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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爱细腰_第45分页

作者:陆戚月 字数:14004 更新:2021-12-21 16:07:29

    他再相信他们的清白,也断是救不得

    苏沁琬,你到底将我放到了何处

    心中那阵绞痛渐渐强烈,他再无法留在此处,转身大步离开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夏馨雅勾起一丝笑容,她不知道苏沁琬日后会怎样,也不知他所谓的爱又是怎样但她爱了一辈子而不可得之人,她实在是有些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轻轻松松地便被旁人得到。

    外面隐隐传来呼喝及求饶声,她知道侍候自己的那些人要被带走了,主仆一场,终究是她连累了她们。

    重重的宫门落锁声顺着夜风传到她耳中,她失神地仰着头,满天的繁星点点,像一双双调皮明亮的孩童眼睛,眨啊眨啊,那样子,就像她的姐姐当年一本正经地护着闯祸的她,偷偷回头向她眨眼示意的模样。

    关在蕴梅宫的这段日子,她越来越多地想到了从前,想到从前姐妹一处时的欢乐时光。慈爱的娘亲,温柔的姐姐,沉稳的兄长

    她本是无忧无虑,万千宠爱在一身的太傅府小姐,如今却生生把自己熬成了冷宫里一名可笑的嫔妃。

    爱令人狂,恨迷人心,她爱而不得,恨而无门,最终只是累了最疼爱她的亲人,累了她自己,落得个亲者痛,仇者快的下场

    视线渐渐变得朦胧,两行泪水缓缓滑落,渗入脖颈处再寻不到踪迹。

    “嫦娥吃了灵药,身子越来越轻,渐渐飘出了窗外,直入云霄,最终落到了广寒宫,从此只能遥望下界,思念再无法相见的亲人”如银盘的明月上,隐隐可见一棵树的模样,不知怎的又再忆起儿时姐姐笨拙地哄她入睡的故事。

    眼泪如断落的珠子一般大滴大滴的滚下来,她猛地蹲在地上,双手掩面失声痛哭

    嫦娥应悔偷灵药,她后悔了,后悔不该鬼迷心窍地恋上一个根本心中无她的男人;后悔犯下那滔天的罪孽,间接害了最疼爱她的姐姐;后悔不懂得珍惜,不懂得分辨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姐姐,大哥,娘,阿雅错了,阿雅真的错了,姐姐,阿雅后悔了,阿雅错了,姐姐”嘤嘤的哭泣伴着一声又一声的泣血忏悔,在寂静的夜空下回旋,伴着清风飘出很远

    当当当的三下敲更声,隐隐可闻。

    “啊”简朴的床榻上,两鬓斑驳的中年女子从恶梦中惊醒,惊得在外间侍候的侍女连忙进来问,“夫人,您怎么了”

    中年女子惊魂未定,抬手拭了拭额上汗渍,却在脸颊上抹了满手的泪水。

    那一股揪心裂肺般的痛楚又再袭来,她紧紧地揪紧胸口,眼中泪珠滚动几下,终是砸落被面上。

    “娘,女儿错了,女儿真的知错了。”梦中那一张泪颜,那声声忏悔,如一个无形的大手,死死拧着她的心。

    “阿、阿雅”中年女子喉咙堵得厉害,翻江倒海般的痛苦揪得她几乎痛不欲生,那个数年不再呼唤的名字,终是冲破阻碍,沙哑地被唤起。

    她的女儿,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女儿,让她午夜梦回都觉死后无颜见长女的小女儿她明知她间接害死了长女,可她却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

    在权势追逐当中,血脉亲情到底算什么她痛恨夏府,痛恨那个只会把她的女儿当棋子般摆布的夏府,但她更痛恨自己,痛恨自己,如此的无能为力

    “夫人,大事不好,宫里的娘娘,薨了”房门被人用力推开,紧接着便是凌乱焦急的脚步声,有人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痛哭回禀。

    痴恋一场终成空,不如归去

    贵人夏氏,太傅夏博文嫡孙女,贤敏皇后嫡亲妹妹,薨于启元七年夏,以妃礼葬。

    “死了,死了夏馨雅竟然死了”燕贵妃双腿一软,跌坐在贵妃榻上,脸色苍白,口中喃喃道。

    “想来是事情败露,皇上再饶不了她,她也觉得生无可恋,这才一时想不开。”映春柔声道。

    燕贵妃胸口急促起伏,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她猛地紧紧抓着映春的手,有些慌乱地道,“映春,我总觉得,总觉得”

    总觉得什么,她重复了几回也说不出来,可心中那股沉重感却是赶也赶不掉。哪怕她如今压下徐淑妃,彻底掌了六宫事,可心里不但没有欢欣之感,反倒是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哪里出了问题”这个几乎耗了她半生心血的后宫,如今却给她一种抓不住的感觉,有一些很重要的东西,仿佛离她越来越远。

    派出去查苏沁琬的人再也没有回来,传去国公府的消息也石沉大海,明明她离那个盼了多年的位置仅半步之遥,可为什么她却感觉不到半分喜悦

    “有一事,上回淑妃娘娘着了侍卫从观霞阁捉走了凌大人,皇上龙颜大怒,让禁卫统领周源将宫中侍卫撤换,老国公爷当年在宫里布下的那些人,也遭了池鱼之殃,不知被换到了何处去。”想了又想,映春终是压低声音将刚得到的消息禀报燕贵妃。

    燕贵妃心中一凛,“你说什么全部被换走了”

    “便是没有全部,只怕也差不了多少。”映春满脸凝重。

    燕贵妃大骇,若非知道观霞阁一事与自己无关,又是各宫各处的侍卫都被撤换,她都要怀疑皇上是借机在清算她的势力了。

    心里那个不安的念头越来越清晰,她紧紧咬着牙关,这一回,她几乎可以相信,相信自己那个隐隐的感觉是正确的。

    苏沁琬,必将继徐韵兰后,成为她执掌凤印的威胁哪怕这个威胁目前尚未破土,但只要她再放任不理,假以时日,定会生根发,长成参天大树

    、11811711603

    “老臣谢过皇上恩典”满头花白的当朝太傅夏博文,诚心恭敬地朝上首的赵弘佑行了大礼。

    “太傅不必多礼。”赵弘佑明白他此举用意,不过是因为那妃礼二字而心有感念罢了,说到底,其实不过是确信太傅府颜面得以保存,他也不至于晚节不保。

    夏博文颤颤巍巍地起了身,缓缓抬眸望向上首那金碧辉煌的龙椅上,那个年轻的帝王。

    沐浴在金光中的年轻男子,容貌虽瞧不太分明,可那身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却已让他明白,今时今日的天子,真的再不是当年那个任由他们三位顾命大臣摆布的懵懂少年。

    曾经满满的雄心壮志,随着最后一位嫡孙女的死而消失殆尽。他唯一庆幸的便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嫡长孙,比他更早看得透,一直紧紧追随着眼前的帝王,所以到今日才能不受太傅府的牵连,依然能有一番前途。

    夏博文离开后,赵弘佑斜睨了一眼从殿内另一边走出来的人影,语调淡淡地道,“你倒是宽容大度。”

    凌渊脚步微顿,瞬间便明白他这话所指,微微笑笑行礼拱手道,“一个可有可无的妃礼便能让夏博文老实下来,臣觉得,臣这个提议收效甚好。”

    赵弘佑瞥了他一眼便移开了视线,一副看见你就烦的模样。

    凌渊摸摸鼻子,这几日皇上待他一直便是如此,不冷不热,阴晴不定。燕徐两府倒台是必定的了,可夏府,若不到不得已的地步,按他的意思,还是可以保留的,毕竟,三位顾命大臣全部倒台,难免不会让人觉得当今皇上刻薄寡恩。况且,夏博文当年总也算是皇上的授业之师,虽也不算干净,但这些年有夏远知看着,相比其他两人终究也算好些。

    早前清妃被降为贵人,夏博文已经惴惴不安。清妃当年对贤敏皇后所做之事爆发出来,不提太傅府会面临怎样的风暴,单是在清流学子中素有威望的夏博文,名声定会跌至谷底。

    一个可有可无的妃礼,其实不过就是给夏博文一个定心丸,算是为太傅府保留了颜面,让他明白皇上隆恩,过往不究,同时又可起震慑作用,让他今后再不敢心存异念。

    他是科举出身,自然清楚夏博文在学子当中的威望如何,能捏着他的死穴让他从此老老实实为皇上所用,这样稳赚不赔之事,又何乐而不为

    夜色迷离,原是灯火通明的宫殿,灯光也渐渐暗了不少。迎风而立的男子,背着手站于凉亭当中,衣服上的带子飘飘荡荡,发出一阵细碎的噗噗响声。

    他怔怔地望着不远处的那座宫殿,一如这段日子以来的每一晚,愣愣的出起神来。

    这个时辰,她想也是睡下了天气渐热,她又是那样的娇气,也不知夜里睡得可安稳就怕她夜里贪凉想到此处,他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有时他甚至觉得,若是不曾察觉自己的心思该有多好啊不懂不明就不会难受,更不会胆怯,胆怯到进去问一个答案都不敢。

    他知道夏馨雅的话未必可信,但听到的那一刻,他还是下意识地相信了。有凌渊庄上她那一抹笑容在前,又被她那般愤怒地指责过,他本就心存疑虑,而夏馨雅那句话简直就像是印证他的想法。

    正如一个人处于极度的怀疑及不确定当中,突然有个人掷地有声地告诉你,你的怀疑是正确的,那头一个在他脑海中闪现的便会是――果然如此

    郭富贵无奈地侍立一旁,他已经不记得这样是第几回了,每一晚皇上都会独自走到此处,静静地一站就是一个多时辰。

    明明怡祥宫近在咫尺,可他就是一直守在外头,直到就寝时辰过去,他才肯离开。到底出了什么事,这才使得皇上行为如此古怪,若是想见愉昭仪,大可光明正大地去,相信这后宫当中没有哪个嫔妃会不乐意皇上驾临。

    可他偏偏就是不肯进去,硬是站在外头吹凉风,这、这到底算什么回事啊

    “回去吧”果然,到了这个时辰,又听到了赵弘佑低沉的声音。

    郭富贵暗暗叹了口气,正要抬腿跟上去,突然间灵机一动,快走几步追上赵弘佑,躬身禀道,“奴才有事要禀报皇上,白日里曾听李太医说过,昭仪娘娘、娘娘身子抱恙。”

    赵弘佑立即便止了脚步,恨恨地刮他,“如此要紧之事,为何不早报”

    郭富贵吓得抖了抖,心中却是一阵腹诽,也不知是哪个曾恨恨地吩咐日后再不许将愉昭仪之事报给他

    他嘴巴翕动几下,见主子早已像一阵风一般直往怡祥宫而去,想了想,便慢悠悠地踱着步子跟上去。

    “师、师父,您、您这样欺骗皇上,万、万一惹、惹得龙颜大怒可怎么办”小步跑上来的小太监一脸担忧地小声问。

    郭富贵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无妨无妨”他也是想得好好的了,皇上夜深人静才肯离开,摆明是想见又拉不下脸,既如此,倒不如让他来推一把。

    值夜的芷婵突然见一个身影闯了进来,吓得几乎要跳起来叫人,待定睛细看,认出是皇上,顿时大喜,福了福身子正要问安,却见赵弘佑朝她挥挥手,她心中明了,含笑放轻脚步退了出去。

    赵弘佑本是因心中担忧才一股作气闯了进来,如今折磨得他夜不能寐的罪魁祸首就在纱帐里,透过那柔软清透的纱帐,他隐隐可见床榻上的女子一手搭在腹上,一手摊在床边,而那张薄被,早已被她踢到了一边。

    心跳不自觉地加速了几分,便连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屏住,仿佛怕惊动好梦正酣的女子。

    脚步缓缓地移向床边,大手探到帐上,顿了顿,终是轻轻地将纱帐一边撩起,挂到了金钩上。

    洒了满枕的青丝,有几根调皮地贴在那挺俏的鼻子上,烛光下的女子,更显得晶莹剔透,莹润如玉,浓密绵长的眼睫在下方投出小小的阴影,阖着的眼皮,将那双明亮水润的眼眸遮了起来,轻轻浅浅的呼吸仿佛带着醉人的芬芳,让赵弘佑不知不觉地在床榻一边坐了下来,大掌无限轻柔地抚上那细滑柔嫩,透出浅浅红粉的脸颊。

    喟叹般吁了口气,仿佛有半生之久,他不曾见到这只挑拨他的情丝,扰乱他心湖的小狐狸。

    眼神越来越柔和,这样又香又软,又娇又媚的小狐狸,他喜欢她、爱她实在是再正常不过。只是,他喜欢她而得不到回应时,尚且那般难受,如今他爱她,她心中若有旁人

    仅是这样一想,他便觉呼吸不畅,心腔更是拧拧的痛。

    风风光光平安终老,她又怎会知道,若她能爱他,他愿意与她分享他的一切,那点风光平安又算得了什么一时又感到绝望,万一她真的对凌渊他不敢肯定有朝一日会不会因嫉妒而剁了那个人

    脸色渐渐有几分阴沉,手中动作不知不觉重了几分,直到那细细的一声嗯响起,他方回过神来,甫一低头,却见本是安睡的女子,眼皮动了动,惊得他呼吸一窒,下意识便抽回了手。

    “嗯”苏沁琬迷迷糊糊地伸手揉了揉眼睛,声音仍带着几分困意的软糯,“芷婵,倒茶,我渴了”话音未落,她认出眼前的身影,立即抱着一旁的薄被打了个滚,逃到了床的另一边,警觉地瞪着目瞪口呆的赵弘佑。

    赵弘佑本是想在她醒过来之前离开,哪料到她醒得突然,那软软糯糯的娇音更像一根羽毛拂在他心尖上,让他止不住地颤抖,这娇声软语,他已经许久再不曾听到过了

    可是,当苏沁琬灵活的一番动作呈现在他眼前,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之感,只当他对上那双充满警觉的清澈眼眸,心口一痛。

    什么时候,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总爱向他撒娇耍赖的小狐狸,竟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苏沁琬却不管他心思如何,满身防备地盯着他,最近的几回,他都是大晚上的闯进来,然后冲她发一通好大的脾气,今晚难道又要来了她最近可是一直安安份份地呆在怡祥宫内,自问可没有惹到他。

    若是他再是那般喜怒无常,她宁愿他不要再来,一直如如今这般过下去也挺好的。

    “我,我,我可什么也没做,也没四处乱跑张扬,你不许再吼我”先声夺人,她可不想再蒙受不白之冤。

    赵弘佑喉咙一堵,不过须臾便想起上一回见她,便是在池边冲她大吼了一通。他苦笑,是吧,这没良心的坏丫头总会记得他的不好。

    “嗯,不吼你,过来。”将满腹心酸压回去,他勉强扯起一个笑容,朝她伸出手去。

    凌渊有句话却是说错了,在感情上其实是有高低之分的,谁先爱上了,谁便是那个低,哪怕他身份无比尊贵,权势滔天。

    而他,又比那个低更要低一些,因为他爱的这个女子,她不爱他

    苏沁琬却是下意识地缩了缩身子,那一回也是如此,明明语气动作都很温柔,可突然便就爆发,还让她滚,此人最近着实太过于喜怒无常,她惹不起。

    “我、我,臣妾、臣妾真的什么也没做过,一直一直老老实实地呆在宫里,若、若皇上不喜欢、不喜欢臣妾,那臣妾、臣妾不要风风光光,就、就这样、就这样”她结结巴巴地道。

    风风光光这词本就是那日与淳芊闲聊时随意说出的,哪会想到会因此引来后面一系列的麻烦事,风光与平静不能共存时,她宁愿要平静。

    像是有人重重地往他胸口处一击,痛得他脸色一白,他最近到底对他的小狐狸做了什么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扬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哑声哄道,“小狐狸,我又怎过来,不是口渴了吗我给你倒茶。”

    他又怎会不喜欢她,怎可能不喜欢她

    苏沁琬拧着眉歪着脑袋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脑子里飞速运转,虽然今晚他看起来是怪怪的,但好像没有会发怒的迹象。

    想到此处,她一点点地向他挪过去,挪到一半又停下来细细观察,见他确无其他异样后,这才放心地挪到了他的身边,随即咚的一下跳下了床,恭敬地向他请礼,“臣妾恭请皇上”

    话音未落,赵弘佑却一把拉住她,将她扯进了怀中,紧紧地箍着,满怀的馨香沁入心脾,将那空落落的心房彻底充实,力度也不由自主地渐渐加强。

    苏沁琬却是全身僵直,又是这样,又是这样突然用力地抱她,前几回都是这样,箍得她很痛之后,又会朝她大发脾气。

    饶得赵弘佑再迟钝,也发现了她的异样,像是有一盆冰水兜头淋下来,将他满满的热情激动浇熄得彻底。

    她竟排斥他至此

    、11911811711603

    他缓缓松开了手,视线落到紧绷着的苏沁琬脸上,见她满脸紧张防备,心中一痛,手也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他用力握紧,直到那颤抖止住,才若无其事地勾勾嘴角哑声道,“听说你身子不适,如今可好了些”

    见他语调温和,苏沁琬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僵着的身子也渐渐的软了下来,细听他这话,不由得怔住了,好一会才满脸疑惑地道,“身子不适没有啊,臣妾好好的,没病没痛”

    赵弘佑愣了愣,细细地打量了她的一番,又探出手去试她额上的温度,确是不像抱恙的模样,提着的心便也松了下来,很快便明白必是郭富贵说了谎。

    牵着她在软榻上坐了下来,亲自为她倒了杯茶,试了试温度适中,这才递到她的手上。

    苏沁琬连忙接过,垂着头低低地道,“臣妾自己来便可,怎能劳烦皇上。”

    “不妨事,温温的刚刚好,若是凉了倒不好,快喝吧。”赵弘佑柔声道。

    “嗯。”苏沁琬捧着茶碗送到唇边,却在感觉到对方那灼热的视线时停了动作,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静悄悄地坐得离他远一些,这才小口小口地喝起了茶。

    她的这点小动作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又如何瞒得了全神贯注地望着她的赵弘佑。

    赵弘佑连忙低下头去掩饰眼里的那一片黯然,唇边是苦涩的笑意,连曾经的亲近都没有了,他们到底是如何走到如今这地步的

    将满满的一杯茶灌下去,苏沁琬才觉缓解了喉咙里的干渴,掏出帕子拭了拭嘴角,抬眸便又对上笑意浅浅地望着自己的赵弘佑,顿时有点手足无措起来了。

    今晚的他,真的有点怪,可她如今最怕的就是他的怪,因为不知道对方又会变成怎样。

    赵弘佑伸出手去想要牵她,可刚碰到那莹润的指甲,对方已飞快地将手缩了回去,他脸上笑意一僵,几乎要维持不下去。

    苏沁琬也察觉自己的失态,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忐忑不安地偷偷打量身边人,却见他笑容不改,好像全然不觉方才自己的动作一般,这才轻轻地吁了口气。

    “可够了”柔和轻语在耳畔响起,苏沁琬怔了怔便明白,他是在问自己茶是否够了。

    “够了够了。”她连忙点头回道。

    “夜深了,小狐狸早些安歇,明日我再来陪你用膳可好”似是怕惊动了她一般,赵弘佑的语气愈发的轻柔。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皇上这番话像有点小心翼翼之意,摇摇头将这奇怪的念头抛开。瞎想什么呢,他可是皇帝,从来只有旁人对他小心翼翼的,他又哪会这样。

    见她摇头,赵弘佑满脸的黯然,脸上笑意却是再也撑不起来,一点一点地垮了下去,整个人感觉像是要窒息一般,竟是连呼吸都觉困难。

    他勉强笑了笑,起身道,“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安歇。”言毕也不敢去看她,抬步就往门外走,在门口处却又不由自主地停了脚步,片刻之后迈出了房门。

    苏沁琬不解地望着他忽匆匆离去的背影,挠挠头便抛到一边去,皇上的心思不要去猜,无论再怎么猜也是猜不明白,还是顾着自己的好。

    迈着轻盈的脚步向大床走去,将鞋子踢掉,一弯身子再一滚,便滚到了大床的中央,顺手扯过一边的薄被覆在身上,心里却不自觉地想到了凌渊。

    不知上一回那事可对凌哥哥有影响嗯,还有杜家小姐,凌哥哥可对她有意若是他要订下亲事,想来凌伯母便会上京了吧不知有没有机会再见她一见

    还有夏贵人,好端端的怎就死了难道上一回观霞阁之事是她的手笔若是,只怕针对的人是自己,凌哥哥想必是被牵连了。

    还有皇上,今晚这奇奇怪怪的举止却又是为何照理上一回她那般愤怒地指责他,以他的骄傲,本不应再踏足怡祥宫才是,今晚怎的又来了

    凌乱的思绪并没有纠缠她很久,不多时,她便又陷入了梦乡当中

    满室的冷清,却是比不过心中那股凉意与沉重,赵弘佑靠着椅背,出神地凝视着那跳动的烛火,火光当中恍恍惚惚可见一张娇俏的容颜,冲他笑得好不欢畅,好不得意。

    嘴角不知不觉地勾了起来,转眼间,那娇颜上的笑容一敛,顿现满脸的冷淡疏离。

    赵弘佑只觉整颗心都拧了起来,又沉又痛,直到感觉到胸腔那股窒息感,他才微微喘着喃喃,“朕的小狐狸,不是这样的”

    他的小狐狸,娇俏爱娇,狡黠灵动,最爱粘他赖他,时不时展露那灿如艳阳的笑容,偶尔的嘤嘤哭泣,也是撒娇之意的多,而不是现在这个谨慎疏离,连他的拥抱与触碰都不自在的。

    “朕的小狐狸,不是这样的,不该这样的”

    自那晚之后,赵弘佑依然每晚都会到怡祥宫中来,挑的时间很好,都是在她沐浴更衣过后,初时苏沁琬仍是满身的戒备,就怕他不知什么时候又会发作,可连续几晚,见他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偶尔间问起几句她白日里所做之事,她也老老实实地回答,待她感觉该说的话都要说完了,他又会再提出新的问题,

    就这样,两人一问一答,一个时辰便过去了,也就是到了苏沁琬往日就寝的时候。

    本以为他在身边,她是无法那般容易入睡的,可当困倦袭来时,她仍是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察觉身边人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赵弘佑才慢慢地探出手去,小心翼翼地将她抱入怀中,轻轻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你其实也不是那样排斥我的,对不对”暗哑的嗓音中充满了苦涩,那暖暖香香的芬芳萦绕鼻端,使得他的视线渐渐变得朦胧。

    “小狐狸,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也喜欢我好不好不用很多,一点点就够了”

    他不想去计较她心中有没有别人,她的人此生也只能呆在他的身边,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将她心里装的其他人一点一点扫除,然后再努力地缓缓将自己摆进去。

    翌日,当他醒来时,身边的女子依然睡得香甜,他定定地凝视了她一回,这才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亲,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梳洗完毕后便出了房门。

    走出了正殿,迎面便见淳芊与秋棠蹲在地上捡着各种小物件,他皱了皱眉,正要走过去,却在听到二人的对话时止了脚步。

    “咦这不是娘娘上回为皇上做的荷包么怎的在你手上还被剪了一个口子娘娘可是花了不少心血去做的,哪个这般不小心,我还奇怪着呢,怎的许久不见娘娘做荷包,也不曾听说把荷包送给皇上。”

    “娘娘上回生气给剪坏了,我就把它收起来,说不定哪日娘娘心情好了,便又要”淳芊抢过那个被苏沁琬剪了一个口子的荷包,轻声解释道,哪想到话尚未说完,便被突然出现的声音给打断了。

    “把它给朕”

    她抬头一望,见是皇上,连忙起身行礼,犹豫了一会,终是颤抖着将手中的荷包递了过去。

    赵弘佑接过细细打量,待看清上面的图案后,脸上血色唰的一下褪得干净。

    双手不停地颤抖,他强压下心中慌乱,颤声问,“这、这个荷包,是你家娘娘何时所做又是何时所毁”

    淳芊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身子,结结巴巴地回道,“娘娘做了许久,具、具体哪一日开始的,奴、奴婢也记不清了,只知道娘娘、娘娘那时总是跟着、跟着柳霜姑姑学,还、还做坏了好几个,才、才有如今、如今这般模样。后来,后来有一日,就是上一回娘娘、娘娘从龙乾宫回来、回来不久,就、就剪了”

    赵弘佑身子晃了晃,上一回她从龙乾宫中回来,她最后一回在龙乾宫是什么时候到底是什么时候怎么他就愣是记不起来了

    他拼命回想,可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整个人更如坠入冰窖。

    金龙含珠,金龙含珠龙即天子,珠为宝珠,他死死地将手中那裂开好大一道口子的荷包抓紧,倏地转身,跌跌撞撞地往正殿去

    正擦着手的苏沁琬,懒洋洋地问一旁的芷婵,“皇上什么时候离开的”

    芷婵尚未回答,门纭的一下便被人从外头推了开来,紧接着一个明黄色的身影便出现在眼前。

    苏沁琬吓了一跳,循声回望,见原本应该离开的皇上去而复返,脸色更是不对劲,心顿时便揪了起来,结结巴巴地问,“皇、皇上怎、怎的又回来了”

    赵弘佑满是绝望地望着她,望得苏沁琬心中更是不安,见芷婵皱眉退了出来,那不安感愈发的浓了。

    “臣、臣妾先、先更衣”她揪了揪衣角,胡乱找了个理由转身就要往屏风后走去,哪料到只走了几步,腰便被一双健壮的手臂给圈住了,紧接着后背上便贴了一个温热的身躯。

    “把我的小狐狸还给我,把我的小狐狸还给我,可好把她还给我,把我的小狐狸还给我”一声又一声无尽绝望的乞求化在她耳畔,让她僵了身子,也乱了心。

    “把我的小狐狸还给我,把那个小狐狸还给我”一遍又一遍,一声又一声,直到脖颈两边渗入两行滚烫的泪迹,苏沁琬才哆哆嗦嗦地道,“臣、臣妾不懂、不懂皇上在、在说什么”

    “把我的小狐狸还给我”腰间力度渐紧,背脊更像是贴到了一团火上,滚烫难耐。

    来来回回的一句话,蕴着道不尽的绝望,本以为世间上最难受的莫过于他爱的人不爱他,可如今方发现,最绝望的其实是,他爱的人爱过他。

    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将那个爱他的小狐狸给弄丢了

    “把我的小狐狸还给我,求求你了”

    把那个爱我的小狐狸还给我

    、12077

    “你把我的小狐狸弄到哪儿去了把她还给我,还给我,把我的小狐狸还给我,求求你”赵弘佑心痛难抑,就像是行走在黑暗当中的孤独人,好不容易看到点点的光亮,却还来不及追逐,那光便已彻底消失。

    他不知道应该怎样才能挽留,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时候,错过了那点盼望已久的光。

    身后那一声声含着绝望与悲伤的恳求,像细细密密的网,将苏沁琬紧紧地包围住,逃不掉,避不开。

    她又急又怕,想要挣脱这个让她感觉莫名惊慌的怀抱,可对方那强而有力的臂膀,紧紧地将她困住,丝毫动弹不得。

    她明明好好的在这里,明明什么也没有做过尤其是感觉脖子上的水渍越来越热,越来越多,像是要渗入她体内,滴落她的心湖。

    终于,她忍不住哭出声来,一面哭,一面抽抽哒哒地道,“没有,我没有,我老老实实的,什么也没做过,什么也没做过,你不能冤枉我”

    委屈又害怕的嘤嘤哭声像锋利的刀刃,直插入赵弘佑心上,再缓缓地绞动,带出的那一股剧痛,痛得他几乎要直不起身子。

    他用力将身前的女子搂紧,将脸贴在苏沁琬细细嫩嫩的脸蛋上,轻轻柔柔地磨,哽着喉咙,低沉沙哑地道,“小狐狸,莫要哭,是我不好,莫要哭,好不好”

    苏沁琬一听,反而哭得更厉害了,“不,不好,你冤枉我,还、还那般、那般让人、让人瞧了就害怕”

    赵弘佑双目通红,那深切浓厚的绝望感翻江倒海一般袭来,将他彻底吞噬。

    喉咙却是堵得更厉害,彼此贴着的脸颊间,不停有如缺堤般汹涌而下的泪水流淌而过,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

    好一会,他才沙哑着声音呢喃,“小狐狸,不要怕我,永远都不要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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