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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婚之独爱萌妻_第85分页

作者:二月榴 字数:14587 更新:2021-12-21 14:04:37

    有恶心、头痛的症状,就更别提胃口了,几乎什么都没吃,这大概就是程式说的不良反应。

    她此时偌大的病床上,怀里抱着骆少腾刚给她买的绿色小乌龟。虽然病房很高级,床头也放着卡通片,但是她只眨着眼睛看骆少腾,小模样真是可怜巴巴的。

    眼见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下来,骆少腾抚着她的发,哄“糖糖乖,再睡一会儿吧,睡着了会舒服一些。”

    “我不要,我要妈妈和兰姨,她们为什么还没有来”糖糖憋着嘴,大眼睛里含着泪珠子,那副明明要哭出来,却又憋的样子真是让人揪心。

    糖糖毕竟年纪还小,心里对亲人的依赖心理很强。这场对于大人来说的揪心拐卖,对她来说只不过睡了一觉而已。可是她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且浑身不舒服,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这种情况下更加想自己的妈妈和兰姨,就是再喜欢骆少腾都不管用。

    “糖糖乖,睡醒就看到她们了。”骆少腾继续哄着。

    孩子明明十分难受,如果可以代替,他愿意十倍百倍的替她承受,可是不可以。

    “你不可以骗糖糖哦,如果糖糖醒来看不到妈妈,糖糖就再也不喜欢你了。”她嘴里咕哝着,虽然不高兴,但还是闭上了眼睛。平时粉嫩的小脸也有点发白,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骆少腾没有回应,只是落在她渐渐睡着的小脸上。他从来没有照顾过一个孩子,现在也是诸多无奈。尤其她现在向他索要的是余小西床头的手机又嗡嗡地震动起来,光线亮了又暗,已经不知响了多少次。

    他伸手,也并没有看上面多少未接电话,装进口袋里出了病房。这时李志找的保姆与他打了个照面,马上进入病房照看。

    “骆少,钟点工锁了门,但少奶奶并没有离开,现在还在公寓楼下”李志上前禀报。

    骆少腾微微颔首,便离开病房。脸上那表情,纵然李志跟在他身边多年,都猜不透他的心思。

    出了住院部,驱车在霓虹霓虹绚烂的大街上,无意识地转着,也不知转了多久,最终还是回到公寓楼下。

    车子停下来,远远就看到她坐在台阶上的身影。夜里风微凉,尤其她身上穿着病服,显的更加单薄。

    他没有下车,握着方向盘一直看着她,就像一个静止的画面。因为他其实知道,除了这里,余小西根本不知道在s市到哪里还可以找到自己。

    须臾,静止的画面里突然出现了纪元的身影。他拎着外套一步步走到余小西面前,披到余小西的肩头上

    、149余小西,你拿什么求我

    余小西原本抱膝坐在台阶上想事情,说是想,其实头早就乱了,根本什么都理不清。唯有一个念头是清晰的,等骆少腾、见糖糖。

    女儿还那么小,自出生以来,除了出差时的分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让她心焦。纵然知道骆少腾不会亏待她,可是还是会禁不住担心,担心糖糖醒来看不到自己会害怕,担心她会哭。

    此时她想着只要能将她抱在怀里就好了,不,哪怕只是看看她也好,至少让她知道糖糖的现状。所以没有见到糖糖之前,她不会安心。

    真的坐了很久很久了,从早上一直坐到现在的夜幕降临,她都快变成这里静止的一座雕塑了。可是除了这样,她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见到骆少腾。

    肩上突然一暖,她抬头便看到了纪元。

    纪元蹲下身子与她平视,劝道“先回去吧,我们再想其它办法。”骆少腾如果是诚心躲她,她一直待在这里也是没有用的。

    余小西懂,可是没有糖糖的地方,于她来说待在哪里都一样。所以她摇头,说“你先回去吧,我再等一等。”

    一天滴水未尽,嗓子都是哑的,模样更像是一朵枯萎的花。而糖糖才是水,其它人都不行。

    纪元实在有点看不下去,将她从地上扯起来,生气地问“余小西,你一定要这样作贱自己吗”

    骆少腾的目的没准就是折磨她,她何必让他如愿

    余小西没有精力与他分辨,她也在惩罚自己,惩罚自己没用,将糖糖弄丢了。

    纪元见她这样,心里刚升起的火气又熄下去,叹了口气。他心疼地拂着她耳边的发,说“余小西,你回去躺一下好不好糖糖我给你去找,保证一定能找到。你好好照顾自己,别等糖糖回来了,你又倒下去。”

    他太了解她,知道只有此时提到糖糖才会让她将话听进去。

    余小西却摇头,肯定地说“你找不回来。”她太了解骆少腾了,这件事唯有自己才有转圜的余地。更何况,这本就不管纪元的事,她不想让他搅进来。

    “余小西”纪元对她真是没辙了。

    这些年一直都是这样,她倔强、坚强,总是与他泾渭分明。其实他不在乎,他只是想帮她而已。

    余小西抽回手,重新坐到台阶上,因为真的很累,已经快要站不住。

    纪元没有再劝,只是坐在她身边,默默地陪着。

    静止的画面上出现了两个人,女人头倚在罗马柱上,男人目光痴痴地瞧着她。

    骆少腾握紧手里的方向盘,发动引擎,黑色的保时捷渐渐驶离公寓

    ――分隔线――

    余小西又等了大概三个小时左右,已经到了凌晨。纪元发现她不对劲时,人已经不知是睡还是晕了过去,眉头微皱着,嘴里传来模糊的呢喃,细听仅可以分辨出糖糖两个字。

    纪元看着她的模样揪心,连喊了几声她都没有反应,手摸到她的额头才发现又烫起来。此时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将她抱回自己的车内,往瞰园驶去。

    彼时,兰嫂也早已经从医院回来,对着空空的家里叹气。听到门铃声响,打开门便见纪元抱了余小西回来,也是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她问。

    纪元一边绕过她一边抱着余小西往卧室的方向走,回答“在外面吹的风时间太久,可能又发烧了。”将门踢开后,直接将余小西放到床上,扯过被子帮她盖上。转头看到兰嫂跟进来,说“拿体温计先给她量一下吧,我已经打了电话喊医生过来。”

    话音刚落,门铃就响起来。

    兰嫂跑过去开门,果然见一个男人提着医药箱出现在门口,赶紧将人请进来。

    余小西的体温果然偏高,又一天没有进食。本来就没有痊愈,身心俱疲下只会更严重。

    医生给她打了退烧针,然后输两瓶营养液。

    家里的人都围着她忙碌,余小西眼睛睁开过,不过因为烧的脑袋不清楚,其实什么都不知道。高烧到了后半夜才退,兰嫂和纪元一直在轮流照顾。

    余小西这一夜睡的却并不踏实,整晚都是糖糖喊妈妈的声音,或哭、或闹、或撒娇、或生气,每一声妈妈都揪着她的心。这般挣扎着醒来,眼睛里却映着卧室里的天花板。

    一瞬间的怔楞过后,她坐起来在室内扫了一圈,确定是自己的卧室。手摸在还发晕的头上,完全都没有印象自己怎么回家的。

    “余小姐,你醒了。”兰嫂端了水进来,看到她坐在床边。

    “我怎么会在家里”余小西问。

    “你高烧晕倒了,是纪先生把你送回来的。”兰嫂回答。却见余小西掀被准备下床,兰嫂赶紧拦住她说“你刚退烧,医生叮嘱要好好休息。”

    “我要去找糖糖。”余小西说。

    提到糖糖,兰嫂心里也是内疚、挂心不已。

    余小西趁机从床上下来,低头看到自己身上还穿着病服,便转身进了卫生间。洗了把脸后,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东西她是吃不下的,拎了包便往外走,兰嫂拦都拦不住。

    她的车已经被人开回来了,虽然手脚有点发软,还是拉开车门。

    “余小西。”此时刚从外面赶回来的纪元看到她,紧张地抓住她的手,问“你去哪”

    “找糖糖。”余小西说。与回答兰嫂一样,半点迟疑都没有。

    “你知道骆少腾现在在哪吗”纪元问。

    余小西动作顿住,看着他没有回答,说明她并不知道。

    她昨天在骆少腾的公寓楼下几乎等了一天一夜,早上才刚刚醒过来,知道才怪了。

    “你还要去那个公寓楼下守着他如果再也不回去了呢”纪元问。

    “他会回去的。”须臾,余小西这样说,但其实她自己也不肯定。

    骆少腾是什么样的人

    名下有多少资产已经不用说了,如果不想见到她的话,一个城市可以有无数的落脚点。

    纪元看她的样子,便知道自己劲不住。再这样下去,她身体非垮了不可,却还是妥协地叹了口气,说“我送你去吧。”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了解糖糖对她的意义,也知道余小西倔强。

    余小西闻言抬头看着他,纪元其实已经陪了自己很久了。从糖糖出事到现在,她没睡他也便也没睡,不止没睡,还一直在忙前忙后,就连她晕倒了都一直照顾。明明蛮英俊的一个男人,此时身上衣服皱巴巴的,眼睑下一片青色,让她看了都有些过意不去。

    “纪元,你休息吧,我自己可以。”余小西抽回手,打开车门坐进去。

    其实这是她和骆少腾的事,实在没有必要连累别人。

    纪元站在车边,掌心空空的,那一刻他是看到了她脸上的疏离。其实不是她刻意为之,而是一种潜意识里的反应,将他当成一个外人。

    其实他本来就是一个外人,但心头难免还是有点涩然,看着车子从身边驶离,唇角的弧度释然,却还是尝到微苦的味道。

    余小西将车子开出瞰园后,拿出手机打给乔可遇。其实实在不该事事依赖别人,但是她此时也没有别的能力怎么办现在的情况下,与其找别人也不如找她,因为在s市没有人比皇甫曜更有能力。

    “西西”大清早的乔可遇还偎在自家老公的怀里,懒懒的,一脸困意。

    “可遇,我想拜托曜少件事。”余小西直截了当地说。

    “什么事糖糖不是已经找到了吗”乔可遇问,同时因为心里的疑虑而清醒了一点。

    余小西极少主动开口,更极少找皇甫曜帮忙,糖糖的事是第一次,而且他们都以为已经结束了。若非这几天晨晨不舒服,乔可遇当天就去看糖糖了。

    余小西却沉默了下,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与骆少腾之间的恩怨。

    乔可遇大概觉出她的为难,便直接将手机交给皇甫曜,说“帮帮忙。”

    皇甫曜这人,对于自己妻子的事从来都十二万分上心,直接接过手机移至耳边,问“余小西”

    他的声音彻底将余小西的思绪拉回来,她说“曜少,麻烦你帮我查一下骆少腾的行程好吗”

    纪元说的对,自己死守在他的公寓楼下是没有用的。如果骆少腾带糖糖离开s市怎么办如果再也不回那h公寓,她还有什么办法现在她只能主动去找他,见了面才有希望。

    “好。”皇甫曜没有多问,干脆地答应,便将电话挂断了。

    余小西将蓝牙耳机摘掉后,车子直奔飞凰集团在s市的分公司而去。车子刚刚停下,手机便响起来,是乔可遇手机发过来的一份行程表。

    上面显示,骆少腾上午在公司有个重要会议。中午约了人吃饭谈事情,地点在郊外温泉馆,下午到晚上还有个宴会需要参加,一天都排的满满的。

    推门下车后进入飞凰分部,这里的员工都是刷卡入内,客人来了都会有专人过来接。余小西之前帮他们分公司内部的一个中层打过官司,这时候只好讨个人情。

    九点刚过不久,正是员工们准备进入战斗的时候,那人匆匆从楼上赶下来,态度十分热情,远远就伸着手上前,喊“余律师。”

    余小西与他握了下手,嘴里客气地说着“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一点小事。”那人回着,将她领进去。

    两人乘电梯到了十楼,那人的员工卡便不再管用。余小西则自己又往上爬了五层,终于来到骆少腾所在的办公楼层。分公司虽然也不小,但毕竟与市总部没有办法相比。

    她正准备到秘书台前巡问骆少腾的下落,电梯门这时正好打开,骆少腾、李志与分公司的负责人先后从电梯里出来,几人就这样对上。

    “少”李志有些意外,后面两个字在下意识地看了骆少腾一眼后,自然吞了回去。

    老板心情不好,整个办公层都处在低气压里,尤其他这个时时刻刻都跟在骆少腾身边的人,真是压力巨大。

    余小西也没有意李志说什么,注意力全在骆少腾身上。而他却像没有看到她一样,迳直往会议室的方向走。

    “骆少腾。”余小西喊。

    顶楼除了骆少腾的办公室外,还有分公司负责人的办公室、秘书室,因为今早的会议很重要,还要与总部视频连线,所以均在紧张忙碌地准备。骆少腾于她们而言都是男神一般的存在,所以余小西的出现立即引起很多的人注意。

    骆少腾却没理她,直接进了会议室。

    各个高层已经到来,余小西被秘书挡在门外“小姐,你不能进去。”

    余小西看了眼里面,偌大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人,主持会议的高层已经开始发言、放t、连接视频。她在想,如果自己这样不管不顾地闯进去谈论私事,会不会更加惹火骆少腾

    她找过来是一回事,私事摊在员工面前,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犹豫了一下,她说“我在外面等。”

    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整个上午,会议室里的会议明明很顺利,却还是感觉有些微妙。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门口坐了个年轻女子,且是在等骆少腾,心里虽然好奇,却没人敢斗胆偷瞟哪怕一眼,气氛其实很诡异。

    会议到了中午都没有散的意思,余小西的到来却通过秘书室在公司内传开了。照片发到了内部网上,她在余小西在s市也算是小有名气,认识她的人不算少,各种鄙夷、猜测接u而来。

    坐的实在太久,滴水未尽,不止头晕,肚子也开始疼起来,她起身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会议室的门开着,那些高层陆陆续续地走出来。

    余小西脸色微变地跑进会议室,果然看到已经没了骆少腾的身影。知道他有意躲自己,当即便跑下了楼,出门时正看到一辆保时捷从停车场里开出来。

    “停车。”她不要命地挡在车子的去路,开车的人当即踩了刹车,差点一点就撞到她。

    司机吓出一身冷汗,都还没有回过神,她就开始敲玻璃,喊“骆少腾,我们谈一谈”

    前座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穿着西装的男人侧脸,拿看神经病的眼神瞧着她,问“喂,认错人了吧大白天你发什么神经”

    余小西透过降下的窗子,看到后座内空空的,根本就没有骆少腾的身影,一股无力感从心底升上来。

    十五层,大幅的落地窗前,天边的阴霾映着骆少腾面无表情的脸。他看着保时捷从她面前开走,留下她低头失落的模样,仍旧不发一语。

    口袋里的手机再次响起来,嗡嗡地震动着,他没有去看,也不想去看。电话响了很久,提示无人接听后,余小西终于有些颓废地收起手机。

    当然,她不会就此罢休。

    这一天余小西的行程很赶,按照皇甫曜给她的行程单,她下午跑了郊外的温泉别馆,因为骆少腾约跟人谈生意,可是她闯进预定的包间时,却发现只有客户,骆少腾根本就没有来。之后她还去过高尔夫球场,晚上去过一个宴会,均未见到骆少腾的身影。

    最后,她重新回到飞凰分公司楼下。因为她终于明白,他或许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公司。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急密的雨丝一点点落在挡风玻璃上。她握着方向盘,直到公司的旋转门里出现骆少腾的身影,她才推门奔出去。

    “骆少腾。”

    大雨中,李志帮骆少腾撑着伞,而她就站在他面前。雨水落下来,很快就打湿她的发、她身上的衣服,留下一道道深色的痕迹。

    骆少腾看到再次出现的余小西,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并不想看到她。而李志手里握着伞,看看自己老板,又看看余小西,一时进退两难。

    余小西原本以为他至少会跟自己说一句话,却见骆少腾只是拉开停在公司门口的车门,准备将她无视到底。她一急,便抓住了他的袖口,问“糖糖在哪”

    明明说话的声音不小,但还是被哗哗的雨声淹没些许。她身上已经湿透,手掌在他袖子上留下几道湿痕。

    “你没有资格知道。”骆少腾的回答却更为绝情,将自己的袖子从她手里抽回来。

    余小西身子本来就虚,他的动作让她显些有些站不稳,脚下滑了一下,车门已经彭地一声关上。

    李志这时已经收了伞,坐进副驾驶座。

    “骆少腾,你要做什么冲着我来,糖糖是无辜的,她还小,她不能没有妈妈”余小西着急地砸着车窗。

    她的声音凄厉,雨水一直顺着她的长发往下流,衣服下摆也滴着水,在她脚边砸下一个又一个波纹。落汤鸡一样,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雨帘从车窗滑下来,阻挡了他的视线。事实上骆少腾根本就没有看她,而是对司机说“开车。”声音与表情一样的冷漠。

    司机闻言发动引擎,车子便蹭地一下从余小西身边窜出去。雨水溅到身上、脸上的同时,那股冲开的力道让她脚下趔趄了下,头脑晕眩,人就直接倒在水里。

    “停车。”骆少腾突然喊。

    司机下意识地踩了刹车,车子就停在拐向主道的路口。

    外面的雨仍哗哗地下着,水从车顶流下来,冲刷过整个车身。厢内的气压却很低很低,就连不知情的司机都紧张了起来。

    半晌,才听到骆少腾吩咐“去看看她。”

    李志赶紧推门下车,朝着余小西倒下去的方向跑过去。

    骆少腾点了支烟,目光盯着后视镜,尽管雨水冲刷下什么都看不清。不过他脸上仍是没有什么表情,直到李志将余小西抱过来,说“骆少,少奶奶晕倒了。”

    ――分隔线――

    余小西自高烧那天,家里就接连出事。经过这几天的连续折腾,身子已经很虚弱,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晕倒了。

    她醒来的时候,首先映进眼帘的是骆少腾公寓的天花板。四肢虚脱的厉害,费了半天劲才坐起来。头仍是晕的,身下的床垫却很柔软。

    借着床头的灯光,她看到自己身上偏暗的被单,然后注意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换过了,好像是件男式衬衫,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手背贴着胶布,像是刚被打过点滴。

    眼里有些疑惑地扫过屋内,然后才看到坐在窗边的骆少腾。

    房间很大,只开着一盏台灯而已。而他就坐在光线触及不到的地方,五官有些模糊,唯有指间一点零星的火光闪烁着,隐隐可闻到空气间飘散的烟味。

    看到骆少腾自然就想到了糖糖,她赶紧掀被从床上下来,鞋都没有穿,奔到他面前,揪着他的袖口问“骆少腾,糖糖呢”

    骆少腾对上她巴巴望着自己的眼神,那模样好像他强行抢了她身上必不可少的东西似的,没有便不能活。可是如果此时她奢望他心软,显然是想错了。

    骆少腾神色漠然地将袖口抽回来,然后将烟头捻灭才开口“既然醒了,就赶紧离开。”那模样和口吻都充满了厌弃,仿佛她只是个不相干的人。

    “骆少腾,糖糖还小,她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冲着我来,把她还给我好不好”余小西此时姿态已经很低很低了,仿佛只要他肯将糖糖还给自己,她什么都肯做。

    “余小西,她也是我的女儿。”骆少腾申明。

    与余小西的激动不同,他的模样显的格外冷漠,他不喜不怒,只是在阐明一件不容辩驳的事实。糖糖是他的亲生女儿,跟在他身边天经地义。

    “可是糖糖从小就跟着我,她不能没有我的,求你让我见见她。”她现在哪怕是只要见见就好了。

    “余小西,三年来你怎么就没想过有一次,带她来见见我呢”骆少腾反问。

    这句话终归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在糖糖这个问题上对她的怨恨。

    曾经,他也期望过她会生一个流淌着他们血液的孩子。曾经,他也期望过糖糖的到来。她凭什么剥夺他参与糖糖成长的权力她知道他知道糖糖存在时,那种既欣喜又复杂的心情吗她知道,他有多遗憾没有见证糖糖的成长吗孩子不是她一个人的他只是让她也尝尝这样的滋味而已。

    “骆少腾”余小西看着他冷硬的眉眼,已经说不出别的话。

    骆少腾突然站起身,说“走吧。”他不计较三年来的种种,只带走女儿已经是对她的宽容。

    余小西却执意拽住他的袖子,说“求你”她的声音很低,带着哽咽,像个被折去翅膀的雏鸟般楚楚可怜,为了见糖糖一面,真是要把自己低到尘埃里去了。

    骆少腾转过头,即便视线昏暗,犹可以看到她眼睛蓄起的泪光。她衣服湿透了,又在高烧,全身只穿了一件他的男式衬衫,下摆堪堪掩住大腿,一双纤长的腿露在外面。这副模样,倒挺符合现在的意境。抬手,指腹抚过她的唇瓣,问“余小西,你拿什么求我”

    余小西下意识地咬了下唇,骆少腾的指腹便从她的唇慢慢移开,转而捧住她的脸,一点点凑过来。

    余小西闭上眼睛,感觉他夹杂着烟味的温热薄唇含住自己的。同时手在她身上恶意地游走起来,直到灵活的指尖将扣子挑开,衬衣落到了脚边。

    她浑身颤抖,也不知是冷的还是难过的。

    骆少腾的嘴靠在她的耳边,低问“余小西,现在就算你愿意,可问过我是不是嫌你脏”

    呼吸拂在她的肌肤,灼烫着她脸颊,那是赤裸裸的羞辱

    、150 争夺抚养权

    余小西猛然睁开眼睛,那样的眸子和表情更像一只受惊的雏鸟。原本,原本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他今天哪怕是肯让自己见到糖糖一面,她都宁愿却不想,他要的原来不是这样。

    明明,她觉得刚刚已经是自己所能承受的极致,却原来他可以令自己更加无地自容

    这次不等余小西推开他,骆少腾便已经率先松开了锢住她的手。空气中的暧昧、缱绻转瞬便随之烟消云散,唯留她光着的身子在空气中,羸弱的仿佛随时都会晕倒。

    她下意识地环住自己,还没从他羞辱的语言中回神,只听他又说“我只要三年,就像过去三年你带着糖糖一样,让她独自跟着我在市生活。”

    余小西闻言,不敢置信地瞠大了眼眸,看着他问“什么”

    “你只要保证这三年不跟糖糖见面,以后我们一笔勾销。”骆少腾说,眉眼显的那样冷硬。

    “骆少腾,糖糖她是我们的女儿,不是你用来报复的工具,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提到糖糖,余小西的情绪总是压抑不住,出口讨伐。

    且不论他们之间到底谁欠谁的,她受不了骆少腾这样谈论糖糖的口吻。

    虽然这并非骆少腾的本意,他却也无心在这个问题上与她纠缠,反而盯着她问“报复的工具你觉得你浑身上下,哪里还用我来报复”

    骆少腾幽深无波的眸子映着她此时狼狈的模样,扯开的唇角露出一抹讥诮。

    那讥诮如刀,生生刮过余小西的皮肤。

    她这时才注意到自己的处境,下意识地掩住自己。可是那又有什么用他要的原本就是她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他想让她觉得自己此刻足够卑贱,那么他做到了。

    余小西脸颊烧红,分不清是恼的还是怒的,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她不能,只得快速捡起地上的衬衫披到自己身上,抖着手指胡乱地系着扣子。

    整个过程骆少腾只是冷漠地看着她,原本,她想着无论如何都要见到糖糖,为了见到糖糖什么都可是忍受。可是却终究受不了他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他不需要说什么,就可以让一个女人感到赤裸裸的羞辱。当这股羞耻袭卷全身的每个细胞时,余小西终于承受不住,心理的那道防线决堤,抬脚便跑出去。

    因为她觉得刚刚那一刻她已经够卑贱了,无法在他面前更加卑贱下去。

    冲出公寓一楼厅堂的时候,外面的雨还在继续下着。裹着纱布的脚踩进水里,冰凉的雨倾头而下,脑子终于清醒起来。

    纪元见她这么晚还没回去,终究是不太放心,原本只想开车过来看一眼情况,没料到车子刚刚驶近,便看到她站在雨里单薄的身影,仰着头,雨水砸在脸上已经分不清是雨还是泪。可是他知道她在哭,带着一种痛彻心扉的绝望。

    纪元当时唯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解救她,哪怕解救不了她的心,至少不应该让她继续站在那里淋雨,这样自虐。所以当即想也没想,便直接推门下车跑下去。

    “余小西”他又是心疼又是心急地捏住她的手。

    余小西感到微痛地转过头,隔着雨帘看突然出现的纪元。只是看,这时候的她仿佛已经不在乎,他会怎么看此时的自己。

    而纪元这时才注意到她身上的穿着,头发凌乱地披在肩头,那件薄薄的衬衫早就已经被雨水打透,便赶紧将她拎回到车厢里。

    余小西坐进后座,他拿了干净的毛巾将她裹起来。余小西却像失了魂魄一般,缩在座位上一句话都不说。

    纪元注意到她身上穿的衣服是一件男式衬衫,扣子系的也歪七扭八,顿时尴尬地撇开眼睛,问“没事吧”

    余小西没有说话,只是裹紧他包住自己的毛巾,头发上的水珠滴下来,脸深埋曲起的膝盖上。身子还在瑟瑟发抖,分不清是在哭还是冷的。

    纪元看她的样子,想要将她揽进自己怀里,手却在半空中停住,慢慢回手来合拢。半晌,车厢内才响起他的声音,说“别怕,我们先回家。”

    余小西没有回答,仍然维持着自己那个姿势。

    纪元没有办法,只能先回到驾驶座,发动引擎将车子开出去。进了瞰园后,雨势一点见小的意思都没有,纪元拿了雨伞拉开车门,一直送她回到家门。

    门铃声响,兰嫂拉开门看到余小西裹着毛巾回来的样子,简直吓了一跳。

    “这又是怎么了”兰嫂与纪元的心思是一样的,真是又是担心又是心疼。

    纪元让她坐到客厅里,余小西就坐在那里不说话。

    兰嫂摸到她手上冰凉,赶紧转身往卧室跑,说“我去准备热水。”

    等到浴缸里放满水,她带余小西进入卫生间,说“余小姐,先洗个澡吧。”

    一个女人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搞成这个样子,兰嫂也不敢多问。转身准备找浴巾的,余小西就穿着那件衬衣坐进了水里。

    “余小姐”兰嫂喊。

    她从进门都没说过一句话,那模样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似的,兰嫂如何不担心

    余小西却是不惊不喜的状态,就那样坐在浴缸里,直到身子不再发抖,直到浴缸里的洗澡水渐渐变温变凉,她才从浴室里出来。衬衫脱下来,裹了件浴袍回到床,头发都没有擦,看的兰嫂真是揪心。

    “余小姐”兰嫂担心地喊。

    余小西没有应,她病本来就没好,经过这番折腾脸色差的更是没法看了。

    兰嫂本以为她这是自暴自弃,须臾,终于听到她开口“兰嫂,家里有退烧药没有,给我几粒。”

    不怕她病不好,就怕她心灰意冷,不爱惜自己。兰嫂听到这话心终于松了品气,上前摸了摸她的头,感觉是有点烫,便说“我们先试下体温,然后再拿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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