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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_第19分页

作者:社那 字数:13310 更新:2021-12-21 17:02:31

    那些十四五岁的少女相比,也绝对担得起一个“老”字。不过比起那些想要以色争宠的女子,她丝毫不怕自己终有一天会老去,她只怕自己会握不住手中的权利。为了保全家族,她一步步爬到现在的地位,没有太后没有皇后,她卫蓁才是这宫中最有权势的女人。可是就在她以为她会以这个身份孤独的终老于宫墙中的时候,她遇到了江乔衣。

    也是寒冬之时,外面还飘着雪,她难得有了兴致出来走走,竟然就那样轻易的与刚巧被带进宫的江乔衣擦肩而过。宫女为她撑着伞,她披着厚厚的狐裘,手里还抱着小暖炉,而恭敬的跪在她面前的男子只穿了一身薄薄的单衣,那瘦弱的身形在这寒风中越显单薄,苍白的脸色几乎可以与这皑皑白雪相较,仿佛下一刻就会倒在雪地中再也无法醒来。她看着他漫不经心的向她俯首叩拜,她也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其实她没有为难他的心思,因为无论这后宫之中再多出多少人她都并不在意,无论男女。但是她偏偏就站在那里,站了许久都没有允许他起来。现在想一想,卫蓁觉得那也许是自己这辈子做过的最后悔的一件事了。她只是因为想看看对方到底能硬撑着撑多久,就与他在风雪中对峙了那么久,直到皇帝派人过来才罢休。

    当江乔衣终于从雪地中站起身的时候,那双已经跪出血的膝盖根本无法支撑他的身体。卫蓁眼看着这个人刚刚站起身又倒了下去,不知怎么,她突然就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扶了他一下,然后看到这个被自己刻意“刁难”的男子勉强对着她一笑,不是刻意伪装出来的笑容,而是发自内心的带着善意的笑。

    很久之后,卫蓁曾经问过江乔衣,当时为什么会对她这个为难他的人笑出来,江乔衣却说自己也忘了当时的想法,气得她狠狠瞪了他一眼。

    但是无论是出于怎样的理由,冰天雪地里,江乔衣那浅浅的一笑终是刻在了她的心底。

    再相见时,自己的父兄在朝中惹了皇帝不快,一向喜怒无常的皇帝只是因为迁怒就将她这个皇贵妃贬到了冷宫。她没有一丝一毫的伤感,除了在心中祈祷父兄的安全,再无他念。深宫之中,趋炎附势才是生存之道,一朝被贬,她的日子还不如一些有头有脸的宫女们来得好,这种事情她经历了不止一次,自然不会多么在意。无论怎样的环境,活着才是首要的。这种时候,她莫名想到的正是江乔衣。她知道对方曾经有过几次以死抗争的机会,但是都放弃了,因为对方还有一个爷爷,他要为了自己的家人努力活下去,哪怕是放弃尊严苟延残喘。正如她一样,她还有她的家族,她的父兄。

    死,有时候反而是最难的一件事。

    这些话是她在冷宫的时候,江乔衣对她说的。他住的地方远离嫔妃们的居所,与这冷宫倒是只有一墙之隔。殿内阴寒,卫蓁几次在彻骨的寒冷中惊醒,然后在第二天的时候发现了被放在大门外的包裹。有时是棉被,有时是狐裘披风,再后来连暖炉和白炭都有了。直到有一天,她一夜未睡,披着他的狐裘抱着他的暖炉,就那样在门内叫住了门外的他。那一夜,两人隔着一层门板说了很久很久的话。而那明明是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她却觉得那是自己自入宫以来,时光流逝得最快的一次。

    如果说初见时的那一笑是一切的开端,那么这一次相伴之后,一切都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从坠入深渊再到走回云端,卫蓁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江乔衣终是不忍心看着她继续在冷宫受人欺凌,三个月之后的一天,他刻意将皇帝引来自己的住处,皇帝在经过冷宫的时候,无可避免的看到了院中女子的风情万种。

    卫蓁又做回了她的皇贵妃,荣宠无上,人人都说,她很快就会成为这沣国的皇后。可是她却在重新握住权力的时候质疑了自己千万次。

    她终于发现自己已经过腻了这种日子,她也终于恍然惊觉,如果她终有一天老死在这宫中,奄奄一息之时回首这一生,她最快乐的日子也许正是身处冷宫的那三个月。

    这一生的意义,只有那段时光。

    有些事情,其实早已悄悄改变。

    再后来,她偶尔也会质问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自己做的到底是不是正确的,可是即便得出的答案是自己已经大错特错了,她仍是没有一丝悔意。

    “乔衣。”终于回到自己的殿中时,她在门前站下了脚步,回身看向一直给她撑着伞的男子,“我”

    “娘娘”守在外面的宫女突然匆匆跑了过来,“皇上找江公子呢。”

    听了这句话,不仅是卫蓁与江乔衣,就连一直在“看戏”的那几人都愣了一下。看着卫贵妃和江乔衣走了这么一路,他们都险些忘了江乔衣现在的身份。

    皇帝的旨意又有谁敢违抗,怕被旁人看出什么端倪来,江乔衣半刻不敢停留便匆匆赶回了自己的住处。依那个皇帝的性子来看,江乔衣这么一回去,无异于羊落虎口,天知道那个皇帝会不会突然动了非分之想想要对他做些什么,梵音和陶陶都有些傻眼,“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你们还是不是神仙”几人中最平静的管梨瞥了她们一眼,不由叹了一口气。

    这下子,最先明白他心思的反而成了桃夭。看了刚刚的事情,桃夭似乎发觉自己的兄弟即使到了这辈子也不是什么任人欺负的人,由此脸色好了不少,现下等不及给她们两个蠢货解释一下,就先一步跟着江乔衣离开。

    等到四人都来到那座小楼的时候,似乎有些喝醉的皇帝扯着江乔衣的衣袖不肯放手,而守在门口的那个太监正准备贴心的为陛下将门关上。陶陶说,正是那个老太监为皇帝抓来了江乔衣,又将江乔衣的爷爷关押了起来。

    话音未落,桃夭已经在一闪身间上了那个老太监的身。紧接着,梵音就看到了让自己瞠目结舌的一幕。

    附在那个老太监身上的桃夭突然冲进了屋子里,轻松将皇帝从江乔衣身边揪走之后便是一拳揍了上去。可怜那醉酒的皇帝还弄不清发生了什么,就被自己身边最信任的大太监揍得分不清方向,刚想喊侍卫进来,却又惊恐的发现自己好像发不出声音了。

    桃夭没用什么法术,梵音三人也没有出手,四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在皇帝被打倒在地的那一瞬间,江乔衣无疑是有些诧异的,可也仅仅是一瞬间罢了,此刻他就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摆出了一副看戏的架势,手里还捏着一个剥好的核桃。再看那像是被打中了穴道的皇帝身边,核桃壳正静静的躺在地上。

    、第51章 斫冰兮积雪

    江乔衣大概也不清楚那个太监总管突然“发疯”的理由,他只是习惯凡事都泰然处之。

    见皇帝被点了穴道无法发出声音,桃夭正好无需自己用法术对其做什么手脚了,愣了一下之后便继续对那个还不知发生什么事情的皇帝拳打脚踢。这番动静虽说也有些大,但是侍卫们早就被赶到离小楼不算近的地方守着了,若是皇帝不呼救的话,根本听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桃夭对打人这种事很是得心应手,即使这个太监已经上了年纪,肉身不算太好用,也足够他把皇帝打得遍体鳞伤却不伤性命,期间陶陶表达了自己对这件事的极大兴趣,桃夭还允许她也来踹两脚。

    江乔衣是在看戏看够了之后才站起身,然后开始翻箱倒柜的找东西,半天才找出一个精巧的小瓶子,拔出瓶塞之后便倒把里面的东西往自己的两只眼睛上各倒了一点。也不知那到底是什么,倒完之后,江乔衣的两只眼睛就瞬间红肿了起来,配上那两行眼泪,眼睛倒活像是生生哭肿的,连眼眶都泛红。

    正好这边桃夭也出完气了,刚打开门准备叫侍卫过来,那边的江乔衣就把皇帝的穴道点开了,然后跪在已经昏迷的皇帝身边哭喊着,“皇上您没事吧,皇上来人啊”

    这个有名的戏子再一次让大家开了眼界,那凄然悲伤的神色,如果不知情的人看了,还以为他真的伤心欲绝呢。

    “其实”看了这么久,梵音犹豫着对桃夭开口道,“你好像没必要太担心他。”

    虽然境遇惨了一些,可这江乔衣哪有一点像是好欺负的样子一会隐忍,二会做戏,凡事都能坦然处之,又能用自己的方式护住自己,换做别人在他这个处境,根本不可能有他这样的心态。

    说话间,守在外面的侍卫们终于冲了进来,江乔衣声泪俱下的控诉了那个太监突然发疯殴打皇帝的事情,此时桃夭已经从那个太监身上退了出来,尚且迷茫的太监看着自己已经溅上血的手,自然不知道反驳什么,只能被侍卫们先按在了原地,又有其他宫人们连忙去请卫贵妃过来。

    事情是在江乔衣这里发生的,虽然怎么看江乔衣那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在卫贵妃过来主持大局之前,侍卫们也还是尽职尽责的将其看管了起来。江乔衣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跪的离皇帝和太监远了一些,在他看来,那两个人打起来了简直就是“狗咬狗”,喜闻乐见,他还是躲远点以免忍不住笑出来。

    听说发生了这种大事,卫贵妃很快便带着一众宫人浩浩荡荡赶来了,进门后先是扫了一眼屋内的状况,目光在江乔衣身上多停留了一瞬,然后才转向屋内的侍卫,吩咐道,“把人悄悄带下去,先交给慎刑司,按行刺皇上的罪名审着,等皇上醒了再做定夺。切记不可将此事声张出去,以免人心惶惶。”

    “是。”侍卫们领了命然后将那个太监押了下去。

    看着宫女们将皇帝扶到一边的床上躺下,卫蓁想了想又交代道,“叫太医们也来这里为皇上诊治,这事不能宣扬出去,以后皇上歇在这里,对外就说是江公子出事了。”

    又吩咐了一些事情之后,宫人们各自领命下去,卫蓁叫自己贴身的宫女们去外面守着,自己去床前探了探皇帝的鼻息,这才为他落下床幔,然后走到江乔衣那边。

    江乔衣这戏做的倒是足,现在眼眶还红着呢,还是见她过来才破涕一笑,“别问我,这事真跟我没关系。”

    “我当然知道跟你没关系,你要是真有这心思,也不至于等到今天。”卫蓁用自己的帕子给他擦了擦眼泪,听着外面的动静似乎是太医来了,这才叫他也站起身,两人一起把太医引到皇帝的病床前。

    因着这事要瞒着宫中众人,所以卫贵妃做主,对外只说是江乔衣出了事情,皇帝怜惜江公子便一起住在这里,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至于卫蓁自己,则对那些知情的人说自己要留下来照顾皇帝,也光明正大的留了下来。皇帝昏迷了两日才醒,一睁眼就看到江乔衣“哭”得眼眶红红的在一边候着,而一向做事稳重的卫蓁即使哭红了眼睛也在安排宫中事宜,这副场景实在是宽慰了他受惊的心,不由唤道,“蓁儿。”

    “皇上您醒了”卫蓁脸上那惊喜的神情倒是让人挑不出一丁点虚假来。说话间便走过来坐在床边轻声细语的安慰道,“皇上您放心,那个大逆不道的奴才已经被臣妾下令关起来了,只等着您亲自定夺呢。”

    “倒是让你劳累了。”经了这次事情,被暴打了一顿的皇帝怎么看这个陪了自己多年的妃子怎么顺眼,激动之下竟然说,“这么多年,一直是蓁儿你帮着朕处理宫中这些麻烦事,你放心,等朕好了一定给你一个你早就该有的名分。”

    早就该有的名分卫蓁已经做到皇贵妃这个地位了,还能有什么名分,再封,也就是皇后了。一想到这一点,一直低着头不去看皇帝和卫蓁的江乔衣终于掩不住自己眼底诧异的神色,幸好皇帝没有看向他这边,还在拉着卫蓁的手嘘寒问暖。

    这幅画面实在是太刺眼了。

    “真可怜啊”陶陶一向喜欢看这种情节,特意坐到床边去把那三人的表情都看了个仔细,一边看还一边咂嘴。

    相反,管梨和桃夭这两个大男人就对这种事丝毫不感兴趣,两人都站在门边那里望天,时不时还讨论两句什么,倒是一扫刚刚剑拔弩张的气氛。梵音不忍心看着江乔衣那边的纠结氛围,便也凑到那两个男人那边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可是凑近了才发现他们根本是在说不相干的事情。

    魔族三派旱魃睚眦雪妖妖王这些词不时从他们嘴里冒出来,梵音在一边听得一头雾水,实在听不懂了才忍不住问道,“你们这是在说什么呢”

    “没听到风声吗”见她一脸迷茫,桃夭好心告诉她,“魔族内斗,其中一派君主勾结邪妖准备和迦瑟开战。”

    几人刚刚还在关心凡人男女的爱恨纠葛,这下子猛地听到魔族和妖界的事,梵音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管梨说的倒是没错,每次到了凡间,她就会彻底融入到这凡尘俗世之中,连自己是个神仙都忘了。

    不过这魔族内斗倒真是个大事,怪不得上次扶笙大婚,迦瑟这个魔族君主竟然都没有露面,原来是自顾不暇啊。

    “三派是怎么回事”刚好她也想舒缓一下自己因为江乔衣一事变得纠结的心情,于是干脆加入了他们的对话,好奇的追问着。

    管梨像是不想开口谈这件事,倒是桃夭还有几分耐心,给她解释着,“洪荒的时候,魔族崛起的晚。巫妖大战都打完了,魔族还是一片混乱,没有统领又纷争不断,刚好刚好师诏叛出妖族,一时无路可逃便去了魔族,打了几场仗统一了魔族。但是他毕竟不是魔族的人,自身又不想在君位上坐多久,所以当时是三个人一起称了帝,其他两人是魔族本来的两个小首领,由此,魔族一直是有三个君主,又有三派势力。只是后来师诏死了,另一派又渐渐衰败下去,渐渐便只剩一派称君。现在原本已经衰败的那一派不知从哪里勾结了诸多邪妖,正准备与迦瑟一争高下呢。”

    “原来是这样”梵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有些不解为什么桃夭和管梨会这么关心这种事。依这两人的性子来说,魔族与他们无关的话,他们才不会费心思去关心这些闲事。

    她本是抱着好奇的心态去看桃夭,可是这不带审视的一眼却把桃夭看出了几分不自在,他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发现了那般不自然的将目光投向别处,还紧张的清了清嗓子。

    见他如此,管梨倒是起了玩心,唇边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来,然后俯身靠在梵音的耳边说着,“你忘了你师兄是什么人了吗”

    他说话时虽然是压着声音的,但却刚好压到桃夭也能听清的程度,听了这句话,桃夭果然带着怒意转过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

    梵音的脑筋在这种没用的闲事上一向转得飞快,被管梨这么一提醒,她就立刻醒悟了过来,“啊原来如此。”

    祁凡还没沦落到去祁山称王称霸的时候,不就是魔族的魔君嘛。

    这种时候她也起了坏心眼,打趣式的拖长了自己的语调,让这句感叹显出几分意味深长来。桃夭的脸色已经被他们气得不能更阴沉了,但是又不能对梵音出手,只能无视了少女脸上的笑意,伸手就朝着管梨打去。

    “你们快过来,出事了”

    他们这边闹成一团,一直坐在另一边看戏的陶陶却突然惊叫了一声,然后喊他们过去看这突然发生的意外。

    、第52章 师诏番外3

    art1

    师诏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一条狐狸尾巴。

    他在睡梦中刚刚梦到变回了原形的青央依偎在他的怀中,那个梦境实在是太过真实也太过美好,他几乎有些不想醒来,也导致了他在睁眼看到那条毛茸茸的尾巴时,意识尚且模糊,身体就不由自主的抱住了对方。

    可是,紧接着他就看到了第二条尾巴,第三条,第四条

    都是白色的。

    “咣”白色的毛团在被扔向空中的过程中变幻成了人形,可是还是不可避免的撞上了地上的巨石。扶笙揉着自己的脑袋站起身的时候,不由怒道,“大清早的,找打吗”

    师诏只是面无表情的站起身,依他的性子,他本来已经不想理会这个人了,可是走出几步之后又觉得刚刚的事情实在是有些不顺心。由此,他难得站住了脚步,回身说道,“下次别变成那副样子出现在我面前。”

    他不说这句话还好,听了这句话之后,本来打算就这么算了的扶笙瞬间“恶向胆边生”,冲到他面前就想动手不说,还讽刺的笑了笑,“我好心来看看你,谁知道你睡个觉还会做春梦,你刚刚是不是把我当成”

    这句话还没说完,师诏已经制住了他的动作,钳着他的胳膊反身一拧便只听“喀嚓”一声。

    用扶笙的话来说,他并不屑于与师诏这种人动手。好歹他也是仪姬公主唯一的弟子,这世上唯一的九尾白狐,他修成正道的时候,师诏连妖都算不上一个。即使是在现在这种时候打起来,他若是认真一些,师诏也扛不了多久。

    除非,涉及到青央。

    甩了甩那条被拧断的胳膊,扶笙反倒真心实意的笑了起来,“瞧瞧你,这是恼羞成怒了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做什么春梦。”

    这张嘴里真是半句好话都说不出来,师诏看向他的眼神都能杀人了,他还不以意的说着,“你瞧我做什么难不成是嫉恨我这张脸,我看你啊”说到这儿,扶笙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的人,这才继续说道,“我看你啊,这辈子算是没什么希望了,有能耐你下辈子长成我这样,主上兴许会恋着你的脸把你一直留在身边。”

    这话也是越说越没边,师诏懒得再听下去,转身就走。

    art2

    中午的时候,艳阳高照,所有人都看得到,师诏仍是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整整一个上午过去了,他就站在那间屋子外面,也不说话,就是直勾勾的看着屋子里的一切。而在屋子里面,青央还睡得香甜。

    对于神鬼妖魔来说,睡觉只是一个兴趣,而不是必须的。青央没事的时候就喜欢睡上一觉放松自己,每当她睡下的时候,师诏总是守在她的附近,既不打扰她又能保护她。

    可是今天不一样,他站在这里,只是单纯的不敢走进那间屋子也不敢离开。

    扶笙有一句话说的没错。

    青央都已经不要他了,是他还厚着脸皮留在这里而已。

    事情的起因其实再简单不过。神兽一族曾经统领天地独掌大权,虽然在内斗之时打了个你死我活从此衰落,但是地位还是摆在那里的。当那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麒麟说要帮妖族打这场巫妖大战的时候,其实就是带着目的的。

    对方要娶青央。

    谁也不会比师诏更了解青央。天狐不通人性,不懂人情世故,以他主子那种懵懂无知的性子,就连男女之情是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会明白嫁人是什么意义。

    青央留在妖族只是为了报答东皇的救命之恩,她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有德报德有怨抱怨,一个救命之恩就让她心甘情愿还高高兴兴的赔上了自己的一辈子。东皇让她做什么,她都欢天喜地的去做。嫁给那只麒麟无疑是一件对妖族很有益的事情,青央一点拒绝的理由也没有。

    只要妖族好,东皇便会高兴,只有东皇高兴,她才高兴。

    东皇又是东皇事事都是东皇为先。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虽然心知东皇并不知道此事,师诏还是先在心里把东皇念了一遍,才去找青央谈这件事。

    至于那只麒麟,他连想都不愿意想一想。

    可是,那一次交谈的结果并不是很好。

    “你说什么”青央很是诧异的看着他,有些不理解他说的话。因为他没有开口劝她不要嫁人,而是问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能跟着您吗即使您嫁人。”

    天知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是怎样想的。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庆幸青央什么都不懂,不然寻常的人听到这句话之后一定会觉得他简直是疯了。

    他确实是疯了,如果被拒绝的话,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正常的活下去。

    天狐有通天之术,由天地孕育,生来就是圣洁不可玷污的存在,所以说,终其一生,天狐也不可失了这份“贞洁”,否则无法与天相通。

    人人都知道这一点,包括那只麒麟,所以这桩婚事与其说是为了繁衍后代才结合的行为,不如说是单纯的为了天狐这个“通天之术”。他们即使成婚也不会有夫妻之实,只是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象征。师诏不懂所谓象征祥瑞的麒麟和通天的天狐缔结婚约会有什么好事发生,他也不想知道这一点,他只觉得自己无法接受这件事。

    青央若是嫁了那只不安好心的麒麟,那他又算什么他从不奢望自己能够成为青央的丈夫,甚至心知自己就算说出埋藏在心底的那一丝情意,对方也根本不懂。所以,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永生永世陪伴在她身边,只因她懵懂无知,他也可以这样光明正大的贪恋着现在的一切。

    就为了那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麒麟,现有的美好全要就此失去。他只是青央捡回来的侍从罢了,他无权干涉青央决定,他也知道自己不该阻碍她,所以他不知挣扎了多久,最终才下定决心厚着脸皮提出这个要求。他什么都不要,青央嫁人也可以,他就是想跟在她身边。

    可是,青央却拒绝了。

    “怎么可以呢”她面色凝重的摇摇头,然后就见面前的男子那万年不变的脸色瞬间僵硬,目光也一点点黯淡下去,就连握紧的拳头都在微微颤着。

    “我知道了”他甚至没有用什么谦称,强忍着心中绝望憋出这四个字之后就匆忙逃开。

    人在为情所困的时候,往往会钻了牛角尖。

    那一日,青央看到他阴沉的脸色时以为他是生气了,可是她现在懂的东西不多,她想不出对方到底是为了什么生气,生怕自己要是再凑过去会惹对方不高兴,所以并没有主动去找他。

    可是一直躲在外面的师诏却不是这样想的,他本能的以为是自己那莫名其妙的言论终于触怒了青央,他的主子不要他了

    这种可笑的“误会”看在外人眼里简直是太荒谬了,扶笙就看得清楚明白,可是偏偏他懒得去为这两人做什么“和事佬”,他更喜欢做的事情是火上浇油。

    一天下来,师诏不知听那只死狐狸说了多少遍“主上不要你了不要你了”,可是他却连半点争辩的余地都没有,而且毫无心思与对方动手。

    而在一天过后,都到了第二日正午的时候,青央仍是半点叫他过去的意思都没有。

    烈日高照,师诏站在那间屋子前出神不语,仿佛一棵树那样已经在此生根发芽就要茁壮成长了。

    art3

    也是活该倒霉的事都凑在一天了。

    “师师”闲着无事的东皇踱步走过来的时候,脸上挂着的那抹笑容怎么看也不像是好意。

    “师诏。”眼前这位可是妖族的皇,师诏不得已先向他躬身行礼,然后强调了一遍自己的名字,这才继续看着那间屋子出神。

    “怎么不进去啊”东皇也朝着屋子里看了一眼,问完之后也不理会他,就自顾自的想要朝那房间里走去。

    师诏自然是拦在了对方面前。

    “主上在睡觉,陛下还是别去打扰了。”面对对方质疑的目光,他理直气壮的说出了这个理由。

    东皇的脸上瞬间写满了“你这点心思我还不明白吗”,但还是给了他一个面子,转而问起另一件事,“你们都听说腓腓的事了”

    听到这个名字,师诏觉得纵是自己的性子再淡漠也有些绷不住表情。腓腓,正是青央给那只麒麟取得名字。

    其实世上确实有一种名为腓腓的神兽。其状如狸,而白尾,有鬣,名曰腓腓,养之可以已忧。这种名为腓腓的兽类长得很像是狸,讨人喜欢,据传饲养它可以解忧。当初那只不怀好心的麒麟就是变作腓腓的样子来接近青央,青央一向喜欢这种毛茸茸的东西,都没有用眼睛去看看对方的原型就被吸引了,后来即便对方以麒麟真身面对她,她也仍是习惯叫对方“腓腓”,以至于别的神兽的名字竟然成了堂堂麒麟的“绰号”,实在是好笑。

    至于那只麒麟的真名到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真名,大家也不知道。等到很多很多年后,那只麒麟终于不再与他们妖族之人厮混,常年居于昆仑山上,受着四海八荒诸神的尊崇敬仰顶礼膜拜的时候,他才又有了一个人尽皆知的名字――苏世。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眼下师诏听了东皇这么一问,虽未回答,但却算是默认了,而且在沉默半天后主动问道,“您不知道此事吗”

    “难不成你以为这种事是我的主意”东皇倒也不恼,只是轻轻哼了一声,不以为然的笑道,“万物之中,走兽以麒麟为尊。他若是相助妖族打赢这一战,我自然不会拒绝,可是还没到了拿什么条件去交换的地步。我要的是这天地苍茫,却无人敢忤逆我无人不臣服于我。青央于我,不比寻常,若是有什么事情逆了她的心意,我为她逆了这天地又如何,可笑。”

    师诏自然早就知道东皇对此事毫不知情,甚至懒得过问,但是听了这样一番话之后,他还是险些被对方平静语气中那压迫式的孤傲与狂妄所压得喘不过气来。

    更可怕的是,这不是自负,对于东皇而言,这只是一个事实而已。东皇太一,他不仅是这上古妖族至高无上的帝皇,还是这洪荒大地的王者,他要成为的是这整个天地的主宰者。

    “青央和你的事,你们之间解决就好,不过我可以跟你说点别的。”见他沉默不语,东皇笑意越深,看似漫不经心的继续说道,“志不同,未必眼前的方向也不同。无心凌驾于天地之上,总要真正站在与那九重天相同的高处才配说出这句话,如果有一日你当真能为她逆了这天地,自然少了许多烦恼。”

    直到东皇又去找别的乐子去了,师诏还是站在原地想着这番话。东皇那个人,其实对任何感情纠葛都毫无兴趣,对方这番话只是单纯的想点出一件事――“你还太弱了”。

    师诏与这妖族的很多人志向都毫不相同,他们想要凌驾于天地之上,他却只想着陪伴于青央身侧,可是志向不同,未必前行的方向也不同。他们都必须要强大起来,强大到可以与天地比肩,才可以真正实现自己心中的愿望。等到他真的能为了青央逆了这天地,他又何必时时担心她会不顺心,又何必担心她会受伤甚至消失不见。就连现在这种事情,如果他真的有那个本事逆了天地的话,他便可以为她排忧解难助妖族赢取胜利,何苦要那个麒麟来帮什么忙

    其实不过是他太弱了。

    从前他总是觉得这天地间只有一个东皇,旁人永远无法成为东皇,也不可能有对方的气势与志向。可是当东皇真正把他摆在一个与自己“相提并论”的位置时,他才恍然发觉,不是他做不到,而是不想去做。

    东皇心中无情无爱,永远不可能对他心中的深情感同身受。可是正因为如此,师诏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无法无视对方所说的事情。

    及至多年之后,已是一族君主的师诏,恶名昭著却又人人畏惧,他是魔族战无不胜的“暴君”,狂妄无情,单单用自己的名号就能震慑住整个四海八荒,何况逆了这天地。那个时候,他还是改不了对东皇这个人的存在的介怀,可是又不得不承认,在他只想着为青央付出一切的时候,是谁点醒他,告诉他到底该做些什么。

    夜幕将至,还站在屋外的师诏心中却是一片清明。

    art4

    青央醒过来之后,很快就察觉到有人站在外面。她对师诏的气息实在是太过熟悉,一见他过来找她,自然高高兴兴的带着一脸笑意走出去。

    她笑着的时候总会一扫那清冷的感觉,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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