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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歌_第1分页

作者:社那 字数:13467 更新:2021-12-21 17:02:18

    本作品由  书友上传分享

    九歌

    作者社那

    文案

    十七万年前,上古神o青央自尽而亡。她座下神将师诏将非议她的人杀得一个不剩,然后为她背叛了整个种族。他说,“末将守得只是主上您一人。”

    十七万年后,小仙梵音意外的邂逅了管梨神君,然后阴差阳错的被他拉进了一个计划之中。他说,“我要寻找当年青央座下的神将,救青央一命。”

    九个神将,九场谋杀,九段离奇曲折的故事。当事情告一段落的时候,梵音终于找回了前世的记忆。

    她听着别人称呼她为,“青央上神。”

    然后她对着身边的管梨唤了一声,“师诏。”

    一句话简介我家神将曾经是个禁欲系忠犬,现在是犬科动物成精了。

    注九歌是楚辞篇名。本文走剧情流,男女主感情不虐。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前世今生 洪荒

    搜索关键字主角梵音,师诏 ┃ 配角管梨,拂誉,苏世,扶笙,再说吧 ┃ 其它忠犬,洪荒,上神,一个男狐狸精

    、第1章 吉日兮辰良

    “我要封你个帝君当当。”东皇太一说起这句话的时候,脑子已经不太清醒了。

    “那就多谢陛下了。”坐在他身旁的青央随口答了一句,连眼睛都没往他身上斜一斜。

    这是一句玩笑话,青央听得出来,在场的三百六十五位妖神还有诸多神将也都听得出来。但是大家却都当了真,因为这位东皇陛下一向是言出必行的,无论他说了多么荒唐的话也不例外。

    幸好,陛下他还不算是被佳酿彻底冲昏了头脑,见所有族人都望向了自己,便又及时补上了一句,“不过,要等这场大战赢了再说。”

    没有谁会怀疑这场巫妖大战的赢家不是妖族。得了这个许诺,青央座下的三千神将皆是像模像样的提前冲着自己的主子唤了一声,“君上。”

    青央好命。

    她身为天狐,知千里外事,与天相通。但她又实在算不上什么神兽。龙汉初劫时,神兽一族族内斗得元气大伤,不关她的事。现在巫妖大战,妖族与巫族打得你死我活,仍是不关她的事。若不是为了报答东皇太一当年对她的搭救之恩,她本也不必参与这一战。如今参了战,功劳先不说,竟还捞得个帝君之位。

    一句玩笑般的许诺,旁人清醒后也许会反悔,但是这位东皇陛下清醒了之后,反倒也跟着众人认真的唤了她一句,“君上。”

    “君上,你在看谁”他笑呵呵的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然后看到了两个人。

    妖族本来也没有那么多规矩,如今又赢了初战,这场宴会上,众位妖神和神将皆是不论身份地位的纵情玩乐,肆意的很。惟独有两个人一直缩在角落里,不言不语一动不动,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被谁施了什么术。不过真的有人伸手去他们面前晃得时候,就得到了毫不留情的一拳。

    当然,打人的是其中脾气不好的那个。白发胜雪,一双金眸,纵使极力想要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那天生微微上挑的眼角却让他无论怎样都做不到这一点,笑,或是不笑,那双眼睛都像是在嘲笑别人。因为他是个狐妖,比任何传说都要符合人们对狐妖的幻想,天生一副媚态。

    但是旁边那个就不同了,他不打人,他只是慢慢抬起头看着你,面无表情。不吓人,不凶狠,而这种压迫式的眼神往往比拳头还要有威慑力一些。神将大多俊美,没有一个丑的。他也好看,就是说不出哪里好看。用东皇陛下的话来讲,不过三个字,没特色。再加上沉默不语的样子,更显冷清寡欲。

    “扶笙,师师,过来。”而此时,东皇陛下就一时兴起的招呼着他们二人上前。

    扶笙走了没两步便化作了狐狸的原形缩进青央怀里,青央抚了抚它雪白的毛皮,眼睛却仍是盯着另一个人。

    “师诏。”只不过刚刚走近,那位被形容为“没特色”的神将就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师诏,这才是他的名字。

    “师诏这个名字着实是拗口。”东皇倒是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除了你的君上,谁还会那么认真的喊你师诏。”

    听了这无心说出的一句话,青央和师诏倒是默契的不语了。

    东皇很识相,瞥了一眼他们的表情便心知青央一直注视着的人是谁。于是招呼着无辜的扶笙离开,留了他们二人在此,还不忘丢下一句,“就剩你们两个了,想叫什么尽管叫。”

    扶笙恋恋不舍的从青央膝上跳下,不情愿的走了。而师诏脸色未变,像是什么都没听见。青央不难看出他眼底那一丝尴尬,便也状似无意的说起了别的,“师诏,你觉得这一战我们会输吗”

    “不会。”站在她身前三步之遥的师诏毫不犹豫的回答。

    “为什么”她难得勾了勾唇角,却没有抬眸去看自己那忠实的下属。

    “因为君上您觉得不会。只要您觉得不会,末将就觉得不会。而且,恕末将直言,无论此战输赢如何,末将守的只是君上您一人。哪怕与巫妖二族为敌,毁天灭地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明明很是“感人肺腑”的话语,由师诏那冰冷冷的语气说出来,却完全失去了应有的激动人心。

    正因如此,青央唇边笑意未敛,只是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轻声道,“莫叫我君上了。就算是真的赢了,也莫要这么叫。”

    就叫青央吧,如果有机会的话

    她本是想这样说的,却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了。

    “那后来呢”正在摆弄面前红线的小仙娥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好奇的追问道,“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啊”梵音故作神秘的咳了咳,待到围在她身边的几个仙娥仙童都被吊足了胃口,才总算慢悠悠的开了口,“后来就是巫妖大战的最终一战了。妖皇身死,东皇与十二祖巫同归于尽。而那天狐青央殉主而亡,她座下神将师诏一怒之下叛出妖族,转投魔族,后来还成了魔族三君之一。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您倒是说呀”几个听的正是入迷的人皆是急了,也顾不得眼前的少女算是个比她们地位高的下仙,在她面前连声嚷了起来。

    “好好好,我这就说。”梵音捂着耳朵,用最简明的一句话说了这个故事的结局,“只可惜七万年前,魔君师诏携东皇钟葬身幽冥血海,他死了。”

    不得不说,这是个很令人叹息扼腕的故事。梵音讲完之后也长叹了一口气,“初听那魔君师诏的名声时,我总想着有朝一日升了上仙能见一见他,可惜他竟然死了。”说到这儿,少女突然露出了一个略显狡黠的笑容,低声道,“你们说,他会不会是爱慕青央上神啊”

    因当日东皇许诺一事最终没有兑现,如今四海八荒对那天狐青央的称呼也便还是中规中矩叫了上神而非帝君。几个小仙娥还未及回答她,管着这神殿的合古上仙便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边跑边指着这边大喊,“你们几个又聚在这里偷懒。”

    被他这么一吼,几个仙娥仙童都跑了个干净,只剩了梵音一个人懒洋洋的站起身冲着他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上仙您怎么有空过来”

    合古的脾气好,这一点整个天界都知道。如果说二太子社水的脾气能被称作四海八荒第一好,那合古怎么也能称得上第二。仙娥们都不怕他,所以才敢放心大胆的跑。梵音一向与他交好,说话时更是随意了些。

    “成日不干正事,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才能升上上仙”合古对她向来发不出脾气来,看着她这副懒散的样子,也只是这样不轻不重的说了一句。

    “先不说这个。”梵音神神秘秘的往他身旁一凑,低声道,“刚刚我可是在给她们讲洪荒时候的事情。你说,那青央上神是不是跟东皇殉情了啊不然的话,东皇死了,她无缘无故的为什么也要跟着自杀”

    合古被她问得一愣,刚想回答的时候,那个身影却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空留他一个人憋了一肚子的话,一句都没能说出来。

    梵音闲不住。她本是管着人间姻缘的小神,与其他几个跟她做着相同事情的下仙抢着给凡人配姻缘,几千年来最大的盼头就是凑成五万对有情人然后晋升上仙。但是给人家拉姻缘这种事情做久了也有坏处。几千年来,别的没学会,她倒习惯了对任何跟男女之情有关的事情刨根问底,即使对方是轮不到她管的神仙也一样。而上古洪荒留给后世的传说虽多,她却因为过度崇拜那个神将师诏而对有关他的传闻兴趣最浓。

    她还记得天界一位经历过那场巫妖大战的老仙君,捋着长长的胡须,既似赞叹又似哀叹的回忆着,“当年啊,妖族谁不知道师诏能打,但谁也没想到他真的那么能打。”

    青央死后,师诏跟妖族剩下的妖神和神将们打了足足七天七夜才罢休。说是为了叛出妖族也不尽然,倒更像是为了君上青央的死而泄愤。后来成了魔族三君之一之后,更是性格大变,一身戾气杀伐不断。

    “这要是放到凡间啊,一定会被写进戏本里,千古传诵。”每当谈起这段传说的时候,梵音总是难掩激动之情。用她那专业的眼光来看,这师诏一定是对青央上神有情才会如此。虽然她也是想不通,为什么天界的所有人都对这段往事三缄其口。

    “有空想这些,还不如想想眼前的事情。”听她说了半天,好不容易逮到她的合古只能用眼下更重要的事情转移她的注意力,“你成日想着念着的那位云中君,要与涂山的管梨上神成婚了。”

    “咳咳”梵音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若说她这几千年来唯一的烦恼是无缘见一见师诏,那现在云中君要和别人成婚这件事无疑可以算得上第二个烦恼了。

    她爱慕云中君已久。

    灵连蜷兮既留,烂昭昭兮未央。謇将兮寿宫,与日月兮齐光。――这是凡人为了那可与日月争光芒的云中君所写下的诗句。

    她爱慕着的云中君是这九重天上最博雅清冷的神君,站在云端俯视着芸芸众生,无悲无喜。偶尔微微勾起了嘴角,还没弯出一个能被称作笑容的表情,便已叫日月都失了光彩。

    人人都说神仙皆是超凡脱俗翩然出尘,但在梵音眼里,也唯有云中君一人做到了一点。

    这样的云中君,竟要迎娶另外一个女子为妻了。

    “管梨上神”梵音茫然的念叨着这个名字,“管梨上神是谁啊”

    “不是对你说了吗”合古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涂山扶笙帝君的女儿,管梨上神。就算没听到我说的,你也总该听过吧”

    哪怕是再无知的神,听到涂山这两个字也总该反应过来了。涂山的扶笙帝君可是经历了洪荒时代的人物,虽说如今偏居涂山甚少在天界露面了,但是他的威名犹在。何况这四海八荒已经把他的相貌传得神乎其神,说他是现在三界最为美貌的男子。他的女儿,既有地位,长相也绝对差不到哪里去。

    岂是她这个小小下仙能比的

    “怎么办啊合古”突然遭受这等打击,一时想不出办法的梵音只能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救星。

    “想要阻止这场婚事算是没戏了。”合古的缺点就是太诚实。但他的优点是在打击别人之后,还会给出希望,“不过你要是想见见那位管梨上神,我倒是能帮帮你。”

    、第2章 穆将愉兮上皇

    云中君和管梨上神决定在成婚前先见上一面。

    这桩婚事本是老天君闲来无事为他们定下的。毕竟自从大太子祈泱离开天界之后,天君就变得特别喜欢管别人家的闲事。管梨与云中君原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也能被凑成了一对。更奇怪的是,这两方竟然没人反对,只是提出先见见面。

    也正是因为他们想要见上一面,梵音才得来了这个机会。

    合古曾问过她到底想不想破坏这桩婚事,她的答案是“不想。”暂且不论她有没有这个能力去破坏两个上神的婚事。就算她可以破坏,她也不想这样做。她爱慕了云中君很久,但也只是遥遥的仰望着他。对于她来说,云中君是最遥不可及的存在。在她的心里,他是不可触碰的,她想过离他近一些,却从未奢望过要嫁给他。如今他要成婚了,她无疑是失落的,因为他即将独属于另一个女子。但平静下来之后,她满心所想的不再是自己的失落,而是他的幸福。

    她想见一见管梨上神,因为她想亲眼确认即将拥有云中君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模样。

    仅此而已。

    合古身为她的挚友,早已经帮她安排好了一切。无论凡间天界,未婚夫妻相见是万万没有女方主动见男方的道理。所以,等到云中君和管梨上神在涂山见面的时候,她会作为随侍云中君的小仙娥跟着一同前去。天上的仙娥下仙那么多,云中君看谁都眼生,就算是她冒名顶替了别人,也绝对不会被发现。

    从天界出发的时候,梵音站在队伍的末端,前方是一众前来凑热闹的上神与神君。对于一个不常见到大人物的下仙来说,现在这个场景几乎是她几千年来见过的最盛大的场面了。很多对她来说都只是传说的人物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而且不像是传说中那样不苟言笑。她偷偷抬起头朝前面望去的时候,还能看到三太子沉歌勾住云中君的脖子笑的前仰后合的画面。

    每个人,不,每个神都对这场难得的婚事表现出了最大的热情。这倒不能解释为他们喜欢看到别人结成良缘恩恩爱爱,毕竟他们只是闲来无事想要凑热闹罢了。

    尤其是涂山的热闹。

    “绥绥白狐,九尾庞庞。

    我家嘉夷,来宾为王。

    成家成室,我造彼昌。

    天人之际,于兹则行。”

    梵音对涂山最初的印象就来自于这首凡间的诗歌,虽然她对那个帝王与九尾白狐成为夫妻的传说没什么兴趣。但是这个典故却让这后世的许多狐狸精们皆是自称“涂山后裔”,以此来彰显自己的血统高贵。事实上呢这些没见识的小妖小怪们连涂山国的地界都没敢接近半分,也就只有在各种传说中默默仰望一下涂山帝君,那可是真真正正的九尾白狐。而梵音自己是个下仙,连上神都没有见过几个,何况是那活在传说中的上古妖神扶笙。这一次来到涂山,她也算是来长见识了。

    涂山在淮水的东边,与荆山隔水相望。扶笙把这场未婚夫妻的会面搞得像两国交涉一般,场面之盛大自不必说。但是众神落了座,安心喝上了美酒佳酿,这才发现除了他们天界这些人,涂山那边本该出现的当事人一个都没有出现。

    石台的另一侧,空荡荡的座位上没有扶笙帝君也没有管梨帝姬。涂山的侍女们摆好了用来招待客人的美酒,便一问三不知的退下了,只留下众多前来看热闹的神仙们面面相觑。

    梵音尽可能的站在离云中君近一些的地方,这时也能清楚的听到沉歌在那里不停的念叨着,“你说你总听老头子的话做什么平白无故的叫你娶个姑奶奶辈的回来。”

    “天君做的事自有他的道理。”云中君不为所动,“何况,娶了管梨上神本是我高攀才对。”

    “你就是这个样子,才会被老头子硬塞了这个麻烦。明明是谁都不愿意去高攀那位姑奶奶。”沉歌不由为自己好友的不开窍所哀叹了一番。

    梵音在旁边听了半天,也有些感叹。不是感叹云中君对这件事的顺从,而是感叹三太子他实在是太多管闲事了。她从前也听很多仙娥说过这位太子的事迹,一是说这位太子多么英俊潇洒却不近女色,二是说他喜欢在人间与凡人厮混,学来了不少凡间贵族恶少们的恶劣行径。而且自从大太子离开天界之后,没了大哥的管束,这位三太子更是无所顾忌任意妄为,在天君面前也敢称父亲为“老头子”。

    大太子不是天族的人,二太子脾气太好不堪重任,三太子顽劣不堪。老天君一定是被这些儿子们的事情给逼疯了,才开始管起了别人家的闲事。梵音站在沉歌的身后,一面忧心着天界的未来,一面替老天君连连摇头。

    “你这是做什么”她还在那儿自顾自的替别人忧愁,刚好扭过身子看向后面的沉歌忍不住问了一句,不过还没等她回答,就已经吩咐道,“你去淮水那边,把无支祁叫来,我要问他一些事情。”

    无支祁乃是淮水之君的名讳,天上地下敢这样将其呼来唤去的也就只有这位沉歌神君了。梵音不敢多言,领了命就往淮水的方向去了。涂山离淮水很近,而淮水千里之内,木魅、水灵、山妖、石怪莫不听从淮水之君的命令,若要知晓涂山的事情,就近请了无支祁过来确实很是方便。

    梵音一路往回走,没多时就到了淮水河畔。她一向畏水,不到万不得已从不到河里去,便也就站在了岸边对着淮水躬身道,“天界沉歌神君请淮水之君一见。”

    没多时,那平静的河面掀起层层波浪,一个老者从中走出,“敢问神女,沉歌神君有何事邀老朽前去相见”

    待到他走到眼前,梵音才发现这位淮水之君其实一点也不老。虽然如传说一般长得形若猿猴,凸额头塌鼻子,但却有着一双火眼金睛,哪怕讲起话来像凡间老人那般自谦为“老朽”,也是中气十足带着威严。倒也不愧是曾经被称为“千古第一奇妖”的妖仙。

    “沉歌神君只说有事。小仙虽不知到底是何事,但沉歌君现在涂山,左右不过与涂山有关便是了。”梵音只见了这淮水之君一面,便已是肃然起敬,连答话时的态度都恭敬了几分。

    “涂山”无支祁捋着自己的胡子思量了片刻,“既是涂山,那老朽也不必去了。三太子想问的事情无非是与管梨上神有关,神女还请带了管梨上神回去,自可交差。”

    “管梨上神在您这里”听了他的话,梵音不由一惊。

    “从这淮水再往东走三十里,有一处瀑布,瀑布下有一方石台,到了那里你自会知道。”说完这句话,无支祁也不多言,一转身便消失在她的眼前。

    无法,梵音只有按照他所说的话再往那处瀑布走去。从淮水再往东三十里是一片密林,树木连绵成片,隐天蔽日,纵使今日阳光正灿烂,里面愣是一片黑暗,也因着树荫而寒凉非常。梵音站在外面试着跺了跺脚,掀起沙尘不少,那树叶却都没有丝毫摇晃。她只有硬着头皮往里面走,这密林越走越是幽深,直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又走了几步才看见了一丝光亮。

    梵音快步往前,直到隐约听见了水声,便顺着这声音走出了密林。站在光明下的一瞬间,她险些被阳光晃了眼,而抬起头看向前方的时候,映入眼帘的便是淮水之君所说的那处瀑布了。几十丈的高崖,瀑布倾泻而下,激起一片水雾。而朦朦胧胧间,在那雪沫烟雾之中有一方石台,隐约可以看到有一个身影正侧卧于此。

    想着这大概就是管梨上神了,梵音走近了几步刚要出声去唤,却又及时的把本要脱口而出的“管梨上神”四个字咽回了嗓子眼里。

    “哪里来的小仙,竟敢来此惊扰本君。”

    “哗哗”流水声中,水雾尽散,石台上的人坐起了身子回眸望向她。

    他近乎裸着身子,墨发及腰,发丝散落在胸前背后,随意围在身上的白衣虽是飘逸异常,却也不过是遮住了该遮住的地方。微微上挑的眉眼似笑非笑,眼波流转处尽是风流。

    “你是妖吗”梵音忍不住就脱口而出了。

    花草树木世间万物若有了灵性便会成精成怪,潜心修炼的也不乏得道成仙者。而让她下意识的这样问道,只因面前的男子太过妖冶艳丽。如若世间传说里蛊惑人心的妖怪都是这般模样,那些被害的凡人也当真是无辜了,任世间何其之大,又有谁能抵抗得了。

    她明明是一个神,在见到他的时候,却像是一个误入仙境的凡人。

    而此时此刻,面对她的困惑,他只是淡淡一笑,微微垂下的眸子隐藏了其中的些许波澜,“算是吧。”

    梵音觉得自己遇见了一个好生奇怪的人。他明明生了一副如同狐妖般妖媚惑人的面容,举手投足也尽是如此,但在说起话的时候却偏又带了几分清冷,像是神圣不可侵犯一般。

    等等,狐妖想到这两个字的梵音猛掐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她可是来找管梨上神的,哪有功夫与这个似妖非妖的人闲聊。

    “小仙无意惊扰神君,改日再来赔罪。”想着这个奇怪的人也不可能告诉自己管梨上神的所在,梵音便顺着他自称“本君”的话尊称了他一句神君,随即匆忙离去,准备找那淮水之君再问上一问。

    她的身影消失再密林之中。瀑布前的男子一直目送她远去,这才敛了笑意从石台上站起身。他踩着不时泛起涟漪的水面走到岸边,原本披在身上的白衣化作一片花瓣飘在身后。而等他站在土地上的时候,原本欣长的男子身形已是一副绰约多姿的女子模样。明眸皓齿,一颦一笑之间都带着娇俏。

    瀑布后走出的侍女们为其披上一身艳丽如血的红衣,松松的挽了长发,最后恭敬的垂首,唤道,“管梨上神。”

    、第3章 抚长剑兮玉珥

    梵音觉得自己这次死定了。

    既没请到无支祁去涂山,也没找到管梨上神。偏偏等她再次回到淮水的时候,淮水之君已经出门不在了。沉歌可不像是二太子那般好说话,她是抱着被罚的心情战战兢兢的回到了涂山。

    不过不知幸与不幸,就在她奉了三太子的命去请淮水之君的时候,涂山竟然也出了意外。洪荒之时强者为王,上古妖兽已经死的七七八八,剩下的不是被锁在哪个禁忌之地守大门,就是被封印在哪座山哪条河里沉睡着。如今已是不知多少万年过去,一些睡得不太踏实的就开始起床作祟了。

    被封在涂山的那一只妖兽醒来的时机很不凑巧,刚好是扶笙匆匆赶回涂山见女婿的时候。诸多神将神君在此,还有一个经历了洪荒大战的上古帝君,双方谁也占不了多少上风。

    梵音刚刚踏入涂山的地界就看到了这样一副对峙的场面,既喜又忧。喜的是出了这么大的变故,暂时谁也不会追究她办砸了事情。忧的是好不容易来涂山见见世面,竟然赶上了万年不遇的妖兽苏醒。她虽然是个小小下仙,可是消息却灵通得很。之前在天上闲来无事与仙娥们闲聊的时候,就经常听到哪个上神哪个神君为了对付妖兽大伤元气。任谁都知道,降服这等邪物,动辄就是死伤无数。

    而眼前这一只,其形似牛,体庞如山,赤面獠牙,声震若雷,所有人在它面前都显得过于渺小。

    “工罔。”作为数十万年前与它有过一面之缘的人,扶笙犹记得它的名字,说完便退后两步恢复了真身,通体雪白的九尾白狐就那样出现在众人面前,额上银印闪耀着光芒,圣洁的让人倒吸了两口气。不过道行高一些的人都心知肚明,面前这等妖兽煞气太重,竟是逼得身上带伤的扶笙不得不以真身相对。其他几个站得远一些的神也在极力稳住自己的心神。

    与很多暴虐的妖兽不同,工罔通人性会说人话。

    “扶笙。”难得它竟也记得当年那只很特别的小狐狸,只是两者间体态差异实在太过巨大,它低了又低头才勉强看清,随后便是毫不在意的转移了目光,“天地变化之大还真是难以置信。”

    “是啊,现在不是你这等妖兽能为所欲为的那个时代了。”虽然涂山的事轮不到天族来管,但是妖兽现世却非同一般小事,沉歌自然无法视而不见。

    “哈哈哈哈哈哈哈。”工罔不屑的大笑,“妖兽吾乃妖兽那白泽重明等人莫不是瑞兽天地初开,强者生存。祥瑞凶恶无非后世凭空杜撰。白泽若真能趋吉避凶,就叫你们的神来驱一驱吾辈这邪。”

    梵音倒是没想过这等肆虐天下的妖兽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仔细想想倒并非没有道理。本是躲在大石之后的她不由悄悄冒出头又瞄了一眼战况。

    她的动作极其小心,而且以工罔那么庞大的身躯根本不可能看到她。但是不仅她没想到,在场的人也几乎没人等想到,在她刚刚动了一下的时候,工罔的话音就戛然而止,猛地看向了她所在的方向。它没有低下头寻找,而是闭上了眼,半是震惊半是困惑的感受着这熟悉的气息,“也侥幸存活于世吗”

    没人听得懂它的自言自语到底是何意,但是几个神将却趁着这个工夫齐齐出手。一时间,大地震动天色骤变。梵音抱着头躲避着落石和地下的裂缝,试图找个最安全的位置隐藏自己,然后再寻找时机溜走逃命。

    “嗥―――”在与众神相斗之时,工罔怒吼出声。

    这吼声震天动地,几乎要将天地撕裂,将诸神肝胆震碎。躲在大石之后的梵音只能拼着全部修为,想要结印护住自己。她本就是个小小下仙,又从未有过与人相搏的经历,功力太浅更没有经验,手忙脚乱的变幻着手势,却总是不得不停下去护住自己的头顶。

    “小心”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竟然在工罔的怒吼声中传到了她的耳畔。

    梵音不由自主的抬眸望去,却发现一团烈火朝着她迎面飞来,然后在她面前炸裂开无数火星尽数落下。这火并非凡火,可以毫无倚托的燃烧,她结印护住自己,火苗却在顷刻间就穿透了那层薄薄的金色屏障。

    完了,她在片刻的愣神之后迅速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这是她在凡间学来的招式,除了会受点伤之外,堪称保命绝招。可是,想象中的痛苦却迟迟没有落在她的身上。

    好歹也是个神仙,梵音在察觉到结界结成的一刹那就猛地睁开了眼睛。原本逼近她的灼热感早已消失,她整个人都被淡淡的金光所笼罩着,任是外面天崩地裂也无法伤及结界内的她半分。而结界之外,站在她身前的是一个身形高挑的女子,她看不到对方的面容,只能看到那个身影一步一步走向战局中央。

    “小梨子。”见到这熟悉的面孔,扶笙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身上有伤,这一战一直是力不从心,如今有了女儿前来,便是十拿九稳了。

    听了这一声呼唤,无论是正在奋战的神将们还是结界内的梵音皆是一惊。

    而那身为涂山帝姬的管梨上神却全然没有理会众人的惊诧。漫山遍野的烈火之中,她一袭红衣衣摆翻飞,竟似于这火海相衬相融。

    “白泽重明能不能驱邪避凶本君不知道。可是,若这四海八荒真的是强者为王,今时今日,尔等为何还不向本君俯首称臣”

    从虚空之中抽出一把长剑,每逼近工罔一步,管梨手中之剑便会荡平周身烈火以及一切碍事的草木花石。直到众人所处之处已被夷为一片平地,美艳不可方物的涂山帝姬才停下了脚步。

    她离工罔还有一段距离,似是刻意不想接近。

    “我从不仰头去看别人。”站在远处望着那头暴虐的妖兽,她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所有人都将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无论敌我。工罔似乎也没有料到现世还有这等狂妄之人,何况对方还只是个女人。它不屑的跺了跺脚,以此表达心中的蔑视之情,然后在山摇地晃之时朝着对方攻去。

    轻轻一掷,利剑消失于半空之中,再一伸手,仿佛凭空出现的诸多兵器悬浮在身体四周,刀枪剑戟样样齐全。管梨反手抽出了一杆长枪。枪身墨黑,一条金龙盘旋于其上,蜿蜒至枪头,闪耀着淡淡的光芒,带了几分神圣。

    接下来的事情,梵音已经记不清楚了,唯有那女子手执长枪与上古妖兽对峙的场景深深的刻在了她的心底。明明是那般纤弱的身躯,却好像被天地间的万物所仰望着,包括被护在结界中的她。

    即使逼近了工罔,管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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