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烦,希和手指一转,拨通了方毅的电话号码。
从前慕靖桓经常消失不见,是她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去将他找出来,为此,方毅很感激她。
手机很快就通了,只是手机另一端的男人有些沉默。
希和淡淡的道“我知道你在公司,我就在楼下,我要见慕靖桓。”
方毅将手中的文件一推,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向不远处空空的办公室“慕总不在。”
从昨晚开始,他就一直等着她的电话了,他知道他会打过来的。方毅想起那个总是默默承受一切的女人,内心暗自叹气。
“慕总是真的不在,他今天还没有来公司。”他又说了一次。
现在已经早上十点多了,慕靖桓再荒唐,却是个对工作极其认真负责的男人。
希和沉默了会,而后问道“知道他在哪里吗”
方毅条件发射要说“慕总从来不会将行踪告诉我”,可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以往的玲珑八面忽然消失不见,他轻声道“宋小姐现在在医院里。”
答案不言而喻。
宋心澄在医院里,所以他应该也是在医院里。
他头一晚设计她上了别的男人的床,第二天还能安安心心的在自己爱人的医院里照顾他喜欢的那个女人。
这一切讽刺到让希和的心疼肝疼哪里哪里都疼,却忍不住的笑了。
方毅有些不忍“少夫希小姐,听说你要和慕总离婚了。”
“不然呢”希和控制不住对慕靖桓的特别助理用冷漠的语气。
方毅也不恼,想了想,低声道“希望你能重新找到属于自己的天地,离婚不一定是终止,有可能是一次解脱,我祝福你。”虽然,这一切还并没有完结。方毅眼神复杂万分,轻叹口气。
“谢谢。”希和挂了手机。
她站在前台处,那些工作人员看她的架势,虽然没有预约,却好像真的跟他们慕总有关系
似的。
正想着该怎么办,希和已经转身离开了慕氏大楼。
她去了慕家。
经过昨晚一事,她心底那么丁点对慕靖桓的感激也撤了。
她和他,算是扯平了。她答应了他的求婚,让他娶了不喜欢的自己,自己却也被埋在这段无望的婚姻里五年。他当初救助了经济困难的她,如今她又还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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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家大宅,慕怡莲正眼神复杂的看着报纸里头条上自己的儿子。
她儿子隔三差五的上绯闻头条,她已经习惯了,以前为了膈应希和,她巴不得他天天出绯闻。可这一次,与他儿子一起上头条的,是宋心澄,那个她从前非常喜欢的女孩子。
宋家的孩子如果嫁给她们靖桓,那可是真正的男才女貌一对璧人,不管家世还是出生,都是她喜欢的上上人选。
可是自从那晚看到了宋心澄遗落的手机里的短信后,她的内心就不舒服起来。
本来以为宋家那个女孩只是不够喜欢她们家靖桓,却没有想到,何止是不喜欢,她喜欢的,是年家那个杂种
想到年家的几个孩子,就免不了会想到那个女人,慕怡莲的胸口剧烈地起伏,平复了好久才压下胸中的怒意和不甘。
她都等了这么多年,如果宋心澄只是蓄意要接近他的儿子,而后给那边通报什么消息她的眼里闪过一道厉光。
希和打开慕家大宅时,慕怡莲正要出去跟朋友做sa,看到门口杵着的女人,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嫌恶的道“你来干什么”宋心澄她暂时处于考量期,但希和,是她除了那个女人外,最讨厌的一个女人,即便她对靖桓来说,还有那么一点利用价值
希和抿了抿唇,她眼光直视着慕怡莲“我来拿我放在这里的行李。”
“就你那些垃圾,我早让张婶给扔到垃圾车里了。”慕怡莲的声音很尖细,听上去像是在歇斯底里。
希和的手死死的掐着手心。
“慕夫人自诩是豪门贵妇,难道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知道吗不是自己的东西,请过问了别人再动。”希和冷冷的回道。
昨晚慕靖桓对自己做的事情,加上看到慕怡莲点燃了从前在她这里受过的罪的记忆,希和说话,也不再留情面。
“你说什么”慕怡莲恨恨的瞪着面前的女人,只觉得这一天的好心情都给败光了。她有些气急败坏的道,“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跟我说话你只不过是我儿子马上不要了的破鞋我只是将你留在我家里污浊我家空气的垃圾给清理掉而已,也只有你这种下贱女人,才将那些垃圾当做宝贝”
“垃圾”希和冷冷的扯了扯嘴角,“我的行李里,有一条纯羊脂色的翡翠项链,慕夫人也知道那条项链价值连城,谁知道你是真的将我的行李给扔了,还是为了偷盗我的项链,而故意那样说的”
“你,你”慕怡莲的胸口上下起伏,却掩饰不住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心虚的光芒。
她确实见过那条项链,但希和只是一个孤儿院里的穷女人,哪里有钱买那东西,还不是自己儿子买的
“虽然是我儿子送给你的,但没有经过我的同意,都不作数希和,要不是我儿子当初心善既救助你,又娶了你,你哪里能过现在的舒服日子,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离婚前还想打我们慕家家产的主意,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慕家的钱,我是一分都不会给你的”
希和低低的笑了,慕靖桓昨晚还拿出了不小的一笔财产和股份要给她,如果被慕怡莲知道了,她会是怎样癫狂的状态,有那么一刻,她真想告诉她,你儿子给了我不小的一笔,而我接受了,但终究还是没有说。
她只是冷静而又淡漠的道“你还真是时刻不忘往自己和你儿子脸上贴金,那条项链可不是你儿子送的,所以你不交出来,我只有报警了。慕家家大业大,却想吞自己前儿媳妇的微薄之财,不知道别的贵妇知道了,会怎么想。”
门被慕怡莲摔得震天响,她的脸色被气得铁青,嘴里嘀咕了几句“贱女人”,便又回了别墅。
希和唇边的弧度淡淡的,径直朝里边自己的卧室走去。
卧室里空空的,东西果然都被慕怡莲给扔了。
希和站在空荡荡的房间中央,忽然有种今夕不知是何岁月的感觉。
五年,或者应该说是七年,她跟慕靖桓纠缠不清,最后竟然落到这步田地后,她才彻底下决心离开这里。
眼里闪过一丝自嘲,在房间里呆了不到半个小时,她正要拉开卧室的门去找慕怡莲,门却先一步被人从外打开。
张婶神色复杂的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饰品盒子。
“少夫人”张婶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来,只道,“这是你的项链。”
希和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项链完整无缺的放
在里面,看来慕怡莲是给她儿子打过电话了,不然,哪里能这么轻易的给她。
只是慕靖桓,却不接她的电话。
“张婶,别叫我少夫人了,叫我希和吧。”希和将盒子盖上,最后打量了这间屋子,“张婶,谢谢你这些年来的照顾。”
慕家对她不好,但张婶对她如何她还是看在眼里的。
“少夫人,别这样说。”张婶有些急促的摆了摆手,而后叹息一声,“少爷他一定会后悔的,少夫人,你这样的好人”张婶有些说不下去,而后摇了摇头,“少夫人,你的行李我没有扔,就放在前面杂物室里。”
希和愣了愣,随即敛了眸光,垂下了头“直接扔了吧,我想重新开始。”
放在慕家的东西,她本来决定拿走后就扔掉的,主要是这条项链,虽然当初得到得不光彩,却也一直没有动过不要的念头。
“好。”
“收拾完了自己的东西没,收拾完了就赶紧离开我家,才来了这么一会儿,我就觉得这空气难闻死了,也不知道谁在哪个嘎啦角落里呆过,臭哄哄的。”
慕怡莲站在门外不远处,不悦的看着里面和乐融融的一幕,在张婶惊慌的看过去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希和不想让慕怡莲为难张婶,没有出声,朝着卧室外面走去。
“哎呀,张婶,马上下去准备消毒水,这间屋子,得给我里里外外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的多消几次毒,总算赶走那个瘟神了。”
希和的脚步越走越快,像是后面有洪水猛兽一般,终于快要到别墅大门时,身后又想起了慕怡莲尖细的声音。
“哎哟喂,张婶,你还真的得快点了,咱们家靖桓啊,已经跟心澄求婚了,再过不久呀,这屋子里就要住进新的女主人了。”
慕怡莲不舒服宋心澄跟年瞿d有一腿,但能打击希和的事情却不愿意放过。
希和的视线淡淡的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一份报纸,里面铺天盖地都是慕靖桓如何向宋心澄表白求婚的。
地点是在医院里,宋心澄正躺坐在病床上,脸上的表情她看不清楚。
她扯了扯嘴角,径直往外走。
大门外突然响起跑车轮胎和地面激烈的刮擦声,下一刻,大门被人从外打开,一只手狠狠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别墅里面拖去。
“慕靖桓,你干什么你发什么疯,赶紧放开我”
没有想到一直打不通电话的男人会突然出现,感觉到手腕刺疼得厉害,希和忍不住的抬起了慕靖桓始终不放开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
感觉到嘴里已经有了淡淡的血腥味,希和抬起头,却只看到慕靖桓此刻正深深的看着自己。
“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敢咬我儿子”一旁有些楞了的慕怡莲立马反应了过来,嚷着要上前揪希和,却被慕靖桓拦住了,他的眼睛下面有着一层青色,下巴上也满是胡渣,声音低沉黯哑,“妈,你先离开,我有事情要跟希和谈谈。”
“你还跟她有什么好谈的,让她滚出我们慕家”
“妈”慕靖桓的神色里带了一丝冷清。
慕怡莲抿了抿唇“好,我给你时间处理掉她,靖桓,你不要让我失望”
慕怡莲说完,便怒气冲冲的走出了别墅。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两个人时,慕靖桓的眸光才深沉的看向了希和,他的视线先落到了她手中的盒子上。
那个盒子他并不陌生,当初希和从那个地方回来时,就带着它。她当初也不记得这条项链是怎么来的了,可即便这样,她离开时也要带着它,还是说,她已经知道了这条项链的故事了
慕靖桓的眸光划过一丝黯沉,他的视线从她手中的盒子落到了她的脖颈。
即便她遮得很仔细,脖颈下面浅色的红印子依然很容易就看到。
昨晚,是另一个男人跟她翻云覆雨
慕靖桓的眸色黑如夜幕,手不由自主的将希和的手腕给抓得更紧。
“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眼圈微红,希和冷冷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突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他
从前,他在她眼中是一个认真、刻苦而又深情的男人。
可是,这些优点此刻离他那么远,她看到了一个偏执的极端男人。
“慕靖桓,我自认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凭什么要那样对待我”
希和的声音几近沙哑。
从早上醒来时她一直想不通这个答案,这五年来他花名在外、绯闻不断,她都没有做过一件过激的事情,他是凭什么凭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慕靖桓死死的握着希和的手腕,而后他忽然松开了手,眼睛里划过一丝残忍。
“你那么聪明怎么想不到,自然是有人愿意出价,年瞿d将娱乐城项目让给了我,作为回报,我当然――”
“你无耻”“啪”的一声响,希和抬起没有被他抓住的手,重重的打了他一巴掌,身子直被气得颤抖。
“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男人慕靖桓,我以为我们可以好聚好散的以后,我们永不会再见”
希和的脸色刷白,因为他这句简单而又残忍的话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可双眸却因为泪光而染上了一层柔弱的色彩。
“你要和我永不再见,那你是想和谁见”慕靖桓被希和那一巴掌打得微微偏过了头,转过头时,眼里燃烧起了一股火焰。
他的计划正在实施,明明他该感到愉悦,可为什么他内心像是憋了一把火,无处燃烧
看着面前的女人,女人的眸光似水,楚楚而又倔强,他脑海里止不住的去想她昨晚在另一个男人身下的妖娆。他昨晚挥不去脑海中缠绕他的奇怪感觉,去了医院,向宋心澄求了婚,他一直没有接希和的电话,可当接到母亲的电话,说希和在家里时,他还是忍不住的赶了回来。
彼此摩擦的身体立时有了反应,等到他回过神来时,他的身体已经遵循感觉,忽然重重的朝着希和的唇吻下去。
“你干什么”希和惊慌躲避,却避不开慕靖桓的蛮力,感觉到他的唇舌在她口腔里放肆扫荡,希和眼里闪过一丝狠光,重重的咬了下来。
浓重的铁锈味道蔓延在两人的唇齿间,慕靖桓看着跟前女人的眼睛里有那么一瞬间的迷离。
他吻过希和的唇的,可好像没有哪一次,有这一次这样甜美得让他欲罢不能
掌风呼呼吹过,却停在了慕靖桓的耳朵旁。
他抓住了她再次举起的手,重重的扔开,眼神邪魅清冷“希和,我能忍你一次,不代表可以让你为所欲为。”
“别假惺惺了,慕靖桓,我已经看透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希和强忍住泪水,不让自己的气势输下去,“你从头到尾都在利用我,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刚刚说的鬼话什么叫有人愿意出价别以为所有人都是傻子,你想让我和年瞿d发生矛盾,让我去黑他你想都不要想,不就是一夜情,连膜都没有了,我还在乎什么”
“可即便知道这些,希和,难道你要否认,你心里已经不爱我了”慕靖桓忽然嘲讽的笑了。又忽而,他突然深了一双眼镜,眯了眯眼,“我们是要离婚了,可如果你愿意,我不介意自己身边养一个女人――”
、85
“哐”的一声,有什么掉到了地上的声音传来。
两个正彼此死死盯着对方的男女转过头,便看到宋心澄虚弱的站在门口。她的脸色很苍白,嘴唇此刻没有一丝血色,本来就是从医院赶过来的,应该是伤口还没有好。而地上,是一块被摔坏了一角的手表。
看到两人都朝她看过来,她有些勉强的朝着两人笑了笑“不好意思打扰了,我只是”她目光空洞的看了一眼地上的手表,深吸了一口气,“我只是看到靖桓忘了带手表,于是给他送过来”
说到这里,她说不下去了,往后退了两步,而后转身,飞快的拔腿跑了出去。
眼见得慕靖桓的脸色蓦地一变,身子微微动了动,希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忽然一把将慕靖桓的衣角给拉住了,她的神色带着一丝解脱般,像是在终结着什么疑难杂症。
“慕靖桓,如果不是因为这一双酷似宋心澄的眼睛,你当初还会向我求婚吗蹂
回答她的,是他急切追逐另一个女人而去的脚步和彭然关上的大门。
这一切终于结束。
希和嘴角难得勾起一抹不明情绪的笑,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在慕怡莲回来之前,先离开了这里。
走出慕家,沿着山路往下,一路上的景致她再熟悉不过,可已经物是人非。
从前她是怎样期待着住进这里,现在她的心情便是以相反的方向,南辕北辙着。
忽然街道旁响起一阵车喇叭的声音。
希和没有转头,径直朝前走着。
身后那辆车悄无声息的跟了过来,跟了一段,发现希和确实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车主忽然发了脾气,将车飞快的开出,又在超过希和时狠狠的踩了刹车,横在了希和面前。
年瞿d从驾驶室的车窗处探出,挑了挑眉“这里没有出租车,上车,我送你。”
“你一路跟踪我”希和很平静的问道。
不然,他不可能知道她最后到了这里。
年瞿d嘴角弧度上扬“你不让我送,我总有别的权利吧”
希和捏紧了身上的包包带子,她的脚步顿了很一会儿。
眼见得她又要朝前走,年瞿d眼里的深意更满。
“你这样急着逃避是因为什么如果你对我没有感觉,大可以上我的车,就跟普通朋友一样。”
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希和心里升腾起了一股恼意,冷冷的道“有些人,连普通朋友都是不能做的。”
“那刚好,我也不想跟你做普通朋友。”后面低沉好听的男声带了丝戏谑的笑意。
希和知道他意有所指,想到昨晚,脸色一瞬间涨得通红,狠了狠心,还是朝前走。
身后男人的目光浅了一些。
“希和,如果你抗拒我只是因为慕靖桓这个前车之鉴,对我很不公平。”
有前车之鉴么,确实是一个原因。
可希和心中始终有种怪怪的情绪缭绕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她虽然有怀疑他,可下意识的却会相信他,虽然相信,却又一直控制着自己不要靠近他。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在指引着她,告诉她不要随着自己的心意走。
她又走了两步,年瞿d不说话了,只是车子一直在她身后跟着。
年瞿d那样的人,越是抗拒,他越不会放过。
走了两步,希和忽然站定,深吸了一口气,而后往回走,视死如归般的上了他的车子。
见他弯着唇,眼里满是深意的要俯过身子来帮她系安全带,她连忙自己拿了安全带,扣上。
“看来我的话,你还记得。”年瞿d的眸光因为她的上车柔了柔,他的手并没有放过她,只是临时转了方向,理了理她的领子。
视线不经意间落到了她红肿的唇瓣上,她此刻唇角处还带了一丝的红色,很明显是被别的男人吻过了。
眼里一瞬间变得暗沉如墨,年瞿d的手忽然从领子上抽开,染上了一抹几不可见的怒气,抚上了她的唇瓣,动作有些粗鲁的重重刮擦她的唇瓣,像是要将上面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味道都抹去。
希和吓了一跳,正要伸手推他,她一只手中的盒子给推了过去。
男人本来有些阴沉的脸色,在看到了那个盒子后,眼里一闪而过很快的一点暗芒,重重擦着她唇瓣的手温柔了许多。
“你回来是为了来拿这个东西的”对着她时,他的语气总是会柔和上一些。
希和垂眸也看了眼那个盒子,刚刚在跟慕靖桓纠缠时,盒子本来摔到了地上,但幸好盒子扣得紧,里面的东西没有摔出来,完好无损。
希和的手死死的抓着盒子,没有出声。
等到她抬起头时,年瞿d才发现她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他微微蹙了蹙眉“怎么了”
“没什么。”希和淡淡的出声,“我要去幼儿园。
”
年瞿d又看了她一眼,他的嘴角始终微勾着,即便希和上了车后并没有多余的表情。
路上希和忽然接到了一条短信,彼时车子停在红灯路口,年瞿d眯了眼转头看向她,她的眼睛里满是复杂的光芒,而后察觉到了年瞿d的目光,她不动声色的收起了手机。
“谢谢。”到了幼儿园,她伸手去推开车门,意料之中的被旁边的男人阻了阻。
希和的眉头微微不悦的蹙了蹙,刚要回过身时,却忽然被他压在了椅背上。他步步紧逼,眼神危险至极。
“我不是开玩笑,既然彼此有了关系,不如更进一步。我有个女儿,你见过,并且很喜欢。对我,你本身不太抗拒,既然如此,希和,你为什么还总是想要躲着我”
他的言辞恳切,眸光深情。
他是年氏的继承人,淮城海外归来的黄金单身男人,明明有无数佳丽等着他慢慢挑选,他的眼光却独独放在她的身上。
希和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对于女人,她的虚荣心得到了一定的满足,可她握紧了手中的包包带子。
“如果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谈这种事情,那我只能给出一个否定的答案,年瞿d,我还没有正式离婚。”
“不会太久了。”年瞿d抿了抿唇,见她确实一脸疲惫的样子,想了想,忽然在她唇角落下一个吻。
希和的身子僵了僵,但没有太过激烈地拒绝,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见他不再禁锢着自己,便转身打开了车门。
“芯瑜和我,都等着你的答复。”身后传来年瞿d淡淡带着笑意的声音,希和的手死死的握紧,而后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离开了车子停着的这一片地区。怕自己再停留一秒都受不住他的深情攻击。
她并没有直接进幼儿园,走进了幼儿园附近的一家文具店里,在店里呆了大约十分钟,才拿起刚刚顺手挑的一干东西去结账,出来时,那辆黑色的宾利已经不见,幼儿园门口倒是停了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车窗缓缓落下,而后一双鹰眸很精准的朝着她看了过来。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跟年瞿d的很像,高挺的鼻梁带着天生的贵气,一张薄唇淡淡的抿着,脸部轮廓线条深刻而又立体。是一个将霸气和贵气交融得浑然天成的一个男人。
看到他,不用去问,希和就知道他是谁。
刚刚她的手机里来了一条短信,落名是年瞿深,一听便和年瞿d有着血缘关系。
她顿了顿,便直接朝着车子走了过去。
见他看着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希和犹豫了下,而后先道“你好,我是希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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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心澄头一晚的心情很复杂,半夜护士突然将她叫醒,而后一场盛大的求婚仪式低调的在医院中进行。
说不震撼和感动那是骗人的。
慕靖桓用了一颗璀璨闪亮的钻石向她求婚,羡煞了医院里一干的护士们。
但她们不知道的是,在只有两个人的求婚房间,在背景美好的氛围中,慕靖桓是这样对她说的――
“心澄,这是我最后一次向你求婚,你可以拒绝,但再也不会有向你求婚的慕靖桓,如果你要考虑,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你想通了,可以来找我。”
在甜美的糖纸包裹下,却并不是一颗足够甜蜜的糖果,慕靖桓是在威胁她。
、87087我是哪里做的不好吗
明明是在威胁她,但她发现自己慌了。
他的表情,不像是在演戏。他是来真的,人总有对人对事厌倦的时候,慕靖桓快要厌倦她了。
这种想法让她很不好受,见慕靖桓要走,她下意识的拉住了他的手,将他留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爱的是年瞿d,可是慕靖桓呢为什么知道他要放弃自己了,会是这样的难受
她是故意出的这场车祸,可是结局总是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给年瞿d打了电话,但他从来不会接她的电话,她打给他的助理陈秘书,陈秘书也总是跟她打太极。
其实在那个时候,她心里更多的是愤怒,因为他从不正眼看自己,从来不在乎自己,更因为她追逐了他那么久却始终得不到他蹂。
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所以年瞿d在她心中一直是最美好的那个。
但慕靖桓,她也不想放手
早上,慕靖桓的手机一直在响,而后他接起一个,接了电话后,就说有事要离开。
她刚刚就在旁边的洗漱间里,门被她故意打开了一条缝隙,虽然听不清具体都说了什么,但她听到了“希和”两个字的。
上次,慕靖桓就说过不想和希和离婚了。她虽然看得出来他话里更多的是在逼迫她,但她却感觉到了一种危机,直到借口送表追到慕家,听到慕靖桓对希和说的那句话,她才彻底慌张起来了。
慕靖桓对希和说“我们是要离婚了,可如果你愿意,我不介意自己身边养一个女人――”
他想让希和做她的情人,他对希和并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害怕和担心冲破重重阻碍,她震惊自己对慕靖桓的在意程度。让出租车甩开了后面跟着的兰博基尼,在市区绕了几圈,她还是让司机开车去了年氏。
她想最后试试。
在大厅里,她被拦了下来,但很快,年瞿d就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跟着陈秘书,一路正低声的跟他汇报着什么消息。
他身材颀长气场强势,只是淡淡走过的一个侧面,也让她着迷,不由自主的拦住了走过去的两个人。
“年瞿d,我要跟你好好谈谈。”
前天在酒店里的不欢而散让她此刻的神色不是那么自然,可她不能再拖。
看着他好看的眉型微微蹙了蹙,宋心澄便豁出去的看向陈连“给我们安排一间会议室。”
陈连没有点头,他直接看向年瞿d,宋心澄的手死死的握紧,却见年瞿d不耐烦的将手中的文件向后递给陈连,低头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腕表“有什么不妨就在这里说,我赶时间。”
他们好歹认识这么多年了,可他对她的态度,却仿佛她只是一个烦人的陌生人般,胸中气血翻腾,宋心澄忍不住的道“如果是希和找你谈谈,你会这么敷衍”
她的声音很大,周围的员工都好奇的看了过来,但看到是他们的boss,又都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的低头做事。
年瞿d因为她的这句话微微眯了眯眼,眸光闪过一丝沉黯,而后淡淡的道“我对谁敷衍,与你有关”
见他毫无犹豫的讽刺自己,宋心澄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手指将手心掐得刺疼了。
“年瞿d,希和她有什么好的,明明她可以为你做的,我都可以为你做。甚至,她为你做不到的,我都可以为你做到你明明才认识了她一个多月,却这样非她不可,你是狠了心的要打我的脸吗”
淮城上流现在几乎是人人都知她在追他,要是传出年瞿d爱上了一个刚认识的女人,甚至这个女人家世出生样貌都不如她,还离过婚,那些女人,指不定会怎么笑话她
年瞿d淡淡的勾了勾唇,漫不经心的笑了“我从来没有承诺过你什么,上次我也暗示过你,不要放掉了自己的真爱,我以为你聪明,没想到你很蠢。把心放在一个你根本得不到的男人身上,最后只会落得一无所有。如果你还有点头脑,就知道,再不抓住慕靖桓,这一辈子,你都不可能再抓得住他了。”
年瞿d说话时,眼里是满满的别有深意,宋心澄心里一惊,猛然想到了被自己甩掉了的慕靖桓。
他说,只给她一天的时间
“瞿d我不信你这么无情,看不到我对你的付出。我可以很好的照顾芯瑜,我也可以很好地照顾你,我们会成为很和乐的一家人的”宋心澄的眼圈微红,放低了自己的姿态。
这一次,年瞿d连说话的也没有,直接越过她,朝前走去。
宋心澄想再拦,可看到不远处已经有几个女人在指着她窃窃私语了,她便没有了上去的勇气。
希和有什么好的她到底有什么好
她死死的咬着嘴唇,终于忍不住朝着年氏的大楼外跑去。
外面,一辆深蓝色的兰博基尼就停在门口。
车身上正倚着一个男人,右手两指夹
着香烟,烟雾将他的五官给缭绕得有些模糊。
宋心澄的心狠狠的跳了跳,而后便镇定了自己缓缓的朝着那人走了过去。
烟雾渐渐消失,慕靖桓的俊脸渐渐露了出来。
其实他并不输于年瞿d,尤其,慕氏更是他一步一步自己打下来的,和他在一起,她也可以很幸福的
宋心澄在慕靖桓的跟前站定,她忽然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吻,双手圈住了他的腰,而后将脸埋了进去。
“靖桓,我已经处理好了和年瞿d的事情。对他,我是因为得不到所以不甘心。可是当你说你不想和希和离婚时,我慌了,我不想你离开我。靖桓,原来我一直爱的是你,因为习惯了你的爱,所以一直没有觉察到,直到这一次回来”
宋心澄的神情脆弱而又满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