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慌乱,有些是因为认出了他的身份。
“啊是z皇子”一声高呼,所有人都乱了阵脚,一拥而上。
浅浅脸色也微微有些变化,低喃道“z皇子不就是汉国的皇子吗怎么伤得这么重”
刘羽琪一把握紧了浅浅的手,紧张的说“大郎他”
浅浅安抚的拍了拍刘羽琪的手背说“你不用担心,大哥身经百战,这点小事难不倒他的。”
刘羽琪嘴唇发白的摇了摇首说“不是,刚才下场前,胤亲王让你大哥保护好z皇子,让左副将保护好裕皇子,现在z皇子这样”
刘羽琪身子微抖,根本就不敢往下面想。
浅浅神色一闪,忙跑向z皇子身边,就见不少人围着他,随行的太医也在给他检查。
“太医,他怎么样了”浅浅急急的问道。
太医也是满额密汗,若是z皇子在这里出了事,不说他的脑袋保不住,就是魏国也有不小的麻烦。
这z皇子虽是皇子,却是汉国皇后所出,深得皇上的喜欢,被封为太子,继承大统是早晚的事情。
“失血过多,已经昏迷,要马上抬回宫里医治。”太医诊断完立马说道,将叫来几位侍卫,抬着z皇子上了马车就回宫去了。
浅浅看着紧闭双眼的z皇子,心里急得想骂人,却也明白人已经昏迷了,她也问不到什么。
“花儿、月儿你们赶紧去看看,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浅浅着急的对两人吩咐。
两人犹豫的对视了一眼,想说清澜吩咐她们寸步不离的守着浅浅,又想着浅浅才是她们的主子,应该听她的话。
略犹豫了下,步伐就慢了一点,浅浅又立马说“算了,算了,我也是急疯了,里面都不知道一个什么样的情况,z皇子身边有这么多人保护,都一身是伤的出来了,你们俩跑到里面去,这不是白白填命吗别去了别去了。”
浅浅一个人嘀嘀咕咕,花好月圆四人看得出来浅浅十分的紧张,但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考虑到她们的安危,四人心中都十分的感动。
“主子不用多虑,世孙爷的武功极高,有他在,定然会没事的。”好儿柔声安抚浅浅。
浅浅扯了扯嘴角,她根本就不担心清澜,她对清澜有十足的自信,她担心的人是大郎。
大郎的武功不像清澜,他虽有武功却没有内力,且使的是一身蛮劲,而且是在战场上学来的武功,比不得清澜灵巧。
“嗯会没事的,别多想了”浅浅顺着好儿的话,安抚的对刘羽琪说。
元珊在一边听了两人的对话,轻声安慰说“你们别想这么多了,他们下场的时候,身边都跟了好多侍卫,肯定不会有事的。”
浅浅若有所思的想着元珊的话,回眸问好儿。
“这次过来的时候,言昕有没有一起过来”
好儿摇摇首,说“没有,育幼院里的人都没有来,主子没有说让他们过来,大公子就让他们先待在南阳,顺便替主子监督各个掌柜。”
言昕平日就在山庄练习,她自然也是认得的。
浅浅沉凝了下问“言昕的武功如今学得怎么样了比你又如何”
好儿虽然长得漂亮,武功却也学得极好的,但是比起言昕,好儿脸色微红的承认说“言昕比我强一些。”
浅浅立马决定说“待会儿回了府,你立马修书一封,让人快马加鞭带回南阳,让言昕立刻起身来国都。”
好儿看了眼旁边紧张的刘羽琪,甚是明白这当中的意思,表示说“是奴婢回府了立马去办。”
浅浅双手微微握拳,蹲下身贴在大白的耳边小声问道“你刚才叫是因为闻到了血味那血味中间没有清哥哥的吧”
大白闷呜了一声,浅浅却像是明白了这当中的意思,心里也宽松了许多,她倒是想问大郎,但想着大白也不熟悉大郎的味道,问了也白问。
满身是血的z皇子被人抬走了,狩猎场里不见再有人出来,在场的姑娘及家奴都没有闲情了,一个个都有些坐不住了。
毕竟这狩猎场里的男儿,不是有她们的兄弟就是夫婿亲人,看到z皇子这副样子跑了出来,其他人哪里还坐得住。
雪莹也有兄弟在狩猎场里,有些紧张的拉着浅浅说道“不如去跟皇上说,让他派兵过来,若是里面真的出了事,可怎么办”
浅浅抬眼望了一圈,发现在场的人竟是她的份位最高。
魏国的皇子公主都只有十多岁,因此并没有参与这场狩猎,而如朝阳公主那辈的又与她们辈分不平,自然不会参与。
见所有人都望着她,浅浅当机立断道“好儿,你回府一趟,跟肃亲王说说这里的情况,王爷自会派人去皇宫,而且太医已经带z皇子回了皇宫,皇上定然很快清楚这里的事情。”
浅浅身边的四个丫鬟都才跟着她,就是她本人皇宫侍卫都不见得认识,更何况这四个丫鬟,由她们去宫里传话,没有令牌的情况下,根本就传不进去,还不如回府求救。
在场的各家千金虽然觉得直接去皇宫里,找皇上派兵来会更快一些,但也只敢小声嘀咕,不敢对浅浅有所挑衅。
“花儿你去一趟承治府,跟府尹说说这里的情况,让他派人过来。”浅浅想了想又对花儿吩咐。
承治府府尹主管国都这附近的治安等问题,这狩猎场出了事情,自然也该归他管了。
眼下浅浅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吩咐完了,便只有望穿秋水的等着皇上那边派人来,或者是狩猎场的人提前出来。
这一等就等了近一个时期,在所有人都快没了耐性的时候,皇上亲自过来了,带在大批上等侍卫,来人什么话也不说,立马让人进去救人。
侍卫下了狩猎场,皇上往主位上一坐,一脸威严,眼神阴鸷的问道“谁能跟朕说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在场的全是一些女流之辈,说来她们也是不清楚出了什么事的。
皇上见没人回答他的话,脸色越发难看了,抬手一指,便直接指了浅浅,让她回答。
浅浅心里臭骂了皇上一句,还是乖乖的站出来回话,倒是口齿清晰的说了刚才的所见所闻,只是这说了跟没说是一样的,还是回答不了皇上的问话。
因为她们也不清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若想知道,要么等z皇子醒来了问他,要么把里面的人都救出来。
皇上派进了侍卫下场,接着就陆续有人出来,先出来的人都是一脸懵懂,手里甚至提了不少猎物。
皇上问他们里面出了什么事时,他们也是一问三不知,还恨不得反问皇上到底出了什么事的表情。
皇上发狠的瞪了几眼,却也拿他们没有办法,毕竟狩猎场这么大,z皇子遇到了危险,也不代表其他人都遇上了,更不表示所有人都遇上了同一件事情。
陆续出来的人中间有姜氏兄弟,浅浅立马把两人叫到了身边。
刘羽琪紧张的上前,追问说“大郎呢”
姜树人见气氛凝重,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却是俊脸绷得紧紧的回答说“表哥要跟着z皇子,所以没和我们在一起,刚才也是碰到了侍卫,说是皇上让所有人都出来,我们才出来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浅浅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小脸微白的把z皇子遇到危险的事情说了说,姜树人和姜一凡俩人脸色一变,同声问道“那表哥呢”
浅浅苦皱着眉,担忧的说“大哥就是还没有出来啊”
“怎么会这样,早知道我们就跟表哥一起好了。”姜氏兄弟一脸懊恼。
大郎也是见狩猎,特意带了姜氏兄弟过来玩的,而他临时被胤亲王任命保护z皇子,他自然不可能拖着姜氏兄弟一起。
谁也知道侍候皇子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不说狩猎了,就是说话也得小心翼翼,因此,大郎自然不会让他们一起,只让他们自己去玩,还让他们带了两个小兵,怕他们在狩猎场里遇到危险。
四人着急的看着狩猎场入口,见不断的有人出来,且都是和姜氏兄弟一样的,一脸懵懂,不知道出了何事的样子。
姜树人突然侧目问起,“浅浅你怎么来了那表妹夫呢”
时间过了这么久,浅浅心里不免也担心起来,丈夫和哥哥都在狩猎场里,至今还不知道里面出了什么事,能让人不挂心吗
“他带我来的,他下场了,也还没有出来。”
“那”姜树人顿了顿有些说不下去了,话锋一转说道“你放心好了,表哥和妹夫都是福大的人,肯定会没事的,再等等,我觉得他们功夫好,肯定是跑到深山里面去狩猎了,而且妹夫以前又是狩猎为生的,这是他的强项,肯定出不了事。”
“但愿如此。”时间越长,浅浅心里就越发担忧,就是对清澜再有信心,这种担惊受怕的感觉也是抑制不住的。
更何况现在不单是清澜一人,还有大郎,这双重担忧下,浅浅只觉得小腹微微有种刺痛的感觉,右手下意识的捂住了肚子。
第178章 因祸得福
“主子过来休息会儿。”圆儿平凡的小脸上布满了坚决,拉着浅浅便往回走,强硬的让她坐下好好休息。
浅浅倔强的说“没事,我没事”
圆儿不放心的盯着浅浅单手捂肚的动作,刘羽琪三人也发现了她的异常,当即脸色均吓得苍白。
特别是刘羽琪一脸自责的说“你怎么样,你别吓我啊大郎和妹夫肯定没事的,你别多想了啊我先派人送你回去,你别待在这里了。”
刘羽琪现在满是懊恼,她情急之下失了分寸,忘了浅浅是一个有孕在身的人,竟然还把自个儿的负面情绪传给了她,害得她紧张不已,若是因此,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万一,她就成了罪人了。
“不用了,我没事”浅浅深呼了几口气,缓了缓心情。
她刚才是太过紧张,小腹收缩得厉害,才会觉得十分的疼痛,这会儿自我调节下心情,虽然仍旧不适,倒是缓和些。
再者,她自个儿的身体,她也是清楚的,断不会拿孩子开玩笑,若真的很不舒服或者不适,会影响到胎儿,她自然会选择回府静候消息。
但眼下她身体没有这么差,也还能撑得住,她想留在这里,亲眼看着清澜和大郎平安出来,否则她就是回府了,也不能好好休息。
“主子喝茶”圆儿倒了杯热茶过来给浅浅,示意她喝下会舒服一些。
浅浅哭笑不得,平时最不起眼的圆儿,只会鹦鹉学舌的她,这会儿倒是蛮有主见的。不过浅浅以往也是最欣赏圆儿这点,一个下人并不需要太多的主见,只要肯听命行事就好。
更何况圆儿最大的优点就是她的鹦鹉学舌,她不管是在府内还是哪里,也不管听到了什么话,她回来了都会一五一十的告诉浅浅,至于心中有什么想法也都告诉浅浅。
在浅浅面前,圆儿表现得就像一个透明人似的,因此,就算圆儿平日最不起眼,但私心里,浅浅却是最信任她的。
“是啊浅浅不要想太多,顾好你自己的身体才是,不然的话,待会儿妹夫出来了,肯定会责备你的。还有大表嫂,你也是一样,快坐着休息一会儿。”姜树人说话落下,青芽也倒了杯热茶过来。
刘羽琪端着热茶坐在浅浅身边,一颗心高悬着,紧紧的望向前方,唯恐大郎出来了,她会错过似的。
“这里面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真是急死人了。”旁边声音不断,浅浅倒是冷静下来了。
想着清澜身边有年枫跟着,以他们俩人的武功,要同时出事怕是不可能的,唯一让人担心的就是大郎。
按说狩猎场里也就可能遇到凶猛的野兽,但是现在又不是初春,动物刚冬眠了出来觅食,按说危险系数应该不会特别大。
以他们这些人下场,又带了这么多侍卫的情况下,不该让一位皇子受了这么重的伤,还独自一人逃出来。
浅浅突然眼睛一睁,想到国师大人怎么会没有出来,按说他应该是跟着z皇子的才对。
而且又以国师大人的实力,z皇子不该被重伤啊毕竟国师大人的武功这么高强,难道他们没在一起
就在浅浅胡思乱想的时候,前方一阵躁动,刘羽琪一跃而起,边跑边哭的叫道“大郎,大郎”
浅浅定睛看去,就见清澜护着大郎出来了,两人皆是一身鲜红,血染湿了衣裳。
看到他们出来,浅浅倒是安了心,快步走了过去,低声询问“清哥哥,你受伤了吗”
清澜摇首说“不是我的血,是别人的。”
浅浅放心的同时,又担忧的看向大郎,见他脸色苍白不太好看的样子,问道“大哥他”
清澜安抚说“不用担心,伤口并不致命,失命过多暂时昏迷了,先抬回府里医治,马上宣太医去言府。”
清澜前句话是对浅浅在解释,后一句却是吩咐年枫办事。
浅浅听大郎如此说了,仍是不放心的去了探了探大郎的脉博,见还有跳动,这才一颗心着了地,立马对眼泪婆娑的刘羽琪说道“大嫂,大哥没事,我们赶紧回府医治。”
刘羽琪眼睛一抹,坚强的挺直了背,立马指使下人将大郎抬上马车。
看着几个侍卫过来抬人,刘羽琪在一边心疼的直叫道“轻一点,轻一点,你们别弄疼他了。”
浅浅拉着清澜匆匆跟了上去,一个小太监自后来赶了过来,尖着嗓子叫道“世孙爷,世孙爷。”
清澜回眸,一脸不耐。
小太监小心翼翼的赔着笑脸,轻声道“皇上让世孙爷过去一趟,有事情要问你”
“我没空,让他问别人去”清澜不待小太监将话说完,厉眼一扫,拉着浅浅就跟上了马车。
浅浅夫妻俩上了马车,浅浅这才回身抱紧了清澜,声音微颤的说“幸好你没事,你知道我多怕你出事吗我吓坏了。”
清澜放低了声音,轻柔的拍着浅浅后背哄道“别怕,没事了。”
浅浅闷声应了句,有些担忧的说“希望大哥也没事。”
清澜明白浅浅这样回府定然是不放心的,所以上马车时就吩咐了车夫,跟着言府的马车去言府。
“我们跟过去看看,需要什么药材,就到王府去拿,不要担心,人肯定是没有事的。”
浅浅嗯了一声,抬眼不解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你们前面z皇子也是一身是血的跑出来了,刚跑出来人就昏倒了。”
清澜撇了撇嘴,不屑的说“谁晓得他怎么回事。”
浅浅微退了些,拉开了俩人拥抱的距离,惊讶的问道“难道这和z皇子没有关系吗我以为大哥是为了保护z皇子才受伤的啊”
清澜不屑的说“他们遇上了杀手,大哥为了保护z皇子才受伤的,但是z皇子最后自己逃了,留了大哥一人断后,若不是我赶到及时,大哥这命就没了。”
浅浅嘴角一抿,瞬间对z皇子充满了怨恨。
虽然她能想象得到,z皇子先走,定然是大郎的意思,毕竟在大郎的保护下,z皇子若是出了什么事,他脱不了责任。
再者,z皇子在魏国出了事,魏国也开脱不了。
这些大义,浅浅都懂,但却阻止不了她讨厌z皇子。
她说过了,她不在乎这世界如何,也不在乎谁当这世界的主宰者,只要她关心的亲人没事就够了。
在浅浅的心里,z皇子就算贵为皇子,也是抵不过大郎一条命的,若是两人之间一定要死一个人的话,自然是z皇子牺牲较好,而且那些杀手也是冲着他来的。
“你和那些杀人交手,能看出他们是什么人吗”浅浅好奇的瞪大了眼,虽说大郎留了一命,但这仇得记下,以后有机会自然要报的。
清澜微抿唇角说“我倒是没看出来,年枫好像认识,说是什么暗冥盟的人。”
清澜虽然空有一身武功,但没在江湖上走动,哪里认得出来哪种武功是哪个门派的,就连对打的经验,都是碰到年枫了,这才有所提升,武功越发精进了些。
“暗冥盟这是什么组织对付z皇子干嘛”浅浅一连抛出三个问题。
清澜猜测道“据年枫说暗冥盟是一个杀手组织,只要对方给得起价,他们连皇上都敢刺杀。这一次杀z皇子,我想应该是有人出银子买他的命。”
浅浅略微想了下,狐疑道“难道是汉国里面有人想要z皇子死或者是蜀国动的手脚,好挑起两国的争端”
清澜并不清楚这中间的原由,也不敢随意附和,只道“这两种可能都有,但到底怎么样,目前还不清楚。”
浅浅小脸略微阴沉了下来,想着这事的后续,魏国定然不会追究,也就是说,大郎这伤是白挨的。
想到这里,浅浅不免更恼怒了,口不择言的抱怨了几句。
清澜拍拍浅浅的后背,哄说“倒也不是白挨的,明天皇上论功行赏,大哥应该能得不少好处。”
浅浅冷眸一扫,不悦的说“这些虚名哪比得上身体重要,白挨了一下,你当是不疼啊”
清澜低哄说“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也只能朝着好的方面去想啊你就不要再恼怒了。”
浅浅抿了抿嘴,上下打量了清澜一眼说“好在你没事,待会儿回了言府,先去沐浴换身衣服,这一身都是血味,怪恶心的。”
清澜生性喜洁,提起这点也是极为受不了。
两人闲谈了几句,浅浅看清澜身上的战迹,不免有些惊讶的问“你这满身都染了血,对方很厉害吗”
清澜极肯定的点了点头说“嗯而且年枫替我抵了一刀,伤在后背。”
浅浅瞪大了眼怒斥“你傻了吗年枫替你挡了刀,你还让他去叫太医,怎么不让他先休息啊”
清澜自是有他的相法,年枫背上虽有一刀,却伤得不重,他这番去太医院叫人,能顺便把伤治了,若是等人来,起码是治了大郎后才轮到他。
而他一个侍卫,也不可能大牌到叫太医上门看诊的地位,如此倒是能最快的处理伤口。
清澜没有多解释,只道“放心好了,他会照顾好自己的。”
浅浅看清澜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倒不多和他纠结这事,只是不解的说“以你如今的武功躲不过这一刀吗怎么会需要年枫替你挡刀”
清澜面色平静的说“能躲,只是躲开了的话,那一刀就落在大哥身上了。”
浅浅哑然失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真是应了那条手心手背都是肉,不管这一刀砍在大郎还是清澜的身上,她定然心疼半死。
“我挡刀自然会避开要害,没想到年枫竟然突然冲过来用后背挡了这一刀。”清澜说话时,眼瞳闪过一抹光芒,显然年枫因着这一个动作,已经被清澜认同了。
“你们没事就好”浅浅嘴巴张了张,明白这句话十分的自私,但是眼下这一刻,却是她的心事。
她以前曾经觉得这种侍卫,不会有他们亲自培养的人来得忠心,但是显然不是,在遇上危险的时候,他们护主的心都是一样的。
“别多想了”清澜和浅浅在一起这么两年了,哪里看不出她心中所想,更何况她一副又羞又愧的表情摆在脸上。
“嗯”浅浅轻应了一声,不惧清澜一身染血了的衣裳,倾向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肢。
“这次回去了就把魑魅魍魉四人招回来好了,他们也在军营里磨练了几个月,再者,你身边也多需要几人。”
浅浅低低埋首清澜颈间,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虽然与血相融了,有些让人反胃,但也奇异的让她安心。
“好”
现在不论浅浅说什么,清澜都只这一个答案。
和浅浅在一起两年,她脸上何时这般慌乱过,凡事对她而言,都不过是玩闹罢了,那种胸有成竹的自信感,时时能感染到旁人。
两人相拥,一路到了言府,哪着下马车回府。
刘羽琪他们的马车先一步到言府,言府上下得了大郎被伤的消息全都慌成一团乱了,原本伤心的刘羽琪,见到这种情况,立马打起了精神,命令一条条的吩咐下去了。
不差片刻,府中上下虽然仍旧弥漫着一股子令人压抑的沉重窒息气氛,但所有下人都不再慌乱,有条不序的在自己岗位上做着自己该干的活。
大郎房内,刘羽琪和姜氏两人合力替大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姜氏眼眶通红的捧着血衣出了屋,问道“你大哥出了什么事早上出去的时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一身是血的抬了回来”
浅浅刚才抱了清澜,原是想拍拍姜氏安慰她的,又怕将她身上弄脏,只得着急的看着姜氏说“娘,大哥会没事的,有什么等他醒来了再说。”
姜氏眼泪一落,哽咽的说“嗯太医到底什么时候才来”
“应该马上就要到了。”浅浅才答完,就有小丫鬟带着太医过来了,沿路脚步匆匆,刚到院里就叫了起来。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姜氏一听,几步冲到院门口,顾不上男女大防,拉着太医就往正屋里走,并哀求说“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一定要救救他。”
“言夫人放心,让我先去看看令郎。”
浅浅忙劝阻了姜氏,刘羽琪也出了里屋,看到来人,忙张口叫道“傅太医,快快有请。”
傅太医立马上前,探了探大郎的脉博,又掀起他的衣服查看了伤口,问道“这是擦了金创药,又喂了止血凝固丸”
止血凝固丸有一股清香味,傅太医也是在大郎的气息中闻到的。
清澜在一边沉声道“嗯”
打退了黑衣了,年枫立马拿出随身的药给大郎和他自己用了,不然的话,以大郎身上这多处伤口流血的情况而已,血早就流干了。
傅太医再次认识的检查了伤口,庆幸的说“都没有伤极要害,看着虽然吓了,休养几日也就能下床活动了。”
刘羽琪是信服傅太医的,她自小到大有些不舒服,也都是傅太医看诊的,但即是如此,仍旧不放心的说“那他怎么一直昏迷不醒”
傅太医又看了一眼大郎才说“失血多过,我开帖药方,你照着抓药,三碗水熬成一碗水,一日三次,连续七日。”
刘羽琪连连应声,并吩咐说“青芽,跟傅太医去开药方,然后去抓药,亲自去看着火,熬好了立马把药端来。”
“是”青芽欠了下身,对傅太医示意“傅太医这边请。”
傅太医上前,一直默不出声的圆儿突然一步拦住了去路,平凡的小脸上不见波澜,却是十分坚定的口吻说道“麻烦太医给我家主子诊脉。”
傅太医愣了下,不明白圆儿是谁的丫鬟,抬眼看了圈。
浅浅哭笑不得的对圆儿说“我没事了,你别拦着傅太医,他还要去给大哥开药方。”
圆儿微粗双眉紧紧的皱起,担忧的看着浅浅的肚子说道“但是主子刚才肚子痛。”
清澜脸色微变,强硬的抓起浅浅的手让太医诊脉,俊脸紧绷,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浅浅张了张唇,也不敢再多说,更何况刚才有那么一瞬间肚子的确疼得厉害,查查也好。
傅太医把了脉说“孕妇最忌情绪大起大落,还望世孙妃保持心胸开阔,有点动了胎气,不过倒没有大碍,喝两帖安胎药就好了。”
浅浅感受到身边男人传来阵阵寒意,脖子微微缩了下,对圆儿吩咐说“你跟着太医一起去拿药。”
太医一走,浅浅忙讨好的捧起双手看着清澜。
清澜见此,也不好责备浅浅,只道“回家了再说”
浅浅偷偷吁了口气,小声辩解说“刚开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担心你和大哥,一时紧张,才会如此,以后不会了。”
清澜皱了皱眉,不好说什么,两人对视数秒,清澜总结说“果然不该带你出来。”
浅浅心中一片哀嚎,但这时候也不敢反驳。
刘羽琪经历这一场,浑身都汗湿了,跌坐在床边,握着大郎的手,脆弱的说“幸好你没事,不然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了。”
浅浅忙上前拍拍刘羽琪的肩,说“大嫂,大哥吉人天相,你不要太紧张了,傅太医也说了,大哥的伤看起来严重,但没有伤筋动骨,调养几日就又能跑能跳了。”
“嗯”刘羽琪轻应一声,眼泪却不断的涌出来。
看她这样,浅浅轻拉了下姜氏和清澜,与他们一起步出房间。
在院里,浅浅对姜氏说道“娘,太医已经说了没事了,你就不要担心了。反正现在你也没事,不如去厨房里做些补血的汤,待晚点大哥醒了也能喝。”
浅浅怕姜氏闲下来会多想,特意支开了她,让她有点事情可做,心里也不至于这么慌,等再晚一点,大郎喝了药,差不多也就该醒了。
只要大郎醒了,姜氏和刘羽琪也能定下心了。
看姜氏脚步虚浮的走了出去,浅浅和清澜两人也去了清浅院。
清浅院还是言家刚搬来时,两人在府里住了两日,闲来时改的院名。
浅浅和清澜除了最初在刘羽琪尚未嫁到言府里住过两日,就一直没有回来住过,但是刘羽琪嫁来了,不单保留了清浅院,还打理得井井有条。
清浅院里的下人见到浅浅过来,立马上前请安,一个模样清秀的小丫鬟率先一步说道“大小姐大姑爷,香汤已经备好,是否先去沐浴”
浅浅看了一眼小姑娘,眉眼透着一股机灵劲,觉得刘羽琪挑的丫鬟不错,但这会儿一身脏乱,也没心情闲谈,淡应一声“嗯有劳了。”
浅浅和清澜各去一房沐浴,两人曾经在言府住过,所以府里也有备衣服,倒不用愁没有干净的衣服换装。
浅浅因着担心大郎的伤势,沐浴的速度极快,洗去一身血腥味,换了干净的衣服就出来了,低首系衣服的时候,嘴里说道“跟姑爷说,我去大哥院里了。”
“我陪你一起去”熟悉的声音响起。
浅浅抬眼一看,清澜如她一样,一身清爽的站在院里,看着清澜微湿的发,浅浅抿了抿唇,倒是难得没有说什么。
因为她此时发梢也是湿的,却来不及擦干。
两人去大郎院里的时候,刘羽琪正在喂大郎喝药,而且大郎已经清醒过来了。
“大哥,你可算是醒了,我再不醒来的话,娘和大嫂的眼泪,肯定就要把家里淹了。”
见着大郎醒了,浅浅也是松了口气,脸上终是再现笑容,一副悠闲的口吻轻轻的调侃着。
大郎虚弱的一笑,黑瞳灼热的看着刘羽琪,低语“我没事”
刘羽琪嘴角微动,低了眼,豆大的泪珠直直的落到汤药碗里,吓得大郎抬手想去安抚,却是扯动了伤口,一声轻呼。
“唔”
刘羽琪吓得放下手中药,上前搀扶说“怎么了哪里痛吗我再叫太医过来。”
浅浅在一边哭笑不得的说“大嫂,你真的别再哭了,平日里不是挺坚强有主见的一个姑娘吗你再哭的话,大哥又该伤了。”
刘羽琪微有懵懂的抬眼,大郎虚弱的抬手,揩去她眼角的泪珠,轻声道“别哭了,我没事。”
浅浅耸耸肩,上前端过药,塞到刘羽琪的手里,并说“你再哭,我大哥伤的可就是心了,你还是赶紧喂我哥把药喝了先,我娘去哪了大哥醒了,通知她了吗”
刘羽琪听了浅浅的话,脸色几变,故作镇定的说“嗯娘刚刚来过了,见大郎没事了,就又去厨房了,说是要看着汤,一会儿给大郎喝。”
“让你们担心了”大郎抬起发白的脸轻轻的笑着,对上清澜时,关心的问道“你还好吗没伤到吧”
清澜摇了摇首,大郎也习惯了他的话少,又接着问道“那z皇子呢”
浅浅翻了翻白眼,不悦的说“你还算他干嘛,他早就跑出了狩猎场,就你们还傻得在里面与杀手博斗。大哥,不是我说你,凡事量力而为,你也不想想,你家中有爹娘,有妻子,有兄弟姐妹,你若是出了事,我们可怎么办啊”
大郎愧疚的望了眼刘羽琪,但却不认为他做错了什么事,无力的辩驳说“z皇子身份尊贵,不能在魏国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