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就经历过的,他跟江宁的过去……看,他不就这样,深深的深深的,记在心上,江宁怎样也还不了他。
将哭喊著不要的江宁又缠起来後,楚闻喜忐忑不安的说那个……
嗯?
勇敢点,勇敢点,楚闻喜逼著自己抬眼,看向对方;他想,总有些话要讲明白的,你是个大人了,要勇敢,不能够一直逃避,这样子逃避下去,很不负责,人家都这麽直接告白了,你不可以做个像江宁一样的缩头乌龟。
我、我……很谢谢你的告白……才一开口,楚闻喜就想鄙视自己了,什麽叫作很谢谢你的告白!这是什麽语法!楚闻喜你怎麽了!
侯夏生有些惊讶的挑眉,但没回话,他只是耐心的看著楚闻喜,表情隐隐有些期待。
在那样期盼的目光注视下,楚闻喜的心跳又乱了,他结结巴巴的说道不过、我……我目前没有什麽想跟人谈感情的欲望在,而且我说真的,你太好了,你懂吗?就我们年纪差了不少,然後我觉得你跟我其实不太合适……所以……所以……
没关系。侯夏生突然一笑,那笑容灿亮的让楚闻喜眼睛都要痛到眯起来,他握住楚闻喜的手,恰好列车要停站了现在没有欲望,不代表以後不会有。
不……楚闻喜窘了,是这样解释吗?不是吧!
年纪也不是问题。带著楚闻喜下车,侯夏生口气愉悦道我爷爷跟奶奶差十九岁还是结婚在一起了。而且我二十一岁,也没差你很多啊。
什麽,你爷爷奶奶差十九岁!楚闻喜傻眼到只能被人傻傻牵著走,可下秒他更惊讶的喊出声来等下!等下!你说你几岁?
侯夏生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二十一,快二十二了。
你不是才十八!他还一直以为对方才十七岁快十八岁,明明就长得这麽嫩,居然才小自己六岁,这有没有天理?害他一直以为对方是个美少年,原来用年纪来算的话已经是美青年了!可恶,皮肤这麽好看起来这麽稚气干嘛!这是诈欺──不对他也没骗自己,一直都是他自个搞错的……
没有啊,我二十一。侯夏生继续向前走,口气依旧很快活要从哪里出去?
楚闻喜突然觉得有点没力,看著对方的背影,不知为何好想叹气。年轻人啊……该说年轻真好嘛……
而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顾颐然。
人面疮20
等一下,我看下简讯。拉了拉侯夏生要人停下,也趁机放开彼此莫名其妙又握到一块的手,楚闻喜无视对方又扁起来的嘴,疑惑的打开简讯一看呃……
怎麽了?好奇的凑了过来,侯夏生的俏脸就这样硬生生凑在楚闻喜旁边,少年──不对,青年的睫毛很长身上有股好闻的味道,惹得楚闻喜身体又是一麻,有些脸红的挪了挪身子。
她说她将江宁转出院了,那个天师说要做法在医院不方便,叫我们去她家……看著顾颐然传来的地址,楚闻喜觉得很麻烦,那边要去必须要转搭捷运,原本在t大医院的话,还满方便的,他都离开台北那麽久了,捷运也多了好几条,现在一时要他转乘,还真是有些头痛。
喔。侯夏生不懂楚闻喜的困扰,只是点头那走吧?台北我没来过,路都不知道。
一边说,还对楚闻喜伸出了手,意思清楚明白。
看著眼前像只在等著主人带出去散步的小狗侯夏生,楚闻喜的心又噗通噗通的乱跳了──可以不要再跳了吗?有些粗鲁的握住了美乩童的手,楚闻喜重重踏著步,向出口前进。
可恶,把你带去卖掉好了。楚闻喜在回头看见对方含笑的嘴角,忍不住这样想。
虽然离开台北五年多了,但是熟悉的街道也没有太大变化,出了高铁站,走没几步路就是改建了部分,但仍留有旧貌的台北捷运。
楚闻喜一路带著侯夏生走,虽然他们牵著手,但他还是不放心的时时转头看一下对方;原因无他,侯夏生没走几步路就时不时被些什麽小女生、美艳姐姐、普通ol、欧巴桑甚至是男的搭讪──够了这里是我熟悉的台北吗?
最重要的是为什麽看到两个男人牵著手你们也要来搭讪啊?还是他身上真的散发什麽味道还是金光让你们觉得摸一下就有好运气?始终搞不懂的楚闻喜只得黑著脸用力拉著侯夏生疾步前进。
那个被搭讪的小妈祖自己没什麽感觉,只是时不时的东张西望,露出有些好奇的神色,不过大概是为了维持酷哥本色,所以侯夏生从不主动提问。
连买捷运票的时候他也很好奇的盯著机器瞧,他摆明不会,但也不问,只是眨著眼看著楚闻喜。
……你要先看你要去哪里。被那水亮亮的眼睛看著,楚闻喜只得认命的教起这个台中人怎麽搭捷运,虽然现在捷运的票跟他离开台北时不太一样然後看好票价,再点选金额,再把钱投入这里……就可以了。然後我们要去的是木栅线的xx站……对,这样子没错,然後票就会从这个洞口出来了,是硬币的型状。
看著对方的举止,有种自己好像不知不觉间被吃得死死的感觉……这孩子明明都不多张嘴说话却用眼睛动作来表示,是有这麽贼的吗?真想看看是哪对父母生出这样子的小鬼──不对,他早就看过了……内心一阵叨念完,楚闻喜觉得自己还真像个笨蛋。
没有发现眼前人内心的纠葛挣扎,小酷哥很乖的跟著教学一个动作一个动作来,而且似乎还有些兴奋的拿出票,之後他又掏出零钱面无表情但眼角含笑的说我帮你买票。
可以不要这麽可爱吗?可以不要吗?楚闻喜非常的想要尖叫,为什麽要这麽大一个男孩还可以可爱的这麽顺理成章……楚闻喜内心满是泪水的接过侯夏生递给他的票,又再次想把心中跳得欢快的小鹿杀死谢谢。
不会。侯夏生兴致勃勃的问道然後呢?
然後我们去搭捷运……觉得自己好像幼稚园老师在带小朋友一样,楚闻喜带著人往入口走去。
由於时值假日,台北车站这个大站的每一个出入口几乎都是人来人往,人潮汹涌,许久没回到这里,早已习惯台中那边缓慢步调的楚闻喜,一时间还真有些不习惯这样子的人潮、还有人们快速匆忙的脚步,他更担心侯夏生会跟他分散,虽然对方是个成年人了,但不知怎麽的,他就是特别担忧对方。
捷运的每一个出入口都只能容一人通过,所以在放开牵著侯夏生的手时,他还再次叮咛对方要跟紧。
可以进出站的入口会有个黄色的箭号灯,不能的会是红色叉叉的,懂吗?然後你要进站要拿这个硬币往那个感应的地方刷一下,出站的话会有个洞口回收这个硬币。要跟紧我喔。细心说明著,虽然捷运的票跟楚闻喜离开台北时不太一样,但这种票的使用方式他有在网路上看过,所以马上就能上手。
侯夏生也乖乖点头了,抿嘴轻笑好。
看见那笑,楚闻喜又是一僵,一转身就禁不住的走了快些,结果他进了门之後,却没有见到侯夏生跟在後头。
楚闻喜紧张的望著,对方算高,又长得显眼,一下子就被他发现,只见侯夏生慢慢的被人挤了过来,旁边跟著一个老太太。
婆婆过不去。侯夏生指著旁边的老太太,真的是个老太太,穿著一身旗袍,头发花白,看起来气质很好,手戴翡翠戒指跟玉环,又拿了一个爱马仕的包包,十分贵气。
老太太不好意思的笑道刚刚麻烦弟弟帮我弄那个票,唉,人老了,太久没出门都搞不懂现在的新鲜东西了。谢谢你啊,小弟弟。
侯夏生在旁说婆婆不会刷硬币。
语气好像有点小得意,得意自己会用还教人了……
楚闻喜见到是为了要帮助老太太,也不好意思说什麽,又看是这样一个感觉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老贵妇,可能是今天突然想到就自己来走走,平常应该都有儿孙拱著,便问了句对方要不要帮忙带路,得到没关系的回音後,就赶忙带著侯夏生走向捷运站蓝线。
为了怕侯夏生不懂,楚闻喜还趁著等车子来时,解释一下捷运里头的转乘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