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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阕春_第13分页

作者:淡樱 字数:15277 更新:2021-12-21 17:21:39

    郎说“念。”

    一本书册出现在施瑶的眼前,她瞅了眼,是庄子的逍遥游。她愣了下,才接过了逍遥游。谢十七郎重新闭上眼,似是在凝神。

    施瑶翻开第一页,微微地清了下嗓子。

    屋里渐渐响起了柔和的嗓音。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几千里也”她念得很慢,后面她几乎没有看,闭着眼睛就背了出来。在燕阳的时候,族中请了私塾先生教导族里的姑娘,几位姊妹中,她不是最有天赋的,却是最勤奋的,且她平日里不爱说话,母亲说她性子娴静,一得空便往里钻,施府里的藏书她几乎看了个遍,甚至有些不被允许看的书册,她也悄悄看了。

    她睁开了眼,霍然迎上了谢十七郎的目光。

    她轻咳了声。

    谢十七郎道“还会背什么”

    施瑶说“四书五经都会。”

    谢十七郎道“施家让你学这些”

    施瑶道“私塾先生教的都是女则、女诫,”她轻咳了一声,说道“是阿瑶自个儿私下看的,因闲暇时间多,所以看的书也杂。”

    难怪养成了这样的性子。

    谢十七郎说“都背一遍吧。”

    施瑶愣了愣,问“全部”

    谢十七郎道“嗯。”

    施瑶倒了杯茶,喝了半杯后,便开始一一背出。不过因着有一段时日没翻过四书五经,里头好些文章都有些生疏,背到一半便开始慢下来。而这个时候,谢十七郎便会接上。

    接了几句,施瑶也记起来了,谢十七郎便停下来,氛围比施瑶想象中要好得多。不得不说,谢十七郎有时候真真是极有本事,想让你紧张便紧张,让你放松便放松。

    而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提过昨夜她捏他脸的事情。

    过了几日,施瑶去星华楼的时候见到了一个熟人,正是骆堂。他仿若没有见到她,与周围的人侃侃而谈,一改当初在墨香楼腼腆少年郎之态,此时的骆堂变得意气风发。

    周围的郎君众星捧月地围绕着他,时而打量着他的脸色,时而又说着好话恭维着他。

    施瑶去了上次待的雅间,唤来了小二。

    小二说道“哎,姑娘有所不知那姓谢的少年郎前几日投入了王氏一族的门下,成了王家九郎的门客呢。多少文人骚客想成为王氏一族的门客呀,那少年郎年纪轻轻的便做到了,看起来是极其有本事的,现在我们食肆里的人都想巴结他呢。”

    施瑶在星华楼待了小半个时辰便回了谢家别院。

    谢十七郎打从中毒后,便起得有些晚。她早上从星华楼回来后,谢十七郎才刚刚起榻。她换了一身衣裳,又照常去竹园给谢十七郎念书。

    念到一半的时候,谢十七郎忽道“你去了星华楼”

    施瑶微微一怔,说道“阿瑶想念星华楼的吃食,所以一大早便过去坐了一会。”

    谢十七郎问“听到什么了”

    施瑶不由道“郎主神机妙算。”她顿了下,又道“骆堂当了王氏的门客。”

    谢十七郎面色不改地道“还有什么”

    “没有了。”

    见谢十七郎一点儿也不在意,施瑶也不欲多说。此时,白丰走进,对谢十七郎道“郎主,闲王递了拜帖过来,说是要探望郎主。”

    听到“闲王”二字,谢十七郎看了施瑶一眼。

    他道“你替我接待他。”

    施瑶“啊”了一声。

    谢十七郎挑眉“哦不愿意”

    施瑶连忙摇头道“不,阿瑶愿意。”

    谢十七郎摆摆手。

    施瑶微微欠身,准备绕过屏障的时候,谢十七郎的声音飘来――

    “上一回在星华楼是我一时疏忽了。”

    她愣了下,旋即回首,谢十七郎已经闭上了双目,重新躺在了榻上,他的脸色仍是微微发白。施瑶没有想到谢十七郎会主动承认错误,她原以为像谢十七郎这样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承认错误的。即便真的错了,也能让其他人包容他。

    然而,刚刚他竟然对她承认了过失。

    一想到上次在星华楼她对谢十七郎大吼大叫的,她心中不禁生了几分愧疚之情。

    施瑶在正堂里见到了闲王。

    她向闲王施了一礼。

    闲王虚扶道“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多礼。”

    施瑶说道“郎主身子抱恙,未能出来迎接王爷,还请王爷见谅。”

    闲王一听,不由多打量了施瑶几眼。他道“十七郎让你代为迎接”

    施瑶颔首。

    闲王眸色微深,又道“也好,待十七郎身子痊愈后我再来探他,”顿了下,他又道“怎地好端端就中毒了”施瑶说道“阿瑶也不是特别清楚,那一日从星华楼回来后便开始有些不妥了。”

    闲王叹道“我本来前几日就要过来的,递了拜帖也无人接,今日接了还以为十七郎有所好转,没想到还是没有起色。中毒的原因可以找着”

    施瑶说道“巫医们还在寻找。”

    闲王道“这一回可是非同小可,十七郎中毒一事远在燕阳的陛下都知道了,谢家也晓得的,正派了人赶来。若真是在星华楼中了毒,此事与王家估摸着也脱不了干系”

    说着,闲王忽然停下。

    他看着施瑶,说道“阿瑶怎地心不在焉”

    施瑶回过神,她道“没没有,阿瑶在听着王爷说话呢。”实际上,她真的有些心不在焉。明明跟闲王独处是件愉悦的事情,可是现在她满脑子都是谢十七郎的那一句话。

    闲王又道“阿瑶可会觉得我说话无趣”

    施瑶睁大了眼,连忙道“不会不会王爷说话怎会无趣”

    闲王说“姑娘家都不太喜欢听朝堂之事,”他温和一笑,又说道“我记得你与骆氏少年交好,他前几日拜入了王氏门中,成为了王家九郎的门客。说来也是奇怪,王九郎收门客从来不收商贾出身的,不过想来骆氏少年定有过人之处,才能先后入了十七郎和王九郎的眼。”

    施瑶说“骆堂家中是卖纸的,莫非王家九郎看上了他的骆氏纸”

    闲王笑道“这个倒是不可能,王家产业多,其中有一样便是万州纸。”

    万州纸她是晓得的,以往还是贵女时自然少不了用纸,练字抄经文,各种各样的纸她都有用过,而万州纸是专供巫医用的。蓦地,她恍然大悟。

    啊,她明白谢十七郎的声东击西是声何东声何西了

    、第5章

    施瑶兴奋极了,她迫不及待地要去竹园告诉谢十七郎,以至于接下来闲王说了什么,她都没有怎么听进去。直到闲王停下来,凝眸看着她时,她才发现正堂里已经静默很久了。

    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闲王倒也温和,笑说“看来今日阿瑶心神不在,可是担忧十七郎”

    施瑶只好点头说“是”。

    闲王道“你不必担心,十七郎吉人自有天相,且谢家一直得鬼神庇佑,这儿有一众阳城巫医,不日燕阳遣来的宫中巫医也将到,平日里十七郎身子健壮,一定会康复的。”

    闲王又道“待十七郎好起来后,杏花岛上的杏花也该结果子了,到时候我们一道登岛游海,也算庆祝十七郎的安康。”

    闲王离开后,施瑶立马赶往竹园。不过在门口被白丰拦下了,他低声说道“郎主已经歇下了,姑娘有何事明日再说。”瞧白丰忧心忡忡的模样,施瑶也只好作罢。

    她回了自己的屋子。

    从珠捧来了热汤,道“姑娘辛苦了,奴婢见天凉便煮了一碗热汤,正好可以暖暖肠胃。”

    施瑶接过,喝了小半碗后只听从珠说道“姑娘,奴婢有一言不知当不当不说。”

    施瑶瞥她一眼,心里头是晓得。每次从珠一说这话,必定就会惹得她不快。不过今日施瑶心情好,遂摆摆手,说道“你且说。”

    从珠小声地道“姑娘,府里有仆役在说姑娘与闲王的谣言,说说姑娘勾三搭四,招蜂引蝶。”她垂下了头。

    施瑶神色如常地问“是谁说的”

    从珠说道“奴婢也不识得,是今日在灶房里悄悄听几个聚在一起的仆役所说的。”

    施瑶“嗯”了声,神色纹丝未动。

    从珠又道“姑娘不生气吗”

    施瑶看着她,“我自有打算。”

    入夜后,阿盛过来了。阿盛禀报道“姑娘,今日从珠姑娘在竹园外头鬼鬼祟祟的,站了许久不知在看些什么。还有姑娘与闲王在正堂里时,从珠姑娘也在屋外,也是鬼鬼祟祟的模样。”

    施瑶颔首道“嗯,我知道了。”

    施瑶次日走到竹园的门口前,不由愣住了。

    她见到了屋外跪着星华楼的老板与掌柜,还有那一日上菜的几个小二。她低声问门口的侍卫“果真因为星华楼的吃食而中毒”

    话音未落,施瑶便见到白丰带着数人走来。

    她凝目一看,其中有一人她见过的,是王家九郎。

    侍卫小声地对施瑶说道“姑娘,小人不清楚。不过郎主今日已经醒来了,但郎主也吩咐了要静养,不许任何人打扰。”

    施瑶想了想,让侍卫转达一句――“王氏九郎手段毒辣,请郎主小心。”说罢,她趁白丰与王氏郎君没有走近便匆匆地离开了。

    施瑶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吩咐阿盛“你立即出府告诉从曼,这几日留在客栈里莫要离开,”顿了下,她又道“你也一样。”

    阿盛微怔,问“姑娘,可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施瑶说道“神仙要斗法了,我们这些小鱼能躲则躲能避则避。”

    阿盛敛眉应声“是的,小人明白。”打从跟了施瑶后,他便晓得施姑娘聪慧有加,听她的必定是对的。所以每次施瑶吩咐什么他都毫不犹豫地应下。不说卖身契在她手中,跟了施瑶后,他的日子显然也好了起来,以前在墨城的时候不得温饱,如今温饱之余还能挣得两三金,存个几年的钱媳妇也能娶了。

    施瑶做好打算之后,连续几日都没有离开自己的屋子。而这几日谢十七郎也没有传召施瑶,施瑶乐得悠闲,每日就在屋里看看书,练练字。

    不过谢家别院里发生了什么,施瑶每日都有让阿盛前去打听。

    第一天阿盛说竹园外跪了数十人,都是阳城的巫医,巫医们个个抖如筛糠,面色被吓得惨白,还有若干万州纸被揉成一团扔了出来,砸到一个巫医身上,那巫医吓得晕了过去。

    第二天阿盛说王氏九郎又过来了,与门口的白丰争辩了一会,也不知说了什么,只知最后跪在地上的巫医撤走了一半。王氏九郎离开谢家别院的时候,面色阴沉得很。

    第三天的时候,阿盛说上次带了吃食去拜访的洪大夫过来了,在竹园里待了一整天,许多小童为洪大夫忙前忙后的。

    第四天的时候,阿盛说洪大夫还没有离开,谢氏一族与皇帝派的宫中巫医也到了。巫医与洪大夫争吵了许久,最后谢十七郎出面将巫医给轰了出去。阿盛还说谢氏派来的那位郎主表情看起来很是无奈。

    第五天的时候,阿盛说谢十七郎的毒已经解了,他听到谢十七郎在屋里弹琴。

    第六天的时候,施瑶没有让阿盛再去竹园打听,反而是让阿盛备了马车。她这次依然从后门离开,阿盛问她要去哪儿。施瑶说道“不去哪儿,就在街道上走走。”

    阿盛应声。

    她数日没有出府,街道上冷清了不少。

    秋风萧瑟,卷起地上落叶扫过,路上行人匆匆,仿佛怕招惹上秽物一般,走得飞快,以至于她的马车在街道上显得格外醒目。路过几家食肆酒肆的门口时,施瑶发现都没有开门,挂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东家有喜。

    施瑶微微一怔,难得找到一家开门的食肆后,她方让阿盛停车。

    施瑶进了食肆里。

    这家食肆以往这个时候都是客人满座,今日却少了一半的客人。不过掌柜的看起来一点儿也不担心,非但没有像其他食肆掌柜那般愁云惨淡,而是满脸笑容地招呼施瑶。

    “姑娘,要雅间还是大堂”

    施瑶说“大堂吧。”

    施瑶坐下后,掌柜送上了一壶茶。她喝着茶,心中正疑惑的时候,隔壁桌侃侃而谈的客人解决了她心中的疑惑。只听那人说道“这家掌柜可要高兴死了,星华楼前几日关门整顿,其余食肆也生怕惹祸上身,尤其是平日里往星华楼跟前巴结的几家食肆,这不害怕得把食肆的门都关了,还东家有喜呢。这家掌柜平日里清清白白的,就他敢在这种时候开门做生意,这名声一传出去,以后可就了不得了。”

    另一人又道“这一回真真是没有预料到呀,前几日在海边烧万州纸的时候那才叫壮观呢。听说是之前哪位巫医开药方的时候,用了万州纸,且因天气潮湿,草药的钱数没写清,墨城王喝错了药,因此迁怒了万州纸,不过倒是便宜了王氏一族的门客了。”

    “你是说那位姓骆的少年郎哎,真真是好运气呀。听说王家为了将功赎罪,主动开口换下万州纸,让骆氏纸顶上。昨天夜里,燕阳城还派了人来接骆氏少年进宫呢,可谓是鲤鱼跃龙门了。”

    另一人说道“这墨城王真真是活阎王呀,在燕阳时朝中大员个个都怕他怕得要死,来了阳城后,如今各大食肆见到墨城王便如同老鼠见着猫一样,个个都得缩起屁股当孙子墨城王当真是好手段,来了阳城短短半月,雷厉风行的,竟将阳城的巫医通通都撤走了,那西街巷尾的洪氏医馆如今可真真是人尽皆知,听闻还有些巫医不想离开,都不敢自称巫医了,通通自称大夫了。”

    听到这里,施瑶不由愣住了。

    她原以为谢十七郎来阳城的目的在于打击王氏一族。

    王氏一族与巫族交好,两族之间的利益密切相关,其中有一样便是万州纸,几乎可以说是垄断了整个晋国的用纸,尤其是巫医。所以她以为谢十七郎声东击西是为了换下万州纸,让使用苦肉计的骆堂顶上。

    可是她却没想到谢十七郎的最终目的并非王家

    而是巫族

    登时,施瑶对谢十七郎佩服极了不动声色间便一箭双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说得便是谢十七郎这样的人吧。

    、第5章

    白丰端来一碗汤药,说“郎主,洪大夫说这是最后一碗汤药了。”

    谢十七郎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经过多日的治疗,他的面色已然恢复如初,不再苍白无色。反观白丰却是很是兴奋,他说“此回王氏一族定会恨死郎主,王家九郎定没有想到郎主的目标并非星华楼。”

    白丰敬佩地道“经此一事,王氏的名声必有损伤,星华楼与万州纸的没落,王氏一族就像是失去了左臂一样。”

    谢十七郎瞥他一眼,淡淡地道“这仅仅是开始,接下来的事情可有布置妥当”

    白丰敛去兴奋的神色,挺直了背脊,道“回禀郎主,一切不敢有误。”

    谢十七郎微微颔首。

    片刻后,有小童进来说道“竹园守门的侍卫想见郎主,说是施姑娘有话向郎主转达。”

    谢十七郎摆手道“让他进来。”

    “是。”

    施瑶让侍卫转达的话,侍卫并非忘记了,他也不敢忘记,毕竟如今整个墨城王府的人都晓得府里只有施瑶一个姑娘,即便以后不会成为墨城王府的王妃,那也必定是郎主身边的女人,是他们的主子。然而,前几日事情却是峰回路转一般,每天府里的人都过得心惊胆战的,王氏一族,星华楼,阳城巫医,本家的人,还有皇帝派来的人,一一登场,走马观花似的,压根儿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所以直到今日,他向洪大夫打听了,得知郎主身上的毒已解,他才寻着了说话的机会。

    他忐忑地转告后,还添了一句。

    “施姑娘是六天前告诉小人的,小人一直想着寻找机会禀报郎主,然,近不得郎主身还请郎主恕罪。”

    他以为郎主会责罚他的,岂料郎主竟然露出了笑意。

    侍卫离开后,白丰又道“还请郎主放心,骆堂那边一切安好,属下安插了人手在王氏身边,定能护得骆堂无忧。”顿了下,他又赞叹“不过没有料到施姑娘能如此敏锐细心,竟察觉到了我们用了苦肉计,如此人才,若为男身,再过个十年二十年,在朝中想必也是一方人物。”

    他衷心地劝诫道“郎主,如此人才,若不留住恐怕将来于我们不利。”

    谢十七郎仍旧不语。

    白丰只好作罢,每次提及施瑶的问题,郎主总不愿多说。既然主公不愿多说,他们当属下的也自然不好再多提,只是他头一回见到如此聪慧的姑娘,不留下来为己用,当郎主的女人也好呀。虽然身份棘手了一些,但也总好过郎主一直孤身寡人的。

    施瑶回了谢家别院后,也有些乏了。她唤了好几声“从珠”都没有人应她,而此时已是华灯初上。她心中正诧异时,门外小童急急而来,说是郎主召见。

    施瑶只好迅速换了一身干净衣裳,跟着小童前往竹园。

    进了竹园后,施瑶还未进门,就听到悠扬悦耳的琴声飘来。小童并未跟着进去,侧过身让施瑶独自一人走进。她放轻了脚步,绕过了屏风后,便见到了倚窗弹琴的谢十七郎。

    她自动自觉地坐下,听着谢十七郎弹琴。

    一曲毕,已是一炷香的时间之后。

    谢十七郎侧首看她,问“如何”

    施瑶说道“此曲只应天上有。”

    谢十七郎满意地说道“过来,我教你弹琴。”

    施瑶愣了下,她她她她没有听错吧谢十七郎要教她弹琴她犹豫了下,说道“多谢郎主美意,阿瑶愚笨,在燕阳城时习琴多年,仍旧难以上手,教过阿瑶的夫子都忍不住摇头说阿瑶如牛,虽勤但愚之钝之。”

    谢十七郎坚持道“过来。”

    施瑶见状,只好投降,挪了下步伐在谢十七郎身边坐下后,又不着痕迹地挪臀,努力与谢十七郎拉开距离。

    谢十七郎又道“阿瑶畏我如虎”

    郎主您岂止是虎呀此话施瑶自然不敢说,她轻咳一声,道“郎主屈尊降贵教阿瑶弹琴,阿瑶一时间受宠若惊。”

    瞧她一副警惕的模样,谢十七郎又道“闲王好琴。”

    施瑶微微一怔,没想到谢十七郎教琴竟有这样的用意,登时觉得自己误会了他,心中愧疚感又添了不少。尤其是一想到先前在星华楼的事情,还有前些时日在竹园里她无视尊卑对他破口大骂还动手动脚的,他不仅仅没跟她计较,而且还不计前嫌地助她与闲王成其好事

    她往后挪了几步,伏地施了一大礼。

    “阿瑶多谢郎主。”

    在施瑶的印象中,她似乎很久没有跟谢十七郎这般亲近过了,除了最开始与他智斗的那段日子之外。且她没有想到的是,谢十七郎教她弹琴时,会如此温和,比以往燕阳城里的夫子要好多了。

    对着谢十七郎的七弦琴,她起初弹得有些僵硬,可渐渐的,渐渐的,那一丝僵硬也不翼而飞了。

    在谢十七郎的引导之下,她弹得越来越上手。

    他们就坐在窗边。

    窗台前摆了几盆开得灿烂的秋菊,微风拂来,菊香四溢,夜空中的月牙儿柔情似水,伴随着指尖下泻出的琴声,没由来的,施瑶脑中浮起了四个字――花前月下。

    她登时被这四个字惊住了,手指一抖,弹出了一个颤音。

    谢十七郎说道“今日便到这里。”

    施瑶的呼吸有些乱,她连忙垂首应声。谢十七郎收回自己的琴时,指尖不经意地划过她的手背,惹得施瑶的身体颤了颤。此时,谢十七郎又道“从珠有二心,如何处理由你做主。”

    之后,施瑶方从门口的侍卫口中得知,今早从珠趁她离开别院后,偷偷摸摸地来了竹园向谢十七郎告状,说她与闲王之间不清不楚的。而谢十七郎知道后,直接将她捆了扔到了柴房里。

    施瑶听后,对谢十七郎不禁心生好感。

    在用人方面,他对她颇为尊重。

    施瑶让阿盛将从曼接来,随后她回了自己的屋子。

    小半个时辰后,她才让人将柴房里的从珠带了过来。从珠跪在地上,满脸惊慌,她磕头求饶道“姑娘,是奴婢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求姑娘莫要赶奴婢出去。”

    施瑶慢吞吞地道“我早已与你说过,当奴婢的,最重要的是一个忠字,不忠者,弃之也不可惜。”

    “奴婢只是一时糊涂,求姑娘原谅。”从珠又磕了好几个头,鼻涕眼泪横流。她怎么想也想不到谢十七郎竟然不会计较施瑶与闲王的事情,那般大度地问也不问,直接将她送去柴房若是寻常的男人知道自己的女人红杏出墙,早已暴跳如雷了

    施瑶说道“阿盛,将她送去人牙子那儿,告诉人牙子给她找一家好的秦楼楚馆,也算是看在我们主仆一场的情分上了。”

    从珠脸色顿变,惨白之极。

    她忽然愤怒地道“凭什么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也不过是戴罪之身,比奴婢还不如不就是得了郎主的恩宠才有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今日你有这样的恩宠凭什么还觊觎闲王”

    施瑶瞥她一眼。

    而此时,门外的阿盛连忙走进,他后面还跟着从曼。却见从曼脸色冷峻地上前,左右手开弓便甩了从珠好几个巴掌,将她的脸打得又红又肿。

    “得姑娘这样的主子是我们三生有幸,你怎敢出言不讳”

    从珠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从曼又扇了两巴掌。

    从珠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待阿盛带走了从珠,从曼向施瑶行了一礼,低眉顺眼的,模样乖巧得很。

    施瑶微微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

    次日,施瑶为从珠一事向谢十七郎表示感谢。谢十七郎倒没说什么,只说让她学琴。学了一整天后,施瑶蓦然想起之前闲王的邀约,笑吟吟地与谢十七郎说了。

    谢十七郎沉吟片刻,说道“秋日游杏花岛,倒也有趣。”

    言下之意是不反对了。

    施瑶兴高采烈地行礼,欢快地离开竹园后,白丰出现了。他问道“郎主当真让施姑娘与闲王游杏花岛”

    谢十七郎却反问道“施氏弹琴如何”

    “属下可以说真话吗”

    他微微颔首。

    白丰道“属下以为,天下间无完人,施姑娘弹琴模样笨拙,琴声也不太上得台面。”

    谢十七郎叹道“的确如此,以往我必会嗤之以鼻,可如今竟觉得她弹琴的模样也有几分可爱,连琴声也觉悦耳。”

    白丰道“那那郎主还让施姑娘与闲王同游杏花岛”

    谢十七郎道“闲王不会看上她。”

    、第5章

    墨城王抓贪官有一手,手中掌握的情报自然是不得了。即便远在秦州,可燕阳城中哪个官员有些风吹草动,谢十七郎不日便能知晓。

    这也是为何燕阳城中官员对谢十七郎的名号闻风丧胆。

    情报一多,闲杂之事也能知晓个五六分,譬如哪家后宅不宁,哪个侍妾暗中投毒,哪家官员在外头安置了外室这些事情看起来微不足道,然,往往贪官暴露之始,与红粉知己都脱离不了干系。

    闲王六年前曾有过一个红颜知己,闲王素来低调,知道此事的人估摸不超过五个。

    红颜并非名门闺秀,而是小户之女,眉目清秀,诗词歌赋拈手即来,名字叫什么谢十七郎倒是不记得了,只记得有阵子闲王时常离开王府,暗中与那小户之女相会,原以为闲王会将人抬进府里的,未料没多久小户之女便香消玉殒了。

    得不到的就是心头的白月光,如今六年已过,闲王身边半个姑娘也没有,想来也是在念着那一位。后来有人提及那一位姑娘,温文儒雅的闲王必会沉下脸。

    至于施瑶,闲王待她也顶多像是对平玉公主那般。

    谢十七郎如此想。

    游杏花岛的那一日,施瑶起了个大早。从曼侍候她梳妆打扮,不得不说的是,从曼比从珠要聪明得多,主子的事情不该多说的便不说,在施瑶沉闷时还会适当地说说笑,讨施瑶开心。

    实际上,若论机灵,从曼是比不上从珠的,两人在人牙子那儿时,从珠也要比她受欢迎得多,瞧这回来阳城,姑娘就没将她带来。不过人的潜能是激发出来的,瞧到了从珠的下场,从曼现在真真说耳听八方,每日卯足了劲儿揣摩施瑶的心思。

    施瑶在犹豫穿得鲜艳一点还是成熟一点时,从曼便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秋风萧瑟,万物枯萎,姑娘若穿得鲜艳一些,定像是秋日里的一抹亮色。”

    施瑶觉得有理,指了一件梅花底纹的窄袖小衫,配以间色的高腰襦裙,因深秋将至,小衫里夹了一层棉絮,衣襟上和裙边还镶嵌了一圈雪白的狐狸毛。如此一穿,连披风也不用了,秋风打来也不觉得冷。

    昨天施瑶还特地去了竹园问谢十七郎要穿什么衣裳。

    谢十七郎瞅了她一眼,没由来的沉默了一会,方吐出两字。

    “随便。”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施瑶让从曼带上了一件朱色披风,上面毫无饰物,若是谢十七郎突然脑子抽了,又觉得她穿着颇不稳重,她穿上披风,便可挡住大半艳色。

    出了垂花门,施瑶只见谢十七郎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也不曾多说什么,便吩咐下人启程。

    施瑶松了口气,看来朱色披风是用不上了。

    闲王早已到达海边,见着谢十七郎与施瑶,挥手招呼。他与谢十七郎说道“十七郎面色红润,看来已经大好,想来燕阳城那边也能安心了。”

    谢十七郎说道“秋日正好,今日只谈风月。”

    闲王大笑“我正有此意,来,船已备好。”

    阳城知府知道墨城王要游杏花岛,提前了一日请走了海边的商人,连杏花岛上都整顿了一番,晓得墨城王喜洁,连船都是刷了又刷,洗了又洗,若非时间不足,阳城知府都想自掏腰包造一艘新船。墨城王来了几日,阳城游客就少了许多,连他钟爱的食肆都关门大吉了,若在杏花岛又闹出什么风波,今年政绩考核指不定就要落于人后了。阳城有海上奇景吸引游人,别地的知府不知多羡慕他呢,腰包可是富得流油了。

    今日还怕发生什么意外,阳城知府直接派衙役上了杏花岛,杜绝任何意外发生。而他则坐在远处的马车上,盯着这位活阎罗,盼着他早日游完早日归西,啊呸,早日归家。

    秋高气爽,是秋游的好日子。

    船并不大,是普通的船只,虽然木板擦得锃亮,但是施瑶还是察觉出了谢十七郎眼中的一丝嫌弃。闲王站在船头,迎风而立,衣袂飘飘,颇有遗世独立之感。

    施瑶头一回在海上坐船,心中兴奋得很。

    以往坐船也只是在花灯节时,登上施家的画舫,或是在湖中泛舟采莲,亦或一群贵女在河边围了屏障嬉戏,是以此刻的她忍不住东张西望,虽然左看右看都是一样的风景,但还是阻挡不了她兴奋的心情。

    闲王雅兴一来,掏出一管玉笛,吹奏起渔民所喜爱的曲调。

    施瑶听得入神。

    海风拂拂,笛音悠扬,从海面掠过的海鸥,近处的岛屿,远处的山,时间就像是静止了一般,美好得像是船只摇晃荡起的小浪花,让她忍不住想要留下这样的画卷。

    终于登上了杏花岛。

    有了阳城县令的准备,岛上居民大部分都留在家中,只出来了一小部分的人,好让秋日里的杏花岛有些生机。闲王边走边说道“杏花岛上,除了腌制的杏花果脯之外,还有新鲜的杏花酥和炸出来的杏花圈。”

    施瑶一听到吃的,眼睛亮了下,问“杏花酥在燕阳城时倒是吃过,只是何为杏花圈”

    闲王说道“就是摘下了新鲜的杏果,取肉剁碎磨成粉,再添进面团里,揉好后捏出圈状,放进盛满滚烫猪油的锅里,炸出来的杏花圈又酥又脆,入口还带有杏花果香。”

    施瑶听得肚里馋虫都出来了,她咽了口唾沫。

    闲王笑说“里头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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