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指,深情地望着“你可知道,你是我的心头肉,放在心尖子的宝贝我哪里舍得让你难过。你说不去萧氏处,我便不再去了。但你再不许这样伤我心了。”
孙茗被他这番话引得再崩不住,抿着唇轻笑“你又拿话哄我。也就我这么好骗,总是被你的话拿捏住。”
李治见她总算是好了,也就放了心“天地良心,我何曾骗过你”
抬头看着李治,俩手握着他的,看着他多情的双目,说道“九郎可知,你每日每夜与我在一处,我心里有多欢喜就是养盆花,每日每夜地看着,也会想着开花结果。我只是希望,每夜在你怀中入面,每日你睁开眼睛就看到我,不必整日魂牵梦绕地,想着你与何人在一处。我待九郎是一心一意的,九郎对我,是否有我对九郎的几分”
李治很一阵感动,将人一抱,只觉得怀中的人娇弱地惹人怜惜,明明知道她胆大之极,却不忍再苛责于她。
他温言细语地道“我自然也是倾心于你,阿吟可信我我会好好待你的”
被他几句情话哄得心里一暖,嘴上却是抱怨“九郎的袖子太硬了,把脸都擦疼了。”
两个人搂在一处,直到夜间睡在一起,仍是同床共枕。
孙茗扭头看了眼熟睡中的李治,才紧了紧缎被。想到她刚到这里的情景
在入宫之前,她就设想得很好,反正无论嫁给谁,不都照样被三妻四妾唐代都还算好了,偷偷包养面首,最多做对貌合神离的夫妻。便是再不行,律法还可和离。稍微大胆一些,与唐睿宗的金仙、玉真两位公主一般出家,想这两位公主明则为祖母祈福,实则花天酒地,过的是金尊玉贵的生活。
但后来既然决定入了东宫,她也是不肯碌碌而为,默默地生老病死。况且,知道眼前的太子是李治的时候,她转瞬想到的不是李治登基为皇帝的情景,竟是武则天登基后铲除异己的场景
不要以为不受宠就可逃过一劫,武则天就是那种赶尽杀绝的个性,看后来的王皇后和萧淑妃,被废不是最惨的,惨绝人寰的是她一定会斩草除根,连你的家族和后代也绝不放过。
好吧,起初她当真是如火烧屁股般迫切地想要在东宫站稳脚跟。太子妃、萧氏,这两人从来都不是她的目标,而太子太子温柔又多情,撇开他太子的身份,和三妻四妾的背景,实在可以算得上业界好男友了,不仅体贴细微、温和大度,且容貌清俊,身材又好,再说其他,还多才多艺、擅长书画。若是生在现代,妥妥的男神一枚
如果真是男神,早被其他女人疯抢了,又何时能轮到她了
一如开始,她的确打算霸着太子,不叫武氏有可乘之机,或许已是足够。但时日久了,自然生出了几分感情,可能只是喜欢,或许比喜欢还多了两分
所以知道他去萧氏那里,她就有种被男友背叛的感觉
可说到底,如何叫做背叛背叛是背弃道德的约束。对李治来说,与她与萧氏实际上又有什么分别
她一会儿理智地为李治设身处地所想,一会儿又觉得感情上实在难以接受最终,还是感情占了上风。
此刻,孙茗无比清醒地意识到,绝不能再给人以可乘之机了
于是就有了这场戏
她也说不清这逢场作戏到底几分真几分假,但却并非完全的虚情假意。虽则现在初有成效。不过光是这些,却还不够
第二天一起,就想着转换心情,就要遣人去寻针线房的过来。
花枝得了吩咐,却不急着往外走,回话道“太子临行前已经吩咐下来,现在布匹都备上了,就等着娘娘量身了。”
孙茗一愣“我并未与太子提及”转念又想到,定是哪个走漏了口风,叫太子知道了。这也好,省的她在去他面前多费唇舌了。太子既然使了人为她裁衣定制男装胡服,自然也代表默许她出门游玩了。
因孙茗还是长身体的时候,身材也易因季节有些微的不同,所以每次定制衣物都需要再量一次身的。
这个年代其实堪比后来的现代,是十分注重服装的时尚、品味,以及与身材的契合度,所以对娘子们来说,算得上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孙茗做的是男装的胡服,自然是从头至尾,从幞头到乌皮靴,全部都要裁制的。
等丫头为孙茗量身后,孙茗又指着花枝花蕊,对那丫头道“为她们也裁两身。”
她要出行,着了男装,也是有人陪同和服侍的,花枝花蕊是贴身侍婢,当然不作其他人选了。
二婢知道缘由,也不矫情,双双让人给量了尺寸。
“到时候,再寻人教你们骑马击鞠,陪我一块儿练习。”孙茗笑道。
有小伙伴一起练习球技,真是太好了
、第31章 叁拾一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七月间。
这期间,孙茗就时不时地与城阳和新兴两位公主赛马打球,偶然间也去过酒肆,实在大开了眼界。
至于临川公主,孙茗却没再有机会与她一道玩了。因她的驸马周道务出任商州刺史,坐镇a关,临川与他同行,相伴左右。
原本夫妻琴瑟,实该惹人羡慕的,但因周道务得太宗信任,出任的又是边陲,对临川这公主之身来说,其实是委屈了。不过这位公主坚强果敢,心性又强韧,说不定在边陲也能混得很好
孙茗随城阳、新兴等几位公主与她道别后,就再没见过她了。
最近这几日刚入了三伏天,天气骤热,太宗带着妃子与亲近的臣子去了芙蓉园避暑,命太子监国,暂代国事。所以,最近太子在太极宫与太子府两头跑。兼太子二十岁整生辰即到,不过好在有太子妃操办。
因李世民把后宫大半的妃嫔都带去芙蓉园了,太极宫顿时显得极为冷清。
李治仍与往常早朝一般时辰入了太极宫,寻常政务和奏章由他批阅,也有些重大事件,如哪里旱了致流民无数,或是哪里蛮夷又入大唐烧杀抢掠,这一类的,都另呈一份,快马送至芙蓉园给圣人签批的。
而孙茗,因天气热得快,白日里也很少出门了容易晒黑,唐朝还是以白为美的,只有偶尔被城阳与新兴叫至宴席吃酒。
不得不说,她都快给练出一身好酒量来了。
这日难得起得早,由着花蕊帮她梳妆,然后折了支深粉色的杜鹃花簪在发髻上。
“娘娘,太子殿下吩咐给娘娘备的鱼片粥,不如用些”花枝将床榻收拾完,回道。
因起得早,也没有午时那么炎热,孙茗就打算在院子里散会儿步“将早膳摆到庭院吧,把娘子也抱过来。”
须臾,花蕊抱着肥嘟嘟的波斯猫就过来了,孙茗接过猫,在庭院逗弄了一会儿,就用了些皱和虾饺。膳桌上还摆了其他几种点心,她是不常用的,最后让花枝撤下去,都分给了园子里的丫头们。
只用顿早膳的功夫,太阳就已经有些灼热了。孙茗把猫丢在庭院里随它滚,自己起身回了屋子,伏在案上描绘。
她也是偶尔间看到花枝每日在她起床前,将她衣服取出后还要熨烫,这才发觉,这个时代的衣柜与后世的衣橱实在不同,将衣物折叠储存于衣柜中,每日取出都是需要熨烫的,越是材质好的布匹,就越矜贵,自然养护起来更不容易。于是联想到,涉及一套衣橱置在屋子里。
她住的屋子空间极大,因知道自己衣服越做越多,以后兴趣还会更多,索性就打算空出一整个墙面,来置放个衣橱来。
取了上好的澄心堂纸,细细描绘起她喜欢的法式风格的大型衣橱,不同的是,后世用的一般都是四门衣橱,她打算用的却要更大,不仅门多了四扇,比原先还大了一半。衣橱下边又设了一排抽屉。画了一些美人浮雕刻在门上,牡丹浮雕在橱顶与橱底。在一边描述了具体大小,所用的材质。
刚一歇笔,想了想,又提笔画了两款衣架,这才停下。
用这种后世的衣橱,往后将她成套的挂起来,每次挑衣服的时候方便,而且也不用日日熨烫那么麻烦了。
刚搁下笔,花蕊就进了屋子,手中的托盘中还放着一碟子樱桃干。
孙茗看见樱桃就笑开了“我竟忘记了前两个月做的果子了。”
花蕊将盘子搁在案上,道“这也是殿下提起。”
樱桃在前两个月进到东宫一篓,其中大半都在孙茗这里,其余分了一些到太子妃和萧珍儿那边,还被太子拿了两碟子送了太子官署的近臣。
孙茗拿到后就吃了一些,因樱桃不易存放,吃不完的就把大半做成樱桃干存放,留了一些做了口脂。
一边拿钗子粘起一颗尝起来,一边注意力就集中在了花蕊收着托盘的那双手的指甲上“这是怎么弄的”
花蕊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自己指甲上的淡红色的蔻丹,回道“娘娘,这是院子里丫头们想的,现在凤仙花开得好,拿来做蔻丹正是时候。我昨夜睡前弄的,今天一起,指甲就全干了。”花蕊兴匆匆地土豆子似地把话吐完了。
听她这样说,孙茗大感兴趣。她已经好多年没有涂甲油了,没想到这个年代还有东西可以替代“赶紧找找,哪个丫头手艺好,帮我也抹抹。”
花蕊应声下去,不多时,就将花萼寻了来。
花萼很少进过孙茗的屋子,这次被花蕊带进来,也不见着慌,稳稳当当地福了福“给娘娘问安,婢子一大早就采了新鲜的凤仙花来,这便能用上了。”
花萼在这院子里头的丫头里面,算是个多才多艺的,且有几分智慧。见院子里的丫头们都争先地涂了蔻丹,又有昨夜花蕊寻她抹上,心道此番或得机遇,许是能得娘娘重用。然后清晨天刚亮,就去折了新鲜的仍带露珠的凤仙花,选的还都是些颜色鲜亮的。
果不其然,花蕊一早服侍娘娘的时候,花萼心中如雷击鼓,又期待又紧张,又带着一丝“娘娘有可能未注意到花蕊手指”的怅然结果没多久,花蕊竟果然来寻她了。
一进入屋子,就被花蕊直接引到内室,穿过屏风,花萼不敢东张西望,直到娘娘唤她,她才飞快地看了一眼斜躺在贵妃椅上的孙良娣。
孙茗把人招到面前,见是个清瘦秀气的小丫头,年纪不大,十二、三岁左右,但相比较,显得极是沉稳。笑着伸出手,指着纤细白皙的手指道“我喜欢鲜艳的颜色,有没有鲜亮的红色”
花萼低头答应“有,婢子这就给娘娘做。”
蔻丹已被花萼调了颜色,加了明矾搅,不到一会儿,就被花萼仔细地抹上,十指涂上后,又拿巾子包起来,做法其实相当简单。
花萼做完手头的活,就退后两步,躬身道“娘娘,还需等上两个时辰方可。”
孙茗眯着眼笑了笑“好极,帮我脚上也涂了蔻丹罢。”
花萼只愣神片刻,急忙应声答是,还没有所作为,站在一边的花蕊自发地上前。娘娘贵体,是不该随便给小丫头碰的,于是为孙茗揭了裙一角,露出鞋面来,又帮她脱了鞋袜,立时露出一双白皙秀气的纤纤玉足。
花萼低着头上前,仍与先前那样,为她上了蔻丹,又包了包指甲。
见花萼熟练地做完,孙茗“唔”了一声,又对花枝道“拿个荷包赏她。”然后看着花萼领着银子跟着花枝出去。
对于孙茗来说,有巧思派得上用场的丫头,她是不会吝啬的,但能不能重用,还是需要时间来看的。
花枝回来后,孙茗就吩咐她“院子里的丫头们性情如何,你们俩也帮我过过眼,顺便帮我看看花萼如何,寻常能不能帮到你们。”
花枝花蕊称是。
李治处理完公务的时候,踏着夜色回到府里,已过了晚膳的时候。
一进屋子,周围丫头福身就退出去了。
李治心道今天这么安静,也没问左右,直接绕过屏风,见孙茗躺在榻上小憩,由着花枝为她打着扇子。
不远处放着个玉髓制成的大冰盆,还透着丝丝凉意
李治走近,花枝有眼色地正要退下,手中的团扇就被李治截走了。
李治拿了花枝手中的扇子,才叫她退下。又看了眼睡着的孙茗,仍是热得脸微v,胸口一起一伏,就为她打起扇子来。
躺着浅睡中的孙茗若有所觉地睁了睁了眼,见李治为她扇风,笑着坐起,要去抢他手中的团扇“九郎回来,竟也不吭一声。”
李治拦着不给,一边仍是扇着风,另一只手臂伸过去揽着人“又冤枉我是看你睡得甜,不忍喊你起来罢了。”
被李治揽在怀中,孙茗也不嫌热,酥嫩的玉桃贴着他,勾着他脖子,就啃了他一口下唇,调戏起来“九郎这么乖,想要本娘娘如何赏你”
李治被她调笑的话给弄得哭笑不得,也假装煞有其事地想了想,然后靠近她耳边,轻声道“那就求娘娘赏我两颗樱桃吃。”
孙茗刚要提起樱桃干,不防他丢了团扇,将她扑倒。两人滚作一起,孙茗气息微喘,慌忙道“樱桃不在床榻,案几上还有樱桃干呢。”
李治却不理会,仍是压着她,一手抓着她手腕,一手解她小衣。天气炎热,衣服本就又少又薄,不到片刻,就把她上半身就剥了个干净,一低头啃了一口玉桃尖“别装蒜,我可是只要这里的樱桃”话落,又拿舌尖逗弄起来,直把底下娘子弄得娇喘连连,浑身酥软。
孙茗被弄得讨饶不止,也不知他把玩多久,才被松了手,拿秋水眸子一瞪他,自取了小衣穿起来。
李治不过是突然起了兴趣与她玩闹,倒并无十分性致,见她穿着衣服,他还给她递束腰,亲自为她戴上,又打了结,这才问道“可用了晚膳”
孙茗摇头,扯着披帛披上,这才说“等九郎回来一起吃呢。”
李治不悦道“真是胡闹,我不回来,你不会自己先用”
孙茗知道李治那是真心疼她,也不怕他那张面色不善的脸,就那么贴着他,靠在他胸前“没见到九郎,人家哪用的下膳食。现在叫她们摆膳吧”
李治见她撒娇卖乖,拿手在他身上挠啊挠的,实在是拿她没了办法,遂点头,朝外面的王福来吩咐摆膳。
、第32章 叁拾贰
李治携着孙茗落座用膳,直到膳桌撤下,方迫不及待地拉着她坐到案几边上。
两人一跪坐下来,李治就拉着她手,蹙着眉看着她“父皇近两日身体越发不好了,现在起身都时时腰痛,不便跪坐,我打算把那套太师椅送去芙蓉园与他用,你看如何”
孙茗倒也没有不舍得,反正送了也可以再做,她只是奇道“即便不跪坐,宫中不是还有胡凳”
胡凳属于舶来品,非唐朝所有,但其实已经逐渐有人使用了,所以并不稀奇。孙茗绘制的太师椅比胡凳更宽敞舒服和方便,所以李治才提起此事。
李治搂着她肩,又道“胡凳也比不上你的那两把椅子,此番应了我,回头再给你做,嗯”
孙茗点头,脑子一转,妖娆地媚笑起来“那你需得帮我多做件东西,补偿我才行。”
其实心里是知道孙茗并非小气,只是听她这句话,还当她早有预谋,只等着他先开口求她了,她才拿捏起来,也就随了她,看向她取了折纸出来摊开。
“这是何物”李治边问边看细节,摸索了一阵,有些恍然大悟“衣柜”
孙茗笑道“正是,你看它宽度长度,我直接将衣物挂起来,每日无需熨烫,衣裳也不会留下折痕了。”
李治斜着眼瞥了她一眼“你偏生将心思都用在这上面,怎么也不见你用在别处”
孙茗拉了拉他肩膀,明眸带笑地对着他“哎呀,你到底应不应嘛你若不应,那你求我的事我也不肯了。”
捏了捏她俏鼻,故作气恼道“你又来气我你自己说说,凡是你说的事,桩桩件件我哪样没给你办就这么件小事,还拿来与我谈判。你这小没良心的。”
孙茗还没把他话听闻,已经是一脸委委屈屈的模样了,待他把话说完,她自己先顶不住了,拿指尖在他腿上划着,又讨起他欢心来“九郎要用,便是什么看得上眼的尽管拿去,只是,你要如何才肯帮人家这个小忙啊”
说完,瞪着俩湿漉漉的眼,一副萌态看着他。
李治不过是与她说笑,并没有认真,见她这副模样,早就忍不住把人抱入怀里,引得她娇嗔起来,才道“你不是早就知道我最受不得你委屈了,还这般模样,是给谁瞧好罢好罢,横竖都得先紧着你,我允了,这回满意了”
孙茗将头从他怀中抬起,伸出手,在他脸庞蹭着,指间划过他下颚“我就知道九郎待我最好了。”
李治抓着她作乱的手,一口将指间含进嘴里,那舌尖扫过,又轻轻啃了一下才放过,抓着她的手又把玩起来,忽然“咦”了一声“这指甲染得真好看”肤如霜雪白皙,指如青葱纤细,上缀妖艳的绯红色,抓在手中就觉得喜欢得不得了。
孙茗轻轻一挣,见挣脱不开,就由着他翻来覆去地看“人家特意花了许久染的蔻丹,就为博你一笑,你看,你还说我没良心。”
李治意犹未尽地松了手,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出来,笑道“你就总是这般小心眼。不与你争了,看这块熏香,如何”
知道李治带在身上的必定都是极好的东西,所以接了香过来,仔细嗅了嗅“好浓郁的香味儿,从来没闻过这个味道。”
李治见她迷茫的模样,立时得意地笑起来“得来颇费一番功夫,据闻此香在西域都很少见了,何况是你。”
孙茗灵机一动,想起更早之前说起的流香渠的故事来,眯着眼问道“茵墀香”
轻一点头,摸着她的脸说道“将它撮土焚香,香味久久不散。虽此香并无太大用处,却是我的心意。”
心下微动,主动入了他怀中,枕在他胸前,也不说话,只是想着,不过寻常的一句话,也没叫他寻香,竟花这心思
李治头一低,小心翼翼地在她耳边问“不若我们如灵帝般,把香撒入汤池试试”
尼玛――刚刚还有点动容的孙茗笑容立马僵在那里。说好的感动呢原来茵墀香不是送给她的,而是想与她一起“用”
挣脱了怀抱,撅着嘴又瞪着他。
李治见她这般神色,立马想要再把人拉回来说话,岂料她硬是不肯,还拿脚踹他――真是反了她了
倒也没真生气,只是见她不肯,他反倒硬是要来一回,见又一脚轻踹,索性拿住那只秀足,三两下把鞋袜脱了,看着她笑。
孙茗挣了挣,脚仍是牢牢被他握在掌心,脸就立时微红。
李治拿着脚把玩起来,低头看了眼春研玉足,柔若无骨又异常白皙,甲上腥红得妖娆,就这般握着赏玩,也令他胸口发烫起来
就见李治飞快地瞟了一眼她,忽然低头,一口将脚趾间含了起来。
孙茗一个颤栗,脚趾一阵蜷缩,浑身的骨头都要酥软了,嘤嘤轻吟,厮磨难耐,急忙将另一脚踢过去,好不容易才逃脱开来。
“哪里来的登徒浪子”孙茗往后挪了挪,瞪着他,故意拿话去羞他。
李治露了丝古怪的笑来,起身就往她走过去“美人,你还是从了吧。”
事毕,两人在流香渠共浴。只是没了那心思,也就自然不用茵墀香的。
孙茗拿着缎子裹着身,坐在水池边的台阶上,李治也靠在一边,还抓着她的一只脚捏着玩太子殿下你个恋脚癖。
直到水逐渐凉了些,李治才抱着她出浴。
他们俩人在浴室的时候,是从不叫人服侍的,孙茗就这件事还特意与他说了,可不许在侍婢面前衣衫不整。
所以李治只好亲力亲为地把人带出水,再丢了条布帛将她盖住,自己匆忙擦干,套了身宽敞的袍子,才帮她擦拭起来。
连个人相携着走出浴室,屋子外的王福来听着动静,就在屋外面唱道“殿下,奴婢有事回禀。”
李治一顿,让孙茗先回去榻上,自己亲去开了门。
王福来见门大开,躬身道“萧娘娘遣了人过来禀报,刚才太医为娘娘把脉,”飞快地偷觑了一眼李治淡淡的神色,又低头道“是喜脉。”
什么萧氏又有身孕了
站在不远处的孙茗没有回头,一听王福来说的话,秀美一皱,暗道这是什么狗屎运
李治也愣了半晌,久久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回神,扭身往里面走,边寻着衫子换上,一边与孙茗道“你先睡吧,我去去就来。”
正好,孙茗也懒得表现她的大度,听李治这样的吩咐,正合她心意,就索性也不说话,看着他匆匆穿戴好出了屋子。
另一头,太子妃处也是一阵兵荒马乱。
萧氏竟又怀上了
太子妃惊得站立起来,沉着脸不语,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咬着唇,却是一脸的灰败
在贴身侍婢文秀文善忧虑的目光中,太子妃逐渐松了神情,面无表情道“萧氏有孕,实是功臣,本宫应去探望。”
文秀文善一对视,都看出对方眼里的忧虑了。两人缓步上前,为太子妃梳妆。
而此刻的萧氏,一手抚着平坦的小腹,含笑地听着太医的说辞,心情是说不出来的舒畅。
这回,我看你们还怎么在我眼前猖狂太子妃,孙氏
这个太子妃,处处挑事,还敢往她地方塞人孙氏也极讨厌,霸着太子不放好在,这回又叫她给拔了头筹了
下玉,阿娘定要给你生个兄弟出来
太子慌忙赶到的时候,萧氏盈盈而泣,直到太子坐在床榻,握着她的手,询问太医“果真是喜脉”
老太医躬身回道“回殿下,正是。”
“好”生子乃是喜事,李治当然极是开心,若此胎是男孩,他就是得了个身份高贵的儿子,实在不能更好了“好带太医下去领赏。”
王福来带着太医下去不提,李治扭头看向萧珍儿“劳累爱妃了,可有什么想要的,我遣人去寻”
李治素来就觉得,对人好,就该为对方寻来对方喜欢的东西,这才有此一问。
萧珍儿却摇了摇头,一脸的艳丽笑容“有殿下在就够了。”
一脚迈进门槛的太子妃刚好听到这句话,心中一声冷笑,面上却不敢再李治面前泄露半分“萧妹妹养好身子才是最重要的。”还敢嚣想霸着太子
萧珍儿淡了笑容,回道“太子妃姐姐说得是,不过太医刚才说,我身子养的极好,此胎很稳妥的。”
太子妃险些咬碎一口银牙,却只能在心中含恨,为了掩饰面上遮掩不住的容色,假装扭头吩咐“快去把给萧良娣备的赏赐呈上来。”
太子坐了会儿,见太子妃这番作态,心中是有些满意的。于是起身,道“本宫乏了,这就先回去,太子妃再坐坐,陪陪珍儿。”
太子这会儿激动也激动过了,开心也开心过了,事情一完,就觉得乏累,于是就把萧珍儿托付给太子妃了。纵使他再不喜太子妃,但太子府分内之事,她处理得都还算妥当,所以对于这一点也越渐放心的。
留下萧珍儿与太子妃看着李治就这么走了,且明显去往孙茗处,心里是百般滋味
、第33章 叁拾叁
萧良娣竟然怀孕了晴天霹雳啊有木有
孙茗现在只想抓着自己的脑袋,这事竟然就这么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了她可是像防狼一样地防着萧氏啊唯一一次的例外,还是来自两个月前她应邀去宴席的那天晚上只这一次竟就怀上了,这是什么样的概率
孙茗躺着,蹙着眉头,搅着被子揉啊揉的
李治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般模样。
孙茗见他回来,脸上还带着遗留的欢快的神情,心里其实并不很舒服,所以见了人,也只拿眼睛瞪他一眼,却不说话,转个身,拿背对着他躺着。
李治知道这小祖宗定是又要跟他闹个没完了,但事关他子嗣太子殿下很多思考方式仍然停留在古代种马思维,怎么着也不该摆出这样一副脸色才对,所以也就不着急哄她,省的又被她得寸进尺,叫他下个一堆保证来。
见李治一声不吭地在床沿坐下,脱了鞋袜,自己揭了被子一角就躺进来,也不跟她说一句话。
孙茗忍不住心里泛酸,一阵委屈。想了又想,才起了身,瞪着李治抱怨起来“你果真只去过一回别偷偷摸摸地去了多少次,不敢示人。”
李治听了她这句话,脸一黑,也坐了起来“何谓偷偷摸摸我贵为太子,有什么事是做不得的,何须偷偷摸摸阿吟,你且想想,我是如何待你的,怎么说这番话伤我的心。”
其实,孙茗也知道李治不是睁眼说瞎话的性子,她自己虽然把话说了,但其实以出口就已是后悔。李治这句话,显见是恼得狠了
孙茗随即红了眼眶,拿手去勾他的手,正当李治生气的时候,所以被他一把甩开了。
她也不慌,往身前挪了挪,拿两手臂抱着他一条胳膊,拿脸枕在他肩上“九郎生气了”偷偷看了他一眼,怯怯道“九郎别气,是我不好,我以后再不说了,好不好”
“也就只有你敢在我面前使小性子。”还不怕他李治是真拿她没办法了。气她他不忍心,训她他又舍不得
他就这样盯着她瞧,从头看到腹部,又从腹部看到脸上,最后叹了声气“你怎么这么不争气”
一边这样说,一边把人拉到腿上来,搂着她腰身,见她低眉顺首得,一脸的婉约柔媚,仿佛刚才使小性的不是她“我真就只去那边一回,人家就怀上了,你这边我花了这许多力气,怎么从来就没个动静”
李治说这些,无非是为她担忧。虽然他现在还年轻,但以后的事谁都说不准,他是否以后一直一如既往地宠爱她,他是否能身强体壮地活到老,这些都尤未可知。若她有个儿子傍身,他也能为她稍稍宽心,只是奈何都半年了,却
孙茗只当他在抱怨她怀不上,也是一脸的委屈,低着头吐起槽来“谁知道你去她那里,枪法就那么好了”
“什么”
孙茗想起这个年代都是冷兵器,就索性抬起头,秉着大无畏的精神对他道“谁叫太子去了萧姐姐那边,弦上的箭射得就那么准了。到了人家这里,却胡乱射一通,自己没中靶,反而埋怨人家”
李治一愣,先是没听明白,脑子一转,就很快听懂了,然后就是一声冷笑“明明是你这靶子不正,还偏生说我射不中。”这样说着,一只大掌重重地拍了下她的臀,就像在惩罚她一般。
孙茗呆滞太子殿下新事物接受太快了,伦家ho不住尔康手
想了想,总觉得她这是命格不旺子嗣,忽然对她出起主意来“我看你这里应该放个孩子,养养气,保不准过段时日就有了。”
孙茗呆了呆,大哥你这是迷信的节奏啊“这不能吧”
李治完全与她脑回路不在一个平道上,想来想去,又说“还是把下玉抱到你这里来养,正好,珍儿现在怀着孕,也没精力顾着下玉。”说完以后,是一脸的轻松,仿佛出了个绝妙的主意来。
孙茗顿时花容失色,慌忙阻止道“孩子都是娘心头的宝贝,九郎可千万不要,萧姐姐有孕在身,不好叫她伤心的。再说,想想看,或有其他法子呢”渣男啊这是神马奇葩的想法
所以男人永远不懂女人
李治睨着她“那你说说,还有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