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邪烈重声唤道,闻仲深叹,眸中溢出心痛,上邪烈接言道,“待相爷见人再骂不迟,你,引路”
“是,是,皇子这边请”
“慢着”
未等上邪烈移步,中军大帐走出一人,只着束衣,不见盔甲,无视皇子,越过丞相,只朝庞彪笑而施礼,“烈日歹毒,庞将军来京师卫何事”
庞彪笑逐颜开,抱拳道,“本将军奉太子之意,带五皇子到此转转”
“五皇子何来五皇子本都蔚记得当年是有个五皇子,不是被”
话未了,音却断,都蔚杜守业身形不稳,大退数步,浓血夹带碎牙自嘴中喷出。
雪枫掌风狠辣,杜守业怎经得起。
“闵墨逸死了,京师卫何人暂管”上邪烈声如寒冰,直逼杜守业,庞彪咽咽口水,急敛笑。
杜守业捂着左脸,满眼愤恨,气焰不减却口齿不清的回道,“们都妹”
“报上名来,本皇子不杀无名之辈”
“乃要杀们都妹,乃敢”
“将此人绑于旗杆,鞭噬”
“皇子”庞彪大叫,正欲上前劝阻,触及上邪烈深似寒潭的冷眸时,脚步又落了回去,“禀皇子,杜守业本是上将军麾下副将”
“所以才目中无人,浑身恶习,死个闵墨逸整个京师卫都得跟上将军一起哭丧,不用练兵、不用巡防,连皇上赐给京师卫的金龙旗都收了起来,杜守业,你为谁尽孝,又为谁尽忠别说杀你一个,诛你九族都不为过,还等什么,想让本皇子亲自动手”
人群躁动,进进退退,皇子说的句句真言,可是杜守业在京师卫中的地位仅次都统闵墨逸,万一今天治不了他,但凡今日动手绑他之人,日后绝对没有好下场。
“狗日的,拿绳锁去”袁木一脚踢散身边军士,待绳锁取来,袁山袁木齐手朝杜守业套出。
闵月川麾下之人自然不是素料,生死关头别说是个没名没份的皇子,就算太子爷在此,也得卖足上将军厚面。
狗成堆,狼成群,杜守业在京师卫怎会没有自己的力量,半空不但飞来利剑,已有数十人涌向袁山袁木。京师卫始无前例的内乱,见血夺命的内乱,一触即发。人群瞬间扩散成圈,战局再清朗不过,新来的五皇子人单力薄,而杜守业这边五六成群不断涌上。
“呸”杜守业狠吐口中血腥,手中利剑直指上邪烈,“别说你一个小小皇子,就算咱们太子爷来了,也得跟咱好好讲理,今天,老子到要看看,你如何鞭噬老子兄弟们,有人祸乱京师卫,意图不轨,给我拿下,交由上将军发落”一呼,没有百人应,也有半数,见自己威势起,杜守业越发猖狂,虽骂的低沉,上邪烈亦然听的真切,“贱种”二字激起上邪烈满目赤红,绝杀狠辣,雪枫袖间劲力已起。
“今天定用你的血祭旗”话落,人起,众人目瞪口呆仰望那腾身而起,如神威然天降之人,那是何等高深武艺,夹带劲风至杜守业身前,不见其拔出腰间宝剑,衣袍飞扬,掌风似剑,掌起掌落,耀威扬威的杜守业身似飘絮摔于十步开外,手捂心口,嘴溢浓血,全身颤抖。
围攻袁山袁木之人,在雪枫挥掌间已被扫尽。
人多未必力大,皇子初至京师卫,神威大显。
辕门旗杆处,被人群团团包围,无不瞪着大眼看杜守业腰缠绳锁,鞭鸣尖利刺耳刺心,鞭鞭下去沾血钩肉,起先还听得杜守业惨叫连连,此时如滩死肉,无声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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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寻根追源 第三十九章 王者归来
马鞭扬起,带出血花飞溅,鞭鞭狠厉、刺耳,抽的何止是杜守业。
黄泥已被鲜红尽染,旗杆,底坐皆是腥红一片。
闻仲看向身旁浑身冷冽,威严肃杀之人,他的狠绝、霸势,不但要在整个京师卫中定下他的规矩,更是他为朝堂,为那高高在上之人甩出的大手笔。五皇子,您这就开始了吗不过隐忍两日,您的大掌已重拍向整个皇宫,整个朝堂,整个夜蓝。
王者归来,那隐于暗处百年的力量,正被王者一点点唤醒,到了爆发之时,必将闻仲不免轻叹,爆发之时,必将换去江山旧。
整整一百鞭,杜守业死的透透、绝绝,并非杜守业不经打,挨了上邪烈夹带七成劲力的一掌,心肺具裂,鞭笞无非小送他一程。
“既是闵月川的旧部,又是闵墨逸亲信,那就陪葬吧”话落,上邪烈突然转过身,寒眸所及无不恭身垂首,“还有哪个要给闵墨逸陪葬,本皇子成全”
闵墨逸死了,还有新都统统率京师卫,眼前这位五皇子虽说暂任副职,最终是要接掌都统大印的,谁傻谁也不傻
理好衣装,双膝跪地,齐呼皇子金安,喊声中,上邪烈表情依然冰冷,眸光仍有杀机。
雪枫随其身旁,笑声轻扬,言语不紧不慢,“杜守业是如愿以偿了,先前那几个替杜守业拼命的,给本大人滚出来,不想被活扒了皮,就别让本大人亲自动手”
静,出奇的死静,大气不敢重喘。
“雪雪大人,这可不合规矩”庞彪终于找回了声音,正义直言。
上邪烈阴冷笑声随即而起,刺骨寒眸直逼庞彪,“规矩是人定的,而我上邪烈就是定规矩之人”
“五五”庞彪彻底口吃,满目震惊,朝堂上的五皇子与此时的五皇子判若两人,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五皇子,好个噬血本性,此事定要告之太子与上将军知晓,最该知晓的应该是皇上。
“庞将军”雪枫利声叫来,莽夫眼珠子转了再转,那点蠢心思能逃得过他们法眼
“今天的事庞将军可得给皇子做了个旁证,杜守业懈怠事务,口出逆言、以下犯上,更将大逆之罪推给上将军府,皇子义愤,诛之本大人说的没错吧,庞将军庞将军你可听清本大人刚才说什么了”雪枫笑容可掬,轻声追问。
庞彪衣袍已被汗水打湿,心却在渗寒发颤,他算是看明白了,来者不善,善者才不会冒然而来行如此惊人之举,“听,听见了,雪大人”
“那就好,既然庞将军听到了,你说,乱臣逆贼的党羽应该如何处置啊”雪枫的声音更轻更柔,却渗出噬血阴冷。
“杀杀”庞彪将话费劲吐出,一口大气喘了进去。
“那还等什么”雪枫话落,京师卫军士们纷纷站起,他们该听何人指令,日后要效忠何人,已清晰明朗。
此时方显人多力重,先前喊打喊杀不过四五十人,眼下被揪出的杜守业亲信已过百余,揭发披露,连火头军都被揭发苛扣藏私。
择日不如撞日,轰轰烈烈的京师卫大清底,铺卷开来。上邪烈虽是初入军营,可他的铁腕神威似铅石狠坠军士心,外加五皇子身边那个比女人还俊的大人,出手亦是狠辣,明明见他说笑,却感觉不出丝毫暖意。
主犯正法,余犯严密监押,待核实罪责,定严厉处置,以正军威,以示军纪。何人胆敢私放逆党,连同被放之人当场处决,绝不故惜。至于杜守业,绑于旗杆暴晒三日,违逆、做乱,这便是下场。
“本皇子给你们时间清楚军营,待我回来,再看到辕门无人把守,木栅东倒西歪,军中只见营帐不见人,你们就给自己挖好尸坑”
扔下狠话,上邪烈举步朝军营深处而去,自有机灵之人领悟皇子欲往何处,闻仲心中深叹,儿啊,是福是祸全是你自己做为了
曲径幽长,坡上坡下,几经周转,流水声伴着斥骂声清晰传来,上邪烈脚步嘎然,隐于山石杂树后,闻仲抻着脖子朝河边看去。
笑,闻仲满意、欣慰,更是自豪的笑,他家元吉绝没有做令闻家失颜蒙羞之事。烈日烘烤,并非洗澡戏水,见其赤着健硕的膀子,站在没过腰身的河水中,顶着烈日,手木棍狠狠拍打水面,哪个偷懒不好好在河里苦练水性,棍子即刻奉上。
上邪烈什么也说,也没走出去,只是沿来路返回。
“恭喜您老了”雪枫说道,脸上微笑变的温和。
闻仲赶紧还礼,炯眸精亮溢满笑意,司天监副使不但没有自称“本大人”,还叫他“您老”,这是对他老人家另眼相待了
重回军营,已换了天地,入目皆是人,入耳皆是练兵之声,辕门守卫身披盔甲,腰挂寒刀,木栅规矩排成双阵。
“待闻元吉回来告诉他,本皇子不在之时,由他暂管京师卫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是京师卫里喘气的,哪个不服管,违逆军令,无需禀报,直接军罚处置”
军士们惊,庞彪惊,闻仲吃惊之余眼中光彩流动,没想到今日竟是他儿翻身之时,没想到五皇子会将京师卫的生杀大权就这么轻易的交托,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此乃大丈夫之大胸襟。
回程,三人一猫依旧窝在同一辆小车里,心绪已于来时天翻地覆。
日渐西落,一队快骑奔辕门而来,来人翻身下马站了好久才牵马入营,待见到绑在旗杆上身如血人的杜守业,更是惊奇不已,却无慌乱之色。
“闻大哥”
“夜痕,怎么才回来”
“闻大哥,出了何事,这还是咱们以前的京师卫吗哪个不怕死的敢把都蔚大人绑在杆上晒太阳,怎么没人松绑啊”
“你小子,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杜守业死了行了,赶紧洗洗脸,帐里给你们准备了饭菜,有话,里面说去”
“等等,我先问清楚,是进中军大帐”
“哈哈,你小子,没个正经时候”
“谁说的,如果哪天我夜痕正经起来,闻大哥可别不认识”
脸上虽有笑意,却未及眼底,闻元吉再次从夜痕眼里看到了恨与杀。
夜痕突揽闻元吉肩头,笑道,“闻大哥,人眼所见未必真,未必假”
闻元吉还想说什么,夜痕已唤着身后弟兄朝大帐而去。
本该年少轻狂时,却老成深沉、冷眼看人看事,嘻哈怒骂来的快,敛去的更快。看着相貌俊朗,身姿挺拔的夜痕入的帐中,闻元吉不觉自问,夜痕,你真的叫夜痕吗
“给他娶妃都疯了不成,那孽种进了京师卫不说,母后您还要给他张落亲事,疯了,都疯了”
“闭嘴,你给本宫乖乖的坐下来。此事不准你多言,无论人前人后都不准你摆出臭脸,听见没”
“母后那个孽种是上邪烈,是当年的上邪烈,您忘了吗”
“大呼小叫成何体统,你只要记住母后的话便好。”上邪辰轻斥,随即恭声说道,“上邪烈的亲事,还得母后费心。至于京师卫那边,儿臣会好生提点他。”
贤皇后掩嘴轻笑,“他今日可是新官上任,我听说墨逸手下得力之人多是从上将军麾下调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