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必要,虽感觉还有什么事没化上最终的句点,对于南宫翎跟李筝来说,离开便是最好的淡忘。
敏穆又带着一队人马而来,此时不再是抄家,而是将所有封条撕了去,对于分号欠的巨额债款支字未提,格外问了蔺远,号上的客人呢
“走了”
“走了先大人一步,现在已经离开皇城了”
随着那群的人离开,似乎不久前发生的事如同做梦一般
“走了”
“是,臣已细问过商掌柜,天一亮,他们就离开了”
“走了走了退下”
“是,为臣告退”敏穆恭身后退,大胆的抬起头,却见帝王龙眸飘向窗外,飘的很远很远。
“你们一个个说句话好不好,几时变成哑吧了”
“你不哑就成了,不对,最该变成哑吧的就是你,我跟大师兄耳根子也能清静点儿”
“嘶,你小子老大,你说句话啊,筝跟妖儿可有两天没说一句话了。你们说,他们会不会”
“你到底要说什么”云峰微锁眉头,他现在真是举双手同意天易的想法,就该从师傅那儿找点儿药将这月泽的亲王毒哑了,待到圣山再给他解毒。
“他们两个心门已开,却被这事闹成这样,你们就不担心”
“你想让我跟师兄如何做,到师傅的马车上劝李筝开口还是到枫儿的车里让翎儿先开腔,你最好安份点儿啊,别成事不足。”
“筝跟翎儿之间只隔着一张薄薄蜱翼,将其撕开的却不是我们。啊,起的太早,我再睡会儿,等车停了再叫我”
说话间,云峰打起了哈欠,天易更是往车窗上一倚。
“你们,赶情皇上不及太呸呸,亲王急呢”青扬抱怨,可抱怨无效。
日行夜宿,车轮滚滚,奔于归程。
当一勾残月悬于夜空,城池仍不见踪影,今夜只能露宿野外了。篝火红艳,野鸡的肉汁滴入火中,噼叭做响,香味越来越浓。
“一共五只山鸡,你们两个一人霸着一只,有啥名堂不成”雪枫晃着手中快燃尽的木屑,很是好奇的问道。
此话一出,将好事之人的眼神瞬间吸来,还真是啊,难不成小两口齐心,多吃多占
“师傅,您看二师兄,整天胡说八道的”妖儿娇气控诉,那吱吱冒着香泡的烤鸡始终挑在手里。
“给,这只全给你”李筝将亲自烤的油黄山鸡递到了青扬跟前。
“真是给我的万一是给什么人的,若是被师兄我吃了,不得被那人追杀啊,妖儿,师兄没说错吧”
“好东西也堵不上嘴”李筝数落道,青扬越发来劲起来。
“那那,你们看看啊,说是给我吃的,却在拿话惦量我,得得,我还是识趣的别吃为妙。”
“二师兄不吃,我吃四师兄,你就跟师傅凑合啃啃鸡架吧”雪枫随手接来,毫不客气霸占之。
李筝摇头轻笑,扒拉起眼前的火堆,却有一物闪了过来。
“给”
“你吃吧,我不饿”
“给”
“乖,你吃吧,我真不饿”
“那谁都不要吃了”委屈的声音中,可惜了那香嫩诱人的美味竟被扔进了火堆,再看那暴殄天物的人已跑入黑暗中。
“翎儿”李筝急唤,连招呼都不跟任何人打一声,紧追了上去,留下此时竟还有心思细品野味之人,至于已修为仙身的云中子,吃与不吃都一个样。
“枫儿”
“啊”
“你说筝能跟妖儿说什么”
“贴心话呗”
“万一话不投机呢枫儿,你那是什么眼神啊”
“二师兄,要偷听就自己去,别拖着我啊”
“他的烤鸡上撒的盐太多,给他闲的”
这厢嘻笑怒骂,那厢,有情人虽无言语,却紧紧相拥。
取道赤焰中郡再翻过连山便是圣山境内,这是此行最快亦是最短之路,自那夜小小变故,眼下坐驾发生了变化,李筝跟南宫翎坐到了一辆马车上,只有他们两人。
自离开赤焰皇城,天易就将消息传回夜蓝,他们一路前行,消息亦是神速的向夜蓝而去。
安静的龙殿,清冷的龙床,龙床上的凤枕自主人离开,就未被任何人挪动甚至打理过,不是宫女懒惰,只因帝王严令,皇后娘娘用过的所有东西一律不许任何人动,未有清理,却一尘不染。每日回殿,夜蓝的九五之尊竟然亲自手持棉帕,将爱妻所用一一擦拭。
长夜漫漫,伴君入眠的只有怀中凤枕上凝下的爱人馨香。取道赤焰中郡再翻过连山很快便入夜蓝境内,上邪烈欣喜之余,眉头又在不觉收紧,那是圣山之境,那么一大群人怎么可能不喊着号的重回圣山,重叹声中,帝王翻身而起,女人你会在圣山停留几日你可知为夫在急待苦等你可知辰儿日日都在喊娘为夫该如何让你快些回家
六子团聚重回儿时生活之地,何等欣喜,何等亲腻,圣山的风,圣山的土,圣山的一草一木看起来都是那么赏心悦目,暖意流淌心田。人如此,兽更甚之。一入圣山,猫儿跟虎儿撒欢而去,雪莽去了寒洞,金环王蛇去了黑木崖口,金鹰悦雀尖鸣中向圣山最高峰而去。
舒舒服服仰躺在青湖边那块已有千年的滑青石上,娇阳当空,身上暖暖的,偶有微风吹来,抚起青湖波光鳞鳞,抚起巨石上那懒散佳人的乌黑柔丝。
碧绿的湖,蔚蓝的天,带着香甜气味的风,雪枫整个人似这周围宁静的气息,静然而惬意。师兄们各自散开,寻找着他们留在山中的秘密,四师兄跟妖儿说是去了后山采药,可没人信,一回来就采药采药是假,腻情才真。那层隔在两人间薄薄的蝉翼一经撕开,两人比往夕粘腻的好要紧。
雪枫的心突然露掉一拍,那份强烈的思念再次冲破一切涌动了起来,虽然置身依恋的圣地,可是对挚爱的思念只增不减,一踏上夜蓝的土地,心中的想念呼啦一下子全涌了出来,越来越强,越来越旺。
她曾不止一次的想像,若此时夫与子全在身边,那该多好。她要带着他们父子游遍她成长的地方,她要让身为帝王的爱人深深呼吸只有圣山才会有的纯然气息,以解帝王身心之疲;她要让宝贝儿子在软软的青草上跑跳嘻闹。
嘴角轻扬,露出甜甜笑颜,青湖边,阳光下,绝美的人儿在梦中与心爱的人相依相偎在紫玉芙蓉下
“枫儿,枫儿”猛然惊醒,上邪烈恍然,他竞大白天做起美梦来,还在御书房中。
思念成疾,再不找法子医治,就该病入膏肓了。到底用何法子才能将女人尽早催回京,直接书信万一被哪个欠揍的私扣下,他不知又得等待多久亲自前往圣山朝事令他脱不开身,宝贝儿子还小不能带上更不能将其独自留于京城。
他曾经对女人说过,终有一天,她会再回圣山,而这一天来的真快,不忍扰爱妻故地重游的心兴,他就得忍受思念的煎熬,就得次次哄骗儿子,快了,辰儿的娘亲就快回来了,辰儿要乖,不能闹外婆啊
“来人”帝王威声起。
“皇上”袁木恭身应道。
“去御龙卫把夜痕叫来”
“是”
朝堂万事再急再险,帝王者都稳操胜券,泰然处之,可是现在他等不了,一时一刻也等不了。为他自己,更为辰儿,必须想法子将女人催回京。
袁木去的急,更未透出一言半语,他也确实不知皇上突然叫将军何事。
御书房中,夜痕恭敬而立,身后殿门随即关合。
“皇上找臣何事”夜痕恭身询问,夜蓝御龙卫的堂堂大将军,为人处事越发沉稳老道,本就俊美的人更加成熟,大男人的风姿越来越浓。
上邪烈放下御笔,神情严肃道“朕找你自然有大事”
“大事”夜痕轻语,夜蓝上下人心归一,国盛民安乐,到底何大事令九五之尊将他从御龙卫揪进宫来。
“事关朕心神安稳与否,辰儿哭闹与否,可是大事”
“皇上”夜痕似明白了些,皇上心神不安,那只能是因为牵挂他离家在外的姐姐,宝贝外甥确有哭闹时嘴中喊着娘,夜痕猛然惊醒,“皇上,可是我姐出了什么事”
“胡说八道,朕明明说自己呢。“帝王轻斥,随后朝小舅子勾勾手指,“朕命你即刻前往福源镇,到了后你就”
“什什么皇上”
“你鬼叫什么”
“皇上,事关臣的小命,臣能不叫吗皇上,臣不但是您的忠臣,更是辰儿的亲娘舅,您的亲亲小舅子啊,您想要臣的小命不可,我姐的脾气,您可比谁都清楚”
“就因为你是朕嫡亲的小舅子,此大事朕才交由你去办”看着夜痕苦着张脸,上邪烈语现深沉,“不乐意还是这点小事都办不到”
“法子有的是,您干吗非用这招,简直让臣往我姐剑锋上撞。要不臣亲自进圣山找人”
“哼,你能进的去吗就算进了圣山,你如何找对门路,圣山步步艰险,毒虫便布,你是不想娶媳妇了。速去速回,你姐姐早回来一日,你的大婚便提前一日。”
“万一被姐姐发现是臣在福源镇散播谣言,不得先掐死臣,再杀回宫啊”
“嘶,你小子怎么越长越笨啊”
“臣可不笨,只不过臣一牵扯到你们夫妻的事,这脑子就不好使了”
“你小子看天下哪个造谣的会站在明面上啊”
“对啊,造完谣臣就往回跑”
“朕教你的那些话都记全了”
“您放心,都装这儿了,不过,臣先把丑话说前头啊,万一我姐发现了或者把臣揪住了,臣可是会什么都招的,您可不能怪我”
“罗嗦,赶紧走”
夜痕当日带着小队精兵快马扬鞭奔福源镇而去,批过所有奏折,上邪烈心境甚好去暖阁陪儿子。想是娘亲不在身边,辰儿格外粘上邪烈。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一入暖阁,便会解去浑身的冷烈霸气,将宝贝儿子抱在怀中,逗着哄着。
“娘,娘”
抚着娇儿嫩嫩的小脸,上邪烈满目疼爱,儿子会喊娘时,他的女人却在赶往赤焰的路上。
“辰儿想娘了”
“娘”
“小东西,爹问你话呢告诉爹,辰儿是不是想娘亲了”
上邪辰仰着小脸,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也不知有何高兴的事让他边笑边挥舞着小手。
“辰儿还小,听不懂大人说什么”独孤翼走了过来,难怪小家伙会咯咯的笑个不停,因为外公手中拎着只五彩鹦鹉。
“母子连心,就算听不懂,辰儿还是会不停的叫娘、找娘,也不知枫儿几时才能回来。”
“快了,就快了”
“烈,你说什么枫儿真的快回来了”
“嗯,娘,您放心,用不了多久,枫儿就会回来了”上邪烈很是肯定的说道,那消息只要传入圣山,他就不信他家女人能坐得住。
果不其然,当下山采购的青扬跟被狼追似的,将山下镇子里快传疯的事带进圣山,坐在桌边的雪枫一动不动跟被下了定身咒一般,众人更是没一个敢擅自开口。
嘭然声响,雪枫拍案而起,众人紧张兮兮看着那凶神恶刹的女人,她不会一气之下进宫杀人吧
“反了,反了,臭男人,趁我不在想给我儿子找后妈,他想造反啊”
“枫儿,这定是谣言,皇上对你”
“天底下有哪个不怕死的敢造皇上的谣,那些话可是寻常百姓能说的出来的,充实后宫,广开皇家枝叶,上邪烈,你好,你好样的啊,你给我等着”
“师师姐,你不会杀回宫吧”
“没错,我就要杀回去,我到要看看天底下除我千叶雪枫外,还有哪个女人敢嫁他上邪烈;我非要当面问问那个臭男人,他如何跟我交待,如何跟辰儿交待”
“臭丫头,几时变得见火就着了”云中子手抚长须轻斥道。
“师傅,您宝贝徒弟的后院都起火了,您老还有心思骂徒弟”
“师傅不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