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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门客的自我修养_第8分页

作者:天如玉 字数:15748 更新:2021-12-21 16:54:19

    走到土灶边,面无表情“我不是儒家弟子。”

    “”聃亏仿佛无法接受这个画面,竟后退了两步。

    易姜啪的一巴掌拍死一只蚊子,觉得聃亏真是小题大做。反正早就认定公西吾全能了,他会做饭也不稀奇。让他做嘛,搁现代会做饭的男人多了去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难道他还能下毒不成

    天渐渐黑了,公西吾的饭总算是做好了。他用匕首割了两块烤肉,吩咐其余人自取,而后走到易姜身旁坐下,递了一块给她。

    易姜接过来正要吃,就见聃亏嗖的一下跑远了。

    以前在云梦山里公西吾也做过饭,但自那顿饭之后鬼谷子就日日亲手下厨,不让他再接近厨房半步,这情形一直到聃亏上山才改变。

    聃亏接手伙房后,鬼谷子还一直跟他唠叨这事。他本不信,直到后来真的吃到过一回公西吾的饭

    那叫一个惨绝人寰,天地变色,记忆深刻啊

    “我这个徒儿学贯百家、无所不精,唯一事古怪,做了这么多次饭菜,竟没一顿能吃的。”记忆里的鬼谷子老泪纵横。

    公西吾对聃亏崩溃的内心毫不知情,手中捏着块烤肉,忽然问易姜“你傍晚时是在追少鸠”

    易姜一怔“你怎么知道”

    “不用多虑,她与那个儒生现在都在大梁城中。墨家弟子众多,遍布天下,秦国心存顾忌,不会轻易动他们。我也不愿与墨家扯上太多瓜葛,由她去吧。”

    易姜捏着那块烤肉,心情沉重“师兄,这世上有你不知道的事么”

    公西吾抬眼,火光飘摇,那双眸子仿佛要把人吸进去“有,你知道的事,恰恰就是我不知道的。”

    易姜心中一动,她知道公西吾指的是什么,他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故意不再遮掩,你纵然看到越来越多的变化,又岂能猜到缘由呢是人都会害怕未知,就是要让你也尝一尝揣摩不透、深不可测又偏偏无法掌控的感觉。

    就不信我这吃大米的现代脑袋玩不过你这吃小米的古代脑袋

    易姜得意至极,张嘴咬了一口烤肉,脸倏地僵住了。

    默默吐出那口肉,她终于明白了聃亏的反应为什么这么激烈。

    士兵们定然是不敢吐的,亏他们还要装作高兴吃的那么欢。

    “师兄,你味觉失常了吧。”

    公西吾低头看着手中卖相很好的烤肉,咬了一口细细嚼咽下去,许久才道“我还以为已经恢复一些了。”

    “”

    、修养二二

    大梁城里,裴渊正在望穿秋水地等着晚饭。

    所谓“君子远庖厨”,他才不会下厨呢

    天已黑了,他扒在屋门口,一手捂着肚子巴巴地张望,终于等到院门推开,少鸠提着吃食走了进来。

    “你可算回来了”他几乎是扑到了跟前。

    少鸠故意一侧身,将食物背去身后“你就顾着吃,也不关心关心我出去这么久是不是有危险。”

    裴渊一双眼睛全落在她手中的食物上,人跟着她手的方向转了一个圈“城里又没坏人,你能有什么危险。”

    “怎么没有坏人”少鸠昂了昂下巴“我可是刚送走两个呢。”

    裴渊闻着食物的香气口中生津,心不在焉“谁啊”

    “公西吾和桓泽啊。”

    裴渊瞬间变脸,双目大睁,提起衣摆就要往外冲。

    少鸠一把拽住他后领“去哪儿啊他们早出城了,你追不上了。”

    “你怎么不早说”裴渊一生气就鼓腮帮子。

    少鸠提着吃的在他眼前摇了摇“急什么,你不吃饭了”

    谁也不会跟吃的有仇。裴渊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食物,恨恨地回了屋。

    等我吃饱了再跑路哼

    在马车里将就了一夜的易姜第二天天还没亮就急不可耐地要上路。这地方没法待,太可怕了自己吃不饱,倒让蚊子吃的够饱。

    赵国全员出发,没有惊动齐兵。

    其实易姜是故意的,尤其是在吃了公西吾做的饭之后。

    可惜事与愿违,没多久公西吾就又轻轻松松地赶上了她,还很平淡地问了句“师妹怎么先走了赵国有什么急事吗”

    “”易姜无言以对。

    好在不到一天时间就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齐国往东,赵国往北。

    易姜在车中午歇片刻,换下了汗湿的衣服,梳洗整齐,欢欣雀跃的要下车去向公西吾道别,却见聃亏正抱着公西吾的大腿在嚎。

    “先生,我才知道您味觉”

    公西吾竖起食指,掩唇“嘘”了一声“聃亏先生不必挂怀,小事一桩。”

    聃亏立即点头,守住这秘密,继而嚎得更厉害了“是亏愧对先生,不知先生苦处,反而对先生辛苦做的饭食百般挑剔,实在无颜面对先生啊呜呜呜”

    公西吾神色淡然,继续耐心安抚。

    易姜目瞪口呆,聃亏哭得双泪长流,还真不像是假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公西吾才是他要保护的人呢。

    她耷拉着脑袋又返回到车上,吩咐士兵等聃亏哭完再上路。

    聃亏哭了大半天才回到易姜车边,眼睛泛红,衣袖上还湿了一大片。

    “姑娘”他犹自带着哽咽,看得易姜都于心不忍了“公西先生让我把这个给你。”

    易姜从车内探出身,接过他手里的一块布帛卷着的条状物,疑惑地朝公西吾那边看了一眼,恰好撞上他的视线。

    公西吾已登上车,朝她微微颔首“师妹,他日再见。”

    易姜此时自当笑脸相迎“师兄保重。”

    当然最好还是别见了。

    待公西吾的车马走远,她坐回车中,展开布帛,发现那竟然是一把勺子,勺柄上有鸟形纹样,这是赵国的食器。

    公西吾给她一把勺子什么意思难道那天做饭兴致太高了,就顺手牵羊摸了一把赵国勺子作纪念

    易姜百思不得其解,忽然发现勺口微微泛黑,用布帛擦了一下那黑渍,只擦下来少许。她觉得奇怪,怎么感觉像是沾染了什么化学物质。

    想到化学物质她不禁一惊,连忙探身出车,招手叫过聃亏耳语了几句。

    聃亏找了把弓,打马去了一边的树林,不多时回来,手里揪着一只肥壮的野兔。

    “姑娘,你想吃野味”聃亏提着兔子的耳朵进了车内,也不知是不是说到野味就想到了公西吾的味觉,眼中一热又开始泪光盈盈。

    易姜示意他声音小些,接过他手里的兔子。野兔毛色灰白,左腿被箭擦破了一块,微微瘸着,惊慌失措地乱动弹。

    “你去取些我们随行携带的食材来。”

    聃亏纳闷地下了车,心道莫非不是要吃兔子,而是要养兔子

    不一会儿聃亏返回,手里捧着些吃的,基本都是些肉类,也不知是不是天气的缘故,颜色有点古怪。

    易姜让聃亏割一块肉片塞给兔子吃。

    聃亏都懵了“姑娘,兔子不吃肉的。”

    “我知道,反正你让它咽下去。”

    “”聃亏硬掰着兔子的嘴巴把肉塞进了它喉中,感觉自己简直就是个禽兽。

    兔子趴在车内,肚皮翕动,红眼珠里全是胆怯,很快渐渐不再动弹,歪倒下去,没了声息。

    聃亏大惊“这”

    易姜示意他噤声,朝外看了一眼,士兵好像少了几个人,仔细看看,正是那几个伙头兵。

    她一路没有露宿过,不吃他们的饭食,所以没事。直到那天露宿,他们才有机会。易姜心里说不出的后怕,倘若当时公西吾没有发现,没有借亲手做饭的名义叫她同食,自己一条命就没了。

    盛夏酷暑已到了末尾,回邯郸时仍有喧闹的蝉鸣声伴随。

    始终没有抓到那几个逃跑的伙头兵,易姜心里比这蝉鸣还要焦躁。

    天色已晚,但易姜担心赵太后焦急,并没回住处,直接打马入宫复命去了。

    刚刚走到赵太后寝宫,殿内忽然走出一个中年男人,一脸欣慰地迎向她,一手还托住她衣袖,万般欣喜“哎呀,先生可算到了。”

    易姜暗暗打量他,看他玄服高冠,腰身佩玉,猜想大概是哪位高官。

    殿内传出赵太后的声音“平原君等候桓泽先生久矣,先生快进来吧。”

    原来这就是平原君易姜又悄悄打量他一遍,四十来岁的模样,圆脸,天生一双笑眼,蓄着短须,看着倒是挺好亲近的样子。

    易姜入殿,先见过赵太后,再转向平原君,对方一把托住她双臂,连声道“不可不可,先生折煞赵胜了。”

    易姜道“平原君是桓泽故主,这是应当的。”

    赵胜依旧摆手“先生哪里的话,先生就要被拜为上卿,以后同朝为官,莫谈当初了。”

    易姜看向赵太后,她点了点头“有平原君说话,封爵是势在必然的事。”

    易姜正要下拜谢恩,赵太后阻止了她“还有件事要说清楚。”

    易姜顿住动作“太后请说。”

    “齐赵两国结盟,按照惯例要互派官员。以往是互派相邦,但平原君刚刚归国,田单又刚从战场归齐,齐国便提出互派上卿。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她和公西吾会互换位置,各安一国。易姜明白了,垂首道“桓泽虽不喜齐国,但既然是为结盟出力,自当尽力。”

    公西吾在魏国帮她解围时,她心生羞愤,一路回避。但他在路上救了她一命,她已经没那么抵触他了,甚至认为自己以前可能是误会了他的动机。原本还打算再相见要好好和他交谈清楚,此刻听到这样的安排,只怕以后见面也难了。

    赵太后摇头“我要说的就是这个,我并不想让你去齐国,所以希望你让出上卿之位,留在赵国。”

    易姜从失落中回神“那太后认为谁可以派往齐国”

    “我准备封蔺相如为上卿,你为亚卿。他去齐国,也省的廉将军总找他茬。”

    这么说又能见到公西吾了。只不过折腾这么久才得到这个位置,就这么拱手让人了,易姜多少有点不甘心。

    赵太后身体疲乏,想要休息了,临了许下重赏易姜的承诺,大概是想做些弥补。

    易姜原本想把路上差点被害的事告诉她,想了想又觉得还是暂时不要打草惊蛇的好,便告辞退出了寝殿。

    赵胜与她一同出门,心里早盘算了半天,这丫头以前在他府上半分不显山露水的,忽然就得了太后的宠,真是不可小觑,看来以后得拉拉关系了。

    几场大雨一落,燥热略有消退。蔺相如领了上卿的职位,拖着病好不久的身体赶赴齐国去了。

    易姜做了亚卿,终于有了自己的府邸,也是一国官员了,但无比清闲。

    公子溟那老东西连亚卿也不乐意让她做,更不愿意她去朝堂听政,跟赵太后拧得厉害。易姜也懒得起早,干脆窝在府里做寄生虫。

    这些时日是她来到这里后最为轻松的一段时光,只是心里却始终紧张地绷着根弦。

    她吸取教训,把伺候她的人精简到了最少,又让聃亏接手了厨房,有时候甚至亲自动手解决伙食。

    聃亏虽然在云梦山中做过鬼谷子的私人厨师,但其实做的饭口味也一般。即使如此,他还是勇敢地承担起了重任。

    亚卿府里的婢女心情郁闷,还以为跟着个姑娘好伺候点,没想到人家连自己做的饭都不乐意吃。再看到厨房里那一个人高马大的剑客挥舞双臂剁着肉,魂都吓飞了。

    妈呀,这是做饭还是杀人呐

    聃亏依然不放心,又不知从哪儿找来一只鹰,养在府内,易姜的每顿饭他都先弄一点喂鹰。

    几个月过去什么事也没发生,倒是易姜有天看到那只鹰,生生吓了一跳。

    嗬,肥成这样,飞不动了吧

    没过多久,齐国上卿公西吾到了邯郸。

    易姜毫不知情,起了个大早,正在院子里练射箭。

    因为觉得自己身体不好,她经常关着门锻炼,这段时间跟聃亏学了射箭,终于能走出门正大光明地锻炼了。

    聃亏从廊下走过来,朝身后做了个请便退去了。身后的人朝易姜走去,双目深邃,冠玉服白。

    易姜已经出了一身的汗,正拉着弓歪着脖子瞪着箭靶,身后忽然有人道“师妹这拉弓的姿势不对。”

    她愕然转头,公西吾就站在身后。

    “师兄何时到的”

    “昨日。”公西吾的目光扫了一眼远处的箭靶,贴到她背后,左手托起她执弓的手臂,右手覆在她右手上,引着她将弓拉满“不要耸肩,放松一些。”

    易姜哪里能放松,就是以前也从没和男人这么亲密过,背紧贴着他的胸口,头顶上有他的呼吸,手背上有他的温度,简直紧张的都腹疼了

    这感觉并不是虚的,是真的腹疼,易姜只觉得小腹一阵绞痛,犹如千金坠在其间。

    这感觉有点熟悉,她还没反应过来,忽然感受到一阵澎湃的暖意,人就愣了。

    “师妹”公西吾松开手,退开些许看着她,疑惑她为何还不松手放箭。

    易姜僵着脖子努力斜过视线向后看,在他雪白的衣摆间果然有一小块殷红,脸轰的一下要炸了。

    、修养二三

    易姜很想说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但实在想不到能说的话,于是放手一箭射了出去。

    公西吾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去了箭靶上,易姜刚想跑,看见远处有婢女过来,又赶紧退回头,紧紧贴住公西吾,生怕被发现这窘状。

    公西吾低头看见她侧脸红透,疑惑道“师妹怎么了”

    “我我其实刚才练箭受了伤。”

    “伤在何处”

    “腰上。”

    “我看看。”

    “别”易姜作势头晕,靠在他身上“师兄,我头晕的很,你送我回屋吧。”

    公西吾扶住她肩“好。”

    两人一前一后紧贴着走上回廊,婢女们纷纷垂首,羞红了脸,不敢多看。

    易姜的脸跟煮熟了的虾子似的,但总好过被发现这丢人的状况。

    回到房内,她立即反身正对公西吾,说要休息了。

    “既然师妹受了伤,那我改日再来看你吧。”公西吾虽然觉得古怪,但也没有多问。

    趁他出门之际,易姜瞄了一眼他的衣摆,那块血渍很小,但已经风干成褐色,一低头就能看到。

    真恨不得把他的眼睛给蒙起来才好

    听说亚卿生了病,府里的下人都很慌张,又是请大夫又是忙膳食,最后全被易姜拦下了。

    她找了个年长的婢女伺候自己,人家一瞧她捂着肚子直冒冷汗就知道怎么回事了,生冷辛食一概拒之门外。

    这婢女忙活了半天还暗生感慨,寻常人家的姑娘经历初潮都是很惊慌的,亚卿倒是很镇定,不愧是做大事的人。

    公西吾这一走好几日没露面,不过当天就差人送了一些滋补养身的礼品过来,并且嘱咐她好好养伤。

    聃亏一听这话慌了,连忙跑来问易姜怎么回事。

    “就受了点伤,没事”易姜用毯子裹着小腹靠在榻上。

    聃亏依然不放心“怎么伤的,公西先生说都见血了啊”

    “被箭簇扎了一下而已。”

    “扎哪儿了”

    “腰。”

    聃亏丝毫没有察觉这里面的逻辑漏洞,再三叮嘱她好好休养,赶紧去厨房给她张罗吃的去了。

    秋天悄无声息地到了,吹过的风渐渐有了凉意。例假过去的易姜又活蹦乱跳,只是觉得日子实在无聊。

    平原君居然登门拜访过一次,拉着她的衣袖亲切道“先生当初承我一诺,去长安君身边蛰伏,如今入了朝堂,深受宠信,可千万别忘了赵胜才好。”

    易姜正好也想抱紧他这棵大树,忙道“平原君言重了,我视平原君为故主,永世不变。将来待我迎回长安君,也会告诉他这全是平原君的功劳,届时平原君在朝中地位定会越发稳固。”

    赵胜神色激动,无以言表“先生大恩若斯,要赵胜如何报答才好呢”

    易姜早有准备“平原君门客三千,见多识广者众多,我想要天下诸国王室和官员的资料,不知能不能给我呢”

    “资料”赵胜不解。

    易姜平常说话是刻意模仿了古腔的,这会儿一时口误没改过来,忙补充道“就是他们的出身、习性,都有哪些喜好,与哪些人有仇,与哪些人有恩之类的详细描述。”

    赵胜恍然大悟“这般详尽倒不是那么容易,不过先生放心,赵胜一定尽力为之。”

    不出一月,果然自平原君府送来了各国王室重臣的详细档案,足足好几十卷竹简。

    易姜这下有事做了,每天捧着竹简埋头深造,有次不小心睡着了,手中的竹简掉落下来,“啪”地一下砸在她脑门上,竟肿了一个大包,好几天都没退。

    赵太后这段时间似乎很倚仗公西吾,经常与他商谈国事。易姜都觉得自己快要失宠了,结果又被她记起来了。

    王宫里的宫人来请她入宫,她连忙丢下手中竹简整装出门。

    午后的日头钻进了云里,阴沉沉的,寝殿里的光线很昏暗。赵太后倚在榻上,见到易姜进门,不等她见礼便招手唤她近前,苍白的脸上挂着笑容“听闻桓泽成大人了呢。”

    易姜一愣,脸有点红“太后连这个都知道啊。”

    赵太后掩口轻笑“若非以为你病了,我也不会找你府上婢女询问。害羞什么,女人总有这么一日。”

    易姜还是觉得尴尬。

    赵太后牵起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如此一来,也就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易姜吓了一跳“太后,我还小呢。”

    “不小了,寻常姑娘家十六岁就该嫁人了,你还有几年光景啊”赵太后暧昧地冲她笑了笑“你放心,我绝对会给你选个好男儿。”

    “”原来给她打工还附带解决单身问题。

    不过赵太后之所以这么说也可能只是客套话,彼此都是女子,她体恤自己,说些体己话也正常。说白了就是叫她安心留在赵国,别跑去别处呗。

    易姜出了宫就把她的话给忘到脑后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赵太后跟人提起过她的个人问题,没两天府上突然来了个人,穿着细绢长衣,玳瑁饰冠,由婢女领到易姜跟前,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还自称是公子溟的侍从。

    易姜听到公子溟就不大高兴,把视线从竹简上移开,跪坐端正,问他有何贵干。

    侍从看她时眼睛都是斜的“在下奉公子溟之命前来传话,公子溟说亚卿这段时日安分守己,他很高兴,现替其幼子向亚卿提亲,已呈报太后定夺,来此知会一声。”

    “”易姜恨不得用手里的竹简砸过去。

    且不说她同不同意,有这么提亲的把她当什么了仿佛娶她是看得起她一样。

    她将竹简重重拍在案上,理也不理那侍从,高声唤来侍女“给我更衣,我要入宫觐见太后”

    秋意渐深,王宫里的树木开始落下大片大片的枯叶。

    朝服厚重,易姜掖紧领口,提着衣摆一路小跑,看到前面有人就停下装一下淑女,没人又继续狂奔,到了赵太后的寝殿前已经是气喘吁吁。

    内侍立在门前,见她过来,赶忙上前迎接,就要去殿内禀报。

    易姜恰好听到殿内有公西吾的声音,连忙阻止内侍,侧耳细听。

    公西吾的声音慢悠悠地传出来,一如既往的没有情绪“听太后意思,公子溟对桓泽多有不满,若桓泽嫁入他门中,此后只怕再难有为太后效力的机会了。”

    “那依上卿之见,是要回了公子溟了”

    “太后若觉得难以启齿,臣愿出面。”

    “可公子溟在赵氏宗族里权势颇重,上卿初来乍到便得罪他,以后只怕举步维艰啊。”

    “臣背后毕竟有齐国,公子溟不敢太为难臣。”

    “嗯这倒是。想不到上卿对自家师妹这般上心,看来是我以前误解鬼谷一脉了。”

    “世人这般认为,大约是因为当初庞涓与孙膑斗得太过惨烈。其实谁也没规定鬼谷弟子必须要斗个你死我活,不过是因缘际会,使他们成了对手罢了。”

    易姜仿佛被人重重地打了一拳,也不知是被打懵了还是打醒了。她一直把公西吾当做对手看待,也许他根本就没有和她斗的意思

    如果她真的误解了他的动机,那他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想的正入神,衣袖忽然被扯了一下,易姜回神,对上内侍幽幽的眼神,他眉头紧皱,显然对她偷听的行为很不满,这的确也不合规矩。

    “不用禀报太后了,我这就走。”易姜讪讪笑了笑,转身出了宫门。

    日头渐渐西斜,天色暗淡下来。易姜在宫门口来回转悠,也不知是烦躁还是紧张,一会儿揪一下衣摆,一会儿又抚平。

    她把从和公西吾见面以来的所有事情都回顾了一遍,觉得自从她从齐国逃走后公西吾就似乎对她尤为关注,态度也出奇的好。

    难道他有受虐倾向越是跟他对着干的他越喜欢

    易姜被这念头弄得又吃惊又想笑,忍不住又狠狠揉了揉衣摆。

    不知过了多久,公西吾出了宫门。他还穿着齐国的上卿朝服,青玉高冠,白色深衣,玄色敝膝,腰间佩玉叮铃作响。

    “师妹怎么在”他从侍卫手中收回自己长剑,朝易姜走来“伤好了”

    “呃,好了,好了。”易姜脸上发热,随便支吾了过去。

    公西吾似不放心,手搁在她后腰扳着她转了一圈,看了看,一边道“聃亏说你伤在后腰,可我记得你当时并未被箭簇扎伤,怎么会流血若非我回去发现自己衣摆上也沾了血,还不知道你伤得这么重。”

    易姜脸红的更厉害,连忙站正“你来之前我就不小心扎到了,忍着没说罢了。”

    公西吾这才明白了“那你好好休养。对了,听内侍说你去了太后寝宫”

    “是。”易姜松了口气,总算不提这茬了。

    “是为了公子溟提亲一事”公西吾抬了一下手,请她前行。

    易姜点头,与他并肩前行,问道“师兄为什么要替我出头魏国回来的路上,又为什么救我”

    “替你出头自然是不希望你嫁,救你自然是不希望你死。”

    易姜眼神飘忽不定,喉头竟有些发紧“师兄以前可没这么在意我。”

    “可你已不是以前的你了。”

    易姜抬眼,触碰到他视线,像是受到了惊吓,撇过脸道“此事我自有计较,其实不必师兄费心。”

    “为何”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拒绝他的帮助,大概是不安和忐忑吧,总觉得这样的公西吾已经超出她预想之外。好不容易觉得自己和他站在了对等的位置,现在竟又陷入了看不清他的状态里。

    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易姜随便找了个借口,匆匆告辞跑了。

    聃亏正好来接易姜回府,见状讶异道“公西先生与姑娘说了什么她这是怎么了”

    公西吾摇头,眼神落在易姜跑走的方向。

    聃亏连忙策马去追,竟没追上,心道果然日日活动筋骨是有用的啊

    、修养二四

    易姜近来有种感觉,当她开始向女人这一步进发的时候,仿佛所有人都开始关注她,就像野猫发现了一块鲜肉。

    赵太后这段时间的表现仿佛是个合格的心理老师,安慰她道“女子到了这个年纪就是这样的,往后还多的是谈亲事的时候,不要惊慌。”

    远在齐国的长安君不知怎么得知了公子溟向她提亲的事,特地写了封信来。

    易姜心道中二君真是故主情深,还知道关心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结果拆开一看,他在里面把她贬的一文不值。

    “出身如此低微,还想嫁入王室简直是白日做梦”

    她气得要死,一把火把信烧了。

    这些王公贵族果然都是一个德行,怎么会尊重她,不过把她当个奴隶公子溟那老东西会来替儿子提亲,八成也是为了把她禁锢起来,好叫她没机会在赵国“兴风作浪”。

    转眼到了秋末,赵国王室每年到此时会举行大规模的捕猎活动,称为狩。这是个大活动,不仅是王公百官纷纷出动,就是后宫家眷也会露脸,更多的则是未婚的少年少女。

    赵太后也要出席,往常是平原君夫人随侍作陪,今年她特地叫上了易姜。

    出发前,婢女们忙前忙后地为易姜的穿着费心,一面告知她需要注意的事项。易姜听到此处就懂了,男人们打猎,女人们相亲,这还真是个综合性的活动呢呸

    猎场在山野之间,山脉平缓,树林深幽。原先枝叶茂密的树木因为落叶而渐渐稀疏,阳光高远,看起来有些泛白,已经没什么温度。

    贵族子弟,将相侯爵,穿上了紧身的胡服,踩着皮革长靴,打着马一个个地进了场地,很快就在树林间散开。

    动物们正是肥壮的时候,但也尤为警觉。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挎着弓,只有马蹄踩过树叶时才会发出沙沙的轻响。

    枯黄的草地上搭了高台,赵太后被重臣女眷们簇拥着坐在台上。其余女眷们都在四周围栏外或站或坐,眼神落在那些打马围猎的男子身上,时不时交头接耳,时不时低声轻笑。

    赵太后难得出宫门来,今日气色不错,穿了件水红的曲裾,清瘦也成了窈窕。

    易姜绑着男子发髻,穿着宽厚的深衣,与那些缤纷艳丽的佳丽们有些格格不入,视线在场中来回扫了一圈,瞄到远处的公西吾就连忙收了回来,去看别处。

    公西吾身着黑面红纹胡服,自远处打马过来,先向赵太后见礼,再朝林中而去,这一来一往,瞬间就叫周围的女子们兴奋了。

    易姜见他从头到尾都没多瞧自己一眼,心里不是滋味,又不是陌生人,竟连声招呼都没有。

    那些姑娘们正在问公西吾的身份,易姜还以为得知公西吾不是贵族出身要叫她们失望了,哪知人家根本没失望,听说这是齐国派来的上卿,反倒更激动了――

    “齐国可是大国呀,嫁去临淄也是不错的。”

    “是啊,到底是齐国来的,气度便不同呢。”

    “有你什么事方才分明是我先问的。”

    “呸,分明是我先问的”

    说得好像明天就能嫁给他一样易姜翻白眼,俯身在赵太后耳边道“太后,您可得看严实了,别让公西吾把我们赵国的贵族亲眷都骗走了,那得是多大的损失啊。”

    赵太后笑道“上卿哪里看得上赵国女子,尝闻楚女多美人,可以前楚王以十名美女相赠,他都没瞧得上眼呢。”

    易姜讪讪直起身来。

    他眼光那么高

    从高台上可以远远看到前方狩猎的情形,赵太后看不清楚,便问易姜道“王上现在何处”

    易姜极目远眺,没看到赵王丹,倒一眼看到了公西吾。大概是见到了猎物,他已搭箭引弓。

    她看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赵太后还等着她汇报,又连忙搜寻赵王丹的身影。

    有人拾阶而上,踩着木台发出铿铿的闷响。易姜转头看去,来的人是公子溟,心情顿时不好了。

    公子溟朝太后见了礼,看都没看一眼易姜便道“太后还没回复老臣那桩婚事呢,老臣这是第一次求您赏个人,还望太后成全啊。”

    赏个人易姜脸都青了,恐怕还不是明媒正娶,是做妾了。

    赵太后拉了一把易姜,将她带至身前“平常你说要人,我赏十个都可以,但桓泽是鬼谷先生的弟子,我岂能擅作主张呢若是传去他国,岂不是要被耻笑我赵国不懂礼贤下士届时还有谁敢来为赵国效力呢”

    公子溟这才看了一眼易姜“不过一个女子,太后未免言重了。”

    赵太后面有不悦,闭嘴不答。

    易姜正色道“长安君特地来了信,说我身份低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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