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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爱细腰_第13分页

作者:陆戚月 字数:13575 更新:2021-12-21 16:07:03

    府在使坏,故意毁了徐家与靖王的亲事,以他的性子定是不会吃下这暗亏,接下来必是会寻机会报复回来。

    至于畜生伤人的原因,明明一点都不重要,他又何必执着

    苦思不得解,他只得轻轻叹息一声,罢了罢了,便是为着这般依赖自己的苏沁琬,他都得查清真相,看看这背后是否真的有人借机谋害她。

    、37420

    翌日,苏沁琬起了个大早,体贴周到,殷勤侍候着皇帝陛下洗漱、更衣。赵弘佑始终微扬着唇角,极为受用地看着她为自己忙前忙后,临出门前还掐了一把她白嫩的脸蛋,满意地看到苏沁琬一双明亮杏眼瞬间便含了两汪秋水,这才一拂袍角,挺起胸膛大步跨出了门,直直上了御辇。

    直到御驾再也瞧不见,苏沁琬才摸摸被掐得有点疼的脸蛋,不满地嘟囔,“老是掐人脸蛋,再掐下去就肿成馒头了”一面说,还一面自己伸手往脸蛋上轻轻掐了一把,软绵绵的、滑溜溜的,她泄气地垂下脑袋,“原来不是馒头,是腩肉”

    一旁的柳霜听到她这话,差点就笑出声来,细想想偶尔撞到几次皇上与主子的私下相处,皇上还真的总爱掐主子脸。她微微笑着摇摇头,望了望苏沁琬犹带几分肉嘟嘟的脸,在光线下更显得剔透莹润,这样的一张脸,分明还稚嫩得很,可衬上那双天生便带着妩媚的明眸,整个人却又增添了几分别样风情。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混合一体,既矛盾又和谐。

    她好像有些明白皇上对主子的宠,为何会超出预期那般多了

    “腩肉好啊,多饱肚子啊奴婢小的时候家里穷,别说是腩肉了,就是点肉腥味都闻不到呢”淳芊插嘴道。

    苏沁琬的脸一下便垮了下来,哀怨地望了望周围均掩着嘴笑个不停的芷婵等人,再恨恨地瞪了满头雾水的淳芊一眼,转过脸去对半菱道,“你呆会到御膳房去,让他们午膳给我准备一大碗猪腩肉。”言毕又板着脸望向淳芊,“这一大碗能饱肚子的猪腩肉便赏给你了,要是吃不完哼哼”

    扔下一声颇具威吓的冷笑,她才施施然地提着裙摆进了屋,将身后幸灾乐祸的吃吃笑声关在了门外。

    今日燕徐二妃又再免了请安,加之又是一大早起来侍候皇帝,瞧着外头天色仍是灰朦朦的,她干脆脱掉外裳又再歪在软榻上,不过片刻便陷入了沉思当中。

    她在这后宫之中虽瞧着风光得势,可实际上却是如空中楼阁,随时有倒塌下来的可能。她唯一能靠的也就只有皇帝的宠爱,可帝王之心莫测,这样的宠又能持续到什么时候万一有朝一日他将这份宠爱收了回去,她面临的攻击将会比这宫里任何一位失宠的嫔妃更要厉害。

    在孙府的那几年让她明白,男子对全身心依赖他的柔弱女子总是会多几分怜惜的,她既然势单力薄,那倒不如将这最大的劣势光明正大地在皇上面前表现出来,让他深切地意识到,她苏沁琬将他视作这世间上最大的依靠,没了他护着,她将难以在这后宫中存活下去。

    轻轻地将毯子拉了拉,单手托腮侧着身子靠在榻上,手指一下一下轻弹着脸庞。良久,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从她嘴里逸出。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她所受的委屈、伤害、不平,凡此种种,她都会一一在皇上面前表露出来,绝对不会独自一人忍着、扛着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将她从沉思中唤醒过来,她侧头望去,见是芷婵走了进来。

    “婉仪怎的又躺下了,再过一个时辰杜夫人便会进宫来谢恩,皇上准了她到怡祥宫里来”见她又歪在了榻上,芷婵不禁笑道。

    “果真杜夫人要来”苏沁琬精神一振,眸光闪闪亮地望向她。

    “千真万确,奴婢又怎敢欺骗您”

    苏沁琬一下便从榻上坐了起来,连声催促道,“快快快,侍候我更衣梳妆”

    芷婵噗嗤一下便笑了,“往日里便是去迎皇上,也从不见婉仪这般急切,如今不过听说杜夫人要来,你便像是、像是着急着要去见心上人的大姑娘”

    苏沁琬一愣,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尽胡说再这般没规没矩的,小心姑姑罚你”只一想想亦觉好笑,嘴角不知不觉便上扬了起来。

    对杜夫人,除了她对自己有恩之外,还因对方给她的感觉极为亲切,就像是往些年家中那些疼她宠她的大娘婶子。这样的感觉,是那样的熟悉,又是那般的陌生。

    妆扮妥当后又用了早膳,苏沁琬便有些坐不住了,不过小半个时辰,便问了芷婵好几回杜夫人可到了。直到她不知是第几度再问此问题,淳芊才欢喜地掀开帘子走进来,“婉仪,杜夫人与杜家小姐正向怡祥宫方向来,再过不了多久便能到了”

    苏沁琬一喜,先是整整衣裳,继而焦急地又问,“茶点之类的可都准备好了可是用月前皇上赏赐的新茶”

    “都准备好了,是用的皇上赏赐的新茶”柳霜笑笑地回道。

    “这就好这就好”苏沁琬松了口气,不过须臾又问,“天气寒冷,杜夫人母女走了一路,必是会冷,屋里的炭可都还燃着若是”

    “婉仪放心,一切都准备得好好的,保管杜夫人与杜小姐冷不到、饿不着、渴不了”芷婵噗嗤地笑了一下,戏谑般道。

    苏沁琬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也知道自己实在是过于失态了,端过柳霜送上来的热茶抿了一口,努力压下心中焦急,耐心地等待着杜家母女到来。

    不知多久,终于传来了秋棠带笑的声音,“杜夫人与杜小姐求见愉婉仪”

    “快快有请”苏沁琬眼中一亮,扬着声音回道。

    她一面道还一面起身就要往隔壁屋子里去,还是芷婵眼明手快地拉住她,动作麻利地为她正了正发簪,又将衣裙上的皱褶抚平,这才笑道,“人都已经在隔壁候着了,再急也不在这么点时辰。”

    苏沁琬冲她笑笑,也不多话,率先便迈开步子出了门,迳自去见杜家母女。

    见她进来,杜家母女连忙起身见礼,苏沁琬快步上前亲自扶了杜夫人,又伸手虚扶一把杜筱琳,方拉着杜夫人落了座,笑得眉眼弯弯地道,“夫人可总算来了,自那日一别,我都寻不出时间亲自向您道谢,亏得皇上赏了恩典,这才在今日再与夫人见上一面。”

    杜夫人自来便是个直肠子,更是对笑容甜美的小姑娘最没辙,理智上知道眼前的女子是天子宠妃,后宫第一得意人,并非寻常人家的姑娘。可情感上却忍不住想亲近对方,说到底她就稀罕这种娇娇滴滴的姑娘家,只可惜她家的宝贝女儿却比她这个当娘的还严肃,让她好不遗憾

    “可不是,那日凶险,我妾身一直担心着,就怕你婉仪被吓出个三长两短来,如今得了皇上恩典,能到宫里头瞧瞧婉仪,实在是了了妾身一桩心事。”杜夫人高兴地道。

    苏沁琬见她话虽说得磕磕巴巴的,可当中所含的浓浓关切之情却是显而易见,虽与她相处时间不长,可也清楚杜夫人对这些礼节并不太习惯,是以待半菱与秋棠二人上了茶点后,便挥挥手让屋里的人都退下去了。

    “夫人不必在意那些个规矩,如今屋里只我们几个,如平常人家那般相处便是。”苏沁琬眼带笑意地望着杜夫人道。

    听她如此说,杜夫人下意识便望向女儿,却见女儿唇角笑意浅浅,却不反对,不由得松了口气,亲切地坐到苏沁琬身边,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

    杜筱琳无奈地摇摇头,娘亲看来是真当这位愉婉仪是寻常姑娘家那般对待了。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亲热地挨着自家娘亲的苏沁琬,见她脸上始终带着甜甜的笑容,望向娘亲的眼神中竟似是带着几分孺慕。

    她为之一愣,转眼间却又想起这位宠冠后宫的愉婉仪的身世,父母双亡这就难怪了。

    她轻轻地叹息一声,在苏沁琬转脸过来问她话时,回答起来的语气也不由得多了几分怜惜。

    爹爹有心在官场上一搏,娘亲与这位得圣宠的愉婉仪亲近也并不算什么坏事。再者,她始终记得当日在仁康宫临溪亭,在听到女子惨叫声时,苏沁琬下意识便挡在她母女二人身前那一幕。人在面临危险那一刻的举动,最能深刻地反应出此人的品行,更不提对方身份较之她母女要尊贵得多,可在那样的时刻,却依然下意识便选择护着她们。这样的女子,实在是不得不让她刮目相看

    看着相谈甚欢的那两人,她嘴角笑意渐深,视线落在眼睛闪闪亮的苏沁琬上,在对方偶尔转过头来冲她笑笑时亦回了个真心的笑容。

    “那些水晶糕太精细了,我可不会做,可偏偏我家那位就好这口,没办法,他既然爱吃,那咱便学呗好不容易向柳大家的学了做法,回头做给他尝尝,这杀千刀的却还嫌弃,说这味道不正宗,你说气不气人”杜夫人兴头一来,叽叽呱呱地将憋了几日之事说了出来。

    苏沁琬先是掩嘴笑个不停,好一会才搂着杜夫人的臂膀道,“气人,实在是太气人夫人一番心意,杜大人实在不该”

    “就是这个理儿想老娘这辈子哪会有那等闲功夫弄这些个有钱人吃的东西,难得来了兴致弄上一回,却还要被人嫌弃,真真是气煞人也”说到后面,她得意地向始终含笑不作声的女儿扬了扬眉毛。

    杜筱琳差点笑出声来,连忙低头用帕子掩住嘴。自从三哥那儿学了句真真是气煞人也,娘亲时不时便要拉出来现一现,以示她也是个会之乎者也之人了。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便过去了,眼看着那两人越说越来兴致,胡天海地什么都扯个没完没了,杜筱琳轻咳一声,望了望向自己看来的杜夫人及苏沁琬,微微笑道,“婉仪、娘,时辰不早了”

    苏沁琬一怔,虽心中不舍,可也知道杜家母女不能久留,故只能拉着杜夫人的人依依不舍地道,“改日若有空,夫人再进宫来陪我说说话可好”

    “好好好,自然是好的你一个人在宫里头,一定要好生照顾自己,虽说有人侍候,可自己也得万事小心,出出入入也千万莫要落了单,若是遇到不公之事记得要请皇上作主”杜夫人絮絮叨叨个不停,直说得苏沁琬热泪盈眶。

    杜筱琳倒是意外娘亲居然能说出这番话来,莫要落了单、请皇上作主,每一句都蕴含着无限深意,让她不得不多看几眼。

    好不容易待那两人道完了惜别之意,趁着向苏沁琬行礼告退时,杜筱琳仿若不经意地道了句,“婉仪那日所戴海棠簪,甚美”

    言毕也不待苏沁琬反应,扯了扯杜夫人的袖口,母女二人便一前一后地从怡祥宫中离去了。

    海棠簪苏沁琬怔怔地望着两人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当中,秀眉轻蹙,陷下了沉思当中

    从这两回的接触可知,这位杜小姐是个谨慎之人,若无他意,为何在告辞离去时特意提起她那日所戴的海棠簪莫非,那只海棠簪有什么不妥

    想到此处,她神色一凛,猛地起身出了门,直往寝殿内去。正从里头出来的淳芊见她脚步匆匆,不禁愣了愣,待反应过来欲行礼,却只能看到对方的背影消失在门帘子后面。

    她挠挠后脑勺,只想了想便抬脚跟了上去

    宫门之外,杜家母女上了回府的马车。

    “你可是也喜欢海棠簪若喜欢,那便让你爹命人打一支便是,娘瞧着那簪子的确好看,姑娘家年纪轻轻的就要戴些鲜嫩的,那样才讨人喜欢”马车里,杜夫人拉着女儿的手喋喋不休。

    杜筱琳失笑,“那样的簪子岂是女儿能戴的。况且,海棠再美,若是沾了不必要的东西”

    沾了毒的海棠,纵是再美,她也是轻易不敢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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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芊进门时,便见苏沁琬正站在梳妆台前翻着妆匣子。

    “婉仪,你在找什么呢”她好奇地走上前去问。

    苏沁琬动作一顿,须臾之间脑子里便转了好几种念头。若是那海棠簪果真有问题,那便说明她身边某人亦有问题,毕竟能在她日常穿戴上动手脚的,必是贴身侍候她之人,换句话说,她身边的人并不完全可靠。

    而淳芊,她能相信吗

    “今日见杜小姐穿的那身衣裳,忽然想起前些日子新得的那朵点翠桃花纹头花,竟是与她那身打扮甚为搭配,想着把它给找出来,改日若有机会便送给她。”几番思虑之下,她仍是下意识选择了隐瞒。

    纵是淳芊是自她进宫后一直陪伴在身边的,可自这话脱口而出时,她便明白,或许这宫中的每一个人,她都或多或少地带着防备。

    “噢,那朵头花啊奴婢知道放在哪,在第三个格里头。”淳芊并未察觉她的异样。

    苏沁琬露出一个恍然的神情,照她所说的拉开了第三个格子,从里头翻出了那朵点翠桃花纹头花,“果然与杜小姐那身衣裳极为般配”她装模作样的拿在手上来回翻看一遍,状似惊喜地道。

    “奴婢瞧瞧确是挺般配的,杜小姐若是戴上它必定会更好看。”淳芊听她如此说,也不禁凑到跟前探着脖子直瞅。

    “你说这桃花好看,还是那海棠花好看”苏沁琬不经意地问。

    “都好看若是婉仪要戴,什么花都好看”淳芊满脸真诚地点头道。

    苏沁琬戳了戳她的脑袋,“拍马溜须,尽说好听话哄我高兴。”

    “奴婢说的是实话,千真万确,婉仪穿什么、戴什么都好看不信你问问芷婵她们。”淳芊瞪大眼睛反驳道。

    苏沁琬噗嗤一下便笑了,将那头花放在了梳妆台上,一面伸手又去翻妆匣子,一面不着痕迹地观察淳芊的表情,“那我这便找只海棠式样的来对比对比,看看是桃花艳呢,还是海棠更娇”

    “海棠式样的自然也有,上回万寿节婉仪还戴上了呢”淳芊得意地抿抿嘴。

    苏沁琬心中一动,将视线落到妆匣子上,手中动作不停,“你这么一说我倒也想起来了,只是放哪了”

    “奴婢找找咦,明明前几日还瞧见来着,怎的这回反倒看不到了呢”淳芊上前一步,接过妆匣子翻了一遍,却不见那支海棠式样的簪子。

    “前几日还看见在匣子里看见的除了你可还有旁人见到”苏沁琬连声问。

    “是啊,前几日奴婢还在这一格里头瞧见,因见匣子有些凌乱,奴婢还与云蓉一起收拾了一遍。这回却是放哪了呢”淳芊一边回答,一边继续翻找着。

    云蓉苏沁琬一怔,微微蹙眉沉思。她屋里头的首饰头面平日多由芷婵及淳芊二人掌管,大件的贵重之物则由柳霜保管,至于云蓉、半菱及秋棠几个虽各有差事,可在她屋里进进出出也是允许的。

    “啊找着了”带着惊喜的欢声将她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她定定神,果然见淳芊正拿着那支金镶宝石海棠簪,笑得双眼都眯成了一道缝,“婉仪,找着了找着了”

    “让我瞧瞧”苏沁琬连忙接过,细细地翻看。簪为银质,簪柄以粉红通透的上佳玉石制成的海棠形,翡翠作花叶,花蕊处金丝缠绕着点点细小的珍珠,正中央嵌着红宝石。

    表面看来并无不妥啊是哪里出了问题遍查不见异样,她眉头渐紧,百思不得其解。

    这支簪是数月前皇上所赐,若她没有记错的话,万寿节那日是她第二回戴,平日则是放在妆匣子里头,由芷婵及淳芊二人保管。论常理来说,若要在此簪上动手脚,没人比芷婵及淳芊二人更方便。

    她斜睨一眼一会看看她手上的海棠簪,一会又瞅瞅那朵点翠桃花纹头花,正认真比较着的淳芊,再想想她方才有意无意提到这海棠簪时淳芊的表情,实在是很难相信这般单纯率真的丫头会背叛她。若不是淳芊,那便是芷婵

    芷婵虽说是后来才拨到她身边侍候的,可因她处事沉稳又不失机灵,进退有度且细心体贴,是以她便将她提到身边贴身侍候,会是她吗

    “婉仪,这簪子可有不妥”见主子一言不发地直溜溜盯着手上那只海棠簪,淳芊忍不住问。

    “没有,我只是有些意外这海棠雕得好生逼真,平日倒不曾留意。”苏沁琬回神笑道。

    “皇上赏赐给婉仪的东西自然是最好的”淳芊得意地摇头晃脑起来,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苏沁琬忍俊不禁,轻轻点了点她的额角,“这话可不能在外头说,免得旁人说三道四。”

    “婉仪放心,奴婢知道轻重的不过这话可是真话,半点也不掺假,皇上每次赏给婉仪的东西却是最最好的”末了还用力点了点头,以加重话中可信度。

    苏沁琬轻笑一声,皇帝赏的东西又哪会有不好的,自是挑好的来赏,更何况她如今怎么说也算是对他有用的人,一点小恩小惠又算得了什么,这些表面功夫皇上还是挺乐意做的。

    “把东西都收拾妥当,我想再躺小半个时辰,你到外头守着便是。”往日她小憩都是淳芊侍候的多,更是不喜屋内太多人守着,这般吩咐与平常并无不同。

    淳芊点点头,动作麻利地将妆匣子收拾妥当,见那海棠簪与桃花头花均被苏沁琬拿在手上,也不理会,轻手轻脚地走到床榻前替她铺被褥。

    直到屋里剩下苏沁琬一人,她才拿着那海棠簪靠坐在床头,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地观察,以期望能找出个异样之处来,却最后的结果仍是让她失望不已。

    到底是哪里的问题莫非杜小姐真的不过是单纯地觉得这支簪子甚美,这才特意提起的

    这念头一起她又连忙否认了。

    如此反复折腾,她想得头都大了,却仍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便将簪子扔到床的一边,双手一扯将被褥扯到身上来,双眼一阖便打算好好歇息一会。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苏沁琬迷迷糊糊中只觉得脑子里却总是闪现着临溪亭那一幕,女子惨叫声、猫叫声、宫女太监的惊呼声一幕又一幕,似走马灯一般不停闪过,到后来,画面切换的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清晰,清晰到她可以看得清楚徐家四小姐被扑倒

    猛然,她一下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海棠,是海棠

    她想起来了,徐四小姐耳上戴着的是海棠式样的耳坠

    难道并不是她的簪子被人动了手脚,而是这支簪子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问题,一个能诱发那只黑猫袭击她的最大问题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过于冒险了海棠不过极普遍的花,并不是皇室中人专用,那日女眷如此的多,谁又能确定那些妃嫔、命妇小姐们身上不会戴有海棠式样之物,万一戴的人多,难不成那猫都一一袭击目标如此庞大,实在是太过于扎眼,幕后之人想来是不敢这般明目张胆的。

    所以,定是仍有什么东西,一样能刺激那只黑猫凶性大发的东西只是,会是什么呢

    睡意一下便跑得无影无踪,她再也无法平静得下来,干脆起身披了件外袍坐到梳妆台前,怔怔地望着镜中的自己出神。良久,才叹息一声

    另一样起关键作用的是什么东西她或许想不到,但她却肯定身边有人出卖了她。平日里她的衣饰搭配多由淳芊负责,毕竟她是跟在自己身边时间最长之人,在妆扮上又颇清楚她的喜好,久而久之,对衣着打扮上的事,她也多是听从淳芊的意见。

    仁康宫宴会那日亦是如此。

    环顾一周装饰得富丽堂皇的屋内,她不由低低叹口气,皇宫是这世间上最美之地,也是最脏之地,可她的一生却只能耗在此处,明枪也好,暗箭也罢,她总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应对的。

    将身边可用之人一个一个细细思量了一通,她却无奈地发现,唯一可以用得上的,却是皇上安排在她身边的柳霜。无论皇上是因了何等心思将柳霜送到她身边来,至少她可以相信,在她的价值未被耗尽前,柳霜都会站在她这边。假若有一日连柳霜都不可用了,那她便要好好计划余生了。

    心中既有了定论,她便有意无意地向柳霜透露徐四小姐被袭击那日所戴的海棠耳坠,满意地看到柳霜脸色有一瞬间的凝重,她清楚对方肯定是想到了那徐四小姐与自己的相同之处――海棠

    因对身边的人存了疑心,接下来的每一日苏沁琬均会不着痕迹地观察她们,虽然追查幕后指使一事她算是扔给了皇上,可身边存在那么一个隐患,她终究是放心不下来。

    只是,隔得几日,包打听般的淳芊又偷偷地将听来的消息告知她,说是有人上折子参了一把燕国公的女婿,皇上龙颜大怒,下了圣旨将那女婿革了职务,交由大理寺审理。她说得含含糊糊不清不楚的,苏沁琬虽听得一头雾水,可却得了一个消息,那便是有人参了燕国公的人一本,而且,还是参成功了的

    皇上都龙颜大怒,将那人革职查办,可见他犯的必不是小事。

    前朝之事她虽不清楚,可却也知道大齐如今燕、徐、夏三家势大,而这三家之中,夏家的势力又稍弱。那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官员,若不是他天性耿直,正气凛然,那便有背后有强大的靠山,这靠山足以支撑着他不怕燕国公府的报复。

    早前徐家折了个女儿,如今燕家又损了个女婿。难道,这是丞相府所为

    淳芊一边替她按捏着腿,一边继续叽叽咕咕地说着诸如得知妹夫被革职,贵妃娘娘怒得砸了不少东西、刘贵嫔又罚了她宫中的宫女梅子、常良娣病了几日都不见好之类的消息。

    “常良娣病了”苏沁琬回过神来听到这话,顺口便问了句。

    “是啊,病了好几日,据说是着了凉,太医也瞧了几回,药倒是喝了不少,可就是不见好,如今淑妃娘娘让她好生静养,不许旁人去扰了她养病。”

    苏沁琬不在意地嗯了一声。常良娣自被皇上降了位份后倒也安份了不少,虽每回见了她都阴沉着脸,可这些又犯不着她,她自是不在意。

    自将海棠的消息泄露给柳霜后,她一直在等着皇上那边的动作,可等来等去却像是石沉大海,毫无音讯。帝心果然莫测啊她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而此时的景和宫中,燕贵妃余怒未消,胸口急促起伏,好半晌才咬牙切齿地道,“徐家实在欺人太甚”燕徐两家虽是对手,这些年来虽暗地里争斗不止,可彼此表面却是风平浪静的,谁也不会率先打破这种表面的平静。如今徐家突然发难,第一个打击的偏偏又是她一母同胞妹妹的夫君,让她实在是气恼不过。

    前头仁康宫发生的事尚未有定论,徐家却已开始发难,让她不得不怀疑仁康宫徐四小姐受伤是徐家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目的不过是将脏水泼到她的身上,从而为他们打压燕国公府借口。

    “娘娘放心,国公爷会打点好一切,必不会让三姑爷吃亏去的。”映春轻声安慰道。

    “就怕徐家那些人死咬不放,大理寺卿又是块硬骨头,连皇上都让他三分,三妹夫进了大理寺只怕危矣本宫只提心三妹妹,若是三妹夫果真救不回来,她一个妇道人家,又带着几个孩子,日后日子可怎么过啊”想到胞妹,燕贵妃一阵心酸。

    顿了片刻又咬牙切齿地道,“亏得本宫还想着加大力度追查那日真相,也算是全了两家面子。如今瞧来倒是不必了,燕徐两家势如水火是绝对免不了的,这些无用功却是不必要了”

    若是徐家自导自演的,她再追查下去又有什么意思白白浪费她的人力与精力

    前朝燕徐两家逐渐白热化的争斗自然亦影响到了后宫,毕竟如今宫里头最有势力的二妃分别出自这两府,众妃嫔们每日提心吊胆地望着上首针锋相对毫不相让的燕徐二妃,心中暗暗叫苦。

    若是这二人仅是自己争便罢了,还要拉人助阵,可她们又怎敢为了当中一个而得罪另一个,只能含糊其词,恨不得当场晕过去,也好逃避这两难抉择的时刻。

    苏沁琬望着这一切,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来,难道这便是皇上得了那关于海棠的消息后,所作的布置

    如今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燕徐两家算是撕开了脸吧果然,和朝政相比,无论是徐四小姐还是她苏沁琬,都是微不足道的。

    想到此处,心里似是冒出一股异样的感觉,这感觉让她愈发的难受,难受到再无法安安静静地坐在漱勤殿内听着上首两人你来我往。

    “嫔妾突感不适,两位娘娘若无吩咐,嫔妾先告退了”蓦地起身朝二妃行了礼,也不及看两人反应,更无视众人吃惊的神情,迳自便退了出去。

    摒退芷婵及淳芊,也不用辇,独自一人踏雪徐行,任由纷纷扬扬的雪飘荡她发顶、肩膀

    “都已经病了这么多日,怎的不见好反倒愈发严重了,前几日还能起来坐半会,如今却是连坐都不能了。你说,不过一时着了凉,怎的就、就”一阵低低的抽泣声隐隐传入她耳中,她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竖起耳朵细听。

    “自被降了位份,常良娣便郁结于心,如今风邪入体,身心受累,一时姐姐是在她身边侍候着的,不如常劝她宽宽心,想得开了,病自然好得快些。”另一个女声轻柔地安慰着。

    “本是劝过的,可刚降位份那会,谁要是在她跟前提这事,她必会大发雷霆,久而久之便没人再敢提了。哪个又想得到她竟是一直放在了心上,如今倒累了自己。”低泣的女子悲悲切切。

    听到这,苏沁琬也猜得出哭泣着的必是侍候常良娣的宫女,另一个想来是与她交好的。早前便听闻常良娣一直闭门养病,隔了这般久,她还以为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如今听那宫女话中意思,竟是愈发的不好了

    她脸色渐渐凝重。

    徐四小姐受伤、燕国公女婿被参、燕徐两府反目、良娣常氏病重,这一桩接一桩相继发生,让她不由得深想几分。

    常良娣,在这一连串的事故当中,是否也扮演了什么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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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娣,该喝药了”宫女琉璃捧着冒热气的药碗走了进来,轻轻将其放在桌上,再小心翼翼地扶着躺在床上的常良娣靠坐在床头。

    不过喝了几口,琉璃再要喂的时候,却被对方轻轻伸手挡住了。

    “良娣,喝了药,病才好得快些。”琉璃温声劝道。

    “再怎么喝也是好不了的,我这条命也算是这样了。你说,若是当初不被富贵迷了眼,不进这后宫,该有多好啊”常良娣轻轻摇了摇头,背靠着床头,喟叹般自言自语。

    若不进宫,以她的容貌家世,寻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安安稳稳一生,也许也免不了妻妾相争,可至少不会像如今这般命比纸薄。可是,这一切又怪得了谁呢只能怪她自视甚高,认不清状况,心胸又不够宽,这才做出了不可挽回之事,害人不成反累已。

    “琉璃,你到正殿去寻素桐,就说念在徐常两家的亲戚情份上,请淑妃娘娘见我一见”良久,她猛地抓住琉璃的手,哀声恳求道。

    “良娣,你别这样,淑妃娘娘有旨,你身子不好要静养,一切等病好了再说也不迟啊”琉璃反握住她瘦削的手,低声劝道。

    “不,会迟的,再不说我怕以后就没机会再说了,你快去,去啊,去啊,咳咳”常良娣连声催促,到最后却是极力咳嗽起来,直咳得琉璃脸色都白了。

    “好好好,奴婢这就去,这就去,你别激动,别激动,好生躺着。”她慌乱地应道,见主子渐渐平静了下来,她又细心为她盖好被子,这才轻叹一声出了门,直往正殿处去。

    正殿内的徐淑妃听了素桐的回禀,懒洋洋地抬眸瞄了她一眼,不过片刻便将视线重落在新染了蔻丹的指上,“她说的也有理,再怎么说她也算得上是本宫的表妹,不看僧面看佛面,念在常家这些年还算听话的份上,本宫便发发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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