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信子的终点就是两片嫩红的阴蒂,以至于中国男人在与她交合的时候常常心有所悸,担心自己的老二会被突然咬断。
迟傥知道许多非洲妇女会在幼时接受割礼,他也看到过不少。但是这个女人没有,她的阴蒂完好无损,像一张柔软湿润的小嘴含住了他的性器。
年轻英俊的中国男人在与黑人妻子偷情前早已拥有十分丰富的性经验,这从他微微泛出褐色的性器上就能窥出一斑。他睡过的女人当中有黑人,白人,以及那些连名字都不可能说全了的中国女人。但只有这个连简单交流都很困难的黑人女人能给他脱胎换骨般的快乐感受。
像在与一条蛇交媾,危险而神秘。
从此爬行类动物令他痴迷不已。
那天忘了带午餐的丈夫半路折返,看见了交合着的那对男女。
深感背叛的男人怒不可遏,抬起猎枪,一枪就轰掉了自己妻子的脑袋。
这是迟傥一生中最为恐怖,也最为快乐的时刻。女人的头颅已经被猎枪轰掉了半个。血液脑浆飞溅了他一脸,但是高潮非但没有停止,反而愈演愈烈。那具已然死亡的身体依然保持着骑跨的姿势,并且不住地收缩与颤挛。
这的确是他一生中最为恐怖,也最为快乐的时刻。
死亡唾手可近,如此真实。
因为是救死扶伤的医生,男人没有受到丈夫的惩罚,只是被赤身裸体地赶出了门。
满手血腥的味道,他蹲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呕吐,又一次感到了活着的迷茫与奢侈。
阳光铺天盖地,等死一般躺在一片全然陌生的宽广原野,侧过脸,看见蜥蜴爬上手背。不知这么过了多久忽而恍然大悟,决定回国。
褪掉了自己与身下男人的内裤。为了避免肌肉的过于紧张而造成进入时的疼痛,他没有抚摸他的阴茎,而是直接将他的两腿打开成一个最适合的角度。
女孩们争着向这个英俊男人奉献贞操,他也来之不拒,可是当他的性器抵上那个狭小的穴口之时,他就明白了——出生与回归,好像他存在的全部意义就是为了等待与服膺这一刻。
殷之纯的体内像蕴含了一处磁场,一类电荷,一个黑洞中的奇异点。迟傥几乎没花什么力气,他的阴茎就顺从对方身体的指引,自己被吸了进去。
一个长吻过后,他们完全地合为一体,一上一下地平行对视。
抽送的频率并不快,每一下抽出都刻意放缓节奏,仿似要脱离对方的身体,然后又重重地、迅速顶入。
非洲,非洲。
膨胀、摩擦着炙热的壁管,岩流在血管中奔涌,空气炙烫无比。极致愉快的感觉仿佛并非来自交合的下体,而是飘在不可触及的云端,像一只尼罗河畔的鹳鸟展翅高翔。
高潮到来前,迟傥忽然停止了抽送的动作,两具紧紧贴合的身体互相传染般痉挛起来,一同达到了巅峰,那滋味真是妙不可言。
“你还好吗?”修长手指轻托起他的面颊,将那张濡着一些汗水的美丽脸庞完整地攫进眼底。
“好得不能再好了。”感受到对方的性器仍在自己体内,乳头坚硬如钢珠,胸肌光滑紧绷似大理石。似乎偃息的欲望随时又会重整旗鼓。殷之纯侧过头,以脸颊轻蹭了蹭那布着薄茧的掌心,阖起眼眸微微一笑,“可是,我现在需要睡一会儿。你想要的时候就叫醒我。”
“那可太残忍了。”迟傥笑出声音,随后俯下头,轻柔地吻了吻恋人的眼睛,“睡吧。”
洁白赤裸的恋人裹着被子在睡,如同脱胎于圣像壁画的安琪儿。男人披衣起身,在水池前洗手。
※ ※ ※
男人在水池前洗手。
“妈的,你们医生都有洁癖么!我的脸哪有那么脏!不过是替我处理了下伤口,可你已经洗了第三遍手了!”圆脸,双眼皮、大酒窝,个头不高,狗仔金奇长得不算难看。透过水池前的镜子看向那个正在洗手的另一个男人——隆鼻深目,肤色偏深,轮廓非常英俊。眸光虽明亮胜似篝火,可性感嘴唇一直斜斜挑着一个冰冷的、不怎么友善的笑容。
“对于你这种骨子里下作和肮脏的人,清洗一万遍也不足以让我感到洁净。”
“大哥,别这样刻薄嘛!”金奇眯起眼眸,无赖腔十足地笑道,“我保证会对她很好的。”
“你的保证毫无用处,除了四处树敌给她带来被人追杀的危险外,你还做了什么?”迟傥冲洗着手上的消毒液,透过镜子朝身后的男人瞥去冷冷一眼,“有的时候,我真想宰了你。”
“你怎么舍得?就算你舍得,你最宝贝的妹妹迟曦也不舍得!”
“她只是遇人不淑,在没有更多选择余地的年纪就跟了你。”
“我那么努力地在外面坑蒙拐骗敲诈勒索,不就是为了让她过上好生活么?”抬手小心碰了碰被打伤的脸,疼得龇了龇牙,“妈的!我这也是在刀头舔血地玩儿命,你以为我愿意?!”
“难道,你的敲诈对象里,”稍作犹疑,顿了顿说,“就没有那种能一票让你捞个够的家伙?”
“让我想想,想想……”金奇埋头想了想,随后勉为其难地开了口,“有一个。可是……没人敢打他的主意。”
“为什么?”
“他的老板是个魔鬼,有多少钱就有多凶恶,我如果勒索了他,只怕绝不可能全身而退。”
“你忘了我是整形师吗?拿到钱后,我可以为你做一个改头换面的整形手术,甚至连迟曦都无法将你认出。”
这话全然是一种对金钱执着追逐下的“诓骗”,但对方似乎信以为真。
“可是……”臭名昭著的狗仔咬牙挠头,难得因良心发现而心生犹豫,“如果他的老板拒绝付钱,我就必须依照规定把他的隐私曝光给大众,这没准儿会把他给毁了……你不关心时尚界与娱乐圈所以不会知道,这家伙简直是上帝满怀仁爱的恩赐!那种无瑕的美丽就像用于献祭的洁白羔羊,连你的手术刀都无法企——”
迟傥冷笑一声,打断了对方,“会把一个小有名气的模特逼到割腕自杀的地步,你不觉得自己刚才表现出的同情心,太讽刺了吗?”
“好罢……好罢……”金奇又重重挠了挠头皮,“我想想,应该可以从他身边的那个男人下手。没准儿我们能凭这个捞上一千万。”
“一千万?太少了。”男人依然在慢条斯理地洗着手,“如果那个人真如你所说拥有那么无价的美丽,我们该拿一个亿。”
“什……什么?!”平日里把明星绯闻卖给杂志报纸从未超过一百万的狗仔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被这个天方夜谭般的荒谬想法骇得结巴起来,“你是说……要我去勒索一个亿?怎么可、可能?!”
“不,是两个亿。”英俊的整形师终于停止了那种洁癖得近乎畸形的洗手动作,他站直身体,将手擦干,回过头来笑了笑,“我们都将是亿万富翁。”
☆、38、罗密欧与罗密欧(1)
霍伯特离开的时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长,殷之纯像解禁的鸟儿一样,从自己的豪宅里飞出,住进了这个富饶城市里罕见的穷人区。
天气开始暖了,当又一轮日出从地平线喷薄而出的时候,这已经是这周他第三次说出一样的话,“我恨白天。”
“为什么?”迟傥问。
“太长了。”殷之纯枕着迟傥的胸口——他一定要枕着他的胸膛或者确信他守在身旁才能入睡。脸颊轻轻蹭着那匀称而结实的胸肌,不时恶作剧似的轻轻舔咬一下他胸口突起的迷人小点。确实,夜晚比白天更适合这对疯狂的情侣。他们断断续续睡了一些时间,但更多的时间都是一个人在另一个的身体里。
“和我一起去医院吧。”迟傥笑了。他侧过脸,吻了吻恋人的额头,“我会想到办法,让它短一些的。”
医院办公室内,看见那张面孔的姑娘们一概忘记了步入整形医院的真正目的,她们嘶声尖叫,泪流满面。殷之纯不厌其烦地对每一个前来就诊的人解释自己是个颇为成功的整形者,因为过于迷恋那个摇滚偶像而把自己的脸改造成了他的模样。
姑娘们都信了。
谁会想到那个高不可攀冷酷桀骜的美丽人偶会笑容可掬地坐在一家私人整形医院里。
“我……我……可以摸一摸你的脸吗?”一个将这谎话信以为真的胖女人还未得来认可的回答,就已伸手抚摸起对方的脸。女人为抽脂手术而来——其实五官还算端正,可就是鼓胀的躯体令人遗憾。
“拜托轻柔些,我可不想假体移位。”
手势贪婪而目光沉醉,不停地自我催眠正在亲昵抚摸的男人就是自己的梦中情人!“不可思议,真的不可思议!这样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居然可以被仿造!”
“而且还青出于蓝,”殷之纯满是不以为然地侧过了脸,曝出浑如上帝的巧匠精心雕琢的侧面,“你不觉得,我的鼻子垫得更漂亮吗?”
“天哪!天哪!”描摹着那完美轮廓,感受到缎子般的细滑肌肤在掌心中盛放出馨香,她完全失控地叫嚷起来,“上帝在我心头播种了一把火,我现在就想同你做爱!”
“可以啊……”
“恐怕这不行。”一直努力忍着笑的迟傥听见这句话霍地站起了身,将胖女人“请”出了门外,“接诊咨询里不包括这项服务。”
刚转过身就看见殷之纯坐在办公桌上,分腿的姿势满含暗示。
“天哪!天哪!”微抬尖削下颌,目光挑衅又顽劣,一脸玩兴地模仿着刚才那个胖女人的话,“上帝在我心头播种了一把火,我现在就想同你做爱!”
两个人对视着,对视着。
最后迟傥生出一抹笑,自嘲似的摇了摇头。他打开门冲戚露露喊了声,“如果再有病人来问诊,让她们直接去找谢罗彬,我恐怕……要忙上一会儿了。”
门“砰”的阖上并锁上了,不明就里而又满心好奇的戚露露悄声来到门前,附耳偷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她掩脸哭泣,为自己心爱的男人居然是个gay。
※ ※ ※
“事有凑巧,你的漂亮女人今天不在。”桌球俱乐部里的常客,“老枪”对好些日子不见的摇滚偶像说。
“我不是来找她的,我来找点乐子。”熟稔地从吧台下取出专用的球杆,选了一张正中央的斯诺克球台。“比一场?”
发挥大失水准。该进的球一个也没进。
心情仍然不错,没有撂下球杆就走人,反倒和这个老朋友闲聊起了家常。
“孤身一人这么多年,没想过找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