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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爱细腰_第29分页

作者:陆戚月 字数:14031 更新:2021-12-21 16:07:17

    地道,“免礼”

    会晋崔氏的位份,不过是为嘉奖她上回献策,虽然那法子甚是粗糙,根本经不起推敲,但毕竟给他提了个醒,也给了工部那些人灵感,故他才提了她的位份,权当是奖赏。

    崔芳仪见他神色淡淡,让她根本看不透喜怒,心中也极为不安。她偷偷地抬眸望过去,见男子静静地坐着品茶,烛光投到他清俊的脸庞,给他整个人添了几分朦胧之感,那人举手投足间均是掩不住的贵气,凛然不可侵犯,却让她不由得乱了心跳。

    委身给这样一位英俊又有绝对权势的极品男人,好像并不是一件值得难过的事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她站得愈发的不安,可眼前的男子却依然一言不发,不动如山,似是将周遭所有都忘了个一干二净一般。

    她一咬牙,上前几步更柔更轻地道,“皇上,时候不早,该就寝了”

    赵弘佑皱眉朝她望去,烛光中的女子如梦似幻,可唇边的娇羞笑意却是清晰可见。要是他的小狐狸,此时必定扑上来搂着他撒娇卖乖,娇滴滴地让他就寝,定不会这般故作姿态。

    再也按捺不住,他猛地起身,一拂袍角大步往殿门外走,“你自个儿歇息去吧,朕还有事”

    崔芳仪愕然,微张着嘴望着他的身影越行越远,终忍不住追上去,“皇上,这么晚您还到哪去嫔妾”趁着门被打开后往里钻的夜风迎面扑来,冷得她直打哆嗦,瞬间便醒悟自己几乎是不着寸缕,她连忙又退了回去,眼睁睁地望着那个挺拔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一直在外头候着的郭富贵见皇上突然便走了出来,头也一回地大步离开,他不及细思,连忙小跑着跟上前去,越走越觉得奇怪,这个方向,似是往怡祥宫去的。这个时候,昭仪娘娘定是就寝了,皇上往那处去又是为何

    怡祥宫中的苏沁琬,自得知今晚皇上果如清妃所说的那般,翻了崔芳仪的牌子后,愣愣地坐了半晌,才低头垂眉地吩咐芷婵淳芊服侍她就寝。

    换了寝衣躺在衾内,不知怎的觉得今晚真是冷得很,冷得她四肢百骸都是凉意。她轻轻地按在心房上,里头的心跳扑通扑通的,不疾也不徐,很平静,可是却有些闷。

    这是迟早的事啊从夏清妃,到她苏沁琬,再到如今的崔芳仪,再是正常不过了。她能挤掉夏清妃的位置,自然也有旁人能取代她,如此更替,本就是后宫常态。

    道理她都想得明白,可就是无法缓解心中的难受。

    呼的一声,直接拉过锦被将自己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好像这样便能将那些烦人的情绪挡到外面去一般。

    “你这是做什么把自已盖成这般模样还能透气睡得沉了嫌热还不把被子都踢掉难怪这样的天气你都能病上一回”低沉又含着不满的男声蓦地在屋内响起,苏沁琬一怔之下,锦被便被人掀了开来。

    她傻乎乎地望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男子,一时竟无法反应。

    “皇、皇上”

    将她的小脑袋从被窝中挖出来后,赵弘佑微微一笑,见她这傻愣愣的模样实在喜人,低下头去在她唇上一咬,满意地听到她呀的惊呼一声,随即双手捂嘴,乌溜溜的眼珠子朝他转来转去,半晌之后扑闪扑闪眼睫,歪着脑袋不解地问,“皇上怎的会在这里”

    赵弘佑板起脸,故作不高兴地道,“你不乐意见朕到此既如此,那朕便回华恩殿去”

    一面说,还一面作了起身欲离开的姿势,哪料到苏沁琬极快伸出手去抱着他的腰,大声道,“不许去既来了便不许再去不许不许”

    也不知是她扑得猛还是赵弘佑起得急,这一下竟是差点就扑到床下去,吓得赵弘佑连忙回身搂紧她,正想着教训她冒失,却见苏沁琬眼里顿时便含了两汪热泪,只眨眼间,斗大的泪珠便砸到他腿上。

    “不许去”难为她掉着泪还不忘强调,小身子也可劲地往他怀中钻,那双纤细的手臂竟是充满了力量,将他抱得紧紧的,让他一时竟动弹不得。

    “不许去,我不许你去”呜咽着的声音含着无尽的委屈与坚持,让他的心瞬间便软成了一团,叹息着抱起她亲了亲,湿湿咸咸的味道。

    “好,不去,不去,朕就陪着你,哪里也不去”呜呜的哭声似细细密密的针一般直往他心上扎,他只管亲着她,安慰着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话。

    “真、真的”苏沁琬抽抽答答地仰着脸问。

    “朕几时骗过你了”赵弘佑无奈,扯过一旁的帕子为她擦去眼泪,数落道,“总是哭,你数数这段日子自己哭了几回再这般哭下去,迟早整个怡祥宫都被你的眼泪淹个干净”

    苏沁琬乖乖地任由他动作,双手却紧紧地揪着他的袍角,似是怕他溜走一般。

    “好了”见她瞬间又变成乖巧可人的小姑娘模样,赵弘佑唇边含笑,凑过去在她脸蛋上亲了亲,喟叹着将她搂进怀中,靠在床头上。

    苏沁琬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突然便掉了眼泪,可这个人在她心中正难受的时候突然便出现在眼前,让她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如今他又是用这种温柔又无奈的语气安慰着自己,轻轻柔柔地抱着她,身上的凉意竟不知不觉地散去了。

    她在那个温暖宽厚的胸膛上蹭来蹭去,像是依恋主人的小动物一般,蹭得赵弘佑轻笑不止,又怜又爱地低下头在她唇上连连亲了好几口。

    “小狐狸,早日好起来,日后好好顾着身子,再不许生病”

    “好”软软糯糯的回应。

    “皇上怎么来了今夜不是、不是”顿了一会,苏沁琬终是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

    赵弘佑也是一怔,是啊,他怎么就鬼使神差地过来了,明明今晚他翻了别人的牌子,如今理应在华恩殿中才是,怎的就会到了怡祥宫,由着小狐狸抱着他哭了一场呢

    两道浓眉不由自主便拧了起来,这个问题,实在让他不解,一时半会的他自己也寻不到答案,自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

    苏沁琬见他不回答,也不在意,总归他如今是在自己的身边,唇边不自禁地漾起了欢喜甜蜜的笑容,让赵弘佑看了个正着,那些纠结的问题一下便抛到了九霄云外,伏下去那甜腻的笑靥上亲了又亲,着实是爱得不行。

    他的小狐狸,还是适合这般娇娇媚媚甜甜地笑。

    良久,苏沁琬期期艾艾地道,“皇、皇上,臣妾、臣妾还未痊愈,若是、若是传给了皇上可怎生是好”

    赵弘佑失笑,“那小狐狸这是让朕离开”

    苏沁琬立即紧紧抱着他的臂膀,弯弯的柳叶眉却苦恼地蹙了起来,半晌之后,她蓦地展颜一笑,仰着脸在赵弘佑脸上亲了一记,娇憨又得意地笑道,“不管了,皇上老说臣妾是只媚惑君王的小狐狸,臣妾总不能白担了这罪名,今晚便作一回狐狸吧”

    赵弘佑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捏着她挺俏的鼻子摇了摇,忍俊不禁地道,“好,那朕今晚便再当一回商纣王,陪着这只媚主的狐狸”

    苏沁琬笑得更开心了,眉眼弯弯,脸蛋浮现淡淡的一层粉色,重重地在他唇边亲了一口,异常清脆响亮地应了一声,“好”

    次日一早,整晚孤身留在华恩殿的崔芳仪,是白璧无瑕地离开的,而她离开后不久,赵弘佑便也从怡祥宫中离开了。一时间,皇上并没有宠幸崔芳仪的消息便如长了翅膀一般在宫里四处传开了。

    崔芳仪这一路上自然是感觉到那些有意无意地落在身上的目光,她咬着牙,将心中所有的羞愤压下去,仰着头挺起胸走得毕直毕直。

    她,怎么可能让这些不知所谓的女人看她的笑话

    “难为崔姐姐了,皇上一大清早便从昭仪娘娘宫里出来,直接便上早朝去了。”路上遇到往漱勤殿请安的陈贵人,对方别有所指地道。

    崔芳仪脚步一顿,随即淡然无波地道,“陈贵人有这个空,倒不如收拾收拾到皇上跟前露露脸,指不定还能升升位份,总不好一辈子在这贵人位上老死吧”

    陈贵人脸上一僵,好一会才勉强扯起一丝笑容,“劳崔姐姐费心了”言毕再不多话,加快脚步便离开了。

    望了一眼她的背影,崔芳仪冷笑一声,就凭这样的货色也敢在她面前装模作样

    愉昭仪原来昨夜皇上匆匆忙忙离开是去了她那里,她不是有病在身的吗为何还能引得皇上弃她而去这个愉昭仪,在皇上心中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若是真的宠爱她,又怎会宠得这般张扬,让她成了后宫众人的眼中钉这样的做法,明明就是典型的靶子宠妃啊

    她不由得皱起了眉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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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中种种议论苏沁琬自是无暇理会,再者,那晚赵弘佑只是搂着她规规矩矩地睡觉,并不似其他人所想像的那般旖旎。当然,间中皇帝陛下偶尔偷个香之类的可不包括在内。

    芷婵却对此喜忧参半,娘娘盛宠自然是好,可是她却是在病中,病中仍留下皇上终是不甚好,万一皇上也染了病,哪怕并不与她相干,但追究起来到底难逃责任。便是皇上无恙,但旁人提及此事也只会说娘娘媚主,便是病中也不安份。

    可是,当她看到苏沁琬较之早两日明显好了许多的气色,所有的劝说之语又咽回了肚子里。

    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多说也于事无补。只盼着皇上的眷顾能长长久久的,只要皇上愿意护着,又哪有旁人置喙的余地

    不提徐淑妃与夏清妃二人听闻此事是如何气恼难当,只说燕贵妃,先是被徐淑妃借江常在掀起的风波打了个措手不及,紧接着又被对方抢了个先,提前与敬事房那边打了招呼,致使崔芳仪跃过了方嫔率先进了华恩殿。

    哪料到次日一早便听闻昨夜皇上突然从华恩殿离去,直接去了怡祥宫,将崔芳仪一人晾在了华恩殿内。

    她先是一愣,随即幸灾乐祸地勾起了嘴角,斜睨一眼身旁的徐淑妃,又望望下首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崔芳仪,口气异常温和地道,“皇上近日忙于朝中事,心情难免躁了些,崔妹妹头一回侍寝,一时不察触了圣怒倒也怪不得,倒是难为昭仪妹妹便是抱恙在身,也得为君分忧。”

    崔芳仪脸色一变,燕贵妃这番话可是要落实是她气走了皇上的错处,更是将愉昭仪比作了替她擦屁股的人,这种颠倒黑白的不实之言,她若是认了下来,只怕会成为宫中的笑柄。

    “昭仪妹妹一向得皇上心意,如今又是病中,皇上仁爱,心中担忧不下,故才前去看望一番,又哪里顾得上别人。”徐淑妃微微笑着道。

    燕贵妃轻笑一声,倒也不与她作此口舌之争,只意味深长地望了崔芳仪一眼,端过手边的茶盅细细地抿了一口。

    到嘴边的肥肉也会飞,便是徐淑妃再怎么掩饰,这崔芳仪都免不了沦为笑柄的下场。苏沁琬固然也是满头的小辨子,可她如今有皇上的宠爱在身,宫里这些人自然不敢明面上与她过不去,私底下再怎样议论又能怎样不过是心中妒忌罢了

    而她自己,可也会妒忌

    燕贵妃有片刻的迷茫,只很快地便又将这些异样思绪抛诸脑后了。

    苏沁琬养了几日病后便慢慢痊愈了,期间赵弘佑倒是让郭富贵送了几回东西来,均是些解闷的小玩意,而他本人倒是再不曾来过,只听闻他这几日接连传召工部及户部等官员,忙些什么事苏沁琬也不得而知,也无意去打探。

    这一日,郭富贵仍是奉命送来了新鲜时节瓜果,苏沁琬谢过了他,却听他又笑着道,“有一事,皇上命奴才前来问问娘娘的意思,孙大人请旨觐见,娘娘见是不见”

    孙进荣如无头苍蝇般撞了这么久,赵弘佑也觉得是时候了,这才让郭富贵来问她的意思,见是不见都由她。

    苏沁琬脸上笑意渐渐敛了起来,见是不见她一时倒有些抓不定主意,那是她生身之母唯一的亲人,也是她的。他本是她满怀期待投奔而来的希望,可最终却让她失望了。正是他,让她对亲情有了新的理解,原来,并不是所有血缘上的亲人都是可爱、可敬、可亲的

    “见吧”良久之后,她终是幽幽地道。

    郭富贵躬了躬身,“既如此,奴才便着手准备了,明日孙大人便会进宫来。”

    苏沁琬又与他客气了几句,方吩咐芷婵送了他出门。

    “老爷,娘娘既愿意见你,那你可得牢牢抓住这机会,请她念在亲戚一场的份上,以往那些便一笔勾消吧”得知夫君终于得了进宫的准话,江氏又喜又悲地哀求道。

    为了苏家那些东西,不但家中财物大多变卖,便是她的陪嫁也贴了不少进去,虽从那两个庶女女婿手中得了一笔不少的,但终究是入不敷出,并不能帮补多少。再加上长子的伤,又要请大夫又要吃药,往日围在她身边奉承的那些人,如今却总用探究的眼神往她身上扫,让她又恼又急又羞,经此一回,她纵是再多的气性也被磨得干干净净了

    孙进荣神色颓废,双目无神地靠在椅背上,奔波了这么久终于如愿,他却好像泄了满身气力,一时有些迷茫,一时又有些担忧。

    见了苏沁琬该怎样说,她可会放过孙家一马若她不肯,那日后他该怎么办如今的官职他能不能保得住仍是未知数,再图上进怕是不用想了。策儿已经不行了,超儿又是个不成器的,莲儿

    他叹了口气,妻子的哀求传入耳中,更让他心中异常难受,视线落到江氏身上,见她衣着打扮再不见以往的精致贵气,不到一个月时间,她整个人却消瘦了一圈,也显得苍老了不少。

    他突然有些酸涩,他妻妾数人,真到出了事,还是这个一向入不得他的眼,更不得他心意的原配妻子陪着他、帮着他,为他、为这个家奔波。女子的嫁妆本是她一生所依,可她为了这个家,却将嫁妆耗得七七八八了。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可他有难时,在他身边的却只得这名妻子说到底,终是他累了她,也负了她

    三个儿子,一死一伤,余下的这个又不成器,他争得再多又有什么用

    如今但凡有几分聪明的人都猜得出他定是惹了事,虽未必知道内情,但到底看他的目光变了,若非顾忌着宫里头的娘娘,只怕如今他受的闲言闲语便再不只这些了。

    次日,孙进荣穿戴妥当后,便出了正院门,方走了小片刻的路,却见次子孙培超鬼鬼祟祟地从外头回来,一见他掉头便要跑。

    “站住”他大喝一声,叫住了孙培超的脚步。

    “给我过来昨日一夜未归却是去哪里了如今家里乱成一团,你堂堂男子汉不只不为父母分忧,反倒四处撒野,这成什么样子”

    孙培超缩了缩脖子,好一会才嘀咕道,“还不是你们得罪了宫里头的娘娘,才害得我如今在外头也被人欺负”

    “你说什么”孙进荣怒目圆瞪。

    孙培超吓得身子一抖,畏惧地偷偷瞄了他一眼,见他脸色铁青,额上青筋爆跳,终是将心中不满悉数咽了回去,再不敢多话。

    “我如今没功夫理会你,立马滚回房里去,若是我回来之后再知道你又偷偷溜出去,你瞧我饶不饶你”孙进荣深吸了口气,厉声道。

    孙培超唯唯喏喏地向他躬了躬身,老老实实地回房去了。

    孙进荣头疼地揉揉额角,这个次子,实在是让他无从下手,如若长子好好的,他只要不在外头惹出事来,他睁只眼闭只眼倒也罢了,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他再不知收敛,只怕将来

    重重地叹了口气,也许这就是上天给他的报应啊只给他留这么一个不成才的儿子,轻不得、重不得。

    “老爷,时辰不早了,宫里头还在等着呢”一旁的长随见他停在原处唉声叹气,忍不住轻声提醒。

    孙进荣回神,“走吧”

    一路顺畅地进了宫,又在太监的引领下到了怡祥宫,趁着宫人为他进去禀报,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这宫里的景致,入目均是雅致又不失尊华的装扮,处处摆设均见巧思,他不得不相信,他那个外甥女儿真的再不同往日。

    “娘娘请孙大人进去。”一名圆脸的绿衣小宫女从里头行了出来,冲他福了福后道。

    孙进荣忙道,“多谢姑娘,有劳”

    进了殿门,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端坐上首那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华服女子,待定睛看细看,他心头一震,脚步不由自主便停了下来,微微失神地望着那人。

    这样的容貌,依稀与记忆中的某张容颜重叠了起来

    “孙大人。”轻轻的提醒声让他回过了神,他不敢再多想,连忙上前行礼,“臣孙进荣参见昭仪娘娘,娘娘金安”

    苏沁琬定定地望着他,眼前的男子两鬓斑白,面容憔悴,老态毕现,却是与她印象中的那个人截然不同。她微微垂着眼睑,半晌之后才淡然地道,“孙大人免礼,赐座”

    “谢娘娘”

    殿内一时陷入了静谧当中,也不知多久,孙进荣才率先打破了沉默,“娘娘如今在宫里一切可好”

    “很好,多谢孙大人记挂着。”仍是淡然无温的语调。

    孙进茶却仿似听不出她话中的冷淡疏离,嘴角扬着一丝笑容又道,“好好好,如此便好”

    沉默再次袭来。

    孙进荣怔怔地望向上首,眼神又有几分迷离,真是像啊往些年形容尚小尚且看不出,如今长开了,又是妇人打扮,却是愈发的像了,若不是这一身宫装,他都几乎要分不清今夕何夕了。

    心中突然发出几分惶恐来,他这样待她的后辈,他日魂归,又有何面目去见她

    “一个女子独自在宫里头,既无父母教导,又无兄弟姐妹扶持,务必万事谨慎、诸多小心,好生保重自己,切莫锋芒太露。常言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万一将来日后行事需多思、多看、多听,逢人只说三分话,切莫全抛一片心,记得给自己常留一条后路。”

    苏沁琬诧异地抬眸,难以置信地望着突然向她语重心长地教导着的孙进荣,一时竟分不清对方的用意。

    难道,他这是想着以情打动她,让她不要再追究

    正疑惑间,却仿似听得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她再待听个分明,却见孙进荣起身向她行了礼,“臣不敢再打扰娘娘,便先告退了”

    言毕,竟是躬了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留下苏沁琬愣愣地望着他的背影越行越远,最终彻底消失在眼前。

    这、这是怎么回事

    她微张着嘴,对孙进荣的来意首次产生了怀疑。他走得如此干脆,倒真的不像是故作姿态,还有方才那番劝导,如今细细想来,倒真的是含着几分真心。

    可是,她在孙家住了这么多年都不见他对自己生出慈爱之心,如今怎会如此突然地

    苏沁琬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呆呆地坐着,久久无法反应。

    却说孙进荣一路离开了怡祥宫,脚步越走越快,到后来几乎接近小跑,让跟着他的太监气喘吁吁,“孙、孙大人,请、请慢些”

    孙进荣却仿似听不到,步伐未改,心中却愈发的难受、愈发的不安、悔恨。

    他当年生母过世,生父漠视,在府中孤苦无依时,是苏沁琬外祖母牵起他的手,温柔慈爱地担起照顾他的职责,待他如已出。可是,几十年后,她的嫡亲外孙女儿投奔他来,他又是如何待她的

    他如此作为,与恩将仇报的畜生又有何区别他又有何面目再去求那个被他薄待了的孩子的宽恕又有何面目再唤那数十年如一日照顾他的女子一声母亲

    可是,伤害已造成,过去他抹不掉,哪怕他悔恨难当,也是晚矣

    一滴眼泪从快步走着的男子眼中掉了下来,砸在青石道上,不过溅起极小的水花,很快便被另一只大脚踏了上去,彻底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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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进荣的异样行为让苏沁琬满腹疑虑,他四处托人欲见自己一面,难道便是为了对她说那一番教导之语实在是难以相信。

    她感觉怪异,但到底对这位舅舅再没感情,是故也不多作纠结,直到数日之后仪郡王妃孟氏来请安时,给她带来一个描金雕花锦盒,“此乃孙大人托外子转交娘娘之物,具体是些什么东西妾身也不晓得。”

    苏沁琬愣了愣,目光落到芷婵身上,芷婵心领神会地上前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抱着静候一旁。

    孟氏见她收下,心中也暗暗松了口气,她不是蠢人,孙家这段日子的变化她多少也知道的,心中多少也猜测着眼前这位与孙家许是有些问题。若非她那个愣头青夫君大包大揽,她定是不会沾那家人半点事的。

    “上回娘娘托妾身转交杜夫人的东西,妾身已经交去了,杜夫人看了之后让妾身向娘娘问声好,请娘娘好生照顾自己。前些日因有远道而来的亲友欲归家,她忙着四处打点,一时抽不出空来向娘娘请安,请娘娘见谅。”

    苏沁琬仅是怔忪片刻便明白杜夫人言下之意了,这是告诉她卢嬷嬷近日已返乡。

    她托孟氏转交的那些东西,杜夫人一看便可知是给卢嬷嬷的,是以才有了孟氏这番话。

    回去了呢她有些唏嘘,此生她只怕都回不去了,那个自幼长大的地方,有着她最美好记忆的地方。

    回去也好,与亲人团聚,后半辈子平平安安地过些寻常日子,夫妻团聚,母慈子孝,共聚天伦。

    “小县主快五岁了吧怎不把她抱进来让本宫瞧瞧”苏沁琬笑着转了话题。

    听她提及自己的宝贝女儿,孟氏不由自主便笑开了,“上个月刚过了五岁生日,小孩子贪玩爱闹,妾身这个,更是个闹腾得不得了的,怕冲撞了娘娘,故不敢把她带进来。”

    “小孩子活泼些那是极好的,又怎会是闹腾本宫这怡祥宫里最是不怕热闹的。郡王妃下回还是把小县主抱进来吧,除非除非你嫌本宫笨手笨脚的不会哄小孩”苏沁琬笑盈盈地道。

    孟氏察言观色,见她确是真心喜爱,心中愈发的欢喜。她膝下如今唯此一女,虽有意养个庶子在膝下充当嫡子,将来也好给自己母女俩一个依靠,可人心隔肚皮,现今瞧着好的庶子,将来会不会生了别样心思也不好说,女儿若入得这宠冠后宫的昭仪娘娘之眼,将来也算是多一份保障。

    “行只要娘娘不嫌弃。”孟氏笑道,只一会儿又掩嘴直笑,“娘娘便是笨手笨脚的也不算什么,小丫头皮厚着呢,也权当给娘娘提前试试做母亲的”

    苏沁琬一下便红了脸,嗔道,“就你这张嘴,断是让人占不了半分便宜。还皮厚肉糙耐摔呢,哪有这般说自己女儿的”

    孟氏愈发笑得肆意起来,“娘娘如此心慈,必是位慈爱母亲,未来的小皇子可真真好福气”

    见她越说越直白,苏沁琬羞得直用绢帕掩脸,只露出一双翦水明眸闪闪亮地瞅着她,“你这张嘴,我是断断不敢惹的,就盼着将来能有人替我出了这口气。”

    孟氏吃吃吃地笑个不停,又喜她娇俏可人,忍不住伸手过去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挠了一下,“将来的事谁管得了,我只管眼下”

    苏沁琬怕痒,一面娇笑着直躲,一面冲芷婵嗔道,“还不把这没个正形的叉出去”

    芷婵掩着嘴直笑,也不上前阻止,“奴婢可没这样的胆子。”

    这段日子难得见主子这般开怀,她自是乐得见孟氏闹她。

    两人笑闹了一阵,见苏沁琬发上的金钗有些歪了,孟氏伸手过去为她正了正,又将她垂下来的发丝往耳后拢了拢,动作顿了一会方真诚地道,“论理,娘娘如今年纪尚小,有孕确是早了些。可宫里比不得别处,总要有个儿子方使得终身有个依靠,娘娘也得早作准备才是”

    见她言辞恳切,苏沁琬抿了抿嘴,好一会才道,“我晓得”

    孟氏轻轻拍拍她的手背,“心中有数便好时候也不早了,妾身先告退,改日再来陪娘娘说话。”

    “好。芷婵,替我送送郡王妃”

    “哎”

    从怡祥宫里头出来,孟氏一路跟着引路太监往宫门方向去,心里却另有思忖。

    她承认自己初接近苏沁琬确是另有心思,谁让家中的那个不长进,也只能她一个妇道人家四处奔波,只为着仪郡王的爵位莫要在这一辈便断了。也怪她不争气,这么多年再生不出一个正经嫡子,才使得如今这般难为。

    可与这位宠冠后宫的女子接触多了,却发现果真是个招人喜欢的,并不像传言中的那般难以相处,完全就是一个未长大的小姑娘,让人不知不觉就想亲近。

    只可惜

    孟氏轻叹一声,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若有亲人为她细细筹谋,许一个好儿郎,将来日子也能更省心自在些,哪需像如今这么陷于深宫内苑,处处小心,时时谨慎

    “仪郡王妃怎的到宫里来了”正在亭子里歇脚的清妃,远远便见一名诰命打扮的女子跟在太监身后,往宫门方向而去,定睛细看,认出是京中名声不甚好听的仪郡王妃孟氏,不由蹙眉问。

    “估计着是到怡祥宫里请安,这段日子她来得倒是勤些,每回均是到怡祥宫那边去。还有一位杜夫人,便是光禄寺少卿杜炳山的夫人,也来过几回。”墨香望了孟氏的背影一眼,伏低身子细声回禀。

    “原来是到怡祥宫找那苏沁琬去的。”清妃冷笑一声,“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样的狐媚子也只能引着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凑过去。”

    墨香不敢搭话,如今的清妃再不是以往那个淡泊娴雅的女子,这段日子更是浮躁,便是她也是打醒十二分精神小心侍候着,再别说蕴梅宫里的其他人。

    孟氏离开后,苏沁琬轻轻打开孙进荣转交给她的锦盒,见里头放着一套大红宝石头面,还有卷成一卷用绸子绑起来的微微发黄的纸。

    她愣了片刻,将那绸子解了开来,再铺开那纸,见里头竟是画着一名女子,细看之下竟是与她的娘亲似了五六成,只是那眉眼间却多了几分轻愁。

    这是

    细细地将这小像查看一番,在右下角处见有几个模糊的字迹,估计是年代久远,只能依稀地看到慈母二字,而落款那处进荣二字却是清晰可见。

    苏沁琬彻底地怔住了,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这画中女子应该是她的嫡亲外祖母,而作画之人,居然是孙进荣

    她记得幼时曾听娘亲提起过,孙进荣与她并不是一母所生,而是庶出子,生母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得病离世了,是外祖母怜惜他年幼失依,这才接到膝下充当嫡子教养,幸而他是个懂事孝顺的,侍奉起外祖母来比娘亲这个亲生女儿还要尽心。估计也是这样,娘亲临终前才会将自己托付给孙进荣。

    外祖父除了原配妻子外,还有几名妾室,外祖母是个温柔娴静的女子,一心相夫教子,只可惜身子却不甚好,缠绵病榻几年后便也去了。

    她轻叹一声,再将那套头面拿到手上翻看,虽是几十年前的老款式,但制作精良,一丝一线均极为考究,整套头面加起来,其价值相当不菲。

    孙进荣为何要将这样一套头面交给她这头面又是何人之物会不会、会不会是她的外祖母的

    她百思不得解,只能动作轻柔地将东西一一放回原处,用锁锁了起来,再小心地收好。

    不管孙进荣因何会将这些给她,她都不想去追究了,过去种种便由着它随风而去吧

    “不是说只一场小小的风寒,为何这般久都不见好你们这些太医是做什么的”龙乾宫中,赵弘佑愤怒地重重拍在御案上,厉声质问。

    跪在地上的两名太医浑身颤抖不止,其中一名年纪稍长的哆哆嗦嗦地道,“皇上息怒,王爷上了年纪,这些年虽一直滋养着,但毕竟底子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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