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迂老爷,醉香居到了”车夫禀报,闹仲双手抱拳朝上邪烈施行。
“老臣陋车委屈殿下了”
“待改日,我让元吉换了这对车轮”
“啊哈哈哈,殿下小气,何不给老臣换辆新车”
“老相爷会要吗”上邪烈邪笑反问,闻老爷子的脾气,能要才怪。
“哈哈哈,还是殿下了解老臣,这破车用久了,自然有了感情,再破再陋,老臣也坐着舒服”
看着闻老爷子那辆宝贝坐驾吱吱咔咔驶离,上邪烈转身大步进了醉香居,李锐眼尖,终盼回了正主,赶紧迎了出来,将所托之事细细禀报
“几时离开的”上邪烈沉声问道。
“有好一会儿了,想必该到了”李锐余音未了,上邪烈已闪身而去,门外小厮机灵的将殿下坐骑牵回。
上邪烈催马挥鞭,奔城外而去。
马蹄急,鞭声厉,喝声冷,过往路人无人急闪身,让出顺畅大路。
京师卫中军大帐中,如今儿女双全的独孤翼眉开眼眼,左手边坐着夜痕,右手边坐着雪枫,多时都是在于雪枫不停言语,痕痕被冷在了一旁。
“爹,您看夜痕的嘴,快栓头驴了”雪枫取笑道。
夜痕就劲重哼再重哼,却挨了老子一巴掌。
“干吗打我啊有了女儿,爹就不待见看我这个儿子了,哼,你们自己说说,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奉骑大人吗”夜痕半真半假叫嚣了起来。
雪枫笑瞪,臭小子活脱一讨不到糖吃又被大人们忽视的孩子,正在娇情的发着驴脾气呢。
独孤翼可没雪枫好笑脸,不提奉骑大人还钩不起心中恨怒之事。此时提及,恨由心生。
“小小年级就做了京师卫的奉骑大人,你小子出息啊”独孤翼不冷不热的说道,闻元吉瞬间提神,大叔这就要跟他兄弟算帐了。那不知前因的傻小子到好,真当他家亲爹夸他呢。
夜痕眉头高挑,神采飞扬,溢出不尽得意自豪,自拍胸脯道,“本事不在年岁,爹的儿子当然了不起了。”
“我没你这种苛安于世的儿子独孤家没你这样的逆子”狠言冷语,如一盆寒潭之水,将夜痕从头到脚浇个半凉,话卡于嗓中,满脸糊涂的看着自己亲爹。
终得回神,夜痕大吼了起来,他怎么就苛安于世怎么就成了家里的逆子了
“爹,就算杀人灭口也得给个理由吗,您把话说清楚,否则”
“否则怎样”重斥不够泄怒,盛怒下,独孤翼拍案而起,“否则你就将自己的老子五花大绑,送到你替他挡箭的殿下眼前,揭了你老子的底,你好升大官,发大财”
“爹,您到底在说什么啊,我几时升大官发大财了”夜痕扯着嗓子吼着。
闻元吉眉头揪锁,这一老一小像两头爆怒的狮子,震耳的狮子吼让闻元吉看看军帐大顶,再被这对父子吼上几个回合,大帐顶非得鼓开不可。
雪枫急挽起亲爹的手,温言柔语劝解开来,“爹有话好说啊夜痕一直都是乖乖的啊,奉骑之位可是他凭真本事得来的。挡箭爹说的挡箭是”
恨声重叹,独孤翼反握女儿的手,眼中深仇浓恨滚滚而来,“当年惨烈,枫儿可知”见雪枫重重点头,恨语随即而来,“那枫儿可知我们的大仇人是谁”
“知道,夜蓝帝上邪鸿,夜蓝国师司徒非凡。”
“没错,正是他们,是他们一个动嘴,一个亲自动手,毁我紫林,杀我族人,五大长老跟你的外公至今生死不明,此等血海深仇,如烈火烧着为父的心,烧着所有未亡人的心。可是这小畜生,竟然替上邪鸿的儿子效力,更以自己的小命替仇人之子挡箭,可恨,可恨至极”
“爹”
到底是双生子,在老爹盛怒时,竟如此默契同声唤之。
“爹,您讲讲道理好不好,夜蓝帝是夜蓝帝,大都统是大都统,您几时变得黑白不分,混浊一切了”夜痕此语不说还好,此时如同火上烧油。
替死敌之子挡箭不说,还敢说老子不讲道理,混浊世事,黑白不分,可气,可怒,可恨的死小子,独孤翼大掌已起,那架式让夜痕浑身一激灵,童年旧事再现,老爹大掌起,掌掌狠拍在他的小屁股上,没个两三天,屁股好不了。
“给我站住我今天非打死你这个忘宗忘祖的兔崽子不可”
“站住就死定了,姐姐救我啊,爹真会打死我啊,可怜的我啊,连娘最后一面都见不到,就要被亲爹活活打死啊,我冤,我屈啊”夜痕边躲边喊。
中军大帐跟唱大戏似的,闻元吉横栏了过来,却被独孤翼掌风扫到一旁,“我独孤家的事,容不得外人插手”
理是这个理,可这毕竟是中军大帐啊,闹元吉急求救于雪枫,“雪大人,这,这”
雪枫手抚额头,积恨十七年,但凡上邪之人已然成了老爹眼中钉肉中刺,只此一天半日怎么可能说通老爹要因人而宜呢。
夜痕身手凌剑,一时半会还挨不着老爹厉掌,到是,她的男人来了,她该如何引见,直言老爹恨火起,弄不好拳脚相向;隐瞒无论是对于亲爹还是她的男人,无非是一种伤害。
“爹您要打的不光是夜痕,还有女儿”话轻意重,那头追杀之人似被捆绑了手脚般。雪枫就势再次挽起爹爹的手,重坐回椅中。
“家仇族恨,自枫儿知道真相起就铭记于心,得师傅令出圣寻根追源,让血族重生,让紫林重生。枫儿六岁那年便认识了烈,还从毒蛇口中将那霸王救了出来,我与烈的缘份想是百年前就被血族长老算到了,枫儿身怀血海深仇,烈亦然,烈的娘亲,烈的童年全葬送在夜蓝帝手中,普天之下,没有人比枫儿更懂他,亦没有人比烈更知枫儿。爹,上邪鸿是昏君无道,我的烈虽姓上邪,却与上邪鸩天差地别,烈之恨,亦是我之恨,我之仇,亦是烈之仇,早在枫儿六岁那年,女儿与他就缠在了一起,越缠越紧,同生共死,生生世世”
雪枫此言令独孤翼彻底无语,微敛的眸光中尽是不可置信,怒亦存在。
夜痕老远站着,暗叹,这话就是从姐姐嘴里说出来的,若是换成他,老爹非一掌拍死他不可。
“爹,今晚女儿会动身去紫林”见爹不语,雪枫适时爆料,独孤翼立即从女儿先前的话中回神。紫林已不是当年紫林,女儿家去那死地,万一有何闪失,他如何跟爱妻交待,不许,绝对不许。
“嘿嘿”夜痕得意的笑声被老爹厉眸斩断,轻咳以挽些面子回来,“姐姐可厉害着呢,爹绝想不到”
“你闭嘴,这里几时有你说话的份”
“好好,闭就闭,您老说,全由您老说,行了吧”夜痕嘟哝着,双手抱胸自找地方坐下歇会儿,老爹的身手不逊当年,若不是他勤练功,一准落入老爹铁掌下。
“爹放心,女儿不但自己平平安安回,还要将外公带回来。”
昨夜惊险在雪枫嘴中似春风徐徐而来,话未止,大帐被人揭开,魁梧挺拔身姿走了进来。
“烈”雪枫娇柔轻唤,人已起身迎了上去,正入男人怀。
“身子如何可有不妥让我看看”语切心急,无视帐中所有人,如捧世间珍宝,细细查看女人的脸色,静听女人的气息。
“烈”女人娇呼,未等将话说出,身后夜痕轻咳而来。
独孤翼冷眸瞬间袭向儿子,臭小子,当着他的面通风报信,可惜那个殿下根本不搭理。
夜痕朝老爹咧嘴一笑,大声喊道,“爹,我们都统来了”
上邪烈自然听的清楚,初见未来岳父哪能失礼,牵起雪枫朝那稳坐不动、脸色不善之人走去。
碰撞,强者间眼神激烈的碰撞。任由上位之人冷眸审看,上邪烈霸气收敛,脸上从不曾出现过如此敬意,对长辈的敬意。
雪枫不免紧握男人手,那般霸势威严之人能有今日之举,全然为了她。
女婿见岳父敬字当头,岳父看女婿却是横眉冷对,雪枫暗叹,不太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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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风起云涌 第十四章 娃娃
“爹”雪枫娇唤,独孤翼为女儿收敛厉目。
“你就是京师卫大都统我儿子为之卖命的殿下”
夜痕站在老爹身后白眼翻了再翻,这话说也太难听了点吧。
上邪烈了然轻笑,恭敬回道,“正是上邪烈见过伯父”
“伯父哪个是你的伯父我一介寒民可不敢当都统殿下的伯父”冷脸冷语,独孤翼傲然起身,扯过女儿的手沉声道,“枫儿,跟爹回家臭小子,还不赶紧走”
“啊”
“爹”
夜痕大呼,雪枫轻唤,在老爹眼中,毫无商量的余地。
“爹要把你们带回你们娘亲身边,我们一家四口再也不分开,哪个若敢分开我们,爹一定要了他的小命”
威胁也好,警告也罢,此乃为人父者最真最重最狠的宣言,不但说与上邪烈听,亦是说与所有人听,终得团聚,谁也休想再拆散他们。
上邪烈自知此时不可擅自言语,否则,不但博不来岳父大人的好,反会让老丈人越发生厌。虽无言语,眸光流动自与自己的女人倾诉着。
“爹”雪枫娇娇柔柔轻唤,任谁听了都得甜入心头,挽着爹爹手臂,骨肉情深纵然相隔十七年,依然由心而生。听得娘亲就在京城,她的心早就飞了出去,然此时却不得不强压急切的心,紫林之约不能耽误,待救回外公,一家人再真正团聚。
“不行此事必须从长计议,爹怎能让你去紫林犯险,若有何闪失,爹如何与你娘亲交待”
“爹,姐姐厉害着呢,用”
“你给我闭嘴枫儿,听爹的话,你带着夜痕回你们娘亲身边去,紫林,爹去”
独孤翼心坚如铁,他决定的事怎是随便更改,爱妻盼女十七载,怎能再让女儿离开半步。雪枫摇头柔笑,不小露身手,此时她别想离开。扭头膘上闻元吉,娇颜柔笑,委屈副都统了。
玉指翻转,口吐法咒,掌风轻跃直扑闻元吉,只听得一轻惊呼,闻元吉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如何费力就是站不起来。夜痕可来了精神,早从老爹身后窜了出来。
“夜痕,去副都统身边”
“好嘞”得雪枫令,夜痕屁颠的直奔闻元吉,人明明就在眼前却靠不到跟前,一步,就一步之远。
“嘿嘿,爹,看到了吧,姐姐对副都统施了法咒,不信,您老过来试试”夜痕话音未落,独孤翼已至身旁,亲眼所见、亲身所试,确如儿子所说。
没想到血族法咒竟被女儿习得,是喜是忧尽在独孤翼脸上翻涌着。
莲步轻起,柔言温言,圣书法咒不但烂熟于心,更习至九重,昨夜对付司徒非凡正是用了九重鬼阵。
“枫儿可觉不适”独孤翼担心急问,当年,长老挑选了族中十个精壮少年修习圣书法咒,他便是其中之一,法咒不过三层,长老便将圣书封存,更严令不许任何人再修习。此令无人反驳,更无人再敢觊觎圣书,若不是族长及长老们及时发现,十人的性命必毁于法咒。
雪枫摇头,一重重修来并无不适,除却昨晚失血过多有些累罢了。
“枫儿有玄天神功护体,当年又用自己的血做引唤醒法咒,故而才不会被咒中邪气所噬”上邪烈总算找机会插言,此等机密大事他都知晓,无非要让老丈人明白,他与枫儿早就密不可分。
雪枫回眸娇笑,眼中神采她的男人自然看的明白。
“爹忘了,女儿是血凤转世,想来这圣书法咒就是为女儿准备的。”
“胡说”独孤翼宠溺轻斥,谣言害的族毁人亡、骨肉离散,“你是爹娘的女儿,才不是什么血凤降世,该死的司徒非凡为得圣书才会造谣污陷
雪枫只笑不语,还有许多事爹爹不知道,还有许多话无法在今日一一道明,来日方长,待紫林重生,待血族重生,她有的是时间守于爹娘身边,细细说与他们听。
“收”一字出,闻元吉似被人解了五花大绑一般,整个身子软了下来,人亦站了起来。未待惊叹询问,但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