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带我去的地方,我下了车,才知道是什么。
他带我到了一个酒会。
我不明所以,但是总算知道了他专门带我选西服的原因。其实这种衣服我五年前就很少穿了,更别说现在还要应付一群我不认识的人,我感到莫名其妙,却又想起老板老板说过的话,脚步顿了顿,还是跟在他身后进去。
酒会不大不小,看样子都是些他生意上的朋友。
我刚进门,就看到了几个明星,又放眼过去,酒杯交错,衣裙纷飞,有些让人眼花缭乱。我渐渐感到了一丝突兀,却忍住性子跟在齐冀身后,听他与那些人应酬
终于,我趁他稍稍停顿的瞬间,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头偏向我,刚打算开口,就被人打断了。
“哟,这不是齐大总裁吗,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听说你平时忙得很,怎么今天有兴趣来参加酒会。”
我愣了一下,眯着眼睛望过去,一个样貌出色的男人走了过来,身边还围着一小群人,齐冀已经微微挡在了我的前面,不动声色地说,“确实忙,但新助理刚上任,总是要带来熟悉一下。”
什么
我来不及心惊,捏紧了袖口。
作者有话要说
啊,迟来的更新……但是我真的好困了,错字什么的明天中午再说吧嘤……
第32章 信任
32信任
但是我终于知道,这里大概是齐锐某部片子的杀青宴。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片子能有怎么多人到场。
那人不肯放过,笑眯眯地说:“什么助理还需要你亲自照顾的,那还不快给我们介绍介绍。”
他身边的人也跟着附和。
然而我没等齐冀说话,自己站了出来。
我展开了来到此地的第一个笑容,带着招牌式的温和,率先伸出手去,飞快地介绍,“您好,久仰大名,我是齐总的新助理,我叫申习哲。”说着像任何一个新人一样躬了躬身,又展开一个笑容,“以后请您多多照顾了。”
——
我再不懂,就是真的蠢了。
他想把我暴露出来。
我从当初就不愿意参和到齐锐的那些事情里,齐冀向来知道。所以他只字不提,让律师亲自把弄我过来,又选西装,来到这个所谓的杀青宴上,接着酒会我暴露给其他人。
可他也实在聪明,他怕我真的翻脸,所以做了两手准备。他一开始就带着我在整个酒会转了大半圈,做出些刻意的举动,使得在场的没有人相信我们之间毫无关系。
其次,他不直接介绍我的身份,而是所谓的“新秘书”,他这是知道我抵触那些公司里的权谋,所以又给了我个台阶下,因为就算我强行否认,也会在之后被人翻出个底朝天,陷入更黑的深渊。
可如果我现在顺着他的话,承认了那什么秘书的身份,这样就让人轻松了很多。就算以后查出些什么,我已经被归为了齐冀那方阵营的。
但我完全猜不到,他要借我的身份干什么。
我的眼睛仿佛有一瞬间的失明,手心冒出细细密密的汗。
然而交际还在继续。
那人愣了一下,很快又笑了起来。他的眼睛太有穿透力,就像带着把锋利的铁剑一样,也像他的气质,从不需遮掩。
但此时,他只是扬了扬眉,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说:“你好呀大新人,我是施凛。”
傍边的人也跟着附和,虽然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大张旗鼓地关注一个新秘书。
而我的心咯噔一下。
我曾经和一个报社的记者聊得不错,他亲自采访过施凛,私下里还没对他作出评价, 锋芒毕露,恣意妄为。
他是巅峰娱乐公司的老总,娱乐界的另一位主人。
又有人围了上来,谈话被其他人拉离注意了去。
接下来,我就像被按下了一个按钮,好像许多东西被快速粗鲁地翻出来。我像那些年公司刚刚起步,跟着他到处跑酒会、饭局那样,脸上始终带着温度不变的微笑,哪怕我五年没接触这个圈子,什么都听不懂,我也在笑。
我完全进入了“齐总的新助理”这个角色。
等我拿着西装外套,走出酒店门口,立马被迎面的凉风吹醒了几分。
太久没做这样的事,终于结束后,我整个人都摊在了车的后座上。
但其实还没完。
我还没闭上眼几秒,就听到前面的车门被打开,接着一个身影坐在了驾驶坐上。酒后的眩晕与牵强的意志纠缠在一起,使我的脑仁发疼,然而我还是慢慢坐了起来,把西装外套搭在了腿上。
“你终于要开始了吗。”
我把视线投向窗外,仍然有人进出的酒店门口,淡淡地开口。
我没有疑问,而是陈述的口气。
他听见我的话,回头看了我一眼,“坐到我旁边来。”
我没有拒绝,下了车坐到了副驾驶。
我不理会他的沉默,因为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不信我。”
然而他却慢慢转过头,看着我。
我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面上却不动声色,“也许吧。”
大概我对你的信任,真的已经到了这样岌岌可危的地步。因为一个酒会,一个身份,就会觉得毛骨悚然,背后全是冷汗,却还不得不配合你,因为我觉得我已经站在了最最狭窄的的低谷里,毫无砝码和胜算,而你对我没有情感。
虽然现在什么都还没发生。
不,是“即使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想到了这一点,觉得脑袋乱成一团麻,这使我头疼欲裂,但不知为什么,我就是不愿在此刻将手指抵上太阳穴,我觉得这是种示弱,我不想示弱,所以我只是把身体靠在了椅背上,轻轻地闭上眼睛。
“开车吧。”
——
我觉得他还是有话要对我说的,但是我的态度太消极,所以让他没法开口。但我觉得左右不过是个解释,我知道与否,其实并没有多大意义。
而且,其实我最难受的,是胸膛内两寸的那个地方。
——
我跟着齐冀回到了他住着的酒店,毫无疑问是最好的房间。我其实很少接触“顶尖”的这类东西,所以只有模糊的概念,然而等我真的走进门,就立刻对这个酒店有了一个新的改观。
但我也没有力气欣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