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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_第30分页

作者:社那 字数:14191 更新:2021-12-21 17:02:40

    这么一说,梵音心中更是不安。二太子这一世阳寿未尽,因为一场意外才魂归地府,难道不应该放他回阳间才是吗

    “有人动了生死薄,二太子的命格已经被改变,现在无法还阳也无法归位回到天界,若是贸然放他回到阳间,便是不人不鬼之物,北帝不会允许。阴间已经有人将此事告知天帝,总会有个决断的。”寥寥几句,白无常已经把现在的形势说了个清楚。

    如梵音所料想的那般,谋害了社水的那些人背后一定有一个很不简单的人物,只是不知对方到底是何方神圣,这样做的理由又是什么。

    而偏偏天君这次是下了狠心要让自己唯一可以指望的儿子在凡间历练一番,二太子必须依着原本的命运完整的过完这一生才能忆起前尘往事,从而顺利归位。否则,便要永远沦为不人不鬼之物。

    “我能见见他吗”虽说这个意外其实与自己无关,梵音还是心怀愧疚,更想知道社水现在的情况如何。

    “我无权做主。”私下的交情归私下,在公事上,白无常还是这样回答她了,“这是规矩。”

    “规矩,规矩,你以为自己是崔珏吗连你都把规矩挂在嘴边了。”梵音不禁摇了摇头,心说自己认识的白无常可没这么无趣啊。

    总说着规矩规矩的人应该是那个崔判官才对。

    “你在说我吗”她的话音刚落,这个冷冰冰的声音就在她身后响起了。

    梵音在心中喊了句倒霉,认命的转过头去看身后的人,那带着寒意的神色和一板一眼的腔调,可是她永远都不会认错的一个人。

    “崔珏。”她几乎是用哀叹的语调唤了面前的人一声,然后双手抱拳摆出了恳求的姿态,“你通融一下,我只是想见见二太子,他现在不人不鬼,我不会带他离开的。”

    “这件事与你无关。二太子如何,都要由阴间来处置。”崔珏也不看她,只是一板一眼的说着。

    听着“处置”这二字,梵音只觉得有些不舒服。处置凭什么是处置社水他做错了什么明明是被谋害的,难不成还要承受这次意外之事的后果

    “掌管生死薄的人是谁又不是二太子,不就是你们阴间的人吗你们不会想把自己的错推给他去承受”她睁大了眼睛瞪着面前的人。

    “是不是他的错,他的存在也被阴间所不容,这是规矩。”

    在崔珏眼中,规矩面前,无所谓是非曲折。

    相识多年,梵音早已了解面前这个人的性格,可是了解归了解,她从未认同过他的为人行事。有些时候,这个人并非不近人情,而是莫名其妙。

    “我要见北帝。”打定了主意,她仍是执意要见到华鸢再说。

    眼前这两个人,一个说自己做不了主,一个又是这样的态度,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办还是要问华鸢才行。

    但是在崔珏眼里,她想见北帝的行为显然也是不规矩的。

    “北帝尚未归位,现在不能见客。”还是那一板一眼的态度,崔珏面无表情的拦在她前面,执意不肯给她让路。

    如果还是几千年前,梵音相信自己一定毫不犹豫揍他一顿让他知道实力才是规矩了,可是以她现在这点实力,恐怕连对方的衣角都摸不到。

    该怎么办呢

    见她的神色突然放松了下来,崔珏还以为她突然想通了准备离开了,只是还没等他迈开脚步去处理别的公务,就只见面前的少女突然在地上画了一个符咒,唤了一声,“却邪。”

    几乎是在睁眼之间,一道刺眼的金光在几人眼前绽开,紧接着便有一只庞然大物从中跃出。与初次相见时娇小的模样不同,恢复了原本修为的却邪身形暴长,麒麟真身傲然踞坐于众人面前,庞大的身形足有两人之高,让人望而生畏。

    冥界乃是至阴之地,鬼魅魍魉皆聚集于此。麒麟则是瑞兽之首,一身至阳正气,单单立于此地就足以震得整个地府的鬼魂们齐齐哀嚎。

    倒应了却邪此名的本意,邪魔歪道莫敢近身,尽皆伏首。

    而小麒麟显然很为自己的能耐感到骄傲,还故意跺了跺脚,很快便有一道金光从他脚下荡了出去,恶鬼的嚎哭声也因此越加凄厉。

    几百年都没有换过表情的崔珏破天荒的皱了皱眉。

    梵音知道,这是想要动手的意思。

    却邪也难得敏锐的察觉到气氛不对,很快便摆出了一副想要迎击的架势。他们两个要是真的起了冲突,梵音倒是不担心谁胜胜负,崔珏是判官,掌生死文簿,不司武职,怎么能跟却邪相比

    只是就在争斗一触即发的时候,突然传来的声音却阻止了崔珏的动作。

    “判官”

    华鸢的声音还是懒洋洋的,但是唤出这个称呼的时候,语气却带着几分凌厉,话音未落,他更是已经握住了崔珏的手臂,阻止他先对却邪出手。

    崔珏愣了一下,紧接着连忙抽回了自己的手臂,与白无常一起对着面前的人躬下身,“北帝。”

    即使尚未正式归位,可如今前一任酆都大帝已经不在其位,那么眼前的这个人无论如何也要被尊称一声“北帝”。

    再相见,华鸢与上一次分别的时候倒是没变多少,梵音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人已经把红线系在了手腕上,看来事情进行的倒是顺利。却邪也因他的到来“哼”了一声变回了人形。

    “我还欠那个祖宗一个人情,刚好还到你身上。”不等她开口,华鸢已经爽快的答应了她的要求,“无常,去把二太子带来。”

    白无常很快领命离开,华鸢再一挥手,几人已经站在了奈河桥上。青石桥面,五格石阶,左阴右阳,桥下血河里虫蛇满布,波涛翻滚,腥风扑面,又有日游神和夜游神把守在桥头。梵音向着桥的另一边望了望,还能看到孟婆的身影。

    干脆去讨一碗孟婆汤忘了那些烦心事算了这个念头在她的脑中一闪而过。

    “孟婆汤可不是什么好喝的东西。”华鸢轻飘飘的丢出这么一句话。

    梵音没计较他是如何看穿她的心思的,反倒有些好奇,“你有没有尝过孟婆汤”

    “我”华鸢伸了个懒腰,整个人都倚在桥栏上,半天才慢吞吞的说着,“我没有。但是我亲手喂别人喝过,喂同一个人,很多很多次。”

    也许是梵音的错觉,她总觉得自己在这带着笑意说出的一句话中听出了绝望之感。不等她细想,白无常已经带着社水回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负责看着社水的黑无常。

    经历了这次意外,二太子现在的状况并不好,他的意识尚且模糊,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只是毫无知觉的站在那里,听不到别人说话也无法开口。

    梵音倒吸了一口气,“他这个样子该怎么办”

    “谁叫天君当时那么狠心,没给自己儿子留下半点反抗的余地,现在指望着他自己归位是不可能了,只看天君的意思了。”华鸢对此事并不关心。

    也许又是错觉,梵音用余光瞥见黑无常的身形微微颤了一下。

    “你明明能解决他的事,偏偏要等着天君那个老糊涂做决定,存得这是什么心”却邪一向看不惯华鸢行事,虽然还不了解此事的经过,却还是冲着对方的态度不满的嚷嚷了几声。

    华鸢则是笑了笑,声音陡然放低,“欠你们的人情,只够让你们见他一面。他不过是区区天界二太子,让我帮他,还不够资格。”

    这语气带着几分阴狠,森森阴气听得人毛骨悚然。但是话音刚落,梵音就见他换上了一副温顺慵懒的神情,懒洋洋的继续说着,“放心吧,这可是将来的天帝,不会出事。”

    两种神态转换得太过自然,梵音几乎分不清哪一种才是他的真面目,可是无论如何,他语气中的意思都很明显。

    事关冥界,他是真的不想他们这些“外人”插手这件事。

    尽管十分担心社水的事情,梵音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越界,酆都大帝都已经发话了,她要是再不识时务就是她的错了。

    “我知道了。”眼看着今日不可能解决这件事,她做出了更明智的选择。

    “一路走好。”华鸢略抬了抬手,送他们回了黄泉路上。

    “就这么算了吗”虽然直到现在还弄不清发生了什么,却邪仍是对这件事感到很不甘心。他平生最厌恶的就是别人踩在自己头顶上“耀武扬威”。

    “只能先这么算了。”叹了声气,梵音决定还是先回昆仑找自己的师父谈一谈这件事,“咱们回去见你叔叔吧。”

    对于这个提议,却邪当然不会拒绝,可是很快又想到了自己一开始想对她说的事情,“你知不知道这六界新建了一座监牢”

    、78第章

    “什么监牢”梵音自然不知道这件事。

    天界有天界的监牢,各族也有各族的监牢,六界新建了一个监牢是什么意思

    “就是用来约束整个六界的监牢,用来关押一些犯了不可饶恕罪过的人,就建在幽冥血海旁边。”却邪也是从别人口中听说了这件事,不算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能模模糊糊的说着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好像是几族齐心建造的,上次魔族大战的战俘就被关进去了,还有一些不安分的妖兽,听说里面可是热闹得很,那些犯人彼此又斗了个你死我活。”

    虽说这件事对于四海八荒来说确实是件新奇的事情,但是现在的梵音满脑子都是还未解决的麻烦,听完之后也只是漫不经心的随口问了一句,“监牢叫什么”

    “因为建在幽冥血海旁边,所以取名叫做临渊,听说是天君亲自取得名字”却邪还是洋洋得意的说着自己知道的事情,但是很快却被身边的梵音揪住了衣领。

    “你说什么那个监牢叫什么名字”她满脸不可置信,像是在怀疑自己听错了。

    却邪觉得莫名其妙,“叫临渊啊,临近的临,深渊的渊。”

    临渊,这不正是二太子在凡间的名字吗巧合绝对不是只是稍稍深思其中曲折,梵音就觉得一股寒意攀上了自己的背脊,让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天君到底是如何看待这三个儿子的他叫社水下凡,真的是想将天君之位传给他吗他这个当父亲的真的会救社水吗他夺走了社水的一切才将其打入凡间,是不是从一开始就不想让其归位

    下一个会不会就轮到沉歌了。

    “却邪,社水和沉歌是天君的亲生儿子吗”她忍不住问出了口。

    却邪一愣,“我怎么知道反正祈泱肯定不是。”

    大太子不是天君的亲生儿子,这件事整个四海八荒都知道,而且闹得风风雨雨,天君一家都因此被嚼了几万年的舌根。

    可是社水和沉歌呢

    “管别人家的事做什么还是快点回去找我叔叔吧。”却邪一向想不通这些复杂的事情,所以干脆不去深思。

    梵音如今倒有些羡慕他这样一根筋的性格了,如果她也能轻易将烦心的事情抛到脑后该多好。

    现在看来,还是傻一些要好。

    回到昆仑山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苏世本还在与一个貌美的女子交谈,一见他们两人一同回来了,不由有些惊讶,“却邪”

    却邪对自己叔叔的态度很是不满,“二叔你怎么像是不愿意见到我一样”

    依少年来看,叔侄两个多年不见,再相见时就算不至于热泪盈眶,也不该是这副除了诧异之外,半点欣喜都没有的神情。

    可是苏世仅是打量了他一眼,见他这么多年过去还安然无恙,就将目光转向了梵音,“事情如何”

    梵音略带气馁的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然后不由看向师父身边那个貌美的女子,“少司命大人,您可知道二太子的命格怎么会突然改变”

    这个看起来和善可亲实,但在梵音心里十分不近人情的女人正是少司命星君。在天上几千年之久,梵音正是因为苏世与少司命的交情才顺利的在天府宫生活了下去。如今两人虽然算不上主从了,但是好歹曾经侍奉了眼前这个女子那么久,梵音还是对对方有着几分敬重。

    不过对于她的这番质疑,少司命却只是摇了摇头,“此事有几分蹊跷,又是生死薄被人动了手脚,我也不知道原因。”

    说完,这个在梵音的记忆中从未笑过的女人就对着身边的苏世笑了笑,不仅笑了,还很是亲昵的扯了扯苏世的衣袖,两人对视了一眼就读懂了彼此眼神的意思。然后,梵音就听到自己师父对自己说了一句,“二太子的事情暂时不要管。我和少司命还有事要说,你们先去找管梨吧。”

    直到那对男女消失在视线里,梵音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脸呆滞的怕拍身边的却邪问道,“那是什么”

    “什么”却邪没听懂她的意思。

    “你叔叔他和少司命星君,桃桃花债吗”她眨了眨眼,希望自己快点从幻觉中挣脱出来。可是这显然不是她的幻觉,而是真实发生在眼前的事情。

    却邪想了半天才想明白她在说什么,随即恍然大悟的拍了一下手,“别乱说,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叔叔怎么会是那种男人”

    在梵音眼中,苏世也不是能跟“桃花债”这三个字扯上关系的男人。

    可是还没等她松了一口气,就听却邪接着说道,“要是真有什么扯不清的桃花债,少司命这种也还不够格呢,好歹也是”

    说到这里他就猛地捂住了嘴,然后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四周,好像生怕被谁听见一样。

    直觉告诉梵音,他要说的那个人名绝对不是青央。可是不是青央的话又是谁她从小被师父抚养长大,却对师父的过去一无所知。

    面对她质疑的目光,却邪却尴尬的咧了咧嘴,偏偏不说刚刚没说口的那个人名。

    他打定主意不说的话,梵音也没办法强迫他,于是换了一个问题,“关于我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这一次却邪就毫无保留的如实回答了,他说他一开始因为修为受损,确实没能及时认出她来,不过后来也从管梨那里听来了这些事。

    “你知不知道那只死狐狸已经学会恩将仇报了他旧伤复发的时候我守了他那么多日,只不过是要求他帮我解开这个封印,这个要求总不过分吧,可是你知道他醒来之后告诉我什么吗他说那个封印是东皇设下的,只有东皇才能解”一提起这件事却邪就觉得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东皇已经死了多少年了,他又该去找谁来解这封印明明连叔叔都做不到,难不成他要一辈子被关在幻境里面了

    “却邪。”梵音打断了他絮絮叨叨的埋怨,轻声问道,“你是说,管梨也知道我是谁”

    “是啊。”却邪心思单纯,哪能想到这其中诸多曲折,想也不想便这样回答了。

    “原来是这样”得到这个答案之后,梵音只觉得那些压在心头的困扰逐渐消散,但是取而代之的不是豁然开朗,而是深深的迷惘。

    不过也就是在这时,一直唠唠叨叨的却邪却突然噤了声,然后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

    这奇怪的举动让梵音不由抬起了头,然后一眼就看到了正站在门口望着这边的师诏。却邪显然对此人极为畏惧,不待对方吩咐就乖乖消失在两人面前。

    “管梨是不是暂时不能再来了”在对方朝这边走来之前,梵音先警惕的后退了一步。

    这个本能的举动无疑是十分刺眼的,师诏的脚步顿时停滞在那里,像是顾虑着她的感受不敢再动,过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答道,“是。”

    “那就走吧,只有你和我,快点把事情解决了,我也好快点回到这里。”不假思索的说完之后,梵音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直起腰背朝前走去,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连眼睛都没斜一下。

    也不顾身后那个人心情如何,她出了门之后先是直奔东面跑去,直至寻到那个穿着一身白衣的身影才停下脚步,眨眼间便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眼泪汪汪的对着面前的人深深一揖,“白泽,如果我这次下山还是出了事,你一定不能见死不救啊。”

    她早已认清了一件事,那就是每次离开昆仑山就一定会有坏事发生,而现在她几乎是法力全失,除了这身嫁衣之外根本没什么自保的能力,只能先拜托这昆仑山本事最大的一个人在危急时候救自己一命。

    难得她开口,这次白泽也没故意拿师诏的事情取笑她,而是笑着点点头,算是给了她一个承诺,让她稍稍安心了。

    一直跟在她身后来到此处的师诏见了眼前的这一幕,实在是说不好心里的滋味。

    但是事已至此,在一切真相暴露之前,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虽然梵音的肉身眼下还算好,但是到底能撑到何时谁也不知道,在这之前他们还是要先找到其他几个神将才行。

    而这一次,目标在会稽山。

    身边的人从那个趾高气扬的狐狸精变成了沉默寡言的师诏,说不习惯是不可能的。一路上,梵音时不时的朝着身后看去,却只能看到对方毫无改变的表情。说实话,她确实更偏爱这种棱角分明的脸没错,何况她在见到这个人的时候就觉得莫名的眼熟,如今倒是知道原因了。

    可是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算不上美梦,也称不上噩梦,只是不真实。

    她无法将那个只活在传说中的青央上神视为自己,也无法将身边的这个人与自己联系到一起。

    她打心底里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现在唯一能让她觉得自己还是梵音的事情也就只有陶陶的陪伴了。听说小丫头鼓足勇气想要对崇则说明心意,却在半途遇到了陵绾从监牢逃脱的事情,自那之后崇则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又从却邪那里听说了青谧的事情,结果自然可想而知。小丫头放声大哭了一场,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副郁郁寡欢的模样,她的父母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她在外游荡,她不想回家又无处可去,只能重新找到了梵音他们。

    据梵音所知,女人若是想要忘掉一个男人,唯一的办法就是恋上别人。为了让小丫头重新露出笑容,她刻意叫却邪成日跟在她们身边,希望这个俊俏的少年能够吸引陶陶的注意力。毕竟无论怎样看,都是却邪这样的少年人更容易让怀春少女心动。

    可是几日下来,结果却不乐观。

    却邪那个傻子还不懂得如何照顾女人,只会嫌弃哭哭啼啼的陶陶烦。陶陶更是看不惯这个空有一张脸和一身本事的少年没脑子。相处了几日过后,他们成了死对头。

    这也算是梵音这几千来为别人拉姻缘最失败的一次。这种时候她就念起了师诏的好处,这个人不到必要的时候总是不喜欢开口,更不会对她的事情指手画脚。

    事实上,他所做的事情只有一个原则,那就是依着她。

    毫无理由的依着她。

    可惜梵音对他做的一切视而不见。

    不过这种略显尴尬的局面终是在途经黄河的时候被打破了。

    从凡间的村落里经过本是一个意外,但是当几人从那个小村子走过的时候,却也刚好赶上一群人抬着装饰了大红绸缎的木板一路吹着唢呐从小路上走过。

    因着他们吹得其实是送亲时的喜乐,梵音本能的扭过头瞥了一眼擦肩而过的那些人,然后很快瞪大了眼睛。

    他们抬着的木板上除了那大红缎子,竟还有一个穿着嫁衣的姑娘,只是这新嫁娘显然不是出自自愿,她的手脚都被绳子牢牢捆在了木板上,就连嘴上都缠了厚厚的布条,只能勉强挣扎着身体,不时发出呜咽之声。

    而这些村民看起来竟是要往黄河去。

    “河伯娶亲听说过吗”

    、79第章

    河伯娶亲是自古就有的一种习俗。

    凡人们畏惧黄河,更畏惧黄河水神,每当洪水来袭亦或是河上翻起大的波浪时,他们就会认为这是河伯发怒所致,而为了平息河伯的愤怒,他们就想出了向河伯进贡贡品的办法,猪牛鸡鸭自不必说,后来甚至开始贡献女人,选择最美貌的少女将其投入河中,让其嫁给河伯做河伯的新娘。

    习俗口耳相传,一代一代的传到今天,竟演变成了只要河水有异,就被认为这是河伯在索要新娘。

    这些事情都是梵音从当地的土地神那里听来的。因着实在是好奇,几人一路跟着那送亲的队伍走到黄河河畔。据说在此之前,这个姑娘已经被迫沐浴斋戒了十几天,只等着今天被献给河伯。

    对于有些不相信神明存在的凡人来说,河伯其实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但是他们仍要装作河伯真的存在,并不惜牺牲无辜姑娘的性命来达到安抚人心的目的,避免因为水灾而人心惶惶。而在梵音他们看来,这样的仪式就显得有些荒唐了。

    河伯确实存在,可是有些水灾的发生绝对河伯作祟,而是凡人们自己种下的恶果全部赖在了河伯的头上。再说那新娘据梵音所知,黄河水神是个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没错,可是他还没有娶个凡人姑娘做新娘的打算,多少年前这个人和洛神宓妃那一段扯不清理还乱的情事传的沸沸扬扬,怎么想也不会再有心思理那些无辜被投入河中的姑娘们,这些新娘若是被投入河中,说不定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鱼鳞屋兮龙堂,紫贝阙兮朱宫。灵何为兮水中乘白鼋兮逐文鱼。与女游兮河之渚,流澌纷兮将来下”快到河畔的时候,送亲的村民开始高声吟唱着这首古时流传下来的诗歌,而那被绑缚着的新嫁娘还在苦苦挣扎着。

    即使距离有些远,梵音也能清楚的听到她呜咽着发出的声音。

    “救我救我”

    女子的呻吟声和古老的诗歌混杂在一起,又不时被唢呐吹出的喜乐声压了过去,送亲的队伍就这样迎着无端刮起的大风向前走去,浩浩荡荡的队伍里,村民们的脸上都带着敬畏的神色,即使仪式简陋也极力想要以自己的畏惧之心打动河伯。

    “救济我救我”新嫁娘的哭喊声几乎要冲破嘴上的束缚,她在心中声嘶力竭的喊出自己的恐惧,她还不想就这样死去,可是发出的声音却永远是不成句的呜咽之声。

    “救救我来人救救我”

    “好可怜啊。”陶陶最近又长高了一点,身形也渐渐长开,看模样已经是十五六岁的少女了,与那个新嫁娘刚好是相似的年纪。小丫头心思单纯善良,她已经把那个姑娘当做与自己年纪相仿的人,心中自然十分同情对方的遭遇。

    梵音向来与人为善,她从不认为心地善良有什么错,何况在一些真心相信神佛存在的凡人心中,神明无疑是仁慈心善的,不然人们为什么要供奉神明祈求庇佑

    她抚了下陶陶的长发,然后轻声说道,“觉得可怜就去救她吧,不过是举手之劳。”

    “真的吗”陶陶其实有些担心大家会认为她多管闲事,得到认可之后自然很是高兴的向着河畔跑去。

    他们是神,救一个无辜凡人的性命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只是快要接近那个新嫁娘的时候,陶陶却又突然站住了脚步,脸上写满了困惑二字。

    小凤凰有看穿凡人一生命格的能力,想来她是看到那个姑娘未来的命数了。

    “陶陶,怎么了”眼看着那些村民就要将那绑缚着新嫁娘的木板放入水中,梵音忍不住问了一句。

    陶陶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就在这个时候,利剑划破长空的声音突然从远方传来,由远及近,剑光晃过了每一个村民的眼,然后在河面上炸开,一时间水波汹涌,河浪翻腾,浪花飞溅到岸上,所有人都被淋得全身湿透。至于准备将新嫁娘扔进河中的那几个壮汉则是被这水花迷了眼,手中一松,那木板就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穿着嫁衣的姑娘并不畏惧这突然的变故,在她看来这是逃脱的极佳机会,只是无论她如何挣扎,那绳子仍是牢牢的捆着她无法挣开。

    本来已经有了希望,现在又再次破灭,这种感觉无疑更加让人绝望,她痛苦的呼喊着,呻吟着,“救命救救我”

    像是为了回应她的呼喊,一个手执长剑的男子突然出现在风浪之中,他只是轻巧的挥了下剑刃,那木板就飘浮在半空之中,绑缚着姑娘的绳子也随之断裂开,幸好那个人早有准备的伸手一拽便将姑娘揽在了怀中,然后两人一起稳稳的落在地面。

    “姑娘没事吧”这个年轻的男子穿着一身青白的衣衫,看上去有些像道袍,但又简单利落许多,像是为了方便打斗。他眉目俊朗,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脱俗出尘之感,但那挺拔的英姿不像是道观里出家的道士,倒像是有些法术在身的习武之人。

    风浪渐渐平息下来,乌云散去之后,和煦的阳光洒向大地,万物明净,他持剑站在晴空之下,只让人无端想到了四个字――光风霁月。。

    梵音很快反应过来了,这大概就是凡间的所谓修道之人。

    再转念一想,他们此行要找的人名为惊澜,是会稽山上会稽一派的大弟子,大概也就是这样的潇洒姿态吧。

    “他就是惊澜。”一直默不作声的师诏突然开了口。

    “什么”梵音吃了一惊,倒是没想到几人竟然在这种地方与要找的人提前碰了面。

    惊澜似乎是出外为师父办事的,谁知途经此地时发现村民们要将这个姑娘献给河神,会稽派弟子大多侠骨仁心,他自然会出手去救那个姑娘。而且他的修为很高,看起来寻常的大妖怪都不是他的对手。

    “多谢公子”那被救了的姑娘惊魂未定,但还是先向自己的救命恩人连声道谢,不过在看清对方的装束后却愣了一下,然后连忙改口道,“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这里距离会稽山还远,不过这个姑娘刚巧见过会稽派的弟子们,自然知道面前的人是个道士。道士本是了却了尘缘的出家之人,不能再用俗世的称呼来尊称他们。

    这个姑娘有着一双明亮的眸子,经历了生死危难之后,眼中还是水汪汪的泛着泪光,看起来更是楚楚可怜。梵音清楚的看到了,她在瞥见惊澜时眼中闪过的惊艳,还有知晓面前之人身份后的失落之情。

    在惊澜保护她送她回家的路上,梵音他们有幸从两人的对话中听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这个姑娘名为绛儿,从小就是孤儿,虽然被收养了,但是养父母对她并不好,甚至在水灾发生后没有半点抗拒的就把村子里最貌美的她献出去了。而就算不将她嫁给河伯,父母们本来也是要等着将她嫁给城里的富商为妾的。

    绛儿并不想回家,因为就算是回了家也会被父母赶出家门。毕竟她没能嫁给河伯,村子里的人就算不把她再次抓起来,也会视她为不祥之人。

    对此,惊澜只是平静的说道,“那我就暂时留下来,直到治好水灾再离开。”

    这句话自然换来了绛儿惊喜的表情。

    会稽派的弟子大多都是这样以拯救天下苍生为己任,陆陆续续赶来的其他弟子们一听惊澜要留下来,倒也没阻止他,反倒郑重的承诺道,“大师兄你放心,我们回去之后一定会跟师父讲明事态的。”

    “真是奇怪。”陶陶走在绛儿身侧,又仔细打量了她一遍,紧皱在一起的眉头却还是无法舒展开,“我看不到她的命格。”

    凤凰看不到凡人的命格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个人本身并非凡人,亦或将来不再是凡人。

    “依你看呢。”梵音转而向却邪问道。

    不过却邪上前闻了闻绛儿的气息,却很肯定的回答,“她就是个凡人没错。”

    这就是件怪事了

    为了解开疑惑,几人变作凡人模样谎称自己是过路之人,向刚刚回到家中的绛儿要求借宿一晚。绛儿的养父母畏惧惊澜,早已躲到亲戚家里去了,绛儿自然好心的收留了几人,而且并不避讳自己刚刚差点被献给河伯一事。

    “你别担心。”为了安慰与年纪相仿的少女,陶陶信誓旦旦的说着,“河伯才不是想要新娘呢,他早就娶过一次亲,不会再要别的新娘了。”

    “真的吗我之前怎么没听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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