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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有术_第23分页

作者:九斛珠 字数:13297 更新:2021-12-21 17:05:18

    和皇后那里传个消息。

    书房里安静了片刻,皇帝翻完奏折时脸色已是铁青,他草草合起奏折,冲着何九龄的脸就摔过去,怒道“看看你弟弟都做了什么”奏折上的字密密麻麻,何九龄一眼就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名字,他心内汗如雨下,面上却还是镇定,伏地回禀道“少卿绝不会行此罔顾法纪之事,还请皇上明查。”

    “朕自然要严厉查办。”皇帝哼了一声,“这些案子交由右卫查办,最后交大理寺定案。至于那个曲长嫣,先收监起来,待查清了再做发落。”说罢也不等两人回话便拂袖而去。

    何九龄依旧跪伏在地,好半天才将那奏折拿到手中。君离道了声“恭送父皇”,便出门去了。

    将青梅收监,这结果比他所预料的还要好一些。京城中监狱那么多,他自有法子叫她在狱中也能过得舒适,只是毕竟委屈了她,何况有了入狱的经历,将来想要娶她时难免又要被母妃唠叨。一步步来吧,沉年旧案,又牵涉“通敌”大罪和称霸朝堂多年的何家,哪能轻易完成的。

    不过皇帝说要将青梅收监,这事儿却得缓一缓,毕竟今儿是她的生辰,他可不愿叫她去狱中过生辰。

    君离并没急着出宫,而是拐个弯儿朝小魏贵妃所居的毓秀宫去了。

    毓秀宫里太监宫女站了一地,想是来的人并不少。君离走进里面去,果见皇帝坐在上首,大小两位魏贵妃两侧作陪,下首坐着永乐公主,几个人正说话儿呢。

    小魏贵妃一见了他就招手道“三郎快过来,尝尝这酒倒是有趣。”她手里拿着个犀角杯,旁边的酒壶在君离来说是十分熟悉的。他行礼问安后上前,早有宫女添了椅子,永乐公主瞧着他笑,“母妃别急,这酒还是三郎寻了告诉我的呢。”

    “瞧瞧你。”小魏贵妃几分嗔怨,“你姐姐有了好东西就来孝敬我们,你却只会叫咱们操心。”

    “母妃觉得这酒很好”君离亦饮了一杯,见小魏贵妃含笑点头,便又问皇帝,“父皇觉得呢”

    妻儿在座软语轻笑,皇帝先前的几分怒气早就消了个七七八八,也点头道“以前虽也喝过果子酒,毕竟味道欠佳,这酒还不错。”

    大魏贵妃在旁也道“除了每年西域进贡的葡萄酒外,倒没哪个能和这个比。我瞧这儿有金梨、山楂、红枣,花样不少,能酿出这些个口味各异又别具风味的果子酒来,酿酒的必然是有玲珑心窍。”

    “她那儿但凡是个果子,就能有法子酿出好酒来,改日我再寻别的送给父皇母妃尝鲜。”君离起身为皇帝斟酒,一家子说说笑笑,倒是合乐。

    在毓秀宫坐了会儿,大魏贵妃开朗明艳,小魏贵妃玲珑温柔,又有儿女凑趣,皇帝心中郁气散尽,便依旧要回御书房。临走时点名君离跟过去,路上问他些今科举子的事情。礼部已大概划定了方案,贺子墨与那位状元都入翰林院中,那位榜眼被遣到南边做了个知县,虽是个主政的,却是远离京师,未必能得好处,其余的进士也有所分派。

    父子俩朝着御书房慢慢走,风吹起时皇帝咳嗽了两声,君离便道“如今天气转暖,父皇这咳嗽怎么还不见好。”

    “老毛病了。”皇帝一叹,这些日子他为朝堂和何家的事情烦忧,也为太子和二皇子之事烦忧,诸般事情积压在心里,自是能积成疾病。

    皇帝笼共就三个儿子,君离年纪最幼又最体圣心,父子俩感情不浅。他从江权手里接了披风给皇帝披上,道“方才公主带来的金梨酒能清心润肺,父皇既然喝着对口味,儿臣明儿叫人多送些进来吧。”

    皇帝点了点头没说话,君离续道“父皇可知那酿酒的是何人”见皇帝转过来瞧他,他便道“酿这果子酒的不是别人,正是曲青梅。”

    “怎么又是她”皇帝顿住脚步揉了揉眉心,“永乐说她在京里开了个酒馆,生意还不错,她的身份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又来招惹你和永乐,胆子倒是不小。”

    君离便笑了笑,“父皇可别错怪了她,这都是儿臣的过错。她流落乡野之后并没怨天尤人,只以酿酒为事,恰巧在这一道上极有天赋,所以想着开个果子酒馆。儿臣瞧她志气可嘉,就帮了一把。”

    皇帝说了声“胡闹”,却没有太深的怨怪意思。

    这会儿天朗风清,父子俩之间氛围不错,君离趁势道“她自小蒙冤,虽说不该逃离法外,可毕竟是我们对不住曲家,儿臣想着能补偿多少是多少吧。”

    皇帝并非庸主,当年他登基不久形势复杂,明知曲衡的冤屈却因不得已而判了重罪,这会儿君离说起来,倒是勾起他陈年旧恨。他缓缓走着,叹了口气“这孩子也可怜。”

    、第63章 劝言

    去往花枝巷的路上,君离心情很不错。原本皇帝是要打算即刻下旨捉拿青梅的,经他一番说和,倒是答应宽限了几天。这一宽限自然就有了争取转圜余地,君离暗暗筹划着,想请武安侯也面圣一趟。

    武安侯是当年皇帝的心腹老将,后来为了曲衡的事情气怒之下跟皇帝闹僵,没在军中任职,后来楚修明进入沙场,皇帝对楚家还是十分器重。况武安侯久未面圣,他若是劝说得当,可是很有分量的。

    花枝巷的小院里这会儿很热闹,君离路过时悄悄看了一眼就走了。

    这场合他不方便进去,里面现下只有青梅一家和贺子墨一家,若是他进去了,旁人难免顾忌他的身份不得自在,倒不如今晚由得他们去玩闹,明儿他再带她玩一整天。

    事情进展得比想象中顺利,这和皇帝渐渐生出的倾向不无关系――何家势大根深,后宫里有太后皇后,朝中相权鼎盛多年,皇帝心里怎可能没有疙瘩。况他当年迫于何家威势才定的冤案,如今皇帝亲政多年收回权柄,自然有打压何家的心思。

    天时地利,只需加上人和,就有能有九成的把握能翻案。君离暗暗盘算。

    这边厢青梅脸蛋红红的,根本不晓得皇宫中的风波和君离的诸般打算。她正夹着鸡汁茄丝慢慢吃,旁边是许氏、许怀远、贺夫人、贺子莲和贺子墨。两家人相交多年,近来有贺子墨高中探花之喜,又逢姐弟俩的生辰,哪能不高兴

    席间论及贺子墨和伍玉简的婚事,贺夫人自是高兴,将伍家的态度说了,末了又道“青梅也是及笄的人了,许姐姐也该给她留心人家了。”

    许氏发愁的正是这个。本来青梅身份尴尬,许氏还打算让顾夫人给她寻摸个好人家,谁知后来和顾府闹僵,这根线是不能指望了。再想起武安侯府来,那可是打着灯笼都求不到的好姻缘呐公婆和气疼爱,小姑子性子爽利,丈夫又是自幼相交过感情不错的,家里又没有妯娌相处的烦恼,哪哪儿都叫人满意。

    可偏偏这丫头拗啊梗着脖子不愿嫁进武安侯府,反而招来了英王。

    若说英王这人,自然是没得挑,身份、气度、性子、待青梅的心,每样许氏都看在眼里。可跟楚修明比起来,君离的身份却叫许氏极为担心。不说当年曲衡蒙冤是因为皇帝的昏庸,即便没这桩事情,青梅嫁进了皇家,相与的可都是皇室里的那些人精。她一个没依没靠的姑娘,万一失了君离的心,可怎生是好

    许氏摇着头叹了口气,“青梅这丫头的婚事”她抬头看向对面正眨巴眼睛瞧她的青梅,自然瞧见了她眼中隐然的笑意。叹息的话语噎在嘴里,许氏毕竟还不敢太张扬君离的事情,只能道“慢慢看吧。”

    “可也不能太散漫了,今年十五,明年十六后年就是十七。说起来有两年,其实一转眼就到了,咱们还是早点相看的好。”

    那边厢青梅终于忍不下去,红着脸给贺夫人敬酒打岔。贺夫人哪里不晓得她的小心思,笑着喝了,贺子墨就势便道“灶上还温着酒,不知道这会儿热了没有。”

    这会儿绿珠还在厨下准备凉菜,青梅便起身想往厨房里去,贺子墨跟着她出门,却伸手在她肩膀上一拍。青梅诧异的看他,贺子墨便低声道“有事问你,过来一趟”

    贺子墨于青梅而言亦师亦兄,青梅哪会不从,当即跟着他到了外院僻静处。花枝巷里这会儿已无人迹,他俩自然不必担心说话被人听去。贺子墨停下脚步,问她道“你和英王是怎么回事”

    “英王”青梅一愣,未料他会说起这个,酒意清醒了不少,便道“他拿我当朋友待,我也”

    她的沉吟未止,贺子墨便道“朋友”中指缓缓扣着石桌,开口道“上回圣上召见我,问了关于江山图的事情,后来他还提起了你。”

    “皇上提起了我”青梅诧异得很。

    贺子墨点头,“他问我对你是否有了解,我们交情如何。”青梅有些紧张,忙问道“先生怎么回答的”贺子墨道“我据实回答。说你父母双亡,从小跟着奶娘流落到宛城,与我家交好,性格为人都很不错。”

    青梅稍稍放心,转念一想便明白过来贺子墨为何突然提起了君离,“先生是觉得,圣上是从英王口中知道了我”

    “除了他还能有谁”贺子墨唇边噙着一丝笑意,容色坦然。

    青梅知道凭自己的道行还瞒不过他,何况这事情终究要说开的,君离那般明显的表现恐也未必能逃得过贺子墨的眼睛,于是定下了心神,也是坦然的笑,“我同英王,关系确实不错。”

    怀春的少女提及恋人时总能有不同寻常的表现,在其眼神举止中皆有体现。这些青梅自己未必能觉察出来,贺子墨作为旁观者却是能察觉出不同的,他当即明白过来。

    可男女两情相悦的事情,贺子墨这个为师的人是难以置喙的,他沉默了会儿,开口叮嘱道“如今朝堂上锐王与太子相争,英王与锐王血脉相亲,自是帮着锐王的。朝堂中形势复杂,水又深,你当心些,别卷到里面去。”他口中的锐王正是二皇子的封号。

    青梅以前就曾跟贺子墨请教过朝堂中的形势,如今因为顾府、武安侯府和君离而有所浸染,多少也能感觉出点其中的利害关系。可事关她父亲的案子,她难能坐视不理呢

    她微微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会当心。”

    贺子墨点点头,张口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些犹豫。青梅猜他应该还想嘱咐些什么,便安静的等着,全然是等候先生教诲的乖巧模样。贺子墨便也不再犹豫,开口道“有些话原不该我说,但你既无父兄,我又曾做你的先生,教导你是责无旁贷。英王是皇家出身,而你毕竟只是民女,如今两人相处融洽倒也罢,万一哪天有什么摩擦,你可能应对”

    他嗦嗦说这些,自然是为她着想,青梅领会他的好意,笑了笑,“这些事青梅已经认真想过。先生知道我的性子,并非攀附依赖权势之辈,这些事我虽不能全然掌控,却也晓得把握分寸。”

    贺子墨点点头,毕竟事涉女儿家的私情,他论理又是外男,自然不好深入细说,便道“能把握分寸就好。”完了依旧带她回屋。心里却也有了成算,打算回头跟贺夫人说一声,叫她再给青梅提个醒。

    身为男子,贺子墨比青梅更清楚男人的秉性。长了这么多年,从宛城到京师,他接触过底层的贩夫走卒,也接触过京中的王孙公子,寻常人家的男子尚且盼着三妻四妾,京中的纨绔们也多是以娇妻美妾为傲,更勿论君离这样的身份――

    不到二十岁就已封王,虽未议储却极得圣心,容貌风姿更是没的说。作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几个男子之一,君离的身边定然绕了各色的美人贵女,眼下他或许是对青梅真心,谁知道时间长了会怎样呢色衰爱弛的故事流传着那么多,王孙公子们更是朝秦暮楚,若妻子娘家有权势可以倚仗倒也罢了,像青梅这等身份,一旦君离有了二心,她可是半点反抗之力都没有。

    这一点上,由不得贺子墨不担心。如同为贺子莲操心一般,他对青梅的事情也很上心。

    他俩人逃席得久,回去后难免被罚了几杯,而后依旧欢声笑语直至深夜。

    次日清早许氏去酒馆打点,青梅在绿珠的服侍下洗漱完毕,正想着去酒窖看看呢,就听外面有人拍门,没一会儿绿珠就引着君离走了进来。

    院里的雇工们并不知这位就是尊荣的英王殿下,依旧如常的忙碌,着趿着鞋子走过来,“怎么这么早过来”她还没用早饭呢。

    君离瞧她还有点晨间慵懒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还早么都快日上三竿了。”

    “哪有那么夸张”青梅嘟嘴,叫绿珠去厨下把清粥小菜拿来,她引着君离入小小的客厅里坐着,问道“你是有什么事么用过早饭没有”

    “就是来看看你。”君离等绿珠端上清粥时,便道“给我也盛半碗。”

    “你没用饭”

    “用了。”

    “那你”青梅瞪他,分明就是故意跟她抢吃的君离笑得坦荡,“你若不够吃,我再带你去外面寻好吃的。”

    青梅撇了撇嘴没理他,什么叫不够吃说得好像她食量多大似的,哼她埋下头来喝粥,君离便夹了小菜到她跟前的小磁碟中,“今儿有什么安排”

    “酿酒,看酒馆。”青梅答得简洁,自打开酒馆之后天天忙碌,虽然每天重复的都是这两样,却是乐此不疲。

    “上巳节时没去踏青,今天带你出去骑马散心,去不去”君离停箸问她。青梅有些意外,“不是说你最近很忙”君离便笑,“再怎么忙,也不能忘了抽空带你玩,不然憋坏了我的小青梅可怎么办。”

    虽然“我的小青梅”这称呼有些奇怪,不过前面的那句话怎么听怎么顺耳,青梅被他哄得喜笑颜开,当即答应,“本姑娘今儿高兴,就陪你这一天罢”

    、第64章 入狱

    京城外名山古寺、深潭绿原遍布,这时节里葱翠浓郁,风景美不胜收。英王出行游玩,自有诸人随侍,青梅沾着他的光,除了有神骏可骑之外,累了时还有香茶点心享用,惬意得很。

    她上次畅意游玩还是在二月初和楚红袖纵马闲游的那次,至今已是憋了两月的时间了。这中间错过不少浓艳春花、煦风嫩柳,今儿难得彻底的放开心怀来玩耍,竟是有点要补回来的意思。

    看过寺里晚开的玉兰,踩过山脚清凉的小溪,她和君离一前一后,牵了马在河畔漫步。这里水草丰沛高可过膝,绯红色的春衫掠过青青草尖,美如图画。

    后面王府的侍从们不远不近的跟着,他俩聊起趣事来,兴致高昂。青梅仿佛笼中的雀鸟返归自然,不知疲倦似的闹腾玩耍,君离就耐心陪着,偶尔随手折了细长的草叶编个东西,逗得青梅笑不停。

    直到日近西山时才尽兴而返,青梅闹腾了一天也有些累了,进了马车便靠在角落里闭目养神。君离在外面嘱咐了几句,进车厢时就见她猫儿似的缩在角落里,神色隐隐疲倦。

    “方才还精神抖擞的扬言能再跑个几十里,这会儿就这么累了”他靠过去坐在她旁边。

    青梅许是精力有些透支,方才的兴高采烈之后这会儿就有些倦怠,他的手痒痒的贴在脸上,让她不得安睡。她咕哝了一句,抓住君离的手想要扔开,却被他反手握在掌心。

    君离轻轻一拉,少女柔软的身躯便靠过来。

    青梅被他这动静扰得睁开眼来,连忙往角落里躲了躲。昨晚贺子墨敲打过她,后面许氏也劝诫了不少话,大抵是说她毕竟是出阁的姑娘,即便同英王交好,也该注意分寸,在没有瓜熟蒂落之前,不可与英王过于亲密。青梅回想前面几次亲吻,虽说心内欢悦甜蜜,终究是过于亲密了,有些汗颜。

    其实昨儿被贺子墨一劝,她倒是认真想过些东西。这会儿她和君离浓情蜜意,谁能保证将来便是不弃不离呢说到头,她还是不能将太多的心思放在君离身上,还是该想想自己的路。

    存了这样的心思,青梅昨晚可是下了好大的决心,定要将果子酒做出一番事业来,而前提就是父亲能顺利翻案。这会儿君离贴过来,青梅念起心事,便问道“三郎,何家那边怎样了”

    君离将她的发梢拿在手里把玩,“何廿海还没抓回来。父皇这边我在尽力,你别多想了,等我的消息便好。”全然一副大包大揽,要让青梅坐享其成的样子。

    青梅想了想,自己人小力微,这事儿上确实是力不从心。英王和武安侯这等有权势的人物尚且如此,她能做得什么不添乱就不错了。她心内十分感激君离,“若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你定要告诉我。”

    “知道了。”君离笑着捏她的鼻子,“这件事我会给你办得妥妥当当。这几样事情多,酒馆那里我已加了守卫,何家的人定不会善罢甘休,等问准了父皇的意思,我得给你安排个安生的住处。”

    “何家的人还是想害我”青梅皱眉。

    “未必是害,但捉走了你,我和武安侯就难免受牵制。”君离扶正她的双肩,“父皇下令要将你收押到狱中,应该也就这两天的事。青梅,这几天你可能要受委屈了。”

    他说得有些抱歉,青梅便笑了笑,“这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啊,这会儿我还能外出游玩已经是侥幸得很了。”她靠在君离肩上,多少有些感叹。马车晃悠悠的往城中慢行,青梅倦意袭来,渐渐的迷糊睡过去。

    她是在一阵马嘶中醒来的,车厢里已经没了君离的影子,马车似乎也已停稳,外面的说话声清晰传来。

    “下官奉太子之名,特来捉拿曲长嫣归案,还请英王行个方便。”是个男子的声音。青梅掀帘往外,便见七八个兵丁守在院门,为首的男子正同君离躬身回话。

    君离负手而立,缓缓道“可有拿人的文书”

    那男子身子一僵,忙道“太子想先带她到东宫问话,待文书到时便收押入狱。”

    “问话”君离冷笑了一声,“回去禀明太子,曲衡案错综复杂,圣上命本王对曲长嫣严加看守,没有文书本王不会放人。太子若要问话,拿了文书再来吧”言毕拂袖,脸现怒气。

    那男子躬身站在那里,讷讷的道“可圣上亲命太子督查此案”抬头敲了敲君离的脸色,没敢再多说。

    君离便斥道“本王还是那句话,拿了文书再来带人”青梅从车厢里挑帘望出去,便见他怒目盛气,不似平日的平易模样。那男子哪敢再呆下去,忙告声退,带人走了。

    这边厢青梅下得马车,见君离尚自生气,便揪了揪他的衣襟。君离脸色缓了缓,低头向她道“我马上去武安侯府一趟,你呆在院里别乱跑。若有人来,能拖就拖。”说罢又朝身后那侍官吩咐了几句,便骑马匆匆走了。

    青梅进得院里,便见许氏和那几个雇工都在里面急得团团转。碍着外面围了数名兵丁守着不许出去,也都不敢硬闯。

    见她进门,许氏立马就扑了过来,“怎样了他们说要抓你。”青梅便忙安慰道“没事的,已被英王处理了。”见那几个雇工正犹疑看她,便道“你们不必惊慌,些许小事,过几天就好了。你们只管安心做活,工钱照发。若是酒馆做得好了,额外还有贴补。”

    雇工们瞧得她并不似许氏惊惶,况门外那些个兵丁果真撤了,便也放心去了酒窖。

    剩下她母女二人,许氏便忙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几分担忧“刚可吓死我了,那些人冲进来就要抓人,我还以为”以为什么却没明说,两人心知肚明。

    青梅便安慰许氏,“娘你不必太担心。这件案子捅破了,咱们才有洗刷冤屈的机会啊。何况父亲的案子本就是冤案,皇上圣明,又有英王和武安侯竭力相助,定会还父亲清白的。”

    “圣明”许氏压低了声音冷笑,“圣明的话他当年就不会错判”

    青梅被这话说得语塞,想想确实是这个理。可事已至此,冤案既成,这会儿除了冤案平反外还能做什么总不可能叫时光倒流吧。她脸色微黯,“我就等着何家倒下的那一天。”

    娘儿两个相对无语,绿珠已在厨房整治了简单的饭菜,几人草草用过,各自歇下。

    这一夜自是睡得极不安稳。青梅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皇帝叫太子介入此事是什么意思何家是太子的外祖,难道他就不怕两处联手,再次如当年般酿出冤假错案

    迷迷糊糊的眯了会儿,天没亮时青梅就醒了。她睁大了眼睛瞧着帐上撒着的细碎茉莉花,清醒的发呆。外面安静得很,除了远处隐约传来的鸡鸣声外,没有半点动静,她不知道昨晚君离和武安侯商议得如何,不知道皇帝这次所打的算盘,也不知道这一次,自己的路会延伸到何方

    天蒙蒙亮的时候,青梅便起身出屋,绿珠正在井边打水想去烧热,青梅舀了凉水到盆里,叫绿珠自去忙碌,她躬身站在井边慢慢的洗脸。

    冰凉的井水滑过脸颊,清新冷冽,拿水扑过太阳穴,脑子里愈来愈清醒。

    许氏昨夜大概也没睡着,听到动静后出门来了。娘儿两个洗漱梳妆完了,便到酒窖里去检看酒坛子,待得绿珠备好早饭,便回屋去用饭。

    街巷间早已热闹了起来,有马蹄声隐隐传来,青梅走到屋外去,便能听到有人骑马由远及近。雇工们还没来,院门还是锁着的,急促的拍门声响起,绿珠跑过去开了门,就有几个兵丁涌了进来,很快走过拱门进了内院。

    青梅站在屋门前面,认出带头的是昨天跟在君离身边的人。他倒是客气,向青梅道“曲姑娘,王爷今天有事在身,下官奉命带人将你收押入狱。”说着拿出官府文书来。

    这般情势与昨天那帮凶神恶煞的阵势全然不同,青梅便道了声“有劳大人。”听得那几个兵丁一愣一愣的,没见过抓人这么客气,还能道谢的。

    没有预想中的鸡飞狗跳和激烈争执,青梅被来人带上外面的车子,看起来平静得很。许氏送她出去了,握着青梅的手不肯放开,青梅便道“娘安心经营酒馆吧,等我回来。”倒不是她心里有底,只是这会儿若露出怯意来,恐怕只能让许氏更担心。

    车子行出花枝巷,经过热闹的合德街,再串了几条长街,渐渐人声冷落。青梅下车时,眼前是个衙署模样的建筑,衙役拿了文书交接画押,然后便有狱卒带她进去。

    和她预想中的牢狱不同,这里虽也把守严密,里面却并非她想象中的腌h。监牢一间间隔开,中间是石头堆砌的墙壁,铁门内的犯人大多安静的坐着,狱卒来回巡视。

    她被带到最里面的一处监牢,狱卒开了铁门叫她进去,里面有些逼仄简陋,不过作为牢狱,这等条件已经是极好的了。她刚进去,边有个狱卒拎了食盒过来,青梅想着这会儿日头还早呢,难道就要用饭了

    待得旁人走开,她打开看时,不由失笑。食盒里面除了油纸包着的几块糕点外,并没有任何旁的食物,只有一件软毯子。

    这牢狱以石头砌就,地方偏僻冷落,里面要比外面冷上许多。这会儿外面是四月初夏,里面却凉飕飕的,青梅穿得单薄,见了薄毯便欣喜而笑――猜都不用猜,这必是君离提前打点好的。

    毕竟她是逃离法外的罪臣之女,这会儿能有这待遇,也不知君离费了多少心。青梅虽也怨怪皇帝当年的误判,一码归一码,对君离还是极为感激的。她坐了没一会儿,便听外面传来狱卒的说话声,“曲长嫣就关在最里间,太子请,英王请。”

    一听太子到来,几乎是下意识的,青梅便将食盒和毯子藏了起来,而后静坐在草席上面,做出一副沉闷的模样。

    、第65章 知心

    这座狱中很安静,青梅跪在地上能清晰的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先头的那人步伐有些急促虚浮,后面的却是沉稳从容,听着有些熟悉。她敛眉垂首,待得见到一角杏黄色的衣角时便跪地问候道“拜见太子,拜见英王。”

    门口的衣袍还在缓缓摆动,中年男子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免礼。”

    青梅站起身来,抬眸时看清了来人。三十多岁的男子,面容端方冷凝,那目光却有些虚浮,看过来时虽因身份而叫人敬畏,却并没多少威慑力。他杏黄色的衣服上绣了四纹龙,显然是太子服饰,青梅不敢多看,目光扫过后面站着的君离时心中安稳了不少,便又垂眸。

    太子将她打量着,开口道“你就是曲长嫣”

    “正是民女。”青梅不得不行礼回话。后面君离往前跨了半步,向太子道“皇兄若有话要问,就到隔壁的讯室吧,大理寺的人已经等着了。”他显然是公事公办的态度,目光扫过青梅并没停留。

    太子“嗯”了一声,后面狱卒上前来,便带着青梅到了密室当中。

    青梅以前还从没经历过这种阵势,堂上坐着的官员她并不认识,太子和君离都在后头的大方椅上坐着,听那讯官问话。曲衡被判时青梅也才三岁,他们能问的也不多,不过是她当年的记忆和这几年的经历,青梅如实回答过,那讯官同太子回禀几句,便又送她回去。

    前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却让青梅觉得压抑得紧,尤其太子那目光偶尔瞟过来时,渐渐的让她脊背生寒。

    按说太子如今已是三十岁的年纪,最大的女儿已经十岁还封了县主,他又贵为东宫之主,当有尊贵端凝的风范才是。然而青梅暗暗瞧时却并非如此,目光虚浮、脚步不稳,纵然是正当壮年的皇室贵胄,整个人却不似君离那般有精神,反而让人觉出点日倾西山的衰颓之感。便是他的目光,虚浮中透出阴冷,不似书上所说的帝王气象。

    这样的东宫之主难怪二皇子能与之抗衡了。

    青梅坐在草席之上,将衣带绕在指尖。刚才的问话很快亦很简短,其实并没多少重要的东西,能引得太子亲自前来,恐怕是太子想见见她这个隐匿的罪臣之女的真面目罢。这个案子牵扯着朝中势力最盛的何相,牵扯着掌管漠北军队的武安侯府,还牵扯着极得圣心的英王,甚至二皇子都可能暗中出手,会得太子重视并不意外。只是她始终想不明白,皇帝为何要让太子介入此事。

    终究是对朝堂之事知道的太少了,她轻轻一叹,看向铁门之外。狱卒慢慢的来回巡视,日光自牢墙顶上的窗户照进来,只有那么小小的一方,中间微尘飘动,阳光的温暖明亮与狱中的阴暗清冷不过一步之遥。

    她闭上眼,没一会儿又听见了脚步声,狱卒打开牢门,有人提着食盒走了进来,外面还有两名侍卫守着。

    “青梅姑娘。”是丹青的声音,他将食盒放在简陋的桌上,从中取出两盘小菜和一壶梅子酒馆的梨酒,“王爷事务缠身不方便亲自前来,叫我过来看看你。”

    “王爷费心了。”青梅在他对面坐下,吃了两口菜终究有些担心,“外面怎样了”

    “王爷和武安侯准备了很久,事情很顺利,姑娘且等着消息吧,不出五六天就能有信儿。只是这几天要委屈姑娘了。”丹青向外指了指,“王爷虽然打点过,毕竟这牢里不比别处,他也不能插手太多,免得让人捏住话柄影响了曲将军的案子,他说会尽快接你出去。”

    “我这里倒是无妨,小时候怎样的苦没吃过,这算不得什么。何况还有你给我送吃食。”青梅笑了笑,大有反过来宽慰丹青继而宽慰英王的意思。她喝了口酒,还是忍不住低声问道“只是皇上怎么派了太子来查这案子”太子与何家利益相关,皇帝难道不怕他徇私

    丹青摇了摇头道“这里头的弯弯绕绕我也不明白,只是听府里的长史提过一句。”他凑过来低声道“长史大人说,皇上这是试探太子呢。”

    皇上借这个案子试探太子,看他是否会徇私这么一想,倒是能解释得通了。他俩说了会儿话,没过多久便有狱卒过来催促,丹青只得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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