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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_第32分页

作者:社那 字数:13337 更新:2021-12-21 17:02:42

    么说了,绛儿也不能再继续问下去,只是觉得这种大少爷果然都不是平易近人的。

    而在一碗粥喝完之后,这个古古怪怪的冯公子也站起了身,然后向她告辞,“呆了这么久,我也该走了。”

    走外面还下着大雨呢怎么走这个人难道不是来避雨的吗绛儿有一肚子的疑问都想问出口。

    可是冯公子却不等她说话就走向了门口,直到将手放在门上时才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突然扭过头对她笑道,“我叫冯夷。那粥的味道还不错。就当是为了报答你今日收留我,改日你若是有了什么难处,我定会帮你。”

    说完话,他就推门走了出去,直至他在雨雾中渐渐走远,绛儿都傻傻的看着他的背影回不过神来。而且这时的她显然忽略了一件事情,那个人明明是在大雨中走过来的,进门时身上却连一滴雨水都没有沾上。

    “绛儿绛儿”朦胧之间,似乎有个声音在呼唤着她,“起床了。”

    回过神的时候,也是睁开双眼的时候,绛儿打了个哈欠才从床上坐起,有些迷茫的问着,“我睡了多久”

    “现在都是下午了。”坐在床边的陶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你梦见什么了怎么总是喃喃自语的。”

    “我我说什么了”绛儿更是茫然了。

    “好像说什么公子啊,一个人啊”陶陶也没怎么听清这个少女的梦话,但是仍是兴趣满满,“难不成你梦到哪个男人了”

    被人一言戳破梦中所想,绛儿难免会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如实答道,“我梦到有一个年轻公子过来避雨。”

    至于那个奇怪的冯公子为什么会说那一席话,反正只是一场梦而已,她才不会当真呢。

    而两个少女坐在床上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就听到外面的院子里传来一阵喧闹声,似是发生了什么争吵。她们匆匆跑到门边打开一条门缝向外看去,便看到一群穿着青白衣衫的人将惊澜团团围住。

    为首的老人神色凝重,紧盯着跪在地上的年轻人,“你又做了什么好事说吧。”

    、83第章

    惊澜不知道师父是从何处得知这件事的,他平静的跪在地上,微微抬眸扫了一眼师弟们的神情,他们都担心的看着他,并没有人露出不安的神色。

    是他猜错了吗难道不是有人告密

    身为他们的大师兄,他从不怀疑自己的师弟们会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不过这些少年们不仅是他的师弟,还是会稽山的弟子,他做的这件事无疑违背了会稽派的信念。比起听师兄的话,还是先遵守门派的规矩才是应该做的。

    即使真的是有人告密,他也不会责怪对方的。

    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

    “惊澜”本净真人一想到这个好徒弟做出的事情,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但是仍要尽量平静的对面前的人说着,“你还记不记得我在六年前与你说过什么我本以为你已经想通了,可是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师父。”惊澜的语气也是同样的平静,不过与师父不同的是,他是真的毫无惧怕的平静,“您说过不要再用谎言敷衍您,所以今日我也与你说实话。”

    这句话果然让本净真人愣了一下,面带诧异的看着自己教导多年的徒弟,希望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些端倪来。

    “六年前你教导我的那些话,我不赞同。”说完这句话,惊澜就从地上站起了身,目光直直的看向面前的师父,“您认为如果被杀的是与我无关的无辜百姓,我就不会做出那些事情,我不否认。但是我从不认为关心自己的家人是一件错事。他们是我的家人,血脉相承,怎么也无法抹去,我做不到将他们视作与我无关的人。就算您再怎样教导我,我也先是林家的林岚,其后才是会稽山的惊澜。如果我连杀父之仇都不去报,却拿什么大仁大义去拯救天下苍生,您不觉得可笑吗”

    自他开口,本净真人的脸色就越来越差,直到听他说完这最后一句话,终于忍不住心中怒火,厉声道,“荒谬自你踏进会稽派的大门开始,你就已经是出家人了,出家之人自然要摒弃七情六欲,平等看待天下苍生,不该再有私欲芸芸众生在我们出家人眼中,没有高低之分”

    “出家人就不是人了吗”惊澜一贯平静的语气终于激动了起来,他甚至无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看起来像是在逼近本净真人,引得好几个会稽派弟子都连忙护在师父身前。

    看到师父也在那一瞬间露出了些许慌乱的神色,惊澜终于停下了脚步,烦乱的思绪让他的太阳穴都隐隐作痛,他忍不住伸出手按住那里,才放轻声音继续说道,“师父,您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固执就算我仍是惦念着家人,我也是会稽派的弟子,我仍是能按您的心意去拯救什么天下苍生。为什么非要我忘却前缘呢”

    “为什么”本净真人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然后竟是露出了一个带着讽刺的笑容,“惊澜,事到如今你竟然还问我为什么你怎么不想想你这几次做的好事,你每每为了所谓的家人做出这种错事来还不知悔改,这就是我让你抛弃私欲的原因”

    说完,本净真人便挥退了挡在自己身前的几个弟子,一步步走到自己的大徒弟面前,比起惊澜那无意识的一步,此刻的他倒像是在逼近惊澜,直至将对方逼至门边才站下脚步,然后抬起手轻轻拍了拍面前之人的肩,“惊澜,从始至终你都是我最得意的徒弟,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所以我对你的期望也是最大的,我一直希望你能接过这个掌门的位置,而不是自甘堕落”

    “我做不到。”惊澜微微闪身躲过了师父落在自己肩上的手,然后又是郑重的拜下身去,“对不起师父,您说的事情,我一样都做不到。”

    本净真人的手还停在半空中,听了他这句话之后,脸上倏地一变,“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想叛出师门不成”

    惊澜只是俯下身去对着教导自己长大的师父深深叩首,一言不发。

    “这是要打起来了吗”却邪与几人一起站在那里看了半天,却始终都弄不清这些人都在说些什么,只是看着两方的脸色,隐约感觉形势不妙。

    “不至于吧。”梵音不觉得惊澜会对自己的师父师弟们动手,但是眼下形势确实有些不对劲。事实上听了这么半天,她觉得惊澜与本净真人都并没有错,至多是信念不同罢了,而且两方都有些过激,这才造成了今日的局面。

    但是那过激又固执的双方却都不肯各自后退一步,甚至不想稍稍冷静一下再来面对这些事情,恐怕今日真的会有一场冲突。

    “就算要背叛门派,你也要先和我回会稽山再说这些事情,别想就这样了结。”眼看着徒弟以断绝师徒关系的礼节来向自己拜别,本净真人已是气极,就连声音都有些发颤。

    可是偏偏就这个时候,惊澜还要火上浇油的说上一句,“师父,我们都是凡人罢了,您太低估凡人的私欲了,就连您知道我又在山下做错了事,都是由您的弟子告诉您的不是吗可是您想过没有,为什么有的弟子会告诉您这些事情,有的却偏袒我选择守住秘密”

    本净真人神色一凛,不知如何回答,甚至想要阻止他告诉自己。

    可是惊澜还是说了,“您的弟子,我的师弟们表面上相信我说的话,却在暗地里跟踪我,发现了我的秘密。怀疑师兄,这是第一桩错处。而在发现我的秘密之后,有的人向您说出了这件事,他们却并不是为了守着门派的规矩,而是想要从我手里抢过掌门之位,这是第二桩错处。有的人选择为我保守秘密,是为了师兄弟之情,同样是您口中的私欲,也是一桩错处。所有人都有私欲,难道不是吗”

    就连惊澜自己,都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说出这些话来。他敬重师父,关心师弟,除了为家人报仇时做出的事情太过冲动,他再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门派的事情,也从未想过离开会稽派。

    为什么,他要被逼得当众说出这些话来

    “好,好,好”一连说了三个好之后,本净真人不怒反笑,但是从那已经扭曲了的声音中,任谁都能听出他的愤怒,“你真是长大了,就连我都说不过你了,真是好既然如此,你想叛出门派,为师就成全你”

    话音未落,一把长剑已经被本净真人扔在了他面前。

    “你可是会稽派的大弟子,我们会稽一门中有什么规矩你应该很清楚既然你连最后跟我回门派一次都不愿,那就在这儿动手吧,让我看看你在会稽山二十年都学了些什么”

    会稽派的规矩,擅自背离门派的人,都要留下自己心上三滴血。

    换句话说,就是要以剑穿心,不留一条活路。

    惊澜盯着身前那柄剑默默看了许久,最后还是伸出手将其捡了起来。梵音终于有些慌了,依她来看,惊澜的性子真的是能做出这种事的。

    说是要离开会稽派,其实打心底里还是觉得自己是会稽派的弟子。

    长剑已经出鞘,剑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那光亮甚至晃得正在趴在门缝偷看的绛儿睁不开眼睛,可是即便如此,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就要做出什么傻事来,她还是不顾一切的推开了门想要去拦他。

    就在剑刃离惊澜的胸膛还有一指之距的时候,绛儿的手也及时的握住了那锋利的剑刃,即使自己的掌心瞬间便被划破,她也任由鲜血顺着剑刃流淌下去,忍着痛对着面前的人说道,“您不能死,您怎么能为了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就死”

    在她看来,只不过是离开门派罢了,怎么能与生死相比较

    惊澜连忙松开了手中的剑,他没想到绛儿会这么做,也没来得及告诉对方,只不过是在心上刺一剑罢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是根本死不了的。

    匆匆跑出来的陶陶拉开了绛儿去为她包扎伤口,本净真人则有些反应不过来现在的形势,他也算有些道行了,察觉出陶陶到底是不是凡人还是很容易的。

    可是让这场面更混乱的事情还在后面。

    明明是白天,被惊澜驱使的那个恶鬼竟然就这样突然从地底冒了出来,然后不顾会稽派那些擅于捉鬼的道士们还在场,直接对着惊澜说道,“惊澜你还真是三生有幸,我帮你拦着阴差索命的时候,北帝竟然也出现了,他还要见你呢。这可是关乎你一家人的性命,你还是尽快去吧。”

    “北帝”惊澜还在想着自己和会稽派之间的事情,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就是,酆都大帝啊。”那恶鬼悠哉悠哉的说出了这个名号,而话音一落,就见惊澜消失在众人面前,只留下院子里的会稽派弟子们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本净真人似乎也察觉到这个小院里有许多连自己都摸不准的人物还在,便也沉着一张脸带着弟子们匆匆离开了这里。

    陶陶已经带着绛儿回房间了,院子里的几人也显出身形来。一见梵音出现,那迟迟没有离去的恶鬼连忙凑了过来。自从上次梵音主动问他地府里的“闲事”,他便将梵音视作与自己有着相同爱好的人,这次又相见,自是要好好聊上一番的。

    “我上次说到哪儿了哎对了,你上次问我那个叫临渊的怪物。还是你走了我才想起来,新建的那个监牢不也是叫临渊吗说起这个监牢啊,你们都不知道天君为什么会建它吧我也是刚听别人说的,据说天界原本的那个监牢里逃出了一个厉害的人物。那个人实在是棘手,我猜阴间的东西也是他动的。就为了逃出去的这个人,天君觉得天上的监牢实在是不牢固,所以才联合各族新建了一个监牢,将来逮到那个人也会关到新建的那个监牢里吧我还记得有人说那个人是因为杀了一位上古尊神才被关进牢里的,是杀了谁来着呢”说到这儿,那恶鬼也有些记不清了,苦苦沉思着。

    可惜还没等它想出来,师诏就挥了挥手让它忙不迭的从这里逃走了。

    梵音正听得入神,而且觉得对方说的事情一定对自己经历的这些事情有帮助,却在关键时刻被师诏破坏了。更让人气愤的是,这种事发生在他们之间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就算是脾气再好的人也忍不住发火了吧。

    脑子里这么想着的时候,她已经情不自禁的说了出口,“管梨,你到底想做什么”

    师诏那万年不变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少女,然后听她平静的说着,“想知道我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吗我也忘了。你又能告诉我吗管梨,你是从何时发现自己是师诏转世的”

    、84第章

    到底是从何时发现那两个人之间的联系的梵音真的忘记了。不过她坚信那应该是很久很久之前了。而且,自从回到昆仑山之后,她似乎突然“开窍”了许多,联想一下自己经历的这些事情,种种细节都足以说明她经历的这些事情一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直到上一次却邪无意间说出管梨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才是青央这一点,她才恍然大悟,一瞬间想通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现在再回想第一次相见的时候,阴河能化去世间一切法术遮盖,还原任何神鬼妖魔的真实模样,换句话说,也就是展露出元神的样子。

    师诏的肉身已经在幽冥血海烧成灰了,而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显然是有肉身的,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他也转世了。

    显而易见,师诏转世后的肉身模样已不再是本来的样子。他在穿过阴河时,才会恢复元神的模样。

    而他这一世,其实是那妖媚倾城的狐妖。

    怪不得她在怀疑他元神受了伤之时,他会避而不谈。怪不得她在第一次偷偷前去地府的时候,他明明察觉了她离开,却不敢光明正大的要求与她一起去。

    从前她一直不懂管梨为什么会对素未谋面的女子那样倾慕,也不懂像是管梨这种年纪不大的小辈怎么会与苏世交情不浅,甚至没想过魔族的大战与他有什么关系,却邪又为什么会对他很是忌惮从前没有想过的一切在现在想来都是理所当然。

    因为,管梨就是师诏啊。

    仔细想想,其实这两人看似相差甚远,但是认真去想的话,除却一些刻意做出来的样子,他们也有一些不易察觉的地方十分相像,比如不经意之间露出的眼神。

    由此可知,他的旧伤确实很是严重。只因留在肉身上的伤害无法抹去,他的肉身已经渐渐压不住元神,所以久别重逢之后,即使他还是以管梨的样子出现在她面前,她却无法在他的身上看到曾经的桀骜不驯,反倒觉得他太过内敛,仿佛一夜之间历尽沧桑。

    想来曾经那副意气风发的模样都是他在找回记忆之前所拥有的,当他发现真相之后,只是习惯维持着那副样子,直到最近,终于无力露出曾经的表情。

    早已想通这一切的梵音并没有挑明事实,并不是因为怨恨他隐瞒,而是替他心酸。她出自真心的觉得他太辛苦了,既要隐瞒真相,又要顾忌着她的心情。哪怕她还不想承认自己就是青央,可是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对青央的一片深情。曾经无忧无虑的她时常猜测自己最崇拜的那个男人是不是因为喜欢青央上神才做出那些事情。可是当她知道真相后,却没有猜测被验证的欣喜,而是深深的替那个男人感到心酸。

    时至今日,他已经做了这么多了,一定很累吧。

    而这个“负担”是他毕生都无法舍弃的。

    “你还记得吗,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他的沉默在她的意料之中,所以她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就在你我还在凡间的时候,我说如果我也有一个心爱之人,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在死后还能对他有着那样深的执念,我想我一定会是那种死了就烟消云散或是转世投胎的人吧,不论是哪一种,都会将他忘得一干二净,留他一个人在世间孤独的活着。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我倒希望我爱的人不要记着我了,还是快些让自己再次幸福起来,不要再活在悲伤中。可是我真的完全抛下他了为什么他却没能做到呢。”

    她还记得那时管梨的回答是,“如果你心爱之人也深爱着你的话,就算你烟消云散或是转世投胎也没关系,因为无论他是生是死,他都会一直将你放在心底。你不记得他,他也会找到你。他的悲喜都是你给予的,没有你,他什么都做不到。”

    现在想想,其实他就是在说他自己,因为忆起往事,所以神情才会那般恍惚。

    可是如今的师诏在沉默了这么久之后却开口说道,“并非如此。”

    他说,“从前,您从未喜欢过我。”

    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对她说话,梵音着实是有些听不惯,可是在此之前,听着他用毫不悲伤的语气说出这句话,看着他的表情是带着笑意的坦然她的心倏地一痛,未及伸出手去抓住自己胸口的位置,喉间已经泛起酸意。

    从未喜欢过并不是两情相许他不悲伤吗如果悲伤的话,还要以这样坦然的神情平静的说出这些话来,他的心就不疼吗

    连日阴雨,今天也同样如此。他们是神仙,可是这样毫无防备的站在雨中,雨水仍是能淋湿他们的衣衫,却邪早在他们开口说话的时候就躲到了别处,院子里只有两人面对面的望着彼此。梵音怔怔看了他许久,还是慢慢垂下眼眸,她不敢看着他的眼睛,只觉得那其中的情意会让她觉得伤感。

    伸出手在半空中轻轻一握,眨眼间手中已经多了一把青色的纸伞。她还记得管梨说过,两人真正的初遇是在几千年前的凡间小巷里,那时的她就撑着这把伞与他擦家而过。而如今,仍是蒙蒙细雨的天气,她重新撑起这把青色的纸伞,然后在伞下仰起头望着他,轻声说道,“也许,上辈子我真的从未喜欢过你。可是这一世,我很喜欢你。”

    雨势减大,他额前的几缕发丝已经贴在了脸颊边,衬得那副茫然又震惊的表情有几分无辜之感。梵音仍是记不起自己在凡间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场景,更不知道当时的他是怎样的神情,但是此刻也不愿意再去想象。

    “其实你不必担心我会觉得现在的你陌生,所以才以两个身份陪着我。无论你是以怎样的面容出现在我面前,我所认识的、喜欢的、记忆中的人都是你。”说出这句话之后,梵音意外的发觉自己竟然轻松了不少。

    其实聪明有时候也没什么不好的,现在的她能够轻松的想通面前这个人的心情,她理解他矛盾的心情,而且同样清楚自己的心意,她知道自己不必为了自己的心意钻进牛角尖。

    她从未摇摆不定过,因为无论是管梨还是师诏,哪怕两人相差再大,唯一存在于她记忆中的那个人,她经历的一切都只与这个人有关。

    从始至终,无论他是以怎样的面容出现在她面前,她喜欢上的那个人都是他。

    只要清楚这一点,她就不会迷茫。

    “走吧。”主动走上前将伞举到那个人头上,她还没忘记自己和对方现在最该做的事情是什么。至于那些还未解开的谜团,她还是决定放到以后再去谈。毕竟,也是难得看到面前这个人露出这副傻傻的表情。

    她知道他心中还有一个心结,所以不会与她坦诚相对,那她就等着那一天的到来,总有一天会等到的。尽管毫无记忆,她仍是很清楚他为她做出了许多妥协,那这一次就由她来妥协。

    师诏接过了她手中的伞,这一段路两人沉默着走了很久很久,从黄昏走到夜深才来到惊澜的家。令人觉得意外的是,就算他们忽略了这边发生的事情来得如此晚,当二人赶到的时候,那些来自阴间的阴差们却仍是尚未离开。

    大约是被施了什么法术,整个村子比上一次还要寂静,明明未到夜半,村子里已经没有一丝响动,也没有丝毫光亮,只有与现下季节不符的彻骨凉意,更显得鬼气森森。

    华鸢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躺在别人家的屋顶上似乎在睡懒觉,黑白无常站在最前面,身后是数不清的阴差。判官没来,似乎是因为与华鸢吵了架的缘故吧。在阴间胆敢这样违逆北帝的人,也就只有崔珏一个。

    看着他们二人出现,黑无常似是有些诧异,微微攥紧了拳头。不过他终日带着一副面具,谁也判断不出他面具后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模样。

    一看到他,梵音就忍不住想起了行踪不明的社水。她最近才恍然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这样在意社水的事情。就像是曾经怀疑自己是社水前世的恋人一样,现在的她开始怀疑社水其实就是喜欢着她的。前世的他曾是青央座下神将,他仰望着的,求而不得的那个女人,不是青央有是谁所以他唯独记着她,哪怕已经不记得前世的一切,却仍是记得她,几乎成了执念。

    用力摇了摇头,梵音努力把不该想的事情驱逐出脑外。现在还不是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她一定要努力找到那个人,然后当面与他说清这一切恩怨纠缠才对。

    他们来到这里没多久,华鸢就从房顶上坐了起来,他半眯着眼睛从高处俯视着他们,半天才懒洋洋的开口,“你们来晚了一步。”

    “惊澜呢”梵音环视四周,并没有看到惊澜的身影。

    “他与我做了一个交易。”华鸢指了指惊澜的家,“我把他剩下的阳寿全给了他母亲,他自然要魂归地府。”

    死了

    梵音尚且有些反应不过来,师诏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他的脸色几乎是瞬间阴沉了下来,然后猛地抬起头看向房上的华鸢,质问道,“你想拿他当诱饵”

    华鸢只是勾了下嘴角,算是默认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被师诏赶走的那个恶鬼又不死心的从地底下冒出来了,它一面防备着师诏,一面试图靠近梵音,誓要将自己没说完的闲话全都讲完才甘心,“我想了好久总算是想起来了,你知道从原本那个监牢里逃出去的人到底是杀了谁吗你一定猜不到,我看在你跟我说话的份上才告诉你的,你可别吓到,他呀,他是杀了那个传说中的天狐,青央上神。”

    、8512068

    听到这句话之后,梵音的第一反应不是震惊,而是困惑,“青央不是自尽吗”

    那恶鬼果然得意了起来,“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听别的女鬼说,天狐不能伤害自己,只能死于他人之手。”

    梵音很快看向身旁的师诏,用眼神询问他。关于当年的那些事情,她只信眼前这个人。

    而师诏,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下头,动作轻微的几乎看不出。

    原来当年那场说不清原因的自尽竟是一场谋杀

    直觉告诉梵音,这件事一定有更多的隐情,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面对这件事。是该愤怒吗原来她是被人杀死的。还是该困惑凶手的目的,急切的查出事情的原委

    这种情况下,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漫不经心,不过是沉思了一会儿,目光就飘向了那只看不出形态的恶鬼。仅是区区一只恶鬼,竟然连这种惊天的秘密都能打探到,到底是什么来路

    黑白无常他们早已避到了很远的地方,并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但是房顶上的华鸢却听得一清二楚。他饶有兴趣的看着下面的两人一鬼,然后轻飘飘的跳了下来,伸手一勾就将那只恶鬼抓在了手里。

    “刚才他所说的事情,这四海八荒知道真相的人不超过十个。不过,就算你们知道了这件事,也不能干涉我的决定,言尽于此。”说完话,他便将手中的那只鬼扔给了远处的白无常,自己则走在了诸多阴差的前面,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这个村子,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他们一走,那刺骨的阴冷之感就消失无踪了,家畜们不时发出叫声,几户村民的家中也亮起了烛光,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错觉。

    梵音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先走到惊澜的家中悄悄看了一眼,林母和林家的其他孩子们尚未入睡,几人都围在桌子旁边看着桌子上的包裹,等到林母打开包裹之后,才发现那竟是白花花的银子。

    “娘,这是谁送来的”孩子们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他们以前也只是在别人家看过这种东西,还从未在自己家里看到银子呢。

    而林母显然也有些困惑,幸好她年轻时跟着父亲识过字,发现包裹中还有一封书信便连忙打开来看,上面只是非常简短的一段话,送来银子的人声称自己受过林家父母的恩惠,今日送来谢礼,烦请林家父母一定要收下,不然自己良心不安云云而落款处只有一个“岚”字。

    林母拿着那封信看了半天,仍是想不起谁的名字是“岚”,回顾往事,她毕生相识的人之中也并没有唤作“岚”的人。不过她的脑中却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暗示她,书信上所写的一切都是事实,她无需置疑。

    一瞬间的迷茫之后,林母还是认定了这是个事实,然后对着佛祖神仙们千恩万谢的接受了这些银子。站在她身边的梵音仔细打量她一眼,很快发现这个原本看起来十分年迈的妇人此刻竟是容光焕发,活像是年轻了二十岁。

    梵音不知道惊澜的阳寿还剩下多少,不过想来不会少于五十年,足够林母活到含饴弄孙的时候。再看这家的房梁上,竟然写着凡人看不到的四个字,“平安如意”。那些字还闪着金色的光芒,想来是出自华鸢之手。原本梵音还在担心这家人有了这么多银子会不会被强盗盯上,可是现在有了酆都大帝亲自赐下的这四个字,想来他们这一生都会过得平安顺心,再无忧愁。

    由此可以想来,在惊澜眼里,哪怕这一切是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换来的,也是十分值得的。

    又看了一会儿,她终于将目光转向师诏,“华鸢是想拿惊澜当诱饵吸引那个逃犯吗”

    这是她自己推测出来的,师诏说华鸢是想拿惊澜当诱饵,那只可能是利用惊澜前世的身份引来那个从牢狱中逃出来的犯人。虽然还不知道那个犯人的身份,可是很显然对方的目的是这些神将们,先是江乔衣,再是社水,梵音都有些不确定那个人的目的到底是想将这几个人逼疯,还是有更大的阴谋。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人确实有些本事,既能从那坚不可破的监牢中逃出来,逼得天君等人不得不为了他重新建了一座监牢,又能在阴差的眼皮底下动了生死薄,让华鸢不得不拿诱饵引他现身。

    他先杀青央,被关到监牢之后又逃出,驱使相繇作乱,同时将社水等人害到这个地步梵音仔细想了想这些事情,不由困惑道,“那个人是十二祖巫之一吗”

    其实她已经隐约有了另一个猜测,但是还是不死心的这样问出口。果然,师诏摇了摇头。

    这也就是变相的承认了她的另一个猜测,那个人其实正是青央的旧部。

    “为什么不杀了他呢为什么不杀他,反而将他关起来了”她仍是不解。

    杀害天狐,这种罪名足以让那个人灰飞烟灭几千万次。

    除非

    “杀不死。”

    乌云遮住了月光,屋子里的烛火也熄了,梵音几乎看不清师诏说出这句话时的表情,只觉得他的语气平静的让人心惊。那是一种不惧怕任何变故的平静,仿佛下一刻就死去也能这样无波无澜。

    正因为如此,梵音不难猜测到他的心情。

    他想杀了那个人,他比任何人都想要杀死那个人,即使与对方同归于尽,他也终会送对方下地狱。杀不死又如何他一定要看到对方死去,哪怕用尽所有不能用的手段。

    “你别冲动。”虽然还只是猜测,梵音仍是忍不住开口阻止他,可是想了想又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说,只能对着他伸出了手,“总会有办法的。”

    师诏终于扭过头看向她,脸上的表情隐在黑暗之中,让人分辨不出他的情绪。可是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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