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非常看好武悦心与他的婚事,除了武悦阳之外。
开了大门,仆役们恭敬的迎接武悦阳一等人,但是武悦阳先进门时,修长骨感的手指已经先在门棂上轻轻的滑过,镇甲全身发抖的看着他指甲上沾上的一点点灰尘,恶婆婆的名声名副其实,他根本就是来天鹰堡找碴的,而且不只一次,是好几次。
要不是为了主人的婚事,要不是武悦心是那麽可爱美丽,有她当堡主夫人,每天都有免钱的眼睛冰淇淋可吃,镇甲绝不会这麽委曲求全,更重要的是,为了他打心坎里崇拜的主子,他一定要尽力促成武悦心嫁里堡里,让主子有全世间最美丽的女人相伴。
天鹰堡应该一尘不染才是,怎麽会有灰尘
是,是,对不起,我马上叫人来擦。
镇甲在肚子里把武悦阳骂了个狗血淋头,但是嘴巴怎敢作声,立刻就唤人来擦拭。
武悦阳轻柔的坐在位子上,仆役端上最好的茶水,他喝了一口就轻轻放下,这个轻轻放下的动作,让早已接待过他无数次的镇甲立刻懂了意思,这个武悦阳不是普通的难搞。
换茶,快换
他呼喝着换茶,茶水端了新的来,武悦阳再喝了一口又放下,镇甲掏出所有积蓄,喝令仆役去买茶。
去买最贵、最贵的茶,马上买回来
最贵的茶买回来后,武悦阳终於满意了,他啜饮了好几口,洁白的手指在茶碗外轻点。
怎麽客人来了这麽久,还不见主人接待
镇甲吞了口口水,终於到了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他家伟大的堡主为什麽不在客厅里迎接客人。他回话时眼神不安的乱瞟,摆明在说谎。
堡主还没回堡,请庄主稍等片刻。
武悦阳目光一沉,嘴角弯成一个不带笑意的微笑。
该不会是听见我来了,所以紧急出堡吧
没、没这回事,武庄主光临敝堡,让天鹰堡蓬筚生辉,有这样的贵客驾临,我家堡主立刻就会赶回来的。他说得口沫横飞,总之先攘外,到时再安内就对了。
哼,口是心非的话少说。
武悦阳转过头去,阴冷的眼光沉下,一脸若有所思。镇甲急忙跑进内室,其实镇澜鹰并没有出堡,但是一听到武悦阳来了之后,他立刻就如同武悦阳所言,想要出堡没错。
堡主,你在干什麽一开堡主房间的门,镇甲差点吓死。
眼看镇澜鹰打开窗户,就要跳窗而逃,镇甲急忙拉住他的衣袖,若是堡主不出外招待客人,到时他一定有罪好受。
堡主,这里离地面有十尺高。
跳这十尺不会死人,跟武悦阳说话才会死人
镇澜鹰一脸痛苦,全天下他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打从第一次见了武悦阳,他就知道什麽叫一物克一物,他豪爽的笑,就惹得他说听了刺耳;笑得保守点,又被他骂笑得像个小人一样。
他在他面前,不敢笑、不敢说话,连走路都变得好像一岁的小孩一样手足无措;见了他,他就是全身不对劲。他是很喜欢武悦心没错,但是一想到跟武悦心成亲后要跟武悦阳周旋一辈子,他就觉得人生一片彻底的黑暗――而且是黑到看不到前方的路。
堡主,你不出去,武悦阳会以为你怕了他。用说的没用,镇甲乾脆用激的。
镇澜鹰痛苦万分的承认,他原本就是个豪爽的男儿汉,跟武悦阳这种心细如发的男人说话,简直是一种无以形容的折磨。
我是怕了他,非常、非常的怕。
堡主,志气,拿出天鹰堡堡主的志气。用激的没用,那就打气吧。
我没志气,可以了吧阿甲,你别拦着我,再不赶快逃,他等会儿就来了。
他一脸想要赶快逃跑的表情,谁也拦不住,然而此时门被打开,武悦阳一脸冰冷的望着一脚已经跨在窗台上的镇澜鹰,冷冷道我已经来了,你不用逃了。
真是尴尬啊,这种场面竟被撞见,镇甲急忙打圆场笑道我家堡主见贵客来了,所以急忙
武悦阳嘴角要掀不掀的接下话头所以急忙跳窗而逃
镇甲急中生智,连忙说了一个连自己也不太信的藉口――总之先度过眼前危难再说――他口沫横飞的胡扯不,不,当然不是,是堡主的窗下长了一朵非常奇特的花,他想要摘来给贵客瞧瞧,您看,主子正要下去摘花呢。
摘花吗
武悦阳走近,镇澜鹰一脸尴尬,毕竟被人看见他要逃,未免也太失男子汉的自尊了,他这才想说些话缓和一下气氛,武悦阳却冷不防的动手推他,镇澜鹰惨叫一声,立刻摔落窗户底下。
武悦阳两眼望也不望向下跌的男人,迳自转身望向镇甲――镇甲发誓,他可以看见武悦阳眼睛里邪恶的表情。他目瞪口呆,果然是心肝恶毒的恶婆婆,竟然把堡主毫不迟疑的推下去,恶婆婆,他真的是恶婆婆啦
堡主,您您还好吗
镇甲一边偷看著武悦阳的脸色,一边只敢小声的探问,虽说镇澜鹰武功高强,但是被这么一下偷袭也差点跌断了腿。他痛呼几声道还、还好。
花给我摘上来,知道了吗
武悦阳只管发号施令镇澜鹰却在石地上喘气,刚才他的脚差点就废了,他早该想到武悦阳向来心根手辣,动手是毫不留情的。
镇澜鹰强忍著因疼痛而逼出眼眶的眼泪,因为畏惧武悦阳,又不敢不应声,只好喘气一下才道好,我马上摘上去。
他左右探看,心里将镇甲骂个半死,底下是一片岩石,光秃秃的,根本就没有花啊,他去哪儿摘花来给武悦阳看
在镇甲的安排下,马上有仆役去买了最贵、最罕见的花,偷偷从窗台下转交给镇澜鹰,镇澜鹰灰头土脸的爬上窗,拿了这么一朵没看过的花递到武悦阳面前,一边还小心陪笑,说有多卑微就有多卑微。
就是这朵花,稀奇吧,悦阳。
武悦阳拿起花朵凑到眼前,东瞧瞧、西瞧瞧,瞧得镇澜鹰满头大汗,伯被他看出了端倪。
看了好一会儿,他才淡淡道这花是由我庄里的花仆卖出去的,一朵市价十两银子,你瞧这里还有我悦阳山庄的印记,这可真是有趣,我庄里卖出去的花,怎么长在你的窗户底下
镇澜鹰哑然,只好一脸求救的望向镇甲,镇甲死马当活马医,随口胡诌道是啊,是啊,武庄主,就是这样才稀奇,不是吗
武悦阳嘴角掀了起来,我说镇堡主,既然我家的花专门长在你的窗子底下,那你以後每天部摘一朵送来我家山庄好吗
镇甲在一旁偷偷向镇澜鹰拼命摇头,那花只在特殊季节才有,又不是天天长,也因此才稀奇啊镇澜鹰接收到他的讯号,连忙道这花十年才长一次,所以没有办法。
武悦阳站了起来,厉声道要娶我妹妹,这么一点心意都做不到,可见你根本就是假情假意、虚以委蛇,我怎么能将妹妹交给你这种伪君子
镇澜鹰好想说自己根本不想娶他妹妹,光是想到他以後会成为他的大舅子,就让他打从心里害怕,他宁愿娶一个普通一点的女人。
你这是什么表情你心里是不是想说与其有我这种亲家,不如不要娶我妹妹武院阳喝问,一点也不留情。
没不、不是。被说中心事,而且还一针见血,让镇澜鹰更是狼狈万分。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不敢有什么意思。他像个被恶婆婆斥骂的小媳妇,只差没害怕得直发抖。
武悦阳怒声道你有意思得很,听到我的名字,就想要立刻跳窗逃走;拿了一朵店面卖的花朵,就想要随便的唬弄我。
我我不敢。
不敢你敢得很。
拿起那朵花,武悦阳怒砸向镇澜鹰,镇澜鹰只差没跪下道歉。镇甲看著这么一副虎落平阳被犬欺的可怜画面,活脱脱正是恶婆婆欺负小媳妇,武悦阳根本就是生来要来虐 待他家天下第一堡主的。
看他骂得口渴了,镇澜鹰立刻谄媚似的亲手把茶奉上,武悦阳接过後,头转向一边道;今日我带了妹妹过来,你若无事,可以不用陪我,去陪陪她吧。
镇澜鹰瞬问如获大赦,好像感恩到要祝祷天地的神情,武悦阳看在眼里又要发作脾气,随即又压抑了下来,咬唇轻语我我就这么让你不喜欢吗
没这回事。镇澜鹰说得不太真心诚意。
谁都听得出镇澜鹰的言不由衷,武悦阳脸色一变,镇甲立刻知趣的抢话堡主,先见武姑娘吧,以免怠慢了她。
镇澜鹰感激的瞥了他一眼,立刻脚底抹油似的赶紧逃了。武悦阳无聊的坐在位子上,镇甲小声道武庄主请自便。
嗯,你去吧。
明明知道他足个可怕的恶婆婆,但是镇甲离开前的最後一瞥,却见到武悦阳落寞的眼神,他的心地一跳,妈啊,他怎么忽然觉得武悦阳比他妹妹楚楚可怜一百倍对方可是个货真价实的恶婆婆啊自己一定是幻视,这一切部是幻觉,自己绝不能被骗了因此镇甲也赶紧溜了,
逃过一劫的镇澜鹰频频回头,确认身後那个令他胆寒的男人有没有追过来,幸好他好像真的留在厅里。
镇堡主,你在看什么
武悦心风姿绰约的对他微笑,他拍抚著胸口稳住自己慌急的心跳,若是彼人知道他在自己的堡里逃得像被人追杀一样,一定会被外人笑死。
没看什么,武姑娘,欢迎你来堡里游玩。一见到武悦心,他就回复翩翮风采,也就是回复正常的自己。
眼前的武悦心长得美艳动人,他实在不敢置信武悦心跟武悦阳是孪生兄妹――
一个是恐怖的恶婆婆,一个却是天仙下凡的善良美人。
你见著我哥了吗
镇澜鹰点头,嗯,令兄在厅里喝茶。
我哥带了些东西给你,说要叨扰两天。
两天镇澜鹰失态的大叫,一天他都没办法忍受,怎么可能忍受两天
武悦心见到他的反应,心下受挫。
是庄这附近的姑母希望我去她家里住几天,但我哥住不惯姑母那儿,所以打算在这里住个两天。我等会就要到姑母那里陪她,我不知道堡主不不方便。
硬把不欢迎改成了不方便,武悦心真的是一个识大体的好姑娘。镇澜鹰在心里怒骂自己,他是个大方的人,怎么会不欢迎朋友来住,况且还是一个以後会成为他娘子的好姑娘他会反应那么大,还不是武悦阳太恐怖的关系。
不会不方便,我是怕我这两天事情忙,没办法陪令兄,这样就太失礼了。
他找了个藉口,让刚才自己的反应不会显得太失礼。
原来是这样。武悦心轻抚著自己的胸口,抬头微笑。
她的微笑向来能轻易让意志不坚的男人化成一团烂泥,但是镇澜鹰发现自己还是镇定如常,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