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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子嫡妻_第3分页

作者:鱼丸和粗面 字数:13751 更新:2021-12-21 15:46:40

    ”

    “什么话”一时间常太夫人后悔问了这句,她本能地觉得不会有好话。

    “二爷说,今日府内之事若传出去,一个不高兴他难免借酒消愁。连他自己也不清楚,酒醉后会做些什么。”

    常太夫人拍案而起,打翻放于案首敷脸的一盆井水,沁凉的井水顺着胸膛滚落浇湿全身。此刻她却顾不得那些,猛烈咳嗽直到吐出一口老血,这会她只觉书房中老伯爷那些话全是狗屁。

    “孽障赶紧给我派人去江南,务必找出当年那人,让他再也张不了口。”

    常妈妈急匆匆退下,与此同时庶长房由罗四海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开路,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伯府。

    这会已是正午,朱雀大街往来车马甚多。应天府差役统一的制服往伯府门前一站,外加最前方高头大马上儒雅的凉国公世子,几乎吸引了所有过往车马的目光。

    所有人都好奇,是谁敢触凉国公世子霉头。待看到担行李的那些码头挑夫,他们立刻联想到今早传遍金陵城的奇景。堂堂伯府有人回京述职,竟派不出几名抬行李的家丁。这会行礼抬来却入不了府门,反倒招来应天府,那惠州都指挥佥事也真够倒霉。

    朱雀大街临近皇宫,乃公侯列卿之家聚集之处。有凉国公世子这块活招牌在那杵着,半个时辰功夫,金陵城中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已知晓,文襄伯府无端为难一个庶子。

    罗炜彤跟在长辈身后踏出伯府门时,就感觉明里暗里无数目光。拾阶而下,将墙角处探头探脑的小厮收于眼底,她也没忽略正对面迎来的青年。

    乌纱帽下面冠如玉,青色官袍正中贴着鹭鸶补,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气度,整个人如从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罗四海上前拱手道“有劳凉国公世子与应天府诸位,改日罗某请大家吃酒。”

    蓝愈亦拱手“不必劳烦罗大人,在下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说完他有意朝后方瞥一眼。庶长房人丁稀少,这次出来也没带伯府奴仆,是以这会蓝愈很容易穿过人群,看到最后方的罗炜彤。

    这便是让周元恪刻意关照的女子那厮向来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逛遍青楼楚馆如今还是只童子鸡,他怎会看上这么个黄毛丫头。这丫头也没看出有何等迷人风韵,不过那双大眼倒是颇有灵性。

    罗四海听闻此言,心下疑窦丛生。微挪一步挡住他看向自家女眷的目光,正打算问个清楚,却见凉国公世子转身收队,而后以极其潇洒的姿势跨上高头大马,扬长而去。

    问不出个所以然,他也转身,对着府门后探头之人再次面露煞气“都看清楚了还不赶紧回去报信。”

    这些人奉主子之命来此探听,本是想着应天府应该能压制不可一世的罗四海。却未曾想,那凉国公世子对他分外客气。消息传回府内,各方心思浮动不提,常太夫人却是正经摔了几套茶具。

    伯府内如何,如今脱离牢笼的庶长房却不再关心。几人前后上了马车,后面挑夫担着行李,一家人朝北边的玄武大街赶去。

    、锦绣坊

    赶在午膳之前,庶长房一支迈进了玄武大街西首的一处五进大宅院。下船后便不见踪影的王妈妈带着十来个丫鬟小厮站在府门前,跪地迎接新主子。

    这处宅子本属当朝礼部左侍郎所有,去年左侍郎告老还乡,荣归故里之前顺带把宅子转手出去。罗炜彤扶着曾祖母跨过门槛,只见院中一应摆设,都与惠州老宅一般无二。

    没等她多怀疑,曾祖母满意地夸赞“行舟这孩子书读得好,办事也妥帖。不过月余功夫,竟把宅子收拾得这般好。”

    乍听闻兄长消息,罗炜彤忙打起精神。兄长只大她两岁,年幼时她每旬从华首寺归家,常穿他衣服充作表哥,跟在他身后像个小尾巴般混迹惠州城内。自五年前兄长入国子监,只有过年才能归家,不过兄妹之间依靠书信往来,情谊并未丝毫变淡。

    来金陵之事她明明信中告知过兄长,今日下船却未见他踪影。初时她还有些不悦,不过从文襄伯府闯出来后,她反倒庆幸兄长没来,不然保不齐太夫人盛怒之下拿他作筏子。

    思绪回笼,她只听娘亲说道“行舟能出多大力,还不是靠着你们。这些年夫君外放,连带行舟年幼赴京求学,多亏了祖母和爹娘。我这当媳妇的一直在外躲清闲,心里愧疚得跟什么似得。”

    罗炜彤越听越惊讶,难不成这些年,曾祖母不是受尽太夫人欺辱的可怜小白菜,而是领着庶长房缩在伯府西侧院卧薪尝胆

    竖起耳朵她接着往下听,只见曾祖母虚扶娘亲一把,朝她这边看来“你们一家子也不容易,只是可怜了孩子。”

    “曾祖母,娇娇一点都不可怜,爹娘和兄长都可疼我了,什么都顺着我,只除了每日喝药。”

    大眼睛眨巴眨巴,眉头却微微皱起,罗炜彤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爹娘异常尊敬曾祖母,曾祖母又喜欢她,或许她老人家金口一开,这每日都要过的坎就平了。

    在她无比期待的目光中,曾祖母面带疼宠地开口“娇娇也怕喝药”

    “恩。”罗炜彤小脑袋不住地点啊点,曾祖母,您老人家快学一般人家老封君,蛮横地偏向插手小孙女之事。

    “没事,曾祖母最会做点心,知道什么样的点心最能去苦,等会用完午膳就给你做些备着。”

    罗炜彤肩膀耷拉下来,被娘亲满是责怪地点点脑袋。正专注于悲伤之时,手被拉住,塞进一只通体墨绿的镯子。

    “祖母”

    进院子后便如隐形人般的祖母,此刻满脸慈爱地看着她“娇娇莫要不高兴,曾祖母也是疼你。这镯子便是你出生那年,她特意派人寻来。”

    罗炜彤看着这镯子,通体墨绿无一丝杂质,触感滑腻入手便觉舒服。这等碧玉可遇不可求,便是娘亲妆奁里也无成色这般好的玉镯。

    总感觉自己忽略了什么,边想着她边推辞“这镯子太贵重,我怕一不小心打碎。曾祖母刚从伯府出来,咱们家正是用钱的时候”

    说到这她愣住了,她终于明白自己忽略了什么。玄武大街虽比不得朱雀大街公侯列卿之府密布,却也临近皇宫,向来是官宦之家密集之处。方才一路走来,沿路府宅虽然精致,但多数不及眼前自己脚下这五进大院。

    再看这院内布局,虽不及伯府雕梁画栋,但细节处尽显精致。一入金陵住上这等宅院,再轻易拿出碧玉镯子哄她开心方才她是觉得曾祖母不像小白菜,可也没觉得她有如此本事。

    这会轮到她惊疑不定“曾祖母似乎很有钱”

    下人忙着归置行李,正厅只留一家六人,乍听闻此言荣氏笑出一脸褶子,而后她略带无奈地看向徐氏“你们夫妻二人就没跟娇娇提过”

    徐氏摇头“娇娇多数时间呆在山上,每旬归家住三日,教她女儿家规矩都来不及。我只在前两日,跟她大体说下伯府内境况。”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只有罗炜彤一人云山雾绕“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似乎兄长也早已知晓”

    只见曾祖母叹息一声,指向沉默端坐于右侧椅子上的祖父“还不是因为他。”

    叹息一声曾祖母也坐下来,三言两语便说清楚“当年我本指望你祖父好生读书,求得功名也好有个出头之日。谁知他性子随我,于读书上毫无天赋,于岐黄之术更是无甚兴趣,反倒对黄白之物情有独钟。有些事也不能强求,他做点小营生,赚些银钱也好照应全家。”

    原来如此,罗炜彤点头随口问道“那祖父是做什么的,日后我去那铺子,是不是不用付银钱。”

    曾祖母喝口茶,随口说道“那是当然,锦绣坊东西你随便挑。”

    “锦绣坊”

    没听这番话时,罗炜彤觉得云山雾绕,听完后她更晕了。祖母口中那点小买卖,竟是遍布大齐境内,听闻连宫中贵妃娘娘也极为喜爱的锦绣坊

    这哪是什么小营生,伯府都不一定有这等日进斗金的招牌铺子。不对,万一叫伯府知道了,上门索要怎么办。虽然只见过太夫人一面,但她确定那人绝对能做出这等事。

    曾祖母却是不以为然“这铺子面上与伯府无关,任谁也查不出来。”

    “那是挂在别人名下”

    曾祖母点头,神态中透出些伤感“不是别人,是你太舅公。”

    罗炜彤默然,乍听曾祖母当年之事,她也怀疑过,为何当年荣家不为母子二人出头。不论前朝还是大齐,婚姻之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正经三媒六聘总会留下文书佐证,不是想赖就能赖掉。可娘亲叹息后告诉她,当年曾祖母赴金陵寻夫不久,她在姑苏的娘家连夜起火,所有亲人葬身火海,几代积累家产付之一炬。

    江南水乡原本便不易发生火灾,这火起得蹊跷,可再蹊跷也注定无人为曾祖母主持公道。所以今时今日,罗炜彤很理解曾祖母的伤感,她绕到椅子后面抱住老人,将她整个头揽在怀中

    “曾祖母,娇娇会孝顺您。”

    一直站在门外,盯着下人归置行李的罗四海走进来“祖母,年前我查到些舅公的信,若无意外他应当还存活于世,不过相隔时日太久一时难以确定。”

    躺在曾孙女怀中的老人几乎是弹起来,紧抓住罗四海的手青筋暴露“当真”

    “恩,方才罗顺来信,伯府那边派人出城,看方向是往江南那边去。当年之事我们始终不如他们清楚,我已派人尾随其后,过些时候便能确定。”

    激动之后老人紧锁眉头“果然是那毒妇。”

    罗炜彤忙给她顺气“曾祖母莫要生气,人还活着就是最大的好消息。您还要养好身子,等着跟太舅公一家团聚,为那些小人气坏身子不值得。”

    能在文襄伯府容忍大半辈子,荣氏绝非常太夫人那般莽撞之人。这会激动,不过是因为全家的似海深仇,听完这番话她也稍稍恢复冷静。

    “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先用午膳,折腾这会都累了,歇息会再说。”

    老人这般说,罗炜彤也觉得有些疲惫,不过疲惫中确是夹杂着兴奋。原来她家这般富庶,曾祖母娘家也还有人。用完午膳回房歇息,有锦绣阁财力支持,她的新闺房比在惠州城时更精致。躺在新打的黄花梨拔步床上,就连睡着她也唇角弯起。

    、孙肖祖

    自入城第一日闯出伯府,在玄武大街安顿下来后,罗府诸人好是忙了些几日。

    入京前罗四海已得上峰消息,这次回京述职,不出意外他会留守京畿。正因如此,他终于下定决心,宁肯背着一身骂,也要彻底与伯府划清界限。他心里自有杆秤,官路一时受阻,总好过天天府里乌烟瘴气。

    打定主意常住下来,府里一应事务都得收拾妥帖,丁点马虎不得。

    徐氏自是明白这些道理,更知晓此处是金陵城。在惠州时夫君官大,随意些倒是无妨,但这朱雀大街上,卯时大清早上朝,往院墙外扔块石子都能砸着两顶乌纱帽的地方,着实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

    徐氏这边忙碌起来,往常这时候无人管束、轻松自在地罗炜彤,这次却一反常态的跟着水深火热。原因无它,徐氏眼瞅着闺女没两年便要及笄嫁人,一再耽搁的德容言功终于不能再继续无限期拖延下去。

    春光明媚,书房窗前树梢上挂着只鸟笼,里面八哥时不时叫两声。罗炜彤握紧毛笔,看着账册上一行行蝇头小楷,只觉这一笔笔开支比华首寺佛塔藏那些梵文经书还要绕人。

    “娘,女儿一看这东西就头晕。”

    看着女儿那双可怜兮兮地大眼,徐氏忍不住心下惆怅。可明知她在故意装可怜,她还是心生不忍。不想学也罢,夫君实打实地军功起家,这样得来的官职最是安稳。儿子自幼过目不忘,今年春闱有望蟾宫折桂。爷俩素来拿娇娇当眼睛珠子护着,府中也没人想着靠她去争富贵,德容言功稍差些也无碍。

    “累了就先歇会。”

    “就知道娘亲最好了,看这么久账册您该也累了,停下来喝口热茶,女儿给您捶捶肩。”

    罗炜彤围着娘亲转来转去,声音中满是愉悦。被女儿殷勤伺候着,徐氏就算再闷,这会也生不了气。也罢,娇娇虽然天真了点,但也不是那蛮横不知事理的,最起码大事上她从不糊涂,有这点就足够了。

    至于那些细枝末节,物色几个绣工好、会算账的丫鬟,趁着两年调教好了,到时放进陪嫁便是。比起这个她更担心女儿身体,连弘真大师都没把握。一年年每日不间断用药,不过在奢求那渺茫的奇迹。

    但愿上苍垂怜,想到日后她可能受的委屈,徐氏做完再三下定的决心土崩瓦解。算了,不学也罢,娇娇开心就好。

    想到这她摆摆手“好了,捶肩这事交给丫鬟就好。这会你曾祖母那边点心也该出笼了,不想学管账,还不快去那边看看能帮什么忙”

    娘亲真好,罗炜彤眼睛笑成一弯新月。初搬进来那日曾祖母可不是在夸海口,她点心当真做得好极了。第二日一早喝完药,正觉得每根头发丝都泛着苦味时,曾祖母塞她嘴里一块藕粉桂花糖糕。那股子香甜软糯滋味,瞬间冲散了药汁苦味。

    据曾祖母说,她年轻时在姑苏城,做得点心可比城内那位告老还乡的老御厨还要好。离开伯府后她心情大好,也有了摆弄这些的兴致。这几日她一天三顿饭不重样的做,样样滋味不同,但无一例外地好吃。大多数点心都进了罗炜彤肚子,她都觉得这几天衣服腰身似乎瘦了些。

    顺着香味一路走到厨房,曾祖母果然在那。她换了身黛紫色襦裙,半白的头发随意盘在脑后,衣着跟在伯府时没太大区别。不过比起当日的暮气沉沉,如今她精神矍铄,乍看起来绝不像七旬老妪。

    “曾祖母,今天又做了什么让我闻闻,有香芋、还有糯米。”

    “还要再加一点点莲蓉。小娇娇最爱吃甜,不过这东西吃多了对牙不好,曾祖母就放了一点,你放心吃就是。”

    “曾祖母做得点心肯定好吃,对了,这几天我绣了条帕子。曾祖母做点心出那么多汗,正好拿来擦擦。不过我绣工不怎么好,您可别笑话我。”

    荣氏自打搬出伯府一日好过一日的精神,此刻又好了一大截。娇娇小孙女亲手给她绣得帕子,重要的不是绣工如何,而是那份孝心。

    等拿过帕子,看着上面绣成牡丹花那般大的寒梅,她总算明白小孙女忐忑从何而来。不过看到这绣工,她非但没有丝毫恼怒或恨铁不成钢,反而更加通体舒泰。

    “不愧是曾祖母的小娇娇,这绣工简直跟曾祖母当年一模一样。”

    罗炜彤瞪大眼,隐约间猜到一个事实“曾祖母,那你会不会看账本”

    老人摇摇头,眼中是罕见地顽皮“这事连你爹都不知道,曾祖母年轻时非但不会看账本,甚至也怕喝药。小娇娇放心,以后不要怕药苦,曾祖母给你做点心,包管吃完后满嘴都是甜味。”

    罗炜彤恍然大悟,她总算明白自己这是随了谁。得知两人有相同的苦衷后,对这个第一眼就觉得面善的曾祖母,她更是多了几分尊敬之外的单纯喜爱。

    “曾祖母也教我做点心,以后您若是生病喝药,我也给您做。”

    荣氏哪会拒绝,满心欢喜地应下来。同时她开始盘算着,这两天得吩咐下人好生拾掇小厨房。小娇娇可是她嫡亲的曾孙女,下厨那是乐趣,总不能弄个烟熏火燎满手面粉。

    说话这会紫薯莲蓉糯米糕也出锅,糕点呈丁香色,自中间掰开,里面是嫩黄色莲蓉,扑鼻的香味让人忍不住咬一口。打发下人往书房和正院各送些,罗炜彤留下最大的一份,刚准备开动,一直守在门外的咏春进来

    “小姐,宁国公府小姐前来找您,说是城内锦绣阁新进了衣裳,邀您一块前去挑选。”

    乍听锦绣阁,罗炜彤有片刻不自然。那整个店都是她家的,祖父甚至发话,新衣裳出来先紧着她挑,挑中哪款,那款就不再对外出售。乍一听她怦然心动,也感动于祖父对自己的关心。可冷静下来后,她还是打消了祖父那念头。金陵城是什么地方贸然如此高调,只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曾祖母”

    荣氏装好点心,说话这片刻功夫,顺手拿白萝卜雕两朵花,而后交到咏春手里“杨宁那丫头来了,娇娇还不快去好生招待。出府之事,曾祖母跟你娘去说。”

    竟然如此亲密地喊宁国公嫡女为杨宁、那丫头。入金陵第一日,他们全家便去宁国公府拜访。宁国公以武起家,常年镇守西北,对爹爹有知遇之恩。那日公府内,爹爹将伯府之事坦诚相告。宁国公神色间,竟很是尊重曾祖母意见。

    越是接触曾祖母,罗炜彤越是惊讶于她的睿智。老文襄伯当年竟然抛弃她,转而选择常太夫人,简直是有眼不识金镶玉。

    一路走到正厅,进门后罗炜彤也不客套,自顾自在杨宁身旁坐下,夹起一块点心,边放嘴里边招呼她吃。

    “看你坐那一板一眼的,不知道的还真当你大家闺秀。”

    少女扬眉“本小姐哪点不闺秀,哈”说到最后,她自己先笑起来。

    、10孙肖祖

    杨宁是宁国公府这一辈嫡长女,也是嫡支唯一的孙女,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女。她今年刚满十六,身段比罗炜彤要修长些,肤色随了老国公,是健康小麦色。虽然时下审美推崇身段娇小玲珑、肤色白皙幼嫩,不过她丹凤眼高鼻梁,加上身处将门自幼受熏陶,整个人英姿飒爽,看上去便觉得爽利。

    罗炜彤与她也算不打不相识,几日前爹娘她登门拜访,初次见面,杨宁虽碍于长辈情面以礼相待,但神色间也是客气中带着疏离。

    老国公久居金陵城,一身骨头都快松了。见着老下属,话没说两句便去了演武场。闲来无事,罗炜彤也拿起边上小弓,试下力道跟在爹爹身后射出一箭。

    她虽于针黹女红不甚精通,但弓马骑射却是手到擒来。见她那股娴熟的拉弓架势,站在一旁百无聊赖的杨宁眼睛亮了。等箭矢离弦正中红心,她已是迫不及待地架起自己惯常用的弓,站到她旁边朝同一靶子射去。

    箭支离弦,分毫不差地命中靶上那支,将其劈成两半。罗炜彤不甘示弱,又是一箭射出,将杨宁那支劈成两半。就这样劈来劈去,直到两人背后箭筒中都没了箭支。两人比箭惊住了宁国公不说,连带她在杨宁心中印象也完全反转。

    “看你人瘦瘦弱弱,风一吹就能刮跑了似得,真没想到还有这般好的箭法。”

    杨宁身后就要搂住她脖子,在别人家罗炜彤还得顾着点仪态,当即她脚下微挪,身子不经意往边上以晃,以极精妙的身法闪躲过去。

    这下更勾起杨宁好胜之心,当即她脚拦过来。罗炜彤也不笨,她明白既然宁国公能叫爹爹来演武场,应该不会太过计较那些规矩。当即她也拿出全副本事,跟杨宁你来我往比划起来。

    当着长辈面,刚开始俩人还顾及女儿家身份有所收敛。可两人年岁相当,打起来势均力敌,棋逢对手越发起劲,最后干脆直接扑倒在一起。等衣衫凌乱地分开,初识时那点芥蒂早已消弭于无形。

    大齐女子以文雅娴静为美,莫说公府嫡女和四品官家千金小姐,就是市井间女子,光天化日之下翻滚扭打在一处也够惊世骇俗。但宁国公府却不同,比划一架仪态尽失的罗炜彤非但没招人侧目,反而入了老国公爷的眼。

    老国公爷满脸笑出褶子“女儿家就要活泼些才好,想当年高皇后上马能统帅三军。就是你曾祖母”

    说到这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没再说下去,反倒是嘱咐杨宁“娇娇初来乍到,想来还没认识几个人。难得你俩投脾气,阿宁有空带她四处转转。”

    杨宁一口应下来,拉着她回房换衣服。亲近起来后她也不再端着,顺带说清自己为何不高兴。原来她今日本该去城郊别院骑马,一早起来都已收拾好,临出门时却被曾祖父叫回来,临时告知有个妹妹要来,叫留她在府里照应着。

    “原来是我搅了阿宁清闲,早知道你爱骑马,方才就不该跟你比赛射箭摔跤了。”

    罗炜彤吐吐舌头说道,声音中的揶揄却是怎么都挡不住。杨宁斜她一眼,唇角却止不住上扬。她不傻,自然知道金陵城中那些大家闺秀背后如何议论她,面如钟馗、空有一身蛮力还是轻的,更有心思阴暗者拿她作筏子编排公府。莫说外人前倨后恭,就连府里那些庶支暗地里也没少嚼舌根。

    女儿家学点拳脚功夫又如何明明高皇后上得了马背下得了厨房,大齐律哪条又规定女儿家非得囿于后宅方寸天地,依靠娘家势力或夫婿宠爱而活。平日见多了装模作样的,今日乍见娇娇,她只觉如清风拂面,打心底里透着舒坦。

    就这样,初次见面的两人彻底熟悉起来,再然后杨宁领着她逛遍国公府。老国公追随太祖征战四方,战功彪炳,连带公府门第也分外显赫。地位摆在那,虽然武将没那么讲究,但宁国公府也不是文襄伯府能比。

    府内摆设并不奢靡,一砖一瓦尽显大气开阔。杨宁一路作陪,时而跟她说些府中趣事。时辰一久罗炜彤越发佩服,这会她跟换了个人似得,亲昵犹在,不过言行举止间却叫人挑不出丝毫错处,尽显大家闺秀风范。

    直到日落西山,一家人从国公府离开。杨宁依依不舍地送她到府门口,约好过几日等他们稍稍安顿下来,再来找她逛金陵城。

    因为有国公府那一遭,她与杨宁虽只见过一面,但彼此已然相熟。故而这会见着杨宁,她也没太过客气。

    “点心可是我曾祖母亲手做的,刚出锅正是最好吃的时候。好了阿宁,这里是我家,不用顾忌太多。你别说,这会要是在朱雀大街,保管我比你还大家闺秀。”

    说罢她挺直脊梁端坐,双手伏于膝上,低眉顺目一派温柔娴静,而后微微抬头,朱唇微启朝旁边露出羞怯地笑容。这边唇角刚扬起,就见旁边杨宁打个哆嗦,赶紧夹起一块糯米糕。

    “容我吃块点心压压惊。”

    荣氏手艺自是极好,一盘点心很快被两人分食完。两人去后面给徐氏请了安,然后坐上国公府马车,一道往锦绣坊那边去。

    锦绣坊地处易市街,离朱雀大街那边稍近些。马车路过朱雀大街,罗炜彤撩起帘子,恰好见到凉国公世子带着应天府差役巡逻。与那日所见不同,今日他骑在高头大马上,衣袂翻飞,衬得他本就极好看的脸又好看几分。

    再往路边看去,方才他所过之处另一顶小轿,轿帘掀开露出一张艳若芙蕖的面庞。此刻那美人竟忘记放下轿帘,只痴痴望着蓝愈背影消失之处。

    “凉国公世子当真俊美,阿宁且看对面,那般美丽的女子都看痴了。”

    “那人有什么好看。”

    话虽如此,杨宁顺带往帘子外看一眼,见到那女子面容后眼中闪过疑惑“怎么这般眼熟”

    “阿宁识得此人可看她衣着打扮,不像官家女子。”

    肯定不是官家女子,娇娇初入金陵有所不知,她却清楚那顶看似华贵的轿子,实则出自教司坊。想通这点她也记起来,她自幼往来所见女眷皆富贵,进了教司坊的只有十余年前被抄家夺爵的成国公府众人。

    “应该是成国公府嫡女。”

    “金陵城中还有成国公”罗炜彤面露疑惑,这几日她跟随娘亲左右,学着如何主持中馈,同时也听她分说金陵城内各王侯公卿。凉国公、宁国公皆在此列,可她从未听闻成国公名号。

    “以前自是有”

    马车碾压青石板路,一路上杨宁说着成国公府的繁荣和衰败。等她差不多说完,马车也到了易市街,街口视野最为开阔之处便是锦绣坊。

    由丫鬟扶着下了马车,还未进门,就见方才那顶轿子停在店门前,旁边还停着另外一顶更华贵的轿子。见到这轿子,杨宁皱眉向前半步挡在她身前。

    “安昌侯世子竟然也在,等会娇娇小心些,莫要让他瞧见。”

    、第11章霞光锦

    虽然入京只有几天,但对罗炜彤来说,安昌侯世子的名号早已如雷贯耳。

    跟在她身边服侍的一干下人,从惠州带来的只有刘妈妈与咏春,其余都是自牙行新买来。房中几个二、三等丫鬟年岁不大,没事最是喜欢凑一块说话。她也不是那苛待下人的主子,偶尔听着有趣,也把他们叫到跟前问个明白。

    一来二去,也就顺带了解了这位的丰功伟绩。简而言之,安昌侯世子是金陵众纨绔的标杆。虽说正儿八经的世家公子对他看不上眼,但哪个公侯之家没个纨绔。偏偏这位安昌侯世子永远走在最前头,其余人用那些,不过是他玩剩下的把戏。一次次下来,众纨绔对他心服口服。

    这会听说他也在,罗炜彤就有些不想进去。他们一家刚入金陵,连带把文襄伯府给彻底得罪了,这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阿宁,要不今日咱们先去别处转转”

    杨宁稍作踟蹰“过不了几日便是花朝节,咱们总少不了出门应酬,今日这事却是耽搁不得。娇娇也莫想太多,万事有我在。”

    边说杨宁边朝身旁打个眼色,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两个丫鬟挪一步,护在了罗炜彤左右。这下反倒让她哭笑不得,锦绣坊是祖父产业,她先前不过是担心阿宁。

    “我倒忘了,阿宁可是女中豪杰,那咱们还不快些进去。”

    被丫鬟簇拥着,两人迈进店里。进门后罗炜彤才发现,这锦绣坊别有洞天。

    从外面看,它不过占据了街口极好的位置,店面比其它店家大些,装潢也精致些。可进来后才发现里面装潢比外面更精致,一排排衣物整齐地挂在两边,一直延伸到店深处。而衣物中间更是摆着些小隔间,隔间内设屏风和圆桌,桌上茶水点心一应俱全。夫人小姐们若是在外面选累了,可以坐下边吃茶边看。

    这铺子就是跟外面那些不一样,而且此处还是自家产业,光想想她就觉得高兴。

    一进门便有丫鬟迎上来,认出杨宁后忙给身旁伙计使眼色。那伙计进到后面,没一会帘子掀开,掌柜亲自迎出来,拱手作揖脸上带着浓浓地歉意

    “宁国公府小姐想必是来看新到那批霞光锦,偏生不巧,安昌侯世子看上了。”

    这么巧罗炜彤顺着掌柜歉意地目光看去,就见三尺开外的隔间内,背对着她的锦袍男子扯起一块料子。阳光打在上面,料子随着光线起伏颜色微变,乍看上去竟如朝霞般夺目。

    料子是绛色,做成衣裙定然很配阿宁英姿飒爽的气质。可铺子是自家的,那边还是声名狼藉的安昌侯世子。常言说得好,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一时之间她有些两难。

    犹豫之际杨宁身后丫鬟开口了“掌柜的,凡事总得讲个先来后到,这料子分明是我家小姐先行订下。”

    原来阿宁早已说好了,那也没什么好犹豫。虽然锦绣坊是自家产业,但开门做生意,就得言而有信。而且她也有信心,这个祖父亲自选的掌柜,肯定不是什么酒囊饭袋。

    果然掌柜见宁国公府小姐没打消主意,忙命伙计拿另外几块好料子去那边。顺带他也对杨宁赔礼道歉“今日之事的确是锦绣坊疏忽了,稍后小姐选定衣裙款式,算在店里账上,权当我们的一点心意。”

    “无妨”

    罗炜彤就见阿宁扭头看向自己,还没等她说什么,店门口又是一阵骚动,丫鬟前后簇拥着一少女进来。少女面容比罗炜彤还要稚嫩两分,偏偏身材妖娆,行走时腰肢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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