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回来呢
“给东边打个招呼,留那人一条命。”许辰逸突然说。
“什么”小弟虽然闪了会神,还是将这话听的十分清楚,不由转头看着他。
许辰逸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所以并没有再重复。
“大哥,咱们两家可是有恩怨的。”他提醒。
他们今晚出来也是找那男的,没想到的是老大错过了大好的机会,反而弄了个陌生女人上车。明显就是对人家有意思,结果就那么放过去了,真是想不通。
最主要的是他们要抓那男的也是计划对东边采取些手段,如今人都被他们自己人抓走了,原本计划应该是搁置,怎么还主动保那人的命去了
“照办吧,就说明天的约我照赴。”许辰逸说。
男人更惊异了,因为谁都知道他们黑道上的饭都不好吃,尤其是大哥和大哥之间。那男的今晚他们没逮着,这饭再也就没啥意思了。
其中的利害关系,许辰逸自然比小弟懂。目光看着亮起灯的某层,他主意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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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小西拒绝了事务所的邀请,工作自然要重新来找。心里有了底,其实也不急于一时。卧在家里浏览浏览招聘信息,每天都跟糖糖保持联系,隔两天也会去骆家接她,或兰嫂直接将她送过来。
心情放松下来,生活其实蛮惬意。主要是刻意不去想骆少腾吧,假装没有那个人,日子就可以很平静。
这天,她在浏览网页时被一个类似于慈善机构的贴子吸引,他们急需从事法律援助这样的人。余小西上网查了一下,这个机构虽然是政府督办,却是属于企业资助的慈善机构,地点也不算偏僻,在郊区的某个福利院边上,她便打了个电话去询问。
那头直接言明薪资不高,所以应聘的人很少。可能被嫌弃的太多,说话也很直接,言明她如果没有诚意就直接不用过去了。
余小西将自己的资料发过去一份,那头也似乎并没有因为她是骆少腾的前妻而有异样的反应,敲定了下午见面。余小西收了笔电,洗了个澡,将自己收拾的清清爽爽地出门。
面试很简单,她只要出具她的所有资料,处理过的案件就已经绰绰有余。她的待遇方面更简单,每月薪资固定,其实数目也不小了,但因为案件大多是援助对象,所以每处理一件案子都不像在事务所里有抽成,所以才显的有些微薄。
她被领到办公区间,这个部门只有两个人,桌上成堆的案件资料告诉她,这个机构真的严重缺乏律师,她决定暂时留下来。
主任将她送到这里,帮她熟悉了下环境,敲定了她的上班时间便去忙了。余小西又与两个新同事聊了一会儿,这才离开。
机构旁边便是福利院,她有从网上看到过。此时镂空的大门紧锁,一群孩子正在里面玩闹着。他们最大的看起来大概只有十二三岁左右的样子,最小的看起来比糖糖还小。
孩子很多,听上去熙熙攘攘的一片。有人在哭泣,有人无助地躲在墙角,也有大一点的孩子不知愁滋味的肆意玩耍。“老师们”在尽力维持秩序,其中有个年轻的女孩子突然转头看过来,冲她露出微笑。
余小西认得她,是那个叫小景的女孩子――余小北大学的同学兼舍友。
“小西姐姐,你怎么在这”小景跑过来,隔着镂空的大门很惊喜地看着她。
余小西冲她笑了下,转头看到旁边的小楼,说“我刚在这里找到工作。”
小景看到那楼的时候楞了下,然后对她说“你等我一下。”便跑了回去,跟那边交待了一声,开了门出来。
两人沿着路一直往下走,小景问“小西姐姐,咱们有三年没见了吧”
余小西点头,望了望前面的三年了,余小北和妈妈竟已经走了三年。
小景停住脚步,看着她说“前阵子我才知道你一直都不在市,你最近还好吗”
以前余小北在的时候,余小西对她们都挺好的,小景其实一直有点崇拜她,觉得当律师的人都很厉害。余小西这三年的经历她不知道,可是因为前阵子的离婚官司通过报纸的宣扬,她其实蛮担心的。只是自己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身份去关心,更不知道去哪儿找她。
“我很好。”余小西手搭在她的肩上,说。
人心最暖的时候,莫过于此。
小景便笑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她知道小景现在跟在国内某个知名音乐家身边做助理。因为刚刚结束了演唱会,老板出国渡假去了,她便在这里做义工。
余小西给她留了联系方式,邀请她有时候去自己家里玩,并跟她提起糖糖。糖糖可是她最骄傲的事,说改天介绍她们见面,小景可以陪糖糖玩耍什么的,两人才告别。
她看着小景挥着手跑回福利院的情景,觉得如果余小北还活着,定然也会这般阳光
步行十分钟左右,这儿有个公交站,位置虽然偏僻,交通却很方便。四十分钟一班车,直接到她租住的公寓下车,完全不必倒车。
走到公寓楼下,便见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门口。玻璃上贴着深色的车膜,只隐约看到里面那人模糊的轮廓,她不由敲了敲车窗。
彼时发呆的纪元被声音惊醒,转头就看到余小西在车门,这才打开门从车上下来。
“来多久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余小西问。
纪元下意识地抬腕看了看表上的时间,说“也没多久,一会而已。”
“有事”
“没事不能来找你”纪元玩笑似地反问。
余小西笑了下,她只是随口一问。
纪元唇角也含着笑看她,这些年来习惯了糖糖转移两人的注意力,没了糖糖,一时他倒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抬腕再次看了看表,问“一起吃晚饭”
余小西点头。
纪元打开重新打开车门,余小西绕到副驾驶座上了车,便开出她租住的小区。
“随便找家吃点吧。”想起上次遇到骆少腾的事,余小西叮嘱。
纪元点头。
本来就在市中心,他就是随便找家也是比较上档次的。余小西这些年好的、次的都试过,倒没什么不适应。
西餐,靠窗,外面霓虹绚烂,室内流淌着浪漫缠绵的钢琴曲,就餐的大多像都是一对对情侣,低声交谈的,颇有点浪费的意境。
“为什么选这里”余小西环顾了一圈,问。
“时间够久,多说会话。”纪元半真半假地笑着。
西餐是时间够久的,等了很久牛排才上来,两人安静地用着餐,几乎没怎么说话。
“我听到环博的事,才知道你发生了些事,为什么不告诉我”纪元终于开口问。
本来以为她会找自己倾诉,结果等了好久她都没有说的意思。
余小西笑了,说“都已经过去了。”
都已经过去了
因为她不在s市了因为这里有骆少腾,所以她不再需要自己了吗纪元心里这样想着,脸上仍是寡淡的笑容。
虽然他表现如常,余小西还是觉得今天对面的他怪怪的,让她有点局促,所以也没有说话。
等着饭后甜品上来的时候,一个身着裙装的女人站到了他们桌边,喊“阿元。”
两人同时抬头,看到女人挂着优雅的笑看着他们。
“姐,你怎么来了”纪元起身,帮她拉开椅子。
女人便踩着高跟鞋走过去,优雅地坐下来,才回答“约了人在这儿吃饭,结果被放鸽子。”耸完肩,主动向余小西伸出手,说“纪缪,阿元的姐姐。”
“余小西。”她伸出手与她回握了下,看着纪缪的眼神有些深远。
“我知道你,前阵子阿元有帮你打官司。”纪缪说。
其实蛮普通的一句话,余小西却因为报纸将纪元给牵扯上了,所以有点尴尬。
“说那个干嘛,你想吃什么快点,我们再陪你一会。”纪元转移话题。
纪缪也没客气,点了餐后,纪元去了洗手间。
“余小姐也是律师,不知道认不认识林雅然”纪缪问。
“我大学时最好的朋友。”余小西回。
林雅然这个名字对于纪元的人生冲击很大,余小西没想到纪缪会主动提及。
“哦”纪缪似是有点意外。
“纪小姐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从她出现看自己的眼神,虽然表现的很优雅、礼貌,直觉却告诉余小西她来者不善。此时又选在纪元离桌时提起林雅然,相必也已经将自己和林雅然的关系调查的很清楚。
不,事实上不用调查。当年纪元和林雅然相恋的时候,她们纪家怕是将林雅然周围的人也都调查了个遍,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余小西的存在
当年她曾经不止一次地帮助过纪元和林雅然偷偷见面,甚至林雅然出事的时候,还是她打了纪元,他们整个纪家都应该记得自己才对。
纪缪用餐巾擦了擦嘴,才说“既然余小姐这么直接,我也不好客套了。”
余小西等着她开口,并没觉得她打算客气。
“你既然是林雅然的朋友,就应该知道当年因为她的事,纪元受了多大的打击,至今不肯回我们家的企业工作。”她顿了下,又说“也许你会问,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也许你还会因为林雅然的事记恨着我们。但是林雅然的事是我们造成的,这跟纪元无关。”
余小西与纪缪对望着,她脸上化着精致的妆,优雅淡然的模样好像修练千年,永远都不会失礼和大惊失色。唯一不能伪装的大概只有眼睛,她想从那双眼睛里看到她会不会在提到林雅然的时候有丝豪的悔恨和歉意,哪怕是遗憾。
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
“你也知道,前阵子的新闻把你们写成了什么样了。不为别的,就看在纪元无怨无悔地照顾了你们母女三年的份上,请你不要毁了他好吗
除非,你接近他原本就是为了林雅然而报复我们纪家――”纪缪话没有说完,一杯水就迎面泼过来。
原本安静的餐厅里,响起一阵抽气声。
余小西淡然地放下手里的杯子,表情有一点冷,她说“纪小姐,我原本不想让纪师兄难做。可是你们纪家,把自己看的太重。”说完,她拎了包离开。
纪元回来的时候,果然看到只看到头上滴水的纪缪,脸上的妆容都花了,好不狼狈,脸色更看不出来。
“姐,怎么回事”纪元问。
“没什么,不小心把水洒了。”纪缪这时候都能很淡然地回答弟弟的问题,一边用餐巾擦着身上的水。
服务员过来,问“小姐,需要帮忙吗”
纪缪正想说话,纪元已经发现余小西不在,连忙丢下姐姐追了出去。
出了餐厅,街上人来人往,独独不见余小西的身影。他连忙拿出手机拨余小西的号码,那头倒是很快通了。
“纪师兄。”余小西喊,声音听不出有什么异常。
“你和我姐怎么回事她跟你说什么了”纪元紧张地问。
他太了解自己家里人了,只是他以为事隔多年,他们会对自己身边的人尊重一点,才放松了警惕。
“没什么。”余小西否认。
“余小西,你别骗我,如果没什么,你为什么会泼她水”纪元的声音比较冷峻。
他太了解余小西了,她本身是个很善良的人。但如果有人惹她,泼水这样的事她绝对做得出来。
“我替雅然泼的,很早就想这么做了。”余小西回答,声音里甚至可以听出一丝快慰。
也许是听到了林雅然的名字,纪元突然沉默下来。
“纪师兄,前段时间的新闻连累你了,我的生活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也不想再被报纸乱写。咱们这段时间暂时不要见面了好吗”她尽量委婉地说。
她这样说不是因为心虚,不是因为真的受纪缪的胁迫,只是单纯地为他着想。但是如果她说怕连累他的话,纪元一定会说不在乎。
就当她在乎好了,他是个好人,一向替她着想。
“好。”半晌,纪元果然这样回答。
话筒里出现短暂的沉默,然后他先挂了电话,便是长长的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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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即便这是余小西与纪元短期内的最后一次见面,也正如纪缪说的那样,媒体还是曝了出来。当然,内容与那晚也是大相径庭。
两人与纪缪明明是不期而遇,或者是纪缪专程而来,却被说成了两人疑似好事将近,余小西昨晚已经“正式”见纪家家长。
这个所谓的家长自然是指纪缪,众所周知纪家大小姐纪缪为人强悍,有名的女强人,虽仅比纪元大五岁,纪家二老虽还在,她却已经是独自撑起整个家族企业,在纪家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见她与见纪家二老意义相同,因为纪家现在是纪缪说了算。
飞凰窗明几净的总裁办公室里,站着刚从警局回来不久的李志。坐在办公室后的人,目光盯着报纸,面色却越来越冷峻。
“骆少,少奶奶已经拒绝了事务所,自己找了新的工作。”李志说着将地址推过去时,却听他说“明天,让这个记者,还有这份报纸从市的媒体行业消失。”
李志闻言心沉了一下,看到版面上三人共进晚餐的照片,更醒目的还有纪元停在余小西公寓楼下的车,两人站在车边的交谈,以及各种也许是错位拍摄的亲密照。
他不敢多问,只连忙应了声是。
骆少腾那表情哪是想让报纸消失了,简直恨不得让纪元消失吧
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是还是因为这则新闻整个下午都心情烦燥,甚至有越来越压不住的趋势,所以干脆离开了公司。
车子开出停车场,阴霾的天空就已经下起豆大的雨滴。等到他回到骆宅的时候,外面的雨势已经见大。
尽管管家已经撑了伞来接,他肩头还是淋湿了。
“腾腾,腾腾。”彼时的糖糖因为下雨,只能被困在客厅里和小泰迪玩,看到骆少腾回来赶紧跑过来。
骆少腾却像没有看到她一样,直接上了楼。打开房门后将外套脱下来丢在床上,拉开抽屉,里面放了一只首饰合。啪地一声打开,露出里面的铂金指环,上面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道不完整的心形纹路。
他的手在上面摩擦着,脑子里一边是他们选戒指的画面,一边是今天看到的报纸上的照片。明明知道媒体的伎俩,愤怒和嫉妒仍然将内心塞满,心一狠,戒指就掉进了垃圾筒,埋在卷曲的纸屑里。
这时门被推开,糖糖有点怯怯地喊“腾腾”
骆少腾回神,脸色立马缓了下,情绪压着,不愿意在女儿面前表露。
糖糖没说话,只是认真地瞧着他。
骆少腾知道她敏感,便将她抱到二楼的房间,耐着性子陪她玩了一会儿,直到她睡着。推开房门,上楼后本想抽支烟,低头时却发现床边的垃圾桶空了。
“王妈,王妈。”他站在楼梯口大喊。
负责收拾他房间的佣人连忙上来,问“骆少,有什么吩咐”
“看到我房间有枚铂金戒指没”骆少腾问。
王妈被他的脸色吓的哆嗦了下,赶紧摇头。
“那我房间的垃圾收哪了”骆少腾又问,说话间都带着粗重的喘息,可以很明确地让人感觉到他的紧张。
他越是这样,王妈心里就越紧张,颤着手指指了指楼下,说“已经收到外面去了。”几乎是话音刚落,骆少腾就冲下了楼。
“骆少”王妈跟到二楼的时候,就看到他已经出了别墅的大门,冲进急剧而下的雨帘里。
“怎么回事”管家问。
王妈一脸茫然地摇头,管家赶紧拿了雨伞出去找,便见骆少腾疯了似的踹翻铁闸外的大垃圾桶。门卫里出来好几个保全也都惊的站在雨里,无措地看着这一幕。
“骆少,你要找什么告诉我们,我们帮你找就可以了,这里雨大,你先回房吧。”管家替他撑着伞劝。
骆少腾像没听到一样,任雨水在将他身上的衬衫彻底淋湿,只将从垃圾桶里倒出来的袋子一个个打开来查看,哪怕厨房里的垃圾菜汁溅了他一身也浑身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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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少,我觉得你是自虐型rstq
、165 糖糖痛,要吃药
“王妈,王妈。”骆少腾出了房门,站在楼梯口喊。
一直负责收拾他房间的佣人连忙上来,问“骆少,有什么吩咐”
“看到我房间有枚铂金戒指没”骆少腾问。
王妈一脸茫然地摇头,她是真的没有看见。
骆少腾眉色微蹙,神色不自觉地就带了些凛冽,问“那我房间的垃圾收哪了”声音带着压抑的紧迫,让人明显地感觉到他的紧张。
他越是这样,王妈心里就越紧张,话都说不出了。
骆少腾觉得自己的耐心都要用光了,只见她指了指外面,说“刚收到外面垃圾筒里去了。”话音刚落,只感觉眼前白色一闪,骆少腾便已经冲到楼下。
“骆少”王妈反应过来跟过去时,刚走到二楼就听到管家的呼声,而骆少腾已经出了别墅的大门,冲进急剧而下的雨里。
“怎么回事”管家仰头问。
王妈一脸茫然地摇头,管家现在也顾不得追究责任,赶紧拿了雨伞追出去。跑到大门口,便见骆少腾疯了似的踹翻了铁闸外的大垃圾桶。门卫里出来好几个保全也都惊的站在雨里,无措地看着这一幕。
“骆少,你要找什么告诉我们,我们帮你找就可以了,这里雨大,你先回房吧。”管家替他撑着伞劝。
骆少腾像没听到一样,任雨水在将他身上的衬衫彻底淋湿,只肃着脸将从垃圾桶里倒出来的袋子一个个打开来查看,哪怕厨房里的垃圾菜汁溅了他一身也浑身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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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雨水已停,空气愈见湿冷。由窗子里望出去,可以看到小区车道上的积水,绿化池里的冬青枝叶上虽然沾着水珠,却已不见翠色,墨黑的绿更符合冬天的死气沉沉。
余小西想着,这大概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雨了。感觉到凉风迎面扑来,便又将窗子关了,只留下一条小缝隙作通风用,这才转身进了浴室。简单地洗漱过后,戴了围裙准备给自己做早餐,身上的手机却在这时响起来,看了眼号码是兰嫂的便就按了接听键。
“妈妈。”对面传来糖糖的声音,听着有些急切又有点无措。
母亲对于儿女的情绪总是最为敏感,糖糖虽然只喊了她一声,她就感觉到了。
“怎么了糖糖”余小西问着,将燃气炉上火势调小一点,注意力集中过来。
其实不问还好,她这一问糖糖就憋不住哭出来“妈妈,妈妈,腾腾快死了怎么办哇――”
她不要腾腾死,她好不容易找到的爸爸,呜
余小西先听到两声撕心的呼唤,后面又感觉一道霹雳打了下来,显些有点站不稳。她抓紧手机,仿佛唯恐它滑下去,稳了一下自己,才又问“什么快死了他好好的怎么会快死了你身边有人没有让兰嫂接电话。”
明知道小孩子的世界与大人看不到的不一样,糖糖说的也未必是真的,心还是一紧。
“妈妈,兰嫂不在啦。总之家里来了好多人,他们说腾腾生病了啦,很严重,你快来好不好”糖糖哭的愈加伤心,电话那头也听不到她身边有人。
“好,妈妈马上过去,糖糖不要哭,也不要到处乱跑,照顾好自己知不知道妈妈很快就到了。”余小西叮嘱。
“嗯。”糖糖很懂事地点头应了。
余小西挂掉电话后,衣服都没换,直接拽了件大衣便往外跑。打车来到骆家的时候,家里已经恢复如常,只有糖糖抱着她的毛绒玩具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模样乖巧又委屈。
“糖糖”余小西走近了喊她。
糖糖这才抬头看到她,喊“妈妈。”抱住她的时候分不清是委屈还是担心的,大眼睛里都是泪。
“没事了,没事了,妈妈来了。”余小西这样安慰她,却忍不住看了一眼楼梯。
这时管家正领着两个医护人员从房间里出来,下了楼梯看到客厅中出现的余小西时虽有些意外,还是喊了一声“少奶奶。”
余小西现在也顾不得尴尬了,只问“他怎么样”
他,自然是指骆少腾。
管家先吩咐人将医护人员送走,才回道“可能因为昨天淋了雨,所以发了高烧。”不管是口吻和神情都有点凝重。
其实令他担心的根本就不是骆少腾的病,而是病因,这点余小西自然是不知道的。
“妈妈,妈妈,我们去看看腾腾吧”糖糖拽拽余小西的衣角说。
余小西点点头。
管家侧了下身子,目送她们一大一小牵着手上了楼。心想着若是不离婚,这该是多好的一家人大概又想到骆少腾目前的处境,禁不住叹了口气。
骆少腾昨晚从外面回来就直接上了三楼,佣人是过了吃早饭的点上楼去查看,这才发现他高烧的。此时卧室的门虚掩着,兰嫂正忙着在里面收拾。听到推门声转头,便看到余小西牵着腾腾进了门。
“糖糖,余小姐。”兰嫂喊。
糖糖已经挣脱了余小西的手跑到床边去看骆少腾,而余小西则是被房内的摆设吸引。
这是她三年来第一次走进三楼的卧室,曾经属于他和她的东西都如记忆中那样摆放着,哪怕她爱看的杂志,甚至于办公桌上摆的旧式笔电,不由有些意外也震撼。
因为二楼都已经重新翻装过,所以她以为,她以为这间屋子也已经抹掉了曾经自己存在的痕迹
“余小姐。”
兰嫂的声音传来她才醒神,目光落到床上,骆少腾大概烧的厉害,双眸紧阖着分不清是睡了还是昏迷着,脸色一点也不好,薄唇有点干裂。
“刚刚用了退烧的药,估计要过会儿才会醒过来。”兰嫂指着床头两个空药瓶说。
余小西颔首。
糖糖这时候已经在他耳边喊了几声腾腾,骆少腾都没有理她,正努力蹬着小腿往上爬。
兰嫂对余小西,说“王妈被管家辞退了,家里人手忙不过来,我先去下面看看粥熬好了没,余小西在这里盯一下吧”
说完也不等余小西回答,上前将糖糖抱过来,说“糖糖,这里都是病菌会传染给小朋友哦,跟兰姨下去玩吧,爸爸不会有事的。”
“为什么妈妈不怕传染”糖糖问。
上次妈妈生病腾腾也赶自己,这次又是,糖糖有点不太高兴。
“因为妈妈是大人啊,她身体里有抵抗力,糖糖太小了。”兰嫂心里着急,嘴里却很有耐心地边解释着边往门外走。
“那腾腾的病严不严重会死掉吗”糖糖不放心地转头又看了眼床上的骆少腾,显然之前管家的大惊失色把她吓坏了。
“不会的,骆少很快会醒过来了。”兰嫂安抚。
糖糖闻言,小脸终于转晴了,她对余小西说“妈妈,如果腾腾醒了,你告诉他糖糖很想他哦,糖糖会在下面乖乖的哦,你和腾腾也要乖乖的哦。”
门终于被兰嫂关上了,心里默念了一声小祖宗真是粘乎。
门外响起兰嫂带着糖糖离开的脚步声,卧室里终于安静下来。
余小西站在那里半天没动,就那样看着床上的骆少腾,眼前熟悉的一切,感觉仿佛回到了三年前般,心却又明白地知道不是。
她就在那儿站着,脑子里闪过一些混乱的画面,其实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直到他嘴里发出一声类似模糊的呻吟,她才回神上前,俯身用手试了试他额头上的温度。好像已经退烧了,只是出了很多汗。
她去浴室湿了条毛巾回来,帮他从额头到脸、脖颈上的汗渍都擦干净。擦到胸的时候,她迟疑了下,还是将他的睡袍带子解开,顺着手臂擦到手,他的掌心一直紧握着,好像攥了什么东西。
她试着让他张开,他却握的很紧。
“骆少腾”她试探地喊了一声。
他可能是听到了,眉头轻蹙,收紧的手指也慢慢松下来。
余小西看到他掌心里露出来的东西却怔住了,手颤着伸过去,将那枚指环捏起来。她来不及想他生病的时候攥着这枚指环干什么,下一刻就感觉到腕子一紧。
他明明就还是个病人,出手却没有丝毫迟疑,身子重重压下来。
男人仿佛知道是她,又仿佛不知道,目光有些茫然地看了她半晌,那眸子才渐渐暗沉幽冷起来,问“你来干什么”声音冷冷的,没有丝毫温度。
余小西的腕子还被他捏着,指环套在指尖处,她稳了下自己的心神,说“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
原本以为两人可以好好说话,岂料他出口竟是讽刺的口吻“哦我倒不知道你还会瞧病。”
余小西有些意外地抬头,正对上他眼里散出来的讥诮,倒像是她自作多情。脸上不由一赧,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热量炙烤着她,提醒她还是个病人,所以并没有记较。只是他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实在太重,不由推了推他,喊“骆少腾”
两人一定要这样话吗会不会太累
她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排尺自己,既然排斥,又为什么非要撞进来看他的笑话吗骆少腾眼里燃着愤怒,抓着她的腕子愈紧,吻便落下来。
余小西的四肢被他控制住,吻落下来时她下意识地偏过头,却犹未躲过。他的唇那么干,贴在她丰润的唇上,像是缺水的人好不容易找到水源,那么疯狂、贪婪地吸吮着,又带着愤怒的情绪。只是他的唇本来就因为高烧干裂,彼此的唇齿间很快就尝到血腥的味道。
最后余小西干脆也不挣扎着,任他轻薄着。那个吻持续了很久很久,她觉得自己就是一只濒临枯死的鱼,分不清是被他的高烧的体温烤的,还是被他榨干了氧气。
可是骆少腾并没有因为她的妥协而放过她,反而更加肆意妄为起来。她以为他在高烧会有个限度,直到耳边传来衣料撕裂的声音,她胸口一凉的同时也楞住了。
“不愿意是不是”骆少腾问,眼睛里窜着压抑的火苗,直直地逼视她的眼底。
余小西感到难堪地别过眼睛,问“骆少腾,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吗”
“不然呢你以为还有什么”骆少腾问。
时间在静默,余小西对上他的眼睛,他眼里那些火苗带着些许压不住的疯狂和愤怒。只是这愤怒,她其实不懂
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接着传来佣人的声音“少奶奶,粥熬好了,兰嫂让我送过来。”她说着抬头,看到床上两人的情景的楞住了。
男人睡袍敞着,露出结实且纹理分明的胸膛,就这样将女人压在身下。女人除头发散乱地铺了一床外,也是衣衫不整,这怎么看怎么都像是某某事的现场。
三人之中最快反应过来的是余小西,她难堪地猛然将骆少腾推开,捂着胸口就下了楼。
佣人站在那里却也是一脸尴尬,她以为她以为骆少腾病着,就算余小西在房里也不会发生什么事嘛而且她敲门了,两人都没有听见。
骆少腾坐在床边,这么一会儿身上的汗也都解了,斥了声“出去”
佣人哪敢多待赶紧端着粥就又下去。
楼下,糖糖看到余小西匆匆跑下来,赶紧截住她问“妈妈,腾腾醒了吗”
余小西手还捂在自己被撕坏的衣领上,尴尬地点头,说“醒了。”
“那我可以去看他了吗”糖糖又问。
余小西现在心思根本就不在这儿,哪知道糖糖问了什么糖糖心里着急,抬起小腿便往楼梯口跑去。
兰嫂这时听到说话声出来,看到糖糖上楼梯赶紧跑上去,喊“糖糖,慢一点。”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