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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_第29分页

作者:社那 字数:14708 更新:2021-12-21 17:02:40

    空便从此明亮了起来。

    再后来,她啜着笑转身离开,手中的青纸伞划破雨帘,雨滴飞溅在身后,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要抓住那水滴却只触碰到了足以惊醒自己的冰凉。

    狭窄的小巷之中,凡间的男女来来往往,他顶着越下越大的雨穿梭在人群之中,直至雨水打湿了衣衫,直至发丝帖服在脸颊边。他明明是超凡出尘的神o,却像是凡间的毛头小子一样做出这般痴傻的举动,莽莽撞撞的跑过这长长的小巷。

    最终,他在那青石板路的尽头停下了脚步。看着眼中带着惊诧的她,他傻傻的指了指涂山的方向,“西南三千里有一座高山,名为涂山。”

    我是涂山的管梨,你说我是妖,我便是妖,你若只与神仙结交,我便是神。

    对于她来说,他实在是太过年轻,年少轻狂偏又意气风发,叫人移不开目光。当他带着满腔真挚,捧着一颗真心来结识她的时候,她看到了他眼中的光芒。

    所以,她终是开口答道,“昆仑之丘,梵音上神。”

    昆仑之丘上有一个不知名的少女,她是苏世神君唯一的弟子,她是四海八荒最神秘莫测的天神,她也是昆仑山最让人憧憬的风景。而今时今日,管梨终于知道了她名为梵音。

    梵音本意为佛的声音。佛的声音有五种清静相,正直、和雅、清彻、深满、周遍远闻,使人清醒宁静。

    在昆仑生活了足足七万年,本该清心寡欲超然物外,可是她却贪恋着凡尘繁华。师父不在昆仑的时候,她便寻了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到凡间。她爱这凡尘的一草一木,爱这人间的车水马龙,爱这凡人男女的爱恨痴缠。

    她说,她不懂情,所以更是向往这充斥着七情六欲的凡间。

    “那便留在此处吧。”管梨是这样回答她的,然后挡住了她前行的脚步,“不要回昆仑了,留在凡间。”

    雨势渐小,乌云尽散,艳阳开始照耀着大地。和煦的阳光洒进小巷,梵音撑着伞的手慢慢垂下,她收拢了伞身,然后终是抬眸笑道,“昆仑山的山脚下有七七四十九门阵法。你若来,我便在山巅等你。”

    这便是一切的开端。

    七七四十九门阵法,道道凶险万分。很久之后的四海八荒,几乎无人知道力压崇则上神成为第一战神的管梨帝君是怎样“自学成才”的。

    整个六界之中,也就唯有昆仑山山巅上的少女亲眼见证了这一切。她看着那个少年人带着誓死不回的决心闯入了阵中,她看着他通过重重历练终于练就了一身绝学。

    管梨不知道,他所倾慕的梵音上神一直在注视着他的举动。她只是想见识一下他的决心,只是想通过这个阵法助他修炼,却从未想过让他命丧于此。哪怕他有了一丝一毫的危险,她也会出手相助。

    最终,伤痕累累的他站在昆仑山的顶端。

    他说,“跟我走吧。”

    昆仑山的山巅,有我在等你。而在故事的结局,我终于等到了你。

    从此,那个终年被烟雨笼罩的小镇上多了一户人家。街坊邻居间无人知晓这临河而建的宅院里住着的并非凡人,更不知道他们正是涂山的管梨神君还有昆仑的梵音上神。他们只知这对私奔到此地的男女有着不似凡人的容貌,同样的翩然出尘,般配登对。

    两百年的光阴,对于神仙来说不过是弹指一瞬间。可是对于管梨而言,却似过了整整一生那般漫长。

    他们走遍了凡间的每一个城镇,每一处村落。江南烟雨,塞外飞沙,他们看遍了这江山如画的美景,见证了一代又一代的王权更替。漫长的时光让他们彻底融入在凡尘烟火之中,他们几乎忘记了自己真正的身份。

    直到苏世神君的突然到来打破了平静。

    管梨是在偷听到他们对话的时候才知晓了她的杀劫将至。所以,当她为了不让他担心而不告知别之后,他却偷偷跟着她回了昆仑山。

    后来的事情不难猜到。

    彼时的管梨神君还没有后来的威名与实力,他只是个修为尚不及她的小狐狸而已。但是在这场没有交流的争执之间,她却终是被他推进了那个他精心布好的阵法之中。

    五雷轰顶,无异于五场灭顶之灾同时降临在身上。阵中的梵音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少年人一次又一次的被打回原形,原本的六条尾巴每消失一条,便是一次锥心腕骨的痛苦。他在神情恍惚中苦苦挣扎,拼尽了性命保那魂魄不灭。

    直到杀劫终于快要结束的时候,阵中的她终于想办法冲破了屏障。

    她在最后一刻护住了他,终于保住了他仅剩的一条尾巴和那最后一口气。而这样做的后果则是她的长睡不醒。

    直到自己也陷入沉睡中,管梨仍是没有丝毫悔意。他回想了自己从出生至今的那几千年岁月,可是无论怎样想,想到的也只是幼时的坎坷艰辛。他这一生中,真正快乐的时光似乎只有在凡间的那两百年。

    两百年的幸福足以换他以命相护。

    再后来,他和她都忘记了很多很多事情,直至再次重逢。

    这就是另一个开端。

    “原来是这样吗”听他说完这一切之后,梵音仍是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好像被人抽走了魂魄,忘记了如何抬手投足。

    即使听他说完,她也仍是记不起那一段往事,记不起两人朝夕相对的那段岁月。当年的一切是不是真的那样刻骨铭心

    她在很久很久之前真的曾经喜欢过他吗

    这段回忆听起来是真的,可是为什么连对方的神情都不甚明朗,像是存有疑虑

    梵音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发出的声音都不似自己,“那你当初刻意打探我师父的事情也是为了”

    “我记不起很多事,只有知道你的师父真的是苏世,才能将这些事联系起来。”管梨还记得自己那时的记忆断断续续,脑子也是浑浑噩噩,直到后来才慢慢将回忆串联在一起。“还有,我喜欢的一直是你,只有你。”

    “只有我”梵音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想说他并没有喜欢过青央上神,他喜欢的从来只有她。

    “那你为什么还要寻找青央”她不解。

    “受人所托。”他很快答道,“你应该见过他。七夕那时,我还变成了他的模样。”

    就是那个沉默寡言,还自称是“溟”的人吗爱慕青央的人是他想完成这个计划的也是他

    “他为什么不亲自来做这些事情他到底是谁”回想起自己曾经与那人相处时的情景,她只觉得那人本事通天,却又处处透着诡异。

    “你若是有机会见到他,自己问他吧。”管梨显然不愿意多谈那个人,仍是说起了原本应该说的那件事,“我说我喜欢你,从来不是骗你的话,无论你喜不喜欢我。”

    他从没有料到梵音会这么快发现事情的端倪,所以只能再次说起了这句话。

    如果他这句话是对几千年前的自己说的,梵音当然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疑虑,可是现在不一样,听了这句话之后,她不禁摇了摇头,“你应该知道,我变了太多。”

    她与他记忆中的那个姑娘相差太多。

    “不。”他毫不犹豫的否决了她这句话,“其实你没有变。”

    只有他才能感受到其中的差别,聪明和胆识可以慢慢找回来,眼前的少女较之曾经其实只是单纯了一些,没了那忧伤的神色,没了那桩曾经压在她心头的心事罢了。

    而他,暂时并没有打算将那件压得她喘不过气的事情告诉她。

    “我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尽管一切都有了解释,梵音仍是觉得自己遗忘了一些事情,看着面前这个人略显怅惘的神色,她轻轻按住了自己隐隐作痛的额头。

    原来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当真不是一件好事。

    如今的她已经没有了刚刚听到这个人说喜欢自己时的喜悦和疑惑,相反,事情的发展已经超过了她所能承受的极限。明明一切都变得清晰明朗起来,她却仍是觉得她是从现在才开始想不通这一切。

    其实她并不介意之前他在知道真相后还欺骗了她这么久,也不在意他曾经对她的恶劣态度,她只是有些迷茫了。

    为何她会有一种荒唐的感觉,觉得自己经历的一切都有些可笑

    真相来得太突然,让她猝不及防。

    难道是因为她还没有彻底记起所有事情吗

    “师父还在等我,我先回昆仑。”久别重逢,反倒因为坦诚相见闹得不欢而散。

    撇下欲言又止的管梨回到昆仑山之后,一只脚刚刚踏进玉虚宫,梵音就忽然想通了师父没有跟着她一起去凡间的原因。

    “您早就料到他会来”闯进庭院中后,她对着面前的人问出了自己心中的困惑,可是话音刚落,她便看到了与师父一同坐在那里的人。

    “是你”再次相见,没了刚开始的迷茫也没了忐忑,在一瞬间的诧异之后,她定睛看着面前的人。这一次她的师父也在这里,她有足够的勇气开门见山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在阴间时,两人有过短暂的相处,在涂山又见了一面,这是两人第三次相见了,她不觉得今日的他还会谎称自己是溟。

    那人与苏世对视了一眼,苏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儿,当他看到梵音神色间的疲惫时,还是站起身轻轻拍了下她的肩,“你有什么事先问他吧。”

    师父先离开了,梵音仍然站在原地看着那个人,她发现自己生气的时候其实还是很有胆子的,就连对方那冰冷的神色都没能阻止她面带怒色的盯着他。

    可他在对她说话时,语气却比她想象的要柔和许多,“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我不能一直出现在你面前,因为我的肉身还压在幽冥血海的海底。”

    他证实了梵音唯独不敢猜测的那个可能性。

    她甚至无需仔细思考一下这件事还有没有别的答案。

    “你是师诏”

    、75第章

    直到很多很多年后,梵音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落荒而逃。

    她带着肯定的语气问出了那句话,然后不等他回答就匆匆跑开。为什么要逃明明自己刚刚才见到崇拜了这么多年的那个人。

    那可是师诏啊,活生生的师诏竟然出现在她面前了。

    “师父”她带着惊慌的神色闯进书房,一进门就直奔苏世,双手拍在桌子上的时候,那看似坚实的梨木桌子就这样生生被她拍成了两半。

    坐在桌子后面的苏世还握着笔,也没理会她这冲动的举动,另一只手对着塌在地上的桌子碎片凭空一勾,整张桌子就恢复到了完好无损的样子,连桌上的纸张都没有皱。他耐心的提笔在纸上继续写着本该写的东西,直到写完最后一个字才放下笔看向她,“怎么了”

    梵音早被他这不慌不忙的动作磨得没脾气了,此刻倒是能够平心静气的问他,“外面那个人是师诏”

    “你心中不是已经有了答案”看着她哑口无言的模样,苏世倒是不以为意,“是他又如何”

    是啊,是师诏又如何与她有什么关系

    梵音被他问得愣了一下,半天才想起自己本想说的事情,“那我是谁青央”

    “为什么这么问”苏世收拾着桌上东西的动作没有半点停顿。

    “我一直以为,师诏不会不会在意除了青央之外的任何一个人。”她斟酌了一下语句,想要尽量清晰的表达出自己的意思,虽然这也仅仅是她的猜测罢了。

    她对师诏的了解全部来自于传闻,而在传闻中,那个人其实是十恶不赦的,“叛徒”、“暴君”诸如此类的称呼通通强加于他。但是并没有人否认师诏对青央的忠心,或者说,唯独这一点是任何人都无法否认的。

    梵音还记得那个参与过巫妖大战的老仙君在提起师诏的时候,总是捋着长长的胡须,既似赞叹又似哀叹的回忆着,“当年啊,妖族谁不知道师诏能打,但谁也没想到他真的那么能打。”而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还会加上一句,“可惜他只会为了青央出手,除了青央之外,没人能命令他。”

    其实,同样没人否认的是师诏为了青央之死才叛出妖族这个事实。

    这些事情都告诉梵音同一个事实――师诏不会在意除了青央之外的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件事。

    可是无论是在阴间那一次,还是在涂山的那一次,这个人都是主动找上她的。他对她的关心,他只在对着她的时候才会露出的温柔神色,她没有别的猜测了,只能异想天开的猜测自己就是他要找的青央。

    管梨曾经说过,青央早已转世托生,只不过天狐毕竟与众不同,转生的镇不住天狐的魂魄,唯有东皇钟才能救其一命。

    如果她就是青央转世的话,一切便能说得通了。

    面的她的质问,苏世始终没有回答,梵音觉得,他大概是在考虑着要不要将真相说出口,所以她耐心的等待着,希望能够等到他开口。

    只是当他真的开口时,却是问出了另一件事,“你知道他为什么会那样像我吗”

    不经他提醒的话,梵音险些忘了这两人的长相有几分神似。

    师父曾经说过,不是自己他像对方,而是对方像自己。所以说,其实是师诏长得像苏世

    为什么

    “因为当年的他还太弱了,妖族的很多人都能算得上他的师父,包括我。”十七万年过去了,当年的一些小事苏世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唯独这件事还一直记得清楚,“本身毫无修为的人极易受他人影响。他那时只是因为青央的一颗灵珠才有幸化为了人形,后来在我这里学了一些本不该他学的东西,他本身又没有什么道行可言,潜移默化的便越来越像我。只是,你可知道他当年那般仇视我,为何还能甘心向我求教”

    梵音没有说话。

    “因为在青央的生死面前,他可以向任何一个人低头。”一想到当年那个不服输的少年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的场景,苏世就忍不住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想要天狐一命的人不在少数,纵然青央座下有三千神将,师诏却一个也不信,他只信他自己。他想成为最强的那个,为了青央平安无恙,什么事他都可以去做。”

    若是让时光倒退回十七万年前,苏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为师诏说出这些话,可是如今真的说出口了,却意外的不是什么难事。

    “您为什么要说这些事”沉默了半晌,梵音才开口问道。

    即使心知她是在明知故问,苏世还是直言道,“为了给你一个答案。”

    有些真相已经是昭然若揭,无需再问。

    “我可不可以当做自己什么都没听到。”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战那般,梵音又觉得那噩梦般的疲惫感重新向自己袭来。没有恍然大悟,更没有震惊之感,她只是有些累。

    当她问出那个可能性的时候,其实她是想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可是这一次,她的师父偏偏没有选择骗她。

    “就当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以后我只留在昆仑山陪着您,再也不离开了。”依她看来,她做过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五千年前贪图尘世繁华而走下了昆仑山。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她又怎么会招惹上这么多事情

    其实没记起自己是昆仑山的梵音上神也好,如果她一直是九重天上的小神仙,成日为了凡间男女的姻缘而忙碌,总好过知道了这些事情的自己。

    “只要你愿意。”面对她这有些无理取闹的要求,苏世只是笑了笑,笑得很浅,但是连目光都变得温柔了起来。他确实很少露出笑容,唯独在看向她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柔和的神情。

    “只要你想,你就仅仅是这昆仑山的梵音,不是任何人。”

    在这世上,会对她说出这句话的只有面前的男人。

    梵音忽然想到了师父与青央曾经的关系,心中不禁有些恍惚,可是对于她来说,无论是多么刻骨铭心的往事,只要并非存在于她的回忆之中,便不算是属于她的。

    真正属于她的回忆,只有这七万年来的师徒情分,只有这些才是真实的,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

    喉间一酸,就像是七万年来在昆仑山的每一日那般,她如同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偎依在自己师父的怀中,明明想流泪,蹭蹭自己的双眼却又摸不到泪水。

    只是那声音还是带着沙哑,“师父,我是不是曾经辜负过什么人”

    其实她很想逃避这个事实,可是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如果曾经的她不懂男女之情,那她当真喜欢过谁吗她当真知道什么才叫喜欢吗如果她不知道,纵有万般深情被捧到了她的面前,于她而言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很多很多人。”苏世不知道自己这样回答她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真的吗”梵音有些不敢相信,却为了他认真的语气忍不住咧嘴一笑,“那我该怎样偿还”

    这句话一说完,她自己都忍不住愣了一下,掌管姻缘多年,她比谁都要明白什么叫做男女之情,而男女之情又怎么能用“偿还”二字来形容。

    “不是所有事都可以偿还。”苏世有些失神,多少年前,那个不通人情世故的少女也天真的问出了该如何报答他的话,在她的眼中,别人对她好一分,她就要还回去十分,任何事情都是如此,更遑论她伤害了谁。

    可是感情这种事,本就没有对错,何来伤害与偿还。

    “你只能选择一个人,其他人注定要被辜负,这不是你的错。”他轻声说着,“只要不再辜负你选择的那个人就足够了。”

    梵音终于发现自己在逃避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了。

    或者说,害怕。

    只因没有了曾经的记忆,那些往事与真相于她而言并没有多少真实的感觉,所以她能够做到不去深思,甚至不去在意。可是唯有一点是真实的,那便是感情。

    她想,她应该是真的有些喜欢管梨了。

    所以,她会为了自己已经不记得的那段回忆心烦意乱,所以她才会抗拒那段往事。因为无论过去发生了多少刻骨铭心的往事,她喜欢的是从瀑布初见时开始重新结识的那个管梨。

    她更抗拒自己便是青央这个事实。

    如果她是青央,这一世的她是不是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她害怕的是,无论前生还是今世,青央都没有喜欢过师诏的这个事实。

    她害怕自己辜负了同一个人两世。

    、76第章

    七万年的相处,苏世总是能轻而易举的看穿她的想法,可是这一次他没有开口对她说些什么,因为只有他才知道事情的真相,那是还不到时机说出口的事情。

    唯有委屈她再胡思乱想一阵子了。

    而相对无言的沉默中,梵音却下定了决心不再深思。她是青央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现在的她根本想不起任何事情。

    一段记忆才代表了一个人。

    没了记忆,就已经是另一个人了。

    所以她才会对这一切的真相无动于衷,如同听着别人的事情。只要一天没有回想起曾经的一切,她就不会认为那是自己。至于那份模糊不清的感情,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您说想让我一直留在这里,是真的吗”她微蹙着眉扭过头看向自己的师父。

    苏世答得毫不犹豫,“假的。”

    这真是一个预想之中的答案。梵音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一些,刚想开口,却听他又接着说道,“我当然想让你一辈子都留在这里,但是现在不行。无论如何,你都要拿到东皇钟才能活下去。”

    东皇钟,她必须拿到东皇钟才能救自己一命。

    “你不想知道以前的事情吗”见她若有所思的想着东皇钟一事,苏世倒是有些好奇她为什么没有追着他问那些往事。两人还在天上的时候,她倒是成日追着他问这这些事情。

    “不想。”梵音果断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在知道了那些传闻中的女子就是自己之后,她反倒对那些事情没了一丝一毫的好奇心。

    若是有朝一日自己想起来了也没关系,但是在那之前,她已经不想知道了。这种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她自己也形容不出。

    她不想通过别人来回忆往事,苏世也不勉强她,但是还是说道,“那我只告诉你,最开始你问我的那件事情。”

    梵音还记得,就在两人还在九重天上的时候,她不知道合古的真实身份,所以成日缠着他说着洪荒时的那些事情,而且时常问他那个困扰了她很久的问题。

    青央自尽,到底是不是为了东皇殉情

    梵音曾经以为自己永远都无法知晓这件事的答案了,可是此刻她才恍然意识到,她的师父正是仅有的几个知道真相的人。

    看着苏世就要开口,她情不自禁的揪住了自己胸口的衣衫,隔着布料和胸膛都能感受到心跳的动作。

    而她听到他说,“不是。但是”

    梵音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世上也有一些真相能让人瞬间松了一口气。

    “知道这些就够了。”她阻止了师父继续说下去,生怕他接下来说的话会是自己不想听到的事情。

    可是苏世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样,有些哭笑不得的答道,“你和他都不懂情爱,没有对彼此动情的机会。”

    喜欢别人和被别人所喜欢都是一件好事,曾经的梵音也曾想得到一个倾心相许的人,但在现在的她看来,却是避之不及。

    见惯世间男女的恩怨痴缠,她比谁都清楚男女之情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求不得,放不下沾上哪一样,都是悲哀。

    想到这一点,还在感叹感情奇妙的她突然站起身,慌张道,“糟了”

    “怎么了”见她神色凝重,苏世不由轻轻拍了下她的肩,尽量安抚着她。

    可这完全无法驱散梵音心中的愧疚,“我差点忘了二太子的事情。”

    她这次离开昆仑山去凡间本是为了去见二太子,结果两人刚刚相见,就因为却邪的突然出现而被迫中断了这场短暂的会面。

    再然后,诸多让她无法接受的真相一一向她袭来,混乱的思绪搅得她无法思考,甚至忘记了自己本该去做的事情。

    虽说她才刚刚回到昆仑山没多久,但是仙界一天,凡间却是一年。只是不知道这小小的“意外”会不会影响二太子今世的人生。

    在这种事情上,苏世无疑要比她果断得多,就在她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他已经为她想好了这件事的可能性,“有桑瑶元君在,总不会出什么太大的乱子。你若是放心不下,现在去凡间看一看,如果他平安无事,便抹去他的记忆,让他遵从原本的命运过完这辈子,等到他回了九重天的时候再与他解释这些事情也不迟。如果他那里出了什么乱子华鸢还欠师诏一个人情,还到你身上也是一样的。”

    梵音是稍稍想了一下才想通了师父的意思。不论社水那里有没有因为她的出现而发生意外,她都不该再与现在的社水再扯上什么关系,毕竟就是因为她的出现,他的这一世的人生才变得一塌糊涂。而无论他那里出了什么乱子,桑瑶元君都该应付得来。如果连桑瑶元君都应付不来,那就只剩下去阴间寻人这一个法子了。

    听师父的语气,后一种情况似乎很有可能发生。

    事出紧急,梵音也没有去在意那个“人情”的还法。

    这件事越想越是愧疚,她几乎是急匆匆的从书房冲了出去,只是路过院子的时候却看到师诏还站在那颗梨树下,而他身边的扶笙则是用一种类似恳求的神情低声对着他说道,“你只当给我一个面子。”

    不等师诏回答这句话,他们二人都看到了刚巧从这里经过的梵音。一见她,他们自然是默契的噤了声。梵音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可是眼下却也没什么心思细想这件事。

    再次回到凡间的时候,距离她匆匆离开已经过了将近半年的时间。

    这一次,梵音没有单独去寻找二太子,而是直接找到了桑瑶元君,然后在见到后者的脸色的时候就知道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二太子他出事了”她很少见到桑瑶元君紧张什么事情,能让对方露出这样的神情,只有一种可能性。

    即使再不愿意与她交谈,桑瑶元君还是因为二太子而勉强自己讲出了事情的经过。原来那日梵音支走社水之后,社水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心灰意冷,反倒为了她的出现而重新燃起了希望,在此后的半年里寻了各种理由推托本该结成的婚事,这件事也间接导致了他这一党派中几个大臣的倒戈,而那时正值皇帝病重,十几个儿子都参与到夺嫡之中,混乱的争斗时,社水就是被其他几个皇子联手暗算了一次,甚至为此丢掉了性命。

    事情至此已经偏离了原本的命运,桑瑶元君完全可以出手相助,只是不知怎的,就在她准备帮社水拦下那致命一击的时候反倒被那一击所伤,社水也没有因此得救。

    梵音来的时候,正是桑瑶考虑先去阴间要人,还是先回天上向天君禀告此事的时候。

    “你回天上禀告天君,我去阴间要人。”梵音很快帮她做出了决定,“区区凡人能伤到你,一定要妖孽作祟,无论对方是什么身份,这件事一定不简单。至于二太子,他这一世阳寿未尽,本就不该命绝于此,我会去阴间带他回来的。”

    死死的盯了她许久,桑瑶元君有些怀疑的说了一句,“阴间,不是天君能干涉的地方。”

    言外之意就是,她并不相信梵音这个区区上神有这个本事。

    这种时候,梵音就不知道该不该为自己的人脉所高兴一下了,“我认识这一任北帝。”

    在阴间,唯有一个人能被尊称为“北帝”,那便是北阴酆都大帝。这个人才是阴间的主宰,主管冥司,为天下鬼魂之宗,凡生生之类,死後均入地狱,其魂无不隶属於酆都大帝管辖,以生前所犯之罪孽,生杀鬼魂,处治鬼魂。

    在他之下,才有五方鬼帝、罗酆六天。至于十殿阎君,也仅仅是司掌阴曹地府这一处罢了。

    而在听白泽说了华鸢真正身份之前,梵音也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能与北帝攀上什么关系。

    酆都大帝任期为三千年,华鸢就是这一任北阴酆都大帝。

    第二次来到阴间,梵音还是从阴河走过去的。

    也是合该她在这种时候想起了自己还是昆仑山的梵音上神,因着苏世在阴间有些人脉的缘故,梵音还记得曾经的自己也与阴间众人有些交情。所以这一次来到此处,她早已不像上一次那般战战兢兢,而是干脆利落的在脚下的地面上跺了一下,朗声唤道,“谢必安。”

    话音刚落,她便能清晰的感觉到一阵阴风从自己身侧刮过,只不过眨个眼的工夫,一道白色的身影已经从她身边晃过,然后直直的立在她的面前。

    一身素缟,头上戴着白色的高帽,脸上的面具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唯有一条血红色的长舌从中伸展出来,几乎垂到腰际。

    梵音打量了一眼面前这个身形高挑清瘦的男子,故作了不悦问他,“谢必安,上一次我来的时候你们倒是学会装作不认识我了。”

    她可是清楚的记得,上一次自己为了渺渺的事情来阴间,这些熟人不仅通通没有露面,露了面的还装作不认识她。

    “苏世神君交代过,除非你记起我们,否则我们只能装作不认识你。”白无常的语调毫无起伏,根本没把她的故作恼怒放在心上。

    白无常名为谢必安,梵音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记得这件事了,凡间的人都叫他“白无常”,阴间的人都叫他“七爷”,可是她却喜欢叫他的名字。

    只可惜今日不是什么叙旧的时候。

    “谢必安,我要见北帝。”

    、77第章

    让梵音意想不到的是,白无常竟然拒绝了她的要求。

    “如果您是为了二太子的事情而来,我劝您一句,您还是回去吧。”他说起话的时候,语调永远是毫无起伏的,好像不带任何情绪,如果不是与他相熟已久的人,恐怕听不出他的喜怒。

    偏偏梵音就是与他相熟许久的那个人,她能听出他话语中的无奈。

    他真的是在恳切的劝她。

    “给我一个理由,发生什么事了”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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