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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朝的宠妃生活_第17分页

作者:情书 字数:13939 更新:2021-12-21 14:11:58

    到扫兴之人,直接将人赶走就好。知道徐良媛并不得太子殿下的欢心,她才会这样与她说,岂料得回了这样一番话来

    原还担忧自家娘娘见了她,心里不痛快,眼下,她竟是这样说了,她就只好福了福身,从大道回去,将这番周折与孙茗道来。

    花枝见花蕊回时的神情,就知道不好,果然见她把话说完,就忙看向孙茗那张收敛了笑容,平静地面色。

    孙茗搭着花枝的手,道“她想见我可我却不想见她”话落,就带着人一路往荷花池走去。

    不是徐婉做错了什么,只是不喜有这样一个人横亘在她与李治之间罢了。

    此时正是金荷秋韵,池中的荷花已谢,偶有黄色的花枝挂着,从浅绿色的池水中探出头,也别有一番美态。

    徐婉见孙茗往这边过来,福着身问安

    只是孙茗渐行渐近,路过她跟前,目不斜视地往前走,与身后一众侍婢,逐渐行远,留下徐婉错愕地抬头看去。

    徐婉怔愣在那里,久久没有回神她设想过百般,想过孙良娣或与萧良娣那般厌恶她,或是憎她恼她,唯独没想过,她竟就这样将她无视了

    收了收手指,胸腔内是一股说不上来的气性与一丝若有如无的羞恼。孙氏竟这样羞辱她

    那边,孙茗本就没有将徐婉放在心上,此时闲逛的心思也淡了,把那陈来放回去,自己坐在凉亭,用了些茶水,只是略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园子里的发生的,不过是小事,在孙茗眼里,实在算不得什么。但这番内里的刀光剑影,自然被其他人收进眼里。

    李治回府的时候,已经听王福来禀报了关于孙茗的一日行,自然也知道了园子里发生的事情。不过对他来来说,本也就只是小事,所以很没放在心上。

    回了孙茗的屋子,见屋子里已经燃上了蜡烛。不过外面天却还没黑尽,又不到饭点。

    花萼是守在门边的,见了太子殿下,就福神回道“娘娘仍在沐浴。”

    李治点头,直接穿过正门往浴室去。

    孙茗正坐在流香渠边的台阶上,由着花枝为她擦着后背,闭着眼享受着。

    花蕊是最先看到李治的,正要出声,就被李治挥手赶出去了。花枝随后也见了,手上一顿,被她擦身的孙茗立时就察觉了,问“怎么停下了”

    她话才落,后背上的手又掬着巾子帮她擦背,只是力道更重了一些,却更舒服,令她发出一声喟叹“比刚才好多了,再往下些,对,用力。”

    帮她擦背的李治闻言,一手捂着嘴笑不小心就笑出了声来,惊得孙茗回头,一看竟是李治,蹲坐在池边帮她擦背,立时就脸红起来“九郎什么时候来的”

    李治看着她被热气熏染得酡红的面色,心中一动,凑上去,在她唇边落下吻来“刚来,这是洗好了我扶你出来。”

    孙茗自从怀孕,还没这样在他面前赤条条的,又因肚子凸显出来,被他搀着走出水池的时候,就被他火热的眼睛盯得更加不好意思起来

    李治把她扶至池水边的椅子上,又拿了干透的巾子帮她擦身,知道她现在行动不便,也不能弯腰,就帮她下边也擦干了,闹得她羞红着脸,捞了一旁的寝衣,就将脸埋进衣服了。

    李治一抬头,就见她这副样子,心里觉得好笑,却也没说什么,又拿她小衣帮她穿起来。

    孙茗被他扯掉手中的衣物,靠在他胸前由他穿着小衣,这样贴身的服务,她面上的红霞就没退下去过。

    李治自己也不好受,哪里知道就这样被勾了兴致,一时没忍着,在她明显又大了一圈的玉桃处捏了捏,引得某人发出一声娇吟

    这身衣裳,足足穿了一刻功夫。

    孙茗见李治硬生生地忍着,出了浴室,坐在膳桌旁,偷偷地瞧着他笑

    、第44章 肆拾肆

    孙茗怀孕初期,因胃口不佳,被阿娘秦氏压着各种进补,如今肚子方三个月多一些,反而开始敞开胃口各种吃起来。

    李治坐在一边,用了膳,拿娟子拭了拭唇角,置在桌边,就看到她口中仍是不停。提了筷子,帮她夹了些远于她面前的花菇鸭掌、绣球干贝、罗汉大虾,把她碟子都堆得满满的。孙茗也都笑纳了,不一会儿就全入了她的肚子。

    原来是为她吃不进东西发愁,现在见她吃了这样多,李治又愁上了。

    置了筷子,他是不敢再喂她吃东西了,又看了看她藏在襦裙里的肚子,才与满口都是鸡肉的孙茗说道“我看你肚子这样大,都是吃肉吃的吧”

    孙茗顿了顿,再慢条斯理的把东西嚼烂了吞入腹中,朝他抛个媚眼“人家饿嘛你不是叫我多吃一些如今我是一个人吃两个人的份,你敢拦着”

    李治无非见她吃多了些,说出口就成了这句。见孙茗这样回他,不由得一阵好笑“知道你能吃会跳的,我高兴还来不及。这就不吃了饱了”

    孙茗也停了筷子,见李治问她,才意兴阑珊地道“刚才还不觉得饱,一歇下来,就觉得吃得尽够了。”

    李治见了,也就扶着她起身,两人一道去庭院里散步。因她怀着孕,李治也特意迎合她,放慢了步子。

    孙茗挽着李治,看到有几个眼生的内侍在庭院里忙紧忙出地给移花换盆,送来了好些秋菊,颜色红的粉的紫的这类多一些,也有绿色,黄色的少,白色就更没有了

    还新拨了个内侍过来伺候这些娇花,就是在园子里与她介绍菊花的陈来。

    “怎么想起挪了菊花回来”她原先也没提出要在庭院里移栽菊花,今天之前,李治也没这么干过,这才有此一问。

    李治也是听了王福来回禀的园子里发生的事情,这才吩咐下去,让人移了些秋菊进来。既然她喜欢看,那看看心情也会更好一些。李治瞧了眼几盆品相好的,心里还在想王福来会办事,这些菊花颜色喜庆,又道“喜欢什么,就与我说,不过几盆菊花而已,让你多瞧上两眼,就是它们福气了。”

    孙茗原先并不特别爱菊,不过这些花被栽培得格外好看,又被李治一番话哄得眉开眼笑起来“就会哄我开心,也不知道说的真的还是假的。”心情却很好的凑近搁在架子上的一盆艺菊。

    李治想起王福来的话,忽然问起“听说,你在园子里,罚了徐良媛”

    王福来不过是听到有内侍见着徐良媛站在孙茗身后,站了许久都没有动,只当时罚她站在那儿,再加上徐良媛从回去后,面色实在算不上好,所以就在李治回府后,把他听到的话都说个李治了。

    孙茗漫不经心摸着花芯,拿秋水眸子横了他一眼,道“谁传的这话”一边朝王福来看去,见王福来瑟缩了一下,就抓着李治的袖子撒娇起来“人家不过去逛逛,不想见人罢了,是她站在那边挡了我的道,我还没说她呢,只是没理她罢了,竟这样坏我名声”

    李治是知道她从来就没存过什么坏心思,看人都往好的地方看,只是不想理会的人不愿意搭理,说到底,就是心眼太实诚了。抓起她的手,又轻轻地捏了捏,看着她道“既然污了你的眼,以后就让底下的把人赶走就好。你自己现在是有身子的人,别气坏了自己。”

    然后拥着人回屋子,在孙茗看不见的时候,沉着眼瞟了一眼王福来。

    王福来不防有此一着,愣了愣神,忙不迭地跟上去,心里是一阵后悔。这话传的,他自己都想扇自己一巴掌了,早知道应该问个清楚,再把话给说圆了

    把孙茗安置好没多久,李治就迈出屋子,盯着王福来问“以后再将你孙娘娘带进这种话里,你甭到我跟前了。”

    王福来被唬得跪了身,忙点头称是,又道“定是徐良媛叫了内侍,传出了这样的话来,奴婢这就去查。”心里是把徐良媛骂了个半死。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李治沉吟半晌,道“不用,把人挪到栊翠苑去。”

    那栊翠苑是内院里边最远的院落了,地方又小,最关键的是,距离太子书房也好,孙茗这里的沁香明景色也好,实在是很远,且原本也是不作他用的。王福来也没料到,太子殿下就这样把人打发地远远地。你说,好好的一个小美人,还是才女呢,何至于就这样浪费了

    李治并不想去查这样的事,反正于他来说,那徐婉不过是个并不相熟的人。不管是孙茗厌她也好,还是她自己耍的心计也罢,他并不对来龙去脉感兴趣。

    对王福来一番吩咐后,他就转身回了屋子。

    孙茗并不知道李治背有什么鬼,也是许久之后才知道,他把徐良媛打发到那么远的去处。

    等夜深的时候,子时刚过半。李治将手上的奏疏一收,伸个懒腰,看了眼窗外月色朦胧,起身往床榻边去,不消片刻,就钻进了被窝,一手搂着孙茗。

    两人挨得这样近,微凉冷冽的气息和温暖怀抱一靠近,熟睡中的孙茗迷蒙间,眼就露出一丝细缝,拿脸蹭了蹭他的胳膊,换了个更舒服地姿势。

    李治一手在她面颊上摹挲着,不忍道“可是又吵到你了”

    孙茗正半睡半醒间,迷迷糊糊地嘟囔一句“没有,睡得好着呢。”然后察觉到他的手又往下游弋起来,孙茗发散着鼻音道“别闹,太医说得过了五个月才能行房。”

    “噗”李治一面笑着,一边用手轻轻在她翘臀上一拍“赶紧睡吧。”近日来,他忙得晕头转向,实在是哪有心情做些什么。

    时间平缓地滑过,一转眼,到了雪窖冰天的时候。

    花蕊一大清早就从园子里的梅花林折了几支梅来,又在院子里与小丫头们一番说笑,这才走进堂屋里,抖落了一身的雪渣子,又在炭盆边烤了烤,浑身都开始暖了,才敢进入内室。

    花枝刚把衣橱里的衣物备好,就看到花蕊手捧着梅花,插入早就备好的净瓷瓶,又拿剪子修剪一番。

    这时,见孙茗动了动,忙走近床榻边看看动静,就见她睁了睁眼。

    孙茗如今将近六个月的肚子,却大得惊人,如今翻身都有些困难了,花枝凑近去看,无非是以为她又要翻个身接着睡,现在看她自己先醒了,就问道“娘娘可是要起了”

    屋子里置了炭盆,熏得整个房子都暖洋洋的,又燃了梅花香薰,轻轻一嗅,就闻到一丝丝淡淡的香气。

    孙茗又躺了会儿,才被扶着起身“什么时辰了”

    花枝为她合上衣,答道“巳时将过。”

    又是睡到将近中午才起,她也并不意外。起身收拾完后,就到堂屋里用膳。也因为她现在不方便跪坐了,椅子总算是正经地利用起来,又做了套金丝楠木大方桌,专门就是给她用的。

    现在小娘子也不被抱到外面去了,外头冷,就给它堂屋里安了个小窝。只是李治现在不许她玩猫,就只能拿眼睛看看。所以她坐在椅子上吃,那小娘子就缩在桌角边啃鱼肉吃。

    习惯用了膳食后散步消食,顺带锻炼锻炼身体,是以刚歇了筷子,花枝就扶着她起身,又拿了斗篷披在她身上。

    李治知道她怕冷,就使了内侍,每日在她散步的时候,先把皮毯都铺到回廊上,等人回了屋子,再把皮毯一卷,给收起来,省的被雨雪浸湿、被风尘脏污。

    看到亭廊外开得灿烂的山茶花,孙茗随手指着粉白相间的一盆,与站在一边侍弄花草的陈来道“像这样的,帮我剪几支漂亮的。”

    等回到屋子,看到备上来的几支茶花,上边还挂着霜晶,透着丝凉气,与花枝道“等晚些,叫小厨房备上牛肉羹,合着热锅子一起装进牛车里,去宫门口侯着殿下。这几支茶花开得这样好,也一并送去,先给殿下看看,也叫他高兴高兴。”

    花枝应声下去了,花蕊上前,给她端了花茶,见她喝了两口,就把茶盏放置一边,就给她出起主意来“娘娘,外边天寒地冻的,也不方便出门,不如,让夫人过府,与娘娘解解闷”

    “不必,现在阿娘还忙着阿英春闱的事情,心里恐怕还担着心,哪里好叫她过来。”说起这个,想起来还得问问李治,次月春闱的事情。她自然是为了自家打探的。

    等李治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侯在宫门口苦着脸的王福来。

    一上前,王福来就躬身道来“孙娘娘遣奴婢过来迎殿下,殿下,车里备了牛肉羹,可要用些”

    李治心里颇觉意外,却也没说什么,几步走到牛车,一撩衫子,就跨了上去。

    王福来一愣,随即立马叫小子们驾车,往太子府回去了。

    坐在里面,锅子还喂着火,他就是刚才有一身的寒气,眼下也已经浑身泛起暖意来。拿了一边备着的小碗,从锅子里盛了一碗,不一会儿,还有些烫口的牛肉羹就一碗下肚了。这才发生一声喟叹,挟起几株新折的茶花,看着看着,就笑起来。

    等他回去后,一手撷着茶花,悠闲地迈入沁香明景。

    孙茗正巧在吩咐人,让人在桌上搭上热锅子,见了李治进来都没空理会。等了好一会儿,李治都坐在一边,被暖炉烘地都快打盹了,她才放下手头的事情,走近他身边。

    知道她喜欢走动,他也时常由着她,现在见人都走近身边了,就把她拉下来,看她红扑扑的脸,还是忍不住说道“这些小事,吩咐下去就好了,何须你亲自看着”

    “反正也是闲来无事,”孙茗看了看侍婢们都下去备食了,屋子里也没其他人,就问起他来“如今可是忙着春闱的事情看你这样忙,又有好些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现在不光忙于国事,主要是李世民的身子越发不好了,有时早操都坐不了太久,所以政务都压在他身上。她现下问起,他就答道“不光如此,还有过年食俗、请宴,接下来就是元宵,事都赶一块儿了。”

    说起来,李治即刻就想到她娘家兄弟春闱的事情来,就安抚道“春闱你就宽心吧,弘文馆学士和吏部共同监察,等过阵子,他们把试题定下来,我帮你托人回去,为你兄弟扫扫路。”

    孙茗顿时就惊呆了这是公然作弊,有木有

    “这这也行”她是不清楚这个时期是怎样科考的,但是考题泄露这种事,不是死罪吗

    李治又道“只是考题罢了,行文书写还得靠他自己。”旧时,皇帝也想立起得用的手下,就将题悄悄泄露,只要混进了殿试,其他都是无妨的。这叫,朝中有人好办事。

    孙茗是想了半天才想明白,言下之意,就是给孙英开卷考。像科考这种看文辞的考法,是没有所谓的答案的

    好吧,这件事暂且不议,她一手抚着肚子,又提到“昨日你回得晚,我也没与你细说,太医号脉的时候,说我这胎动静这样大,肚子也比旁人大了些。”

    李治闻言,也朝她腹部探头看去,如今六个月的肚子,比萧氏七个多月还要大了一些,也皱眉问道“太医还说了什么可有不好”

    “寻常都叫太医过来看的,都说正常,脉像也正常,只是我还是有些怕。”她原想还欢心地想,会不会是双胞胎来着,只是太医始终没有个诊断,她也不好真的问出口,是否腹中有两个孩子,万一不是,叫李治白高兴一场,又要叫其他人笑话。

    再来,随着肚子一日日跟吹气球似地鼓起来,她现在也时常心慌慌地害怕起来。在这年代,遇上难产什么的,基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何况她这胎还是头一胎,生的就更艰难了。所以,听到太医说,她这一胎恐怕胎儿养得太大,于母体无益,才惊觉,是否补得太过了

    她就把事情往这方面一说,李治连忙搂着她,安抚起来“别想太多,你不是早就注意进补的事宜了吗”

    被他哄了哄,虽然心里还有些忧虑,却也没之前那般惊慌了。反倒李治自己,因她的话,眉间是久不见疏朗,想了想,又亲自去把太医叫到跟前询问才能放心。又叫了王福来,令他明日去将自己的乳母也一并带过来照看。

    对孙茗来说,孕中蒸包子怀着胎,外面又去不得,等于在苦熬时间。等真的临近产期了,又害怕得不得了。

    自从与李治说了心中所虑的事,李治隔了两日就给她送来两个婆子,一个据说还是李治当年的乳母,说是放在她身边,好叫他放心。

    然后又过了几日,又备上了两个在长安是出了名的有经验的稳婆,据说,这两个稳婆亲手接生的孩子,没有成千上万,也得有百八十个了,从未失过手。更重要的,她们接生出来的孩子,十之七八,都是男孩

    听到这个,孙茗实在是哭笑不得,没想到李治还信这个

    时隔两个月,正是春回大地的时候。

    刚忙完一阵的李治,还没来得及松快松快,就听府里传话出来,说是萧氏要生了。

    萧珍儿如今正是临产的时候,她这已是二胎,也全没有第一胎时候那般惊慌,底下侍婢们也都是有经验的,等到她破了羊水,一时间,产房就忙碌起来,也顺势叫外院传了话。

    太子妃是第一个到的。

    因太子还在朝中,也不会因妾室临盆而特意赶回来,只好打发了内侍,去给太子殿下递了话。然后她就坐在堂屋中侯着。

    等她身边的茶换过两盏,徐良媛才匆匆赶到。

    见她像是小跑着过来,脸微微透着粉,喘着气。知道她如今隔得远,虽然这个时辰才过来,但显然是一听到消息,就即刻赶过来的。心里一叹,道“徐妹妹怎么过来了快些坐下。”

    徐婉寻了底下的案几旁边落座下来,左右看了两眼,也没见孙良娣,正当不解,就听太子妃道“孙妹妹定是身子不适,她如今月份也大了,是不便出来走动的。”

    事实上,孙茗是一觉又睡到午后,起了身后,花枝才与她说了萧氏临盆的事。不是花枝大胆,在初时瞒下消息,只是那时,自家娘娘尚且没有醒来,她是不敢扰娘娘清梦的。

    孙茗听了,也没急着去,叫花蕊帮她一番盛装打扮了,才慢悠悠地用了午膳,扶着花枝,如闲庭信步地缓缓而行。

    一面当作饭后消食,一面只是略有表示表示。虽然她就是不去,以她现在的身子,也无人可说她什么。

    孙茗到的时候,太子妃与徐良媛已经侯了快两个时辰了。

    从容地行至太子妃跟前,盈盈一笑“太子妃姐姐竟是来得这样早,可是妹妹来晚了”

    知道眼前这笑得艳如桃花的人,是太子如今心头的宝贝,太子妃哪里会不长眼地去挑她的刺,遂道“你如今身子重,该在自己屋子里休息,怎么也过来了还不快快坐下。”

    孙茗闻言,笑得越发灿烂,一手抚着肚子,一手搭着花枝的手,往一边挪了两步,自有身后的侍婢置下椅子,然后就这么大刺刺地坐在椅子上。

    太子妃只低头看向手中的茶盏,也不去管她,对面的徐良媛却是皱眉,看着孙良娣坐在那里,见她眼里全没她徐婉这个人,在她与太子妃说了几句场面话,全当没看到她

    “妹妹徐婉,见过孙姐姐。”徐婉自己先忍不住出了声,与孙茗见起礼来。

    太子妃举着茶盏的手一顿,也全作没听到的模样。

    孙茗眯着眼垂着脸,一手搭在肚子上,竟是如同没有听到一般。

    徐婉等了许久,也不见她反应,正当又准备开口的时候,却听到对面一声轻盈的笑声,就听孙茗笑道“原来是徐良媛妹妹,是我失礼了。”

    徐婉抬头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孙茗,因为比她们跪坐下来的显得更高一些,就给了她如同俯视的感觉,一瞬间气弱了不少“姐姐不怪妹妹无状就好。妹妹也不想再因误会,再被贬至他处了。”

    孙茗这才抬起了头,认认真真地看了眼徐婉,看到她清丽的容貌,和略带萧瑟的身型,像是在府里没有将养好,一个冬天过去了,反而添了些病容的模样一时间,倒让她想起她初入东宫的时候,也是这般病态

    还没来得及深想,就听到里面婆子匆匆出来的声音,踏至她们面前恭贺起来“娘娘大喜,萧娘娘产下麟儿,母子均安。”

    太子妃捏着茶盏的手猛地以紧――萧氏竟是生了个儿子

    孙茗轻吁了一口气,总算是生下来了,也不枉等了这会儿的功夫,见太子妃还没有所示下,就低声提醒道“果真是喜事了,太子妃姐姐可是现在使人去宫中报喜”

    太子妃回过神,点头称是,又叫文秀去把她话给传了,又吩咐给底下奴婢们涨了月钱。只是,她脸上可半点喜色也无

    徐婉见了太子妃的神色,只匆匆低了头,不敢再看半分。反倒是孙茗,心底一阵嗤笑,太子妃这是连面子也不做了的。遂也不管她,扶着花枝起了身,道“萧姐姐如今产下健康的孩子,实在是福气,我如今身子也不比以往,现在就不凑这份热闹,就先回去了。”

    太子妃颔首,让人将她送了回去

    、第45章 肆拾伍

    萧珍儿生了个儿子,李治自然高兴非常。

    孙茗见他面上欢欣若狂,心里是一阵阵泛酸。只她不知道的是,李治因有了第一个身份上拿得出的手的儿子,故而这般失态罢了。当初他与太子妃也举案齐眉过一阵子,只恨太子妃的肚子太不争气

    其实,她心里总有些七上八下的。早有预感自己此胎大约是女儿的,但看李治对她这样期待,就算想与他说了,却反而几次都说不出口。

    直到萧氏的儿子满月,又过了一旬多的日子,孙茗这边也有动静了。

    这日正逢四月桃花盛开的时节,天气也一扫前几日下春雨的凉气,春光明媚,带了些暖意。

    孙茗刚醒,就察觉到身子底下,被褥里面都湿漉漉的,心中惶惶地,口中忙喊“花枝,花蕊――”

    花枝花蕊本就紧着这两天日子,此刻听到名字,急忙放下手中的物事,赶至床榻边。

    孙茗惊慌地抓了花枝的手,感受到腹中阵痛“快,快去寻稳婆”

    这是要生了花枝忙道“娘娘,别急,产房都是备下的,马上就妥当了。”虽然这样劝慰孙茗,她自己却反而一脸惊吓过度的模样,惊慌失措地催着花蕊去产房里备上炭盆,又去门边叫了陈来把稳婆和乳娘唤来。然后叫来花萼一道回至床边,准备扶着孙茗去产房待产。

    只一会儿功夫,孙茗的阵痛从一炷香一阵疼,到眨眼间一阵疼,等她察觉稍微平复一些,就被两人搀着起了身。

    花蕊刚叫底下侍婢把炭盆备好,又嘱咐人烧水,拿剪子等物,因她实在不知道还要备上什么了,忙急着回屋子去探查情况。见了孙茗被花枝花萼搀着要往产房走,随手取了大袖衫,披在她身上,一道行往产房。

    将孙茗稳稳地安置了,一应床榻被褥都是早早就备好的,如今,屋子里已经熏得暖暖的。这时,两个稳婆也已入了产房。

    这两个稳婆极有经验,一个直接指挥着花枝花蕊解了她的裙衫,拿着枕垫架起她的腿,探探里边开了几指,另一个去看了备的热水等物,又嘱咐花萼下去熬了参汤。

    待万事俱备,那稳婆就与乳娘和几个侍婢说道“看情况,还得几个时辰,现在就可以去与贵人禀报了罢。”

    花枝应声点头,走出屋子外,与陈来道“你去禀报大总管,说娘娘临产。”大总管说的就是王福来。王福来得了消息,立时就会与太子殿下回禀的。

    然后又让招来一个小丫头去禀报太子妃。吩咐完了,才又转身进了屋子。

    李治刚从宫里出来,就见王福来侯在外边,已有多时了。知道定有急事报于他,他还没走近,王福来就已是小跑着过来“殿下,孙娘娘临盆了。”

    虽然,早就预算好了在这几天,但乍然听到,还是惊了一下,一反应过来,就夺了身边侍从的马鞭,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身后一众侍从回过神,也急急忙忙地快马加鞭赶上去。

    待李治回到太子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暗。

    下了马,将马鞭往内侍手中一丢,撩起袍子卖进门槛,急急忙忙往沁香明景去。

    才入了院子,就听一道恭喜声“恭喜娘娘,喜得郡主”隐隐地,传来屋子里面婴孩的啼哭声。

    竟是这样快,生得这样顺当

    此时,李治一脚刚刚迈进屋子,太子妃刚刚听闻“喜讯”,正是一脸极为高兴的神情,连一旁坐着的萧珍儿,也是一脸的幸灾乐祸

    见李治回府,也没听见外边有内侍禀报,太子妃与萧氏齐齐变了脸色。

    将她们的表情尽收眼底,李治看也未再看一眼,就见站在一边恭喜的婆子。眼一眯,扫了眼战战兢兢的婆子,道“还不快进去服侍着”

    那婆子正是其中一个稳婆,见太子吩咐,急忙称是,扭身就又进去了。

    李治这才又想起,甫一进屋子,见着的这两人的神情,立时就沉了脸。若说一开始,他对孙茗此为男胎的希冀有多大,现在就有多失望但很快又一想,归根究底,也是自己的孩子,虽是女儿,女儿也罢

    这时,又听那稳婆一声惊呼“还有一个”

    这句“还有一个”惊得堂屋中的众人齐齐抬头,错愕地瞪直了眼一胞双胎

    顿时,李治仿佛又复活一般,神情立时就激动了,站起来,踱了几步伴着里边婴孩的啼哭声,震得他心神不宁。

    太子妃与徐婉对视一阵,双双低头,不敢吱声,就连坐在一边侯着的萧珍儿,也忍不住无声地冷笑起来运气这回事,有时候就是这般难料

    一胞多胎,这是福兆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听到又一阵微弱的啼哭声,如此,两个婴孩一起哭声不止,极是热闹。

    太子妃面色顿时不好了

    只见之前那婆子又出来“报喜”了,只是她慢悠悠地迈着步子出来,脸色实在称不上“喜”,见太子殿下瞪着她的眼神,极无善意,呐呐道“恭喜殿下,娘娘又产下郡主”

    李治肃着脸,听到又是女儿,心中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那种隐隐地,早就有此预感的微叹。缓了缓神色,就叫王福来打赏。

    与他相反的是,太子妃顿时一脸轻松起来

    这时,萧珍儿也与徐良媛纷纷起身退除去了,太子妃见殿下怔怔地站在门边,不敢久待,也轻声言退。

    产房里,孙茗咬着一丝清明,不让自己昏睡过去。

    早就听到内室外边李治的声音了,所以她自然要见到李治,方能安心地睡去。

    未过多久,床榻被褥刚刚收拾好,屋子里也整理干净,散了些腥气和异味,就见李治果然背着手进来,面上看不出生气或是高兴地神情,她没来由地就有些担忧,皱着眉,直到李治走近床榻边

    见了李治坐在床沿上,她两手抓着他的右手,鼻子一酸,落了一串泪珠下来“九郎”

    李治见她一哭,慌乱地拿袖子给她擦脸,不悦道“怎么又哭了不知道现在哭要坏眼睛的么”见她止不住的泪,最后变得哄起人来了,换了姿势,与她坐一个方向,又搂着人,道“乖别哭了。知道我最受不得你哭,可是故意来闹我的好不容易生下两个玉雪可爱的孩子,很该高兴才是。”

    孙茗也说不清为什么哭,其实心中也并没有什么可难过的,就是觉得受了这番罪,罪责该全在面前这男人身上,自然见了人,就忍不住落了泪下来,只想哭个痛快。

    拿他袖子擤了擤鼻涕,在他黑下来的脸色中,抬头怯怯地问“既然高兴,那怎么也不见你看看她们可见你也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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