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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爱细腰_第34分页

作者:陆戚月 字数:14294 更新:2021-12-21 16:07:21

    全一副乖巧听话的好姑娘模样。

    赵弘佑望了又望,直到余光瞄到郭富贵慢吞吞地踱过来的身影,只能不甘心地飞快在苏沁琬腰间挠了一把,低声说了句,“你给朕等着”

    不等苏沁琬反应,他便扬声问郭富贵,“可是纪渊到了”

    郭富贵见他问起,不由加快脚步走了过来,一躬身子回道,“回皇上的话,确是纪大人到了,如今正在御书房外候着”

    “嗯,朕知道了。”赵弘佑点点头,回过身去捏了捏苏沁琬的小手,顿了顿仍是觉得不过瘾,又捏捏她的脸蛋,这才笑着道,“小狐狸先回去,朕还有事”

    “哦。”苏沁琬愣愣地应了一声,随即朝他福了福,目送着他的身影渐渐远去。

    纪渊是纪家哥哥啊

    也不知他如今在官场上过得如何,只是,以他的资历,能奉召到御书房,想来还是颇受皇上器重的吧

    她怔怔地望向御书房所在方向,心中甚至涌现出想去见见故人的冲动,幸而理智尚在,只得叹了口气,有几分闷闷地朝走了进来的芷婵道,“回去吧”

    芷婵不解,转念一想便以为她是不舍赵弘佑的离开,忙轻声道,“皇上得了空便会到怡祥宫里来的,娘娘无需泄气,奴婢看得出,皇上是极喜欢与娘娘一处的。”

    这话倒真不是纯安慰之语,她确是觉得皇上与娘娘一处,脸上的笑容也比在别处要多得多。至少,在她到主子身边侍候前,她见过皇上那么多次,可却从未曾见他笑得如在主子跟前这般畅快。

    纪渊离开后,赵弘佑正要揉揉额角,郭富贵又带着一人走了进来,恭敬地禀道,“皇上,礼部着人送来了靖王府纳侧妃的日程安排,请皇上过目”

    赵弘佑动作一顿,不过一会便接了过来,简略地扫了一眼便扔到了地上,“让礼部那些人回去再细细翻翻祖宗定下来的规矩,再重拟一份过来”

    这样的安排,虽比不上迎娶正妃,可却是远超了侧妃的应有的份。

    这个侧妃虽是他所赐,又是丞相徐良庆的女儿、徐淑妃的亲妹妹,可他却不曾想过为她作脸,侧妃也是妾,是断断不能助长她的心思,使得她日后爬到正室头上去的。

    天色渐暗,御书房内灯火通明,也不知过了多久,赵弘佑才将最后一份奏折批阅妥当,将手中毫笔扔到一边,眉眼余光瞄到郭富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皱眉问,“可是有话要回”

    郭富贵连忙躬身,“回皇上,半个时辰前靖王进宫,只是不知为何行经凤坤宫时停留了好一段时间,然后也不往仁康宫去,而是直接离宫了。”

    赵弘佑听罢,只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并不说其他。

    郭富贵猜不透他的意思,不敢再说,连忙后退几步侍立着。

    “皇上,该翻牌子了”敬事房的总管太监躬着身子捧着装满绿头牌的金托盘子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将盘子举过头顶恭敬地禀道。

    “下去吧”意料当中的回应,总管太监暗暗叹了口气,敬事房的差事本是个肥差,宫中无论得宠与否的娘娘都会对敬事房的人客气有加,可轮到他遇上这么一个勤政冷情的主,这样的差事就成了鸡肋。

    无奈地低着头正要起身离开,却凭空听到犹如天籁的声音,“回来”

    他脸上一喜,飞快转身走了回来,扑通一下重又跪好,高高举着盘子道,“请皇上翻牌子”顿了良久不见赵弘佑有动作,他偷偷地瞄过去,却见年轻的皇帝脸上瞧着似有几分迟疑不决,大手悬空放在盘子上方,偏偏就是不落下去,急得他心中直打鼓。

    不会又不翻了吧

    直到头顶上响起细碎的声音,他终于松了口气,总算是翻了

    “就她吧”淡然听不出喜怒的语气。

    总管太监望了望被他放置一边的绿头牌,随即起身行礼,“奴才这便让人到景和宫请方嫔娘娘”

    景和宫方嫔一直站在赵弘佑身后不作声的郭富贵一愣,不过须臾便低下头去掩饰脸上惊奇。

    本以为晌午那会遇到了昭仪娘娘,今晚皇上定是会到怡祥宫去,哪想到皇上竟然重又翻了绿头牌,并且翻的还是景和宫的方嫔。

    想了想方嫔那娴静淡雅的模样,他又似是有些明白了。

    、8968

    烛光盈盈跳动,温柔地映在正聚精会神地绣着荷包的女子身上,衬得眉目如画、嘴角含笑的女子更是沉静温婉。看得坐在她身边为她顺着棉线的淳芊失了神。

    原来她家娘娘还有这样的一面,让人便是这般静静地看着她,也觉得心里暖洋洋的甚为熨帖。

    “娘娘这金龙绣得可真是栩栩如生啊短短一阵子,娘娘的绣工可真是进步神速”为苏沁琬添了茶水的柳霜,不经意地望了一眼苏沁琬针下已经快要绣完了的金龙,忍不住赞叹道。

    苏沁琬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抬眸望了望她,随即低下头去细细声地道,“姑姑过誉了,比姑姑平日里做的那些可差得远了”

    柳霜笑道,“奴婢说的可是实话。”

    苏沁琬抿嘴一笑,有些小得意,又有些小骄傲。娘亲生前总说她没有刺绣的天份,如今看来,还是爹爹说得对,只要她愿意学,哪会有学不成之事

    想想这只荷包未来的主人,她的笑容又添了几分羞涩甜蜜。

    金龙衔珠他能不能明白这荷包上的图案含着的真正意思呢应该可以的吧,他是那样的聪明。若是明白了,会有什么反应是欢喜呢,还是又借故逗弄她

    一想到这种可能,她不禁垮了脸,明明多数情况下总是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一国之君模样,私底下却总是爱逗她取乐,简直是坏透了

    抿了抿嘴,低着头望着手上那只还差一只爪子便能完成了的金龙,伸出手指去在龙头轻轻戳了戳,极轻极细地骂了句,“坏蛋”

    她这般的小儿女心思自是落到了柳霜眼中,她失笑地摇摇头,正想着说几句逗逗乐,却见门帘处芷婵朝她打了个眼色。她先是一怔,随即不动声色地道,“娘娘也得注意身子,夜里还是莫要做太久的针线活,伤眼睛。”

    “知道了,反正也不急,慢慢来也不怕。”苏沁琬一面应道,一面又开始穿针引线起来。

    叮嘱了淳芊好生侍候,莫要让主子累到,柳霜这才轻轻地退了出去。

    出了屋门,见芷婵站在门外不远处,见她出来后便迎了上来,凑到她身边压低声音道,“姑姑,皇上今晚翻了方嫔的牌子。”

    柳霜一怔之下,竟是忘了反应,好一会才皱着眉回头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拉着芷婵往外头走了几上,这才低声吩咐道,“娘娘如今正为皇上绣着荷包,此事还是暂且莫要传到她耳中。”

    芷婵自是明白,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方才已经叮嘱了他们莫要多嘴。”

    主子对皇上的心意哪里瞒得过她们这些贴身侍候之人,就连时不时冒傻气的淳芊、一向大而化之的秋棠都察觉了。

    虽说这样的一日早晚会到来,可主子如今正是情浓之时,这大半年来又一直是独宠于宫中,哪怕她也明白那样的道理,可一时半刻的又怎接受得了

    瞒得一会算一会吧,至少让她今晚仍能睡个安稳觉,所有的事待明日再说吧

    柳霜叹了口气,虽然当初皇上派她到怡祥宫来,是有监视观察之意,可这段日子与愉昭仪相处,早就不知不觉地对她生了真心的怜惜,那样娇憨良善的女子,又有哪个会不喜欢呢

    这样纯白如纸的小姑娘,进宫不久便一直得到那天底下最尊贵的男子的宠爱,不自觉间连心都陷了进去,着实是最平常不过。只不过,要在深宫中长长久久地生存下去,最忌便是对帝王动情

    当年文纯皇后是何等绝代风华的女子,可却在情之一字上栽了个大跟斗,如今这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又怎敢去奢求帝王的真心万一伤了心失了意,还指不定会落得什么样的结局呢

    此刻的景和宫东侧殿,方嫔却被这突然的侍寝旨意惊在了当场。

    侍、侍寝皇上翻了她的牌子一颗心急剧地跳动起来,有惶恐、有慌乱,却没有众人以为的欢喜。

    她强压下种种情绪,垂着头迈着步子上了往华恩殿的轿辇。一路上的晃晃悠悠,却奇迹般让她冷静了下来,飞快地思索起对策。

    “袁大哥,这几日多谢了,待我家那小子再长大些,让他来给你磕头”一身禁卫打扮的年轻男子,感激地冲对面作同样打扮的男子拱了拱手。

    “不值什么,恭喜你得了个大胖小子”男子剑眉星目,相堂堂,肤色泛着健康的黝黑,身姿笔挺颀长,虽不见笑容,可语气却含是明显的柔和与真心恭喜。

    刚喜得麟儿的年轻禁卫正想着客气几句,眼角处瞄到远处有隐隐的光,细细打量下认出是华恩殿的轿辇,连忙拉着那姓袁的男子避到一边。

    直到轿辇从他们眼前经过,又渐渐远去,他才对着那袁大哥低声解释,“那是抬侍寝嫔妃往华恩殿去的轿辇。”

    也许是刚得了儿子,后继有人,男子心情畅快,整个人不知不觉间便放松了下来,往日的谨慎警觉竟散了不少,裂着嘴笑道,“今晚侍寝的这位娘娘,据闻比宫里最得宠的那位还要更俊些,你可知是哪个便是景和宫的方嫔娘娘”

    轰的一下响雷在袁翼凡脑中炸响,浑身流淌着的血也似是要凝固了一般,冰冰冷冷的寒气从脚底板透上来,冷得他身躯直抖。

    早该想到的,这样的一日早晚会到,自她进宫始,他与她此生便再无任何交集。若是他希望她在宫中日子过得好,那便要为她能入皇上的眼,得皇上宠幸而高兴才是。

    可是,他却无法欺骗自己,更是无法接受,他一生的擎爱,将躺在别的男人身下,辗转承欢

    静岚,她是他的心啊

    “袁大哥,袁大哥”年轻男子见他神色有异,不禁疑惑地唤。只一会又懊恼地拍拍脑门,满怀歉意地道,“定是替我值了几日累着了,你本就差事繁忙,又加上我这事”

    “不妨事,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好生当值。”语气稍顿,袁翼凡低声又道,“方才那些话,切莫再说,要时时紧记此处是皇宫”

    年轻男子一惊,瞬间便从得子的欢喜中回醒过来,又是感激又是惭愧地望着他,“多谢提醒,怪我一时忘形,日后必定不会了”

    袁翼凡却无心再说,拍了拍他的肩膀便大步离开了。

    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宫里专门为他们这些禁卫换班而准备的歇息之处,愣愣地坐在床上,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推开了窗,纵身一跳,左闪右闪地避开旁人的注意,来到一处假山上,几步便跃了上去,面朝着华恩殿所在方向,目光痴迷又饱含痛苦。

    静岚

    哗啦一下出水响声,方嫔刚从温暖的池水中站起来,立即便有侍候的宫女拿过大布巾将她包了起来,细细地为她拭去身上的水珠。

    紧接着,一名中年宫女捧着纱裙向她走来,轻轻将裙抖开便要往她身上披。

    “姑姑,我有一事相求,烦请姑姑成全,他日必当重谢”突然响起的轻柔悦耳女子声音,让她一下便停了动作,疑惑地望了望仍是包着布巾的方嫔,见她正祈求地望着自己,随即连忙躬身道,“方嫔娘娘言重了,有事旦请吩咐。”

    “我想请姑姑照着当日昭仪娘娘初次侍寝时的模样,为我梳妆更衣,请姑姑成全”方嫔轻咬着唇瓣,轻声请求道。

    中年宫女一愣,瞬间便明白她这番想法的原因。去年进的那一批女子,被皇上翻过牌子的除了眼前这位,便只有如今的昭仪娘娘和芳仪娘娘,而那两位当中,成功得沐圣恩的只有愉昭仪,至于崔芳仪

    这位方嫔娘娘欲照着昭仪娘娘的模样打扮,想来是怕会落得如崔芳仪独守华恩殿的下场,所以为求保险,宁愿照着愉昭仪的模样来。

    想明当中的弯弯道道,她好心地劝道,“娘娘与昭仪娘娘均是姿容出众,可到底气质神韵不同,妆容打扮不过是为了更好的展现自身优势,千篇一律的倒显不出自个最好最美之处来。”

    方嫔自是明白其中道理,也感激她这番诚心之语,但她也是有自己的打算,是以仍坚持己见,再三恳求。

    中年宫女无法,只能叹息一声便遂了她的愿,努力回想当初苏沁琬初次侍寝时的模样,依样画葫芦地为她妆扮妥当。

    “皇上,该歇息了”郭富贵见主子仍是不动如山地坐着,一点儿也没有往华恩殿去的意思,终忍不住低声提醒。

    赵弘佑嗯了一声,心不在焉地将手中已经许久没有翻动的书合了起来,又灌了一碗茶,直到觉得心中那阵闷闷的异样感驱散了几分,这才一拂袍角出了门,往华恩殿方向去。

    进了华恩殿正殿门,入眼便见女子莲步款款而至,行走间带动薄如蝉翼的纱裙轻轻飞扬,垂到胸前的如瀑青丝随着她的动作柔柔地摆动。

    他一下便停了脚步,眼神变得有几分迷离,一时竟是分不清今夕何夕。

    “小狐狸。”呢喃般的轻唤从他嘴里溢出,随即快步上前就要伸手去搂,却在闻到陌生的馨香气息后生生止了动作,眼神顿时亦变得清明起来。

    微眯着眼打量了一眼正向他行礼的女子。

    不是他的小狐狸,乍一看很是相像,一样的妆扮,一样的身段,加之又是在这样烛光迷朦的暧昧境地,这才让他一下子分不出来。

    可是,她不是小狐狸,不只身上的香味不同,那眉眼处的风情更是远远不及。他的小狐狸作这样的打扮,哪怕娇娇怯怯的,亦无法掩饰如水明眸中的灵动俏皮,以及那让他爱到不行的妩媚惑人。

    将心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压了下去,淡淡地道了句,“起吧”

    尽管他脸上神情转变得极快,可却瞒不过全神贯注地注意着他一丝一毫变化的方嫔,见他先是欣喜,而后失望,虽然并不明显,但却让她暗暗松了口气,心中也如吃了颗定心丸。

    会失望就好,会失望就说明她赌对了

    、908968

    也不知是不是刚才的错认让他想到了晌午时在自己怀中笑得肆意欢喜的女子,赵弘佑只觉得心里那股闷闷的异样感更浓了,一时又有些许后悔,其实他不用今晚便开始宠幸别的女子的,而是应该先到怡祥宫去看看那只小狐狸,看她这段日子是否真的乖乖按时服药。

    方嫔不安地将手握了松,松了握,如此几次,直至见赵弘佑在方桌前的太师椅坐了下去,心中一动,也顾不得那点不自在,主动上前为赵弘佑倒了杯茶。

    赵弘佑抬眸瞄了她一眼,并不拒绝,顺手接了过来。

    对眼前的这位女子,他其实印象倒还不错,尽管方家是燕国公一派之人,但这个方嫔一言一行俱是极识时务,亦懂进退,否则他平日也不会偶宣她伴驾了。

    “爱嫔也坐下吧”顺手端过茶盅喝了一口,见她站在一边,赵弘佑微微扬扬嘴角,温和地道。

    方嫔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落了座,随即不动声色地将胸前的长发拨得再散些,以便将那两处的风光掩住。

    茶盅升起的袅袅热气,将那一阵阵鲜醇甘厚的茶香送到屋里各处。

    “这是碧螺春的香味,皇上原来竟是喜欢饮碧螺春”她先是暗暗吸口气,而后轻柔地道。

    赵弘佑望了她一眼,摇头道,“朕对茶并无特别喜好。”对方主动提起话题,他也只当她是紧张得无话找话,以便缓和情绪。

    他确是对茶并无特别爱好,但平日喝龙井茶却更多些,原因无其他,只是每回到怡祥宫去,苏沁琬多是让人准备龙井茶。

    “啊皇上原来也与昭仪娘娘一般,娘娘对茶也无甚特别喜好,反是嫔妾嘴刁,只好碧螺春这口。”先是一声轻呼,继而是羞愧的低语。

    赵弘佑一愣,“爱嫔从何得知愉昭仪也如朕这般”照他所知,小狐狸那性子是恨不得离宫中嫔妃远远的,并不见她与何人特别亲近。

    “上回宫宴,嫔妾有幸与昭仪娘娘坐于一处,闲聊了几句。”突然,她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低头掩嘴轻笑,“若照嫔妾看来,相对于茶,娘娘更喜欢宴上的膳食。”

    赵弘佑瞬间也想到了每回宫宴上,苏沁琬认认真真用膳的一幕幕,唇边不自觉噙了丝宠溺的笑容。

    在宫宴上能吃得这般认真畅快的,小狐狸也算是他记忆中的头一人了

    “她自来便是如此。”明显柔和了不少,更是含着极为亲昵的语气,让方嫔精神一震,拼命在脑子里搜刮关于苏沁琬的事,片刻的功夫又笑着道,“嫔妾记得当日选秀,曾见娘娘与人对弈,虽是胜负各半,但嫔妾虽愚钝些,可也能看得出娘娘是有意相让。”

    赵弘佑脸上笑意有片刻的凝结,有意相让那小混蛋对着别人倒是有意相让,对着他可是丝毫不留情,招招狠,寸步不让。

    心里顿时便有些酸溜溜的感觉。

    “她什么都不行,就下得一手好棋,能得她有意相让,那人倒是个极有脸面的”

    这语气方嫔有些意外,但也不及多想,“娘娘聪慧过人,心思缜密,下的每一步棋看似不经意,实际步步均是埋伏,实让人想像不到。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嫔妾在旁观了许久,却仍是看不透,想不明。”

    说到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时,她刻意将语速放缓了些许,只可惜赵弘佑如今心里眼里,全是那个在棋盘上杀得他毫无招架之力的小混蛋,根本没有留意她的话。

    “既如此,爱嫔不如也陪朕对弈一番。”半晌之后,赵弘佑微微笑着道。

    方嫔浅笑点头,“嫔妾荣幸至极”话音刚落,却是不自觉打了个喷嚏,娇躯还微微颤了颤,似是不敌寒意。

    赵弘佑眉头一皱,回眸见不远处的长桌上摆着整整齐齐的一套干净衣裙,那是供嫔妃侍寝后更换的衣裳。他顺手拿过递给方嫔,“夜里凉,爱嫔先把衣裳穿上。”

    方嫔微红着脸起身朝他福了福,“谢皇上”

    言毕便捧着衣裙进了屏风后换上,将最后一颗盘扣扣上后,她轻轻地吁了口气,脸上是如释重负的笑容。

    果然不出所料,真正当局者迷的不是她,而是皇上他是绝不会知道当自己提及愉昭仪时,那语气、那神情到底有多温柔,哪怕是一声怨怪,也含着显而易见的亲昵。

    她只是想赌,赌心中早已不知不觉被人占据了的皇上,在旁人提及那人时,再生不出与第三人纠缠的旖旎心思。如今看来,她赌对了

    只是,她也清楚自己在这样的时候提起别的女子,无论如何看都让人心生疑惑,但更没有人会想得到,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她不愿侍寝。只要没有人想得到这个原因,那她今晚所做的一切,最坏的也不过是被人取笑一声弄巧成拙罢了。

    本想着借助别的话题来吸引皇上注意,哪想到却引得皇上再没有的心思,这不是弄巧成拙是什么

    细碎的脚步声在赵弘佑身后响起,待方嫔重又落座后,桌上已摆好了棋盘。

    “你可仍记得愉昭仪当日与人对弈时所走的每一步”赵弘佑有些许期盼地问。

    方嫔想了想,“虽不完全记得住,但七八成倒也是有的。”

    “七八成也够了你便按她的路数与朕对弈一场。”他就不信永远对上小狐狸就只有输的份早晚有一日,他定会一洗棋盘上的耻辱,让那小狐狸再不能将尾巴翘上天去

    一想到苏沁琬每回赢了他之后,得意洋洋地晃着小脑袋,再假惺惺地拍拍他的手夸赞道皇上棋艺大有长进,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他便恨得牙痒痒,天底下怎么就会有那般可恨、那般气人的小混蛋

    那小混蛋,简直生来就是为了气他的

    眼看着时辰一点一点过去,一直守在门外的郭富贵,自奉命进殿里摆放棋盘出来后便直叹气,这叫什么回事啊难得翻了一回牌子,居然是寻人来陪他对弈的

    他仰着头望着满天的繁星点点,想到白日里赵弘佑与苏沁琬的相处,再对比如今殿内正战得起劲的两人,终又是长长地叹息一声。

    皇上,他可仍是将愉昭仪视为吸引后宫所有不怀好意的棋子他难道真的不曾发觉,他对愉昭仪的宠爱早就已经超过了最初的预期了么

    摇摇头将这些想不透的事扔到一旁,他清了清嗓子,轻轻推开殿门走了进去,压低声音提醒道,“皇上,该歇下了,明日还要早朝呢”

    刚好落下最后一子的赵弘佑嗯了一声,随后靠着椅背上饮了一口茶,“什么时辰了”

    “快子时了”

    赵弘佑为之一愣,时辰确是不早了,抬眸对方嫔道,“爱嫔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方嫔从善而流,起身朝他福了福,“嫔妾告退”

    出了殿门,早有等候着的轿辇在外头,她停下脚步回望一眼紧闭的殿门,良久之后低下头掩饰唇边欢喜的笑容,搭着侍立一旁的宫女的手上了轿辇,一路往景和宫方向而去

    带着凉意的夜风拂过,始终一动不动地站在假山上的挺拔身影,待远远望见从华恩殿出来的轿辇后眼神一亮,只一会的功夫又暗了下去。

    这个时候才出来,说明她已经得了皇上的宠幸了吧

    心里像是被钝刀慢慢磨着一般,痛得他脸上血色一点一点消退,可目光仍是固执地紧紧锁着那轿辇,直到它缓缓地彻底消失在视线当中。

    岚儿,静岚,方静岚,方嫔

    紧握的双手越攥越紧,浑身上下被一股绝望的气息包围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般执着地守在这里,守在这里看着他的希望彻底被打破。

    重重的宫墙将他与她彻底隔了开来,她在里头婉转承欢,他在外头承受蚀心之痛

    苏沁琬一早醒过来洗漱梳妆过后,见时辰尚早,干脆也不用辇,带着芷婵及淳芊二人慢悠悠地往漱勤殿方向去。

    清晨的宫道上偶尔可听吱吱喳喳几声悦耳鸟鸣,两旁的树木青草被露水洗溅后,更显得郁郁葱葱,偶尔迎面扑来的清风,清清凉凉的甚为舒服。

    “见过昭仪娘娘”路上偶遇上的嫔妃,因知晓她的性子,故也不过见过礼便避让一边。

    “娘娘今日气色不错,想是昨夜睡得极好。”迎面而来的崔芳仪见是她,上前行了礼,嘴角含笑地道。

    苏沁琬扬着客气疏离的笑容,却不并答话。

    崔芳仪也不在意,轻掩唇角道,“也是,如今有方嫔姐姐侍候着皇上,娘娘也算是忙里偷闲,方姐姐得沐圣恩,娘娘趁此机会更是要好生歇息保养才是。”

    苏沁琬脸上笑意一僵,很快便又神色如常,“崔妹妹姿容绝世,只终究有些许毛燥,若是再沉稳些,如今侍候皇上的只怕便是崔妹妹了,本宫,也能更早些偷闲”

    揭伤疤什么的,是干脆利落将上门找存在感的人,打落尘埃最有效的方法了

    果不其然,崔芳仪脸色一变,转眼的功夫又是笑意盈盈,“娘娘教导得极是,嫔妾愚钝,自然得向娘娘与方嫔姐姐多学学。”

    顿了顿,话锋突然一转,满是惋惜地道,“昨日嫔妾刚得的好好的一盆花,今日一早起来一看,竟是凋落了,果真是花开花落终有时啊”

    言毕,朝着苏沁琬福了福,转身缓缓在迈着步子离开了。

    芷婵担心地望着自崔芳仪离开后便收敛了笑意的主子,却见她神色平平静静的,让她根本看不出她真正心思。

    “走吧”片刻后,苏沁琬语调平平地道。

    明明入夏了,怎的大清早的凉意还会这般重还有那吱吱喳喳混叫个没完没了的鸟儿,真真是搅人清梦走在铺满鹅卵石的宫中小道上,她轻叹一声。

    素手摩挲着那个仍未完成的荷包,昨夜之前,她还是满怀欢喜甜蜜地一针一线绣着的,可如今,却再生不出半分心思来。

    心里有些闷,有些酸,有些难受。

    不是不知道这一日终是会到来,不是不明白自己绝不会是他的唯一,但她却被往日的盛宠迷了心,交了情,更是生了妄想,丢了曾经的清醒理智,天真地抱着万一的念头。万一那一日不会到来呢万一他也会如谦王待王妃那般待自己呢万一

    世间上最自欺欺人的就是“万一”,所有的妄想都是从“万一”开始的。

    当日的承诺犹在耳边――只要你日后再不掉金豆豆沾湿朕的衣裳,朕便一直待你好。

    她相信他会待自己好,可是却忘了,他会待她好,但也会待别人好,即使在那么多人当中,他待她是最好的,但也不妨碍他继续待别的人好。或许有朝一日,他待别人,比待她更好,到那时,她又该如何自处

    晶莹的泪珠滑落颊畔,她紧紧地咬着唇瓣,不让哭声从嘴里逸出,她不能哭,有什么好哭的不过是认清了现实,不过是从美梦中清醒过来罢了。

    她得到的已经比预期要多了,至少,她得了他的承诺,哪怕那个承诺的含金量并不怎么高

    如断线的泪珠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有的掉落她紧紧攥着的手上,有点砸落裙面,很快便渗了进去,渐渐砸出一方湿润来

    、91908968

    “你们主子呢”用过了晚膳后便来到怡祥宫的赵弘佑,不见那个熟悉的娇俏身影来迎,不禁皱起了眉问。

    “回皇上,娘娘已经歇下了”芷婵连忙回禀。

    “这般早便歇下了可是身子不妥”望了望仍早的天色,并不是小狐狸往日安歇的时辰,赵弘佑更感疑惑,转念一想又担心她会不会是身子不适,故早早便歇下。

    “回皇上,今日娘娘比平常早起了半个时辰,午后又不曾歇息过,到了晚膳时辰便已经觉得有些困乏,故才歇得早了些。”

    自早上从漱勤殿回来后,主子便将自己关在屋里将近一个时辰,再出来便神色如常,照样与她们有说有笑,瞧着丝毫不受方嫔侍寝一事的影响。用过了午膳更是到园子里逛了小半个时辰,随后去了小书房里作起画来,一作便又是几个时辰。

    她那样的表现,倒是让芷婵有些捉摸不透了。

    赵弘佑眉头皱得更紧,迈着大步往寝殿里去,进了殿门后便下意识地放轻了脚步,挥挥手让在屋内侍候着的淳芊及秋棠二人退了出去,轻轻拨开了垂到地上的纱帐,果然见苏沁琬躺在被衾里,双手交叠放在被上,洒了满枕的青丝。

    也不知她是不是在做着什么烦恼的梦,两道弯弯的柳叶眉微微蹙着,嫣红的唇瓣微张,呼吸轻浅。

    倒真的是睡过去了

    他无奈地摇摇头,探出手去在苏沁琬眉头上来回轻抚,直到将蹙着的眉头抚平,这才满意地勾勾唇。又见梦中的女子睡得脸蛋红扑扑,愈发衬得肤色晶莹粉嫩,心中一时爱极,忍不住低下头去在她的脸上亲了亲。

    难得早早忙完政事过来陪陪她,居然扔下他自个儿睡去了,真是个没良心的小狐狸

    有些不愤地又伏低身子轻咬了咬她的唇瓣,这才轻叹一声,细心地为她掖掖被角,再放下纱帐,轻轻地走了出去。

    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再也听不到,苏沁琬那如蝶翼般的眼睫颤了颤,片刻之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失神地盯着帐顶。良久,她抚上双唇,只觉得唇上似是仍留着一股柔软的温热。

    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从她唇畔逸出。

    总是这样,总是在不经意间带给她悸动,让她不知不觉地沉沦下去,然后,再给予她一番打击,让她有片刻的清醒。

    他怎么就那么的可恨

    视线渐渐变得朦胧,她抬手掩着眼睛,努力将泪意逼回去,再猛地一扯身上的锦被盖住了脸,将自己置于黑暗当中,一遍一遍地在心里告诉自己。

    她是苏沁琬,是那个无论在怎样的境地,都会努力让自己过得好的苏沁琬不过就是喜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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