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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_第31分页

作者:社那 字数:13971 更新:2021-12-21 17:02:41

    传说啊。”绛儿并不了解这些神鬼之事,还只当这是自己没听过的传说,连忙追问道,“河伯的妻子是谁”

    “宓妃啊,就是洛水的女神。”陶陶毫不犹豫的回答,并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如实告诉她,“宓妃可真是个美人,她的美貌就连九重天上的神女们都自愧不如。不过可惜她嫁给了河伯,河伯那个男人风流成性是出了名的,明明最开始是他强占了宓妃,可是成亲之后他只知道拈花惹草,今天喜欢这个妖,明天喜欢那个精怪,都是些不入流的女人,半点都不顾及更美貌的宓妃。宓妃不知有多伤心呢”

    “那后来呢”绛儿完全被这个故事所吸引住了,这个年纪的少女就是喜欢听这些哀怨凄美的故事。

    “后来郁郁寡欢的宓妃遇到了后羿,这两人恋上了彼此,河伯知道之后虽然恼羞成怒,无奈最后却反被后羿射中了左眼。”陶陶很开心的说着故事的结尾,“再后来,天帝也不帮着河伯,后羿就和宓妃离开了河伯的居所,宓妃更是被封为洛神。”

    “真好。”绛儿由衷的感叹了一句,不知有多羡慕能够与心爱之人长相厮守的女子。只是遗憾没有洛神美貌的自己应该不会拥有这样好的运气。

    虽然她打心底里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河伯存在。

    而在两个少女兴奋的谈论着这些情爱之事的时候,惊澜的目光却一直没从师诏的身上移开过。师诏本来不想理他,可是就在两人的目光无意间相碰之时,惊澜却突然将长剑拨出剑鞘,反手一甩,那利刃就朝着师诏飞去。

    、80第章

    这利剑来势凶猛,不过师诏却眼看着剑向这边飞来仍然无动于衷,直到剑刃几乎要触碰到他的鼻尖之时,他才伸出手捏住了剑声,稍一用力,那柄剑就断成了两截,他动动手指,断剑便化为了灰烬。

    这柄剑是会稽派的宝物之一,由掌门人,也就是惊澜的师父传给大弟子惊澜的,可以说是镇派之宝。但是此刻却被对方轻轻松松的给毁了,惊澜震惊之下却没再轻举妄动,只是抽出了背上的另一把剑,然后警惕的看着对面的人。

    这时候就连梵音都要在心里称赞一句,真不愧是会稽派大弟子,无论先出手的理由是什么,在这样的情形下竟然还能冷静下来判断形势,真是难得。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惊澜此前并未见过师诏,更谈不上有私仇。但是初此相见,竟然就是这样剑拔弩张的场面,任是谁也想不通其中原因。

    突然的变故把绛儿和陶陶的目光也吸引了过来,她们没看到刚刚的场景,只是隐约察觉到现在的气氛不对,目光中充满了探究和好奇。

    为了避免绛儿这个凡人也被牵扯进来,惊澜刚想寻个理由先支走她,就见陶陶轻轻拍了怕绛儿的头。紧接着,绛儿便睡着了。

    终于,屋子里只剩下了绝非凡人的四个人是清醒的,惊澜终于无所顾忌的质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几人彼此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梵音开口答道,“你是修道之人,总该知道这世上有神仙吧。”

    “神仙也会无缘无故来凡人的家中做客”即使心中已经隐约判断出这几人的身份,惊澜还是心存疑虑,毕竟对方虽有仙气,却没有出现在这种小村落的理由。

    他是修道之人,即使有活生生的神仙出现在在眼前也不会有多么惊讶。

    而这个问题对于梵音等人倒是难答了一些,总不能说他们其实是冲着他来的。

    好在惊澜也并没打算从他们口中问出个结果来,他在说完之后便将目光重新落在了师诏身上,毕竟他能感受到其他三人身上的仙气,但却始终觉得这个看不出是人是鬼是仙是妖的男人有些奇怪。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对方很可能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要强大很多。他不过是为了试探对方身份才甩出那柄长剑,原本还想着如果对方抵挡不住他就立刻将剑收回来,结果却

    宝物毁了便毁了,他回山之后会向师父和长老们请罪,这件事也怪不了对方,毕竟都是他冒然去试探对方才造成的后果,他无话可说。

    他只是有些在意对方的身份,还有那古怪的元神

    “刚刚的事多有得罪,还请见谅。”眼见对方并没有开口的意思,惊澜也不再试图探究对方的身份,只为自己刚刚的行为致歉。

    无论对方再怎样奇怪,与神仙为伍的总不能是妖魔鬼怪之流。

    惊澜做事坦荡,师诏又不在意刚刚发生的事情,梵音他们更不可能刁难这个人了,于是只当刚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陶陶仗着自己年纪小,说话也毫无顾忌,见几人的身份轻易暴露了,就主动上前与其攀谈,“小哥哥你放心,我们是神仙不害人的,我们只是只是为了河伯才来的,河伯你知道吧,他最喜欢掳走无辜的女子了,我们的妹妹就是被他害了,这次前来也是为了提防他再次害人。你想保护绛儿,我们也想啊。”

    虽然这些话完全是胡说八道,但是小凤凰说的一本正经,又是那样天真无邪的模样,惊澜倒是完全没有怀疑。

    好歹他们也是神仙啊,没必要对他这个凡人说谎。

    倒是可怜河伯原本的名声就不好,如今又背了这样大的黑锅。那个人的事情,梵音曾经也有所耳闻,据说他在失去洛神之后就郁郁孤欢闭门谢客,几千年来再也没拈花惹草。何况除了洛神之外,河伯根本从未强迫过任何女子委身于他。

    哪里就害人了

    不过陶陶却借着这个话题与惊澜聊了很久,成年累月的修行,惊澜早已养成了沉默寡言的性子,虽然不至于不喜欢开口,但是没必要的时候并不喜欢多言,难为陶陶竟能不断找出话来与他说。

    她该不会是看上这个男人了吧多年习惯,梵音能想到的还是男女之情。

    只是惊澜在看向陶陶的时候,眼神固然柔和,却只是看待这个年纪的少女的时候应有的温柔,如同长兄在看待自己的小妹妹。而且在夜幕将临的时候,他瞥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就起身对几人说道,“既然几位是为了保护绛儿而来,那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由诸位了,在下还有私事要办,正好趁着这个机会”

    “放心吧,我们好歹是神仙,才不怕什么河伯呢。”不等他说完,陶陶就不假思索的答应了,还叫他快去办他的私事。

    “告辞。”惊澜也没再多说,转身便离开了这里。他遇上河伯娶亲一事本就是意外,如今有了另外几个可以解决这个意外的人,他自然没必要一直留在这里。

    这次下山,他可不是为了拯救苍生才来的。

    “跟着他”梵音将这个疑问用肯定的语气说了出来。

    为了以防人多引人注目,最终跟着惊澜离开这里的只有梵音和师诏。梵音倒是不介意身后还跟着师诏,毕竟对方向来沉默寡言,于她而言如同并不存在一样。不过有时候她还是有些纳闷这个人怎么会这样,她的直觉告诉她,师诏就算对外人再冷漠,对着她的时候也不该是一言不发的样子。

    不像是他不想说话,倒像是这几日有什么心事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心神不宁。

    梵音倒是隐约能猜出他在为了什么事情烦心,只是不知道那是不是事实。

    “到了。”

    他们一路跟着惊澜来到了距离黄河几十里外的另一个村落里。夜幕已深,静谧的村子里只有风拂过草木的轻微响动声。惊澜刚刚落地,几乎人家养得狗就警觉的睁开了眼睛,然后对着这个陌生的“入侵者”一顿狂吠。

    相较凡人来说,兽类的灵感更强,总是能够感觉到凡人感受不到的事物。惊澜对着那几只狗隔空一指,它们就乖乖闭上了嘴。但是梵音和师诏出现的时候,又有另几只狗开始叫了起来,这一次连惊澜都被它们叫得警觉了起来,本能的持剑环顾四周。

    梵音连忙拉着师诏隐匿了身形,然后无情的弄晕了这村子里的所有兽类,这才悄声无息的跟在惊澜身后。他们看到他在环顾四周之后还是收起了兵刃,然后继续朝着村子里走去。

    村落的最西边有个很小的院子,房屋也破破烂烂的,院子里更是罕见的没有养狗,只有两只并不肥硕的母鸡罢了。但是梵音他们跟着惊澜走进去之后却发现这样小的一间房子里竟然住了七个人,而且这也是村子里唯一还点着烛火的人家了。

    惊澜在走到屋门口的时候其实犹豫了一下,抬起的手也不知道该不该落到门上,但是他的身影早已因为屋内的烛火映在了窗上,不等他犹豫完,房门就被人从屋内拉开了。

    “岚哥儿”打开门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刚看到门外的惊澜时还有些不敢认,但是确认这就是自己喊的“岚哥儿”之后就激动的捂住了嘴,似是激动的有些手足无措,甚至不敢上前触碰面前的人。

    惊澜也是盯着面前的妇人看了许久后才轻声唤了一句,“娘。”

    他喉间酸苦,声音哽咽。

    这声响吵醒了屋子里的其他人,那几个人大多是孩子的年纪,最大的也不过十五岁罢了,他们向来浅眠,听到声音后纷纷从床上爬了起来跑向门外的人,“哥哥”

    “今日娘亲非说哥哥你会回来,特意点了蜡烛等你到现在,哥哥你竟然真的回来了。”说话的是年纪最大的那个小丫头,她扯着惊澜的衣袖不肯放手,像是在担心自己一松手哥哥就会不见。

    对于这样的穷苦人家来说,蜡烛也是很奢侈的东西,但是那个妇人仅仅是为了自己的直觉就点了蜡烛一直等着儿子,不知该说母子连心好,还是说母亲对儿子的思念能够抵过一切比较好。

    “您想等我,不点这个也能等。”惊澜又怎么会不知道家里的情形,他知道母亲对蜡烛这些东西的珍惜,轻易都是不肯用的。

    “我是怕你离家多年找不到回家的路。”那妇人因为这巨大的惊喜已经激动得喜极而泣,一只手还拉着自己的儿子,一只手却在不停的抹着眼泪。

    “哥哥你这次回来还会再走吗”一个不过六七岁左右的小孩子也仰着头看向自己的哥哥,虽然哥哥离家的时候他还没有出生,不过并非什么也不懂。在孩子的眼里,他比大人们更希望能有更多的家人来陪伴自己。而在看到自己的家人们都在为了这个哥哥的出现高兴到落泪后,他更是不希望这个哥哥再次消失。

    “我”这个问题让惊澜犹豫了一下。他不想欺骗孩子,尤其这个孩子还是自己的弟弟,只是若是说出实话,那一定是个很伤人的答案。

    进了会稽派就再也不能离开,擅自脱离,就会被视作背叛师门。

    、81第章

    惊澜二字是进了会稽派之后师父为他取得名字,他的本名其实叫林岚。

    父亲在六年前亡故,那时林家第七个孩子还没出生,惊澜却已经离家多年了。他是在很小的时候就被下山游历的本净真人带回会稽派,当师父接任了会稽派掌门一位后,他也成了会稽派的大弟子。林家家境贫苦,对于大儿子被会稽派的道士带走抚养这件事,林家的父母一开始其实很是庆幸,但是从那之后惊澜却再也没有回来过。直到林父因为无意撞破强盗分赃的场面被杀,林母才见到了匆匆赶回来的大儿子。

    那时的惊澜是因为心中不安的预感才偷偷溜下山回到家中,结果刚刚踏进家门就看到了一张草席。即使离家多年,对父母的感情却从未改变过,悲伤与冲动之下,他竟动用了门派中的禁术驱使恶鬼为自己找到了谋害父亲的强盗们,然后亲手报了仇。

    私自下山,动用禁术,擅开杀戒。

    他犯下的戒律数不胜数。

    知晓了这些事之后,师父只是将他带回会稽山,却没有允许他踏进门派的大门。从始至终,师父一言不发,他也只能跪在门外反省自己。

    说是反省,他心中却没有丝毫悔意。

    也许就是因为看穿了这一点,师父每隔三天都会问他一次,”你知道你错在哪了吗”

    他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犯下的错都数一遍,师父在听完之后却只是当着他的面把大门重重的甩上,半句回答都没有。次次如此,他不知道师父到底想听到什么答案,师弟们则偷偷劝他尽快求饶才是真,偏偏他并不是一个会服软的人,师父每次都问着相同的话,他也每次都奉上相同的答案,师徒二人谁也不多说一个字。

    再后来,他在会稽派的大门外生活了整整三个月。三个月后,师父再次问他”你知道你错在哪儿了吗”,却不需要他再说一遍那已经听烦了的答案,而是直接对着他说道,”私自下山,动用禁术,擅开杀戒,这些事情在为师眼里都算不上错处。要说错,你只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还当自己是林岚。”

    师父说,从踏进会稽山开始,他就不再是那个农户家的林岚,而是会稽派大弟子惊澜。会稽派弟子虽是出家之人,但自古以来却是以拯救天下苍山为己任,身为大弟子,惊澜迟早要接过掌门之位,放在心里的也该是这个天下和天下的百姓,除恶扬善才是他的责任。时刻惦念着自己曾经的家人,甚至为了家人的事情做出许多错事来,这不是会稽派大弟子该做的事情。

    ”为师只问你一句话,如果被杀的是与你无关的寻常百姓,你会做出这些事情来吗”师父没有刻意放重语气,但这轻飘飘丢出的一句话却砸在了惊澜心上,反复敲打着他。

    他想反驳,他的心中有个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疯狂的叫嚣着想要反驳师父,可是直到最后他都没能说出口。

    那一次的事情,师父最终并没有责罚他,只是以一句”进了会稽派就再也不能离开,擅自脱离,就是背叛师门。”结束了那场交谈。从那之后,惊澜还是会稽派的大弟子,更是整个门派中最受弟子们尊敬的大师兄。

    六年来再无差错,直到这次下山。

    惊澜的直觉一向很敏锐,不然依他的修为不可能这样轻易的察觉出师诏的异常。所以这一次以保护绛儿为理由留在凡间,其实是他的私心。

    他隐隐觉得家中又出了事,他放心不下。

    六年来,他其实从未真心悔改过。

    可是当他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安然无恙的一家人。

    ”哥哥,哥哥你不要走了好不好,娘她最近每天都在念着你。”未及叙旧,弟妹们就已经在关心他的去留了。

    惊澜默默的看向自己的母亲,只因成日操劳,林母比起六年前像是老了十多岁,明明才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却像是花甲老人。这些年来,师父为了不让他再想着家中的事情,将数不清的麻烦事一股脑推到他身上,他忙了六年都无暇回来,竟不知母亲已经年老至此。

    明明他那个誉满天下的师父在收他为徒的时候曾经说过,只要他这个长子离开家里,他的家人迟早会过得轻松一些,不至于穷困潦倒。

    原来这也是一句随口说出的谎言吗

    只为了让极有天赋的他心甘情愿的拜入会稽派

    ”那个女人活不久了。”默默看了许久,师诏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

    虽然无法看出一个凡人一生的际遇,不过看出对方阳寿将至倒不是什么难事。梵音仔细打量了一下林母,这个年老的妇人因为儿子的归来脸色好了不少,但是那盘旋在头顶的死气却越来越清晰可见。

    大概连三天都撑不过去了。

    对于这个事实,惊澜也心知肚明,但是他只是瞥了一眼母亲头上的黑色雾气,然后仍是若无其事的与母亲和弟妹们说着自己在会稽山的事情。

    尽管已经如此操劳,这个时候撒手人寰的话,林母也定是十分不甘心。

    除了惊澜外,这个母亲还有六个孩子啊,孩子们尚且年幼,做娘亲的怎么能放心的离开人世

    天色已经不早了,哄弟妹们继续去睡,又向母亲承诺自己绝对不会离开之后,惊澜才关上房门走到院子里。此刻的小村子里仍是死一般沉寂,连蝉鸣之声都几不可闻。他站在月光之下,似是对自己要做的事情迟疑了一下,但是这迟疑不过是眨眼一瞬间,下一刻,他已经抽出背上的那把剑在半空中画了一个符咒样式的图案。

    梵音对符咒并不了解,毕竟苏世可是上古麒麟之身,不会沦落到教她用这些凡人的咒术。

    可是师诏的阅历显然要比她丰富,他只是略微瞥了一眼那半空中的图案,就已经判断出那是什么用来做什么的东西,”他想招出恶鬼。”

    其实梵音很喜欢师诏这种从不说废话的性子,因此也很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不过听他这么一说之后,她却着实是吓了一跳。

    即使是修道之人,现在也不过是区区凡人,凡人想要驱使恶鬼,后果往往是不堪设想的。

    ”要阻止他吗”梵音想也不想的就问出了这个问题。

    就算这个人迟早会有一死,也不能平白无故死在恶鬼手上。

    可是还不等师诏回答,惊澜的符咒已经起了作用,伴随着一阵浓重的血腥气,一团看不清形状的黑烟从地底慢慢升起,然后迅速化为了模糊的人形。它向着惊澜微微探出身子,沉声问道,”又有何事”

    这并不是这一人一鬼初次见到彼此,六年前惊澜就是驱使这个恶鬼找到了那逃向邻国的强盗。而这一次,他仍是因为对其有所求才招出了它。

    ”我不想让我娘就此丧命。”

    虽然心知自己的要求是强”人”所难,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自己的家庭在失去父亲之后再次失去母亲。

    他承受不住,他的弟妹们更会失去最后的依靠。

    ”好啊。”不出意料,那个恶鬼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他。

    这就是这个禁术的厉害之处,他招出的恶鬼会被他所驱使,无论他说出怎样的要求,对方也会尽全力为他办到。

    尽管身为一个道士却要求助于恶鬼这一点很是讽刺。

    至于后果,无论是来自会稽山的,还是来自禁术的反噬,他都要默默的去承受,因为这就是代价。

    是他忠孝二字皆未做到的代价。

    自古忠孝难两全,唯有二者择其一,但是对于惊澜来说,他一样都没能做到。二十多年来,他站在会稽山的山顶俯视芸芸众生,俯视着自己要拯救的天下,念着师父经常教导他的大仁大义,从始至终却是满心茫然。

    回首过往,他其实一无所获。

    ”惊澜惊澜”见他说完此事之后就站在那里一言未发,那恶鬼的身形也越来清晰,绕着他转来转去,不时呼唤着他的名字。

    ”惊澜惊澜你看起来真是让人忍不住流口水我有点饿了这件事办完,我可以吃了你吗”尽管眼前之人是驱使自己的主人,它仍是毫不掩饰自己的。

    惊澜更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平静的答了一句,”如果你办得到。”

    驱使恶鬼有什么后果他身为会稽派大弟子自然知道,但是目的还未达成的话,对方想要取他一命也是不可能的。

    ”那我好心告诉你一次吧。”那恶鬼攀上了他的肩,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你的师父已经下山了,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比较好,不然把你师父也吸引来的话,我可是真的拦不住地府的阴差了。你也知道,前些日子有个厉害的家伙动了阴间的东西,现在阴差们的火气都大着呢。”

    听到这句话,惊澜的神色终于一变。

    眼看着他为了避免师父追查到这里来而匆匆赶回绛儿的家中,梵音还是站在院子里出神,”这个人真是”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才是,初见时本以为这是个已经超然物外的洒脱之人,但是那一个”忠”字却能将一个好好的人逼到了这个地步。

    忠孝难两全,可是两者之间他到底选择了哪一个,已经再清楚不过了,只是他自己不想舍弃另一个罢了。

    没有”决裂”的勇气还是仍在迷茫

    何为仁善他又到底是忠于自己的信念呢还是会稽派呢这些事情只有他自己才能回答了。

    ”那三千神将之中全是忠心之人吗忠于什么呢”虽然这样问有些冒犯那些早已死去的亡者们,梵音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偶尔她也会好奇,为什么当初的管梨会说,只有十个人算是亲兵。

    可是师诏却答非所问,”即使是那十个人,也是不合的。”

    这倒是一件新鲜事,梵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理解错了他的意思,”谁与谁不合”

    ”他们九人,全部与我不合。”

    、82第章

    “什么意思”梵音觉得这种事有些不可思议,“是想法不合还是”

    “他们都很厌恶我,仅此而已。”说出这个理由的时候,师诏的语气很是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他从不会在意别人如何看待自己,唯独青央除外。只要不是青央,别人如何厌恶他,于他而言都毫无感觉。若是问他有没有同样厌恶过那九个人,答案是没有,因为他根本从未将对方放在眼里过。

    说是不合,不如说是对方单方面的讨厌他。

    而且他并没有告诉梵音,即使他什么都没有做,那几人之中仍有一个人恨他入骨。

    “走吧。”

    惊澜已经赶回绛儿家中,那他们两人留在这里也毫无意义,自然要跟随惊澜一起回去。离开之前,梵音瞥了一眼还在院子里飘荡的恶鬼,它的身形越来越清晰,依稀可以看出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子,只是就在它快要显出人形的时候又像是遇到了什么阻力,重新变回了那一团黑雾的模样。

    这是从阴间爬出来的恶鬼。

    “等一下。”梵音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过身回到了院子里。面对那变回一团黑雾的恶鬼,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恳切一些,“你知不知道阴间前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的突然出现让那个恶鬼吓了一跳,很显然,这个恶鬼虽然做出了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但也仅仅是装模作样罢了,真正的道行却并没有多么高深。

    “你你想问什么”它十分畏惧她身上的嫁衣,不断的后退,却又不敢不回答她的问题。

    “之前阴间关了一个非人非鬼的男人,他现在的名字叫做临渊,你有没有听过”她试探着问道。

    即使华鸢和苏世都说这件事暂时不能插手,她还是有些担心二太子的状况,毕竟从天君的态度来看,他似乎并不想救自己的儿子。

    听了这个问题,那恶鬼倒是没犹豫多久,很快便答道,“你是说那个怪物啊,他已经不在阴间了。”

    虽然梵音觉得面前这个恶鬼可没什么立场称别人为怪物,但是更让她在意的是他的后半句话。不在阴间是什么意思回到天界了还是说失踪了

    这让她想到了之前变成那副可怖模样之后消失的江乔衣,同样无迹可寻。

    而那恶鬼接下来说的话则证实了她的猜测,“前几日就不见了,无缘无故的至今都找不到。先是生死薄被动了手脚,再然后是那个不人不鬼的消失了,阴间这几日着实是不消停呢。明明北帝就要上任了,还闹出这么多事情来,这一任的北帝可是最心狠的一个人,阴差们害怕他怪罪下来,火气也正是大着呢。哎哎哎,说起那个北帝啊,我听说他在几百年每日都徘徊在三途川不肯离开,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事还有还有,昨天有个女鬼偷偷告诉我,判官不知为了什么跟北帝吵起来了,结果把北帝气得差点动手,哎呦那个长着一张死人脸的崔判官竟然也能忤逆北帝,真是有趣啊”

    直到这个时候,梵音才发现这个恶鬼并非没什么本事,而是将自己的本事全部用来关心别人的闲事上了,它说话的语气真像是凡间小巷里那些无事可做的长舌妇人们啊。

    “行了。”她不耐烦的打断了它,心思烦乱之下也不想再去问它二太子的事情,反正二太子若是能在阴间悄声无息的消失,就算问这只恶鬼也没什么用。

    “这就走了吗,我还有很多事没说呢”见她转身离开,那恶鬼的语气不可谓不失落,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听他说这些趣事的人可是不容易,就说了这么几句话真是太可惜了。

    “这件事,你有什么头绪吗”赶回那个小村落的途中,梵音还是决定问一问身边这个人的看法。

    她本来只想听听对方是怎么想的,但是怎样都没想到师诏竟然平静的回答道,“我大概知道元凶是谁。”

    “谁”她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

    “命令相繇的那个人。”师诏的回答与她所想的是相同的,但是梵音很清楚,这个显而易见的答案并不是他想说的那个,在师诏心中一定有一个名字,只是他回避了这个问题,避而不答。

    如果梵音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认识那个人的。或者说,就连梵音都认识。

    难不成是以前的旧部之一梵音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变聪明了一些真不是什么好事,现在想什么事情都能一下子就想到最可怕的那个事实。

    待到两人回到绛儿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清晨了。

    绛儿早早起来为几位客人准备早饭,因着水灾的缘故,现在家中也没什么能吃的东西,她只能用仅剩的一些粗米熬了点粥,还因为自己把米用光了而在心中不停的向自己的养父母道歉。

    粥煮到一半的时候,客人们都还没有起床,就连那个看起来完全不需要睡觉的惊澜道长都还在睡梦之中,所以当敲门声响起的时候,绛儿也只能暂时放下锅里熬着的粥,亲自跑过去开门。

    连续几天的阴天之后,今日外面终于下起了瓢泼大雨,这种天气来敲门的只能是过路人来避雨了。绛儿在拉开房门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意外,只是在抬眸看向敲门的人时却着实是愣了一下。

    那是个十分年轻的男人,他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衣衫,身形颀秀,貌美更胜女子,甚至可以说是绛儿自出生起见过的最貌美的一个人了,就连昨天那几个容貌极为出色的客人都没有一个能及得上眼前这个人。可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这个人明明很是年轻,却是一头银发,更衬得那张极为俊美的面容白皙胜雪。

    而比起他的容貌,绛儿一眼注意的其实是他的眼睛,他那双好看的眸子中,左眼其实是无法睁开的,只因上面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疤,似是被尖锐的东西刺伤。

    “外面雨势太大,可否在姑娘家中避一避雨”他说话时唇角微微勾起,语气中没有半分恳求之感,甚至还带着几分不明意义的笑意。

    绛儿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扫过,看着他完好无损的那只眼睛,也许是她看错了,为什么这样看去,她会觉得那眼眸是流光溢彩的琉璃色呢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尽管对方的态度算不上恳切,她还是好心的将其迎了进来,在他们这种小村落里没什么男女之防,她总不能眼看着对方被大雨淋着。

    这个时候,刚好锅里熬着的粥也熟了,绛儿算了算到底有几个人吃饭,最后还是把自己要吃的那份匀出来盛给刚刚进门避雨的那个男人。

    “公子贵姓”她把盛好的粥放在对方面前,然后顺口问了一句。

    即使走进门有一会儿了,那人身上还是带着些许水香,见绛儿端了热粥过来,他倒也不见外,直接拿起勺子喝了起来,直至喝了半碗才答道,“我姓冯。”

    “冯公子。”绛儿默念了一遍,然后坐到他的对面默默打量着他。

    哪怕只是喝个粥,对方的举手投足都十分优雅,与他们这里的人完全不同,大概是从都城那些地方过来的世家公子吧,那可是她们这些乡下的姑娘永远都无缘一见的人啊。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好奇,“冯公子是一个人过来的吗”

    一个世家公子模样的年轻人为什么会在这种天气一个人出现在这种小村落里

    可是冯公子本人却并不觉得这种事情有什么值得奇怪的,毫不在意的答道,“这几天有些烦闷,想一个人出来走走而已。”

    “这样啊”对方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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