目。

    这般一见,不由有些失望。

    外边将方家五姑娘传得神乎其乎的,往往这个时候总会往这位姑娘身上加以自己的想象。想象总是美好的,不少人都以为方家五姑娘会是个相貌出众的,再不济也是清秀佳人,岂料这姑娘怎么瞧怎么平凡,倒不是说长得丑,而是长得太普通,扔进人海中,眨眼间就能找出几十个这样的姑娘。

    方家五姑娘仿佛一点儿也不在意别人的目光。

    她如同清风明月一般走到巫族族长的面前,双手呈上一个锦盒。

    那锦盒约摸有四个巴掌大,质地也是普通的漆木,纹案是雕花的,燕阳西市地摊一金能买三个。乍看之下,倒是小家子气了,尤其是在这么多奇珍异宝的衬托之下,简直是令人笑掉大牙,连收礼的小童脸色都有些难看了。

    不过巫族族长千锤百炼,自然不会在这种时候给人脸色看。

    他命小童收下。

    而此时,方家五姑娘却道“还请族长打开一看,阿鹭得之不易,还望族长喜欢。”

    底下有人忍不住笑了声。

    方家五姑娘丝毫不为所动,很是固执。巫族族长本有一丝不耐,但也不会跟丁点大的小姑娘计较。近日来他亦有所耳闻,不过却是不太相信,让人邀请方家也不过是为了试探上面那一位。

    他瞥了方家五姑娘一眼,道“方家的姑娘对吧”

    她道“小女子排行第五,单名一个鹭字。”

    说话倒是坦荡。

    巫族族长打开锦盒,原先也不过以为是件寻常的东西,小姑娘家以为是宝物的东西在他眼中往往什么都不是。不少人近来见方家五姑娘风头太盛,也见不得她好,如今正是等着她出糗。

    然而,出乎众人的意料是,巫族族长打开锦盒后,面色却变了,隐隐有几分激动之色。

    他盖上锦盒,问“你何处寻得”

    方家五姑娘轻轻一笑“偶然得之。”

    巫族族长抚掌大笑,说道“妙哉来人,给方家五姑娘赐座。”

    众人惊讶。

    谢十七郎望向方鹭的眼神也微微有所变化。

    不过是半柱香的时间,方家五姑娘的位置便从西边角落成为巫族的贵客,一时间倒是教那些小家族钦羡得很,五大世家的人对她都不禁添了几分打量。

    她仿若未见,怡然自得。

    锦盒里是一筒竹卷,竹卷甚至有点破旧,乃前上古古卷,记载巫族最早的起源。

    在那个梦中,她曾经得到一个有用的消息,就是有人挖山,得到了上古古卷的残片,他不识字只觉得上面符号像是巫族的文字,便献给了巫族,那人得到了巨大的奖赏。

    彼时她偶然路经,听到那人向周围的人吹嘘,说是见到了大贵人,巫族族长,因为喜欢他的献礼,赐给他许多金银珠宝,三辈子也用不光的财富。

    后来她又听说,巫族族长命人将挖出残片的山翻了一遍,可惜没有找到其他东西,只好作罢。

    施瑶记得这事情发生在数月之后,她要想引得巫族族长的注意,必须先投其所好。她当时让方槐与皇帝说了,也只有皇帝才有这样的本事,不到五日便给她送来了上古古卷,虽然也是残卷的,但比起梦中的残片,这已经算是极好的了。

    想来并无人知道巫族族长在找这样的古卷,她如今也是投机取巧了。

    不过能引得巫族族长的重视,接下来的计划才好进行。

    她贪了几杯,只觉微醺,趁众人还沉浸在丝竹弦乐中,她悄悄起身去外头吹风醒酒。巫族的宅邸与寻常人家的宅邸有些不一样,它没有江南的小桥流水,亦没有燕阳的庄重高华,反而给人一种寺庙的感觉,但又不是寺庙,有巫族特有的风格。

    长廊上垂挂的竹帘挂着婴儿巴掌大的鬼头面具,有风拂来,面具下的青铜铃铛发出奇异的声响。

    酒醒了几分。

    她伸手触摸铃铛,蓦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莫动。”

    她微微一怔,侧首望去。

    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抹竹青人影,手中拎着一把玉扇,含着笑意看她,正是她许久未见的闲王。

    施瑶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在她确认自己不喜欢闲王后,她已经很久没想过闲王了,甚至连梦中也不曾见过他。原来曾经在心上徘徊再久的人,时间一过,便如指间沙消磨得连渣滓都不剩。

    闲王说“这里的青铜铃铛是为了挡住鬼头面具的煞气,动了容易招惹煞气,久缠病榻。”

    施瑶头一回听见这样的说话,只觉新奇,微微欠身。

    “阿鹭拜见闲王。”

    闲王温和一笑“你知道我”

    施瑶说道“方才听身旁的贵女所言,刚刚多谢王爷提醒。”

    她福身一礼。

    闲王说道“不必挂怀,方姑娘是出来醒酒的吧正巧我也是,此处有风声,铃铛声,声声入耳,多站一会,酒也醒了几分。没想到方姑娘也找到了这个地方。”

    施瑶说“阿鹭只是随便走走,也不曾料到如此凑巧。”

    闲王摇开折扇,又笑说“姑娘可是曾经见过我”

    施瑶心中一惊,只觉闲王不动声色之间疑似试探。

    方鹭十二岁后便得了重病,从未离开过方家。以前从未得病,可方家管教甚严,能离开府邸的日子极少。而方家跟施家不一样,施家当时好歹是皇帝身边的宠臣,能入宫参加宴会,可方家的一家之主也不过是个小官,是没资格参加宴会的,更别说携带家属了。如此一来,莫说闲王,连男人方鹭都不可能见到。

    她轻笑一声。

    “王爷说笑了,阿鹭打小与病榻缠绵,鲜少离开方家,又怎会见过王爷此番多得鬼神庇佑,阿鹭才能这番造化。”

    闲王道“能得鬼神庇佑的人不多,方姑娘能有此造化,还望珍之惜之。”说罢,一摇玉扇,也不与施瑶多说,对她浅浅一笑,渐渐离去。

    长廊上又只剩下施瑶一人。

    她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冷不丁的,只觉如芒在背,迅速转身,竟是见到了谢十七郎。她心中咯噔了一下,倒也没忘记行礼,说了声“阿鹭拜见墨城王。”

    她不由有些紧张。

    闲王未必能认得出她,可谢十七郎却不一定了。不过转眼一想,施瑶又安心下来,她易容了,声音也做了改变,莫说谢十七郎,她见到铜镜里的自己也常常觉得那不是自己,而是真正的方家五姑娘了。

    她心中稍微放心,镇定地道“阿鹭告退。”

    谢十七郎道“且慢。”

    她微微一僵,抬眼望他,问“不知王爷有何指教”

    谢十七郎道“你懂巫术”

    这么直接她还真没想到谢十七郎会问得如此直接。她咽了口唾沫,轻咳一声,说道“多得鬼神庇佑,阿鹭”

    “别说废话,你只需要说是还是不是。”

    施瑶听他语气恶劣,不由起了叛逆之意“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没想到谢十七郎却说“是的话,我娶你当贵妾。”

    施瑶气得心里头都扭成麻花团了。

    原以为他与寻常男人不一样,没想到竟然拿如此风流,当初以为她懂得巫术就直接抢了人进府,如今知道方鹭也懂,还要娶她当贵妾,她是不是该感谢是她先遇到他,不然王妃之位就是方鹭的了

    她的声音微冷“还请王爷自重。”

    说罢,转身离开。

    、第7章

    施瑶几乎是一转身,气得脸色都青了,面部表情也没有忍住,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她穿过才长廊,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重新进入园子,又是端庄得体的方鹭。

    闲王对她遥遥举杯。

    施瑶见状,也回了他一杯。刚好这个时候谢十七郎进来,目光有意无意地在她脸上打量。施瑶心里头本就气极,如今瞧他这般悠游自在的模样,不禁牙痒痒的,恨不得上去咬他几口

    让你在外面拈花惹草让你见到一个懂得巫力的姑娘就要娶回去当贵妾娶你娶我就冷眼看着,有本事把巫族族长也给娶了

    施瑶恨恨地喝了几杯。

    寿宴一散,各人渐渐离开。

    施瑶刚想离开,与方家人一道回去,未料被一小童拦住。只听那小童说道“方姑娘且留步,我们族长有请。”

    施瑶敛眉颔首,顿时打醒十二分精神。

    她原以为巫族族长会试探她的,没想到竟半句试探的话都没有,一直在与她闲话家常,提起她送的寿礼,言语间相当满意,并告诉施瑶可以随时过来巫族这边。

    施瑶心里发愣。

    没想到巫族族长比她想象中好相处得多了,不过施瑶觉得也不能放松警惕。她客客气气地陪着巫族族长说话,偶然提起鬼神,神态也是相当敬重与向往。

    足足一个时辰后,天色繁星遍布之时,巫族族长才放了施瑶离开。

    方家的马车还在外头候着,施瑶拎起裙摆上了马车。

    今日在巫族里待了一整日,可谓是心累,幸好没出什么差错。唯一令她不愉快的地方,也只有谢十七郎了。思及此,施瑶的眉头就紧紧地拧起,暗中骂了声“不要脸”。

    方家不是什么显赫门第,宅邸自然不会在燕阳城内有个好位置。方宅离巫族的宅邸有点远,今天过来的时候,足足有大半个时辰。晓得时间长,施瑶倚靠着车壁,缓缓阖眼,准备眯一会。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得自己睡得迷迷糊糊的。

    一睁开眼,马车早已停下。

    周遭安静得只能听到草虫唧唧,属于山野里的宁静。她微微一怔,轻轻地喊了声驭夫的名字。然而,并没有人回应她。她心下一惊,掀开车帘一看,果真如她所想的那般,身处在旷野之中。

    她顿觉古怪,轻手轻脚地下了马车,周围静悄悄的,半个人也没有。

    施瑶心下渐渐不安。

    而就在此时,眼前蓦然一黑,竟有人用麻袋套住她。她几经挣扎,最终还是放弃。她感觉得出绑她的人并不想伤害她,动作都不太粗鲁。

    她有过很多次被绑架被掳走的经验了。

    有没有恶意,几乎是第一时间能感受出来。她安安静静地不再挣扎。抬她的人果然不再乱动。约摸过了一刻钟,他们方停了下来。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随后麻袋解开,她见到了面无表情的谢十七郎。

    他坐在马车里,用一种她熟悉的目光看着她。正是当初她被谢家仆役绑来墨城后谢十七郎当初打量她的目光

    施瑶气极了

    他竟然用同一种方式绑其他姑娘过来

    她冷冷地道“王爷还请你自重我方家虽不济,但皇城之下又岂由得王爷乱来王爷眼中莫非没有陛下还是说谢家已经胆大得无法无天了”

    谢十七郎说“是又如何你奈何得了本王吗不知道如何回答对吧不如乖乖从了本王。你这脾性倒是与我那未过门的王妃有些相像,只不过以后王妃说话,你不许用这般语气。”

    他伸手要去碰她的下巴。

    施瑶躲开了。

    谢十七郎命令道“不许动。”

    施瑶怒瞪她,想要钻出车厢,却发现外面侍卫堵死。她只好无奈地坐回原位,而此时谢十七郎的手已经碰触到她的脸颊,他的手指轻轻地刮着她的下巴。

    “你这张脸长得倒是一般。”

    施瑶正想说“一般你就放我呀”,岂料就在此时,她只觉脸颊一疼,脸皮竟然被撕了下来。她惊讶地睁大眼,谢十七郎说“王妃,你化成灰本王也认得你。”

    他面上没有半分笑意,冷冰冰的。

    施瑶的气势顿时就弱了。

    此事,她有错在先,是她瞒着他身入险地。如今被揭穿了,她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抓住他收回的手,说“我”

    “你什么王妃,你最好给本王一个满意的解释。”

    施瑶见事到如此,也不能再欺瞒了,索性无赖地道“陛下让我去的巫族,如今我们已经无路可退了。这种时候,我们夫妻俩就不要为了不必要的小事伤了和气,泽郎是识大体顾大局的人,定不会与你的未婚妻计较的。我保证,行事时一定会小心翼翼,若有任何问题,立马与你说。”

    施瑶这话的确说得没错。

    事到如今,她与他已经无路可退了。

    可是这种被未婚妻算计的感觉,委实不太妙。这还没成亲呢,她的胆子已经大成这样,竟敢一人前往巫族。等以后成亲了,她岂不是连皇帝的头都敢砍了未来岳父敢谋反,生的女儿胆子果真也不小。

    他问“你跟陛下说了什么”

    施瑶眨眨眼,说“也没说什么,就是跟做了个交易。陛下应承我,我深入巫族,与你里应外合铲除巫族,事成之日,他许我施家安康,重回燕阳。”

    与他所想的无差,谢十七郎叹了声。

    “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他第一眼见到方鹭,就知道她是施瑶。当时他真的气得脸色都青了,若非在巫族里头,他是会当众扛起施瑶,直接甩在床上,好好地惩罚一番。不过当时在巫族里,他只好忍了。忍了半天,巫族寿宴总算散去,他在外头等了许久,方知施瑶被巫族族长留下来了。

    他当时心惊胆战的,生怕她被识破,更怕又发生当初在断崖上的事情。

    失去她的心情,尝试一回足矣。

    终于一个时辰后,他见到她悠哉游哉地走出来,看样子倒是轻松。对比起他的苦闷,他登时就恼极了,于是有了前头那一遭。不过天大的怒气,在看到她笑语嫣然的模样,故作乖巧的神态时,也渐渐消散。

    他对她始终做不到持续生气。

    她太了解他的弱点,而且利用的得心应手,让他毫无招架之处。

    施瑶的手指在他的虎口处摩挲,只道“泽郎,阿瑶想你了。今日以为你当真要纳贵妾,我我”她咬咬唇,却说“我不知你如何想,我只知你若真纳了贵妾,这墨城王妃我也不稀罕了。”

    谢十七郎道“你在威胁我”

    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接受的,之前答应嫁给谢十七郎的时候,她有想过的。即便谢葭说她兄长不会纳妾,可她始终是半信半疑。就算是谢十七郎自己说的,她也未必相信。如今两人正处甜蜜,什么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的话都能说得出来,可三年五年八年之后呢谁知道谢十七郎会不会对着一个年老色衰的自己不再有当初的情浓,到时候遇上娇花一样的姑娘,会不会纳妾她不知道。

    当时她是想着不管以后,她只要现在,管他纳妾不纳妾,变心不变心的,她先嫁了再说。

    可是今天听到他要纳方鹭为贵妾,她内心便开始动摇了。

    她真的对谢十七郎动心了,如今她心尖上就住着他。倘若他真的要纳妾,她不愿意,一万个不愿意。

    她认真地看着他,应得理直气壮“是。”

    谢十七郎问“你如此在乎”

    “是。”

    他轻笑一声“我接受你的威胁。”他本来就没纳妾的心思,这些年来,想扑过来的姑娘那么多,其中不乏貌若天仙才高八斗的,可他连看一眼都觉得厌恶。

    唯独她,在最初的时候便觉得如此特别,直到现在方知那种特别叫做一见倾心。

    施瑶微微一怔。

    谢十七郎揽过她,说“墨城王府太小,只容得下一个女人。”

    施瑶总算开心了,眉飞色舞的。

    此时,谢十七郎话锋一转“但是你不许再见闲王。”她今天与闲王的交谈全都落在他的眼里,本来当时心情就不悦了,瞧见她与之前心尖上的郎君站在一块,还有说有笑的,顿时脸色都变青了。

    施瑶又岂会不知他在想什么,笑吟吟地说“泽郎可是吃味了”

    谢十七郎不语。

    施瑶的声音变得柔和温婉“今日阿瑶见到闲王,明白了一事。”她说着,也不说话,直勾勾地看着谢十七郎,等他回应。他哼了声,问“明白什么”

    施瑶眉眼带笑“年少时倾慕闲王”

    他又哼了声。

    “当时以为他会是我的良人,可后来阿瑶才知道年少倾慕的并非闲王,而是阿瑶的憧憬。只有泽郎,才是阿瑶真真正正所心悦的,恨不得能日日夜夜与泽郎缠绵相守。阿瑶瞒着泽郎来燕阳,一是有自己的私心,二是为了泽郎。”

    谢十七郎渐渐说道“我排第二”

    施瑶只觉好笑,这郎君在这方面怎地跟个小孩儿似的,当即又哄他“第一”

    谢十七郎说“下不为例。”

    施瑶连忙点头。

    谢十七郎又道“你若有事必须派人告诉我,陛下是只老狐狸,你莫要为他卖命卖得连自己小命都没了。”他又低声嘱咐了好几句,最后他道“小心闲王。”

    、第7章

    施瑶与谢十七郎在马车里耳鬓厮磨一番后,便悄悄地从后门回了方家。这一切她做得格外小心,谢十七郎说她离开巫族的宅邸后,有人在悄悄跟着她。不过他已经甩掉那人了。施瑶听罢,立刻晓得事情的严重性。

    恐怕是今日巫族族长寿宴,她的出现已经引起巫族的注意了。

    从此刻起,事事必须得谨慎小心,万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施瑶回了方府后,与方槐将今日情形说了一番,提到谢十七郎的时候,她并没有任何避讳。如今处在天子脚下,尽管她相信谢十七郎的能力,可皇帝对与这些小动作未必会不知道。

    她一开始表了忠心,后头自然不会再像当年施家所犯的错那样。

    事实证明,她猜对了。

    皇帝对她也不是十分信任,如同谢十七郎所说那般,是只老狐狸。显然她的直言不讳,且没有隐瞒与谢十七郎的事情,让皇帝对她添加了更多的信任。

    不过方槐倒是对她被撕下的脸皮有些不满。

    他说话倒也不像是朝廷上的人,反倒是更像是江湖人,说话特别直。那天她戴着摇摇欲坠的方鹭面皮回来时,方槐脸色不太好看,说“下次你与情郎相会,要亲要舔先忍着,不然就直接亲这张脸。面皮撕多了,容易掉。”

    施瑶顿觉尴尬,讪讪地笑了下。

    过了几日,施瑶依照皇帝的要求,在燕阳城里头四处行走,几乎燕阳城的每个角落都有施瑶的身影。她要做的事情也很简单,皇帝每天都有给她新的话本,只不过话本里的主角是她,每隔几日总要在燕阳城里上演一出方家五姑娘展示窥测天意之能的戏码,好比如前几天燕阳东市有贼,她提前蹲守,并与周围的人说今日东市将有贼人光临酒肆,一六旬老者钱囊被盗,贼人会经过东市门口。

    她摇头晃脑的,颇有巫族族人祭天的架势。

    周遭的人起初不信,但贼人抓获后,便开始深信不疑。

    实际上,都是皇帝安排的罢了。

    她不过是要让巫族的人更加确信自己的本事。

    又过了几天,施瑶接到新话本前去一家食肆的时候,刚刚走完皇帝的话本,便见到了熟人。闲王坐在食肆的角落里独酌,目光含笑看着她。

    施瑶想了想,本来想过去打招呼的,可念及方鹭与闲王并没有交情,索性微微颔首便作罢,正要离开食肆的时候,有一随从打扮的郎君拦住她。

    “姑娘请留步,我家王爷有请。”

    施瑶微微一怔,问“闲王”

    随从说“回姑娘的话,王爷说姑娘有东西落在他那儿。”

    施瑶一听,不由有些紧张。

    她作为方鹭的时候,自然不可能有东西落在闲王那儿。可作为施瑶的时候就不一定了,她与闲王单独相处过好一段时间的,若真有东西落在他那儿,也不是奇怪的。

    只不过

    她如今这副模样,她母亲也未必认得。闲王不可能会识破的。

    施瑶内心千回百转的。

    她压抑住内心的紧张,镇定地问“哦我怎地不知有东西落在你家王爷那儿了”

    随从直接侧身“姑娘这边请。”

    方鹭依照皇帝的话本行事后,燕阳城内认得她这张脸的人越来越多。她见周遭的人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索性与随从道“此处人多,作为网页捡到我东西的回礼,我请王爷在雅间里喝杯茶吧。”

    说罢,她也跟着随从走,直接拾阶而上,在食肆里跟小二要了一家雅间。

    不过片刻,闲王便跟着过来。

    施瑶起身向闲王行礼,闲王虚扶道“方姑娘不必多礼。”他也不说废话,开门见山直说“本来一直想归还的,不过正巧这几日小王有要事在身,也将归还一事给忘了。今日刚空闲下来,没想到就遇见方姑娘了,”说着,他从袖袋里摸出一方帕子,“如今物归原主。”

    施瑶一见帕子,顿时愣了下。

    帕子的确是她的,她前几日还在想帕子掉在哪儿了,不过当时她也没有在意,左右不过是一方帕子,丢了再买便是。没想到竟然会落在闲王的手中。不过看来闲王是真的捡到她的东西了,而非识破她的身份。思及此,她也心安不少,问“不知道王爷在哪儿寻到帕子的”

    闲王笑道“前几日路过东市,方姑娘捉贼让小王开了眼界,便停留在地看了好一会。你离去后,我便在地上见到这方帕子。”

    那天捉贼周围热闹得很,人也多,施瑶忙着按照皇帝的话本行事,无暇观察周遭,不然以闲王之姿,她怎么会没注意到

    她接过帕子,说道“多谢王爷了。”

    闲王看了她的帕子一眼,又道“方姑娘帕子上的杏花很是别致。”

    施瑶随口答道“我丫环绣的。”

    “让小王想起了一个旧友,她也喜欢杏花,也有过一条杏花帕子。”

    施瑶面不改色地道“杏花惹人怜,姑娘家大多喜欢花花草草。不过都喜欢杏花,倒也是缘分。”闲王的旧友,喜欢杏花,有过一条杏花帕子,怎么看都像是在说她。不过她用杏花帕子当真是偶然,听方家的那几位说,方鹭也喜欢杏花。

    她如今的一切用度,包括衣裳的喜好,通通都是方鹭本人喜欢的。

    闲王却叹了声,仿佛想到了谁,轻声道“只可惜有些人是有缘无分,小王的旧友与你有几分相似,本来小王欲求娶之,岂料出了变故,倒是被人抢先了一步。如今是连见她一面都难。”

    施瑶不曾想到闲王会在她面前吐露心声,登时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当初即便没有谢十七郎阻拦,她自个儿想通了,也不会嫁给闲王。她最初想着嫁给闲王,无非是想要与世无争的日子,然而在施家落败,族人流落边疆,父亲入狱的那一刻起,与世无争四个字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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