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非常的深,血像涌泉一样汩汩的往外冒,胡渣的脸色已经灰败,鹰鼻的脸色也非常不好,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士兵,他很清楚自己的同伴即便能活下来也完全丧失战斗力了,不过对方一击得手就迅速遁走,也说明了对方只有一个人,这算是唯一的好消息。
“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里。”鹰鼻男人说着扶起了同伴,跟踪了两天而几乎不让他们察觉,这个人的丛林经验比他们要丰富。
胡渣男顺着同伴的力道艰难地站了起来,鹰鼻男一手扶着同伴,一手持枪,警惕地向丛林深处退去。
孔雀躲出子/弹的射程就在一棵大树后坐了下来,他清楚对方并不会追上来,虽然没有能一刀毙命,但基本的目的是达到了,刀刃上的蛇毒虽然量很少,但毒性够大,一旦发作,没有抗蛇毒血清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孔雀面色痛苦地摁住肋骨,嘴角泛出带血的泡沫,刚刚激烈的动作让他骨折的肋骨再一次错位,很可能已经扎伤了肺部,更糟糕的,他中弹了,刚刚对方反击的几枪中有一枪击中了他的上右臂,造成了一个贯穿伤,差几厘米就能打碎他的肩膀,幸而没有击穿动脉。
这样的伤对孔雀来说不是很重,只要不再剧烈运动,他可以安然地离开丛林,可惜,他还有一场恶战。如果现在离开,并没有人有资格和立场来责怪他,可孔雀性格坚韧,做不出半途而废的事情,何况对方手里有沈诚的资料,如果沈诚因此下半生都要活在死亡的威胁中,孔雀绝对不会原谅自己此时的放弃。
沈诚,你t给老子快点儿!孔雀咬着牙拆下手上的布条,把手臂上的伤口紧紧包扎了起来,暂时止住了血,然后就又追了上去。
鹰鼻男人拖着同伴走了一阵,很快就发现了同伴的异状,他把昏昏沉沉的同伴扶到一边坐下,然后撕开了刚刚包好的伤口,果然发现伤口已经泛起了紫黑色。
有毒!!鹰鼻男人看着同伴的伤口,冷汗瞬间占满了额头,他们虽然有一些常见的解毒药剂,但问题是他现在根本不知道同伴中的是什么毒,这片森林里,有毒的动植物不胜枚举。
他先给同伴灌了一瓶缓解毒性的药水,又用消毒液冲洗伤口,希望能缓解毒性,如果能拖到基地,就有救了。雇佣兵虽然凶残,但他们对同伴却是很重视的,他们不会轻易放弃同伴,多一个人便多了一份成功和生存的机率。
“谁!”一阵风从耳旁掠过,鹰鼻男猛然回头盯着身后,背上瞬间浮起一股战栗。
周围的丛林依然静谧,密林底层平静的犹如水面下的世界,密密匝匝的枝桠阻隔了一切,山风只能从最高的树冠掠过,掀起一层层绿浪。
鹰鼻男紧张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每一个无法完全看清的地方都变得可疑,虽然他拥有两只满膛的枪,但这并不能给他带来足够的安全感,同伴的遭遇已经在他心中埋下了恐惧的种子,长达两天的追踪,果决的击杀,这个对手堪比最狡诈的狼,而他的目标显然是他们的性命。
可是,这t到底是个什么人!
鹰鼻男疑惑着。中国的特工么?怎么可能连支枪都没有!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个人还光着膀子。缅北地方势力?不可能!他们不会单独行动!另一个雇佣兵?有那么寒酸的雇佣兵!深山猎人?他们长得是像鹿还是熊!
越想不清,越不安。
鹰鼻男摸了摸藏在怀中的名册。他猜,起因在这里。
孔雀站在前方的一处小高地上,冷冷地注视着他的目标,浓密的灌木遮住了他的身影,他没有再刻意隐藏,但对方并没有向这个方向看上哪怕一眼,已经心怀恐惧的人只会不断的瞻顾身后。
孔雀耐心的等待着,等待下一个最佳的出击时机,他知道,他的猎物跑不掉了,不论沈诚他们能不能赶到,这个男人,已经不可能走出这片丛林。
同伴开始发起了高烧,呼吸也变得急促和微弱。
“你这个狗娘养的!有本事出来啊!出来!!我们光明正大的比一比,别他妈像个一样只会躲在暗处偷袭!你这个没的懦夫!!”越来越大的精神压力让鹰鼻雇佣兵开始变的焦躁,他一手端着一支5冲锋/枪,不断地调转枪口四处扫描,一手压在腰侧,警惕地样子就像掉进了陷阱的凶兽。“你他妈不就是想要这个么,出来!!出来!!!拿着它滚,滚!!!你放我们走,我们不要了!我数到五,你不出来我就毁了它!!”几分钟后,鹰鼻雇佣兵从怀中扯出名册,狠狠地扬了一下,把它丢到几米外的地上,垂下枪口退了几步站到同伴身边。
你毁了那玩意儿我倒省事,不过,你的命我一样会取!孔雀站在高处冷冷地看敌人崩溃的样子。
“一……二……”鹰鼻雇佣兵边数边转动眼珠快速观察四周,一手悄悄扣紧了扳机,眼神狠毒又狡诈,一旦对方为了名册现身,他会马上把他打成筛子!
右边的树冠处突然传来细细嗦嗦的声响,鹰鼻男人不假思索地举枪射击,一梭子弹倾泻而出,碎叶和树皮四处飞溅,枪声回荡在密林中,几只长臂猿啊啊的叫着,飞快地从树木间飞荡而去,逃进密林深处。
短暂的喧嚣过后,丛林再一次恢复了宁静,只留下高鼻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妈的!”鹰鼻雇佣兵骂了一声,取出新的弹夹更换,刚刚一个紧张,他竟然一下打空了枪里所有的子/弹。
就在他准备换弹夹的时候,背后突然涌来一股杀意。
身体反射性的向旁边一躲,一柄利刃擦着他的脖颈儿飞过,下一秒钟,一个黑影已经扑到了他的眼前,一个肘击直取脆弱的咽喉,鹰鼻男再一个侧身躲过致命一击,后背却撞进一具坚实的身体,他心中警铃大作,提肘就向身后撞去,这一肘撞了个结实,若是一般人八成已经被撞飞,然而身后的身体却岿然不动,依然紧贴自己,几乎是同时,一条强壮的手臂从身后锁住了他颈项,高鼻男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他一个高踢向对方头面部的位置踢去,迫开对方后一扭身摆脱了桎梏,逃过了被扭断脖子的下场。
孔雀一击不成,立即接上后招,□□已经没有子弹了,他现在不能让对方有机会把手/枪□□。
鹰鼻男本打算拉开距离拔枪,却不想对方如影随行,根本不给他机会,招招式式凌厉无匹,皆是杀招。鹰鼻算是雇佣兵中的翘楚,在东南亚战绩彪炳,已经多年未逢敌手,这也是提库拉看重他并不惜重金聘请的原因,然而,现在这个杀人无数的雇佣兵却有点紧张了,对方的强大让他惊心不已。
孔雀是借着鹰鼻开枪扫射时的混乱偷偷潜到对方身边的,他本来也想像对付胡渣男那样一刀毙命,但鹰鼻男在同伴受袭后就穿起来防弹衣,护住了上身的要害,除非孔雀有把握一刀插/进他的脖子,否则,只伤到四肢的话对这样的人来说根本无关痛痒,所以,孔雀一面瞄准鹰鼻男的后颈投出匕首,一面做好了近身肉搏的准备。
鹰鼻男躲开了飞刀,孔雀立即跟上出招,短短几秒,两人已经过了数招。
几招过后,两人都不由为对手喝了一声彩,如果不是生死相搏,也是个精彩的对手。
四只手同时抢向鹰鼻腰间的手/枪。
鹰鼻忙于应付对方凌厉的招式,甚至无暇看一眼对方的样貌,一面要防着被夺枪,一面要防住对方拳脚,还要寻机会拔枪,显得有些狼狈。
孔雀也不轻松,他身上带着伤,时间越长对他越不利。
肌肉剧烈撞击的声音让人牙根发酸,这丛林中最凶猛的野兽争斗起来恐怕也不过如此。
最后,鹰鼻男拼着被击中脸颊的剧痛,乘机向后跌出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终于拔出了手/枪,可惜,还没有等他举枪,孔雀已经赶上,飞起一脚正中对方手腕,□□飞了出去,滚进了草丛深处。
孔雀飞身向草丛扑去,鹰鼻雇佣兵心知不妙,紧跟着一扑,一把扣住了孔雀的脚踝,两人双双扑倒在地,孔雀被摔得闷哼一声,随即扭身一脚踹向对方门面,鹰鼻男侧身躲开,一翻身,用格斗术中的锁技,缠住了孔雀双腿。
鹰鼻男试图用柔术扭脱对方的关节,孔雀也不示弱,他的身体猛然扭转,腰身柔软到不可思议的角度,一掌扫向对方的太阳穴。
鹰鼻男再次变招,躲开一掌后,整个人缠了上来,他已尝到了孔雀腿脚的厉害,打算用柔术把对方拖死在地面。
如果说刚刚的战况像两只猛兽的对决,那现在的情况则变成两条巨蟒的决斗,两个高大的身影绞扭在一起,低矮的小灌木和草丛被无情地碾压倒伏。
作者有话要说
卡文,超卡。孔雀要受伤了,伤轻了吧,后面剧情不好接,伤重了吧,我心疼,你们会nen死我tt先说,你们打算让我死几成,我好掂量着写……
后半章也写得不太顺,但是想想还是放上来了,因为奶奶前天离世了,作为长孙女,我得帮着料理一下,写文可能要耽搁几天了,写好的就先放上来。
开学了我会尽快写,你们可以再养肥一点,暂时装作失忆,完结了我喊你们~
第66章 旧识
缠斗进行了有几分钟,除了沉闷的打斗声外,呼吸声也越发的沉重。
孔雀的格斗术没有什么具体的技法和门派,靠的就是一个“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和他自身惊人的力量,然而此时他身上有伤,在速度和力量上都有折损。庆幸的是,这半年来,孔雀几乎是有机会就要拉着燕重明切磋一下,老流氓刚开始对自己的绝学还有些敝帚自珍,只想着和孔雀一较高下,后来这人成了自己心尖上人,燕重明自然是把自己一身绝技倾囊相授,教了孔雀不少四两拨千斤的讨巧招数。
孔雀手臂上的枪伤再一次被撕裂,血水浸透了包扎的布条,两人滚过的地方,碧翠的草叶上留下了班班洒洒的血迹,淡淡地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突然,一直试图锁住孔雀的高鼻男像触电一样猛然弹开,就地一滚,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也许是被激斗透支了体力,分开的两人都没有再一次扑向对方,而是依着身边的大树站了起来,短暂的休息和喘息。
高鼻男狼狈的靠在一棵大树上,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刚才,对方竟然像拼着废掉一条手臂来换自己的性命,要不是对方手法稍慢了一点,自己现在恐怕已经上了当被扭断了脖子!
此时,他才有机会看清这个很辣的对手。
当看清孔雀受伤的手臂和肋下大片的淤紫的时候,眼中爆发出了狂喜和些微的后怕。喜的是对方受了伤,还不轻;后怕的是,如果对方没有受伤,刚刚那一下他的脖子已经断了。
目光上移,鹰鼻男终于看清了这个跟踪了自己两天,还差点置他的同伴于死地的对手的模样。那是一个与自己身高相仿的精壮男子,古铜色的健康肤色,黑色的短发,典型的东方人的相貌,却有着一般东亚人种没有深邃五官,即便是有东西方审美偏见的鹰鼻男,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非常的英俊,甚至还带着一点熟悉的感觉,从伤口流出的鲜血批满了班身,让这个男人犹如佛教八部众中俊美却嗜血的修罗。
孔雀也站直了身体,抬起手抹去了嘴角渗出的血沫,目光冷冽的看着几米外的鹰鼻男。
“你是孔雀?”鹰鼻男打量了一阵,突然露出些惊喜的神色,他虽然说的是英文,但孔雀两个字却是明明白白的中文。
孔雀心中疑惑,脸上却依然不动声色,冷冷盯着对手。
“我是伍德啊,当初住在你楼下的,当年你不愿用英文的名字,我可是练了好久才学会的,哦,中文真是够了,太难了!我早你一年离开,当年那个15分16秒通过的毕业记录还是我创的,想起来了么?虽然第二年就被你打破了,哈哈。”伍德一口气说了一堆,边说边观察对面男人的反应。
孔雀的面上没有丝毫变化,显然,对什么伍德、六徳是一点印象也没有,眼中的第一盒防备自然也没有减少一分。
这让伍德挫败的同时也深感愤懑,这种自己把对方记得清清楚楚而对方根本不记得自己的感觉真是让人难堪。不过,这只美丽的野兽还是一点儿没变啊,依然高傲美丽的让人牙痒,也让人心痒。
伍德海清楚的记得孔雀踏进训练营的第一天的情形。
在那个监狱一样的地方,任何美丽的东西都会引起躁动和悲剧。
18岁的东方少年,漂亮得像初绽的寒梅,冷冽却带着诱人的香气。许多人都在脑海中编排着关于少年的悲惨故事,也等着分一杯羹,在这个野兽法则横行的训练营里,没有同情和友爱,只有弱肉强食,一些暴力和欺凌甚至是被默许的。他们把这个少年称为漂亮的小东西,因为那个拗口的中文名字实在难念,据说是一种猛禽的名字,但在大多数眼里,少年应该是一只金丝雀,不知道哪个狠心的雇主把这样的人丢进豺狼横行的训练营。
但是,很快,所有人就发现,他们走眼了。
某天夜里,当有着野兽外号的罗尼捂着变成一个血窟窿的右眼从少年的房间惨叫着奔出后,等着看好戏,分杯事后羹的所有人都惊呆。然后,第二天,当厨子尖叫着从汤锅底捞出一颗煮熟的人眼珠后,几乎所有人都打翻了汤碗,唯有少年气定神闲的喝完了汤,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淡然的走出了食堂。小东西三个字被野兽代替,漂亮这种略带软糯的形容词也被美丽这样略带强势的词取代,即便他的美丽依然诱人,却没有人再敢轻易尝试碰触,孔雀——一种凶猛而美丽的大鸟。
伍德近乎贪婪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他当年也垂涎过少年,但离开那个监狱后的地方倒也没再惦记过,毕竟外面多的是美丽的女人,但再一次看见孔雀后,他发现这种吸引丝毫没有减少。
少年长成青年,身形样貌都不再青涩,浑身上下充满了成熟的魅力,而且东方人特有的人种特征让他和同龄的白种人比起来显得年轻,身形线条也更加的柔和流畅,有一种水墨风流之感。
伍德的眼中窜过纷乱的情绪,最后定格在了一个浅薄的笑意上。
“看来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伍德露出一个遗憾的笑容,同时他放松了身体收起了敌意,“那你还记得老麦恩么,我们的战术教官?我记得他当初对你挺好的。哦,对了,我前两年还遇到过他,老头退休了,住在越南富国岛,颐养天年呢。”
听到麦恩的名字,孔雀眼中的冷意稍有融解,看着伍德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探究,似乎是在努力回忆。
伍德尝试着向孔雀的方向迈了小半步,发现对方没有什么反应,心中掠过一阵暗喜。受伤的美丽野兽,如果能卸下他的心防并趁机制服的话,他相信独眼罗尼一定愿意为他出大价钱的。
“你现在还在为你的雇主工作么?是他叫你来追我们的?早知道是你,我就把那破本子给你了,我也是顺手得来的。”伍德试着和孔雀攀谈,边说边仔细的观察对方的神色。
“我现在自己做老板,有人出钱找我买命,对了,就是被你杀掉的那个人,我看你拿了个东西,感觉挺值钱,人被你杀了,我总得带点儿东西回去交差吧。”孔雀放松地看在身后的树干上,捂着嘴轻咳了几声,看似是已经对这个旧识放下了戒备。
“不愧是营里出来的人,我也把我的老板干掉了,那些脑满肥肠的废物不配支配我们。”伍德朗声笑起来,又不着痕迹地向孔雀靠近了两步。
孔雀依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略显疲惫地靠着身后的大树,看到伍德靠近也没太大的反应。
“你受伤了,我包里还有药品,先做点治疗吧。今天真是误会了,还好我记性不错。”伍德皱眉看着孔雀的伤口,语气关切。
“他呢?”孔雀对着倒在不远处的伍德的同伙扬了扬下巴。
“哦,有了你我还需要那个废物么?以后我们两合作吧,那一定会很精彩的。”伍德向他伸出双臂,脸上带着夸张地热情。
孔雀没有回答,他垂着眼眸,似乎在考虑伍德的提议。
“扶我过去吧。”片刻,孔雀抬起头对伍德说。
伍德眼中闪过狂喜,他按捺住喜悦,快步向孔雀走去。
伍德走到孔雀身边后,矮身把孔雀架了起来,一只手绕到背后扶住了他的背,孔雀也很自然地把一条手臂搭在了伍德的脖子上,乍一看上去,确实像两个相互搀扶依靠的人。
伍德搀着孔雀走向丢在一边的背包,他依然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孔雀的狠辣在训练营时就很有名了,他刚刚也是观察确定了对方受伤却是没有多余的武器才敢靠近的,现在搀扶的姿势也是精心设计过的,确保对方无法轻易发难。
孔雀似乎确实对伍德放下了戒心,他甚至有些无力的吧脑袋靠在伍德的颈边。
从伍德的方向看过去,只能看到孔雀高挺的鼻梁和有些苍白起皮却依旧形状优美的嘴唇,鼻息的热气轻轻的拂过他的颈项,让伍德一阵心猿意马。伍德确定自己更喜欢娇柔的女性,但在把人送给罗尼之前,他也许可以尝试一下,毕竟,征服一只美丽而骄傲的野兽是一件让每一个男人都会血脉贲张的事情。
“放心吧,我包里有许多急救药品还有干粮,你一定饿了吧。”伍德一面温情款款,一面从扶在孔雀后背上那只手的指缝间摸出了早就藏好的麻醉针。伍德眼中闪过激动,就在他要将麻醉针扎进孔雀的身体的时候,孔雀突然抬起了头,嘴唇仿佛亲吻一样擦过伍德的脖颈。
伍德只觉得颈边一凉,紧接着耳边就传来水管破裂喷水的嘶嘶声,一蓬血色在他眼角爆开。
伍德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一把推开孔雀,踉跄地退后了几步,仓皇地捂住了喷血的脖颈,然而,在颈动脉破裂的高压造成的血喷面前,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
“你……你!”伍德惊恐而又难以置信地看着孔雀,嗓子里发出嘶哑的气声。孔雀目光冰冷地看着倒地的伍德,从容地吐掉了咬在齿间带血的刀片,“老麦恩说过,如果我们在敌对的状态下相逢的话,请毫不犹豫的杀死对方。看来我们都学得不错。”孔雀弯腰捡起了掉在草丛中的麻醉针。
孔雀一直有在身上藏刀片的习惯,这种小东西做武器不太现实,但在关键时候也是能派上用场的,方才,孔雀就在借着捂嘴释咳嗽的机会把刀片藏在了嘴里,伍德不是省油的灯,这是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生死游戏。
绝望染满了伍德渐渐苍白的脸庞,空气中弥漫起浓重的血腥味,最后留在他瞳孔中的,是一张修罗般俊美冷脸的容颜,他本有机会翻盘,但在他心起贪念的那一刻,他就输了。
丢下已经死亡的伍德,孔雀走到伍德昏迷的同伴面前,蝰蛇的毒是致命的,这个男人虽然还留着一口气,但死亡是迟早的事情,孔雀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枪,从容地装上子弹,开枪射穿了这个男人的心脏。
连风都无法穿透的密林底层,血腥的气味一点点融进饱含水汽的空气中,和着腐殖土的腥气,像开满了彼岸花的黄泉。
孔雀拾起了被伍德丢在地上的名册,他靠着一棵大树缓缓坐下,一页页翻看着。名册不厚,真正记载着资料的部分只有三四页,而孔雀却来来回回看了七八次,王峰、赵顺杰甚至连赵恒的资料都有,却唯独没看到那个他最挂念的名字,孔雀又仔细检查了一次,也并没有被撕毁的痕迹。
怎么回事?孔雀烦躁地揉皱了名册,手上的血迹把纸页染的斑斑点点。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谢谢大家关心,奶奶高寿离世,算白喜了,虽然很难过,但心情还是比较平静的。