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北的房间,看着照片上妹妹的笑颜,每一次都觉得心被刀子割着。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的声音,她醒神,将手里的相框放下,出门去查看,便见门口的保镖与正与几个人纠缠着,而莫亦铭站在其中。
“住手。”她喊。
骆家的保镖看了她一眼,听话地没有再阻止。莫亦铭的人也见他微微颔首,退到一边。
“西西,我们谈一谈。”莫亦铭要走进来,骆家的保镖伸臂拦住他。
骆家的保镖一动,莫亦铭带来的人也便开始动,场面弄的又有点乱。
余小西自然是不想跟他谈的,不过莫亦铭带来的人多,且这是她在市最后缅怀妈妈和妹妹的地方,并不想弄的乌烟瘴气的,便他说“让你的人都守到楼下去。”
骆家的保镖有他们的职责,而莫亦铭,他一个大男人应该不会担心自己会伤害他
莫亦铭点头,给自己的人使了个眼色。他们统统下楼去,而莫亦铭迳自走进来,并且顺手关了门。
余小西坐在沙发上,倒不怕他乱来,在她心中他还不至于那么卑鄙,更何况他如果乱来,骆家的保镖就在门外,肯定比他的人最早冲进来。
况且,她会点拳脚,他没有。
莫亦铭却是没想到她心里计较着这么多,是防着他的,只看着她完全脱了形的模样,心疼地伸出手,问“你脸色怎么看起来这么差”
余小西不想跟他叙旧情,扭过头,躲开他的碰触,问“找我到底什么事”
“西西,我们曾经是男女朋友,难道我就不能关心你”莫亦铭有点受伤地看着他问。
殊不知,余小西现在身心俱疲,更何况心里早就没了他的存在。她不愿意跟他再争论过去,也不愿意再强调自己已婚的事实,因为莫亦铭根本就听不进去,所以她干脆不说话。
即便不说话,她都能将立场和态度表达的十分清楚,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知道阿姨和小北的事令你很难过,我也很难过。”他只有挑她感兴趣的事来说。
提到余妈妈和小北,余小西终于偏头看着他。
四目相望,她看到他平静的眸子,那刻意堆起的难过和遗憾的神色,实在让人感动不起来。
莫亦铭身子半跪在地上,握住她的手臂,说“西西,阿姨和小北的事明显都不是意外。骆少腾在市的人脉那么广,居然这么长时间都没查出来,你不觉得奇怪吗”
“你想说什么”他眸子里的算计太过明显,余小西就是想要相信,都觉得不能自欺。
莫亦铭也感觉到了,余小西看着自己的眼神那么清冷,仿佛时刻醒着、防备着,根本就不会再信任他。可是他不在乎,仍然一意孤行,说“阿姨去骆家那天,我见过她。”
相信,这一定会勾起余小西的好奇。
只见她脸上平静的神色果然起了变化,问“那么说,真的是你让她去拿骆少腾的文件的”
“文件什么文件”莫亦铭一脸茫然无辜地反问。
余小西的目光却直视他的眼底,仿佛不信。
莫亦铭举起手,发誓“我那天只是告诉她骆少腾曾经销毁了我交给他的,关于张舒雅那个案子,可以证明你清白的证据。我只是想告诉她这些,让她相信骆少腾并没有你们想像中那么在乎你。我说的话你不肯听,我只有告诉阿姨,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而已,我绝对没有要利用她的意思――”只是他的话没有说完,被余小西用力推开。
“莫亦铭,你口口声声说没有利用她。那么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话,她才会发生后来的事,她才会被车撞,才会住院,才会丧命。若不是她住院,小北小北她就不会去辞职,不会去酒吧,更不会”她声音里充满愤怒,甚至是恨,看着莫亦铭,就像他是杀母仇人一样。可是说到余小北的时候,心痛到终于说不下去。
“西西,我什么都没有做,这一切都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出于关心而已。你怎么就不想想,一切都是因为骆少腾呢如果他没有毁掉那份证据,我就没有找阿姨的理由了。”他还在狡辩。顿了又一句,又补充道“再说,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就那么巧为什么阿姨知道后,她就出了车祸”
“是啊,为什么”余小西顺着他的牵引反问。
莫亦铭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余小西那么聪明,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只要冷静下来认真想一想,就会明白她的意思。
余小西的确想到了,只不过反应完全不是他期望的那个样子。她依旧用冰冷的眼神看着他,唇间充满讽刺“莫亦铭,想不到你会变的这么卑鄙。”
完全就不是她最初认识他的样子
余小西抬脚就往外走,眼前的男人让她觉得跟他待在一个空间都恶心。
莫亦铭却抓住她的手臂,问“你是不相信骆少腾曾经毁了那份证据,还是不相信他会对你妈下手”余小西对于骆少腾的这份相信令他嫉妒。
“莫亦铭,就算曾经有过你说的那份证据又怎么样当时庭审的时候你在现场吧如果骆少腾毁掉了,你为什么不拿出来”余小西质问问。
莫亦铭刚想反驳,她抢先道“别告诉我你真的那么信任骆少腾,手里没有备份你没有那么傻。说到底,你当初只是给了骆少腾一个选择题而已,而他恰好又选中了你给他设定的。这个引线埋了这么久,不就为了今天”
“西西,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个样子”莫亦铭抓住她的手臂,对上她冷静到像刀子一般的眸子。那眼像恨不得化作利剑,要将他刺穿。
莫亦铭却在想,为什么她对自己一点信任都没有现在线索明明处处指向骆少腾,她却还在出口对那个男人字字维护
是,余小西最开始看到那份证据的时候,首先涌上心头的被背叛的愤怒。可是细想下来,他最后还不是救了自己吗就算他曾经在自己和复仇之间选择了后者,但那份被修复的光盘是不是为什么还留着他是不是曾有一度后悔
没错,她现在已经没救了,这时候还在给骆少腾找理由。
至于莫亦铭,她真的不想再见到他,看到面前这张脸就会想起自己的妈妈和妹妹,恨不得也捅他几刀。她现在之所以还这么控制着,完全是因为她还有理智在。骆少腾他只有自己了,如果自己捅死了莫亦铭,他就只剩下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她伸手,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他却不放。
两人正在僵持之间,门板突然被人撞开,骆家的保镖一下子就冲进来,有人甚至用枪指住了莫亦铭的头。
“莫总放开我们少奶奶,不然我可不客气了。”男人沉着声音说,一字一句都是坚定的威胁。
莫亦铭虽然觉得那冷硬的枪管抵着他太阳穴很痛,却也没有畏惧,而是问“难道你还敢在光天化日下杀人”
“杀了你不过是偿命罢了,莫总应该很了解我们这些人,本来也没什么本事。替骆少尽了忠,家里也有人照顾,一条命换家里一世安稳,也值了。”男人回答。
莫亦铭闻言,抓着余小西的手动了动。他是不甘心的,甚至想要将余小西禁锢在自己怀里。但是此时此刻显然不允许,只好咬牙放开余小西。
其实余小西觉得自己可以应对莫亦铭,却没想到把场面弄的那么大,叹了口气,大步走出出租的房屋。
刚刚抵住莫亦铭头的男人松开他,跟在余小西身边,说“少奶奶别怕,咱们的人都在楼下。”
余小西点点头,跟随他下楼。
骆家的车子依旧停在楼下,保镖始终寸步不离余小西身边,帮他拉开车门。
莫亦铭追下楼的时候,就看到自己的人都被不知何时增援的骆家保镖统统制住。余小西坐进车子里,慢慢驶出他的视线,气的脸都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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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少腾,你死了飞凰由我继承
余小西乘坐的车子离开余妈妈早先租住的房子,一路向骆家老宅进发。抵住莫亦铭头的保镖坐在副驾,不管是前面开道,还是后面护航的车子,转眼就从两辆变成了六辆,浩浩荡荡的车队阵势强大。
车子行过繁华的街区,余小西突然喊“停车。”
前面的司机看了眼那保镖,才慢慢将车子停靠在路边,前后的车子也跟着停下来。
余小西打开门下车,说“我到前面买点东西。”
“少奶奶。”坐在副驾的保镖马上紧张地跟下车,挡在她的面前。
“做什么我没有人身自由”余小西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保镖,问。
那样的表情与眼神,看得冷静却又莫名犀利。
保镖谦逊地低下头,说“少奶奶,我们奉命保护你的安全。这里人流量实在太大了,少奶奶需要什么,可以让家里的人帮您买。”
这话乍听上去像是在为她的安全考虑,可是仔细听来,却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我今天如果非要去呢”余小西反问。
那保镖没回答,只是仍不肯妥协地站在她的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余小西眼眸微沉,厉声说“让开。”
保镖没动,同时其它人也从车子里涌出来,将她团团围住。余小西看着周身那乌压压的一片,刚刚他们还一副竭尽全力保护自己的模样,将她奉为骆家少奶奶。这会儿其实她还没真想要去买什么东西,只是想印证自己的猜测而已,没料到还真被她猜中了。
刚开始这个保镖冲进来的时候,她是没有多想,直到车子出了小区,她才有点醒过味来。这些人来的太及时了,就是外面的人求援都不可能这么快,除非他们原本就跟着自己。
“骆少腾给你的任务是什么”余小西直问。
“保护少奶奶的安全。”保镖回答。
余小西听到这么官方的回答想笑,眼里却只有讽刺。保护她现在连人身自由都没有,怎么觉得是拘禁呢
那保镖知道她自然不会信,不由劝道“少奶奶,骆少真没别的意思,只是让我们保护你直到他回来,你别让我们为难。”
两人之间明显是存在问题的,他只要保证余小西不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剩下的事只等骆少腾自己解决便可以了。
余小西闻言偏头看着那个保镖,他的意思是骆少腾怕自己跑了所以才让人看住她骆少腾突然这么紧张干什么难道是知道自己接了那个电话
时间在沉默中沉寂,余小西不说话,保镖也不说话,没有人退让。明明左侧是商品街,人涌拥挤,身后是车水马龙的公路,引擎与鸣笛声交错,到处都那么吵,他们这方天地像是被分隔开了似的。
保镖觉得这种情况自己很难办,对方不是骆少腾要对付的人,而是他的妻子,他接到的任务是保护,不可能随便对她动手。时间久到就在他考虑必要时候需不需要用武力时,余小西她突然转身回了车上。
这个举动让所有人都楞了下,随着彭地一声车门关上,保镖们终于反应过来。那人跟着坐回副驾驶,其它保镖也纷纷上了车,继续往骆家行驶而去。
余小西坐在后座没说话,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车厢内的气氛沉闷。对于保镖来说,只要她平安回到了骆家,自己的任务就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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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余小西那边,莫亦铭眼睁睁看着余小西离开,心里其实更不甘心。将自己带的保镖遣散后,驱车离开那h破旧的小区,一路飙回自己半山的别墅。
车子停在院内,马上有司机迎过来。他将钥匙抛过去,迳自进了别墅。
“莫先生。”佣人见他回来喊了一声。
莫亦铭却没有应,眼睛也看不到任何人一般,脸色沉着走到酒柜前,倒了杯水仰头狠狠灌了一口。
一个家的气氛完全取决于主人的心情,佣人看到他阴霾的脸色,便知道今天铁定不好过,便立马大气都不敢喘地站到一边。
莫亦铭才不在乎佣人怎么看自己,将杯子里的酒水一口气灌进去,压抑地咳了一声,提起酒瓶又要倒。
“莫亦铭”始终坐在客厅里,连他余光都没得到的林妙可终于看不去,伸手压住他手里的酒瓶阻止。
莫亦铭看了她一眼,对于她眼睛里看着自己盛满的担忧神色视若无睹,只有她对自己事情干涉的不满和厌恶,冷着声音说“走开。”像在驱逐苍蝇一样。
林妙可摇头。
莫亦铭本来就心烦,这时看着她哭丧着脸觉得心情更加糟糕,执意给自己倒酒。林妙可也不知怎么的也较上了劲,用力抱住酒瓶。
可她毕竟只是个女人,力气怎么比得过莫亦铭,更何况他对她从来没有怜香惜玉过。他手劲大,她又用了全身的力气,瓶子脱手的一瞬间,林妙可脚下趔趄了步,身子撞上吧椅,一阵杂乱的声音响过后,便直接坐到地上。
地板虽然是木制地板,后背刮到椅子上那下却不轻,顿时一阵火辣辣地痛传来。林妙可抬头看着仰头灌酒,连个余光都没施舍给自己的莫亦铭,胸口突然塞满委屈。
“林小姐。”佣人见她这样,上前想要扶起她,却被林妙可一把推开。
“看我可怜是不是”她冲佣人发火。
佣人觉得自己很无辜,又被凶的有点不知所措。
林妙可那刻的模样很淋漓尽致地诠释了一句话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吵什么吵要吵滚出去,别在这里闹。”林妙可牵怒的火气都没有撒完,莫亦铭就跟着不耐烦地吼起来。
佣人一看这阵仗,吓的立马转身溜了出去。
反正这两人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吵了不是砸东西就是骂人,她还是能暂避下就暂避下的好。
当然了,她可以溜,林妙可却不可以
她是谁
家世虽当年不如江璐,但家里开着自己的公司,也算是颇有家底。她又是家中独女,从小就没受过什么委屈,大学念的专业让她可以在这个城市抬得起头,加上长相、身段、气质均不错,让她走到哪里都被礼遇。
从小到大,她只有在莫亦铭身上栽过跟头。从遇到他开始,他眼里就只有余小西的存在,直至今日,他眼里还是只有余小西。
林妙可手撑在椅子上,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她对上莫亦铭的眼睛,说“我吵怎么了莫亦铭,你看清楚。从前你落魄的时候,陪在你身边的人是我林妙可,现在陪在你身边的人还是我林妙可。你这一天天的为了那个女人郁闷喝酒有什么用她已经是别人的老婆了,就算回到你身边也是个残花败柳,只有我――”只有她从始至终只爱他,只有他一个男人而已。
然而这句话她并没有说完,他就突然扑上来,一下子扼住她的脖子。那双眼睛带着充血的赤红,恨不得要掐死她般,说“你再重复一次”
林妙可其实还是不懂,她的心就算是金子做般昂贵,他不在乎也会如粪土般对待。他们之间的问题在于她太过在乎,关键是只有她在乎,莫亦铭从来都没有将她放在心上过。
其实她懂,她只是过不去那道坎。就比如此时,林妙可看着他那凶狠的眼神,脖子上要掐死自己般的力道,这么愤恨,失去理智完全是因为另一个女人。
“我说余小西她就是个残花败柳,她就被骆少腾不知玩了多少遍了――咳―咳――”莫亦铭的模样激起她对余小西更多的恨意,所以她毫无畏惧地大骂着,却被他掐的喘不过气来。
因为呼吸不上来,她用力地去拽他的手。而他就那样看着她在自己手下挣扎,那一刻是真的想要掐死这个女人的。
“莫总,莫总。”脸上带刀疤的男人进来恰巧看到这一幕,求情地喊着,马上将莫亦铭拽开。
“咳―咳―咳――”林妙可跌在地上,被突然涌进鼻腔的氧气呛的咳嗽起来。
莫亦铭现在浑身都是酒味,头发乱了,衣服也乱了。就那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女人,眼里一点愧疚都没有,只有冰冰冷冷的麻木。
“莫亦铭,有种你就真的掐死我,你掐死我啊”林妙可摸着自己脖子,还在不知死活地冲着他吼。有时候她也觉得,自己待在他身边这样自虐,还真不如死了。
莫亦铭眼眸一沉,便要上前,那个刀疤男连忙拉住他,劝道“莫总,她只是一个女人,何必跟个女人一般见识”
莫亦铭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情绪不明,不过倒没有再跟林妙可置气,转身便上了楼。
莫亦铭离开后,客厅里就只剩下林妙可和刀疤男了,他伸手将林妙可扶起来,叹了口气说“林小姐,你明知道他的逆鳞,又何必每次都去触”
林妙可看着空荡荡地楼梯,耳边是刀疤男劝解的话,唇角溢满讽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每次提起那个女人会令他们之间不痛快,尤其是自己心里不痛快,却总是一而三再而三地自虐般提起。
她本意是提醒莫亦铭,余小西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吧只是那个男人不肯面对现实。他越是不肯面对,她就恨不得将他敲醒,于是一直这样恶性循环着。
“我真的很想,很想杀了余小西。”她摸着自己发疼的脖子,每字每句都充满恨意。与莫亦铭每次争吵过后,她心里对余小西的恨就增加一些。
“林小姐不要急,等莫总开完飞凰集团的股东大会再说。”刀疤男人说。
林妙可这时仿佛才想起注意两边的动向,不由问“现在情况怎么样”
“目前莫总除了骆子扬手上转过来的股票,再之前加上收购的那些,应该与骆少腾旗鼓相当。现在端看两人谁拿到的授权多。”
“骆少腾呢”
“现在还在国外,想来要拿到授权还是有点困难。今天如果不回来,只能明天了,有可能会错过股东大会。”
“他这时候居然肯亲自去国外”林妙可不懂。
“有个股东去了那边,他也是没办法,毕竟现在是生死存亡的时候。”刀疤男回答,那老练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混黑道的。见林妙可看着自己,他又补充道“那人手里有大约百分之三的股份。如果他谈下来,而莫总没有谈妥那个刘老这个授权的话,我们一定会输。”
“那个刘老不好对付”如果好对付的话,骆少腾可能就不会舍近求远了。
“别担心,莫总会有办法的。”刀疤男说。
林妙可当然不会让莫亦铭输,更不会希望他输,她还等着看余小西的下场呢。
余小西,如果骆家倒了,我看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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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亦铭喝的不少,回到房间倒头就睡。其实很多年都没有睡个安稳觉了,所以即便睡着,心里该有的事还是一件都没有放下。
翌日清早,他准时起床。
在卫生间里刷牙的时候,就听到放在卧室的手机铃声响起来。草草漱了口回到卧室,看了眼手机屏后,按了接通键移至耳边,问“什么事”
“莫总,骆少腾刚刚从吴总下榻的饭店离开后,现在去往机场,据说,他已经拿到授权。”那头报告。
莫亦铭的脸色也沉下来,问“消息可靠”
“可靠。”那头肯定地说。因为知道这对他们来说绝对不是个好消息,所以口吻沉重。又问“有没有办法阻止他”
“他们带了保镖,早有准备。”那头回答,听来十分为难。
莫亦铭沉吟,说“先跟着他,我再想办法。”挂了电话下楼,林妙可已经坐在早餐桌上了,佣人过来帮他拎公文包,他却迳自往外走,说“不吃了。”
车子已经停在院子里,莫亦铭打开驾驶座的车门时,林妙可已经跑过来,麻利地钻进副驾里,说“一起走。”
莫亦铭看着系安全带的她,每次都这样,昨天明明吵的那么厉害,今天她当发生过一样。
林妙可当然知道他会鄙视自己,但是怎么办,她放不下,只能这样没皮没脸地继续下去,所以假装若无其事地拿出化妆镜补妆,避开他的目光。
莫亦铭这时的心情要比昨天回来时平复许多,也没有心情与她吵架,所以直接发动引擎,将车子开出去。进了市区之后,他身上的手机响起来。
那头报告了刘老今天的行程,莫亦铭很快就挂断了,对林妙可说“你在前面路口下车,我今天不去公司。”
“你去哪”林妙可问。
“骆少腾已经拿到了那百分之三的授权,我要想办法去搞定那个老头子。”
这位刘总曾经是政府人员,也与骆家有过节,所以骆少腾才会放弃他。按理说这样的人应该巴不得骆家倒才对,可是他偏偏是个倔脾气,莫亦铭怎么也说不动他,搞的他也很是头疼。
“亦铭,你想过没。骆少腾如果已经拿到授权,你就是说服了刘总也没有把握是不是”林妙可听到骆少腾已经拿到授权,不由开始担心问。
“实在不行,就想办法拖延骆少腾,让他到不了场不就好了。”
“他手里有授权,今天不到场,那些支持他的那些人肯定不会支持票决。”林妙可开始为他担心。
市毕竟是骆少腾的地盘,那些股东随时有可能倒戈。
“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莫亦铭说,盯着外面的眼色发沉。
“你想怎么做”林妙可问。
莫亦铭看了她一眼,没回答,唇角只露出一个笑纹。车子停在路边,对她说“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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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早就过了,春节即将来临,正在人们准备着过年,忙的正如火如荼的时候,飞凰集团在今天即将迎来他们“期待”已久的股东大会。
骆少腾和李志现在已经在飞回来的飞机上,两人手机均已关机,只是因为天气原因航班延误,他们会在抵达市后会直奔飞凰集团。
当然,所有事情也已经事先安排好。
时间很紧迫,可能会赶不上股东大会,这对于他们来说太危险。股东那边骆少腾也已经打过招呼,想办法拖住票决时间,只是没有一个骆家人在场总不能安定人心。
余小西作为骆家的人,无疑是最佳人选。
她早上早早起来准备妥当出门,管家准备仍是一个司机,先后两辆车子跟随,至于暗中有多少人她心里其实也有数。其实时间离股东大会还早,余小西的性格谨慎,所以想要早早到场,但刻意错过了早高峰时段。但是今天明显车流量很大,道路并不十分通畅。
十字路口,车子排起长龙。
绿灯亮起,载着余小西的车子驶过路口十字路口,一辆小货车突然从旁边夹塞,冒着闯红灯的危险也冲了过去,跟在了余小西的身后。
“擦――”因为这一出,跟在余小西后面的车只能留在原地。
车子真的太多了,前面的车子只能往前开,后面车子里的人只能紧张地注意着余小西的车子,直到下一次绿灯重新亮起,蹭地窜出去。
车流量很大,道路又是四通八达,被打乱的车形很难复原。那辆小货车又一直跟在余小西的车子后面,隔开后面的车子。因为体积很高,所以只能让后面的人隐约看到前面的车尾。
“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跟了一段路后,保镖迟疑地说。
“想办法超过去试试。”总是这样受制于人,万一真有什么情况,他们也怕余小西出事。
两人又跟了一段路,车子上了立交桥时,他们以为终于寻找到机会,那辆货车却突然一打方向盘转了道。没了它挡住视线,此时保镖才注意到前面那辆车,车型与余小西坐的车型一样,但牌照号却完全不一样,不由变了脸色。
“少奶奶不见了,大家赶紧返回去找。”保镖通过耳麦通知众人。
他们在桥上不可能逆行,要拐回去却并不那么容易,打余小西的手机也没人接听。心焦地折腾了十几分钟后,终于回到分开的路口。
这边路口堵塞的情况更加严重,保镖们迅速下车在附近街上寻找。很快,他们便在不远处的一个巷子里找到了余小西所乘的那辆车。只是此时后车座车门开着,司机趴在方向盘上,不知是昏迷还是死亡,而余小西已经不见
四个小时后,骆少腾与李志下了飞机。公司的人已经迎上来,喊了声“骆少,车子已经在外面了。”
骆少腾微微颔首,脚下步子一直未停,一边开机一边迳直出了机场。
手机刚刚开机而已,助理已经帮他拉开车门,来电铃声便响起来,他看了眼号码,接通,移至耳边。
“骆少,少奶奶不见了。”保护余小西的保镖禀报。
“什么”骆少腾脸色微变。
“是我们大意了。”那头承认失误。
骆少腾却并不想听这些,沉着压抑的声音,说“给我找,马上找。”
“是。”那头应,其实一直没停止过找好吗又迟疑道“骆少,我们怀疑是莫亦铭。”
骆少腾听到这个名字时眼皮跳了下,直接挂断电话。这时他身上的手机又响起来,他看了眼,接起后直接问“余小西在你手上”
“聪明”莫亦铭大方承认。
“你想要什么”骆少腾问。因为被捏住了七寸,所以声音压抑。
“你那么聪明,我想要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莫亦铭反问。
骆少腾沉默了一秒,说“好。”他答应了,十分爽快。
“你应该还在机场吧去停车场,里面停了辆白色的奥迪,是我为你准备的,开着它到我说的地方来。”莫亦铭说,补充道“规矩你懂哦要快,别磨蹭,也别带人。”
骆少腾直接挂了电话,快步返回机场,往停车场跑去。
“骆少”李志大喊着追过去,其它人也跟着追过去。
只是他们还是追晚了,到的时候只看到骆少腾拉开白色奥迪的门,引擎发动,蹭地一下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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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余小西已经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坐了四个小时。她双手被绑,嘴上粘着胶皮,外面静的很,听不到一点声响。心焦,是因为知道对方绑自己肯定是与股东大会有关,甚至计算着这时候骆少腾应该已经下了飞机。
门口终于转来门板转动的声音,她抬眸,看着男人大大方方地走进来。
“莫亦铭”看到他,她像是很意外又像是不意外。
“是我。”莫亦铭应着走过来,然后帮她松绑。
看到她腕子上的勒痕,捧着她的手一副心疼的模样,帮她吹了吹,问“很疼吧――”
余小西却是扬手,一巴掌毫不留情地甩到他的脸上。
啪地一声,皮肉相撞的声响很有冲击力,尤其是莫亦铭。他偏着半张脸慢慢转过来,看着余小西,对上她因为隐忍怒意而发沉的眼睛。
“抓我来这里干什么”她问。
莫亦铭不说话。
“威胁骆少腾”余小西继续猜测。
其实真的不难猜,因为今天是股东大会,关乎她与他的除了骆少腾,便只有飞凰集团。
“斗不过你就用这么卑鄙的手段,莫亦铭,你真让人恶心。”
她看不起他
“西西,我如果把股份都还给骆少腾,你会不会跟我好好过日子”莫亦铭问。
“不可能。”余小西明确地拒绝。
别说她已经不爱他了,就是爱。他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是可以跟女人好好过日子的状态莫亦铭已经变的连她都认识了。
“为什么你不是很伟大的吗当初可以为了我嫁给他。现在为什么不能为了他回到我身边”莫亦铭抓着她的肩,有些挫败地问。
“因为我相信他的能力,一定能扳回劣势。”余小西推开他。
她不想他碰自己,让她觉得恶心。
莫亦铭看到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