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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_第17分页

作者:社那 字数:13215 更新:2021-12-21 17:02:30

    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难不成是有别人要破坏抢婚砸场子”

    她在这种事情上一向很是敏锐,管梨忍不住瞥了她两眼才问道,“那你觉得,谁会来砸场子”

    敢在上古帝君的婚礼上闹事,这可不是一般的神鬼妖魔能干得出来的事情,除非是与扶笙有着深仇大恨又关系匪浅的人。可是,这样的人真的会存在吗

    梵音努力动了动脑筋,然后灵机一闪,“你娘亲你知道你娘亲是谁吗”

    听说扶笙将儿子养到这么大都不知道孩子的母亲到底是谁,而管梨是尚在襁褓中就被母亲丢弃在涂山的,他也没理由知道自己亲娘是谁才对。

    只是,管梨很快便答了一句,“知道啊。”

    “什么”梵音瞪大了眼睛看向他,“你娘是谁你怎么不告诉你爹”

    她也算是见惯人间百态了,但是往常看到的都是父亲狠心抛弃孤儿寡母,倒是没见过母亲狠心丢弃亲生儿子,儿子明明知道母亲是谁却不告诉自己父亲这种事。

    “你不会以为管梨二字都是我的名字吧”他带着笑看向她,“我姓管,单名一个梨字。”

    梵音也算是和管梨相识已久了,但却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其实这也怪不了她,恐怕整个四海八荒都以为管梨神君的名字当真只是名字,毕竟扶笙也没什么多余的亲戚,族里更是只有他一个,他都没有姓的话,儿子又怎么会有姓氏

    可是,管梨却告诉她,他姓管,因为这是他母亲的姓氏,也是他的母亲为他取了这个名字。

    “我娘是赤狐一族的公主,名为管芷,早在洪荒之时与我爹”说到这里,即使是管梨神君这么厚脸皮的人都有些别扭的说不出口,干脆直接说起后来的事情,“赤狐一族有个规矩是与母同姓,后来她生下了我,取名管梨后就把我丢给了我爹,自己则嫁给了别人。”

    虽说当母亲的这样做确实是有些心狠了,但是据管梨所说,扶笙早已不记得自己还和什么狐族公主厮混过,即使当年看到了管梨身上那写着名字的纸笺,也无法通过这个名字想到孩子的母亲。碰上这样一个男人,管芷就算做出再疯狂狠心的事情倒也可以理解了。

    将儿子留给孩子的父亲养,自己则另嫁他人,这样的做法虽然有些狠心了,却也无可厚非。梵音知道这种事情说不清对错,便也没有多问。她只是有些好奇,管梨不说的话,扶笙这个当爹的就当真不知道孩子的娘亲是谁了吗

    管梨说,没必要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父亲,因为对方不可能记得。可是她就是不信,在赶到涂山之后就找了个机会不死心的问了那只九尾狐一句。

    “管芷小梨子你娘亲叫管芷吗”正在准备喜宴的扶笙皱着眉想了想,片刻后还是困惑的摇摇头,“管芷是谁啊认识的人太多,时间太久了,也就没多少印象了。”

    、第45章 横大兮扬灵

    为什么突然就成亲了扶笙给出的理由非常简单,而且无法反驳。

    他说,“我就是一时兴起想娶个帝后回家,你能奈我何”

    这句话他是对管梨说的。

    理直气壮的说着“我乐意”。

    管梨一向不喜欢与自己的父亲争论什么事情,何况亲爹想要娶个继母这种事情,儿子本来就无权插嘴。梵音觉得这对父子的关系实在是古怪得很,可是她也不过是个外人,老老实实的闭嘴呆在一边才是应该做的。

    来到涂山也有几日了,崇则拿着那本天书回到天上之后,也不知道怎么与天君交代的,天族那边竟然对他们偷盗天书这件事既往不咎了。这不由让梵音和陶陶对崇则的好感又上了一层,毕竟像是这样知恩图报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托崇则的福,管梨回涂山参加自己父亲的婚礼时,来来往往那么多天界的宾客,也没有谁会追究天书的事情,最多就是好奇的问上一句他们在天书里看到了什么。当然,关于这一点是无可奉告的。

    只是鉴于四海八荒都知道管梨神君要迎娶一个穿着凡间嫁衣的下仙为妻,而陶陶又曾散布谣言说自己与管梨神君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临近婚礼这几天里,众人看向管梨、陶陶和梵音三人的眼神都带着那么一丝意味深长。也就是在这种时候,梵音才深刻的体会到了神仙们乱编故事的能力丝毫不亚于她,仅仅三天的时间里,她已经在不同的人那里听到了关于他们三人之间恩怨纠葛的不同传言。粗略估计,起码有二十多种不同的版本。

    只怪生活太过清闲,大家都喜欢揪着一个乐子就不放了。

    婚礼的前一天,不堪流言纷扰的梵音想为自己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呆一呆。而在寻找的途中,她撞见了并不想撞见的两个人。

    云中君还有社水。

    她实在是不明白这两个人凑在一起有什么话题可聊,可是偏偏他们就走在了一起,而且刚刚好与她相遇了。不得不承认,即使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的今天,她在看到云中君的时候,仍是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激动之情。那是九重天上最博雅清冷的神君,让她默默倾慕了几千年之久,思君忆君,魂牵梦萦。

    “是你”最先反应过来的竟还是社水。

    “不是我。”她迅速的摆手否认。这也是之前干了太多坏事留下的毛病,每次都想着先否认自己的“罪行”。等到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现在可不是在老实交代错误的时候,于是略显尴尬的把手收回来,对着面前的人讨好的笑笑,“是我是我,二太子,别来无恙啊。”

    认真说起来,云中君其实根本不知道还有她这样一个小小下仙的存在,反倒是社水与她见过几次,而且似乎与她“颇有渊源”。

    “别来无恙。”可能也是碍于云中君在这里,社水只是打量了她两眼,这样寒暄了一句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气氛就这样沉默了下来,云中君本也不是多言的性子,即使是觉得这两人有些奇怪也不会开口去问,三人就这样站在路上相对无言。

    二太子看起来并不想就这么寒暄一句就作罢,梵音也只能老老实实站在那里想着怎样找个理由离开。

    “你”沉默片刻后,社水似乎想再次开口,只是很快就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我找你很久了。”突然插在两人中间的那个身影很好的挡住了社水的视线。

    听着这言不由衷的甜腻语调,梵音只觉得后背发凉整个身子都抖了一抖,可是她还是要挤出一副笑脸面对眼前的人,“管哥哥。”

    管梨是背对着社水看向她的,所以这时的表情绝对称不上多么友善,微微勾起的嘴角和上挑的眉眼都带着那么一股子不怀好意的邪气。

    “你说说你,我只不过是一时走开没陪着你,你就自己溜出来了,碰到不怀好心的人可怎么办。”像是当身后那两个人不存在一样,他轻声说完这些话便把手伸向她示意她跟他走,“走吧,跟我回去。”

    说话的时候,他瞪向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即使心里说着“最不怀好心的人就是你”,表面上梵音还是要笑着拉住他的手,“好。”

    说完话,管梨这才扭过头看了看身后两个男人。梵音本以为他见了云中君之后,两人会有一点尴尬,毕竟这两个大男人竟然曾经有过婚约而且差点就成了婚。可是出乎意料的,云中君在见到管梨之后只是平静的笑了笑,面上没有丝毫的不自然,而管梨这个一向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人竟也礼貌的对着他点了点头。

    相较起来,管梨在看向社水时,眼神就复杂了许多。梵音打量了一眼这两人的眼神,总觉得他们看向彼此时都带着一点说不清的审视之感,不过还没等她想明白呢,管梨就已经拽着她离开这里了。

    回去的路上,她满肚子的疑问得不到解答,却又不知如何问出口,反倒是管梨先对着她轻哼了一声,不无讽刺的说道,“瞧你那点出息,以你的眼光,只知道喜欢这类男人。”

    这种话他也不是第一次说了,上次在虎王的喜宴上梵音就听过一次,可是她也没办法反驳什么。她确实是对这种翩翩公子模样的男人很有好感,可是这也算不上什么过错,哪个女人又能抵挡这样的男人呢云中君也好,社水也好,很难会让人不生出几分好感来。虽然单论样貌来说,这世间除了扶笙之外,几乎无人能与眼前这位管梨神君相提并论,但是这个男人不说话不做事还好,只要一开了口,就很难让人对他有什么不该有的念想了。

    “明天就是婚礼了,你早些歇着吧。”将她带回住处之后,管梨还是特意交代了一句才离开的。

    他的语气倒是郑重的可以,说得好像娶亲的人是她一样,梵音只希望自己这一瞬间的念头是个错觉。

    一夜浅眠,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开始张罗着喜宴的事情了。陶陶本来很喜欢凑热闹,这个时候却躲在屋子里犹豫着该不该出去,毕竟涂山帝君迎娶帝后这种事情,她的父母一定是要来道贺的,而她还没有和家里说清自己的心思。何况,如果刚巧在婚礼上撞见了崇则的话,怎样对那个有点呆的男人问出想问的事情也是个难题。

    扶笙成婚,这可以算是近万年来四海八荒第一桩喜事了,梵音与陶陶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就出门去看侍女们来来往往忙碌的场面。说起来,自从来到涂山之后,合古就不见了踪影,不过这个人一向稳重,就算是突然消失也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梵音放心得很。只是如今只有她一个人傻傻站在这里看热闹,总觉得有些无趣。

    身为新郎的儿子,管梨就算再不情愿也要为自己的父亲安排喜宴的事,梵音还是独自看了半天热闹之后才瞥见了他忙碌的身影,难得看到他这样认真的样子,她也没有打扰他的意思,乖乖的站在一边看着他忙,倒也消磨了不少时间。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宾客们也相继到来,其中熟悉的面孔不少,各个都是活在传说里的人物,梵音欣慰的看到已经痊愈的夷绪正挽着祈泱说笑着,祈泱也终于不再是满面愁色。而最后一个来的客人是许久不见的祁凡,每次看到这个人出现,梵音就莫名的心惊胆颤,何况上次匆匆分别时她还用了那样拙劣的理由让对方帮自己挡追兵。如今再相见,她只能尽量躲在人群的后面只希望对方千万不要注意到自己。

    宾客到齐,最后只剩下婚礼的正主扶笙没有出现了。趁着管梨忙完这些事情朝这边走过来,梵音不由小声问了一句,“你爹呢”

    “还有一个客人未到。”管梨答得倒是爽快,只可惜答非所问。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眼看就要误了时辰的时候,扶笙才总算是出现在了喜宴上。而看到他出现后,梵音与宾客们不由一愣。

    明明是迎娶妻子的大喜之日,身为新郎的这个人竟然连喜服都没有穿,更不用说新娘直至此时还不见踪影。

    众人议论纷纷,扶笙却一概充耳不闻,他从始至终都在盯着大门口的位置,似乎是在等什么人。可是时间过去这么久都不见有人前来,梵音眼睁睁看着他的目光从原本的期盼一点点黯淡下去,隐有绝望之感。然而就在她以为他要放弃的时候,一声巨响划破长空。

    “轰”石门被硬生生的踢成碎块飞进喜堂之中。

    喜宴上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个出现在门口的女子。那人一身艳丽的红衣,秀美的眉目与曾经扮作女子的管梨隐约有几分相似,却远胜于管梨。几千年来,梵音在六界之中见过不少貌美的女子,却没有一个能够与突然出现的这个人相提并论。

    也就是看到这个人的到来,扶笙那原本已经如死水般的眼神再次的明亮了起来,或者说,他整个人都仿佛重生了一次那般,有种脱胎换骨的生气。

    梵音隐约听到席间有人说了一句,“仪姬公主。”

    身为现在几个太子的堂祖母,老天君的堂姑母,仪姬公主其实一直是活在传说中的女人。事实上不要说她从来不露面,就连仪姬这名字也是个类似封号的称呼,她本人的闺名在四海八荒也就只有寥寥几人才知道。

    而四海八荒还活着的这些个上古尊神里面,唯有扶笙还能与这位殿下攀上些关系。

    眼下谁也不知道仪姬公主为什么会突然在这里,不过大家也不是傻子,谁都看得出这位姑奶奶是冲着扶笙而来的,再联想一下帝君陛下曾经的风流往事,倒是不难猜出这其中的缘由,现在只看扶笙要怎样收场了。

    面对一言不发的仪姬,扶笙倒是不慌不忙,所有人都听得清楚,他直视着那个女子质问的目光笑道,“我给诸位的请柬上写的是涂山帝君大婚没错,只是诸位似乎是误会了一件事,涂山的帝君早已经不是我了。”

    如果当父亲的不再做一国之主,那接过这个位置的只能是他的儿子。

    梵音带着诧异的目光慢慢扭过头,然后看到她身边的管梨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身大红的喜服。

    、第46章 扬灵兮未极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宾客们就算再傻也看得出今天的事是这对父子设计好的。什么叫做“他们误会了。”,这摆明了就是这两人故意叫他们误会。

    现在想想,那请柬上根本没写出名字,只写了涂山帝君,只是众人自以为涂山的帝君还是扶笙。

    可是就算被耍了一次又能如何,当父亲的把帝位让给自己的儿子,本就无需得到任何人的认可。

    “那望舒上神”席间有人不死心的问了一句。毕竟新郎换人了好说,新娘都不见了就说不过去了吧。

    谁知听了这个问题之后,扶笙只是满不在意的笑了笑,“今日是吾儿的婚宴,他愿意娶谁,我这个做父亲的不想干涉。”

    这没头没尾的话听起来倒像是体谅儿子,一切遵循儿子的意愿。可是稍微动脑想一下,就能看得出他这是在把全部责任都一股脑推给了自己儿子,然后让身为始作俑者的自己撇清关系。明明是他自己拿了望舒的名号骗人,说得活像是管梨突然后悔不想娶望舒了一样。

    梵音仔细想了想,一想到望舒与青央有着相同的面容,就不难猜出扶笙正是要利用这一点“激怒”某些人,不然这世上甘愿配合他的人那么多,他何必专挑了望舒来说。至于要“惹怒”的人是谁,看看突然闯过来的仪姬公主就心知肚明了,亏得望舒也乐意把自己的名号给他拿来用。

    而且如今这场闹剧的责任全推给了管梨,他还说的那样理直气壮,这真的是亲爹吗

    梵音忍不住又扭过头瞥了一眼管梨,她倒是好奇现在没有新娘的话,管梨是要娶谁。可是这一瞥不要紧,瞥了之后,她的目光就与管梨的目光对了个正着,无言对视时,对方那艳丽的面容上突然泛起一丝笑意。

    依梵音对管梨的了解,对方每次这样笑的时候,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

    而这一次,倒霉的仍然是她。

    那边扶笙还在装模作样的对仪姬公主说着什么“徒弟恭迎师父”之类的话,满座宾客皆是一惊,他们倒是不知道扶笙竟然还是仪姬公主的徒儿,而仪姬公主那冷若冰霜的神色虽然没有丝毫缓和,却也没有当众拂了扶笙的面子,只是寻了个位置坐下,从始至终一言未发。

    这边,管梨则是硬拉着梵音走了出来。后者就算一开始有些迷茫,硬是被拉着踏出第一步的时候也反应过来了,她还穿着嫁衣呢,说她不是新娘,她自己都不信。

    “管哥哥,管哥哥”她挣脱不开他的束缚,只能低声唤着他,“咱们商量商量,这种大事可不能冲动啊”

    平日里被这个人欺负欺负也就算了,到了这种时候一定要奋力反抗一下,她还没有正经的喜欢过谁呢,怎么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嫁了

    “只是让你帮忙解个围,你犯不着当真。”管梨神色未变,连眼睛都没往她这边斜一斜,只是说完这句话之后便把她的手握的更紧了。

    他的态度倒像是真的完全不在意这件事,梵音被他说得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眼下众多宾客还等着继续看热闹呢,扶笙和管梨闹出这么一出,虽然看起来是有些戏耍宾客的意味,但是真的细究起来还是当事人更尴尬一些,如果不给现在这个场面一个“体面”的收尾,涂山可就真成了笑谈了。

    只是做个戏而已,又不是真的她在心里反复劝着自己,多劝了几遍也就默默接受了这件事。

    事实上,这场婚礼倒也真是没让她“失望”。没有花轿没有管乐,只有一直穿在身上的这身嫁衣。他们狐族拜堂成亲就连大红盖头都没有,三拜之后便是礼成,整个过程当真只是为了应付宾客,没有半点认真。毕竟扶笙把事情闹得这么大,管梨若是不把婚礼进行下去,岂不是真的坐实了戏耍宾客的事情,前来观礼的人可都是四海八荒有名的尊神们,既然已经来了就必须看到涂山帝君的婚礼,哪怕帝君已经换人来当了。

    婚礼过后,看完了管梨是怎样帮亲爹收拾烂摊子,仪姬公主便也无心再呆在喜宴上,冷冷瞥了扶笙一眼之后转身便走,扶笙倒是一脸“奸计得逞”的表情匆匆追了出去。梵音不知道这两人之间到底有过什么事,不过看现在这形势,也能猜出其中的隐情一定很有意思。

    喜宴结束了,宾客们却仍是要在涂山呆上几日,管梨忙着给他亲爹收拾烂摊子,婚礼结束后就不见了踪影。梵音不想引人注目,却也不想在“新房”里空等着根本不会有的洞房花烛。只可惜唯一能与她说说话的陶陶也不见了,她几次想要溜出去都因为不知该做些什么而乖乖走回来。到了后来,她在屋子里眼看着祁凡远远朝着这边走过来了,这才吓得顾不上别的,转身便逃离了这个屋子。

    认真说起来,她这个师兄可是比什么上古妖兽还要吓人得多。他们也算是见过几面了,她却始终都看不出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古古怪怪的,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找不出一丁点善意来。何况,就连管梨都说了,这个人说的话没一个字是真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下个套给你跳,梵音对自己的聪明才智实在是不抱信心,当然还是少与这个人接触的好。

    匆忙逃出来之后,她便往东边去了,好歹管梨也在那边招待宾客们,躲在他身边总比一个人面对祁凡要好。只是这涂山终究是狐狸的老窝,有几处看似平凡无奇的景物都是用来迷惑外人的,她对这里也算不上熟,心不在焉之下竟然走着走着又迷了路。

    上次在这里迷了路还是管梨被她带出去的,这次连个侍女的影子都没看到,她倒也不急,毕竟这里的草石树木都在不停的移动,耐心的等一等就能等到它们挪出一条正确的路来。

    只是这一等,便等了足有一个时辰。面前的草木不断变幻着形状又反复移动着,到了最后没挪出一条路让她出去,反而把她困死在这里,依现在的形势来看,如果想出去至少还要等上几个时辰。

    梵音不是没有破坏这些障眼法的办法,一把火烧了便是,但是这里怎么说也是管梨的家,怎么想她都没必要为了这些小事烧了别人的家。

    只是想归想,打量了一眼面前那几棵参天大树,她还是忍不住轻轻捻了一下手指,搓出了一小撮火苗来。这下子那几棵树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意图,移动的速度也比刚刚要快上许多,没多时竟然给她让出一条路来。梵音本也没打算做什么烧树的事情,见它们如此“欺软怕硬”只觉得有些好笑,一时没收住手,差点就让手中的火苗撩到身旁的野草上,幸好一阵清风拂过刚巧吹灭了她手中的火。

    这“风”怎么都不像是突然吹来的,梵音猛一抬头,果然看到打灭了她指尖火苗的人正站在几步外的地方看着她。说起来那也算是张熟悉的面孔了,七夕的时候她就在凡间看到管梨扮了这人一次,在阴间的时候她还与这张脸的本尊说过话。

    “是你啊。”再次见到这个人,梵音说不清自己怎么会有一种欣喜之感,不过在她没注意的时候,她的嘴角就已经控制不住的咧开了,“君上也是来赴这喜宴的”

    上次听到阴差们叫这个人为“君上”,她便也学着他们这样叫,可是叫过之后还是有些好奇,“上次多谢君上相助,不知君上可否将名号告知小仙,小仙也好时刻感念君上之恩。”

    她这话问的也不算唐突,可是那人仍是那副漠然的表情,半天才皱了皱眉,似在思考如何回答她才是。

    见对方久久没有回答,梵音不由大着胆子又问了一句,“君上可是魔族之人”

    上次在阴间的时候,冥界的阴气让她一时无法感受到对方的气息,如今在涂山再见,她就不难察觉出对方身上那股阴邪之气,虽然不似邪妖那般,但是戾气更重,又有一股血腥气,实在不像是神仙,那么也就只有出身魔族这一个解释了。何况现在再想想那时他在阴间自报名号时说的话,“赤水之外,大荒以南”这不就是魔族嘛。

    突然被她这么一问,那人迟疑了一瞬之后很快点点头,然后又说,“现在的魔君是迦瑟,本君乃是迦瑟之父,溟。”

    他的话音才落,梵音的眼角就抽了一下。虽然迦瑟的父亲确实是叫溟没错,可是她偏偏是有幸见过溟的人之一,那个昏庸无能的魔君在位时一点好名声也没落下,后来还被篡位的祁凡打得跪地求饶,半点尊严都没有的被踢下了位置又流落到北荒,即使后来祁凡又把位置让给了迦瑟,溟那个当父亲的也没脸再回魔族。梵音还在天上的时候曾经见过无家可归的溟去拜访大司命星君,自然知道那个无能的前任魔君长成什么模样,虽然说不上多么不堪入目,但与眼前这个俊朗淡漠的男人简直没有一丝一毫的相像。

    眼前这个人明摆着是随口说了一个人来诓她罢了,如果不是因为她亲眼见过真正的溟,也许真的会相信他所说的话,毕竟这人确实像是当过一族君主,而且又与魔族有些关系。

    但是虽说如此,梵音也无法就这样当面戳穿对方的谎言,只能顺势说着,“原来是您啊,之前真是失礼啊。”

    说话的时候,她还在暗自想着这人到底是魔族哪一派的君主,非要隐姓埋名不可。幸好迦瑟现在不在涂山,不然以那位魔君陛下的性子,听说有人冒充他爹的话,指不定就要与眼前这个人拼个你死我活了。

    、第47章 女婵媛兮为余太息

    这个“溟”看起来并没有察觉出她的情绪变化,仍是那副淡然的模样,夜幕之下,两人相对无言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梵音先提出要回去。

    “君上也要回东边吗”她好奇的问道。婚礼时她也算是把所有宾客都看了个遍,唯独没有看到面前这个人,可要说这个人是不请自来,涂山那对父子又不可能没有察觉。

    “我与管梨神管梨帝君有事相商。”回答完,他又像是迟疑了一下,复又问道,“听说你与管梨成了亲”

    虽说这桩婚事只是为了给涂山解围算不得数,但是在这个不知底细的人面前,梵音还是留了个心眼,没有犹豫的点点头承认道,“是啊,说起来我现在还算是涂山的帝后了呢。”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欣喜,虽然是刻意装出来的,但若不是刻意去分辨也听不出什么不对劲来,好像她真的对嫁给管梨这件事发自内心的高兴。

    对方也没有多么在意这一点,接着问道,“管梨他很好吗”

    “他”对于这个问题,梵音有些犯难,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答道,“他自然是很好,长得好,性子也”说到这里,她发现自己很难昧着良心说一个“好”字,只能把话锋又一次转回来,坚定的道,“他长得好。”

    身为一只九尾白狐,管梨生来就比别人多了那傲人的优势,妖媚惑人的模样鲜有匹敌者。长得好,这是他最大的好处,也是唯一一个。

    这个回答让“溟”沉默了好一会儿,再次开口时淡淡的语气也听不出喜怒,“他确实长得很好看。”

    按常理来说,他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夸奖管梨,可是听在梵音耳朵里就觉得说不出的别扭。她抬眸偷偷瞥了他一眼,虽然仍是无法从他的脸上看出不悦来,但是那副神情也绝对称不上毫不在意。

    “其实,”她小心翼翼的开口,“我倒觉得君上您更好看一些。不过您别误会,我已经嫁人了,自然不会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我只是觉得您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自从七夕的时候第一次见到管梨变成这副模样,她就一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自己曾经在何处见过面前这个人,陌生却又恍若隔世。

    听了这话,对方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微微张了张口,似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在触碰到她真挚的目光之后,却又放弃了自己的想法,转而站下脚步,“你先回去吧。”

    这就是不想与她同路的意思了,梵音本还想着是不是自己说的话惹恼了他,可是再一想想自己说得都是夸他的话,又怎么会得罪人,于是点点头准备自己离开。两人站在一个岔路口,正是那些草木生长的正旺的地方,她走之前眼看着那些茅草正要向他那边移动,不由出言提醒了一下,“拿火吓吓它们就没事了。”

    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溟”也没有依她所说的那样变出些火苗来吓退这些茅草,反倒是这些茅草看准了他正盯着那少女的发呆,趁他不备便在他的手上狠狠刮了一下,硬是刮出了一道流血的伤口来。“溟”这才低下头瞥了一眼手上的伤口,然后面无表情的看向了那些围在他身边的茅草,不吓人,不凶狠,偏偏这种压迫式的眼神往往比拳头还要有威慑力一些,茅草们吓得飞快的从他身边退开,眨眼间已经退出一里外给他让出了一条大路。

    空旷的路上唯有他一人站在此处,身影落寞。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踏出了第一步,一步迈出去,原本俊朗英挺的面容眨眼间便变为了秀美妖媚的模样。

    “管哥哥”溜出去逛了一圈再回到新房的时候,梵音惊讶的发现管梨已经忙完事情回来了。

    “你去哪儿了”这人还没脱下一身喜服,懒洋洋的歪在床上,见她进来才抬眼瞥了瞥她。

    “刚刚我那个师兄过来找我,我不想见他就逃出去躲了一会儿。”她如实的说了自己出去的原因,但是省略了迷路和遇到“溟”的事情。

    幸好管梨也没有多问,只是坐直了身子若有所思的说着,“已经过去五天了,凡间那边比这里的时间要快一些,再不回去的话,就要错过时间了。”

    他们在凡间要找的人本来有两个,虽然洛淮容的事情已经了结了,可是还剩下另一个人一直没机会去接触。山中一天,凡间一年,那个人注定活不长久,他们一定要趁着事情发生变故之前回到凡间。

    梵音算了算日子,“那我们明天就走”

    明天的话,时间还是太仓促了一些,管梨考虑了一下之后答道,“后天吧。”

    “好。”她乖乖点点头,然后不经意的一瞥就发现对方的手上有一道淡淡的伤痕,看样子像是刚刚才被刮破的。

    “这是怎么弄的”她凑近了一些,然后伸手覆在他的伤口上想把他消去伤痕,只可惜微光闪过之后,伤痕依旧在,看来不是什么凡物刮破的。

    “回来的时候不小心刮碰了一下,过几日就好了。”他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然后随口便转移了话题,“我带你去看个热闹怎样”

    因为这场婚礼而来到涂山的宾客多不胜数,几乎每一个都可以称得上赫赫有名,看这些只活在传说中的尊神们的热闹,一向是梵音最大的乐趣之一,听他这么一说,她就急不可耐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溜出去之后便一路朝着东边去了,梵音本还以为这是要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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