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是喜欢的盛春悦,一个是自己的亲人凤子祯楚悠怜却只能干坐着,不知道该如何阻止。
正在楚悠怜看着那刀光剑影的场面思考法子的时候,只听闻一声“咻”划过耳际,随即一个陌生的声音闯入楚悠怜的耳,“哈哈美人啊美人,今儿怎么瞧见这般多的美人”当她转头看向声音出处之时,被人敲昏了。
来人推开了被自己敲晕的人,立马抱住苏子叶,荡漾的笑着自言自语“哎哟喂,香宛国未来的皇后果然不一样,真是美得让人流口水啊”说罢,怜香惜玉的抱起苏子叶,点起脚骑上马便往树林尽头奔去,口中还狂妄的大笑,声音穿透整个树林“你们继续打吧,大爷抱走这美女好好享受去啦,哈哈”
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盛春悦和凤子祯皆是一愣,停住了二人的战斗。那淫荡的声音闯入耳中,盛春悦和凤子祯立心头寒颤,立刻奔至马匹跟前方才女人们站的地方。
盛春悦担心的是苏子叶,凤子祯担心的自然是楚悠怜。
当凤子祯看到自己的表妹躺在地上,立马上前抱起楚悠怜“表妹,表妹”把脉见她只是昏了,这才放下心,抬头看盛春悦已经上马追往方才那个人消失的方向去。“来人,跟上盛春悦,”方才被盛春悦打倒下的几个人立马从地上爬起来骑上座骑立马追了上去。
凤子祯抱起楚悠怜,将其绑在自己背上,上马朝盛春悦的方向而去。发现盛春悦还活着,那么他此时的目的是盛春悦,而后才是苏子叶。
他决不让盛春悦这个绊脚石活在世上。
西域几个部落中耶律部落是唯一一个被称之为国的部落,这个国便是西戎国,与香宛国西毗邻,这个国家在三国中武力最为强,但如打仗其弱势便是粮草问题。西域地区,以放牧为生。多年前虽有香宛国和泽瑞国传过去的耕作技术,却完全没有得到发展,故而西戎国不会轻易引起国家之间的战争。
而苏子叶被带到西戎国,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儿。
当苏子叶醒来,看到自己在帐篷中的榻上躺着,身着草原女子所穿的衣物,就连发型都是十分别致的草原侧分三环髻,整个人可算是大翻身,完全和香宛国柔弱女子不一样,她惊讶的是她怎么跑到西戎国来了
更为可恶的是,她的记忆有些混乱。她记得自己明明在西郊的马场骑马来着,怎么骑个马都能跑到西戎国来但又过了一段时间,再回想自己怎么来的,又觉得记得自己是去皇宫的路上,之后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西戎国
混乱的地方,更是扰乱了她回忆的思绪,她觉得莫名其妙,怀疑自己被人掳劫了当一个身型壮实且高大的男人站在她面前,说她将要成为他妻子的时候,她华丽丽的昏了。她其实很想问她什么时候准备要嫁人了要嫁是由她的爹娘安排夫家的,怎可能会将她嫁到这么远的西戎国来呢
那个男人自称耶律骅,是西戎国一个小小的封疆侯爷,身材虽是壮实高大,但面容却有几分中原人的感觉,后听他说,他的母亲是他父亲从中原掳来的,所以生了个他有中原人士的气质,不奇怪。
苏子叶最是无语的就是耶律骅十分平常的说“我母亲是我爹掳来的女人,后生了我这么个混血儿子。”苏子叶一直以为自己是自恋的极限了,却还有这远在西域的耶律骅竟比她还要自恋。
这个自恋的男人让苏子叶彻底明白以及了解以及得知了她来此的原因。她和二十多年前耶律骅的母亲一样,是被掳劫而来的。
她恨,当初怎么被他劫持而来,她一点也想不起来。
“子叶。”正当苏子叶苦恼回忆来西戎国前的事儿的时候,耶律骅嘹亮而又震天动地的声音传入帐篷,苏子叶抖了三抖。她突然觉着自己的名字从他口中出来,听着有会让人胸口闷着口气,难以舒出的样子。
躺着的苏子叶忙从榻上坐起,端端等着耶律骅进门。耶律骅这个人从来就是个大嗓门,苏子叶有时候抱怨他怎么不多遗传一些他母亲的特质
耶律骅身上背着一匹狼,进门将狼扔在地上,尔后抖了抖自己身上的雪花,这才满是期待的开口“下雪了,你要不要出门看看雪景。”
苏子叶往榻右边坐了坐,远离耶律骅和地上的死狼。他能不能别那么残忍,将动物杀死了拿过来送给她“不去,你自己去吧。”
“咦你为什么不喜欢看雪你们香宛国的雪景没有西戎国的好看,来西戎国的汉人皆叹西戎国的雪景比香宛国的美。”耶律骅将绒帽褪下,挂在门口的衣挂上,缓步往苏子叶这边走,口气十分惊讶。
苏子叶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看雪景,总觉得有个人和她约好了,要一起看秋山雪景,所以不能和别的人去看。但让她想那个和她约定的人是谁,她却死活想不起来她翻白眼,淡淡的说“雪景都一样,没有什么好不好看之分。”
耶律骅走近,问也不问的便坐到苏子叶身边,笑说“正好,我也觉得雪景没有什么好看的。如此,我们就命人清理这匹狼,夜里我烤给你吃。”说话期间,他的那双黝黑深邃的眸子闪烁着异光,似那色迷迷的人看着脱光衣服的女人
苏子叶挪动屁股,上下看了眼耶律骅,其实他长得没有那么恐怖,仔细看挺耐看。浓浓的双眉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高挺的鼻梁下唇不算太厚,可能是遗传了他母亲,没有和别的西戎国人一样有着厚厚的唇;无瑕的面庞会因为笑容而变得可爱很多。可是,这样的男人不是苏子叶的菜啊。
都来西戎国近一个月半了,从深秋住到落雪时节,他日日告诉她,他们的婚期就在开春,雪化的日子。她耳朵都快出茧子了,他依然坚持说成亲的事儿。她恨恨恨,恨单宗泽怎么不来找她,也恨天恩光顾着和他的女人们缠绵,不要她这个亲人了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杀个人之后说烤了给我吃”苏子叶幽幽开口。
耶律骅惊讶,一手激动的抓住苏子叶道“原来你喜欢吃人肉好,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烤了人肉来”
苏子叶更是惊异,这个人的脑瓜一定有问题,反话都听不出来在他站起身之前,忙拉住了他,阴笑道“怎么办,我喜欢吃你身上的肉。”
耶律骅迷茫的眨了眨眼,看了看自己又看向她,有些犹豫的回道“如果你舍得吃我,我这就去割肉烤给你,只要你喜欢。”
苏子叶顿觉头顶乌鸦飞过,这个人真的那么的白痴吗不会真的是傻子吧“你当我是妖怪啊,我才不吃人肉”不怒,他真当她是软柿子。
耶律骅愣愣的看着对自己吼的女人,忽而肆意的笑了出来,边说边满意点头“果然是不一样的女人。嗯,我喜欢。”
看着他那双泛着光芒的眸子,苏子叶觉得自己被骗了的感觉,他根本就是装糊涂呢“你这种普通的男子,大街上一抓一大把,我不喜欢。”
耶律骅眼眸的笑意加深,伸手钳住苏子叶的下巴,“据说,男女搭配皆是有规律的。就如你这种与草原女子有些相似的人和我这种与中原男子有些相似的人结合,才会更为般配。”说着,身子压向苏子叶
看着他一点点的靠近,苏子叶完全愣了、傻了。当他冰冷的唇触上她的唇的时候,她惊醒了过来,一口下去将他咬了,之后狠狠的推开他,怒道“色胚,才不要嫁给你,赶紧放我回香宛国”怎么会遇上这个人的悲催为什么会被他看上悲催如何来西戎国的悲催
耶律骅食指擦拭自己的唇,见血了。手指上鲜红的血引起内心的以及激情,他将手指靠近唇,伸出舌头舔了下“人血果然不错,子叶要不要也尝尝”
苏子叶看他眼眸幽幽散着不明喜怒,心有忧虑了。如果他来强,那她不得死在这里啊悲催命啊“疯了你。”
耶律骅浑厚的笑声从胸口发出,道“子叶真是可爱,很逗趣。”苏子叶恶狠狠的瞪着他“在我不是玩物。”耶律骅郑重点头“当然,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苏子叶对他,只能做面瘫无语状
蛊虫食心
“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梦中,总有那么一个声音,如魔音般缠绕挥之不去。“不是不是我不是你的未过门妻子,不是不是”苏子叶在梦中嚷着挣扎着,猛地睁开了眸子,从榻上起来,跑至帐篷内书案后,躲了起来。
不要,她不要做那个人的妻子。他会将活生生的动物杀死,烤了给她吃,做一些会让她恐惧的事儿,她不要嫁给他,不要嫁给耶律骅
黑暗中,苏子叶紧紧抓着桌脚,回想起方才的梦,她觉着心都快跳出来了。梦中他拿着什么虫子过来喂给她吃,吃完后她身上长满了虫子,一只只在肌肤之中爬,皮肤鼓起一个个的小包
苏子叶呼吸凝重起来,总觉得身上真的有很多的虫子在爬,惶恐而使劲儿去拍打身体,狠狠的打“不要爬到我身体里,不要不要”越拍打越觉得虫子爬的越快了起来,令她惊恐尖叫了出来“啊啊啊”
帐篷帘子被人粗鲁的拉开,一人穿着中衣大步走进来,率先点起房内灯火,这才找到尖叫的人“子叶,你怎么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耶律骅。
看着一步步靠近自己的人,苏子叶更是惊恐,虽然他的面容没有梦中那般恐怖,但他就是梦中的那个拿着虫子给她吃的人啊“走开,别过来,恶魔恶魔”
耶律骅一愣,顿而似是什么了然于心,蹲至她身边,温柔的说“做梦了吧,没事了,有我在。”
“不要碰我,别”苏子叶两眼摩挲,现在她脑中想的只是天恩,如果他在她身边就好了,他会保护她,不会让她受这个人欺负了去。
耶律骅伸手轻轻抚弄苏子叶的头,小声说“乖,没事了,你只是做了个梦,梦和现实是相反的。起来,告诉我梦见了什么,说出来就会好。”
对于耶律骅这温柔的动作,苏子叶竟不排斥,而是有些傻愣的看着他,想起了天恩。曾经天恩就是这般温柔抚她的头,轻声说“子叶,乖多念点书有些用。大家闺秀若不识字,会有人嘲笑。”
他对她保证“子叶,乖,等你十岁生辰时候,本殿带着你去骑马。”
当他努力练字的时候,她在一边嬉闹,而他微笑耐心的说“乖妹妹,别闹腾,若被父皇得知在太傅府没有学到东西,便不让我再来了。”
“师傅,那青花八角盘是学生不小心碰掉的,与子叶妹妹无关。”他为了让苏穹信他的话,还将过程描述了一遍,最后做结语“子叶妹妹很乖,不会去触碰青花八角盘。”
苏子叶的脑海中,浮现的都是和天恩在一起的画面,他处处维护她,而她却总给他捣乱。回到现实,她眼前这个人,用那双关心令人沉醉的眼眸看着她,她不由自主的开口唤了声“大叔”
耶律骅听到苏子叶的这声深情呼唤,脸立马黑了,他有那么老吗为什么叫他大叔啊他压住心中的抓狂扶起她,口吻还十分温和的对她说“先起来,别蹲在这里。”
苏子叶鬼使神差的随着他起来了,待她坐定后才发现,他不是天恩,挪动屁股戒备的看着他“你你不会真的给我吃什么虫子吧”
耶律骅面色微怔,因她惧怕的眼神而觉愧意。方才内心的抓狂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怜悯,强扯出一抹笑容,口吻似是嬉笑“我怎舍得给我未来的妻子吃什么虫子呢子叶是不是想多了,才导致做了噩梦”
苏子叶看他这副嬉笑和蔼的模样,心想他除了老是去狩猎,还真没有做过别的什么出格的事儿来。她不过做了个梦,因为梦将他否认着实对他不公,压住心中的惧意,故作镇定的笑了出来“可能真的是想多了,才会做恶梦的。你你能不能”
“子叶,等成亲后,你我便是夫妻,没有什么不能说的。”耶律骅眸光闪烁,深意凌然。
苏子叶听到夫妻,又愣了“别去狩猎,别再说你我要成亲的话”听到她心里就痛,总有那么一个声音在说不能嫁他不能,绝对不能。
耶律骅优雅的点头“听子叶的,待你我事成后再说。”苏子叶浑身抖了抖,她不习惯他温润,不习惯他的温柔,不习惯他的一切
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苏子叶再一次纠结这个问题
“休息吧,待你睡下我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