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过来。她想要去揉揉自己的眼睛,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一条强韧有力的牛筋绳牢牢绑在了一起。
刚才是怎么回事一回忆之起之前的境况,她的瞌睡顺时被吓退了大半。刚才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到了那个小房间就被人用迷药偷袭了,结果醒来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牛筋绑人原来真的很痛,痛的她几乎想要骂人发泄
为什么自己真的是不是太倒霉了。每次总要碰上这样的事
“砰”门忽然被推了开来。
在那个男人出现在眼前的一刹那,流夏觉得自己好像又看到了地狱中魔神阿斯莫德的脸。那张绝色的脸仿佛沾染了只属于黑夜的颜色,妖冶,魅惑。 邪恶。
她的背脊上渗出了一种无法的恐惧感,四肢僵硬的完全没有任何知觉。
怎么会怎么会又落到这个人的手里
“米兰特,你又在玩什么花样为什么要把我抓来这里”她又惊又怒地质问道,心里蓦的涌起了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这个男人想用她来威胁他
米兰特并不说话,只是挑着眉毛斜睨着她,那双灰色的眼睛仿佛弥漫开了一层伦敦的迷雾,令人无法看清那里包含的真正情绪。就这样,他一步一步朝着她缓缓走了过去,就好像是已经断了食好几天的猎豹正在接近自己的猎物,每一步里都带着致命的威胁和迫力,充满着凌厉的攻击性。从壁灯上散发出的暗沉灯光将他整个人都笼在浓浓的阴影里,似乎模糊了恶魔和人类的最后界限。
像是预料到了自己即将会遭受到比以往都要可怕的危险,流夏的身体不由瑟缩了一下。
“流夏”他像是低叹般唤了一声她的名字,“不要怪我。”
“什么”流夏并不明白他的意思。
“流夏,我并不想伤害你。可是”他在她的面前蹲了下来,用手背温柔的在她脸上蹭了蹭,“可是自从我的外甥卡西诺死后,我一直非常伤心。只要一想起是谁杀了卡西诺,我就整夜整夜睡不着。流夏,你知道是谁杀死了我的卡西诺吗”
流夏抗拒的侧过脸想要躲避他的触摸,心里却是狠狠一惊,难道是阿方索派人杀了米兰特的外甥这会不会和上次的美术学院爆炸事件有关
“以前你说过不要让我侮辱你”他微微弯了弯唇,“那么,对不起,流夏。今天我就要在他的面前侮辱你。”
还不等流夏反应过来,他就粗暴的将她推倒在了地上,刹那间,她的黑色长发姿意散了开来,就像是地狱中盛开了充满了悲伤和绝望的曼珠沙华。
流夏的脑海里一片嗡嗡作响,全身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震惊而微微颤抖起来,但比起他粗暴的举动,他的那一句话更加令她感到心胆俱裂
今天我就要在他的面前侮辱你。
我就要在他的面前侮辱你。
“你什么意思他的面前什么他的面前”她几乎是低低吼出了这句话。连她自己也不明白,比起即将面临的危险,为什么她会更介意这个。
米兰特的唇边噙起一抹邪恶的笑意,脸部的表情因扭曲而显得狰狞,“哦,我只是发了一个即时视频给他,也就是说,他现在能看到听到我们这里发生的一切事情。你说,如果他眼睁睁看着你成为了我的女人,却又什么都做不到,不知会是怎样的刺激呢”
在这个短暂的瞬间,四周的一切事物仿佛都失去了声音。流夏明明白白的听到了恶魔在自己的耳边低语。
她拼命的摇着头,喃喃道,“你疯了,米兰特。你疯了。”
“我是疯了,因为他毁了我在这个世上最珍惜的东西,所以,阿方索,我也要亲手毁了你最珍惜的东西。”
他的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对着阿方索说的。
坐在电脑前的罗密欧也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理智,霍然起身,拔枪就想往外冲去。
“你想去哪里”阿方索的声音听起来极为暗哑。
“明知故问我当然是去救流夏。虽然我不知道她在哪里,但我可以去找再继续待在这里我会疯掉老大,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流夏被他”
罗密欧忽然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看到了阿方索的眼睛。
痛苦与屈辱,悲哀与绝望,报复与杀意,爱与恨,怒与伤,全都如幻影般重叠在他那双水绿色的眼睛里。就像暗影潼潼的涡流,骤然而至,冲得他已经难以呼吸;又像是熊熊燃烧的地狱业火,来势汹汹,要将他的体肤骨骼甚至灵魂都燃成灰烬。
但是,这一切,在短短几秒内疚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还是只属于伯爵的冷静。
阿方索又重新将目光投向了视频,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牢牢盯住了墙壁上那盏斑驳的烛台。
眼看着米兰特越来越靠近自己,流夏惊喜的意识到自己的双脚还有自由。她想了想,忽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米兰特显然对她的这个反应感到有些惊讶,不由微微一愣。就是趁着他略一愣神的瞬间,流夏狠狠飞起一脚踢在了他的身上
这一脚几乎使出了她的全部力气,米兰特猝不及防的被踢到了房间的另一边
偷袭成功流夏尽管双手被缚,但凭着多年的功夫底子,还是并不费力的一个挺身站了起来,砰的一声撞在了窗户边透过厚重窗帘的缝隙,她意外的见到了下面竟然是一副再熟悉不过的场景上帝,原来这里竟然是那么她所处的这个地方也应该就是对之相对应的
怪不得这个房间和周围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古老。
几乎是同一时刻,被她击倒的米兰特已经捂着自己的腹部起了身。他用手背抹了一下渗出嘴角的血丝,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邪恶笑容。
“呵,我居然忘记绑住小羊的脚了。”他微微一笑,“看来还是要给我的小羊注射点有趣的东西呢。”说着,他就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支细长的注射器,那尖尖的针头在烛光下闪着森森的光芒。
流夏知道他又要给自己注射那种令肌肉无力的药了。接下来她该怎么办现在她已经知道了自己所在的地点,可是该怎么把这个消息传达给阿方索呢如果被米兰特察觉的话,他一定会换地方,那她就会失去一个被解救的好机会。到底有什么既能令阿方索他们明白又不让米兰特发现的好办法呢
她的目光一转,忽然落在了自己的手表上。
“老大,你看流夏在做什么”一直关注着屏幕的罗密欧忽然叫了起来。刚才看到流夏踹了那个家伙的一脚时,他居然有点想笑,但很快又被更多的担心所代替。
阿方索立即望了过去,只见流夏正紧紧握着自己的手表,嘴里还有意无意地哼了两句低若蚊虫的曲调。
“那不是罗马假日里的插曲吗她为什么忽然哼这个调子”罗密欧有些不解的蹙起了眉,“而且,她在摸那个手表,难道是在向我们打暗语”
“罗马假日”阿方索眼前一亮,急忙问道,“对了罗密欧,她的手表上好像有个天使的图案,你有没有印象”
“我记得是有个天使的图案。”罗密欧点了点头,“原来你也留意到了。可是这个和现在的事有什么”
一阵手机的信息提示音打断了他的话,阿方索急忙拿起手机,在看到了对方发来的信息顿时神色一振,“好极了,我想我已经能确认流夏在哪里了。罗密欧,我们马上出发”
第三十章无法再继续的梦想
为了节约时间,阿方索这次换上了一直扔在车库角落的布加迪跑车,以风驰电掣的速度朝着目的地驶去伯爵驾驶下的布加迪更像是擅长漂浮移动的幻影,车窗外所有一切都以一种快的诡异的速度不停后退,到底闯了几个红灯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了。
“老大,流夏到底在哪里”罗密欧实在忍不住在半路上发问了。
阿 方索在这样极速飙车的同时居然还能冷静的回答他,“米兰特能在这么快的时间发视频给我们,说明他还在罗马。视频中那个房间的墙壁结构显然已经有很长岁月 了,还有那张桌子,我刚才看着就觉得眼熟,所以就拍了这张照片传给博物馆馆长,让他以最快速度查一下那种桌子在罗马现存的已知地点。”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那个时候还发信息。”罗密欧算是有点明白了。
“流夏哼的那段音乐在罗马假日电影里记者和公主跳舞时曾经出现过,你还记不记得他们跳舞的地点”
“不是天使堡前吗”罗密欧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天使堡难怪流夏会用那只带天使的手表暗示我们”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伯爵居然也看过这部电影。
“没错,刚刚馆长发来的现存地址中,第三个就是天使堡。希望我们还来得及。”阿方索边说边又冲过了一个红灯,将后面追来的交通巡逻车甩出了好几条街。
“老大”罗密欧侧过头望着窗外飞驰的画面,忽然压低了声音,“如果我们来不及的话”
阿方索那双修长华美的手放在黑色方向盘上,就像是由来自希腊的白色大理石雕刻而成的艺术品。在听了罗密欧的话之后,那双手上似乎迸出了几道淡淡的青筋。
“不管怎么样,我只要她活着留在我身边。”书包网
天使堡,曾经是流夏在电影罗马假日里最喜欢的场景,男女主角在天使堡前跳的那支舞更是成为了她记忆深处的美好。但她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这个浪漫的地方竟然会成为她的噩梦开始地。
视频上的画面还在继续着。
在被迫注射了那种药水之后,流夏感觉到药效很快就发生作用了。
米兰特解开了她手上的绳子,用一种冷漠的口吻对对着她说道,“流夏,这只是一次报复。记住,你要恨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他。”
流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对方的眼神似乎有过一瞬间的柔软,但更多的还是一种报复的快感。
他伸手拨开了垂在她额前的发丝,让她的整张脸能清晰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这的确是一张非常美丽动人的面容。无论是细白如瓷的肌肤,还是弧线优美的丹凤眼,都流动着一种清新如绿叶的纯净。
让他想要粗暴摧毁的纯净。
将她的双手牢牢扣在了上方,确认她无法再动弹之后,他就狠狠的吻了下去。那带着掠夺意味的吻,不仅仅是满怀愤恨的报复,也在宣泄着一种想要征服她的欲望。
流夏虽然全身乏力,但还是拼命抵抗着他,在面对着他越来越强的攻势时,她毫不犹豫的对着他的嘴唇咬了下去
米兰特吃痛放开了她,却更加用力的将她摔在了地毯上。流夏想要挣扎着起来,却被他从后面按住了肩,迫使她不得不背过身。
尽管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但她却能感觉到从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邪恶气息。
头忽然又被重重摁在了地上,她的脸被迫贴在了那粗糙的地毯上,因磨擦而诱发的疼痛令她咬紧了牙。但更可怕的事也在同时发生,她忽然感到自己背后一片冰凉,细腻的皮肤顿时起了战栗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掀了起来。
无法形容的幻灭感,就这样像冰冷的雪花般一点一点在她的胸口凝结。
一切,都要结束了吗
想到这样的情景都会被那个人看到,她恨不能立即杀死自己。
这是一种绝望。她清楚地知道,是对无边的绝望的绝望。
卡答就在这时,米兰特忽然听到了一个微妙的声音。这个声音尽管轻得几乎感觉不到,但对他来说,这种拉保险的声音无异于地狱里的催命符。下一秒,他就感觉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抵在自己的后脑勺上。
凭着多年的经验,他能轻易判断出那是一把手枪。
他不由苦笑了一下,是自己太过投入了吗竟然连有人进来都没有发现
“低下头,放开她。”那声音听起来是如此高贵优雅,比美酒更加醇厚,比天鹅绒更加迷人,但平静的语调下似乎又隐隐压制着快要爆发的愤怒。
米兰特脸上的表情似乎有点无奈,“真行啊,阿方索,没想到你能找到这里。”
阿方索并没理他,只是低低吩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