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评论的亲,感谢点击的亲总之,瓦今晚又激动鸟
瓦还真是个容易激动的银。。内牛奔走。。继续码字去
一阵风似的姑娘
我被猛烈的太阳光晃了眼睛,往棉被里缩了缩。
彼时,那鹿儿一般的身影也转过了身,亭亭立于我面前。
第一眼,只觉得她仿佛带着春夏的气息似的,灰擦擦的冬日全被她挡在了身后。
阳光映得她额角上亮亮的,眼睛也分外清澈,虽不是惊为天人的美貌,却神采奕奕地,叫人见了仿佛都会跟着她精神为之一振。
她一面四下里打量,一面解开身上披的狐皮披风,露出里面鹅黄色的缎面袄子和软绿的长裙,裙下一双精巧的软皮靴子随着轻快的步履怯怯地探出一小截来。
望着她,我忽然觉得裹着被子一脸病容的自己甚是蹉跎。
她往床上瞧了瞧,展颜笑了,两湾笑涡浮出来“秋宵哥哥,怎么着大晌午的,却躲在被窝里困觉”
唔,许是我裹得太过严实,这姑娘没瞧出来。
我于是将遮住大半张脸的棉被又往上扯了扯。
“秋宵哥哥,你怎的不应我莫装睡了,起来起来”我瞧不见她,只听得声音渐近这姑娘的声音脆生生的,像是平果儿喜欢的玻璃弹子相互撞击时的声响,叩得我浑身麻酥酥的,惬意得很。
“秋宵哥哥,你起来嘛,阿乐好不容易骗过嬷嬷来找你唔不会是病了吧”说话的声音已经悬在我头顶上了,我立时心跳如擂鼓,生怕她一时兴起跑来掀我被子。听来她与她那“秋宵哥哥”似乎十分熟络,我这么一个陌生的女子若贸然出现,不晓得会不会惊吓到她。
那姑娘却果然不愿就这么放过我,一边念叨着“秋宵哥哥你让我瞧瞧是不是真病了”,一边伸手便要扒我被子。
我誓死不从,死死地掐住棉被,蜷成一团。
“秋宵哥哥你再这般任性,阿乐便要恼了”她终于不耐起来,手上力道也大了,我手上哪里剩什么力气终于没能僵持多久,棉被一下被她拽过去大半。
我穿的单薄,棉被只在腿上还搭着一点,顿时冷得都要透气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说,还响亮地打了个喷嚏。
那姑娘还拎着一截被角,被吓住了似的,一双大眼睛眨也不眨地死盯着我。
我吸了吸鼻子,不安地顺了顺头发。
气氛有些僵。
我正腹稿着,准备说点什么化解一下,却见她忽然举起一只手指着我,结结巴巴地开口质问“你,你,你你是谁你怎么在秋宵哥哥的床上”
原来这是闵秋宵的床我原先还以为是厢房来着怪不得这姑娘这么震惊,我其实也挺震惊的
不过男子卧房这种地方,她一个姑娘家说来便来,也不见得比我有理到哪去,更何况,我是身不由己,并不知情。
这样想想,便镇定了些,整整衣衫道“姑娘,这是场误会,可否先将棉被还来”
她大概并没有听到我说什么,自己先委屈地窝了满满两眶的眼泪,扁了扁嘴,忽然将棉被向我面上一摔,骂了一句“狐狸精”便呜呜哭着跑出去了。
我愣了一愣,这姑娘来得快去得也快,跟一阵风似的。
听着她没走两步的功夫,便好像和人撞上了,有人“唉呦”一声,接着便是瓷器摔碎的声音,噼里啪啦的,和着那姑娘的哭声,一时间好不热闹。
我赶紧将棉被裹了,又躺下,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
只听那被撞的人关切道“许小姐,没烫着您吧怎的一个人能跑到这里来了”
那姑娘只是哭,顾不得回答。
“许小姐,您当心,这碎片锋利的很哎哎许小姐,您去哪儿”
两个人的声音没一会儿便听不见了,想必是闵秋宵家的丫鬟,去追那姑娘了。
我被刚才这一闹,再加上晾了凉气,虽裹紧了棉被,却还是瑟瑟发抖,没一会儿,竟出了一身的虚汗,嘴里燥得很,但连起身倒茶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干躺着,不晓得过了多久,意识便模糊了。
朦胧中,我觉得身上冷冰冰的,但脸颊却燥热,难受极了。没过多久,似乎有一只手过来触碰我额头,指尖很凉,我身上一哆嗦,但脸颊却本能地像那凉凉的手指靠了靠。
那只手似乎略顿了一下,随后还是停下了,任由我靠着。
“怎么吃了药也不见好呢”有个声音温柔地在我身畔响起。
这是谁是涂虹一么我有些雀跃,贴着那只手使劲地嗅,却没有嗅到我期待中的茶香,反而是一种淡淡的,檀香似的味道。
唉,不是涂虹一我迷迷糊糊地想,心酸得不得了。
那只手被我暖得温热起来,却忽然不晓得为何抽走了,我抬了抬眼皮,依稀看见床前的一个身影,衬着烛火,明明看不见眉眼,却还是能感觉得到焦急万分。
他转手拿了块湿帕子替我浸了浸,凉丝丝的,很舒服。
他动作很小心,又轻柔,只是声音却骤然冷了“我走之前还是好好的,怎么回来后又这样了说,晌午的时候,是不是有谁来了”
“是,是许家小姐”
“又是她你们一个个都是干什么吃的难道不会拦住她么我明明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惊扰她的”
唔,这个大概也不是闵秋宵吧闵秋宵哪里会这般严厉不是,一定不是
我胡乱想着,又哼唧了几声,在湿帕子的安抚下,渐渐安睡了。
昨晚大概是病娘娘厚爱我的最后一晚,第二日,我一睁眼便觉得浑身都轻快了不少,想伸伸手脚,一抬手便打到了床边正熟睡的闵秋宵。
“怎么怎么”他腾地坐起来,眼皮还没全张开呢,我瞅着他那副模样,忍不住“扑哧”笑了。
“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又发热了。”他还睡意朦胧着,手臂交叠在床沿,埋着脸,打了个呵欠,瓮声瓮气地道。
我抓抓他的手,冰凉冰凉的。
“闵秋宵,你在这儿守了我一宿么”
他埋着头,陡起来的肩膀慢慢地松了,显然是又睡着了。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闵秋宵,你真傻。”
记得小时候有那么一回,我在苇荡里摸水鸟蛋,不凑巧给大鸟瞧见了,追着我又啄又挠,我一头闷在烂泥里,才总算逃过一劫,手上脸上全是长长短短的抓痕,额头上还给豁了个口子,汩汩地冒血,偏脚脖子又崴了,我跌在那及腰深的烂泥塘里,只能勉强露个头出来,淹得直咳,灌了一肚子的泥汤。闵秋宵向来是个最怕水的,却就那么一次,被什么俯身了似的,在岸上大老远就喊着我的名字奔来,跳下来的时候摸不清深浅,一头栽在水里闷了两大口,晕得辨不清方向,折腾了半天,才深一脚浅一脚地向我趟过来。回岸上的过程如何艰辛自不必说,他将我搁在地上之后,便背对着我蹲着,好一会儿都没甚动静,我怎么叫他都不应,后来使劲踹了他一脚,他才扭过脸来。
我一直都记得,他扭过脸来时,两道泪印儿挂在满是泥水的脸上的模样,很滑稽,却又让人很窝心。
那是唯一一次,我觉得闵秋宵真英勇的时候。
我望了望还在熟睡的他,忽然觉得那个瘦巴巴的男孩子又回来了似的。
我真想抱抱他,可是终究还是没有动。
趁他睡着,我将棉被拉过去给他盖上一点,然后便蹑手蹑脚地溜下床去,瞧见旁边柜子上放的一身崭新衣裙并一双绣鞋,想来应是给我的,便拿到屏风后边换上。
很合身,颜色也是我喜欢的石榴红,绣鞋穿在脚上也正合适,我乐得在屏风后边直打转,一不小心一头磕在上面,谁料想这屏风恁的不牢稳,连晃都没多晃两下,便往前扑倒了。
闵秋宵自然被惊醒了,脸上还有硌出来的的印子,眼神也有点散。
我原本还有点歉意似的羞赧,瞧见他这副模样,没憋住,笑了出来。
他睡眼惺忪着,没搭理我。我从倒下的屏风后边绕出来,跑到他身边去“闵秋宵,这衣服是做给我的吧”
说着还拎着裙角,美美地转了一圈。
他点点头“晓得你喜欢石榴红的,就叫人做了一身给你。中意么”
“嗯嗯,不过闵秋宵,你怎么晓得我衣服的尺码”
我不过是随口一问,谁知他却忽然脸红了,顿了一顿才道“唔,府里的绣娘手艺很好,瞧一瞧便知了。”
怎么瞧,他都有点不自在似的,诡异得很,我正欲发问,他却先开了口“昨儿个,许怿暖是不是欺负你了”
啥许怿暖许怿暖是谁
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我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也许他指的是昨天那个一阵风似的姑娘
我忙道“我欺负人家闵秋宵,你还不晓得你老大么向来只有老子欺负别人的份的。”
他却不相信“那好好的,你怎么昨晚又烧了一夜烫得吓人,整张脸都白了”
“瞎说,哪里会那么严重不过是早上晾了一下,受了点凉而已”我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说完便后悔得想把舌头都咽下去,忙补充道,“不关那姑娘的事啊,我自己不老实,蹬了被子的。”
“唔。”他眼神瞬了一瞬,没再多纠结,转了话头,“饿了吧,我叫人做些吃的给你。”
我没有胃口,于是死活不让,他拗不过我,只得作罢。没过一会儿,有个小厮在外头叩门通禀,闵秋宵与之耳语一番,之后便与昨日如出一辙,嘱咐了我两句,匆匆走了。
我又是什么都未及问,坐在门槛上暗自气了半天。决定四下里转上一转,也好找人问一问平果儿在哪里。
闵秋宵大概是忘了这豆丁了吧,否则早该带他来见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唉卡死我了
明日是最后期限。。
如果我shi了,乃们都表忘记我啊。内牛
秋宵的心情
日头虽略略偏了西一点,却还不错,照得我周身暖洋洋的,我站在院子当中舒展了舒展筋骨,便推开角门,走了出去。
闵秋宵住的这园子委实气派,飞檐高高翘起,回廊又深又长,不晓得几进几出,似乎比沈家园子还要大,我不由得暗自思量,闵秋宵得做多大的官,才能起这么大一幢宅院
我在里头转啊转的,足足一个时辰,腿都快走断了,还没溜达完,四下里也逮不着一个能问问路的,虽找不到平果儿心中愈发地焦灼,却也只好先就地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来歇一歇。
开始在行走的时候还不觉得,一坐下来时,便觉得这园子静谧得有些诡异似的,倒不是有多吓人,只是没甚人气,太过冷清寥落。
唉,闵秋宵一个人在这大园子里住着,该有多孤单呢
不由地有些替他心酸。
心酸过后,我便开始饿了,对于自己中午死活不肯吃饭的行为无比悔恨。
唏嘘一阵,便扶着墙慢慢地按着原路往回走。
等到终于瞧见我先前住的那屋子的时候,却发现闵秋宵已经回来了。
我乐颠颠地向他奔过去“闵秋宵,我饿了,咱们一会儿吃什么”
他疾走两步,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子,眼里似乎都喷出火来了。
我的笑还没收住,便被他劈头盖脸地砸下一顿怒吼来“你乱跑什么这园子大得很,你胡乱跑,跑丢了怎么办晓不晓得别人有多担心”
我懵了懵,反应过来便也怒了,对着他吼回去“我为何要乱跑你可晓得我的平果儿呢我现在是在哪儿我要怎么救涂虹一我心里的疑问一大堆,我想问问你,可你总是忙,我还来不及问,你就被这个那个的叫走了。我心里不踏实,我想至少先找到平果儿,我们两个伴着,总好过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所以我才四下里去瞧一瞧,你什么都不晓得,你吼什么吼你哪里懂我究竟有多担心”
他默然,眼里的怒气一下子散开了,只剩下一些茫然无措。
我不想理他,转身进房间去,栓死,蹲在门下生闷气。
没一会儿他便过来叩门,我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