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深海那边又是“嘟嘟嘟”的忙音,直接挂了他电话。
沈言胸口憋着一团火,如果不是初七父母在,他一定将手机摔地上了。他就搞不懂自己,无论什么事都能处之泰然的他一旦遇上有关米初七的事怎么就这么不镇定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定,初七应该没事,于深海也知道她去了哪里,从于深海的语气来判断,似乎并不担心初七,那么初七就应该是安全的。
他暗暗冷笑,初七去了哪里,他不知道,于深海却知道,这多少让人不舒服那这米初七到底是怎么想的回来找他又时时想着于深海他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认识这个他宠了二十年的女人。
“言言七到底怎么了”米妈妈很担心,但见沈言发那么大的脾气又不太敢打扰他的沉思,最终战战兢兢问。
沈言这才想起二老还等着他的回话呢
“爸妈,你们别担心了,初七没事的可能是去哪玩,手机没电了吧我去找找”他不想初七爸妈担心,站起身来准备出去找,可是去哪找呢他一点底也没有。
手中的手机及时震动起来,他低头一看,是黎安柏。
他刚按了接听键,还没来得及讲话,黎安柏就在那端鬼喊鬼叫,“老大不好了出事了嫂子喝醉了,在我这闹呢”
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你看好我马上来”
这次是真的不用担心了
他欣喜若狂,对二老说,“爸妈七找到了,在我朋友那呢我马上去接她回来”
米爸爸一颗心落了地,挥手道,“没事就好这丫头太让人操心了快去吧快去吧”
而米妈妈却在沈言出去取车的时候在花园里静静地等,直到沈言把车从车库开过来,她才示意他停下。
“妈,有事吗”沈言放落车窗问。
“言言,妈有几句话对你说。”米妈妈小心地看了看屋内,初七爸爸并没有注意到这里。
沈言温和地笑了笑,“妈,有话就说嘛”有了初七的下落,他也觉得轻松了很多,以致竟忽略了黎安柏所说的,初七喝醉了这一事实。
米妈妈眼眸里浮起忧虑,“言言,七这孩子我很清楚,从小娇生惯养,调皮任性,什么也不会,这么大了还像个要人疼的孩子,可能在怎么当个好妻子这方面确实欠缺了点,但是,这孩子就一个死心眼,这么多年,她可是把全部的心都放在了你身上”
沈言听到这里觉得不对劲了,难道妈妈发现了什么不禁心虚地问,“妈,这话的意思是”
米妈妈有些酸楚地笑了笑,“也没别的意思,妈也是女人,知道男人在外面拼事业不容易,可是,不管怎么样,心要记得回家。七宝是个倔脾气,别看她平时咋咋呼呼的,心里真有事却是不肯说出来的。我和她爸爸隔她那么远,她爸身体又不好,我真担心哪天就哎这做父母的终究不能照顾孩子一辈子,我怕我和她爸爸哪天两个人都不在了,七连个兄弟姐妹都没有,孤零零的,可怎么办”
说着,竟流下了眼泪。
沈言猜不透米妈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说得他心里十分酸楚,眼眶有些发热,柔声对她道,“妈,七怎么会是一个人呢还有我啊我会爱护她照顾她的再说了,爸妈你们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我父母都不在了,可是把你们当成自己的爸妈一样,你们对我也和亲儿子没有区别,怎么说这么丧气的话你们舍得我这儿子,我还舍不得你们呢”
米妈妈听了,捂着嘴一边流泪一边点头。
沈言看得心里难受,扯了纸巾下车给米妈妈擦眼泪,“妈,别担心了,有我呢,一切都有我呢爸的病也不是什么大病,只要开开心心的,什么事都没有,这样吧,我明天没什么事,约个好点的医生,给爸看看”
米妈妈从他手中接过纸巾,自己擦着泪,摇摇头,“不用了,在美国那边不知看了多少医生了,说的都一样,只要你们两个好好的,我们就放心了。言言,我们知道你是好孩子,七就拜托你了,快去吧,早点接回来,你还没吃饭呢”
“嗯,那我去了,妈,你也进去吧,别站外面了”沈言上了车,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米妈妈今天说的话很奇怪,就算她不知道真相,肯定也觉察到什么了,女人的心思总是细密些,何况母女连心,许是发现什么破绽了。
他和米家二十多年感情,走到今天,经米妈妈今晚这么一说,感觉他好像不仅仅是米家的女婿这么简单了,竟然有一种血浓于水、无法剥离的亲情,似乎与米初七是否还是他老婆无关。
“这做父母的终究不能照顾孩子一辈子,我怕我和她爸爸哪天两个人都不在了,七连个兄弟姐妹都没有,孤零零的,可怎么办”米妈妈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回响,“孤零零的孤零零的”他反复默念着这个词,心里酸涩得痛。
他有一种预感,在以后的岁月里,他和米初七、他和米家二老之间的关系,只怕藤蔓缠绕,未必就能随着婚姻关系的结束而撇清。他觉得肩上很沉重,似乎有一种责任在重压着他。
第76章 言,答应我一件事看哭了没哭了就扔票票荷包嘿嘿
正文 第76章 言,答应我一件事看哭了没哭了就扔票票荷包嘿嘿 黎安柏的夜店里,音乐激越而狂乱,迷暗的灯光下,一群颓废的人随着音乐晃动着脑袋,在这群人围成的圆圈内,穿黑色吊带裙的女子妖娆地扭动着她性感的身躯,丰臀,纤腰,雪胸,这身材很熟悉,注目凝视她飞扬黑发下偶尔会露出的脸,那灿若桃李的模样,竟是米初七
在她的对面,居然还有个男人和她一起扭,两个人的身体几乎贴到了一起
他有砸了黎安柏夜店的冲动
黎安柏一直在盼星星盼月亮似的往外张望,终于看到沈言的身影,犹如来了大救星,蹭的窜到他面前,开始唠唠叨叨解释“老大,这真不怪我,我看嫂子一个人在街上就想顺路送下她,结果她要来我这吃饭,我总不能不接待不是然后她还要喝酒,嫂子不会喝酒,几杯就醉了,就上去跳舞了我拦不住我连打烊的心都有了不信你问,我关了灯和音乐结果嫂子和我急拿了酒瓶要砸我店我只好”
拘沈言根本就没看他,一直快步往里走,黎安柏一边追一边解释,还没解释完,沈言就走到了开关边,不知道哪个开关控制哪个灯,全部按下去,顿时,整个夜店被照得如同白昼一样,音响师发现异状,及时将音乐停了下来。
那群摇头晃脑的疯子不知发生什么事情,一个个停止了晃动,面面相觑。
米初七在中间摇摇晃晃大声喊,“小安子你又在搞什么快给本宫把音乐放起来啊”
堋“放起来放起来”很多人跟着她一起起哄。
然,这起哄声却越来越小,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最后,悄无声息。
只见沈言铁青着脸,眸子里的寒光足以在这大热的天气把人冻僵。他个子本来就高,再加上他身为公司总裁浑然天成凌驾一切的气质,竟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他走过谁的面前,谁就不由自主往后退一步,以躲避他的凛冽之气。
那个和初七共舞的男人也不知躲去了哪里,唯有不怕死的米初七,半眯着一双醉眼,双颊如染了胭脂,摇摇晃晃走到他面前,用手指戳着他的胸,“好你个小安子我难得来玩一次,你竟然老跟我最对,你不想活了”
一股浓烈的酒味朝沈言扑面而来,他皱了皱眉头,低喝,“你知道我是谁吗”
初七努力睁大眼睛,又用手揉了揉双眼,忽然笑了,口齿不清,“你不是小安子啊我看错了管你是谁来跳舞啊来啊”
说着她去拉他的手,拉着他和她一起扭,见他不动,双手便搭在他肩上,整个身子都贴在了他身上,纤腰微摆,魅惑的红唇酒气熏天,“来啊来跳嘛”
他僵直地站立着,甚至感觉到她小腹的柔软刺激着他的重要部位,难道,他没来之前,她和另一个男人也是这样跳舞的吗
突然之间,他觉得眼前这张脸很陌生,陌生得令人心碎,这种感觉就好像看着自己亲手培育、精心种植的名贵花朵坠入泥沼一样痛心疾首
“够了”他大吼一声,把她从身上推开。
她目光凌乱,发丝飞扬,吊带裙一边肩带垂落,隐约可见他曾最痴迷的美丽弧线。而她,竟然妖媚地对着他笑,红唇微启,叫着他,“帅哥,怎么了”再度朝他靠来。
他看着这个陌生的米初七,撕心裂肺的痛在胸腔内蔓延,终忍无可忍,一耳光打过去,扇在她脸上,随着清脆的一声“啪”,时间停止,空气凝滞
狂乱的米初七犹如被扇醒了一般,捂着脸,怔怔地看着他,忽然,泪流
沈言的掌心,火辣辣的,打在她脸上,他的手也疼,心,却更疼
他不知道自己这一巴掌怎么打下去的,他从来就舍不得让她受半点委屈,她是他捧在掌心的宝,可是,当他看到她在这样的地方,表现出这样的“放浪”,就好像是父亲看着宝贝女儿在堕落一样,那种痛,比她离开他,还钻心
“放浪”他真的不想用这个词,这两个字也深深刺着他的心。他的小七怎么会变成这样他陪伴着她成长,他不准她这样,不准她那样,只想让她成为最单纯最美好的公主,可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流着泪凝视他,他冷着脸看着她,这样的对视持续了大约几分钟,所有人都怔住不动了
突然,她捂着脸拔腿就往外跑。
沈言还站着不动,只觉得心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了
黎安柏赶紧来推他,“老大嫂子这样跑出去很危险你还不快追”
他恍然大悟,一边往外跑一边大声警告黎安柏,“你小子下次再让她进你店,你看我会不会砸了你的店”
他曾是运动健将,要追上初七是很容易的事。
跑出夜店,就看到初七摇摇晃晃在前面跑,打算横穿马路。一辆车飞驰而来,喝醉的她竟然没有看见,径直往前走。
他惊得魂飞魄散,大喊,“七宝别走”
他飞快冲上前,拦腰抱住她,带着她迅速转身,车,从他们身边擦过,隔沈言的衣服只有几公分的距离。
他将她带到人行道上,惊魂未定。她脸上鲜明的五个指印像烙铁烙在他心上的痕迹一样,灼痛不堪。
看着她在他面前发丝凌乱的样子,看着她双眼迷醉,泪痕斑斑的样子,看着她劫后余生,却浑然不觉的样子,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晚一步会是什么后果
忽的,他将她拥入怀里,紧紧的把她往自己怀抱更深处按,差一点失去她的痛使他恨不能把她嵌入自己身体里去,和他合为一体
他的头深埋在她的乌发里,悲泣声从他喉中泻出来,“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想要怎么样”
她忽然就哭了,在他怀中哭出声来,她想说,我只是想要你,只是想要你,你不知道,刚才你一走进夜店我就看清楚是你了
可是她说不出来,她眼前只有他衬衫上松散的领带,不搭调的颜色,这领带好像绕着她的颈一样,让她呼吸困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的唇莫名就落在她脸上,吮过她的泪润染过的皮肤,最后落在她唇上,纠缠,不休
在她的唇温里,在他快要忘记时间忘记一切的时候,她猛然推开了他。
他若有所失地看着她,她却蹲在马路边大口大口呕吐起来
默默走到她身边,扶着她的身子,一直等她呕完,才扶她站起,用纸巾给她擦去唇边及发丝上的污秽。
她抬起头,不知何时又满脸是泪了
她在泪眼模糊中捧住他的脸,哭泣着求他,“言,答应我一件事,就这一件,好不好”
此情此景,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会答应的,哪怕她让他为她而死
她泣不成声,“言,喝醉酒其实好难受,答应我,以后都不要喝酒了好吗算是小七最后一个请求,好不好好不好”
他来不及说一个好字,她又吐了。这一次尽数吐在他身上,污了他的衬衫,和那条颜色不相称的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