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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爱细腰_第42分页

作者:陆戚月 字数:14225 更新:2021-12-21 16:07:27

    话来缓和渐渐僵起来的气氛,可一时半刻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赵弘佑却不理会她,依然温柔缠绵地在她脸上摩挲,那带着几分薄茧的大手,从她脸蛋上一直游移到她的脖颈,最后停在了那处,偶或来回轻抚,似是含着无限的爱怜,却让苏沁琬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寒意。

    这股寒意来势汹汹,迅速将她身上的热度驱散,也让她的神智回复清明。

    脑子飞速运转,不过一会便明白对方那风风光光四个字从何而来,想是白日里听到了她与淳芊的对话。理智上她清楚应该寻个解释得过去的理由,将身旁这明显不对劲之人安抚下来。可是,她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因为,那番话是发自她内心深处,她根本无从辩驳。

    眼前之人是她要不起,也不能要的,她已经在上面吃过了苦头,又怎会再允许自己欠缺自知之明。可娘亲临终前的殷殷嘱咐犹在耳边,她无论如何得好好地活下去,不只是为了过世的娘亲,也是为了那些真正关心爱护她的人,更是为了她自己,她想好好地活着,活着感受每一日的日出日落。

    生命如此美好,她想好好珍惜

    所以,哪怕身边这人无心无情,将她那点情思爱恋打击得彻底,可她依然不会将他往外推,依然会以最好的自己去挽留住他的脚步,因为,她的未来系在他的身上。

    见她一言不发,赵弘佑心中寒意更浓。

    沉默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她那番话并不是戏言,而是真真切切的心中话。

    他也知道,在宫中的女子,温柔小意也好,端庄大度也罢,绝不会是单纯想要讨他的欢心,总是会想着从他身上讨些好处,比如保家族荣耀,让自己一生尊荣。

    这些他都明白,也从不在意。可是,他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容忍他放在心坎上的女子,也如旁人那般看待他

    他付出了真心,绝不会容许自己收获的是假意

    “怎么不说话嗯小狐狸,告诉朕。”低柔的呢喃化在苏沁琬耳畔,让她不自觉地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这样的赵弘佑,实在让她打心底害怕。

    哪怕他朝她发怒,她也不会有这样的惧意,可他以这种无限温柔的语气说着那样的话,却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赵弘佑自是感觉到她的异样,方才还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女子,如今却颤抖着要从他身边逃离,就连眼神也不敢落到他的身上。

    无尽的苦痛与失望铺天盖地而来,尖锐的刺刀一下又一下地往他心上插,直插得他忍不住收回了禁着苏沁琬的双臂,大掌按着胸口处,像是要将那股痛意压下去一般。

    苏沁琬本想着趁机逃离他身侧,可不经意间看到他的异样――清俊的脸庞上再无血色,额上大滴大滴地滚着汗珠,身子微微地躬着,大掌按在胸口,似是忍受着剧烈的痛苦。

    “皇上,你怎么”

    “滚”

    她惊得更也顾不得害怕,顺手扯过一旁的外衫披到身上,就要伸手去扶他,却被他用力拂开,紧伴着的是一声怒吼,仿佛她是什么瘟疫一般。

    苏沁琬一下便僵在当场,那包含嫌弃与愤怒的滚像是一把重锤,重重地击在她心上。

    她紧紧咬着唇瓣,脸上青红交加,双手死死地攥着,却是再不敢上前,眼睁睁地看着赵弘佑自顾自地清理自身,再穿好衣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芷婵轻细试探的声音,“娘娘,奴婢让人准备了热水,可要抬进去”

    苏沁琬苦笑地重重叹了口气,揉了揉额角,将心中的异样压下去,扬声回道,“抬进来吧”

    温热的水将她整个人包围起来,身上的酸痛好像也缓了几分,她微仰着头靠在澡盆上,心里竟是一片平静,仿佛方才那番突变从不曾发生过一般。

    其实,她也清楚,今晚这出只怕难善了,至于皇上发怒的原因她也不愿去想,努力将脑子放空,全身心地松懈下来。

    反正主动权从来不在她手上,再多想也无用,她自问自己虽不如燕徐二妃那般能为皇上分忧,但也并不曾做过有违妇德,有违宫规之事。

    应该没有吧

    另一边,赵弘佑面无表情地出了房门,大步直往怡祥宫门而去,守在外头的郭富贵见他居然要离开,心中甚为诧异,也来不及多想,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离宫门不到一丈远,赵弘佑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抬头望了望高挂的明月,凉凉的月光一如他的心境。良久,他阖着眼眸深深地吸了口气,身上的寒意也渐渐收敛,终是低低地道了句,“走吧”

    郭富贵应了一声,紧跟着他的步伐出了宫门,一路往龙乾宫而去。

    月光洒了满地,凉风阵阵轻拂而过,赵弘佑目不斜视,步伐沉稳,脸上却极快地闪过一丝嘲讽。

    在那样的境地,他居然还顾及着她,还要将怒气压下才出怡祥宫门,生怕旁人以为她触怒了自己,从而为她惹来不必要的闲言碎语。

    不经意间,白日里听到的那番话又在脑中闪现,他神色一冷,死死地攥紧拳头。

    这样热脸贴冷屁股之事,他只做这一回,从今往后再不管她,她不是要与宫中其他女子一样么既然一样,那他自当一视同仁

    、11010910826

    “此人在任期间中饱私囊,纵容子侄豪取强夺,残害百姓,官商勾结与民争利,分明是国之蠹虫,你竟然也敢评得一个优真当朕是那糊涂昏君,任由你们蒙骗不成传朕旨意,即日起革除吏部尚书王培晋一切职务,交由大理寺审理”赵弘佑愤怒地将手中的官员考评册子掷向跪在案前的吏部尚书头上。

    身材臃肿的吏部尚书吓得直哆嗦,一听要被革职,也不顾额上那阵痛楚,连忙磕头求饶,可殿内那些侍卫又哪还会让他碍着皇上的眼,直接将他的顶戴夺去,用力将他拖了下去。

    直到殿内又陷入了一片安静当中,赵弘佑才揉揉额角,疲累地靠在椅背上

    始终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的凌渊见状,上前一步轻声道,“国之蠹虫需要除,可皇上也得保重龙体,臣听闻皇上已经接连数日歇息不到三个时辰,长此以往又怎吃得消”

    赵弘佑朝他微微一笑,摆摆手道,“不妨事,朕有分寸,如今便按早前的计划,让燕尚江心中属意的那人接任王培晋职位,你私下叮嘱吏部侍郎,若非极其要紧之事,让他莫要逆了新任的吏部尚书。”

    “臣明白。”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徐良庆的人被扯下了吏部尚书这一要紧职位,接任的又是燕国公府那边的人,以燕尚江的性子,定是会趁机往重要之处安插自己的人,而徐良庆那老狐狸又怎可能会让他得逞,两方人相争,得利的只会是皇上。

    凌渊心中明了,见赵弘佑满脸的疲惫,再想着告辞离开,哪知却被他叫住了。

    “晚膳时辰将至,不如留下来陪朕用顿膳不论君臣,只当寻常朋友,如何”

    凌渊一愣,随即点点头,拱手道,“皇上隆恩,臣又怎有不依之理”

    赵弘佑微微笑了笑,扬声吩咐郭富贵准备一切,又与凌渊闲聊了一阵子,二人才一前一后往龙乾宫西侧殿方向而去。

    将殿中侍候的宫人全部摒退后,赵弘佑亲自拿过酒壶,为自己及凌渊各倒了一杯酒,凌渊连忙起身双手接过,“怎敢劳烦公子,渊自己来便可。”

    公子二字落下的瞬间,赵弘佑身子顿有几分僵硬,不过片刻便又回复如初,端着酒杯朝他道,“赵弘佑活至如今二十有三,只结交了你一人,大齐万里江山,更需卿如此良才,此杯酒祝愿大齐国泰民安,四海升平”

    言毕也不待凌渊反应,便仰头一饮而尽。

    凌渊见状亦高举酒杯,朗声道,“好,唯愿大齐国泰民安,四海升平”话音刚落亦是一饮而尽。

    “第二杯,愿除尽国之蠹虫,还天下百姓安定清明”

    “第三杯,愿君臣同心,创太平盛世”

    接连三杯酒下肚,饶得是自认为酒量还不错的凌渊也有些受不住了,空腹豪饮实不是他所能的。可是见赵弘佑又倒了第四杯,这回干脆连祝愿之话也不说了,直接灌了进肚子里,一连又是三杯。

    凌渊眉头紧紧地拧到一处,他怎么觉得皇上这是有些借酒消愁的意味可是,如今前朝之事全按着他的计划进行,甚至比预料当中还要顺畅,又有何事能让他烦恼至此,竟要借酒消愁

    眼看着赵弘佑又倒了第七杯,他再也按捺不住,伸手过去掩着酒杯,低声劝道,“饮酒伤身,公子又是空腹豪饮,于身体更是无益,凡事得讲求适度,过犹不及实不可取。”

    赵弘佑揉揉太阳穴,也不以为忤,拿过一边的筷子夹起凌渊为他布好的菜送到嘴边。

    见他起了筷,凌渊也不由得稍安下心来,随即又为他夹了几筷子的菜肴。

    “我记得上个月你长兄新添了名小公子,如今算来该是满月了。”赵弘佑顺手又灌了一杯酒,在凌渊开口又要劝时温声道。

    听他提及新得的小侄儿,凌渊不自觉地露出一个欢喜的笑容,“公子记性可真好,前日便是小侄儿满月之时。”

    “你这位兄长是个有福的,喜得麟儿,后继有人,甚好甚好”赵弘佑笑笑地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确是个有福的,至少比他来说是有福的,哪怕他富有四海,可后继无人,他最希望能为他诞下血脉的那人,却是

    眼中有几分苦涩,本来按他的计划,这几个月应该是全心全意让小狐狸怀上他的孩儿的,能怀个小公主自然极好,可小皇子也无碍,只可惜

    心中那股酸痛之感又再袭来,他垂眸掩饰,倒满了酒又再灌得干净。

    怎么这酒突然变得这般苦,比黄莲还要苦,苦得他双目泛红

    见他不要命地接连灌酒,凌渊终于确定他不对劲了,连忙夺过酒壶,低声道,“公子莫要如此,保重身子要紧。”

    顿了顿,稍思量了一会,终是沉声道,“酒入愁肠愁更愁,于事情并无助益”

    赵弘佑已有几分醉意,听他这般说,下意识地摇头,“我无事,到我如今这般地位,又能有什么愁事从来便只有旁人愁的,又岂有我愁之理”

    凌渊无奈苦笑,又劝了一阵,总算是将他劝住了。

    直到天色渐暗,离宫门落锁的时辰将近,他不得已起身告辞,赵弘佑含含糊糊地点头应允。凌渊不放心,直到见郭富贵走了进来侍候,这才松了口气离开。

    临出门时,他不由得停了脚步,回过头来望了一眼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的赵弘佑,心中一片狐疑。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这一向冷静沉稳的年轻皇帝如此失态

    “行了,你退下吧”厌烦地推开郭富贵伸过来欲搀扶他的手,赵弘佑步伐不稳地起身,歪歪扭扭地出了门,径自往他平日安歇的暖阁处走去。

    将自己砸向软绵绵的床榻之上,他怔怔地凝望着帐顶,双眼渐渐变得迷朦,片刻之后,他低低地笑出声来,好一会才抬起手臂掩着眼眸。

    真真是可笑,他竟然也会有这样的一日,当年被燕伯成及徐良庆,甚至后来的燕尚江压得几乎要透不过气来,他都未曾有过这般失态的时候,如今因了一名女子,一名待他无心、不知好歹的女子,他竟是落到要借酒消愁的地步

    苏沁琬拿着梳子,一下又一下地顺着满头如锦锻般顺滑的青丝,动作稍顿了顿,微微侧头向身后的淳芊道,“我摸着像是仍有些湿,你再拿棉巾来绞一绞。”

    淳芊应了一声,取过一旁架子上搭着的棉巾,动作轻柔地为她绞着头发。

    “可以了。”五指作梳状在发上抓了几把,确是感觉不到湿意后,苏沁琬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皇上已经好多日不曾来了”淳芊见状,便往床榻连去,一面整理着床铺,一面道。

    苏沁琬呼吸一顿,不甚在意地笑笑,“国事繁忙,皇上又哪有时间整日往这里来。况且,宫里的嫔妃那般多,又不是只有怡祥宫一处。”

    淳芊停了手中动作,回过身来认认真真地盯着她,盯得苏沁琬浑身不自在,摸摸脸蛋不解地问,“怎么了为何这般直愣愣地看着我”

    “娘娘,您好像有些不一样了。”淳芊老老实实地将心中所想道出。

    苏沁琬失笑,“我有哪处不一样了”

    “嗯奴婢一时也想不出,就是觉着您有些地方不一样。”淳芊苦恼地皱起了眉。

    苏沁琬笑笑地也不追问。她约莫是知道自己有哪里不一样了,无非是更清醒,更明白自己的本份,更懂得守住自己的心罢了。

    从绣墩上站了起来,将垂到胸前的长发拨到肩后,迈着轻盈的脚步往床榻而去。

    纭的一下响声,伴着芷婵的惊呼声从外间处传来,也让苏沁琬的脚步一下便停了下来,吃惊地回过身去,却见赵弘佑脚步不稳地闯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满脸担忧的郭富贵、芷婵及秋棠几人。

    “都给朕出去”正感吃惊间,又听赵弘佑冷冷地吩咐。

    淳芊担忧地在他及苏沁琬脸上飞快地望了一眼,随即又望向一脸无奈的郭富贵,见他老实地退了出去,只得轻咬着唇瓣,福了福也跟在他与芷婵等人身后离开了。

    吱呀的一下关门声过后,屋内顿时便陷入了一片静谧。

    苏沁琬神色不安地望了望散发着阴沉气息的赵弘佑,几经犹豫,终是上前几步向他行了礼,“臣妾恭请皇上圣安”

    顿了一会不见叫起,她缓缓抬头望去,却对上一双幽深复杂,犹泛着微红的眼眸,突然便想到那晚他的突然发作,不由自主便打了个寒颤。

    脚步下意识便退了几步,手臂攸地被强而有用的大手锢住,退势顿时便给止住了。

    “你在怕朕”赵弘佑眼中卷起一阵风暴,脸色铁青,死死地盯着她。

    苏沁琬被他这阴冷气息给吓了一跳,嘴唇抖了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这浓浓的酒味让她不适的轻蹙秀眉,可也只能任由他抓着自己,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突然,一阵凶猛的力度将她扯往他的怀抱,紧接着腰肢便被对方死死地箍住,勒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疼,疼死了,你要勒死我了”她用力挣扎了几下,又痛又恼地欲将他推开,哪知对方的力度却越来越强,像是恨不得将她给折断一般。

    “疼你也会疼你要风风光光,你要尊享荣华,那这些疼便得受着。”咬牙切齿的怨恼之言伴着那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洒在她耳畔,却让她一下便停止了挣扎。

    见她果然停止了挣扎,赵弘佑心中更是苦痛难忍,牙关紧紧咬着,好一会,才一字一顿,恨意深厚地道,“苏沁琬,你没有心”

    这话如同点燃了炮竹的火,将苏沁琬几度压抑的愤怒一下便引了出来。

    “我就是要风风光光享尽荣华富贵终老一生又有什么错我没有心我要怎样才能有心才能对一个将我视如箭靶,永远会为了别的事不顾我所受的委屈与不公的男人有心”

    顿了顿更觉不甘,红着眼愤怒地道,“你若不是皇帝,我怎可能到你身边来你如此反复无常,另存心思,又怎有脸怪我无心你只不过是觉得我身后无人,可欺可利用罢了若我爹爹在,你敢如此待我,他定不会放过你”

    是的,若她爹爹在,见她如此受尽委屈,哪怕对方是一国之君,他也绝不会轻饶了他可是,若她爹爹在,她是绝不会进到这后宫中来,绝不会有受委屈的机会

    赵弘佑面如白纸,踉跄地退后几步,翻江倒海般的绝望感朝他涌来,心脏更像是被钝刀慢慢地磨着,一下又一下,痛到极至,不欲生。

    她知道,她都知道,所以她是绝不会待自己有心。

    “苏沁琬,你好,你好”咬着牙关挤出这一句后,他猛地转身,再不愿多看她一眼,跌跌撞撞地出了房门

    足下步子越来越快,到后面竟是用上了轻功,疾驰而去。

    渗着凉意的夜风迎面扑来,偶尔响起的几声虫鸣愈发衬得夜空淡凉如水,两旁景物飞快地从他身边掠过。正在巡逻着的禁卫,只觉眼前一花,一股凉风拂过,待要定睛细看时,却不见任何人。

    赵弘佑一路疾驰,直至巍峨的凤坤宫出现眼前,他稍一提气,飞掠过墙头,眨眼的功夫便出现在文纯皇后生前寝间门前。

    他用力推开了门,直奔向那张伴了他生母十余载的大床,一屁股坐了上去。

    片刻之后,他倒在床上,扯过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覆到身上,深深地嗅着那一阵熟悉的馨香,那是他的母后生前最喜欢的梨花香。

    极轻极淡,像一双温柔的慈母之手,抚平他内心的伤痛。

    黑暗当中,男子满含痛苦的呜咽声低沉又沙哑――“母后,佑儿喜欢上一个姑娘,可是,那个姑娘她不会喜欢佑儿”

    、11128

    “大人,凤坤宫似是有人闯入。”一身禁卫服饰的年轻男子紧张地向沉着脸的周源禀道。

    周源薄唇抿成一道线,好一会才低声道,“不用理会,那不是什么刺客。”

    年轻的禁卫有些狐疑地望了他一眼,统领大人看都没看就知道那不是刺客了只不过,对方既然如此说,他也放下心来,拱了拱手便又继续巡逻所负责的区域去了。

    周源背着手望向凤坤宫方向,久久不作声。

    第三回,这是他第三回看到皇上如此失态地往凤坤宫去。一次是当年文纯皇后过世,一次是文昭皇帝驾崩,然后便是如今这一次。

    “皇上今晚是从何处出来”良久,他压低声音问气喘吁吁地赶来的郭富贵。

    郭富贵喘了几口气,抬起袖子抹了一把汗水,上气不接下气地道,“怡、怡祥宫”

    怡祥宫啊周源轻叹一声,又是那愉昭仪

    此时的怡祥宫中,苏沁琬颓然跌坐在榻上,片刻之后掩面苦笑,她真是气晕了头,什么也顾不得,脑子里只管狠狠地驳斥,也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也不管自己到底是怎样想的

    利用与否其实她并不在意,是她心甘情愿地踏上这样的一条路,甘作他的箭靶,当初并没有任何人逼迫她,是她自己选择的路,为的不过是能在后宫中辟出一方天地,这本是互惠互利之事,她又有什么立场去怪他

    若她果真对此耿耿于怀,后来又哪会轻易便交付自己的爱恋她只是被他那句无心给气到了。

    一句无心,仿佛是将她曾经的那些感情,那些爱恋给全然否决了。

    她也会难过,也会委屈,也会心伤,这样的她,又怎能说是无心

    “娘娘。”小心翼翼的呼唤在她耳边响起,她缓缓抬头,见淳芊满脸担忧不安地望着自己。

    苏沁琬冲她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笑容,“淳芊,你家娘娘大概是要失宠了”

    “啊”淳芊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好一会才结结巴巴地道,“怎、怎么会呢皇、皇上以、以往也、也试过这般、这般愤怒离开,可、可后来、后来不也没事了”

    苏沁琬叹了口气,喃喃地道,“这回不一样,他想是要动真格了”

    被她毫不留情地斥责,身为一国之君的他又怎会再容忍自己,失宠倒是小的,若他回去后气不过,降位份打入冷宫也不是不可能。

    口不择言的下场,相信她很快便能体会到了。

    跟在淳芊身后进来的芷婵等人听她如此说,均是一脸担忧,可一时之间却也不知该如何劝说。

    淳芊嘴巴几度张合,半晌,如同一只陀螺一般在屋里四处转动,口中嘀咕不止,“趁着如今还没失宠,得赶紧准备多些日常用度,娘娘怕热,冰得先准备多一些,最好能准备几年的,就是不知会不会融掉。还有炭,为免将来那些个墙头草再克扣好炭,现在就得让他们搬多一些过来。啊,还有还有,娘娘要用的胭脂水粉,要先存些上等的,就算是失宠,可也不能不梳妆打扮。再想想,还有什么呢”

    苏沁琬被她这突然的动作弄得一头雾水,待竖起耳朵细听,原来她已是在计划趁机储存将来或许再没机会用到的好东西,饶得是心里沉重,可也不禁轻笑出声。

    这个傻丫头啊

    眼睛突然有几分朦胧,无论她是得宠还是失宠,陪在她身边的总是这样一个实心眼的丫头,当初她仍是苏贵人时,便已经体会过宫里的人情冷暖,淳芊身为她的贴身宫女,更是受了不少奚落与白眼。

    如今一听她说会失宠,这丫头已经是熟门熟路地知道要事先准备什么东西,那些东西现在瞧来不值什么,可真真正正到落泊时,四处求都未必能求得来。

    心情蓦地开朗了几分,嘴角扬着浅浅的笑容,脆声指挥道,“还有软绵绵暖呼呼的棉被,得多准备几床,否则到了冬日,还不得把我给冷死”

    “对对对,棉被,这个很重要”淳芊一拍脑门,如梦初醒,噔噔噔几下便要冲出门去准备,惊得已经回过神的芷婵一把抓住她的臂膀,哭笑不得地道,“说你蠢,你倒还真的蠢了,你这般急燎燎地跑去内务府要这么多的东西,人家会怎么说”

    淳芊苦恼地皱紧了眉头,试探着问,“不如,我分开分开去要,今日要一部分,明日要一部分”

    噗嗤芷婵未曾反应,苏沁琬已经笑出了声,见芷婵及秋棠、半菱等人无奈地向自己望来,她连忙直了直身子,一本正经地道,“我也觉得淳芊这法子甚好,分开去要,既能不引人注意,也能达到目的,极好”

    “娘娘”余光瞄到淳芊闪闪发亮的眼眸,芷婵恨恨地跺了跺脚,“您再这般逗她,这傻瓜真的要去内务府要炭要棉被了”

    苏沁琬掩嘴轻笑不止,直笑得几乎要岔气。

    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她靠在榻背,怔怔地出了一会神,许久之后轻叹一声。被淳芊这般一闹,她突然觉得哪怕真的就此失宠,也不算什么了。

    见淳芊傻愣愣地站着,她朝她招招手,示意她过来,直到淳芊听话地走到她面前,她才笑笑地拉着她的手道,“你莫要担心,如今我已是一宫主位,再不是当初的苏贵人,哪怕就是再无恩宠,那些人也不敢明目张胆怠慢于我。”

    当然,前提是她的一宫主位能保得住

    “夜深了,都回去歇息吧,我也觉着有些乏了。”疲惫不堪地揉了揉额角,苏沁琬再不想多说,也不会去看芷婵等人那欲言又止的神情,起身迳自往床榻走去,脱掉绣鞋躺在了床上,轻轻拉过一旁的薄被覆在身上,缓缓地阖上了眼睛。

    她是真的觉得很累,一股从心底发出的累,明日会面对什么,她已经不愿意去想了。

    再从凤坤宫出来时,赵弘佑已经神色如常,便连原本的那点醉意也像是消散了一般,安静地守候在宫门外的周源及郭富贵见他出来,连忙迎了上来。

    见周源也在,赵弘佑脚步微顿。

    “今晚之事,属下已经清扫得干净。”周源轻声道。

    赵弘佑只嗯了一声,随即抬脚往龙乾宫方向而去。

    夜风带凉意,月色更渗凉,他木然地走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心中却是平静得很,仿佛方才那揪心的痛楚从不曾在他身上出现过一般。

    郭富贵忧心忡忡地寸步不离跟在他身后,他不知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皇上醉醺醺地到了怡祥宫,不过半刻的功夫,从屋里便传出愉昭仪犹带着怒意的声音,因隔着重重的帘子,又是紧闭着房门,是以他也听不清楚,只知道那怒声落下不久,皇上便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并且越走越快,让他根本追不上。

    屋内发生的一切,只怕只有当事的二人才知晓。

    他暗暗叹了口气,敢对着皇上发脾气的,普天之下唯愉昭仪一人也。只是,这一回闹得如此厉害,两人可还有和好如初的可能

    他突然生出几丝不确定来。

    皇上平日便是再宠愉昭仪,可男儿面子何等重要,更何况还是一国之君,寻常人家妇人敢如此待夫君,只怕也会落不到好。皇上掌握生杀大权,从来便只有别人讨好奉承他的份,何曾有不怕死的敢如此放肆

    燃烧得起劲的蜡烛,突然发出噼啪的一下响声,在静谧的屋内显得尤其清晰,赵弘佑躺在那张大龙床上,神色茫然,双目失神。

    胸腔还是会有隐隐抽痛之感,可比早前却是好了许多,只是,那股失落感却是更浓了。

    直到如今,他才发现,哪怕他坐拥天下,富有四海,可仍是会有些东西是他求而不得的。若是知道有朝一日他会对如此喜欢她,当初他便会一心一意地宠着她、疼着她,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感受一丝不公。

    可是,千金哪买早知道,事已至此,哪怕他再后悔也是于事无补。

    利用原来在她的眼中,自己待她仅是利用

    他承认,最初的那几回,他确是利用之心居多,可后来,哪怕他仍未察觉自己的心意,可行动上却已经再无法忍受她会受委屈。

    曾经他不懂,为何每回见到她的泪水时,心中都会有些异样的难受感;不懂为什么一向冷静的自己,每每能被她气得心肝痛,却又硬是狠不下心教训她;不懂他为何会在听到孙家曾经薄待她时,会那样的愤怒;不懂为何他会丝毫不顾念夏远知忠心耿耿多年追随的份上,对并不曾造成无法挽回后果的夏馨雅网开一面;更不懂他已经容忍了余少芙那么多年,却又偏偏在那件事上发落了她

    很多他不懂之事,如今他都找到了答案,无非是在与那人日夜相处间,不知不觉地遗失了心却又不自知,所以才会走到如今这般地步。

    一时他又恨得咬牙切齿,恨她只记得自己的利用,却丝毫不记得他待她的好;一时又有些心灰意冷,她既然如此嫌弃自己,他又何必再自作多情,放弃尊严恳求女子的爱,他的骄傲不允许,也做不到

    既然苏沁琬不稀罕他,那他便去寻稀罕他的李沁琬、夏沁琬、陈沁琬,天底下的女子多的是,比苏沁琬更娇更媚更柔更乖巧的多的是,他何必吊死在她那棵树上

    恨恨地哼了一声,赌气地翻了个身,拉过被子盖到身上,阖上眼睛强迫自己早些睡过去。

    、11211128

    苏沁琬其实也有点分不清自己如今这般情况算不算是失宠了,自那晚之后,皇上是再不曾到过怡祥宫来,而她自然也不再见过他,可她的吃穿用度却是与以往并无不同,便是近来风头大盛、时不时伴驾的方容华,也是隔三差五往她宫里来。

    她自问与方容华不过点头之交,并无过多接触,也想不明自己这怡祥宫有什么吸引她的地方,才能引得她这个后宫第一人总往自己这里跑。

    只是,她对方容华素无恶感,而她来寻自己也是将分寸拿捏得极好,让她着实难以拒之于门外,只能打起精神与她东拉西扯闲聊一阵。

    对方容华的频繁造访,芷婵等人也是心存疑虑,本来以为她是刻意来炫耀的,毕竟如今她的风头已经盖过了自家娘娘,可回回见她的态度均是谦谨亲切,谈吐举止有礼又不失随和,确不是上门来找茬炫耀的,一来二往便渐渐习以为常,便是苏沁琬,对她时不时的上门也再不抗拒,反倒觉得有人时常来陪自己说说话也是挺不错的。

    “嫔妾本也是不喜欢这花茶,可娘娘倒是喜欢,也不知娘娘宫里的丫头们都是怎么弄出来的,嫔妾吃着倒也不错,口齿留香,本也想着让嫔妾身边的丫头也试着来弄些,可偏是弄不出那个味儿来。”方容华一面执起黑子落到了棋盘上,一面笑盈盈地道。

    见赵弘佑一如这段日子每一回那般,动作有片刻的停顿,她心中不禁好笑。

    “你话太多了”落下最后一粒棋子,胜负已分,赵弘佑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起身迳自在御案前坐下,再不去理会她。

    方容华哑然失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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