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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爱细腰_第7分页

作者:陆戚月 字数:13894 更新:2021-12-21 16:07:00

    女急了。

    “什么先来后到去去去,耽误了婉仪的病,皇上怪罪下来你担当得起吗”管事太监扬扬手,满脸嫌弃地道。

    绣裳打量了一眼那绿衣宫女,认出她是江常在身边的大宫女。想到那日受了惊的除了自家主子,还有江常在,想来对方也是需要这燕窝进补了。

    “明明还有,方才我问你,你却说没有,如今怡祥宫的人来了,你又说东西已经准备好,这分明是、分明是”绿衣宫女气得脸色铁青。

    “去去去,别挡着路。绣裳姑娘,您请慢走”

    在管事太监的殷勤相送下迈出了门的绣裳,捧着装着燕窝的漆黑描金木盒,行了几步便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回过头去,见那绿衣宫女被人推了出门,一个站立不稳跌倒在地。

    她怔怔地望着这一幕,回想太监的这番差别对待,真真正正地体会到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飘飘然。她还不是苏沁琬身边得脸的宫女,可却比别的主子的大宫女还要受人礼待,更不必说淳芊与芷婵那两个贴身侍候苏沁琬的,在外头是何等的风光了。

    其实若论起来,她是苏沁琬带进宫来的,理应比一般人更得脸才是,可却因为有了孙府那些事,是以她才落得如今这般不尴不尬的地步,便是新来的云蓉、半菱及秋棠等人,也比她在苏沁琬面前更说得上话。她也不是没有想过修补关系,可苏沁琬待她始终不咸不淡,仿佛有她无她都无甚区别,更不必说让她到身边侍候了。若非顾忌她是跟着主子进宫的,凝翠阁那些人私下还不知会怎么埋汰她呢

    她有几分茫然地紧了紧怀中盒子,咬着下唇心不在焉地往怡祥宫方向走去。

    “哟,我以为是哪个主子娘娘呢原来是怡祥宫的绣裳姑娘。”一声娇笑传来,止往了绣裳的脚步,抬眸便见宣仁宫的宫女画烟笑盈盈地向她望来。

    “画烟姐姐可别胡说,我一介下人又能与主子娘娘们相比。”绣裳连忙道。

    画烟掩嘴轻笑,“什么下人上人的,前朝三千宠爱于一身的万德妃,原也不过是皇后身边的洗脚宫女。有福之人不论出身,妹妹花容月貌不输别人,又何必妄自菲薄。”

    绣裳不自觉地勾起一丝笑意,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去,蚊蚋般道,“姐姐说笑了”

    画烟见她如此反应,心中冷笑,面上却笑容不改,上前几步围着她转了一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连连点头夸赞,“瞧这通身的气派,便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也不过如此了吧”

    绣裳愈发得意,她自然知道自己容貌不差,往些年在孙府,上至老爷少爷,下至管事小厮,哪个不会多望她几眼,若非临时被安排到苏沁琬身边,说不定她如今便是孙府得宠的姨娘了。

    脚步飘浮地回了怡祥宫,将东西交给了柳霜,左右并无差事在身,她干脆便回了自己屋里,怔怔地在梳妆台前坐下,望着镜中的俏丽容颜,忍不住伸手去细细描绘。

    前朝的万德妃,她自然也曾听老一辈说过,一个宫女出身,却生生压得皇后及后宫诸妃喘不过气来的传奇女子,若非早早便去了,说不得继位的皇帝还是从她肚子里爬出去的呢。

    她的容貌,便是比宫中不少主子娘娘,也是不差的吧

    、第二十章

    小宫女福儿的死若不是惊吓了后宫第一得意人愉婉仪,估计也激不起什么风浪。可因为有两位主子被惊吓到,从而引得皇上龙颜大怒,将彻查之事绕过了燕徐二妃,直接交由禁卫查办。

    一时间,后宫中人人自危。每日都听闻又有哪个宫里的太监宫女被叫去问话,又有什么人受不住严刑拷问招出了许多与福儿之死根本不搭边的阴私事来,如此一来,案中案不断涌现,便如滚雪团一般,受牵连的人越来越多,就连苏沁琬居住的怡祥宫,也有两名宫女、一名太监被禁卫带走,并且再不曾回来。

    “娘娘,卓寿被禁卫带走了”步伐匆匆的映春甫一进门便叫退屋里的宫女太监,走到燕贵妃身边压低声音回禀道。

    燕贵妃大惊失色,“什么”

    “千真万确娘娘,你瞧着皇上这回是单纯为了怡祥宫那位,还是另有所图”映春阴沉着脸问。

    燕贵妃强自压下心中惊慌,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半晌,才沉声道,“本宫不相信皇上会是那种冲冠一怒为红颜之人,那苏沁琬虽有几分姿色,可这么多年来,比她颜色更好的女子又不是没有,你又何曾见皇上另眼相看过了便是蕴梅宫那位,当初不也是宠得如珠如宝,如今你看看,也不过是昨日黄花了。”

    顿了一会,她又接着道,“若说他另有所图可图的是什么呢自来他便不是一个对后宫诸事上心之人,这些年来,本宫自问万事亦做得稳稳妥妥,绝让人挑不出错处来,在最乱最多事的前几年都没事,难不成如今风平浪静了倒秋后算账”

    映春亦是百思不得其解,沉默良久后灵光一闪,试探着问,“娘娘,会不会是为了仁康宫那对母子”

    燕贵妃沉思片刻,才微微点头,“也不排除这个可能,那对母子始终是皇上心头上的一根刺。难道靖王离京的这大半年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这才引得皇上借机发作”

    想想又不放心,低声吩咐道,“你去查查,看仁康宫可有人被带走等等,再着人打探打探,那宫女是得罪了什么人”落水而亡这些老把戏,骗骗旁人倒也罢了,她燕碧如从来都不相信这些“偶然”。

    苏沁琬打着静养的名义谢绝了一借机来打探情况的嫔妃,对自己宫中被带走的人也不过问,瞧着倒是一心一意地养起身子来。

    怡祥宫紧闭大门,后宫众人无法,只得继续提心吊胆地等着这一阵狂风暴雨早日过去。又隔得数日,不少被带走的宫女太监均被放了回去,但仍有十数人因招出种种阴私事被大清洗,而宫女福儿的死亦有了结论,原是反抗酒醉欲行不轨的御膳房太监马大富而被错手所杀。

    “咚”的一声,琴弦应声而断,绿双惊叫着上前,细细执起简淑仪的手,见莹白如玉的右手中指指甲齐根而断,不禁心疼得红了眼。

    简淑仪却似无知无觉一般,嘴角竟仍含着浅浅笑意,“绿双,本宫赌赢了相信再过不了多久,本宫便能”

    “娘娘,事到如今你还想这些事做什么呢十指连心啊”绿双不赞同地道。

    “十指连心之痛算得了什么,更痛的本宫都熬过来了,如今不也活得好好的。”简淑仪轻笑着摇头。

    绿双心口一窒,默不作声地帮她将断甲修剪整齐,再小心翼翼地敷上药粉。

    “奴婢什么也不愿再想,只愿娘娘平平安安过这下半辈子。”她低声呜咽着道。

    简淑仪轻叹一声,望着自幼便跟在身边,一路陪伴自己至今的女子,如今眼角处竟也泛起了一道一道的细纹,鼻子一酸,扬起左手轻轻为她将垂落的发丝撩到耳后去,“这些年,是我累了你,当年实不应该硬是带着你进这吃人的地方来的”

    “奴婢只庆幸这些年能一直陪伴小姐身边。”绿双低低地道。

    一声浅浅的叹息萦绕屋里,久久不散

    “皇上,除却部分暂且不能动的,其余曾动过手脚的均已清理妥当了。”周源将手上的册子呈了上去。

    赵弘佑接过仔细翻阅,纵是早有心理准备,可见到里面记录的一笔笔血债,脸上仍是抑制不住的震怒。半晌,他深深呼吸几下,将这满腔怒火压下去。再等等,如今这不过冰山一角,迟早有一日,他定会一一清算,绝无遗漏

    随着被带走的宫女太监回归岗位,这一场暴风雨总算是过去了,帝王之怒诸于进宫没多久的嫔妃来说,如今倒是真真正正地体会到了。可是,这一番大动作,除了让她们见识到龙颜大怒的后果外,还让她们更深地意识到得了圣宠的女子,是何等的威风

    虽然也有有心人抽丝剥茧地分析启元帝这番动作的真正用意,可她们亦不得不承认,如今的苏沁琬,风头之盛是往些年从来不曾出现过的。

    苏沁琬老老实实地呆在宫中休养,外头之事一概不理不睬。这期间郭富贵奉旨来慰问了几回,可赵弘佑却始终未曾出现过,她猜测着对方是忙着这场彻查。

    可这些与她又有何干呢

    直到这日,趁着阳光明媚,柳霜建议她到外头走走,总闷在屋里对身子亦无好处。她笑了笑,欣然应允。

    见自受惊后一直无精打采的主子难得露了笑颜,淳芊等人亦忍不住扬起了笑容,欢天喜地地为她装扮妥当,因怕园子里风大,又为她披了件墨绿银边披风。

    主仆几人一路说说笑笑地往赏芳亭处走去,自苏沁琬搬进怡祥宫后,这宫里的景致倒也添了不少,名花异草移植了一批又一批,新修的假山亭台比之御花园亦差不到哪里去了。

    “婉仪你瞧,那秋海棠开花了,瞧那随风摇摆的模样,活脱脱就是秋棠醉酒的样子,难怪她叫秋棠了”淳芊惊喜地指着前方绽放着的秋海棠,戏谑般道。

    秋棠急了,伸出手去就要拧她的嘴,“你这小蹄子,没的老取笑人”

    淳芊咯咯咯笑着直往芷婵身后躲,见秋棠追来了又灵活地跑到云蓉处,一面躲还一面道,“大家快瞧,有人恼羞成怒了”

    苏沁琬又何尝不知她们是故意引着自己开心,她本不过是因想到曾经所经历的种种难过事,加之病中本就多忧思,这才一下子回转不过来而已,经了这几日也渐渐地平复了下来。

    总归,她已经踏上了这样的一条路,是绝对容不得她退缩半分的。

    “我家秋棠伶俐,又怎是那任风摧折之物所能比拟的。”见秋棠急出满脸红云,苏沁琬忍不住笑着道。

    秋棠停下了脚步,冲着护着淳芊的芷婵、云蓉及半菱轻哼一声,凑到苏沁琬处得意一笑,“就知道还是婉仪最好了,你们这些小蹄子给我记着,可别让我抓住你们的小辫子。”

    苏沁琬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始终含笑站立一边的柳霜摇摇头上前,为她紧了紧披风,再侧过身去轻轻点了点秋棠的额头,“你呀”

    几人欢声笑语,落到不远处的绣裳眼中,让她双手越攥越紧,内心深处那个隐隐的念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坚定

    “朕来得可不巧了”蕴着笑意的温文男声蓦地从众人身后传来,苏沁琬回头一望,见一身常服的赵弘佑背着手含笑望着自己。

    她连忙欲施礼,正微曲了膝,手便被赵弘佑扶住了,“你身子不好,无需多礼”

    柳霜等人互望一眼,扬着笑意静静地行了礼,便远远地退到一旁,将空间留给两人。

    苏沁琬对上他清逸的脸庞,眼眶一红,扁着嘴委委屈屈地道,“皇上这么久都没来,嫔妾还以为,还以为”

    赵弘佑微微一笑,伸出手去拧了拧她俏挺的鼻子,好笑地道,“都说病中之人尤其容易胡思乱想,朕今日可总算见识到了。”

    苏沁琬嘴巴噘得更高了,小手却依赖地扯着他的衣袖,闷闷地道,“嫔妾有病在身,皇上龙体为重,自是不应来的。可是、可是嫔妾私心里却希望、却希望能见着你说,嫔妾有这种想法是不是很不懂事”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脑袋越垂越低。

    赵弘佑愣了愣,深深地凝望着恨不得将头垂到胸口处的女子,心中一软,包着她软绵绵的小手柔声道,“朕喜欢你的不懂事,日后,朕会尽量多抽些时间来瞧瞧你。”

    最后一句话脱口而出,莫说苏沁琬,便是他自己也愣住了,这种许诺般的话

    可当他见面前原本暗沉的小脸一下便变得光彩照人起来,嘴角不禁上扬,罢了罢了,好像这么宠着她也挺好的,至少,能时时看到这张灵动多变的笑颜。

    、第二十一章

    苏沁琬瞬间便绽开了如艳阳般灿烂的笑容,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浅浅的金色,衬得她整个人愈发夺目。

    赵弘佑被她展现的明媚风情晃得有片刻的失神,心跳骤然失序,他忍不住伸手掩住那双明亮璀璨的星眸,好像只有这样,他的心才不会跳得那么厉害。

    苏沁琬只觉眼前突然一暗,猜不透对方为何捂着自己的眼晴,只能歪着脑袋疑惑地唤了声,“皇上”

    赵弘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连忙收回手,半掩嘴佯咳一声,“阳光强烈,免得照花了眼。”

    苏沁琬纳闷地望望两人站立之处,宽大的树荫将他们纳入了包围当中,这强烈的阳光倒是从何体现出来的只当她瞅了一眼赵弘佑严肃的脸庞,很是识时务地没有提出疑问,乖乖地任由他牵着自己往屋里去。

    暖融融的阳光投进屋里,并排而坐的两人各自翻着书卷,给诺大的屋子增添几分宁静温馨之感。只可惜,那娇小的身影越坐越歪,到后来脑袋瓜子都搭到了高大男子的肩上,身子也靠了过去,满脸的惬意。

    赵弘佑无奈地途睨了一眼身侧毫无坐相的某人,忍不住轻斥一声,“规矩都学哪去了这般坐法像什么样子”

    苏沁琬立即乖乖地端坐,一副听话好姑娘的模样。

    赵弘佑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这才是大家闺秀、帝王嫔妃该有的仪态。重又将视线落到手上书卷中,不过半晌,又感觉一个软绵绵的身子靠了过来,他侧过头去语含威胁地道,“总这般腻过来,可是又欠收拾了”

    苏沁琬吓坏了,咚的一声坐得离他一步之远,认认真真地盯着书卷,一副专心品读的模样。

    赵弘佑望望两人相隔的距离,不满了,“过来,坐得那般远做什么”

    苏沁琬睁着水灵灵的杏眼委屈地道,“再坐过去嫔妾又会没坐相了。”

    “你也晓得自己坐无坐相”赵弘佑瞪她,用力瞪她。可接触到她那双湿漉漉的大眼,只能无奈暗叹一声,“罢了罢了,只准私下这般,人前可不能。”

    苏沁琬欢呼一声,挪到他身边亲亲热热地将脑袋枕到他胳膊上,讨好地道,“皇上待嫔妾真好”

    赵弘佑摇摇头,眼不见为净地继续翻书。可身边的人却极没眼色地缠着他问,“皇上,这贤妃是何模样,像前朝饱读诗书的崔姨妤这般,还是如适时进谏的纳兰贤妃那样”

    赵弘佑瞥了她一眼,“不管哪样,左右不是你这样”

    苏沁琬不服气,“皇上可别小瞧人,说不定嫔妾将来也会成为载入青史的一代贤妃。”

    “朕觉得一代妖妃的可能性更大些”

    苏沁琬气结,恨恨地用眼神剐他,可对方却连头也不抬,依旧老神定定坐如松。

    她泄气地嘟囔几句,脑袋往他胳膊上蹭了蹭,无聊地继续翻着那本贤妃传。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弘佑揉了揉眉角,余光瞄到身侧的苏沁琬,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

    只见原来还只是挨着他而坐的女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连绣鞋都踢掉了,双腿平伸在榻上,背靠着他半边身子,端的是无限的自在悠闲。

    察觉到他的视线,苏沁琬侧头冲他甜甜一笑,身子挪了挪,换了个更舒适的位置靠着。赵弘佑觉得他都快要叹掉一座山了,得寸进尺大抵便是眼前这小狐媚这般模样

    气不过地伸手掐了她脸蛋一把,“爱嫔靠得可舒服”

    苏沁琬被掐得噘起了嘴巴,可听他这一问,便如捣蒜般猛点头,“可舒服了,皇上要不你也试试,坐着本就是歇息,端端正正的反倒累得慌。来来来,你也试试”

    一面说还一面跳下榻去,动作迅速地除去赵弘佑的长靴,抱着他修长的双腿搭到榻上,再欢欢喜喜地跟着爬了上去,与他双足相抵,自然而然地捞起他的左臂搭在自己肩上,整个人窝到了男子宽厚温暖的胸膛上。

    赵弘佑简直叹为观止,说她得寸进尺还真没说错,世间上敢把他当靠垫用的,也只眼前这只脸皮厚胆子大的小狐狸了。

    鼻间萦绕的是女子馨香的芬芳,怀中是绵软温热的软玉,他有几分失神,如此慵懒闲暇的时刻,在他二十余年的人生中从未出现过。只是,这当中的滋味,却让他心腔渐渐流淌着阵阵暖流。

    也对,坐着本就是为了让身体放松,又何必拘泥于仪态呢

    想到这,他也彻底抛开那些坚持,自在地搂了搂怀中人,一手继续翻着书卷

    当怀中传出一阵均匀平和的浅浅呼吸时,赵弘佑额角青筋抖动,得寸进尺到此等地步,简直让他忍无可忍。

    恶狠狠地死劲瞪着睡得脸蛋红通通的苏姑娘,却见对方鼻子皱了皱,脸蛋往他胸膛上蹭了蹭,无知无觉地继续好梦。

    赵弘佑瞪了半晌终是泄气了,认命地拉过一旁的毯子盖到她身上,轻叹一声仍是意难平,伸出两根手指捏了捏苏沁琬脸上的软肉,惹得苏姑娘不满地哼哼了几声,他才满意搂紧了她,干脆也阖上眼小憩片刻。

    手臂被压得酸痛难动简直便是意料当中的事,他直直瞪着愧疚得又是帮他按捏手臂,又是喋喋不休认错的苏沁琬,重重地长叹一声,蓦地伸指弹了弹她的额角,满意地看着她眼中瞬间便含满两泡泪,“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般没规没矩”

    郭富贵不只一回偷望主子自怡祥宫回来后便极不自然的左臂,想主动询问可需召王院判来瞧瞧,可终究又没那个胆,只得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

    “准备一下,朕去瞧瞧舅舅。”正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在听到赵弘佑吩咐后连忙躬身领命而去。

    温文的乔峥在听下人回禀公子来了时,平静无波的脸庞瞬间便漾上清浅的笑意,按了按椅上的开关,只听得咕噜噜一阵轮子滚动响声,那木椅竟缓缓地移动了起来。

    赵弘佑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见乔峥含笑望着自己,脚步又加快几分,上前温声道,“秋意渐凉,舅舅身子要紧。”

    乔峥也不多话,任由他推着自己进了屋。

    甥舅二人温声低语一阵,赵弘佑便将前些日借机清洗了某些势力一事一五一十地告知了乔峥。

    “你这般大动作又一下将夏家在宫中势力连根拔起,就不怕引得他们警觉反弹虽说他们未必会做出危害社稷之事来,但若借意生出些麻烦事来也头疼得很。”乔峥皱眉道。

    “舅舅放心,我既敢这般做,定也是成竹在胸的,夏远知是个聪明人,他会知道怎样做的。说起来夏博文这辈子教出夏远知及夏馨{这对出色的姐弟,也是件了不起之事了。”赵弘佑不置可否。

    乔峥沉思片刻,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夏博文对这嫡长孙极为信任看重,夏远知既识时务那自是再好不过了。”顿了片刻,他又笑着道,“你今日若不来,我本也打算着人去寻你的。”

    赵弘佑挑眉,“哦有何要紧事”

    “有一人,我觉得不久的将来你定会用得上。此人姓杜,名炳山,乃永德十年的同进士,再过不久将回京述职,子韧可考虑将他留京备用。”

    赵弘佑诧异地望向他,“此人有何了不得之处,竟能让舅舅另眼相看。”

    乔峥却只是笑笑地望着他,“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你只需知道此人有为民办实事之心,能力亦是有的,其余的待有朝一日便明白了。”

    赵弘佑见他不肯说,也不在意,左不过乔峥定不会害他便是,他便拭目以待,看这杜炳山是何三头六臂。

    蕴梅宫中,清妃蹙眉望向墨香,“一个人都没有你确定已按祖父所说那般设了暗号”

    墨香再三保证,“奴婢很肯定,一丝不差地布置好了,可等了三日都未见有人前来,再去瞧,那暗记还好端端的留在原处。”

    “怎会这样,祖父明明说过宫里也安排了人手的。”清妃喃喃地道。

    “会不会这么多年娘娘都不用他们,太傅便把人给撤回去了”墨香试探着问。

    “不可能那样辛苦才安排进来的,又岂会自断臂膀。”清妃否认。

    “那难道是景和宫与储禧宫她们”

    “也有可能,燕碧如与徐韵兰当年被姐姐压得死死的,好不容易姐姐不在了,本宫又从不曾用过他们,说不定那两人根据往些年与姐姐相争的蛛丝马迹,顺藤摸瓜把人处置了不行,你寻个机会告诉兄长,让他尽快安排人手进来”

    “奴婢这就去办”墨香领命而去。

    清妃垂着头定定地坐在红木椅上,双手越攥越紧。事到如今,她再不能那般不争不抢,属于她的,她绝不容许任何人沾染。

    、第二十二章

    “大少爷,宫里娘娘有话传来,让尽快安排人手进去。”夏远知沉默地听着下属的回话,脸上面无表情,只用那双幽深的眼眸定定地望向窗外。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一身深灰布衣的下属心中开始有些不安,近几年大少爷行事愈发让人捉摸不透了。对这年轻的主子,他还是十分佩服的,莫怪太傅在一众子孙当中唯独将他带在身边,再大的事也从不瞒他,隐隐是有跃过几位老爷直接将夏家交给他的打算。

    “从今以后宫里的消息再不用传来,更不必报到祖父处去,今日这话我便当没听到,而你,也从来不曾接过这样的传话,明白么”有几分沙哑的低沉男音在静谧的书房内愈发显得清晰可闻。

    那人怔了怔,忍不住说了句,“可娘娘那边”

    “去吧,一切后果皆有我来承担,你不必多言”夏远知再次别过脸去,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窗外。

    下属不敢再多话,躬身行了礼便退出去了。

    直到关门声响起,男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再也听不到,夏远知才低低地叹息一声。任何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选择负责,他不可能将整个夏家赔进去。祖父年纪渐长,对权势的渴望却从来不曾减少半分,可他却忘了,当今皇上已经不再是七年前那个懵懂少年,他像一只蛰伏着的猛虎,在等待时机,等待他的敌人露出破绽,然后扑上去一口咬断对方喉咙。

    而宫中的妹妹,只要她安安份份的,看在夏家、看在长姐的份上,那个人也会保她一世安稳,富贵无忧

    “今日你到庙里去,娘的身子可好了些”夜色沉沉,夏远知坐在软榻上,任由妻子蔡氏替他洗着脚,顺口便问。

    “好了许多,只是仍有些咳嗽,妾身明日把家里的事都打点妥当了,再去瞧瞧她老人家。”蔡氏一面替他擦着脚上的水珠,一面回道。

    “嗯。”夏远知点了点头,“明日我陪你一起去。”

    “如此也好,见到你,娘心情也好些。”蔡氏笑笑地道。

    夏远知低着头也不说话,蔡氏一时摸不着他这是何意,正待转身叫人进来把水盆端下去,却听丈夫道,“下一回你再进宫,祖父交待你传达给娘娘的话,你应下便可,却不必传到娘娘处去。”

    蔡氏一怔,那岂不是阳奉阴违想要问一问,可夏远知已经起身进了里屋,根本没有给她询问的机会。她无奈地叹口气,夫君对一母同胞的妹妹清妃那奇怪的态度至今让她想不明猜不透。

    清妃等了数日,却一直未能等来太傅府的半点消息。原本她还安慰自己,许是因前段日子宫中出了事,皇上龙颜大怒,宫里头人人办差均较以往更谨慎之故。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心愈发下沉,她的亲人,难道要放弃她了

    她有几分茫然,都过了这么多年,为何现在才放弃她,在她最需要他们出手相助时放弃。

    小宫女福儿的死,让苏沁琬忆及魏娴的离世,心中那股要查明真相的念头再度涌现。虽然她在宫里依然无甚势力,可她却有最大的靠山,只要,只要

    这种念头越来越强烈,可当她冷静一想,却又只能无奈苦笑。嫔妃的死与宫女可不同,尤其本朝的嫔妃均是出自四品官员以上的人家,在魏娴死因已盖棺论定的情况下,她再指出她是被人谋害,这当中会牵扯多少事、多少人,她也无法想像。最要紧的是,她并不确定皇上是否乐意见她重掀此事,万一他并不希望

    她长长地叹息一声,闷闷不乐地倒在床褥上。

    休养了一段日子,直到苏沁琬自觉身体再无不妥,于是便又恢复了每日一早到漱勤殿向二妃请安的习惯。这几日赵弘佑果如他所说的那般,得了空便过来怡祥宫陪陪她,或是坐着一起看看书,又或是听她胡天海地乱扯一通,偶尔也被她气得直往她身上又咬又捏,可因顾及她的身子,始终没有进一步的行动,这一点倒是让苏沁琬有几分感动。

    至少她对于他来说,再不仅仅是局限于能在床上迎合他意的女子。这总是好现象不是

    从漱勤殿内出来,守候在外头的芷婵连忙上前为她披上披风,“天气凉,婉仪还是小心些为好。”

    苏沁琬朝她笑笑,顺从地由着她为自己系上披风带子。经历一场风雨,宫里人人都仍是心有余悸,便是燕徐二妃,也不并像以往那般唇枪舌箭,待她们行了礼后,便直接让众人退下了。

    “稍等一等再叫他们吧,在里头坐了一会觉着有点闷,咱们走一阵子再说。”见芷婵就要去招呼抬轿辇的太监,苏沁琬连忙阻止道。

    芷婵无法,只得朝不远处候着的太监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跟在身后。

    沿途与遇到的嫔妃们互相致过意,苏沁琬很快便将视线落到不远处偶尔轻咳几声的江常在身上。说起来自进了漱勤殿后,她便注意到江常在消瘦了许多,脸色瞧着也不太好,想来那一次惊吓给她带来的阴影极大。

    察觉她的目光,江常在停下了脚步,回头一望见是她,便朝她盈盈福了福,“见过愉婉仪”

    苏沁琬愣了片刻,曾经的江常在,也是跟在常嫔身后奉承的那帮人之一,娇声笑语常跃于脸上,哪像如今这般,眼神木然,脸色发白,瘦弱到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

    “你”苏沁琬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婉仪身子果是大好了,皇上想来也能安心了。也是,太医院与御药房都尽心尽力地侍候着,又怎会还不好呢”见她气色极好,江常在胸口一堵,含着明显嘲讽的话终是脱口而出。

    苏沁琬眉头一拧,她虽同情对方遭遇,可却没有弯下腰让对方踩到头上来的习惯。

    她神色一寒,冷笑一声道,“常在若是身子不适,那便好生歇着便是。若是对太医院和御药房有何不满,那便禀明贵妃娘娘与淑妃娘娘,两位娘娘公允,自然会为你作主。如此不阴不阳的,本婉仪可不是什么好性子之人”

    对的,她是嚣张宠妃,自是怎么舒畅怎么来

    江常在呼吸一窒,倒是没料到对方会光明正大地将一切挑明开来,对太医院和御药房不满这话若传出去,除非她有机会翻身,否则这辈子在宫中也绝无好日子过了。

    “婉仪误会了,嫔妾并非那个意思,嫔妾只是、只是”她急得脸都红了,期期艾艾地解释。

    苏沁琬也不为难她,只是淡淡地道,“不是那个意思自然是好,宫里人多口杂,此话传出去让人误会了便不好了。”言毕也不多说,扶着芷婵的手直直往怡祥宫方向去。

    早有注意到两人异样的嫔妃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假装不经意地朝这边望来,见近来越发得意的愉婉仪带着贴身宫女离去,又望了望满脸通红,泫然欲泣的江常在,心中顿时升起几分同情来。

    弱者总是更容易让人心生怜惜的,苏沁琬本就集怨于一身,这些怨气很快便将她们心中对江常在的不满压下去了。毕竟,江常在也算是与她们同病相怜,甚至比她们处境更为不妙,在她的面前,很容易让人生出几分优越感来。

    果然,不一会的功夫,陈贵人便率先走了上前,柔声安慰道,“妹妹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了委屈”一面问,还一面递上帕子。

    江常在飞快抬眸望了望苏沁琬的背影,垂着头低低地道,“没什么,劳姐姐挂心了。”

    陈贵人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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