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隔开。
雪枫转过身,晶眸再现水润,“我不但有火焰胎记,我叫千叶雪枫”
夜痕的嘴唇颤抖着,夜痕的双手颤抖着,夜痕的心更在震荡颤抖着,男人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雪枫指尖轻触夜痕滚烫泪珠,声音再次哽咽,“臭小子哭什么。”
“你,是,你是”
“我是谁”
“你是”
娇颜隐泪,绽笑期待,等来的不是夜痕轻轻柔柔的一声“姐姐”,却是狼嚎般放声大哭。
上邪烈白眼翻过,哪个敢说这堆人不是亲姐弟,哭的架势、嚎态像之又像。而最让上邪烈吃不消的,他的女人竟将狼嚎的夜痕拥在了怀里,轻轻抚拍,温柔安慰。
“夜痕,还有完没完,该叫什么叫什么”上邪烈摆出王者威严,边斥那一把鼻涕一把泪之人,更将自己的女人夺回怀中。
“我找姐姐找的好苦,我想姐姐想的好苦,呜呜爹娘想的更深想的更苦啊”
雪枫的眼里刚消停,被夜痕这一狼嚎又引了出来,上邪烈无奈重叹。
十七年前骨肉至亲被硬生生分离,如今,隐忍了十七年的泪,似在这一刻要流尽一般。待泪干了,双眼红肿,相视而笑
“我不”
“臭小子,赶紧把裤子脱了,我可是你姐姐,烈,帮我按着,今天我是非看不可不就是胎记长在了屁股上吗,有什么怕羞的”
“我不,我不,死都不给看都统”夜痕紧扯裤子,此时方想起床边还有大都统的存在。
夜痕无需求救,上邪烈怎会让自己的女人去看另一个男人的屁股,即使那那人是她的亲弟弟。
“枫儿,别闹”
“我哪有闹啊,他都看我的了,我要补回来”女人仰着脸,骄气十足,“你帮不帮我”
“这忙,不帮也罢”上邪烈微板起俊脸。
“哼,你可想好啊”雪枫哼斥,眼中尽是警告。
左思右想,上邪烈最终退后半步,女人决不许看,大不了他亲自查验。
“你们,你们”
“闭嘴”
到底是小两口齐心,同声呵斥夜痕,这里没小弟说话的份。
碍于夜痕的面子,雪枫勉为其难让自己男人代劳,夜痕被眼前霸道的根本不讲道理的一对人打击的彻底无语,看看他的好姐姐那是什么表情,拜托,她是不是没弄明白状况,要被扒了裤子,现出屁股的可是他独孤夜痕,再看看他们的大都统更是满脸嫌弃。
混人,绝对是一对没理可讲的混人。
“你小子是自己来,还是让本都统亲自动手,或是让你姐姐点了你的穴道,任由她扒个精光”上邪烈轻言淡语,尽是威胁。
夜痕眉锁脸紧,听不清他嘴里嘀咕些什么,像是被两大恶人逼良为娼般,一点点松开裤带,露一点,再露一点点,直到火焰胎记清楚印入上邪烈眼中,等不到细看,上邪烈也懒得细看,夜痕急将裤子提了回去,哀怨地瞪着行恶的小夫妻。
“如何可是跟我的一样”
雪枫急问,上邪烈虽是粗略几眼,亦能描述出大概来。
“我要去紫林看看”此话突然从雪枫嘴中冒出。
“好我早就想进麟山看看了即使那里真有鬼怪作恶,亦是我血族冤死之人,血族冤魂正等着我们报仇雪恨呢”
“可知要向谁报仇雪恨”上邪烈突然问道,这对他这位独孤家为了的女婿很重要。
夜痕想都未想,恨恨道,“司徒非凡,还有当今的狗皇帝”
“你知道”雪枫问道。
夜痕不甚肯定地点点头,“小时候家里来客,我一时无事可做,就偷听爹跟来的那两个人的谈话,爹说待我长大了,待找到了姐姐,就将我们跟娘好生稳妥地安置,他要到夜蓝皇城找司徒非凡跟狗皇帝报仇,打那时起,我就记下了”
“既然要找皇帝报仇,你准备如何对付我这个皇帝的儿子”上邪烈面无表情,声音清冷地问道。
夜痕轻哼,眼中亦是无畏无惧,“我只找欠下血债之人报仇,如若你硬加阻拦,夜痕就先跟你杀个三百回合。哼,如若不是看你为人不错,我又对闻大哥许下诺言,哪个会替你挡箭,将你护在身后啊现在我姐又跟你不清不楚的,我怎么可能跟你刀剑相向”
夜痕话未落,额头挨了雪枫一掌,虽不重却响的很,“臭小子,什么叫不清不楚”
“本来就是,那晚你们两个可是住在一起的,中军大帐中可就一张军床”夜痕说得真是够直白,惹得雪枫娇颜瞬间红润,不得不将话锋急转,“大军怎会中了鬼教埋伏,路不是探查好的吗”
山路的确经过一番探查,一路前行更是顺风顺水无可阻,就因为太顺当了,反而格外谨慎生怕隐井就在脚下,稍有不慎之便是万劫不复之地。百般小心,步步谨慎,却未预料到,大军的到来早在鬼教眼中,直到黑石岭前的树林子,淡薄烟雾缓缓升腾,本以为是林中瘴气,当烟散的到处都是,已有的将士倒地痛苦哀嚎起来,毒烟、暗箭,退无可退,只能拼着命往前冲,无需男人细说当时惨烈,雪枫已亲眼所见。
“早在你们进山时,已经被盯上了,我原以为是鬼教的人,现在看来”
“蚌鹤相争,渔翁得利,真正隐于暗处的不是鬼教,而且放暗箭射死鬼的人”上邪烈将女人未说完的话接了过来,冷箭虽杀老鬼灭口,却也暴露了暗处真正的力量。
男人女人未再言语,凝望彼此直到相视而笑,答案就在皇城。
“你们说话啊,干嘛干瞪着,我听袁二哥说,大军找到了老鬼的藏金洞”夜痕眼冒金光,上邪烈跟雪枫齐目看来,敢情这小子也惦记上了
“干嘛这么看我我只是想,既然是鬼教脏银,不用白不用,我要再建个紫林,好给娘个惊喜,我们一家四口重新搬回紫林,如果外公还活着,那娘会更高兴”
“你怎知外公死了”
“不知道,听爹跟那几位叔叔的语气,外公跟长老们凶多吉少,要是无恙为何不来找我们”
夜痕的话的确有道理,若是无事,怎会不四下寻找分散的族人,十七年杳无音讯,难道真在紫林被毁那日,被司徒非凡所害不得知,当年的惨烈他们根本无从得知,想至此,雪枫脑中突然冒出一个人来,急问夜痕,可有见过上官长老他老人家可有找过爹娘夜痕的答案只有摇头,上官长老的名号还是从老姑奶奶嘴里听说的。
“老姑奶奶可健在”
“在她老人家已经七十了,身体可硬朗着呢,老姑奶奶深信她的子孙都尚在人世,她的老伴,正是姐姐问的上官长老会平平安安地回来找她”
雪枫再次沉默,紫林她是必回的,外公及六大长老的生死她亦会查个清清楚楚,而最关键之人,就是在皇宫里作威作福的司徒非凡。
“烈”雪枫轻唤,手紧紧回握男人大掌,“借此,我们也该有所作为了”
上邪烈微笑点头,女人的话正是他心中所想,借京师卫大捷还有惨死的一千将士,带重返京城,便是他上邪烈锋芒毕露之时。
“姐姐回京后,还要着男装再做回雪大人”夜痕机灵地问道。
雪枫神秘而笑,“北巡有个貌美如仙,额头有晶砂珠痣的雪大人;南杀有个娇美绝色,额头有晶砂珠痣却是五皇子的红颜知己,你们说皇帝陛下会不会乱对了,那个鲁源一直跟在你们左右”话至此,雪枫收敛颜色。
夜痕点头,上邪烈的嘴角扬起冰冷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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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寻根追源 第五十章 风云起
眸光紧缠,无需言语,亦知彼此心意,这便是默契,心意相通的一对璧人。
夜痕瞟了眼上邪烈,随后哀怨地瞪着自己的姐姐,他们一个两个真是过分的可以,在他们眼里根本就没夜痕这个人,咳,咳咳,重咳,狠狠咳,直到那对人舍得分些目光给他。
“说”上邪烈厉声说道,费劲咳了半天总有话要说吧,若是没有,哼,小舅子也招拍不误。
夜痕咽咽口水,大都统的威严在京师卫中早已领教了,没紧要的事擅自打断都统,那是要受重罚的,不过,转念一想,有姐姐护着,怕他不成
“说什么”夜痕不明所以地问道,这对于上邪烈来说无非是挑衅,装傻充愣的挑衅。
上邪烈黑眸聚敛,其中光彩就叫危险,不怒反而浅笑了起来,“这小子屁股上的火焰印记有些问题啊,不如,扒光了重新验过”
上邪烈的话令夜痕如同被踩了尾巴,掐住脖子一般。
“烈”看着自己男人威胁刚认回来的亲弟弟,雪枫自然不忍,娇柔轻唤,扯会男人眸光,亦搭了把梯子,让夜痕稳稳当当着地。
言归正传,雪枫所问之事,上邪烈亦要证实心中所想,由始到终,鲁源不曾离他视线。毒烟阵中,此人亦在他左右冲杀,知道黑石岭。
“既然这么忠心,那你干嘛怀疑人家吗”雪枫拿腔使调着,不知底细的定误以为雪枫在替鲁源鸣不平。
“忠心哼,那老小子要是忠心都统,我敢把脑子拧下来”夜痕叫嚣着。
“气血刚恢复,你给我稳当点儿”雪枫温柔轻斥,夜痕果真听话,语气缓和了许多,等他气力全恢复了,一准找机会狠狠教训鲁源。
“你跟他几时结的仇”雪枫问道。
“见面就结仇了,我嫌他碍眼,他也瞧不起我。最可恶的,毒烟疯散时,我本是护在都统身前的,那个眼瞎的直往我身上撞。”
“毒烟眯眼,不迷心”上邪烈说道,“毒烟奈何不了我跟袁木,那是因为我们百毒不侵,夜痕身中剧毒,靠内力吊着一口生气,鲁源自喻武功不及夜痕,那脸色气息倒像是刚吸入毒烟,与夜痕那张死气沉沉的脸天壤之别”上邪烈一语中的,此正是女人所问,亦是他心中所想。夜痕虽不满意大都统说他死气沉沉,当时的确这般。
雪枫问道,“记得我说的话吗”
“药就这些,能不能活,看造化”上邪烈回道。
娇颜笑意更浓,“他却活过来了,看他第一眼,我就没打算救他,我身上的药大多喂给了夜痕,扔给他那瓶里不过两颗,没有我的玄天神功逼毒,仅凭两颗药丸能保住性命,还让他那般有精神地惦记老鬼的金银,哈哈,他真当我们是傻的不成。那药可是我师兄的不传之宝,男人,你可要赔我的药噢”
“老鬼的金银全赔你,女人,我不是早就赔给你了吗”上邪烈暧昧至极地回着,当着夜痕的面仍是无所顾忌。
“大都统要放长线钓隐于暗处,令一千将士惨死的恶贼”夜痕愤愤说道。
上邪烈嘴角轻挑,铁臂揽起女人,“这小子没事了,我陪你回去休息会儿”
“慢着”夜痕大叫,人已跪坐了起来,“我这儿屋大床大,我已经好了,就把床让给我姐休息”
“那你呢”此话像是从上邪烈牙缝挤出,臭小子刚认了姐姐,就敢跟他抢了。
“我我坐床边就行”夜痕嬉笑道,对面黑眸却现狠厉。
“你愿意”上邪烈把玩着怀中女人的小手,神情淡逸地问道,雪枫只笑不语,因为这话是她男人在问她的亲亲傻弟弟。
“愿意,我当然愿意”夜痕急切更满目欣喜地回着,雪枫轻叹,弟弟啊,你忘了站在你对面的是谁了吗,你愿意,他能愿意
果不其然,上邪烈微俯身,低吼全数灌进夜痕耳中,“本都统不愿意,本都统的女人自己会照顾,必须本都统亲自照顾,你小子给我趁早打消念头”
“她是我姐姐”也好不服软,心心念念十多年的姐姐终于找到了,凭什么不让他们姐弟亲近啊,他独孤小爷也不是好惹的。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