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也会是至高无上的掌权者,无从更改。
他终于兑现了曾经在心里许下的愿望,他要让母妃过得更好,享受至高无上的荣耀
时间在瞬息之间转瞬即逝,终于这一日早晨,永和宫宫人发现德妃娘娘和她怀里的四皇子于梦中病逝,这一消息不胫而走,过午之后,皇帝也在御书房的床榻上驾崩
接下来,皇宫一片素白,皇帝被安置在灵柩,却不能即时土葬。按规制,得天花病逝,要用火葬,最后守灵的时候,皇帝的遗容也就仅仅只剩下骨灰了。
次月,皇三子李延的登基大典已经准备就绪,礼部尚书奏请即位,宫门垂帘,表示停止丧事
所有这一切都发生地这样快,但仔细想想,唐诗也历经了六年。
一个女人在后宫之中倾轧数年,其实是很虐心的一件事,通常后宫妃嫔若不加以保养,都会老得很快,尤其是那些不得宠的妃嫔,不仅寂寞无人知,收到岁月的嗟磨,还要受宫人的气。相比较,唐诗当真算是享了六年的福,身边还有自始至终都对她言听计从的廖迁,到了现在,已经成为皇帝的便宜儿子也挺孝顺。
那么,还没开始老,她就要开始享受身为太后的老年生活了么
唐诗在一阵茫然之后,开始考虑后宫生存的意义。她已经完成了嘱托,不仅让廖迁活得好好地,能给他的幸福生活,她自认也做得够好了这时,忽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开始昏昏欲睡。感觉过了许久,在颠簸之后,从朦胧和迷茫中清醒过来便是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腥红色的身影。
见她睁开雾茫茫的眼睛,似乎还未能全部回神,那青年俊美的男子笑着拥着她从床榻上坐起。
“娘娘总算是醒了,昏睡了这么久,我都害怕会有什么副作用呢。总之这一路舟车劳顿,等到了地方,我好好地给娘娘赔罪。”
他的声音沁人心脾,他身上熟悉的梅花香吸入鼻尖,唐诗缓了许久脑子才开始运转,再抬头眯起了眼睛,不悦道“说人话”
廖迁无法,眼睛虚飘了飘,再看了看她,顶着她具现化的慑人的目光,又虚飘了飘,全无往日身为东厂厂公的杀伐和狠厉,神情间是全然的小心翼翼和恭敬讨好。
“反正宫中再无牵挂,我就索性将娘娘带出来,我们游山玩水,岂不快哉”
这哪里是带贵妃娘娘出来,分明就是直接把人掳出来的好吗
廖迁其实早就想这么干了,无奈宫中少了个贵妃兹事体大,他担心皇帝会派兵来追,届时又要生出许多事来。如今皇帝也不在了,坐在皇位的那个也算是他的弟子,他在宫中塞了个易了容的冒牌货,也不怕被人拆穿。
何况,他实在是受够了宫中规矩,每夜去万寿宫还是跳窗而入的,天不亮就起身偷偷溜走,这一偷情,足足偷了六年,换了谁还有这等忍功
他越想就越理直气壮,索性将心心念念的心上人紧紧搂入怀中,闷声道“总之我不管,既然都把你掳出宫了,我是不会把你还会去的”那说话的语气,可怜中带着决然,眷恋中带着情深。
唐诗即便一开始被他的胆大妄为给惊吓到了,但很快就被他的一番说辞给逗笑了。她一直知道廖迁随时都会做出任性又大胆的事,时常被他吓一吓的,貌似也有些习惯了rsДtq
“谁说我要回去了”身边有这么个有财有貌能暖床还听话的公公,她回宫里去当个冷冰冰的太后有什么好
再说,她存在于这个世界,就是因为廖迁啊
靠着他结实的胸前,唐诗忽然觉得前所有为有的安心,一种说不上来的安全感,仿佛只要廖迁在她身前挡着,前路就一片平坦
廖迁手上不停,忽然落在她的腰间,一脸纠结地低喃“娘娘,你好像又胖了”
话刚落,他就被巴掌糊了一脸
她决定收回前言sf′s喋擤ォ
新帝登基以后,陈昭仪和曹杏儿两姐妹总算是被放出来了。
本来嘛,事情也并不与她们相干,谁知道她们还没开始倒霉,皇帝和德妃也不知得罪了哪路邪神,双双染病挂了。
这可真是
曹杏儿被荣王给放出来了,临走之前,倒是多瞧了这个荣王两眼。要她说,荣王这个老狐狸可比她那个不知道死到哪里的夫君要聪敏太多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到了现如今,荣王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满朝文武,谁不看他脸色
不过看看如今这个年轻的帝王可够呛的,外戚手握雄兵,荣王这个叔叔又在政事上诸多掣肘,听说太后娘娘手腕凌厉,也不知她打算怎么替皇上解这个局唐诗两手一摊儿孙自有儿孙福,康熙都是这么过来的,她才不要再给她便宜儿子操心了。
大难不死的曹杏儿回到贤王府,看着这个她住了这么些年却毫无感情的府邸就来气,索性将一干奴婢全部遣散,只留了身边亲近的几个贴身侍婢,带着钱财古董、珠宝首饰,就包袱款款地去了江南。
终有一日,一身翠绿绣着金丝线的香云纱,散花绿叶裙,云鬓垂髻斜斜插着累丝吐珠的金步摇,将美妇衬得明艳又楚楚动人。
她手扶着侍婢的手臂,在另一个仆从撑着绸伞的阴影下,不慌不忙地摇了摇纨扇,从熙熙攘攘地人头攒动的街头缓缓而行。
忽然,石子街上横空伸出一条脏兮兮的胳膊,差点没把她给吓得跳起来
顺着那条手臂看去,是个长发遮面、衣不蔽体的叫花子,身上大伤小伤遍布,伤口还流了脓,引了苍蝇叮咬,整个儿臭烘烘的令人厌憎。
她只瞧一眼,就跟污了眼睛似得狠狠地一扭头,只恨不得当没看到,绕过那胳膊就要走,忽然耳尖地听到熟悉的声音――
“侧妃”
曹杏儿蓦地一扭头,对上那乞儿暗淡的双眸,那张曾经熟悉的清雅如菊、温润风雅的脸孔,至今早已经大变了模样。她唇角忽然露了个意会不明的笑容。
“夫人,怎么了”身旁的侍婢低声询问。
曹杏儿毫不留恋地转身,唇角的笑仍然一直翘着,声音里透出几分轻快“不,没事”
侧妃
从前贤王对她这个侧妃不闻不问,令她在贤王府度日如年,连个下人都使唤不动身为夫君的贤王却视而不见,也从不叫她名字,见了她也不过是冷冰冰地唤她“侧妃”
第23章 民国黑寡妇
番外
大行皇帝是因病而亡,尸体焚烧后,无法小殓、穿戴衣裳鞋子,他的灵柩设在灵堂,供人祭奠。
灵堂肃穆且静寂无声,诸位身着素服的朝臣和一众皇亲国戚满脸的凝重,也有人悄悄拧着帕子抹着眼泪,是不是真心就不得而知了。李延一脚迈进灵堂,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
天色已晚,他就将他们驱散,出宫各自回府休憩,自己又转回身,扫了眼空寂的灵堂,看向了空荡荡的灵柩。
“你看,哪怕是九五之尊,死后也不过是一杯黄土。”此时,灵堂只有李延孤零零的一个人站着,他绕着灵柩,走到另一边,眼睑微敛,浓密的睫毛透出一片剪影“父皇,你大概从未想过自己最终落得如此下场,可是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宫中处处都有人过得比你更惨。”
当年他年纪幼小,却并不是无知稚子,谁真心对他,谁虚情假意,他都了如指掌,牢牢地记在心里。
说他可怜的大有人在,无非是觉得他贵为皇子,过得却比宫人还不如,别说贵重的衣裳饰品,就是每日吃的食材也不是顶号的,送来的饭偶尔还会有陈米,壶里的水永远是冷的他的住所堪比冷宫,没有太监服侍,唯一来送饭的宫女对他也是爱答不理,只有一直以来对他不离不弃的赵嬷嬷尚且有几分真心,这在宫闱之中就已经是弥足珍贵的了。
他以为,他应该就此一直下去,如果运气好,顺利地长大成人,日后成年去了封地,这就已经是善终了,他也知足了只是他没想到,一系列的意外竟来得如此突然
唐贵妃竟向父皇要了他
那个传说中骄奢蛮横、穷凶极恶的贵妃娘娘每次李延远远地看到唐贵妃的时候,她永远都是高高在上,俯视地看着所有人,哪怕在家宴的时候对父皇祝酒,都是一脸的傲然。她就如同天上的星辰,遥不可及,又捉摸不透
这样的贵妃娘娘,竟然愿意当他的母妃
这一刻,所有人惧怕或者厌憎唐贵妃的任何原因都不在他眼里,他看到的是,美丽又张扬的贵妃娘娘,丝毫没有嫌弃他,第一眼看见他,就牵起他的手和他说话。从来没有一个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话,从来没有一个人的手,是这样的温暖
幸福来得太突然,他实在有些惶恐不安,深怕哪一日醒来,最后发现不过是一场奇妙的美梦。美梦易碎,梦醒了,就要回归现实
他是如此惊慌和害怕,以至于辗转反侧,夜不成寐,然而很快,他的寝殿就被大力地推开,然后一室通亮。
贵妃娘娘厉声呵斥了他寝殿服侍的所有宫人,然后看向他的时候,在他以为因为自己犯错而要收到责备训斥的时候,她温暖的手忽然伸过来,落在他的发顶上,柔和的笑意绽放在她未施粉黛的白皙的玉靥上。
“是不是做梦魇了母妃陪你一起睡好不好”
这一夜之后,服侍他的宫人更多,也更精心了。也是在这一夜之后,他才开始坦然并且真心地唤她“母妃”。
看着母妃因他的轻唤而笑得如花绽放,她清水般的光落到他脸上,他就觉得脸颊一片绯红,心头跟着发烫。
母妃是温柔的,又对他的教育格外严厉。母妃对他寄予了厚望
他想,他绝对不能令母妃失望
李延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再看着空落落的灵柩,缓缓地露了一个浅笑。他以为他深恨父皇,其实不然,伴随着皇帝逝世,他心底的怨气早已经消失不见了,转而是对未来奋飞横绝的抱负。
他一定会比他父皇更加优秀
最后又深深看了一眼灵柩,李延背过手,转身离去,意外地在灵堂外碰见候在外边的五弟李泽。
李泽是担心李延才过来看的,可到了灵堂外,看到他独自一人孤寂的身影,反而就有些踌躇不前,不敢进去了,所以才等候在外。这会儿看到皇兄出来,就仰起小脸看他
“你功课做完了诗经背了吗”五弟也不知道像谁,一副小大人似得看他,害他一瞬间还以为看到了整日盯着他学武的廖迁
李泽果然一副成熟稳重的模样,微微点头“散学的时候就已经做完了,诗经我看一遍就会了。”
这个五弟确实如母妃所说的那样得天独厚地聪明
李延也跟着笑了笑,他会善待他的兄弟,尤其这个五弟,多个实力强劲的帮手总比多个对手好,再说,荣王权利欲这么重,且先让他得意几年,等他五弟也开始成长起来,荣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