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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阕春_第10分页

作者:淡樱 字数:15623 更新:2021-12-21 17:21:37

    此片竹林本就占地广,接连王府的东西南面,且曾有一度郎主喜好五行八卦之法,在竹林里设置了几个阵法,兴许姑娘误入阵法,所以才迟迟走不出竹林。”

    施瑶问“我要回花锦苑,走哪边”

    白丰指路道“往这边直走,是最近的。”

    “多谢。”

    施瑶正要离开,蓦然见到白丰手中有一叠骆氏纸。她随口搭话道“是骆堂带来的骆氏纸吧。”

    白丰说道“非也,是一个月前郎主命人从宜城送来的骆氏纸。施姑娘,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说罢,他对施瑶点点头便转身离去。

    施瑶怔楞在地。

    一个月前谢十七郎命人从宜城送来的骆氏纸一个月前

    施瑶的眼睛登时睁得极大。

    她被骗了谢十七郎好生狡猾他早已知道了骆氏纸那天在墨香楼还一本正经道貌岸然地说他堂堂一个王爷要骆氏纸有何用骗子大骗子他分明就是等着她求他明明就算她什么都不说,他也一样会传召骆堂的

    谢十七郎竟然如此无耻

    施瑶气冲冲地走出竹林。

    她环望周遭,竟不是她之前进竹林的地方,而是墨城王府的东边若她没有记错的话,再往前走个一百步左右,便是泽园。

    施瑶忽然心生一计。

    谢葭曾经问过她,有没有觉得王府里缺了什么

    她好奇地表示不知。

    最后谢葭一脸神秘地告诉她,寻常高门大户里都会养几只大犬看门,而墨城王府里有猫有鸟,却是半只狗也找不到。原因是什么便是谢十七郎讨厌狗。

    施瑶迅速绕回竹林,这一次她记住了路,很快便回到了花锦苑。

    她让阿盛去买了只土狗。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她悄悄抱着土狗在竹林里散步。趁没有人的时候,往竹林的东面走去。小半个时辰后,她出了竹林。土狗在地上撒了一泡尿,吐着舌头看着施瑶。

    施瑶摸了摸它的头。

    “乖。”

    土狗“哈、哈”地应着。

    谢十七郎不喜欢有人在身边侍候,所以屋里定然不会有小童。他身边的两个心腹白丰与白卓今日出去办事了,守在外面的小童又只有两个,且在傍晚时分交班时会有个空隙。

    施瑶静待时机。

    终于,时机来临。施瑶立马抱着土狗轻手轻脚地跑进了泽园里。

    她也没想做什么,就是想让谢十七郎不舒服一下而已。她如今又不能拿十七郎怎么样,但是能够膈应一下他,她心里也是高兴的。

    在施瑶的计划中,等到了泽园,她就松开土狗,让土狗在泽园里狂奔。然后她佯作不知情的模样,跟着闯入,随后抱着土狗离开就好了。横竖王府里知道谢十七郎讨厌狗的人也不多,也没人告诉过她呢,正所谓不知情者无罪。

    只不过计划很美好,却出了一个纰漏。

    当她松开土狗的时候,土狗没有奔进大厅,而是往另外一个方向奔去。她追得气喘吁吁的,好半天才追上了土狗。岂料一抬头,就见到了光着身子的谢十七郎坐在浴桶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而土狗嗷呜一声,竟然丢下她跑开了。

    、第5章

    听到不远处的土狗欢腾地叫着的时候,面对脸色黑得如乌云压顶的谢十七郎,如此鲜明的对比让施瑶陷入了人生的绝望之中。她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说道“郎主,阿瑶可以解释的。”

    谢十七郎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他并没有开口说话。

    不过与谢十七郎相处的日子一久,施瑶便知谢十七郎这副模样表示事情没有糟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还是有挽救的机会的

    她咳了几声,措词在心中也酝酿了一番。

    她道“郎主,事情是这样的。郎主年纪轻轻便被册封为王,郎主乃成大事者。而阿葭曾与阿瑶说过,郎主惧狗。阿瑶为郎主办事,应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阿瑶更应该为郎主着想,郎主惧狗,若被有心人知晓,定会加以利用。与其隐瞒,不如先一步克服之。所以阿瑶方想了一个这样的法子阿瑶小时候曾惧猫,可阿瑶深谙人之所惧,无非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后来阿瑶的母亲让阿瑶每日与猫相处,久而久之,阿瑶便也不惧猫了,遂阿瑶才会想效仿之。只是没料到郎主竟然在沐汤,是阿瑶之过。还请郎主责罚。”

    她跪了下来,微微垂着头。

    此时,她听到一阵水声,谢十七郎离开了浴桶。

    她闻到了一股好闻的味道。

    谢十七郎瞅着施瑶的脑袋,瞧她这副低眉顺眼的乖巧模样,也不知骗了多少人,只可惜这样的伎俩骗不了他。他往前走了数步,忽然,施瑶动了下。

    她用膝盖在地板上往后挪了几步。

    谢十七郎眉头微蹙,又往前走了一步。

    施瑶又往后挪了一步。

    谢十七郎道“施氏,你这是何意”

    此时的施瑶里门边已经很近了,再往后退几步,她就能离开这间令她压抑的房子了。而谢十七郎话音刚落,他又往前迈了几步,施瑶又退后了几步,直接跪在了门外。

    她说道“阿瑶是在遵守郎主的命令,郎主曾说,以后但凡有郎主所在的地方,阿瑶必定要离郎主有一丈远。”

    谢十七郎的面皮抖了下,没由来的,竟然有一丝无可奈何的情绪在心中油然而生。

    此时,施瑶又添了一句。

    “郎主所言,施瑶一直谨记心中,半句也不敢忘。”

    谢十七郎冷冷地道“你惧猫怎地你母亲曾言你打小便爱猫”

    施瑶一怔。

    谢十七郎说“莫要想用小时候的事情蒙骗过去,施氏,你出生后的事情,本王与你母亲一样了解得一清二楚。”他不急不缓地道“你六岁时因为一只波斯猫与你堂姐闹别扭,甚至半夜三更闯入你堂姐的厢房,将波斯猫抱了回去,次日被族长责罚,你因得不到波斯猫,哭了两天两夜,还不愿吃饭。最后是母亲买回一只白猫方哄得你喜笑颜开,那只白猫唤作小雪花。”

    施瑶猛地抬头,诧异地道“郎主如何得知”

    这事情知道的人极少且如此小的事情莫说谢十七郎了,连她自己都忘得七七八八了,若非谢十七郎提起,她恐怕都想不起来自己小时候曾养过一直唤作小雪花的猫。

    谢十七郎道“你不必知道本王如何得知,你只要知道本王对你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所以以后再想欺骗本王,你最好先掂量掂量。”

    谢十七郎不会告诉施瑶,为了掌控她,他命人前去边疆,略施小计,便让施瑶的亲人将她长大至今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他还知道施瑶是十二岁来的癸水,七岁尿床怕被责骂哭得跟死了爹娘一样。

    施瑶顿觉窘迫。

    她又说“郎主,此事阿瑶可以解释的。”

    “哦你又想如何解释”

    施瑶说道“小时候的事情虽假,但阿瑶为郎主着想的心是真的。”

    谢十七郎冷哼道“你想吓本王的心倒是真的。”

    施瑶被呛了下。

    她忽然道“郎主骗了阿瑶郎主明明早已让人寻找骆氏纸,分明早已想让人传召骆堂。可上回在墨香楼,郎主却欺骗阿瑶郎主可觉得如此玩弄阿瑶很是有趣”

    她说出来了

    她竟然说出来了她原以为自己不敢在谢十七郎面前说这些话的,毕竟两人的地位现在是极其不对等的。她在谢十七郎面前只有被宰的份,可是兴许谢十七郎今日有些随和,她憋着憋着竟然就脱口而出了。

    话音一落,她垂下了眼帘,竟是不敢看谢十七郎了。

    他的眉头轻轻蹙起。

    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原先即将说出来的话语又咽入了肚中。

    半晌,谢十七郎方道“本王并不惧狗,即便当真有所惧,也不会有人知道。你可以歇了为本王着想的心思了。此次就罢了,下不为例。”

    他甩袖,扬长而去。

    谢十七郎回到屋里的时候,有一小童匆匆而来,跪下说道“请郎主责罚,是小人之过,是小人没有在外面看守好,才让施姑娘闯入泽园。”

    小童觉得很心酸,他不就轮了下班,天晓得住在花锦苑的那一位会抱着土狗闯入。也不知郎主会如何惩罚他他本想着要尽力在郎主身边侍候的,总有一日郎主会注意到他他此生的目标就是在郎主身边当心腹,就像是白丰与白卓一样。然而,心愿本就远得天跟地一样,现在可好了,因为一个失误,心愿更远了,天上和地下的距离了且不说,郎主心情不好的话,兴许还会将他赶出王府呢。

    思及此,小童害怕得身体颤抖了起来。

    就在此时,谢十七郎忽然问道“你因何惧怕本王”

    小童愣了下,如实回答“小人怕被郎主赶出王府,还因做错事而感到害怕。”

    屋里变得沉默。

    片刻后,谢十七郎道“出去吧。”

    小童一听,便知道郎主不会责罚自己了,心中一喜,连忙磕头应声。谢十七郎踱着步子坐在琴案旁,修长的十指抚弄着琴弦,弹出的琴音并不成曲调。

    不过琴音悠悠,倒也悦耳。

    谢十七郎闭着双眼,弹出了墨城时兴的琴曲。此时,白卓走进,说道“启禀郎主,阳城的别院已经收拾好了。”

    谢十七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他看着白卓,问道“若不想有人惧你,该如何是好”

    白卓道“亲之近之。”

    花锦苑。

    施瑶生怕谢十七郎会对那条土狗不利,连夜让阿盛与阿兴两人护送土狗离开王府。

    从曼说道“奴婢备了热水,姑娘可要沐汤”

    她的语气小心翼翼的。

    从珠在一旁也不敢多说什么,经过昨天施瑶不冷不热的那一句话,两人回来后想了许久,最终想通了,晓得自己越界了。姑娘是好说话,脾气也随和,但她们必须要谨记身份不该说的便不能说。

    施瑶看着她们俩,缓缓地说道“你们是聪明人,既然明白了,以后我不想再见到同样的事情发生。”她露出一个笑容,道“好了,今夜也不需要你们俩侍候了,都回去歇着吧。在花锦苑这里,规矩不多,只要你们记住自己的本分便好。”

    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是阿娘教她驾驭下人的方法。

    两人连忙应声。

    施瑶今日跪了不长时间,膝盖有些发疼,正好从曼与从珠备了热汤,她索性脱了衣裳坐进了浴桶里,只觉背后隐隐发凉。想起今日之事,她顿觉自个儿有点不对劲。

    如今回想起来,她根本就不该用土狗去膈应谢十七郎。若她能够再认真想一想,肯定不会如此冲动

    那可是谢十七郎

    是墨城王

    是将她千里迢迢掳来墨城的男人

    她怎么能因为他最近表现出来的随和而忘记了他的身份做出如此幼稚且不考虑后果的事情倘若今夜谢十七郎心情不悦,她恐怕就没那么好运了。

    她回想起今夜她所说之话,更是后悔懊恼得不行。

    她察觉出了自己在言语间对谢十七郎的一丝依赖。不她不能依赖谢十七郎他是个危险的人依赖他,只会与虎为谋,最终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施瑶暗自下了决心。

    次日,施瑶也不去散步消食了,之前她太过放松了,从今日起她要谨言慎行。于是乎,在施瑶吃过晚饭后,她便直接在花锦苑里走动消食。

    从曼与从珠也不敢问为什么,两人默默地跟在施瑶身后。

    夜色全黑后,在施瑶准备歇下时,谢十七郎忽然派了小童过来。施瑶暗自心惊,以为谢十七郎思来想去觉得放过她不值得所以派人来请她过去了。

    小童道“郎主让小人告诉姑娘,还请姑娘收拾细软。”

    施瑶愣了下,问“去哪儿”

    小童道“明日早晨启程前往阳城。”

    、第5章

    从曼与从珠在收拾细软。

    过了一会,从曼问道“姑娘,不知要去阳城几天”

    施瑶也不知道。她没想到谢十七郎会这么突然,竟然毫无征兆的就让她跟着去阳城了。她知道谢十七郎让骆堂去阳城的时候,她便猜测到不久之后谢十七郎应该也会去阳城。可是却万万没想到谢十七郎会稍带上她。

    她本来都想好了,等谢十七郎一离开,她打听好谢十七郎归来的日子后,便悄悄地带着人去边疆,不是要逃离,她只是想去看看自己的家人。

    现在好了,计划都被破坏了。

    施瑶道“你看着收拾吧,衣物尽量带简单方便的,那些纹案繁复的便搁在这儿。”她吩咐过后,便直接回房了。从曼与从珠感觉到了施瑶语气里的不悦,也晓得她心情不好,遂不敢多说什么,两人安安静静地收拾着细软。

    翌日天未亮,施瑶便起榻了。

    她没让从珠与从曼帮她梳洗,直接自个儿梳了个简单的发髻,穿上了白衣蓝裳的齐胸襦裙,襦裙是云锦的质地,只有裙摆绣了云纹。

    墨城前往阳城需两日的路程。

    施瑶带上了几本谢葭的游记,搁在了细软里。

    一切整理完毕后,刚好谢十七郎那边也派了小童过来。小童行了礼后,说道“姑娘,马车已经备好了。”

    施瑶微微颔首。

    她只带了从珠和阿盛两人,谢十七郎也没说去阳城做什么,人带多了也不方便,所以她思来想去便只好挑了一男一女,如此做事也方便些。

    小童领着施瑶走到了垂花门。

    施瑶瞅了眼,垂花门前统共停了四辆马车。第一辆她认得的,是谢十七郎又大又奢华的马车,后面的三辆比起谢十七郎的马车小了一些,最后两辆马车的车帘并未放下,施瑶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装着谢十七郎的日常用具还有书册。

    如此说来,第二辆是留给她的了。

    施瑶径直往前走,在第二辆马车停了下来,正准备上车时,小童说道“这辆马车是给姑娘安置细软的。”

    施瑶愣了下,问“郎主的意思是我一路跟着走”

    她相信以谢十七郎小气的性子绝对做得出来她昨天傍晚刚刚得罪了他,不仅仅在他沐汤的时候闯入而且说的话还漏洞百出,简直是在挑战谢十七郎的底线。

    小童也愣了下。

    他扑哧的一声,笑了出来。

    “姑娘您想多了,郎主又岂会让您一路跟着走,姑娘又非我们王府里的仆役侍婢,还请姑娘往前走,与郎主同盛一辆马车。”

    施瑶的面色微变,莫非谢十七郎又想到什么新招来惩罚她了与谢十七郎同乘一辆马车,还整整两日这这这这还不如让她跟着马车走呢

    小童催促道“郎主已经在马车里,还请姑娘莫要让郎主久等了。”

    施瑶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

    行到马车前时,她停顿了下脚步。

    车夫放下蹋阶。

    施瑶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踩了上去。

    车声辘辘,马车远离墨城已经有小半个时辰了。施瑶上了马车后,向谢十七郎行了一礼便缩在了角落里,半句话也没有说。而谢十七郎坐在一旁,手里握着一本书册,也不曾开口。

    马车里安静得不像话。

    施瑶不知谢十七郎在打什么主意,只好继续默不作声地缩在角落里。

    又过了一个时辰,时间到了晌午。本就没怎么用早饭的施瑶肚子叫了一声,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肚子,不料像是欲盖弥彰似的,越捂住肚子便叫得越响。

    施瑶有些尴尬地抬眼,正好撞入了谢十七郎打量的目光中。

    她咽了口唾沫,刚想说什么时,谢十七郎搁下了书册。他手指一伸,指了指马车另一侧的食盒,道“有五色糕点。”说罢,他又不再说话,继续拾起书册看了起来。

    施瑶还是捉摸不透谢十七郎。

    不过此时肚子饿得很,她也不想那么多了,直接拿过食盒。一打开,里面果然有一整盒的五色糕点,第二层食盒还有一壶温热的茶。

    她拈起一块糕点便送入嘴中。

    前些时日为了减掉小肚子上的肉,她控制了自己的食欲,每天吃得不多。如今肚子一饿,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吃了再减一不留神,满满一盒的五色糕点就吃剩了一块。

    她吃得狼吞虎咽的,不经意间的一抬眼正好看见谢十七郎古怪的目光。

    她被呛了下,糕点卡在喉咙间。

    她使劲地咳了几声,又喝了半杯温茶,方将喉咙间的糕点给咽下去了。此时的施瑶满脸通红的,除了糕点呛出来之外,还有一丝不好意思。

    她对谢十七郎讪讪一笑。

    “郎主,还剩一块”

    谢十七郎道“我不吃这些。”

    此话一出,施瑶不禁一愣。他不吃这些,那马车上放一盒五色糕点是为了什么她倏然睁大了眼睛,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莫非上天下红雨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施瑶这般惊讶的表情却惹恼了谢十七郎。

    他道“你为何如此惊讶莫非你以为本王会下毒”

    施瑶发现了谢十七郎心情一不悦,他就会自称本王。她轻咳了几声,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说道“不不是。阿瑶只是在疑惑而已。”

    “疑惑什么”

    “郎主之前吩咐阿瑶以后但凡有郎主在的地方,就一定要离郎主一丈远。阿瑶以为郎主是厌恶阿瑶的,可如今郎主让阿瑶与您同乘一辆马车,阿瑶又不解了。”

    谢十七郎道“我何时说了厌恶你你如今既然为我办事,我自然不会厌恶你,且归在我羽翼之下的人,我亦不会让他受到半点伤害。”

    施瑶微微一怔。

    谢十七郎此时问道“你在清辉山庄时明明已不惧我,如今又因何惧我”

    施瑶没想到谢十七郎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

    她理所当然地道“阿瑶在清辉山庄时,只是郎主的俘虏,彼时阿瑶了无生意,既不怕死自也不惧郎主。然,郎主后来收了阿瑶,成为阿瑶的主公。郎主即为主公,必有主公之威,阿瑶自然该惧怕郎主,且郎主给了阿瑶希望,阿瑶不再了无生意,有了想要追求的东西。”

    谢十七郎似乎陷入了沉思,久久没有说话。

    施瑶见状,也不开口了,心安理得地把最后一块糕点吃进了肚里。

    接下来的两日,谢十七郎每天看她的神情都很是古怪。她原先还有一点忐忑的,以为谢十七郎会想什么法子来惩罚她那一日的所为。不过与谢十七郎一相处,她心中又坦然了不少。

    不得不说的是,之前她认为小气自负的男人是有他的过人之处的。

    他博学多闻,很多事情他可以一针见血地指出,甚至是能将他的游历说得很有趣,比阿葭的批注有趣得多了。尤其是她不经意问了个问题,谢十七郎立马便能回答,还能举一反三,让她的思路变得更为广阔。

    施瑶甚至在想,倘若谢十七郎是她小时候的夫子,她如今的文采一定比现在的自己好多了。

    施瑶还发现了一件事。

    谢十七郎虽然不近女色,但是对自己的阿妹十分关心。谢葭游历过什么地方,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她之所以发现这个,是因为她无意提起了阿葭的游记,谢十七郎立马便说道“她年纪尚小,去了什么地方最先关注的必是吃食。”

    谢十七郎不这么说,施瑶也没有察觉,她看了阿葭那么多的游记,的的确确每一个地方最先提到的就是吃食。

    将到阳城的时候,施瑶与谢十七郎已经相处得十分自然了。

    明明两天前她对自己说,要谨记谢十七郎是自己的主公,她不能放下心防。可与他这么近距离地相处了两日后,她觉得有些人真真是极有人格魅力,与他谈起趣闻时,会忍不住想听得更多,想与他说更多的话。

    施瑶心想,只要不踩到谢十七郎的底线,不去挑衅他,也不去污蔑他,他应该会是一个不错的人。

    施瑶掀开车帘,说“我听阿葭说,她来了秦州后第一时间去的是阳城而非洛丰。

    谢十七郎道“阳城有晋国的一大奇景,文人骚客皆爱阳城。文人骚客多了,阳城的酒肆食肆自然也会多,吃食方面一家赛一家好,如此阿妹又怎能不爱阳城她前往燕阳之前,还悄悄去了阳城一趟,待了两日才继续启程去燕阳的。”

    施瑶不由莞尔。

    蓦地,她想起了一事,好奇地问“闲王与平玉公主回燕阳后,闲王便留在燕阳了吗”

    谢十七郎瞥她一眼。

    没由来的,施瑶总觉得谢十七郎这一眼微微有些冷。她又好奇地道“之前郎主说会助阿瑶嫁给闲王,阿瑶一直很好奇,不知郎主想用什么样的法子”

    他道“你如今无需知晓。”

    说罢,他对驭夫道“停车。”

    等施瑶反应过来后,谢十七郎的马车已经绝尘而去,她只觉莫名其妙得很。她决定要收回之前对谢十七郎的评价,虽然博学多闻,但仍旧脾性不定怪人也

    、第5章

    从珠惶恐地问道“姑娘,现在我们该如何是好”

    明明刚才在马车里坐得好端端的,可突然间就被叫了下来,然后见到自家姑娘一脸茫然地下了马车,仿佛被遗弃了似的。思及此,从珠便以为施瑶在马车里得罪了谢十七郎,不由冷汗涔涔的。

    阿盛则沉默地看着施瑶,神色一点儿也没变。

    施瑶也不慌,她一脸平静地说道“不必担心,郎主有要事在身,命我先在阳城游玩。”她是真真半点也不担心,她如今对谢十七郎还有用呢,他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抛弃她的。即便当真弃了她,她也无所谓。因为她可以和家人团聚了所以无论怎么想,她都不必担忧。

    她笑吟吟地道“时辰尚早,我们先在阳城里游玩吧。”

    她摸了摸自己的荷包,又笑道“幸好带了金出来,若是不够的话,再把发簪给当了。”如此一说,施瑶又道“不对,阿盛,你现在去把发簪给当了,然后去买一壶好酒,再买两只鸡。我与从珠在阳城最大的食肆等你。”

    阿盛应声。

    从珠虽有不解,但也不敢多问。

    施瑶心情好,说道“我们先去食肆里吃点东西,坐了这么久的马车,肚子也有些饿了。阳城美食多,又有晋国奇景之一,难得如今有闲暇,是该好好地看一看,品一品。”

    从珠见施瑶如此高兴,心里的担忧也渐渐放了下来。

    施瑶要了一个雅间,还叫了一桌子的菜。吃到一半的时候,有人敲了敲门。施瑶给从珠使了个眼色,从珠便去开了门。门外站了个小厮,手里提着一个竹篮子。

    篮子外有盖了一层宝蓝色的布料。

    小厮施了一礼,说道“打扰贵人了,小人这儿有历年来的海上奇景,两金便能买一幅。”

    阳城近海,因地理位置奇特,每逢夏季容易出现海上奇景。是以总有人蹲守在海边,一旦出现海上奇景,便迅速画下来,高价卖给富商。

    海边有许多提着篮子卖画的小童,来阳城的游人往往总会买上几幅,渐渐的,小童卖画也成为阳城的特色之一。不过海边卖画的小童众多,也有人想了个法子,在阳城四处卖画,还有跟食肆老板关系好的,提着篮子上食肆里卖。盯到不是当地人的,便殷勤地上前卖画。

    小厮又说道“在海边要五金一幅呢。”

    施瑶笑说“来一幅吧。”

    小厮面上一喜,走了进来,说道“不知贵人要哪一年的近三十年的都有。”

    施瑶说道“随便一幅。”她就是想花钱而已,横竖钱也是谢十七郎的,不花白不花。在墨城王府里,她几乎用不着花钱。她对从珠说道“取两金。”

    从珠摸了摸自己的荷包,登时有些尴尬。

    她轻咳一声,在施瑶耳边低声说道“姑娘,奴婢身上没钱了。”施瑶不以为意,也摸了摸自己的荷包,荷包里只剩下一金了。她本来想着等阿盛买了东西过来,手里肯定会有余钱的。

    那簪子是花锦苑里的,能当不少钱,付食肆里的钱是绰绰有余的。

    小厮警惕地看着施瑶。

    施瑶笑道“你两刻钟后再过来吧。”

    话音一落,霍然间,有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不曾想到会在阳城遇故人,阿安,取两金给这位小厮。”一抹竹青色的人影出现在施瑶的面前。

    温润的眉目,含笑的眼神,还有那一道熟悉的声音,不正是她心尖上的闲王么

    施瑶的面色微微变红,登时有些局促和紧张,不过心中到底是欣喜居多。她道“王”刚说了个字,她就打住了。她观察了下闲王的穿着,确定他是微服后,方改了称呼,道“郎君怎地在阳城”

    小厮提着篮子离去。

    闲王将画卷递到施瑶面前,含笑道“宫中秋日宴毕,正好有闲暇,便来阳城游玩。不想却在此处碰上故人,看来冥冥中有鬼神庇佑。”

    此话一出,施瑶的心情荡漾得像是夏日里的波光粼粼的湖面。

    方才她心尖上的郎君在说得鬼神庇佑,才能在此处碰上故人,故人是她

    施瑶接过画卷,心情更为荡漾。而此时,闲王的目光落在她身后的一桌菜上,她不动声色地解释道“王王爷莫要误会了,阿瑶平日里不吃这么多的。这这些都是要打包带走的。”

    说着,她对从珠说道“去唤小二来,把没吃过的菜肴都打包好。”

    闲王问道“十七郎呢”

    提起十七郎,施瑶心中的荡漾就破碎了一点,她说“郎主有要事在身。”

    闲王的眼里忽然有了笑意,“所以你便偷偷出来游玩了”

    施瑶轻咳一声,微微垂首,耳根子也有些红。闲王笑道“你看起来便像是个好动的,十七郎若整日将你关在府里,也实在难为你了。你以前可曾来过阳城”

    施瑶说“来过一次,不过匆匆而来,匆匆离去,也不曾好好地在阳城里看一看。”

    闲王说道“阳城我已来了数次,正好今日有闲暇,我与你一道好好地看看阳城。你可有看过海”

    施瑶听到“与你一道好好地看看阳城”时,简直是心花怒放。若非要有一个闺阁女子的矜持,她此时恐怕早就在傻笑了。她连忙摇首道“不曾。”

    闲王说“正好,我带你去看海吧。海边还有许多小摊档,有许多女儿家喜爱的小玩意。”

    施瑶矜持地道“这这可会麻烦王爷”

    闲王笑说“我一人独自游玩也无趣。”

    此时,门外有人敲了敲门,随后传来阿盛的声音“姑娘,是小人。”从珠去开了门,阿盛提了一壶烈酒和两只活鸡走了进来,说道“姑娘,东西都买好了。”

    闲王一看,说“十七郎不好酒,你怎地买了烈酒”

    施瑶说道“上一回阿瑶来阳城的时候,不巧遇着了恶人,幸有阳城的洪大夫在,才免去阿瑶的无妄之灾。此回难得跟郎主来阳城,便想着买点东西以示敬意,算是报答上次的救命之恩。”

    闲王赞道“滴水之恩以涌泉相报,阿瑶品行佳,心地善,是个好姑娘。”

    施瑶顿觉飘飘然的。

    她被自己的心上人夸了

    闲王说“我与你一道去洪氏医馆。”

    施瑶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多谢王爷。”

    她从未像今日如此想感激谢十七郎过,若无谢十七郎途中弃她而去,她便不可能见到闲王,更无可能有机会与闲王同游阳城,且还一道去见自己的救命恩人。

    从洪氏医馆出来后,施瑶上了闲王的马车。

    闲王与谢十七郎同为王爷,只不过一个是亲的,一个是异姓的。但从马车上看来,当今皇帝显然要偏爱谢十七郎多一些。闲王的马车不及谢十七郎的奢华精致,若非得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施瑶只能想得出实用两个字。

    不过施瑶很喜欢这个词语。

    马车马车,不就是用来代步的么都是四个轮子,能走能跑就行了。她当初想嫁给闲王的原因里,也有这个。因为不受宠,因为没有实权,所以不会处在风尖浪口上,可以平平静静地过一辈子。如果她嫁给了谢十七郎,此人脾性不定,又手握实权,还是谢家嫡子,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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