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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门客的自我修养_第27分页

作者:天如玉 字数:14088 更新:2021-12-21 16:54:34

    住易姜的人,最好也能留住她的心,拆散她和公西吾是重中之重,所以不仅岿然不动,还补充了句“却狐需侍候夫人,不能不管。”

    公西吾心里的那把火轰然被浇上了油,窜出老高,几乎要舔舐到他的喉头,手几乎下意识按到了腰间才想起赴宴时早已解下了自己的昆吾剑。

    却狐一个习武之人如何不知这动作的含义,眼光一瞟,冷声道“怎么,齐相这是要教训我不成”

    公西吾眸光移到他身上,已满是萧萧瑟瑟的森寒“我与易姜是夫妻天下皆知,就算如今我们一东一西也依旧是夫妻,你在我眼前行止如此,意在挑衅,我就是杀了你又如何”

    秦人好斗,哪里是能激的,却狐几乎瞬间就绷紧了身子,随时都要动手的模样。“我倒要瞧瞧齐相如何在秦国的地盘上杀我”

    “休得无礼”眼看事态一触即发,易姜立即出言打断,瞪了却狐一眼“看看清楚,这是齐国相国,两国结盟在即,岂容你在此放肆”

    这话看着是说给却狐听的,又何尝不是说给公西吾听的。却狐闻言收敛了架势,冷着脸转身走了,公西吾却有些进退两难。

    他算什么口口声声说自己和她还是夫妻,可是她只将他当齐国相国罢了。

    他霍然转过身来,雪白的交领长袍衣摆舒展,将背后的夜色划出了一道波纹,腰间大带上镶绿松石的带钩熠熠生辉,却半分未能夺了他的颜色。

    易姜瞧得清清楚楚,这一身君子端方的模样,方才却差点要跟人动手,实在是让她很意外。

    公西吾看着她的双眼,缓步接近“政事说完了,师妹不与我说一说家事么”

    易姜挑眉,无法从他平静的神情和语气中揣度出深意,只好笑道“你我竟还算一家的么”

    “如何不算”

    “一个女人逃离丈夫,哪里还能算有家”这里没有相关法例来规范婚姻,夫妇大多合则过不合则离,既然她走跑了,又谈什么一家人呢易姜觉得他简直反常。

    说话间公西吾已经站到易姜面前,她脸上带着笑,话里却带着刺。他垂头看入她眼中,音色低沉,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如今你的丈夫就在眼前,你的家就还没散。”

    、第74章 修养七三

    易姜明白男人是不能刺激的动物,何况是公西吾这样一个高高在上习惯掌控一切的人。另一个男人在他面前公然要给他戴绿帽子,他不发飙那就不算个男人了。不过他说着这样的话又让她不解,倒像是要有心和好一样。

    “齐相想必是刚才多饮了几杯水酒吧,你还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公西吾的眼神又沉了几分,他这一年无时无刻不在受着煎熬,等到终于见到她,这份煎熬没有半分缓解反而愈发浓烈,而她却是这样一副无关痛痒的模样。越是这样越难以忍受,他的手先于自己的意识有了动作,揽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扣进了怀里“我自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易姜的背被他死死地按着,脸贴在他的肩窝,那股熟悉的气息这么多年也没变过,只要靠近就能嗅见,像是已经刻在了脑子里。但她还是推开了他,眉头皱地死紧。

    她知道只要见面就会有谈及此事的一刻,但所设想的最好的情形也只是一派和谐,没想到却是这样。他似乎没有以往那般沉得住气了,竟然会说这种话。

    公西吾僵着手臂,缓缓收了回去,语声渐轻“我强娶你是不对,但我从无坏心,你就这般厌恶我”

    “你是没有坏心,你总觉得你做的一切都是对我最好的安排。”易姜冷笑“但你从未考虑过我自己是否可以做好,是否会接受。试问这世上有哪个女子会愿意被这样对待仅仅是因为利益,你就要强娶我,那他日若再有利益纠葛,你又会如何对我”

    “不会有那么一日。”公西吾对女子的心思从未深究过,何况这是易姜,唯一可以读懂他心思的人,他以为时间久了总能了解他的初衷,却没想到她根本已经不信任他。

    “我也并非只是为了利益。”他的声音有些晦涩。如今回想,当初只要愿意,他也可以用其他方式推拒了后胜的求亲,但他当场就表态娶了她,恐怕除了最直接的目的之外,本也带了私心,只可惜当时并未察觉。

    易姜嘴角那抹冷笑又深了几分“你总不会想说你是喜欢我才要娶我的吧”

    公西吾忽然狠狠地瞪着她“是啊,我喜欢你,你明明也喜欢我,为何要在我喜欢上你的时候离开我”

    易姜先是一怔,接着便笑出声来“你的喜欢我懂,无关紧要的东西罢了。何况就算你喜欢我又如何,难不成你以为凭一句喜欢就能正大光明的强迫我公西吾,我喜欢你时可曾强迫过你什么那你又凭什么强迫我”

    公西吾看着她眼中的自己,脸色发白,有些陌生。他早该想到的,她看着温顺,心性却那么强,怎么会屈从于他的强迫

    “你不肯原谅我”他几乎是从喉中一字一字地挤出了这句话。

    “原谅”易姜看着他的脸,笑中带了些许不解“你所求不就是要我助你成就大事你我此刻就在合力谋划着这样的大事,不是正合你心意我是否原谅你还有那么重要吗”

    公西吾无言以对,是他一手造成了这样的局面,如今既想要她的才能又想要她的人,已经成了一种奢望。

    易姜垂眼,退开几步,抬手做请“齐相请回吧。”

    她就在自己面前,看着很近,却像隔着很远。一年多来不曾对她有半分查探,就怕她再有半分抵触,可时间并没有给他眷顾,她终究还是决绝的拒绝了。她依然可以平静地对待他,但只将他看做齐国相国,而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带着些许依恋的唤他师兄了。

    她如他所愿地成为了他期待中的模样,可他又开始不甘。

    “告辞。”仿佛是喉头无意识翻滚出的一句话,他慢慢移动脚步,终究转头出了门,步伐不疾不徐,雪白的衣角隐入黑夜,脚步声渐行渐远。

    易姜一个人在厅中站了许久,这丝压在心里的怨愤终于吐了出来,仿佛把心里的思绪也掏空了。茫茫然然地发了很久的呆,直到息嫦来叫她,才回神离开。

    第二日一早起身入宫,却狐在府门边等着,看到他笔直的背影,易姜总会不自觉地联想到赵重骄,待看到他转过头来神采奕奕的表情,便料想昨晚与公西吾的争吵被他听到了。

    她没说什么,正好通过他透露给秦王知晓,也可以免却许多麻烦。

    朝会上商议了结盟之事,说到具体结盟日期,秦王并没有直接表态,反而有几分支吾。

    易姜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给齐国下马威,此事若没有个次出使,他不会轻易点头,毕竟眼下主动权在秦国手中了。

    不过秦王对公西吾很尊重,隔日又于宫中设宴招待齐相,官员齐齐出席。从规格上而言,给足了齐国面子,足见他对二国结盟之重视。

    易姜原本不想出席,但她是相国,实在推脱不掉,只好现身。

    天尚未晚,日头仍在,宫里宫外已经悬挂上了灯火。描彩漆器、青铜酒爵,由侍女恭恭敬敬端着放到桌案上。

    秦王尚且未到,官员们不太拘束,各自按照官阶分坐案后,三三两两地凑着脑袋交谈着,其实许多都是想看看相国和她那位夫君之间的状况,说着说着总爆发出一阵阵的笑声,似乎谈到了极其有趣的地方。

    门口一声通传,公西吾进了门。

    侍女们一边侍候一边不住地往他身上描,中原三晋的男子不比秦人粗狂,大袖袍服雪白无垢,领口和袖口盘布着鹤鹿花草纹刺绣,衣襟盘曲而下形成曲裾,是中原百姓和贵族都钟爱的深衣样式,头戴嵯峨高冠,冠带系于颌下,步履带风,风姿卓绝。这样的人物,就是比起王室公子也不差分毫啊。

    唉唉,可惜就是人太冷了点,一点表情也没有。侍女们遗憾地收起托盘退出大殿去了。

    易姜此时姗姗而至,今日却是柔丽的装饰,头发绾成了高髻,广袖宽松曳地的曲裾长袍,袖身宽大至袖口缩敛,腰束大带,环佩叮当,香囊里散出幽幽雅香。

    秦国官员纷纷起身见礼,她作揖左右各顿一下便算回了礼,视线朝公西吾身上一扫,他安安静静地坐着,并没有什么表情。

    实际上公西吾自她入殿就看了过去,刚刚才收回视线。他曾经希望她大放异彩,像这样与他并肩行走在朝堂之间,可真正有了这一日,所有男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他又宁可将她藏起来。

    嗬,他到底是个俗人。他闭了闭眼,手指紧紧扣住酒爵。

    “相国真是一日美过一日,这样下去,朝堂上谁还有心思听政啊。”一个武将哈哈笑着打趣起来。

    易姜啐了一声“没心思听政就别听了,换旁人来听。”

    另外有人跟着笑闹“相国别动气,这不是夸您嘛,依我看这都是却狐的功劳吧。”

    却狐坐在后排,眼光瞄过来,哼了一声“瞧你这模样,是羡慕不成”

    “是啊,哈哈,可惜我貌丑,不然也可为相国尽些心力啊。”

    秦人向来都是直来直去的,正经的时候严肃的骇人,私底下又百无禁忌什么都说,这会儿你一言我一语的胡乱开着玩笑,反正秦王不在,相国好脾气,算不得多大事。

    易姜刚来时候还不太习惯,现在早就见怪不怪了。中原耻笑秦人化外之邦,他们便自称野人天天开玩笑,别人说她这个相国跟许多朝臣有染,他们便恨不得真弄出点事情来一样,这么会自嘲,勉强也能算作优点之一吧。不过今日当着公西吾的面这么说未免有些时机巧妙,像是有意要刺激他一样。

    “诸位少说几句,身为重臣该庄重些。”

    易姜点到为止,对面端坐着白面短须的中年人却是目光如炬地扫了一圈四周,沉声道“都将嘴巴管严一些,没瞧见齐相在此好歹齐相也曾是相国夫君,你们这么说可曾顾及齐相颜面啊”

    殿中静了一瞬,因为说话的是战功赫赫的武安君兼大将军白起。易姜自入秦以来便不常与他接触,大约心底对这种人还是有些畏惧。他看似为公西吾出头,可这般直接,反倒更像是不给面子。

    先前开玩笑最凶的人起身向公西吾见礼,像是刚刚知道这层关系一样“原来齐相就是我们相国以前的夫君啊,真是得罪得罪。”

    易姜此刻可以肯定他们是故意的了,必然是有人授意为之,要么是为她出口气,要么是激化他们关系恶化。

    实在是多此一举,他们昨晚明明都已经决裂了。

    公西吾自然将这些话都听入了耳中,一句一句都是凌迟,偏偏他此刻已经没有立场表态。没有易姜的承认,他什么都不是,易姜若有心回应他们的示好,他还会显得多余。

    他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出了大殿。

    “王上还没到,齐相未免太不给秦国颜面了吧”道歉的官员拂袖坐了回去。

    易姜抿唇不语,甩了别人的面子在先,哪里还能要别人给面子。

    一顿宴席不欢而散,秦王事后得知了此事,将那些嚼舌根的官员每人罚了半年俸禄,悉数交给齐相当做赔礼。

    然而齐使已经换了人,公西吾已经连夜返回齐国去了。

    、第75章 修养七四

    秦国朝堂虽然不像其他国家那样拘谨,但大事关头通常都很正经。如今齐秦二国联盟在即,他们却在宴席上公然取笑公西吾,易姜觉得不太对劲。

    原本她以为是秦王的主意,但秦王赶来后处置那几人的架势是真带着怒气的,事后她去试探着问了一下,的确不是他的主张。

    这么想来,唯有白起有可能是主使了。

    其实易姜自从入秦后和白起关系尚算可以,加上之前有过书信来往,至少是点头之交。像他这样一个能将几十万人性命毁于一旦而面不改色的人,心理必然是强大到无法撼动的。这样的人易姜从心底就有些排斥和畏惧,以至于一直没能与之深交。

    当初与他有共同利益,二者自然同仇敌忾,如今范雎离开,她成了相国,对方恐怕也有自己的打算。

    好在此事造成的影响不大,公西吾回到齐国后并没有因此断绝与秦国的连横计划,时常也与易姜有书信来往。依旧以紫草为记,里面是他遒劲的字迹,政事说的简练,偶尔也会夹杂几句问候。

    这样的公西吾让她陌生,可又不意外,因为他的想法本身就让人猜不透。

    冬日到了,咸阳城里早已落满大雪,将相国府里的一株长了十几年的老树都给压断了枝。易姜靠着炭盆取暖,一边望向窗外,不知道大梁城里现在冷不冷,无忧想必长又大了许多,现在走路肯定已经可以走得很稳了,不知道会不会说话了。

    她暗暗盘算着,等根基再稳定一些,就可以把他接来身边了,希望到时候他别嫌自己陌生才好。

    这样一想,竟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

    东郭淮从门外走进来,随风挟来一阵寒气“主公,齐使到了。”

    “嗯”易姜有些意外“这样的天气齐使居然来了”

    东郭淮点头“还是熟人。”

    “哦”易姜搓着手走去门口,来人已经进了府门,脸颊和鼻头都冻得通红,裹着披风也掩不住瑟瑟发抖,站在雪地里朝她见了个礼“先生,许久不见了。”

    “是裴渊啊,”易姜笑着点头“快进来烤烤火吧。”

    裴渊似乎有些赧然,进了厅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又被她再三催促才缓缓走到炭盆旁“先生,我就这样离了您身边,您不怪我吗”

    易姜失笑“我道你怎么这副模样,原来是担心这个,你能出仕是好事,这有什么好责备的。”

    裴渊这才放松下来,脸上顷刻堆满了笑“我此番前来是替相国续谈结盟一事,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易姜盘算了一下,秦王只是睚眦必报,刁难一下齐国罢了,并不是不想结盟,所以这是势在必行的事。“不知齐相以为何时适合结盟”

    “相国认为越早越好,因为”裴渊左右看看,凑近一步在她耳边道“后胜有意破坏连横。”

    易姜心思微动,难不成之前宴席上那番针对公西吾的取笑是后胜搞的鬼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秦国官员里也不可能完全没有不受贿赂,不与外人联系的。

    “既然如此,那就趁你这次前来订下吧。”易姜匆匆出门,准备去向秦王禀报此事,走到门口忽然想到什么,转头问“你知道少鸠在我这里吧”

    裴渊脸颊腾地红了,支支吾吾地道“我、我也是听相国说了才知晓。”

    这倒是让易姜意外“公西吾还会关心这事,难怪会派你来,难得见他这般细心。”

    裴渊小心观察着她的脸色,讪讪道“相国说他已徒留许多遗憾,叫我不要留遗憾,这才特地派我来的。”

    易姜扯了一下嘴角,转身出了门,过了一会儿,声音远远传来“少鸠在后院,自己去找吧。”

    裴渊犹磨蹭了一会儿,终究还是下定决心出了门,刚踏上回廊,就见前方少鸠远远走来,看到他双眼睁得老大,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忽然拍拍脑门“真是白日发梦了。”说着转头就要往回走。

    裴渊快被她这模样气死了,快走上前拽住她胳膊“什么白日发梦,你看我是梦吗”

    少鸠上下打量着他,忽然板起脸来“做了官了不起啊,对谁大呼小叫呢”

    “”裴渊真是委屈的不行,好不容易见个面,怎么还是这么凶呢

    秦王近来身体不适,听闻齐国使臣寒冬赶来,毛被捋顺了,很是满意,便授意易姜全权处理结盟事宜。

    易姜告辞出宫时,秦王忽然叫住她问了句“一旦结盟,相国认为秦国该最先进攻哪一国”

    易姜犹豫了片刻,缓缓吐出两个字“韩国。”

    “嗯,本王也这般认为。”秦王斜躺榻上,手指轻轻点着膝头,万般笃定,气定神闲。

    大雪停后三日,天气转晴,太阳暖融融地照着,易姜在相国府里与裴渊交换结盟文书盖印署名。

    裴渊既高兴又惆怅,高兴完成了任务,惆怅完成了就得回齐国去了。

    易姜打趣道“你将少鸠带回去吧,免得人回去了,心还留在这儿。”

    裴渊连忙否认“先生别误会,我可没那意思。”

    易姜叹气“你们俩一个比一个嘴硬,罢了,既然你没那个意思,我便将她许配给秦人得了。”

    “那如何使得”裴渊急了,脸上浮出可疑的红晕“秦人秦人与韩人是老对头,不适合凑一家。”

    易姜讪讪笑了一下,竟有几分怅惘的意味。

    冬季尚未完全过去,白起已经开始点兵,从奴隶变为新国人的秦国士兵一个个拿起武器,摩拳擦掌,准备建功立业。

    裴渊还没舍得走,一早又从驿馆转悠来了相国府,看到息嫦正在清扫院落,照例上前招呼一声,二人闲谈几句,并且就公西吾和易姜的分居两地互不理睬的现状例行感慨一段。

    侃完裴渊正准备去找少鸠,就见以往在齐国见过的那个魏使朝易姜的书房去了。

    “诶,这就是将先生带出齐国的那个却狐”他转头问息嫦。

    “是啊,就是他,秦王将他赏给主公了,他便住在相国府里。”息嫦悄悄凑过来跟他八卦“我好几回看到他去向主公献殷勤,主公都将他挡回去了。”

    裴渊拍了一下手“我就知道先生不是这样的人回去我一定要跟相国好生说一说。”

    正说着,却狐从易姜书房里出来了,经过前院看到息嫦,对她道“劳烦息嫦姑姑帮我收拾一下行囊,我要出趟远门。”

    息嫦停下活计“却狐大人这是要去哪里”

    “去军营。”他咧嘴笑起来,露出两颗虎牙“老师已经调军去了韩国边境,我好不容易向相国求了个上战场的机会。”

    裴渊原本装作看风景没插嘴两人谈话,听到此处猛然转头看向他“你说什么韩国边境”

    却狐上下打量他一眼,没理睬就走了。

    裴渊连忙要去见易姜,却见回廊尽头站着少鸠,显然也是听到了这话,她向裴渊竖了一下手,自己往易姜的书房去了。

    易姜的书房是被撞开的,寒风与冬阳一并随着那一袭黑衣的人影冲了进来。

    “怎么了”她闲散地盘腿坐着,发髻散在肩头,身上披着件灰狐领的袍子,在这炭火融融的屋子里将脸烘的红通通的。

    少鸠的脸色却是一片苍白“我问你,忽然提议裴渊带我走,是不是因为秦国要攻打韩国”

    易姜手里的笔停了下来,抬眼看向她“你知道了”

    “果然是真的”少鸠大步走过来,双手撑在桌案上“为什么第一个就是韩国”

    “因为韩国是列国之中国土最小,位置最关键的国家,韩国不打通,秦国难以东进,何况韩国的武器优于列国,得到韩国对秦国大有裨益。”易姜知道对她一个韩国人说这些有些残忍,但还是实话告诉了她“我知道你和裴渊都会难过,但这是必然的。”

    少鸠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必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从长平之战时我就想这么问了。”

    “我只知道一些结果,可实际上又都不敢确定,因为我所知道的和现实未必一样。”易姜顿了顿,轻声道“如果我说秦国有可能统一六国,你信吗”

    少鸠愣了一下,干笑着摇头“不可能,若你早知道秦国能一统六国,为何一早不来相助秦国,反而要帮赵国之前那些政见主张,包括合纵又有什么意义”

    易姜往软垫上靠了靠,叹了口气“且不说我不能肯定这里的秦国可以统一六国,纵然我认定它可以,我也没有翻江倒海的本事。一统需要太多的铺垫,在这过程里我个人的力量太过卑微,随波逐流浮浮沉沉,根本难以左右什么。当初我能在赵国立足是因为我助赵国脱了困,可我那时凭什么在秦国立足呢连生存都无法保证,谈何其他这世上的事,就算知道结果也未必就能轻易达成。我之前所做的事可能对于这个结果而言是徒劳无功,是弯路,但我又有什么选择实际上正是这些事情引着我现在到了秦国,而如今我依然没有选择,只能一步步走下去。”

    少鸠跌坐在地“所以攻韩势在必行了”

    易姜垂眼“我能做的只是劝白起不要屠杀韩国俘虏。”

    少鸠苦笑两声,一手撑住脸“非攻墨门,兼爱平生。我为什么会来这里,眼睁睁看着秦国攻打我的国家”她霍然起身出了书房,衣袂掀起的风落在易姜刚刚伸出的手指上,冷冷的一阵冰寒。

    易姜缩回手,早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偏偏事情刚开头就要面对。

    齐国临淄今冬未曾落雪,比起咸阳还要稍稍温暖一些,可到了二月开春,反倒要比之前寒冷许多。

    公西吾刚刚收到裴渊的回复,齐秦结盟已定,他就知道秦国的铁蹄再也按捺不住了。果然,后脚就收到了白起大军进发韩国的消息。

    既然如此,齐国也该有所准备才是。

    聃亏自府外匆匆回来,身上一身短打窄袖的着装,看着像个做粗活的奴役,背后的长剑却扎眼的很。一走进书房,他来不及见礼便对公西吾道“先生,魏公子信陵君正在着人准备聘礼,似乎是要与他国联姻。我暗中打探了一下,他好像准备入秦。”

    因为魏国彻查他国暗探,魏无忌此人公西吾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他是聪明人,当然该明白齐秦结盟意味着什么,如今韩国岌岌可危,他此番与秦联姻想必是为了保住魏国。

    公西吾心中有丝不妙的预感“派人盯着他的动静,事无巨细,一一来报。”

    、第76章 修养七五

    魏无忌以前潇洒不羁惯了,身边美人不少,可从未想过娶妻。他声名赫赫,不管是魏国本土还是他国,想要与之联姻的都不在少数,但全都被他婉拒了,至今依旧是毫无牵挂地游戏花丛间。

    这次忽然准备聘礼是头一遭,还是他主动提起来的。仆从们从料峭二月开始准备,足足几月才完成,已是堪堪入夏。

    虽然聘礼丰厚,但他并没有向魏王提及过要成婚一事,魏国的官员只知道他打算入秦,根本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

    照理说魏国公子要娶秦国王姬,是需要由魏王出面以国书下聘的。秦国那边接了聘书,若拒绝则没有好谈的了,若接受则有权选择任何一个女儿来婚配,要娶谁是魏国无法插嘴的,跟魏无忌这个当事人更是没有半点关系。

    所以信陵君自己弄得这般积极做什么呢连未婚妻到底是谁都还没搞清楚呢。

    这两年秦国与魏国交好,上下都知道,不过要他们的信陵君去娶秦国的王姬总觉得亏待了他。官员们近来总是因此叹惋秦国的王姬想必是没什么容仪好指望的,唉,信陵君真可怜。

    准备好一切,原本可以上路求亲了,却刚好碰上秦国开始出兵攻打韩国边境。秦国与中原大地的边境线很长,从上到下依次为赵魏韩楚,其中韩国的边境线是最短的,于是与他紧挨着的魏国便难免要受些牵连。

    随从劝魏无忌不要冒险,魏无忌只好绕了个远路赶去函谷关,前后这么一耽误,真的到夏日了。

    入了夏的秦国一年之中风光最好,渭水两岸青山依依,水面倒映着湛蓝如洗的天空,被船身划开成两片,又在船尾交融。

    厚重的聘礼压满了好几只船,入咸阳城时无数百姓夹道围观。大名鼎鼎的人物来秦国的不少,可像他这样招摇过市的却不多。女子们在道路两旁翘首观望,可惜信陵君乘的是闭门的马车,根本瞧不见模样,真是急死人。

    易姜自收到信起便一直派人探他行踪,如今自然知道他已入城,早已亲自赶去驿馆迎接,不想等候半日,下人来报信陵君已径自去了相国府。

    易姜只好又匆匆赶回府上,那位却不在厅中,可厅中摆满了礼盒箱匣,满满当当。息嫦在门口禀报说信陵君正在书房里等着她,神色有些古怪。

    这么神秘,料想是要说些不能与外人所道的话了。易姜快步走去书房,里面一个伺候的下人也没有,魏无忌坐在案后,紫袍绶带的大袖深衣,抬起头来,浓眉大眼,与往常一样一脸笑容,嘴角的梨涡愈发深了几分。

    “可算回来了,想必你这段时间在忙着韩国的战事,我怕是来的不是时候。”

    易姜道“倘若不是忙着这战事,你也不会来了。”

    魏无忌的笑成了讪笑“你倒是懂我。”韩国已经陷入战事,接下来不是赵国便是魏国,而魏王还依赖着之前与秦国交好的那点情分毫不自觉,一点也没有危机感。

    易姜在他对面坐下“你此番入秦,还带了聘礼,是要求娶秦国王姬么”

    魏无忌白了她一眼“装什么傻啊,聘礼已经带来相府,我要求娶的是你。”

    “”易姜错愕。

    魏无忌正色“我知道你会惊讶,我也直言不讳,要娶你是出于保住魏国的联姻之举,但我对你也并非全然无意。”他竖手对天,“若你答应,我魏无忌在此立誓,此生必定全心全意待你,绝不负你;若你不答应,我也绝不勉强。”

    魏无忌会出面保魏国易姜不意外,意外的是他如此机警地就早早做了应对,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历来王室公子都不可能娶平民女子为正室,我虽然身份是秦国相国,可出身并不高贵,何况我还嫁过人,有过孩子。”

    魏无忌笑了两声,爽朗模样又回来了“我若是计较这些,又岂会身在此处无忧是我看着长大的,视如己出,你若嫁给我,他便成了我真正的儿子,所以大可不必在意这些。”

    易姜其实明白魏无忌的考虑,若是娶个王姬,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秦国不会因为一个嫁出去的宗亲而顾忌什么,该攻打魏国的时候还是会下手,可若是娶了她这个参与政事的相国,则会直接影响政见决议。

    “秦王不会同意。”

    魏无忌也料到了这点,犹豫片刻后道“若我以结盟名义求娶,许你婚后依旧身在秦国,秦王大概是会同意的。”

    易姜皱眉看向他“那样的话,你我只能挂个夫妻名分罢了,你以正室之位求娶我这样一个人,又被如此对待,会被天下人耻笑的。”

    魏无忌起身走至她身侧,犹豫一瞬,抬手搭上她的肩头“这不算什么,我带着目的而来,就不该要求太多。”

    易姜身子微微发僵,脸色有些尴尬,一直以来都将他当做至交好友看,从未想过会有今日这一步。

    他的声音轻柔了许多“那你呢,你自己如何说”

    易姜沉思许久,缓缓道“我欠你天大的恩情,若你坚持,我可以答应。”

    魏无忌按在她肩头的手重了一分“不用谈恩情,我没有提无忧就是怕你以为我用他要挟你。若你当真不愿,我可以立即将他送来秦国。”

    恩情既然存在,岂是不提就可以无视的。易姜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衣角,“你奏请秦王决定吧,一切由王上做主便是。”她的目光转到他脸上,“不过这份关系未必能持久,你该心知肚明。”

    魏无忌眼光黯淡了几分,的确,秦国一旦打开东进的路,迟早还是会对魏国下手。

    易姜站起身来,顺带不动声色地挣开了他的手“聘礼先带回去,太大张旗鼓难免要叫秦王以为你我是私定终身,反而不好办。你稍事休息,我叫人备宴。”

    魏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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