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身子,他怎会冒然来京,还是牵大带老也可谓是将家搬回了京城。
闻元吉赶紧打上圆场,“呵呵,大叔定然不知,夜痕数月前去黑山剿灭鬼教,那小子可是立了大功呢”
“灭了鬼教”
“正是正是啊”
“灭鬼教何来大功,世人不贪不杀就不会有鬼教横生了”
“啊”没想到夜痕的老爹会有如此独到见解,却是再真不过的事实,闻元吉微有闪神,陪笑道,“鬼教灭之大快人心,大战中夜痕只身一人为殿下挡箭,那是何等气魄,何等功劳”
闻元吉突然没了底气,他没说错什么吧,为何夜痕的老爹像要把将生吞活扒一样,那眼神何止恶,简直,没错,那里面有杀意。
“你说夜痕替殿下挡箭哪个殿下”
闻元吉咽咽口水,可怜的堂堂京师卫副都统,竟能气短成这样。
“殿下是,是五皇子”
“皇上的儿子”独孤翼厉声重喝,掌如电闪已揪起了闻元吉衣襟,“是夜蓝帝的儿子”
“大叔,你放手,殿下当然是皇上的儿子”
“可恶的臭小子,等他回来的,我定要家法处置,他竟替姓上邪的挡箭,可恶,着实可恶的臭小子”恨骂一声高过一声,“他想升官发财,他想荣华富贵不成,真若如此,我独孤家绝没有这样的畜生”
“大叔”闻元吉火大的喊道,他的小兄弟护卫殿下有何不该,至于身为亲爹的将儿子骂的这般难听吗。
“怎么我骂自已的儿子,你恼什么”
“大叔的儿子是我的好兄弟,是我们京师卫的英雅不光我火,大叔,您看看”闻元吉低吼,独孤翼顺闻元吉手所指看去,原本练武的将士不但停了下来,更渐渐围了过来。
斥骂他们的夜奉骑,更对他们的都统殿下不尊不敬,就算是长辈又能怎样,对于不讲理的长辈,他们有的是不讲理的办法,治之。
“想动武”
“大叔,若是动武,何必等到现在,京师卫近五万人马,就算大叔武艺高深,怎抵五万大军流水强缠。无论何事,都该讲个道理,身为京师卫中人,都统殿下就是我们的法,我们的天,别说是夜痕,你看看这里所有人,哪个都敢拍着胸脯说,誓死效忠殿下”
“哼,那是你们愚忠,那是你们眼浊、心钝。姓上邪的没一个好东西
“可恶,他真是奉骑的爹吗”
“八成假的”
“让他尝尝我们手中利刃的厉害”
独孤翼的恨咒已然激起众怒,只要闻元吉稍点头,必将群起而攻之。
“闭嘴,都给我闭嘴,回去训练去”都统不在,副都统权力至上,哪个敢有半句零碎,无数双眼狠瞪那狂人,人群缓缓散开。
“想是夜痕许久未给家中梢信,大叔因此火大。对了,有件喜事,大叔听了一定开心。”闻元吉诱饵抛出,那位高人真是气定沉重,全然一幅你说我就听,不说就拉倒。
无奈摇头,有这次教训足够,下次定要制定严令,家属一律不准入军营,有事辕门外禀报。
长辈不问,他自然要如实禀报了,这可是承袭了闻家的好家风。
“大叔,夜痕找到他失散的姐姐了”闻元吉亦是激动的说道,那稳座之人瞬间举目,眸光灼烈。
“你,你说什么”独孤翼先前的冷狠荡然无存,丝丝颤抖竟出自这顶天立地的硬汉嘴中。
“夜痕找到姐姐了,与夜痕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不过,雪大人额头上有颗晶砂珠痣”
“痣红痣姑婆说那孩子额头确是有颗红似血滴的痣她在哪儿,我女儿在哪儿”
现在无需任何人驱赶,独孤翼腾然起身,强有力的大掌紧紧掐着闻元吉双臂。
“大叔,您静静心,夜痕就是去了他姐姐呢,说不准,他们听说您来了,正往这儿赶呢。”
“我的女儿,我从未见过面的女儿,找到了真的被痕儿找到了”轻言柔语,往日惨烈、伤悲瞬间涌动,此时的硬汉与先前判若两人,似全身无力般缓缓坐回了旗台,可那双炯炯黑眸却朝辕门方向紧紧盯看着。
其中源由,闻元吉亦听夜痕说起,静静站于一旁,今日他也尝到了望穿秋水的滋味。
车轮滚滚,马匹嘶鸣,闻元吉终于舒了口大气,迎向那朝他跑来的二人。
“雪大人闻元吉恭敬施礼,雪枫虽换回女装,在闻元吉心里,她亦是初见时神姿卓然、强悍霸势的雪大人。
雪枫笑而点头,眼早已随夜痕扑向那高大的身影。
“爹,爹啊,真的是您啊,儿子不是在做梦吧”夜痕大喊大叫,抱向亲爹,虽还不及亲爹高大,更从未与亲爹有过如此亲腻之举,此时此情,那融于骨血的爱全涌了出来。
独孤翼铁臂揽着儿子肩头,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爱子就在眼前,就在怀中,那双炯炯黑眸却紧紧回视着对面之人。
何止是像,眉宇间的刚毅与他如出一撤,柔美的额头,挺俏的秀鼻像极了他的芸儿,晶砂珠痣,红艳妖娆的晶砂珠痣,是她吗真的是她吗失去了十七年的女人此时此刻就站在他眼前这不是在做梦吧,他做了十七年的梦终于在今日圆梦了吗不会错,绝对不会错,骨血至情,扯动心神。两行热泪无声无息自独孤翼眼中滑落,落到了夜痕肩头,更落进了雪枫心中。
泪眼相望,久久凝视,此时无声,心绪狂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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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风起云涌 第十三章 岳父看女婿,不妙
时隔十七年,骨肉才得以再见,心中明明有千言万语,此时此刻却不知如何开口,又将从何说起。
“爹,我找到姐姐爹,您哭了”兴奋仍在夜痕脸上激荡着,眼中却凭添震惊。做梦都不敢想,强悍霸道的爹爹会哭,在他心里眼泪这种脆弱的东西跟爹根本沾不上边。可是,爹眼中真的滑下了泪水,思念的泪,心痛的泪,大喜的泪,亦是无法言喻的泪。
雪枫脚下仿佛试探般,一步步缓缓行至父亲身前,好想开口喊出那个字,她曾在梦中狂喊过百回千回,如今喉咙却被浓浓酸楚卡住。
四目相对,彼此眼中只有父亲、女儿,再无第三人。
独孤翼嘴微张,却又闭合,对于女儿,他只有生恩,却无养育之恩,就连女儿叫什么,他这个做爹的都不知道,心中何其愧疚,何其酸痛。狂喜之中更多的痛,亏欠女儿的痛。
“我叫千叶雪枫”柔语轻颤,不尽苦涩。
“千叶雪枫”独孤翼温柔轻唤,“千叶雪枫,可是上官长老起的
“不是,是师傅给起的”
“好,好啊,我,我能叫你枫儿吗”独孤翼询问着,神情脸色尽是万般小心,他在担心什么怕女儿嫌气,怕女儿不肯认他就算如此,也是他该承受的,他对女儿确是亏欠的太多,女儿降生他别说亲手抱抱,连看都不曾看过一看,他不配当爹,就算女儿不认他、怨恨他,他该受着。
骨血至亲何其不易才能相见,可是看着亲爹眼中痛,感觉到他是那般的小心甚至是担心,怕她不认他吗怕她恨他吗怎么会,她怎么会恨他们,不是他们不要她,而是灾祸所至,他们亦被蒙在古中;不是他们不疼她不爱她,如夜痕所说,亲娘每每提及失去她时,总是泪流满面,心疼不已。她认,她要认回他们,早在她懂事起,早在夜夜梦回之时,她已千遍万遍的喊着爹娘,她认,她认啊
心嘭嘭窜跳的厉害,眼中晶莹因爹爹的万般小心、再次不受控制滚落,红唇颤抖着,即便用尽力气,喊出来的声音还是那般轻柔娇弱,“爹”只此一声,却令对面之人哭哭笑笑,笑笑哭哭,颤抖的手朝雪枫伸来。
“枫儿,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啊”
“爹,爹”
声声泪下,声声断肠。女儿的泪打湿了父亲胸禄,父亲的泪滴落女儿肩头。
男人有泪不轻殚,只因未到伤心处,先前那霸气傲然、独闯京师卫大营之人,此时荡然无存,铁汊亦有千般柔肠,铁汉亦是世间最慈爱的父亲。
父女相认人生何等大喜之事,然,此地毕竟是京师卫辕门口,千般言语万般诉情不如回中军大帐里说个痛快。闻元吉用眼神一下下急瞪那一旁抹泪的夜痕,这臭小子总算舍得飞来一眼。
抹去眼中泪,又狠吸了吸鼻子,夜痕带着哭腔道,“爹,姐姐,我们到大帐里细谈”
”爹,我们,我们进去再说”雪枫紧握着独孤翼的手,哽咽道。
“好,好”独孤翼痛快应下。
未到中军大帐,铁房外吵声不断,鲁源脖子上架了三把寒刀,被椎搪着押到了闻元吉身前。
“副都统,副都统”鲁源没个人声的喊叫着,“仙子,仙子替鲁源做主啊”
“怎么回事”闻元吉重斥,洪厚嗓音震压鲁源的叫嚣。
“禀副都统,鲁参军私进铁房,擅动炉中红水,被我等发现了”
“胡说,本参军不过进铁房找副都统有事务商议,你们几个公报私仇
“公报私仇他们几个碍得着跟你这个上将军府的大红人公报私仇吗”清冷的声音适时而来,但凡自黑山活着回来的军士,对于雪枫不但认识,更敬为神女。神女发言,周围尔等无不恭身聆听,满目敬畏。
鲁源脸色微变,转瞬满脸城切,正待解释却被雪枫挥手打断。
“军中事,我本不该多言,不过,对于叛徒、内鬼,我到是想说几句,如今的京师卫能这般威武雅壮,都统何等良苦用心,亦是副都统练兵有方,尤其铁房所出利刃,乃夜蓝军中独有。而真正功劳却在所有将士身上,那些骨埋黑山的将士们,他们的血,他们的英勇气慨筑起了京城卫永远也打不倒、击不挎的强大利盾。如此京师卫来之不易,怎能让蛀虫从中毒害,陷万千将士于死地。军中已有严令,何必如此麻烦”
雪枫一番话激荡着所有男儿心,更激起了京师卫所有将士前所未有的凝聚力,目光所向无不生吞活扒了鲁源。
“鲁参军可是上将军力荐之人,既然好不容易进来了,已无需走出京师卫的辕门,押下去,待都统处置,若敢让人跑了”
“副都统放心,人要是跑了,我等自行了断”字字铿锵有力,一干人等蜂拥般押走了鲁源。
鲁源无语回望,雪枫嘴角轻扬,张扬的笑中尽是邪恶狠厉,已宣战,鲁源留着何用,不如省口军粮。
话说,闻相不畏群臣口舌,邀上邪烈同乘他那辆寒酸的小马车,所为何事上邪烈自然明了。
“老臣担心这是太子专为殿下所设的毒计,眼下锁碎之事暂且不提,北境大战一触即发,到时候您这新太子爷哪能静养于皇城,只要有人提,便会有人推波助斓,皇上对于殿下始终未用真心对待,到时候”
“到时候他一准应下,令本太子亲率大军北上应战”
“殿下早已想到,为何如此搪突接过太子位啊,来者不善,其心歹毒啊。”
“不尽然,老相爷不想信我”
“不,这绝不是信与不信的事,殿下之躯何等金贵,您是傲天圣帝百年后重托之人,殿下手中不但握着夜蓝朝堂,更握着夜蓝千千万万百姓的身家性命啊此事,至是不妥;此事,险恶至极。唉,殿下金口已开,太子定会死缠不放,就看皇上如何圣决了。”
“他一定会应允,不出三天,夜蓝太子之位定会降到我上邪烈的头上。相爷,与其担心,不如顺水推舟,稍待时机,我便要扭转乾坤,让他们悔死、怨死、恨死待青焰出,谁与争峰,谁主天下”豪言霸语,眸光神彩,不容闻仲质疑,闻仲亦不会质疑。
“有一事托于相爷打理”
“殿下请说”
上邪烈倾身僻耳,闻仲恍然,不住点头。
“殿下好思量,闻仲自愧啊,殿下放心,此事交由闻仲。”话落,闻仲抚须长笑,“这样的事,殿下真是找对人了,老臣家的小兔崽子造谣生势的本事无棹自通啊”
上邪烈到底托于闻仲何事,不出两日便有分晓,反挥一招,击的上邪辰与戴申元始料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