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放心明玉郎就是两湖分坛的督责手之一,算是有实权的,有他在,总能保若雨周全。我奇怪的是秦音抓秋若雨要做什么”想了想,龙七说“我记得转过两个院落就应该是秦音居住的地方,我们走”
一路上少不了机关埋伏,若非龙七记性好,许多机关并未触动,否则还真是步步惊魂。就是这样,那如飞的箭矢也把怜儿吓得小脸煞白,多亏龙七熟悉地形,紧领着她左转右避,总算过关
两人穿过重重险阻,小心地避过了守卫,终于来到了目的地。看着院门匾额上的三个大字,龙七吁了口气“是了别心居当初看地形图时,我就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还得回秦音起了这个特别的名字,连心都别她而去了,否则我还真未必记得”
怜儿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她一定是太伤心了,才会连心都不要了”
龙七“啧”的一声“都是没事找事”话说完,不等怜儿有所反应,就拉住她跳上院墙,四处窥望后,便迅速地向院落深处飞掠而去。直到隐隐听见说话的声音,两人这才连忙躲在一座假山后,并透过假山空隙向里院望去。
院子尽头就是一处厢房,这时厢房门四敞大开,只见一张摆满酒菜的桌子前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是明玉郎,女的高挑亮丽,长的浓眉大眼,秀鼻丰唇,颇有几分刚健之美,尤其是那股子英气勃勃的味道,更是逼人眼目。只是颧骨微高,使她多了点工于心计的样子。
明玉郎的神情已经显得非常不耐了“小音,我说了多少遍了,我和我表妹情同兄妹,绝不是你想的那样子花市上也并非为了争风吃醋,实在是那小子太可恶,装神扮鬼不说,还乘机占我表妹便宜”
秦音不慌不忙地将一块儿虾仁儿送入口中,才笃定地说;“那个扮成老头的年轻人认识你表妹,而且看情形”脸上略显出讥讽之色,“他们似是两情相悦,倒是你,插在中间,很是多余”
明玉郎暗里咬咬牙,“腾”地坐在秦音身旁的椅子上,一把拽过她,手也抚上了她的脸庞,他笑得那样轻浮“现在可没有多余的人,咱们不妨”
龙七立刻遮住怜儿的眼睛,怜儿正看得起劲儿,这时眼前突然多了一重“障碍”,自然不满之极。伸手要把龙七的手推开,龙七的声音已响在她耳边“小孩子,不要什么都看”
怜儿可生气了“我不是小孩子,我就要看”谁想,嘴也被捂住了。这下完了,看不能看,说不能说。对了咬他一口。于是,转眼间,龙七的手就多了一道牙印儿。龙七痛得差点儿叫出来,但又怕被人发现,只有使劲儿甩着手。怜儿一看他痛成这样,又不忍心了,拉过龙七的手,在刚才咬过的地方轻轻吹着气儿。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外面传来通报的声音“坛主,总坛人护法到了”
里面的秦音似是沉默了一下,然后说了句“玉郎,你先下去”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一阵步履声,像是在鞋底嵌有钉子一类的金属,走起路来传出“叮叮哒哒”的声音。龙七怜儿一齐停下手中动作,齐齐向里看去。
“七哥,他是谁呀”
“原来白莲教十大天魔中的老三人魔,如今是我天龙会的内坛护法。”
“十大天魔,那不是曾欺负过秦音”
“先看看再说”
人魔的长相实在不敢让人恭维,三角眼,扫帚眉,再加上一张大嘴,满脸的坑坑洼洼,怜儿的评价是丑死了
秦音却好象不觉其丑,而且更忘了以前的种种恩怨,她笑得热络极了“人护法,您的风采不减当年呀”
就人魔那模样还风采呢癞蛤蟆都能说是风度翩翩了。人魔却受用以极,色眯眯地笑“好说好说小宝贝儿,你也更迷人了”顺手还在秦音的脸上掐了一把。
“去你的”秦音也在他肩头捶了一记,这两个本该是仇家的一见面,竟打情骂俏起来。
怜儿看得目瞪口呆,难道他们也像自己一样,忘了前尘往事不成龙七却见怪不怪,只是密切地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
“人护法,您此来想必有贵干了”胡搅废话了一阵,秦音这才问到正题。
人魔沈吟半晌,突然大笑起来,秦音自在地饮酒吃菜,也不再问为什么
停下笑,人魔开口了“不愧是昔日的粉罗刹,到如此时刻,仍能镇定若恒,老朽佩服”
粉罗刹秦音仍是悠闲自得“怎么文尊侍他终于要狠下心了吗”
“那倒不至于”人魔大摇其头,“不过,说实话,龙文天那傻小子还真是护你护得紧”
“那是他亏欠我的”秦音理所当然。
“哈哈秦音,别人不知道,老夫还不明白你的底细吗也只有龙文天把你当成冰情玉洁的圣女,还要娶你为妻” 人魔的话里有话。
“你闭嘴”秦音想起这事就气恨不已,“你管我是圣女还是妓女,处身江湖比的是心计手段。若不是云天梦,我早已是龙文天的妻子了到那时,你算什么舔我的脚我都不要”
人魔笑得更是阴险“这话你有胆就跟云天梦去说”
“哼不是他派你来的吗”
“你错了云天梦和龙文天都不在总坛,是龙武天让我来警告你的你在两湖的所做所为,龙四已全部告诉他。他让我转告于你,再若不知收敛,即使与龙文天翻脸,他也要废了你”
“哦原来你又做了龙武天的狗腿子,真是失敬呀”秦音明显在讽刺他。
人魔并没有生气,反而一脸伤怀“有什么办法呢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我们十个老魔还真不如你活得自在,在这儿当你的土皇帝。好不容易那个煞星云天梦走了,就有龙文天在,照样不给我们好脸色如今他也走了,又得受龙武天指使,奈何呀”
“你们十大天魔往年的威风哪去了当年白莲教主明万衣都对你们客气有加,现在却像是丧家之犬。你们真的甘心一辈子被云天梦踩在脚下”秦音又在借机挑拨了。
龙七暗骂“该死的婆娘”
但人魔何等狡猾,他也看穿了秦音的把戏“小女人,你当我是傻瓜呀我现在是活得窝囊,但起码还活着反抗云天梦么行只要你成功了,我一定鞍前马后追随着。不过,恐怕你自身尚难保龙武天那小子可是翻脸不认人的我话已带到,怎么做自然由你了”人魔说完话竟不再停留,转身就走他倒是来去干脆他虽然走了,但显然的秦音并没有因此而平静,她一杯杯地使劲儿喝酒,看样子是被什么烦心的事困扰着。
明玉郎重新走回刚才的座位上,顺手夺下秦音手中的酒杯“你喝得太多了”
秦音没有看他,也没有拿回酒杯,她的目光停住在对面墙上的一把剑上“龙武天并不好惹龙文天又不在,事情真的不好办了”
“你多虑了”明玉郎替她宽心,“龙武天他再狠,也不可能真的毫不顾忌龙文天面子,况且真要有什么差错,龙文天他能不闻讯赶回么”
秦音不耐烦地用手指敲着桌子“你以为我是怕龙武天吗我怕的是他真要是发了狠,把事情闹大,惊动了云天梦到那时,龙文天纵有再大能耐,恐怕也保不了我”
“云天梦”明玉郎的笑容竟含有几分轻蔑,“早晚他会作茧自缚,不得善终”
秦音脸上尽是讥诮“这种空话也亏你说得出来现在江湖中是云天梦一手遮天,等到他不得善终的时候,你我恐怕已经不知埋骨哪个荒郊了只可惜我秦音的姿色不够,否则我一定争取做他的女人,即使是一天,也足可骄人了”她的话中有着遗憾。
明玉郎掐掐她的脸蛋儿“你不是恨他入骨吗怎么”
秦音媚笑着依入他怀里“吃不到葡萄当然要说葡萄酸了玉郎,你别不服,你的容貌虽然俊美得让人心疼,但若论气度风采,比云天梦却大大不如了哎老天真不公平,好象什么都给了他权势,财富,美女,他若真有一败涂地的那一天,也许我会上他坟前烧柱香呢”
“哦那龙文天呢”
秦音的眼中很快地闪过一丝不自然,只可惜那种感觉稍纵即逝,根本无法让人捕捉得到,她笑得更是轻浮“他呀只是个傻小子而已,空长着一副俊逸脱俗的面孔”悲哉龙文天,你竟落得如此评价
明玉郎似是很愉快“既然如此,我只要把云天梦干掉,就能独占你的心了”
秦音先是一愣,然后就咯咯娇笑起来,笑得宛如花枝乱颤“玉郎,你发烧了吗你以为云天梦是谁你又是谁即使是你的师傅刀神,他也不敢说这种大话呀”
明玉郎并不生气,他一派悠然地看着秦音“小音,天地之大,并非云天梦独尊有一个人,我相信无论是才智、武学、权势,甚至是气度都未必弱于他,足堪成为他的对手了”
秦音沉默了,然后她定定地看住明玉郎“你说的是当今御弟天定王云霄”
“小音我知道你一定猜得到”这明玉郎连拍马屁都不露痕迹。
“可是,天定王和云天梦井水不犯河水”
“错只要在井底挖个洞,它就能直通河水了”
“你是说 ”
明玉郎慢慢地说了几个字“借刀杀人”
龙七恨恨地一握拳,想不到误打误撞竟让我碰到了一幕图谋不轨的好戏,想造反今天我就来个先斩后奏他的右手已握住了剑炳
“七弟”一支手搭上了他的肩膀,龙七一激伶,吓得赶忙回过头去,只见朦朦的月光下一个青衣人正对着他微笑,但那笑容分明又包含着多少苦涩和心痛。
“文大哥”怜儿忘形地喊。
那人正是龙文天,他连忙拉住龙七和怜儿,腾身而起,迅速地消失在夜色中了。秦音和明玉郎闻声赶来,却没有发现什么。
直到走出两湖分坛,三人才停下身形。怜儿又忍不住欣喜地问“文大哥,你怎么也来这儿了”
龙文天摸摸怜儿的头发“在浩穆院过得习惯吗”
“习惯就是文大哥不在,否则就更好了”怜儿真心地说。
龙文天欣慰地笑了,不是还有人会在乎他吗
龙七也问“文哥,你怎么来了湖北若让少爷知道你私自”
龙文天打断他的话“七弟,你代我向少爷请罪吧”他说得认真之极,龙七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应对虽然文哥私自离开云门谷,但请罪不至于吧难道是
“文哥”龙七试探地问“刚才秦音的话你都听见了”
龙文天沉默不语,但从他充满无奈和失望的神请上看他确是听到了。
怜儿小心地摇摇龙文天的手臂“文大哥”
“算了”龙文天苦笑,“想不到武天竟给我来这手儿他让人传信给我说人魔私离总坛向湖北而来,我怕他会对秦音不利,才特地赶来看来,武天是故意安排这场戏给我看的不过,我不得不说,在对人性的剖析和判断方面,武天确实强过我”
看他强装不在意的样子,龙七的心就好象是被针狠刺了一样,他使劲儿握住了龙文天的肩膀,杀气腾腾地说“文哥,我现在就去废了那对狗男女”
“七弟”龙文天拦住他,“你别冲动哎你这毛躁的性情怎么就改不了呢”
怜儿连忙献上自己的意见“文大哥,七哥他是在为你不平,才会这么冲动其实他的臭毛病已经改了许多了。”
龙七揪住怜儿的耳朵“好呀你又借机教训我告诉你,少爷不在,我可不怕你”其实,他根本就不会用力的。不过,即使如此,龙文天也看不过去了,他忙把怜儿“抢救”下来“七弟,你怎么以大欺小”
“就是吗”怜儿得意自己又找到了一个靠山。
龙七冲他一龇牙,怜儿向他伸伸舌头,龙文天看他们快乐无忧的样子,不由又是一阵伤怀“七弟,秋若雨是个好姑娘,你可不要错过”
龙七想不到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不自在地摸摸鼻子;“文哥,你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