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一面墙上挂满了沈家各人各个时期的照片。
沈老太太刚给观音上了一炷香,看到丁骏进来,慈和地让她坐下。
“奶奶,我有点事情想请您指点迷津。”丁骏一坐下就说明来意。沈老太太微微一笑“你是来问自身姻缘的吧。”
丁骏诧异不已,这老太太还真神,一下子就把自己心思看透了,点头道“是的,想请您替我看看手相,kev说,您什么都知道。”
怀着忐忑的心情,丁骏把右手伸到沈老太太面前,老太太戴上老花镜,一看便道“你这个掌纹很独特,男人断掌主事业兴旺,女人要是断掌,命就太硬了。”
丁骏又点点头,“是啊,以前有人给我看手相,也这么说,我很害怕这样的命格,会伤害到我至亲至爱之人。”
沈老太太轻轻摩挲着丁骏的掌心,“你的姻缘线和事业线重叠,说明你是个独立、有主见的人,能在事业上获得成功,但是你这样的性格却不利婚姻,自古以来,中国人讲求阴阳和谐,你的阳气太重,男女间的阴阳就会失衡,所以在夫妻关系上,很难获得美满。”
丁骏听了这话万分担忧,“那我应该怎么办呢,奶奶,我真的很爱kev,想和他有个好结局。”
沈老太太见她一脸的焦急,忙安抚她“我知道,孩子,别急啊,我还没把话说完。手相虽然能看出一点命理,但人的命运从来就不是被这些虚妄之事左右的,就像我和kk他爷爷就是因为不信命,不想被家里人摆布,才会逃婚从家里出来。”
见丁骏惊愕地睁大了眼睛,沈老太太把自己年轻时的故事告诉她。
沈年的爷爷出身于中国南方一个殷实的茶商之家,沈家当时在全国很多省份有自己的商号,还有运茶叶的马队,因此,沈年的爷爷很早就跟着父辈开始学做生意,二十岁上下已经成为父亲生意上的得力助手。
有一年,沈年的爷爷带着随从下乡收新茶,在茶园小住的时候,遇到年轻美貌的采茶女,两人一见钟情、私定终身,沈年的爷爷以一双玉佩相赠,相约来年娶她过门。
“您就是那个采茶女对吗”丁骏入神地听着故事,猜测道。
沈老太太点了点头,“可我这一等就是三年,他也没有上门来提亲,乡里人都说我痴心妄想,茶商的少爷怎么会娶一个采茶女呢,都说我受了他的骗,可是我不甘心哪,他喝了我的女儿茶,必须得娶我不可,不管他来不来,我谁也不嫁,一定要等他。”
“那您等到他了吗”丁骏情不自禁地问。
沈老太太回忆道“等到了他的一封信,他在信上说,他父亲已经做主为他定下了一门亲事,女方是他们当地有名的富商之女,他已经同意了婚事,让我不要再等他。”
丁骏道“难道他们真的成了亲”
沈 老太太笑着摇了摇头,“自然是没有,如果他和当年那位小姐成了亲,又怎么会和我生儿育女。我收到他的信之后非常生气,觉得他背信弃义,于是我连夜从家里跑 出来去城里找他,痛斥他是负心人,我还把那对玉佩丢到他脸上,三年里,无论家里有多穷,我始终没舍得卖掉他的信物。”
丁骏道“后来他就跟您私奔了”
沈 老太太道“他告诉我,他并不满意父母安排的婚姻,他连女方的面都没见过,更别说对她有感情,但是他更没想到我会有勇气找上门,他很佩服我的胆量,于是他 也做了个大胆的决定,要带我远离家乡,去外面闯荡。我跟着他去了很多地方,生活起起落落,也吃了很多苦,但我心里是幸福的,当初我只是个不识字的采茶女, 是他带我走进了另一个世界,教我念书识字,到了美国以后,还送我进教会学校补习英文,那时候我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了。”
丁骏道“真的好浪漫,像一部小说。”“你看看我的掌纹,如果我相信命,又怎么会有这几十年的福气。”沈老太太伸手给丁骏看。
老太太的手心里赫然也有一道深深的纹路,把掌心一分为二,丁骏几乎要惊呆了,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巧的事。
沈老太太道“丫头,你生得太漂亮些,只怕除了我那孙子,爱慕你的男人如过江之鲫,红颜命薄,最易惹来是非,女人美丽太过,往往不能伴一夫终老,幸而你的命格很硬,能将自身保全,却未必能惠及他人。”
丁骏听到这话,微愣片刻,才道“那应该怎么办”
沈老太太道“姻缘线和事业线重叠,说明你在事业方面会有很好的建树,但是会冲淡婚姻的缘分,若你把投入事业的精力多分一点用于家庭,则有利于你的婚姻。”
丁 骏想了想,觉得老太太的这番话不无道理,之前她一心扑在事业上,虽然屡受挫折,事业依然蒸蒸日上,偏偏在婚姻上不如人意,被易初阳指责为不解风情的“良家 妇女”,话虽粗俗,但她自己也曾反思过,似乎她在这方面做的确实不够,习惯了强势,在自己丈夫面前也不肯示弱,难免会令对方反感。
和沈老太太一席话让丁骏的心情舒展了许多,起身告辞,“我明白了,奶奶,谢谢您,我上去看看kev。”
作者有话要说你手中的感情线 是不肯泄露的天机
那也许是我一生 不能去的禁区
我到底在不在你掌心 还是只在梦境中扎营
在茫茫的天和地 寻觅一场未知的感情
爱上你 是不是天生的宿命
深夜里 梦里总都是你倩影
而心痛是你给我的无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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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唱的举手。
、第47章
走进沈年房间,看到他正在收拾行李,丁骏悄悄走过去,从身后抱住他腰。沈年回过身来,双手捧起她脸,笑道“干嘛想偷袭我”
丁骏抱住他不说话,沈年于是也不说话,抚摸着她后背。
过了很久,丁骏才问“机票订好了吗,我们什么时候走”“明天。”沈年拥着她不放。
丁骏看着他,“明天我们就能到世界尽头了。”“我们不仅要到世界尽头,还要到地老天荒。”沈年轻抚着丁骏的脸,给她一个温暖的笑。
他的笑容像纽约的晴空一样湛蓝美好,丁骏不由得就看痴了。
想起几年前那一个冷清的早晨,在边境小小的车站候车室里第一次见到他,仿佛受了莫名的指引,一屋子的旅客中,独独觉得他最有安全感,选择在他身边坐下,从此开始了两个人之间的缘分。
“我一直想跟你一起旅行,就像那时候我们在泰国,不过两三天的时间,我就爱上你了。”沈年道。丁骏欣喜他跟自己心有灵犀,笑道“那你有没有跟别的女孩结伴同游过”
沈年抚摸着丁骏的头发,眼神又怜又爱,呓语一般倾诉“几乎没有,旅行中遇到的背包客男生居多,就算偶尔遇到一两个女孩,也没有谁能让我动心,除了你。我曾经一度怀疑,边境小站的邂逅到后来同游清迈都是我的一个梦,因为你消失得太突然,让我一点防备都没有。”
丁骏抱紧了他,依偎在他怀抱里不愿放开。
经过几个小时的飞行,第二天他们就到达了阿根廷小城乌斯怀亚,这是地球最南端的城市,和南极隔海相望,因此也被称作世界尽头。
小镇面积不大,到处都是木屋,像是冰雪世界里的童话王国,正是寒冬时节,两人选择了一家背山靠海的旅馆,以便欣赏当地美丽的风景。
在小镇干净的街道上漫步,两人手牵着手,丁骏道“你有没有看过一部叫春光乍泄的电影”沈年摇了摇头,“是说什么的”
丁 骏道“剧情我就不解释了,以后你可以自己去看,那个电影有好多镜头是在这里拍的。我记得里面的几段台词,男主角跟另一个人说,他要慢慢旅行,到乌斯怀 亚,另一个人说,冷冷的,去那里干嘛,男主角说,听说那边是世界尽头,有个灯塔,失恋的人都喜欢去,把不开心的东西留下。”
“然后呢,他就去了吗”沈年问。
“去了,他说,1997年1月,我终于来到世界尽头,这里是美洲大陆南面最后一个灯塔,再过去就是南极,突然之间我很想回家,虽然我跟他们的距离很远,但那分钟我跟他们的感觉很近。”丁骏道。
沈年纳罕“你把台词记得真清楚,你是背过吗”
丁骏道“没有刻意去背,电影看过十几遍而已,kk,我们去邮局,我要寄几封明信片给国内的朋友,证明我曾经来过这里。”
沈年对她的提议非常赞成,于是两人去了当地的邮局,买了十几张明信片,分别寄给朋友,最后,他俩还互相写了一张寄给对方。
看到邮局工作人员在那些花花绿绿的明信片上盖上邮戳,两人十指紧扣,心里都很甜蜜,不管将来如何,至少这一刻他们在这里,如此相爱。
次日,他们早早的出门,去了岛上那个著名的灯塔,又去了岛上的森林公园,玩了一天,到下午才回到镇上。
路过一间教堂,看到有一对新人结婚,新郎新娘和一众亲友在教堂门口合影,丁骏站了站,指给沈年看。
“你羡慕吗”沈年问。丁骏点了点头。
“那我满足你的愿望吧。”沈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首饰盒,忽然半跪在丁骏面前,打开首饰盒,向她道“fora,我向你求婚,你愿意嫁给我吗”
丁骏惊讶不已,低头看过去,首饰盒里真有一枚闪闪发亮的钻戒,好奇地想,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戒指
“你答应吗,我心爱的人”沈年郑重的看着丁骏。丁骏感动不已,把手伸过去,用行动代替语言,怎么能不答应,他不仅偷偷准备好了戒指,还跪下了。
沈年兴奋的把钻戒套在丁骏手上,站起来紧紧搂住她,“我们现在就去结婚吧,就现在,去注册。”
他拉着她就跑,她紧紧地跟着他,两人很快来到当地市政厅,咨询过后找到婚姻登记处,说明他们的来意。
然而,婚姻登记处的工作人员告诉他们,非阿根廷籍外国人,除非在当地有居住权,并且填写了相关资料后才能办理婚姻登记,也就是说,他俩非阿根廷公民,不能在这里结婚。
失望地从婚姻登记处出来,沈年和丁骏无奈的苦笑,一时兴奋头脑发热过后,他俩也意识到结婚可没有这么简单。
“真遗憾,这里结婚没有拉斯维加斯的手续简单,不如我们去拉斯维加斯结婚吧”沈年提议。丁骏道“明天就回国了,哪里还有时间去拉斯维加斯。”
“如果刚才允许我们办手续,你会跟我结婚吗”
“当然,你戒指都准备好了,我愿意嫁你。”
“戒指是我妈给我的,她说这个戒指是她结婚的时候奶奶给的,她让我一定给你戴上。”沈年揭秘戒指的来历。
丁骏抬起手,仔细的看着手上的那枚钻戒,隐隐的闪烁着粉色光泽,看起来就像是一颗心在闪动,心里不禁想,要是刚才能登记成功多好。
见她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手上的钻戒,沈年怕她冷,替她戴上外套的帽子,丁骏抬头看他,夕阳西下,他的脸被落日的余晖映照的微微发红,然而那种温柔和亲切,却是一如既往。
眼泪忽然间簌簌下落,她痴痴地看着他,哽咽道“我们能不能结婚”“说什么傻话呢,当然能,快走吧,天都黑了。”沈年搂住丁骏的腰,带着她往前走。
“你背我吧,我走不动了。”
“好。”
沈年半蹲着,让丁骏趴到他背上,把她背了起来。她很轻,他背起来毫不费力,步伐稳健的往前走,天渐渐黑了,路边的小木屋亮起彩灯,童话王国一样七彩缤纷。
丁骏抬头看着远方的天空,夜幕下依稀可见星辰,想起小时候看过的童话书小王子,在夜晚抬起头向寻找那颗会笑的星星,而如今,她也在星空下,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王子。
这一路,没有再交谈,心上却是暖暖的。
地球另一边,易初阳回易家小楼陪易老太太吃完午餐以后,祖孙俩在花园里散步。
“小骏怎么没陪你过来”易老太太到此时尚不知他俩的婚变。易初阳并不想让她知道什么,撒谎道“她不在国内,去法国看秀了,准备圣诞节礼物。”
“你别哄我,她好长时间没到家里来了,你老实说,她是不是在跟你闹”易老太太尽管八十高龄,依然耳聪目明,寻常话不能搪塞她。
易初阳有意扶额,做出烦恼的表情道“您把魏倩云安置在枫林苑的事她好像知道了,这些天跟我冷战,我跟她谈过一次,她说她容不下别的女人。”
易老太太拉了拉羊绒披肩,“容得下就奇怪了,你们小夫妻刚结婚时间不长,还是如胶似漆、郎情妾意的时候,那个姓魏的女人怀孕还找上门来,她哪里可能一下子就接受。”
易初阳道“我本来就已经打算不再跟魏倩云来往,哪知道您又把她安置在咱家的别墅,这让我简直没法跟小骏解释。”
“那个女人可以不要,你的骨肉你总不能不要吧,你和小骏都结婚一年了,她也没怀孕,我问你,她是不是不能生,还是不愿生”易老太太目光炯炯的看着孙子。
易初阳道“我不清楚,我们也没避孕,她就是怀不上,您看她整天忙工作,精神高度紧张,梦里都不肯放松,能怀上才怪。”
易老太太道“只要不是身体有问题,一切都好说。我留下你外面那个女人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小骏不能生,我们易家也不能绝后。”
“可是小骏不高兴,老跟我闹,让我把魏倩云撵出雁京,哪怕给一笔钱,也要打发她走。”易初阳一心想劝老太太不要再收留魏倩云。
然而,易老太太还是不肯松口,“等她生了孩子以后再说吧,不管怎么说,她生下来的孩子是易家的后代,我不能不要。”
易初阳眼见劝说不动,只得使出杀手锏,“奶奶,那您是要看着我跟小骏闹离婚了她不是容易妥协的人,她爸妈又宠她,什么都不干涉她,万一她非要跟我离婚,怎么办”
易老太太冷冷一笑“你是干什么吃的,我就不信你降不住她,你小子别在我老人家面前装蒜,小骏再厉害,她也飞不出你的手心,是你自己想处置那个魏倩云。”
对奶奶的精明,易初阳不得不服气,长久以来,家里每个人的言行举止都瞒不过老太太那双老而精纯的法眼,她认定了他有办法对付丁骏。
易初阳笑笑“您真聪明,可是,我也不想让小骏不开心呢,她毕竟是我的妻子,又聪明能干,将来会是我的好帮手。”
“不想让她不开心,你就别在外面荒唐呀,你荒唐闹出事来,让我一个老太婆替你收拾烂摊子,你回过头来还不高兴,这算怎么回事”易老太太不满的拍了下孙子的胳膊。
易初阳道“您不用对魏倩云太好,她心眼太多,处心积虑的,我没让她怀孩子,她偷偷怀的,她后来又去找小骏闹过一次,我没心思再跟她斗下去。”
易老太太信以为真,问道“既然你觉得那个女人会影响到你和小骏的关系,那我也就不勉强留下她,等生了孩子,直接让她拿钱走人。”
“这样最好了。”易初阳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易老太太还想在花园里再多坐一会儿,易初阳独自返回别墅,沿着鹅卵石小径,穿过冬季凋零的花木,思索着老太太之前的话。
毫无疑问,老太太对丁骏这个孙媳妇是打心眼里喜欢的,拥有她,无疑自己更多了一成胜算,此时他才有些后悔,当初跟丁骏摊牌太冲动,他原本可以控制她、一直利用她,而又不至于令她萌生反意,竟然那么欠考虑就跟她撕破脸,如今想来失策得很。
易家花园占地很大,由三栋独立别墅构成,长房随易老太太住在正中间最大的小楼里,二房三房的小楼则分列南北,一家人离得很近。
不知不觉,易初阳竟信步走到了花园另一边,放眼望去,不远处的小楼正是他三叔三婶的住处。
正想折返,右臂却被一只柔软的手牵住,易初阳吃惊地回头看,是他三叔的情妇方毓桦。
“你疯了吗不怕被人看到”易初阳赶紧甩开她手。
、第48章
方毓桦一脸痴迷地看着易初阳英俊的脸,语气含酸,“我没疯,只是太久见不到你,很想念,只能经常来看你奶奶,但愿和你不期而遇。
易初阳这才松懈下来,脸上很生动的带着邪邪的笑意“你如今不是已经如愿以偿出入易家,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方毓桦没有说话,把他拉到一棵紫薇树后,手臂攀上他脖颈,迫不及待地亲吻他的脸。
易初阳生了一副好皮相,再加上富家子弟的光环,令他在女人眼中非常耀眼,他本人也很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方毓桦几番接触就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对他言听计从。
跟她亲热了一阵,易初阳推开她,“我还有事,改天找你。”“改天是哪一天,给我个准信。”方毓桦早已食髓知味,此时既然抓住了他,就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等我电话,我真的有事,去吧。”易初阳整了整衬衣领口,从容而去。
如果不是为了让他二叔三叔兄弟阋墙,他好从中渔利,他才不会搭上这个如狼似虎的风流女人,这个女人和她身处的娱乐圈一样庸俗不堪。
然而,这个贪婪虚荣的女人又是可以利用的棋子,起码他两个叔叔的很多内`幕都是透过她知晓的,而且这个女人也很聪明,她有两个孩子做傍,并不担心易家人会亏待她。
他俩在一起,除了获得上的快感,彼此还能在明里暗里多一个支持者,易初阳深知这一点,所以才一直不甩掉她。
坐上自己的车,易初阳打电话给丁骏,“你回来了吗”“明天。”丁骏正站在旅馆房间窗口眺望着窗外的景色。
“魏倩云的事我已经处理好了,她不会再骚扰你。”
“好。”
“回来以后给我电话,我有个应酬非得你一同出席不可。”易初阳道。丁骏道“什么应酬”
“易氏成立三十周年庆典,晚宴你必须出席。”易初阳道。丁骏沉默半晌,才道“这种虚伪作态何时才能是个头,你不觉得这场戏演下去很累”
“我乐在其中。”易初阳冷哼一声。
“再说吧。”
丁骏挂断了电话,回头看到沈年正抱着胳膊凝视自己,笑道“怎么了,像个傻瓜一样看我”
“我想知道,你在跟谁通电话。”沈年的表情并不轻松。丁骏微微一怔,随即道“易初阳他问我何时回国,有些生意上的事要跟我说。”
“好吧,我不予置评。”沈年坐到沙发上,拿起遥控器换台,神经质地连换了十几个台,也没选定一个好看的。
丁骏走到沙发后面,圈住他脖子,在他耳边轻语“虽然不予置评,你却在生闷气,遥控器按坏了要赔的,我跟易初阳之间的协议毫不隐瞒的都告诉过你,现在你没有理由跟我生气。”
“那我就是不高兴。”沈年闷着声道。
幼稚起来的时候简直像个孩子,丁骏松开手,往后退几步,“你不高兴就不高兴,我还怕你不成。”
沈年扔掉遥控器扭头看她,“你又没有把柄在他手里,为什么不早早抽身,这样跟他纠缠下去,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已经跟他离婚了,却要在人前假扮夫妻,我真不知道意义何在。”
丁骏道“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我不甘心被他愚弄,他和魏倩云合伙害我,我不会善罢甘休、任人宰割。”
“那你可以采取别的手段达到你的目的,你现在的状态更像是受制于他,除非你把事情真相告诉我,不然我不让你回国,我把你的护照丢进大海里。”沈年正色道。
“你在逼我”丁骏生气道。
“你现在是我的人,我不让你回去,你要是敢自己回去,就是要跟我断绝关系。”沈年并不松口。
“你个疯子”丁骏又骂他。
“我有权利知道,这是对我的尊重。”沈年针锋相对,怒气爬上脸。
“我就不说”
“你不说我撕烂你护照丢进大海,你等着瞧。”沈年一不做二不休,拿起丁骏的皮包就翻。丁骏赶忙冲过去从他手里夺包,一番争夺,包带被扯坏。
“疯子,这是新买的包,就被你弄坏了。”丁骏抱着包,撒娇地捶打沈年。
沈年道“你再不听话,我可以把你也弄坏了。你信不信,我让你三天内哪儿也去不了”
丁骏抬头看他,见他一副恶狠狠的表情,抬手又打他几下。
“快告诉我,听到没有。”沈年捧着丁骏的脸,狠狠的亲了几口。
丁骏这才道“是因为如欢。”“如欢怎么了”沈年不解的问,不知道这件事怎么又会跟如欢扯上关系。
“如欢被她继父强`奸过。”
“你说什么”
丁骏说出的真相,令沈年惊愕不已。
“如欢以前是我上学时资助的贫困学生,家在农村,她父母死后,被继父继母虐待,所以跑到雁京投奔我,我家人看她可怜,收留了她,我妈妈是医生,替她做过检查,追问了很久,她才说实话。”
沈年沉默片刻,才道“那易初阳是怎么知道的”
丁骏道“有一次他问起如欢和我家的关系,我告诉了他,但没说如欢继父的事,他极聪明,找人去调查了如欢的继父母,知道了其中隐情。”
“所以他用这件事要挟你”
“是的,为了不让如欢再受到伤害,我免不了投鼠忌器。”
“对不起,我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些隐情,我不该怀疑你。”沈年歉意的伸手摸摸丁骏头发。丁骏冷冷地推开他手,不让他碰自己。
“好吧,是我不好,原谅我。”沈年想抱住丁骏,哪知道她飞快地闪开,让他扑了个空。
“滚开”丁骏低着头只顾摆弄自己的包,想着回国后要去专柜把包带修一下。
她从没用这样严重的字眼说过他,沈年微愣,自尊心受到伤害,他往后踱了几步,又重新回到她面前,“原谅我好吗我不知道内有隐情。”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罚你去倒立十分钟,再做两百个俯卧撑。”丁骏胳膊肘搡了搡。
“行,我去领罚,只要你别再生我的气。”沈年乖乖的走到墙角倒立去了。
丁骏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看着他的脸,“以后再敢惹我生气,各种体罚,待会儿我就出门买个皮鞭子去。”
“还有蜡烛。”沈年道。
丁骏大笑起来,蹲坐在他身旁,手指轻轻搔着他脖子,看到他喉结上下动了动,又一阵笑“乖,好好认罚,我给你挠痒痒。”沈年看着她,跟她笑。
倒立结束后,沈年休息了一会儿,又开始做俯卧撑。
丁骏道“等等,给你加点压力。”她坐到他腰上,“好了,开始吧。”沈年的身体随着手臂用力上下起伏,丁骏也跟着他动,替他数数。
“我重不重”
“不重。”
“那你还能再多做一百个吗”
“能。”他脱口而出,顿了顿又道“你别坐我腰上,到下面来。”
“想得美。”丁骏踢他一脚。
沈年忽然翻了个身,没等丁骏反应过来,稳稳地把她压在身下,确定她没法逃脱,手臂才慢慢撑起来,“就这样别动,我再做一百个。”
两张脸上下相对,丁骏笑得捂住脸,感觉到沈年亲了她一下,才从指缝中露出眼睛看他。他每做一下就亲她一下,两人对这样的游戏很有兴致。
等沈年终于做完了三百个俯卧撑,筋疲力尽的伏在丁骏身上,脸贴在她柔软的胸口,非常惬意的吐着气。
“快起来,这样躺在地板上像什么。”丁骏拍他的背。
“那我们去床上。”
“嗯。”
两人一起爬到床上,沈年依然伏在丁骏身上,头枕着她胸口。
“你干什么非要压在我身上,我不能喘气了。”丁骏想推开他。哪知道他根本不动,任性的非要枕着她不可,“我累了,我要歇会儿。”
他的手往下摸,摸到她柔软的纤腰,紧紧的抱住,“真舒服。”他太重,丁骏想动也动不了,只能放弃抵抗,闭上眼睛养神。
“来,起来,我教你跳阿根廷探戈,晚上我们去酒吧跳舞。”沈年试图把丁骏拉起来。
“我跳不动探戈,而且我也没带高跟鞋。”丁骏只会跳柔情的华尔兹,哪里会华丽的探戈。
沈年并不依她,执意把她拉起来,两人跳探戈。只跳了十几分钟,丁骏出了一身汗,可是精神却兴奋起来。
“好棒的舞蹈,你自哪里学来”
“十六岁以后,父母允许我社交,跟着同学和朋友学会了各种舞蹈。”
“我的生活没你丰富。”
美国孩子的十六岁,和中国孩子的十六岁,不可同日而语,尤其丁骏早早就被父母送到英国上寄宿制贵族女校,更是严格。
“你是女孩子,不一样,我现在觉得,女孩子还是矜持一点好。”
“为什么你会有这种古老的想法以前你不见得这样保守。”
“华人总归是华人,随着年龄增长,一些观念还是会回归,我父母从小就教育我,要好好念书,才能在白人社会获得尊重,华裔子女往往都是专业人士,就是这个道理。”
沈年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冰啤给丁骏,自己也喝一罐。
“十六岁开始社交,你以前是不是很多女友”丁骏一边喝酒,一边笑问。
“我长相端正、性情良好,且毫无怪癖,怎么会无人问津。”沈年笑着,回答地十分巧妙,见丁骏一双妙目含笑,才又补充,“我是遇到你以后才一直单身。”
丁骏走上前,轻抚他头脸,踮着脚吻他的唇。
结束了探亲之旅,丁骏和沈年返回雁京。
易氏的周年庆典安排在一星期后,丁骏精心的挑选了一套晚礼服,准备在晚宴上穿,打定了主意,既然易初阳想把这场戏演得热闹点,那她就奉陪到底。
出门的时候,丁骏留心看了沈年一眼,见他正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明显心不在焉,却又装作心无旁骛,心里有数,走过去无声地抚着他脸颊,在他脸上亲了亲。
“乖,等我回来。”丁骏温柔跟沈年道别。沈年这才放下遥控器站起来,看着她盛装下明艳绝伦的脸,“还不到五点,去那么早干嘛呢”
“我约了发型师去易初阳家里替我做头发,必须提前。”
“今晚的宴会有那么重要吗”
“非常重要”
她这么说了,他便也不再多问,坐回去看电视。丁骏见他那种不情愿的表情,微微一笑也就走了。
等她到了门口换上高跟鞋,他才匆匆跑来,闷不做声却又殷勤地为她披上大衣,好像要将她包裹起来扛在肩头一般。
还是关心呵,哪怕心里正别扭着,丁骏站定,目中多了一丝温柔,并不说话破坏气氛,此时无声胜有声。
易氏集团在雁京商界赫赫有名,三十周年庆典办得极其隆重,单是接待来宾的停车场,就动用了几十个保安维持秩序,集团大厦的会展大厅里更是灯影辉煌、名流云集。
丁骏挽着易初阳的胳膊,缓缓走进大厅,看到眼前的一切,忽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大概是美好的旅行让她短暂忘记了烦恼,如今再次置身于纸醉金迷的世界,竟有了一些不适应。
为了这个重要的夜晚,她盛装而来,除了一身剪裁不俗的酒红色晚礼服和价值千万的钻饰,她的发型也是造型师精心设计出来的,然而,到了现场以后,虽也惊艳一时,却远没有如欢的出场轰动。
一改往日的黑色装扮,如欢穿的是一条粉色长裙,然而真正令众人惊叹的却不是她的裙子,而是陪她一同出席的人,竟然是丁骏的绯闻情人阮崇灏,两人十指紧扣、态度亲密,引得在场的好多人议论纷纷。
、第49章
丁骏远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